坐怀不乱 作者:明珠
第24节
叶翠雯哦了一声,口气很淡,杜鑫听不出来她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心里有点发毛。
叶翠雯朝车外看了一眼,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来给他,说:“我替你告诉他吧。这么晚了,你回去吧,不用在这里守着了。”
她这么一说,杜鑫不走也得走了,于是恭恭敬敬的同她道了个别,等汽车开走,他也慢慢的走了出去。
第二天清早,他刚起来洗脸,老太太就过来同他商量,大约是听秀华说孟家有人了,要他去孟家问问看有没有要洗的衣裳。杜鑫说:“家里就他一个人,两个小孩子都还没回来呢,哪里有衣裳洗呀?您先歇两天吧,可别累坏了。”
老太太很是吃惊,一脸的想不明白,嘟囔着说个小宁撒拧要看啊?
杜鑫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也有点奇怪,孟青那么疼廷玉,昨天怎么不接回来呢?
这样一想,出了门,也不去医院了,先去孟家。
第250章
孟青大约早已经起来了,他一拍门,没等多久,就听到门里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杜鑫不料他这样着急的来应门,倒也吃了一惊。
孟青打开门,见着是他,似乎很是失望,怔了怔,才把他让了进去。
杜鑫起初没有多想,问他吃过了早点不曾,又问几时才把廷玉他们接回来,同他寒暄了几句,这才告辞。
等杜鑫走出弄堂口,突然想,难不成他是在等少爷吗?这样一想,心里便很不安。原本要去医院的,这时候改了主意,索性去了航运公司。他想,若是能见到少爷,便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傅玉声并不在航运公司,杜鑫打听不到他的下落,只好又去贸易公司碰碰运气。幸而他运气不错,老公司的人领他上去的时候,傅玉声正在那里同刘子民兴致勃勃的商量新厂的事。
两人见他进来,都有些意外。刘子民也见过他的,知道他是傅玉声身边的贴心人,笑了笑,就说要出去倒茶喝,伸着懒腰出去了。
傅玉声请他坐下来,笑着说:“你倒真是神通广大,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杜鑫站在这个熟悉的办公室里,墙上仍旧挂着摩登女子的相片,桌上仍是整齐的叠着一沓报纸,他好像又回到了过去那样没什么愁烦的日子里,整个人也轻快多了,笑嘻嘻的说:“少爷的事,我自然是全都知道的。”
傅玉声哪里不知道他是开玩笑的呢?见他额头上都是汗,就拿了手帕给他擦汗,又把铜扇朝他转了转,好叫他多吹些凉风。
杜鑫就把孟青回来之后的事同他说了,说:“少爷,他说他去找你了,路上看到你车子里有别人,他大概以为你有事情要忙,也没有同你打招呼,就自己回去了。”
傅玉声皱了一下眉,却没说什么。
杜鑫揣摩着他的心意,又说:“少爷,你的信我给他了,怎么那么短,你到底写的什么呀?”
傅玉声看了他一眼,突然问说:“你去了他家里,他有什么异样吗?身上有没有伤?”
杜鑫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心说,少爷不是在杜公馆见过他了吗?为什么还要问这样的话?刚想要摇头,却又睁大了眼,想起了孟青在天井里躺在躺椅上的样子,犹豫着说道:“没有吧?倒也不像有什么事呀。”又问道:“少爷,他没回来的时候,你急成那个样子,他如今回来了,人也闲在家里,你怎么不去看看他呢?”
傅玉声却并不做声。
他这两天拿着骆红花转交的那封信,迟迟等不到孟青的消息,急得厉害,夜里都是噩梦,结果胃病发作起来,很是受了一番罪。
孟青昨天回到上海,拨了电话请他出来见面,又叫了汽车去接他。因为孟青这样自作主张,不告而别的去了香港,他其实非常的生气,可是听到孟青的电话,却又忍不住原谅了他,想,下不为例。
谁知道汽车一路将他载到了杜美路,两个人见面就是在杜公馆前。
孟青见了他的面,便嘱咐他稍后见杜先生的事,其余什么话都没有。香港之行,连一个字也没有同他解释。
事已至此,傅玉声哪里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呢?虽然知道他是一番好意,这也的确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却还是忍不住要动气。
后来孟青也不知去了哪里,他还陪着在杜公馆里打了好一阵子牌。牌桌上都是些得罪不起的人,不止有杜先生,还有做地产起家的罗氏兄弟,声名显赫的宋律师等等,傅玉声只好笑吟吟的奉陪着。他输得多,赢得少,打到后来,竟然输掉了好几万,却也不动声色,杜先生连声的夸赞他牌风好。
若不是航运公司有急事打电话找过来,只怕他一时还脱不了身。
告辞的时候,也不曾见着孟青的面,他离开杜公馆,上了汽车,车门一关,只觉得胃里痛得厉害,后背都是冷汗。
偏偏下午赵永京又找他来,却是为了要同他商量杨秋心的事。
第251章
原来杨秋心在还给他的书里夹了一封信,信里写着傅玉声被关看守所的事,迟骊山早已经同她承认了。迟骊山还同她说:“你那位圣约翰大学的朋友,只怕也有些共党的嫌疑。我知道你们是市北中学的同学,一向也很要好。所以我特意请人关照过了,叫人放他一马。”
杨秋心在信里说,叫他快些去内地,不要留在上海了。又写道:我的婚礼不能邀请你前来,请你原谅我,我们日后有缘再见吧。
这封信写得很简短,赵永京却觉着不大对劲。他同杨秋心是多年的好友,若是当真同迟骊山陷入恋爱,以至于婚嫁,迟骊山又特意找人替他打点过了,她就绝不会说出不能邀请他参加婚礼,反而要他快些逃走的话来。
他猜傅玉声和迟骊山打过交道,所以拿了信来问,想听听他的意见。
傅玉声原本就猜疑这桩婚事只怕并非杨秋心情愿,看了这封信,便越发的笃定。女子对于心爱的人总有一种深沉的牺牲,而傅玉声在花丛中周旋已久,很能体会这种隐晦细腻的情思。
他深知这一顶共党帽子的可怕,而赵永京的身份绝不会比他更无辜,若是当真被抓,只怕再要出来就难了。他更察觉到这封信里透露出来的意味十分的紧迫,所以极力的劝赵永京去内地躲避,甚至替他凑了盘缠,还要亲自用汽车送他去码头。
赵永京也很怕牵累他,说自己有别的办法离开,请他在百货公司前停了下来,道别时只说了一句珍重。
傅玉声眼睁睁的看着他进去,这才请汽车夫开去跳舞场。舞场里音乐声喧闹欢快,舞女艳丽犹如翩翩的彩蝶,他一杯杯的饮着酒,心情却坏到了极点。
他留给孟青的信的确很短。他写他已经回愚园路那边住了,只盼着他早些平安无事的回来。
可如今孟青回到了上海,他既盼着见到他,却又不想就这样见他。
他心里很明白。无论孟青是独自去香港,还是请他一同去杜公馆,都是为了他。他只是不料自己会这么的生气。
陆少棋是什么样的人?一言不合就会拔出枪来的人,他就这样去了,并没有一句商量,难道就不怕自己担心,牵挂吗?
这个人从来都是这样自作主张,若是觉着有什么事该替他做,就默不作声的做好了。若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只想着要怎么瞒着他。
就比如那时受了枪伤,也是偏偏瞒着他,若不是他去了梅园头,只怕还要继续瞒着他呢。
凤萍过世后,孟青也是那样不告而别,连电话机都拆掉了,他去东台时,这个人也是绝决得可怕。
即便是孟青已经回到了上海,还发了不会离开他的誓言,他却觉着自己仍是摸不着这个人的心。这念头让他心慌意乱,恼怒又不安。
这种汹涌的怒意连他自己都觉着害怕,他不知道自己见了孟青会怎样,他怕自己不能心平气和,怕自己说出什么后悔的话来。
所以从杜公馆出来之后,他就有些躲着孟青的意思。
杜鑫哪里知道这些呢?
傅玉声在他面前,也不愿多说。觉着他回去太远,还叫了人送他。
临走之前,杜鑫又说了昨晚上去傅公馆遇到叶翠雯的事。傅玉声听完,不由得头疼起来。叶翠雯大约是看出什么眉目了,之前就旁敲侧击的问过他,被他好不容易瞒了过去,却不料又在这里露了马脚。
这种事到底上不得台面,他这边动了真心,旁人看到了,只会觉着可笑,若是家里人知道了,只怕要闹出轩然大波来。
他下午同刘子民谈完,原本打算要回去一趟,探探叶翠雯的口风。却不料路上经过马浪路,正好有工人闹工潮,巡捕房派了许多荷枪实弹的巡捕,在路口射击镇压。
有路人凑过去看热闹,被流弹射中,血流如注,到地不起。
他在车里坐着,远远看见了这一场血腥的风波,简直心惊肉跳,只是路口堵着,过又过不去,索性下车叫了一辆黄包车。
他这里惊魂未定,不料车夫兜兜转转,却在孟家门口停了下来。他慌了神,问这是怎么回事,车夫反问他,难道不是这里吗?
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慌乱之间,竟然说了孟青这里的地址。
第252章
傅玉声心烦意乱,给了车夫十块钱,也不要他再倒找。车夫一口安徽口音,拿着钱简直不知如何是好,见他坐着不动,便自作主张的跑过去替他拍门。傅玉声想拦,却已经来不及了,心中懊恼非常,只好下了黄包车。
他原本以为孟青忙着帮会的事,只怕这时候不会在家,等车夫走后,他再走出弄堂,重新叫一辆也就是了。谁知道车夫拍门之后,孟青没多久就来开门了,见他远远的站在门外,居然愣了一下。
车夫大约是看他穿着布衣,以为他是下人,就连声的说,刚才路口打枪,你家老爷被吓着了,你赶快扶他进去吧!
说完就拉起车子走了。
傅玉声有心要躲着他,却偏偏走到了他的门前来,一时间尴尬非常,遮掩道:“法浪路那里闹工潮,巡捕在抓人,我就……”
孟青却已经将门打开,说:“三爷先进来喝口水吧。”
傅玉声只好走了进去。
窗户都是打开着的,屋里也亮着电灯,显得很明亮。桌上的纸扇还是那把牛奶公司的广告扇子,已经有些旧了,孟青倒了热茶给他,傅玉声接了过来,抬头时,两人的目光不小心撞在一处,很快却又转开了。
自从进门以后,傅玉声一直都没有做声。孟青也是出奇的安静,除了迎门的那句,再就没有甚么话了。他往日里就话不多,可见着傅玉声的时候,总是有话说的,这时候不做声,就更显得奇怪。
明明要解释的事情那么多,可孟青什么也没有提。并没有问他汽车上男学生的事,也没有要开口解释香港之行的意思,就连他要杜鑫转交的信,大可以问上一句的,却也并不提起。
傅玉声心里一阵难受,也不开口,也不想看他。
这样有什么意思呢?就好象他留下,不过是因为自己生了病,所以才发誓说不离开,不得已在上海陪着他罢了。
可他又不舍得走,哪怕只是这样坐着。
两个人之间什么话也不说,静得简直可怕。这样的静,他实在是受不了,只好自嘲道:“以前也不是没见过打枪的,不过这一次离得太近,有些吓着了,倒叫你看笑话。”
孟青没有应声,却看向了他的手,他这才后知后觉的低下头来。原来他扶着椅子的扶手,一双手仍是微微有些发抖。
孟青看了他片刻,突然走到他面前,毫无预兆的低头吻住他的唇。
傅玉声怔了一下,他没有料到孟青会在这种情形下亲他。他情不自禁的搂住孟青的脖颈,深深的回吻过去。
两个人亲吻了许久,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孟青的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不自觉的摩挲着,声音沙哑的问他道,“要不要去楼上?”又低声的说,“家里没有人。”
这样赤裸的问话,就像荒原上烈烈的野火,霎时间烧尽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明明知道孟青这样子有些奇怪,可看着那双湿润的唇,他就忍不住要心猿意马。所有那些让他不安和恼怒的事,和此刻炽烈的情欲混杂在一起,变成了一股更加强烈的欲望,几乎冲昏了他的头脑。他伸手抚弄着孟青的唇,难耐的说:“我等不及了。”
第253章
孟青愣了一下,并没说什么,只是含混的嗯了一声,便急不可耐的凑过来亲吻他,却又被他推开了。
孟青后退了两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傅玉声站起身来,伸手去扯他的衣裳,孟青的喉咙动了动,目不转晴的看着他,似乎想要自己动手,却又犹豫不定。
很快的,他就被脱得一丝不挂,浑身赤裸的站在了傅玉声的面前,他胯下的那件物事,也微微的翘起了头。
傅玉声默不作声的看着他。他的身上似乎没什么伤痕,看起来是完好的。他暗暗的松了口气,很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为什么,什么都不愿说出口。
比起上一次,这个人大约还是瘦了些,可这具身体对他充满了诱惑,让他无法挪开双眼。
他莫名的急躁起来,胡乱的解开了自己的衣裳,粗暴的扔到椅子上,然后站到了孟青的面前。
他伸出了几根手指,从孟青结实的小腹一直往下抚摸着,察觉到他的身体不自觉的绷紧,傅玉声突然问道:“你站得住吗?”
孟青有些困惑:“就这么站着吗?”
傅玉声推了他一下,教他朝着墙站立,然后双手分开他的臀瓣,把自己的阳物挤了进去。
孟青大概没有料到是这样,慌忙用手撑住了墙,这才站稳。他虽然没有回头看,可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一张脸涨得通红,低声的问说:“这样行吗?”
傅玉声不说话。他并不是要进去,他只是压着孟青,用自己半硬的阳物抵着他的臀缝肆意的磨蹭着。即便只是这样,也有种陷入情事的恍惚感。
傅玉声弄了好半天才出精,孟青的股间被他弄得一片粘腻,大概也动了情,难耐的喘息着,叫了他好几声三爷。可见他毫不应声,就也不再开口了,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阳物,发狠般的抚弄着。
四周悄无声息的,窗外的日光仍旧白得发亮,简直炫目。傅玉声的胸口起伏着,怔怔的看着他光裸的背,突然问他,“为什么不去找我?”
孟青的手顿住了,却没说话。
傅玉声喃喃的说道,“刚才我眼看着有个人被流弹打中了,血流了一地……”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无处可去的怒气和悲伤,他问道:“要是我也被流弹打中了呢?”
孟青震了一下,回过头来看他。明明眼底情欲的痕迹还没有退却,可那种惊惶的神情却让人忍不住要心痛,就好象他说了多么可怕的话一样。
孟青伸手捧着他的脸,小心翼翼的亲吻他的眉毛,眼角,鼻尖,嘴唇,然后慢慢的,不知怎么,就变得不顾一切了。难耐的吮吸着他的牙齿,舔咬着他的唇舌,就好像要把他拆吃入腹那样的亲吻着他。
两个人好像从来没有亲吻过这样的久,就好像忘记了这世上还有许多别的法子可以取得无限的欢愉。
孟青的手流连的抚摸着他的肩,他的背,他的腰,身体和他紧紧的贴在一起,就连胯下那件硬得发烫的物事也狠狠的抵着他,让他心里生出一种酥麻的感觉。他消退的情欲就好像潮水一样慢慢的涌了回来,孟青大约也察觉到了,伸手要去摸他的阳物,却被他拦住了。
他吩咐着眼前的人转过身去。他先将手指伸了进去,一点点的抚弄着,但没多久,他就忍耐不住了,他让孟青抬起腿,然后他就一鼓作气的冲了进去。
起初的时候,他听到孟青急促的吸了一口气,大约是疼,所以没忍住。他停住了,闭着眼睛亲着他赤裸的背,舔弄着他的脊梁,揉弄着他的腰和臀瓣,却什么都不说。
孟青说一点也不疼,问他为什么不动?他也不做声。
他用双手扶住了孟青的腰,一下下的抽插着。他每次都慢慢的出来,然后狠狠的一下子捅到最深的地方,这样来回不停的顶弄着。起初孟青没做声,抵着墙的手臂都暴起了青筋。可没多久,孟青的喘息声就乱成了一团,低低的叫了他好几声三爷,求他别这样。他开口时,声音都在发颤,让人心里不住的发痒,简直想要把一颗心从胸口里扯出来。
第254章
傅玉声却仍是不做声。孟青的一只手往下探去,大约想要抚弄自己胯下那件无人管顾的凶器,却被他狠狠的拨开了。他一言不发的握住了孟青硬得发烫的阳物,故意捏了它一下。孟青一时不防备,吃痛的叫了一声,攥紧了拳头想要回头同他说话,却被他猛然的一顶,便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此时此刻,傅玉声也什么都不想听他说。
他索性抓住了孟青的手腕,把眼前的人按在墙上狠狠的弄着,而且一下更比一下用力,一下更比一下缓慢。孟青被他弄得浑身发抖,几乎站不稳,喉咙里发出一种痛苦又苦闷的声音,这声音就好像一根滚烫的绳索,紧紧的绑在了他的心脏上,狠狠的扯着他,让他想要进到这具身体更深更热的地方,想要听到这个人发出更痛苦更苦闷的声音,想要扯断这根紧紧绑着他的绳索。
他的神智就好像放在烈火上煎熬着一样,渐渐的无法自控。伴随着孟青喉咙里压抑的呻吟声,他的抽插不由自主的快了起来,那种一下下堆积起来的快意是无法取代的,让他有些恍惚起来。他在这具炽热的身体里无所顾忌的肆虐着,一直深深的插入到最隐秘的地方,所有的这些都给他带来无数的欢愉,每一次都将他抛上更高的巅峰,让他无法放手。
孟青的喉咙里突然发出了一种低沉的闷哼声,大约是泄精了。他的阳物被毫无预兆的绞紧,这种滋味太过美妙,他一时失控,也不由自主的射在了孟青的身体里。
孟青的呼吸变软,突然很低的叫了他一声玉声。傅玉声怔了一下,就好像从朦胧的梦中突然被人唤醒,不由自主的抚上了他的腰,孟青却没再出声了。
他很是懊恼,却又不肯拔出来,就这样搂着孟青的腰,靠在孟青的背上喘息着。孟青的腿大约也有些发软,只好用手臂抵着墙,半边身子紧紧的靠在墙上。
这样过了好一阵,孟青清了清喉咙,问他要不要上楼歇一歇。
傅玉声闭着眼睛,声音很低的说:“就在这里。”
孟青大约也察觉到了,知道他心里不大痛快,低下了头,不再做声了。
傅玉声却又讨厌他这样闷不出声,睁开眼,伸手到他胯下,不依不饶的抚摸着他软下去的阳物。
孟青捉住了他的手,握住了不肯放,怔怔的,也不知道想什么,半天才哑着嗓子说:“三爷,等办完祠堂的事,我给你做贴身保镖吧。”
这一句话一下就点燃了傅玉声的怒火。
他抽身而出,低头去捡地上的衣裳。孟青转过身来,看着他赤裸的身体,喉咙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傅玉声胡乱的拿了一件擦了擦身上的痕迹,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才问他:“他有没有难为你?我是说陆少棋。”
孟青哦了一声,摇了摇头,只说:“没有。”
傅玉声心里简直不知是甚么滋味,又问他:“你没有什么别的话要同我说吗?”
孟青反倒不看他了,“陆公子写了一封信,我等等拿给你。”
傅玉声只觉得那股无名的怒火又冲到了他的头顶,想也不想就问道,“我如果今天死在马浪路,你也只有这句话同我说吗?”
孟青的脸色霎时间变得纸一样白,急忙的拦着他:“你胡说什么!怎么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傅玉声气得眼前发黑,从地上随便拽了件衣裳就要穿,却被孟青拽住不放。傅玉声发起了脾气,怒声说道:“你松手!”
孟青的眼底一片深暗,几乎是从喉咙里迸出了一个沉沉的不字。
傅玉声哪里听得进去?孟青从来没同他说过半个不字,更不要说这种时候了。
傅玉声气得笑了,说:“又没有话同我说,又不肯去见我。我不走,留在这里做什么?和你做两个不念经的和尚吗?”
孟青索性捉紧了他的手腕,把他按倒在木椅里,用膝盖顶住了他的阳物,防他乱动,然后吻住了他抿紧的唇。
第255章
傅玉声却很不痛快。
被圈在一张椅子上,连要害的地方被人抵住,动也不敢动,挣又挣不脱,傅玉声恼羞成怒,喝问道:“孟阿生!你做什么?”
他不知孟青这是要做什么,任谁处于这个难堪的境地,只怕都要发慌。
孟青喉咙动了动,半天才说出两个字:“别走。”
傅玉声怔了一下,心里突然软了下来,低声道:“那你先放开我。”
孟青却仍是不肯放开。
他就仿佛没有听清一样,反问道:“放开?”
傅玉声刚想说我不走,不料孟青却突然将他双手攥得更紧,问道:“放开做什么?放你去找那个男学生吗?”
傅玉声不料他会在这时提起赵永京来,想要解释,却又觉得自己若是开了口,似乎太着痕迹,便故意问道:“谁?”
却不料这一个字反倒惹怒了眼前的人。
孟青一双手力气大得可怕,将傅玉声牢牢按在太师椅里,不许他挣扎分毫:“你以为我都不知道吗?我亲眼见过的!你和那个男学生在西洋馆子里吃饭,他手里还有你的相片,若说你和他没什么,我却不信!”
傅玉声听了他这句话才知道,原来这场误会竟是由来已久,今天却是头一遭听他问起。
他冷声说道,“我要去找谁,难道还要告诉你吗?”
“我不许!”孟青攥紧了他的手腕,这双手的力气太大,痛得他简直吃不消。
孟青眼底有些发红,凶狠的瞪着他,声音粗哑的说道:“你刚干了我,转身就去找别人吗?想都别想!”
傅玉声不料他竟然说得出这样的话,气得简直笑了,“我去了哪里,见了谁,难道一定得告诉你吗?哦,是了,我知道了。或许过些日子,我也教人转交你一封信,好告诉你知道!”他怒意满怀,简直忍不住,顿了顿,又说:“你说的男学生,我自然是认识很多,不如我就请一位来替我递这封信,你说如何?”
孟青怔在那里,脸上的恼怒不知觉间退了下去,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来。
傅玉声被他看得心烦意乱,索性闭起了眼。
孟青半响都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后来松开了些,却仍旧握着他的手腕不放,问他:“三爷,你是气我自己去香港的事吗?还是怪我让红花递信给你?”
傅玉声气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原本不想做声的,到了这个时候,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孟阿生,你到底是把我当恩人,还是把我当情人?”
孟青的身体震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出声。
傅玉声脸色发青,想要挣脱,却被他紧紧的压在那张太师椅里,丝毫动弹不得。
傅玉声气得大骂,“孟阿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256章
孟青犹豫着看他,说:“也是恩人,也是情人。”
傅玉声的脸色变得难看之极,一颗心沉到了底,他想也不想的说道:“只能选一个。”
他的声音破裂不堪,简直不像他自己。
孟青的胸膛起伏着,呼吸变得急促,低声喝道:“傅玉声,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极少从这人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胸口就不由得一跳,只是这句话他却有些不懂了,所以反问道,“欺人太甚?”
孟青咬紧了牙关,半天才道:“你让我怎么选?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虽然是从乡下来的,可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那些跟你跳舞的,跟你吃西洋馆子的,手里有你相片的,一概都算做你的情人!你的情人也实在太多了,就算不是杨秋心,也还有冬心夏心,情人算什么?你还不是说不要就不要了!”
傅玉声不料他又翻起往日的旧账来。
两人分开之后,自己又何尝有什么痛快的日子可言呢?早知道他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又何必受那样苦闷的煎熬?
“算什么?”傅玉声想起那些心酸的滋味,眼眶也红了,冲天的怒气都变成了灰心,整个人也失去了精神。他想,那时候答应得好,说无论我说什么都信,原来是这样,我说什么他都不肯信。大约是因为自己往日里实在是劣迹斑斑,所以无论是父兄那里,还是旁人看来,只怕仍觉着他是当初的那个浪荡子吧。
他闭上了眼,有气无力的说,“好,那我也不难为你,你觉着算什么,就算什么吧。”
孟青却愣住了,他不自觉间捏紧了傅玉声,喃喃的说道:“我?我,我……”后面的话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好像喉咙被人狠狠的扼住了。
他突然莫名的发起怒来,用膝盖顶紧了傅玉声的腿间,愤恨的看着那一件颓丧的凶器,突然用力的撞了一下。傅玉声不料他居然做出这种事来,痛得倒吸了一口气,浑身都是冷汗,想开口,却连声音都在发颤,勉强叫了一声孟阿生,后面的话却已经痛得骂不出来。
孟青却没有丝毫的心软,反而攥住他的阳物,心烦意乱的质问道,“你为什么不是个女人?是女人的话,我偷也好,抢也好,把你藏在乡下,你就是我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
傅玉声怔在那里。孟青眼底咄咄逼人的怒意简直让人心生惧怕,可他脸上却又有一种十分痛苦的神情,哪怕是这样的一通听起来简直可笑的疯话,糊涂话,也不能让他的痛苦减轻分毫。
孟青的喉咙深处突然发出一种沉沉的怒吼声,一拳砸在木椅旁的方桌上,那张半旧的方桌哗的一声倾倒下去,他这才恍然回过神来,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傅玉声吃了一惊,胸口砰砰的直跳,一颗心简直要从喉咙里跃出来似得。他的嗓子干涩嘶哑,嘲讽的笑笑,说:“你要我同凤萍姑娘一样吗?死后葬在你们孟家的祖坟里?还是同骆红花一样,替你给人递信?”
第257章
他说完,也不要等孟青的回答,弯下腰去捡地上的衣裳。孟青一直看着他,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情,想伸手拦他,可是看到他手腕上的红痕,就不敢动了,象块石头一样僵在那里。
傅玉声将衣裳拿在手里时,发觉自己还在不住的颤抖,也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害怕。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在这里做什么,一次次的解释,到头来还是这样,等他穿得差不多了,这才发觉孟青仍旧站在他的面前。
他抬起眼,看着孟青张皇的眼神,那么的绝望,那么的不知所措,他胸中的怒意却突然间散去了,就好像落在火焰上的雪粒,消融得无影无踪。
他轻声的说:“我不走。”
孟青的眼睛发红,紧紧的盯着他,却没说话。
他捡起孟青的衣裳,替眼前的人穿起来。孟青自己把长裤穿好,正在系黑绸的腰带,才绑了两圈,他突然问道,“为什么把廷玉送到骆红花那里去?”
孟青大约是不曾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一句话,看了他半天,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你是为了这个才生气的吗?”
傅玉声叹了口气,“你实在要瞒着我的话,为什么不让杜鑫照看他们呢?”
孟青摇摇头,说:“杜鑫怎么肯瞒着你?我不能叫你知道。”
傅玉声顿了顿,又问:“就没有别人吗?”
“有信得过的,可我不放心。上次……,我走之后,家里就出了那么大的事,我不敢再大意了。”
上次出了什么事,他不必再多说。交给杜鑫,的确是不大合适。傅玉声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理了,可还是忍不住委屈。
他默不作声,好半天才说:“你刚从东台回来那天,我晚上做梦梦到过你。”
孟青已经绑好了腰带,系着扣子的手停了下来,一双眼睛紧紧的看着他,屏住了呼吸。
可是有些话,当着孟青的面,他实在说不出口。
他踱着步子走来走去,才刚走到门前,孟青就慌忙的跟了上来,拦在他的面前。
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孟青。门外的天色已经有些黯淡了,就仿佛是一个迟暮的女人,坐在阁楼的角落里,面庞上还有白日的明丽,却又带着一种朦胧而又悲伤的意味。
他扭开头去,声音很低的说道:“我梦到你第二天就搬走了,连讲都没有同我讲一声。我到处找你找不到,后来去骆红花家里……她说你心里只有凤萍,留下来,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罢了。……”他说到这里,喉咙里卡得厉害,梦里的话他不想再说一遍了,所以索性的略过去,“我从医院里出来,还请护士给你留了信,也不见你来找我,也没有一通电话。等我好些了,出来找你的时候,才知道你已经不在家里好些天了。问杜鑫,他也不知道,我……”
傅玉声说到这里,又想起当初去骆红花家里时的情形来。梦境和回忆缠绕在一起,梦境里那一句句逼人的话语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回想起来,竟然有些分辨不清。
他突然觉得不大舒服,到底忍住了,自嘲的笑了两声,说:“我那时候还怕你真是搬走了呢。”
第258章
孟青突然搂紧了他,声音发颤的说道:“我都不知道……”
傅玉声发起了脾气,“你是一走了之了!电话也没有,人也不在,大门紧锁,什么消息也没有,你教我怎么想?你让我去找谁!”
孟青着急起来,连声的辩解:“我没有!我只让她帮我寄信,她还同你说了什么?”
傅玉声方才说了那些心底的话,连做过的噩梦都一并讲了出来,已经很难为情了,他还要问,心里愈发的不痛快,“还能说什么?每次见她,总是免不了要生气。你们不是离婚了吗?若是有什么好事也不必瞒着我!我自然送你一份厚礼。”
孟青连忙指天誓日的说根本没有这回事。
傅玉声却高兴不起来,问他:“为什么讲也不讲一声就走了?”
孟青一时间语塞,过了半晌,才说:“不能带你去。”又解释道:“我怕你知道了要一起去,所以也不敢告诉你。若是平日里还好说,可才出了那样的事,我不敢带你出去。”
傅玉声瞥他一眼,不冷不热的说,“你瞒着我一个人去香港,是怕我和陆少棋碰面吧。”
孟青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极不情愿的答道,“对!”
傅玉声看着他逼问道:“你怕什么?我若是当真想见他,你拦也拦不住。”
孟青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半天只说出三个字来:“我知道。”
傅玉声嘲讽道:“就好像你娶骆红花,娶徐凤萍,我想拦也拦不住,你说是不是?”
孟青这才明白他在说什么,“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傅玉声反问道。
孟青解释道:“我娶骆红花……”
“你又要说,是因为我的缘故吗?”傅玉声心里酸涩不已,想也不想就打断了他,“那凤萍呢?也是为着我的缘故吗?”
说完这句,却又突然无端的心烦起来。当真问出来了又如何,难道就能当他的娇妻美妾都没有过不曾?
于是就说:“这些旧事也不必再提了,我也不是小气的人。”
孟青皱着眉看他,突然问说:“三爷,你生闷气,就是为了这些事吗?”他一双手小心的碰着傅玉声的脸,问道:“三爷,我娶凤萍,你就这么的不痛快?”
傅玉声终于生气了,难道还要如何的替他高兴不成?便说:“又不是没有送贺礼给你,你还要我怎样?”
孟青没有答话,反而把他压在门上狠狠的亲他,亲了许久,才恋恋不舍的和他分开。
孟青一双手臂抵在门上,铜墙铁壁一样的把他紧紧的围住,低声说道:“我和凤萍的事,你要是不嫌烦,我这就讲给你听。”
傅玉声很轻地哼了一声,孟青大起胆子,又亲了他一下,央求道:“三爷,别生气。”
傅玉声垂下眼,说:“你讲。”
孟青叹了口气,才说:“凤萍之前是在上海的,后来又回南京去了。我在南京的时候……,”他说到这里,突然抬眼看了傅玉声一眼,“有些事情,心里烦闷,夜里又无处可去,所以就去场子里喝酒,不小心喝多了,她过来照顾我。偏偏她的那个兄弟过来找她要钱,被他撞见了,非说我们有私情,在场子里闹了起来,要去找人讲理。她是徐家花钱买来的媳妇,她那个兄弟,其实就是她的丈夫。我索性就把她从徐家手里买了下来。我和她,就是想凑合着过一辈子算了,却没想到……”
孟青说到这里,也有些说不下去了。
傅玉声想问他,孩子是你的吗?
却到底不好问出口。
两个孩子都不是他亲生的,那颜面上如何过得去?
若当真是他亲生的,自己又要如何呢?
第259章
他半天不说话,孟青不知他想什么,有些发慌,小声的说道:“三爷,去西北的事,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那时候说得都是气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我……我就是觉着太对不起她,她那么苦,嫁给我,也是因为我喝醉说的糊涂话。她这辈子都没过几天好日子,才刚有了孩子,就……”
傅玉声听他说到这里,心头一颤,喝止道:“别说了!”
孟青抿住了唇,整个人绷得很紧,死死的看着他。
傅玉声心里极不是滋味,孩子,又是孩子,骆红花的话在他耳边响起,他心里仿佛有火在烧一样,忍不住闭起眼。
他定了定神,才说:“这件事不怪你。都是那个徐世伟做得好事。骆红花不是抓着他了吗?你难道真的不打算处置他?”
孟青却说:“徐家到底对凤萍有恩。他娘待凤萍也很好,他家如今就剩他一个,还是留他一条命算了。”
傅玉声一口闷气堵在胸中,散不出来。他说:“你要放过他,自然是由你。只是论理的话,他是拐了你一双儿子的拐子,你是在上海响当当的和气拳,实在不该这样的宽宥他,这教别人怎么看,怎么想?”
孟青一时语塞,半晌答不出话来。
傅玉声缓了缓,才又劝他道,“你顾着凤萍的情面,不肯亲自动手,何不如把他送到惊诧手里去,难道不好?”
孟青叹了一声,说:“我明白了。那就依着三爷的意思,把他送去班房里吧。”
说完了这句,他突然低声说道:“若要论理的话,我跟三爷……,也不是什么见得人的好事。”
傅玉声不料他会说起这个来,气简直不打一处来,冷冷的道:“论理的话,习武的人,还要忌房事呢。”
孟青涨得满脸通红,也不知是羞还是恼,低声的说,“三爷,别说了!你明知道我……”
“我知道什么?”傅玉声故意问他。
“我要是能死心,也不会回上海来了!我舍不得你,总是忍不住要想你,我……”孟青苦闷极了,伸出手来描摹着他的唇,摩挲了半天不肯离开,呼吸也一下下的落在他的脸颊上,“我怕你把我都忘了……”
他喃喃的说着,然后情不自禁的亲住了傅玉声的唇,一直亲得两个人都要喘不过气来,这才不得已的放开了手。
傅玉声有些醺醺然了,看着他湿润的唇,喉咙里痒痒的,心底好像有个小勾子在不住的拉扯着,可却偏偏忍住了。他想,我不能乱了阵脚,就说,“我不知道。只知道我给你留了信,你明明收着了,为什么不来见我?”
他问到信的事,孟青却皱起了眉头,扭过脸去,不再看他。他的声音仿佛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沉闷极了,“去做什么?又去吃闭门羹吗?还是看着你跟别人亲热?”
第260章
傅玉声的心仿佛被人紧紧的攥住了,明明有那么多的委屈和恼火,可那一瞬间,他却只觉着心疼。
他轻声解释道:“我已经搬回去了,家里没有别人,也不会有人给你脸色看了。”
孟青苦笑了一下,喉咙里含混的应一声,却没有说什么。
傅玉声伸手捏住他的下颌,逼他看向自己。
孟青虽然不情愿,却还是忍住了怒意,转过脸来。
明明刚才发脾气的时候那么的可怕,可他这时候却一点也不觉着了,乱成一片的心绪也终于镇定下来。
他还不知道这个人在意的是什么吗?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心底到底有多么的不痛快呢?
“我说什么,你总是不信,我也不怪你。你遇见我的时候,我同陆少棋的事,正是闹得众人皆知,我也同你说过我同他的事,那时谁能料到今日呢?”
孟青的脸色发白,张了张口,却又抿紧了唇。
“我和旁人的事,你只怕都看在眼里。我明明中意他,又和别的人要好。我若是你,心里只怕也要掂量几分。那时廷玉的事,你也是怕这个吧?怕我有朝一日有了别的儿女,会对他疏于照看,是不是?”
孟青没说话,眼神却有些闪躲,简直是默认了他的猜测。
孟青这个人,就是脾气太过固执,这是他的好处,也是他的坏处。
傅玉声叹了口气,突然问他:“你方才说的话,要替我做保镖,是真心话吗?”
孟青一时不明白他的用意,解释道,“你身边的人太不中用,我不放心。三爷的私事,我不会……”
傅玉声打断了他的话,说:“我不是为了这个。”
孟青皱起了眉头,傅玉声抚着他的眉毛,轻声的说,“我原本想着,若是能够,买一栋离我近些的房子,哄你搬进去,我就能总见着你了。”
孟青看着他,喉咙里的声音支离破碎,说:“我也想。”
傅玉声的心口颤动,眼角发热,他喃喃的说,“可我后悔了。我不想这样一分开就找不着你。我想要你时时的在我的身边陪着我,想要一醒来就能瞧见你,想……”
孟青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突然低声的吼道:“别说了!”
傅玉声怔了一下,孟青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紧紧的搂住了他不说话,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傅玉声被他搂得肩膀疼,反问他:“你不想?”
孟青看起来心烦极了,说:“三爷,你说得我心里难受。你其实用不着跟我说这些话,我知道三爷对我好,我就是受不了三爷也对别人好!”
傅玉声不料他的脾气突然变得这么大。不过他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说,“我想请你替我做保镖。”
孟青似乎还没回过神来,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傅玉声笑着解释道:“这样我就总能见着你,你夜里睡在我那里,也不会有人疑心什么。不过这个法子实在是太委屈你。我无权无势,你一个堂堂的和气拳,偏偏替我做保镖,说出倒去教人笑话。”
第261章
孟青这才明白他的意思,高兴得厉害,却又不敢相信,着急的问他道:“三爷,这是要让我住到你那里去吗?”
傅玉声见他这样激动,心里甜得仿佛要化了,软绵绵的说道:“嗯,你不是不放心吗?做我的贴身保镖,早晚都能瞧见我,好不好?”
孟青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胸膛起伏着,连嘴唇都在颤抖,紧紧的看着他,简直不知要如何是好。傅玉声忍不住露出笑意,刚想同他说几句甜蜜的话,却突然被他狠狠的亲住了嘴唇,好半天才放开。
孟青的眼底都是浓重的欲望,喘息着央求他:“我们上楼去好不好?”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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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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