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食堂 作者:王老吉
第2节
张涛抓了抓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这事儿嘛,还要从长计议,我家里是开二荤铺子的,你饿了吧?跟我回家吃饭去啊?”
男神看了他一眼,吞了吞口水,没说话。
轰隆……轰隆……
就在两个人执手相看大小眼儿的时候,墓道深处传来了隆隆的声音,由于密闭结构的原因,听上去就好像远处正有火车从隧道里开过来一般。
“遭了!尸鸨死了,龙凤墓的风水被破坏,就要坍塌了!”
张涛不等男神反应,二话不说一撅屁股拱在了他的腰腹部位上,背起人就跑。
“快闭上眼睛,对不住,我要把你的坟给钻个眼儿!”
张涛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蹿上了墓室的穹顶,一手扳住了主栋梁,一手握成拳头,朝着穹顶就是一拳。
轰隆隆!
随着震耳欲聋的声音,主墓室的穹顶被他一拳打穿了,上面就是他曾经掉线来的那个通风通道,距离他从宫灯摸过来的地方已经有了一段距离。
张涛辨认了一下方向,立刻手脚并用朝着鲤子挖掘的盗洞狂奔了过去,断裂的痕迹紧紧跟随着张涛的脚步,铺天盖地的流沙在他们身后呼啸而至,随时都有可能将他们彻底吞没。
风烟和沙尘迷了眼,让张涛背上的男子睁不开眼睛,他死死地捉着张涛的肩膀,有好几次差点儿滑了下去,情急之下他似乎抓到了张涛的头发,毛绒绒的,可是印象之中这个男人似乎是断发,并没有发髻,那么他现在抓到的是什么呢?
就在他想要睁眼看看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张涛奔跑是所发出的喘息声,那种从喉咙里散逸而出的闷响,好像自己曾经豢养的野兽,在捕猎之前所发出的那种深沉的低吼,在下个瞬间,就要把他的猎物撕成碎片。
“艾玛呀,死啦死啦滴,咳咳咳。”
张涛终于在被流沙埋起来之前成功地蹿回了地表以上。
“鲤子!掩护!额……”
张涛抖了抖毛,原本以为这回圆不过去了,谁知道抬头一看,原本熙熙攘攘的游客不见了,偌大的山包上面,只剩下自己和背上背着的一块小鲜肉,天上是大毛儿月亮,渗叨叨的,就连鲤子都不见了踪影。
“嗝!”
由于剧烈的运动,张涛打了个嗝儿,香喷喷的,可能尸鸨的血肉已经进入了他的第一个胃里。
“鲤子,咕咕,咕咕。”
张涛按照他们事先约定的暗号,学起了布谷鸟的叫声,嚎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应声。
“咯……咯……”
就在张涛快要放弃的时候,忽然听见几声垂死挣扎的声音从自己的脚下传来,同时也觉出不对来,总觉得自己好像踩在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上面。
“鲤子?!”
张涛轻舒猿臂向下一捞,把被自己踩住了脖子的鲤子捞了起来。
“老板,咳咳咳,我正在睡觉呢,你一脚就踩在了人家的脖子上,嘤嘤嘤。”
鲤子虽然已经被他拎了起来,却全身依然蜷缩着,活像个成了精的电蚊香。
张涛抖了抖手,鲤子的身体一打挺,才算彻底舒展开来。
“老板,食材都得了吗?啊啊啊啊啊鬼啊!”
鲤子刚要伸手去接过张涛背着的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古代妆束的粽子,吓得干嚎了起来。
“别嚎了,活的。”
“哦。”鲤子立刻停止了干嚎,仔细地端详了一下这个看上去还很新鲜的男人。
“老板,这是龙肝?”
“嗯。”
“吃吗?”
“……”
张涛没说话,他把身上的男人放了下来,扶着他在凉亭的座位上坐下休息,负手迎风远目。
“要活的,我有用。”过了一会儿,张涛红着脸说。
☆、第5章 龙肝凤髓
路虎极光在高速上飞驰着,鲤子在前面加大了油门儿赶路,身后的张涛差点儿就要拿起皮鞭轻轻地抽打在他滴身上~了。
“快着点儿嘿!过了初七高速就不免费了!”张涛发出了绝望的咆哮。
“老板,过路费才多少啊,这要是被罚了,扣的可不止是那么一点儿钱,还要负法律责任的!”
鲤子翻了翻白眼,也不知道是谁盗墓奸尸丧尽天良,自己爽到了耽误了时间就强迫伙计玩儿生死时速。
“到了到了,哦也,踩点儿进京!”
远远的看见了收费站,张涛好像看见了自己的亲爹,激动的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
“您好,帝都欢迎您,您的消费总额是……”
收费站传来的报价打破了他的美梦,让张涛彻底懵逼了。
“哎哎哎?同志,不是说节假日期间免费开放吗?”
“接到上级指示,从今天晚七点开始就恢复收费了。”
收费站的小姑娘声音半死不活地说道,一副有钱过没钱滚的美人如花隔云端姿态,让张涛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失去了活力。
“嘤嘤嘤,民不聊生。”
他磨洋工似的从皮夹里往出掏票子,忽然,手腕被身边的人给攥住了。
“说了不收钱,为什么这样横征暴敛,不教而诛,使民无所措手足,来人,给朕……唔。”
张涛在身边的男人被人鉴定为蛇精病之前捂住了他的嘴,对着外面收费站里一脸懵逼的小姑娘笑了笑。
“我们家那谁就这样儿,刚才片场回来,还没出戏呢,哈哈哈。”
小姑娘看了看张涛身边的男人,颜值逆天,梳着古代人的发髻,身上是残破的古装,又看了看张涛,倒是长得挺帅的,有点儿助理的意思,前面的鲤子一脸狗腿,马仔无疑。
天惹,不会是卢舟和萧毅吧?小姑娘暗搓搓地收起了自己在桌子下面的《金牌助理》,按捺住了自己的腐魂,点了点头收了鲤子的钱,找零之后没找他们麻烦,过杆放人。
“嘿,对不住啊。”
过了杆,张涛才放开了对男神的钳制,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
“现在不是人治社会了,再说你这一套一套,容易引人怀疑,最好说白话,才能保证不被上交给国家。”
“……”男神没说话,翻了翻眼睛,也不知道听懂了多少。
“额,对了,我怎么称呼你呀?刚才那种情况,我一着急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张涛撩汉的手腕儿还不错,暗搓搓地问人家名字。
“嗯?叫陛下就行了。”
“orz”
张涛一脸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的憋屈感,思考了一会儿,又说道:“现在不是不在那个朝代了嘛,再这么叫,恐怕……”说着,做出了一个杀鸡抹脖儿的动作。
“哦,也对。”
男神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下。
“朕圣讳李绰。”
张涛短暂地做了个阅读理解,明白了他的意思。
“哦,李绰啊,你好你好。”
“大胆!你敢直呼朕的名讳?!”
“→_→”
……
经过张涛的耐心解释和说服教育,小皇帝终于同意这个新晋的官女子,不,官男子直呼他的名讳了,然而在一行人累得跟孙子似的回到了张涛的小院儿之后,问题来了。
伺候完了李绰洗澡,张涛心里总还巴望着今天跟鲤子轮流开车,只有李绰一个人一路上都在睡,晚上是不是来了精神来个饱暖思淫|欲,好让自己上位之后在趁热打铁侍寝一回。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就在他哆哆嗦嗦地爬上了龙床之后,竟然被李绰无情地踹了下去。
“谁让你跟朕……跟我睡的?”
李绰被说服教育了一路,已经初步完成了从古代皇帝到国家公民的转变过程,不过也仅限于称呼方面,还总是口误。
“那我不是官女子吗,不是应该陪皇帝睡觉吗?”
张涛别的方面可以毫无保留地装孙子,但事关核心利益,他还是当仁不让,简直就像个生活在中国的荷兰人,非常彻底地贯彻了求真务实的优良作风。
“你是可以陪我睡觉,但不能一起睡,只有皇后可以跟我一起睡。”
李绰小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有点儿不敢看张涛的眼睛。
这孩子内心深处还是很善良的嘛,看来没做多久皇帝就驾崩了,并没有完全泯灭人性,成长为万恶的统治阶级,嘴里虽然掐尖儿,心肠还柔软,趁机会也许拿捏得住。张涛暗搓搓地淫|笑了两声。
“那圣上,你看,你上辈子也没结婚,我也打了不少年光棍儿了,要不咱俩就凑合凑合?”张涛说着,扭着屁股搭讪着往人家的床边儿蹭了蹭,搭个边儿坐下。
“这……可是祖制规定,后宫嫔妃一年不得连升三级以上,你已经接受了我的封号,今年之内,最多可以做到常在。”
李绰看了看一脸懵逼的张涛,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好干,从官女子开始,往上是答应、常在、贵人、嫔、妃、贵妃、皇贵妃,然后才是皇后,一共九品,做的好的话,二十年之内还是有希望的。”
李绰理所当然地说着,翻身躺下,过了一会儿,又从床上踢下来一床被子。
张涛热泪盈眶地接了过来,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往地上一趴,算是给未来对象守夜,躺了一会儿,又听到李绰带着薄怒的声音说道:“谢恩呢?”
“哦哦哦,谢恩。”
“不要总是让我提醒你,这样会减分的,睡吧。”
“……,喳!”
凌晨五点,李绰醒了。
这是他平时应该上书房的日子,凭借着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等着有人来伺候撒尿。
咳嗽了十分钟,没人尿他这一壶。
李绰满脸肃杀之气地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单人床上,虽然对于他来说足够睡了,但是跟宽大松软的龙棺比起来,最多算个经济适用坟,身边还放着一只跟他差不多身高的玩具熊。
“……”
他晃了晃脑袋,稍微记起了一些这些天来的奇遇,下意识看了看床铺下面,是一个人形的被窝,显然昨天有人在这里睡过,对了,是那个新晋的官女子。
“张涛。”
李绰喊了一声,没人答应,他脸色更沉,穿着一身熊脸的睡衣下了床。
推开门,外面寒风嗖嗖,吹得李绰浑身打了个寒颤,又退了回来,见客厅里有件军大衣,顾不得体面,暗搓搓穿了,推门出去。
天井院里横着一张超大的桌子,桌子上面是一具尸体,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
李绰承认,他是个亲眼目睹过二十四道非刑的男人,然而在这一刻,他也禁不住有点儿怂了,毕竟近景和远景的视觉冲击是不一样的,更不用说围观凌迟的时候他身边还有八十万禁军的保护,而现在,似乎整个儿院子里只有他一个活物。
为了彰显自己身为一代帝王的邪魅狷狂,他还是大着胆子走下了台阶,越走越近,越走越近,走到了只差几步之遥的距离的时候,李绰再一次克制住了自己骂娘的冲动。
这是一头整猪,是的他没看错,一头看上去比例比较失调的猪,非常长,跟诸葛亮差不多,身长八尺,玉树临风。
“喔喔~闹太套~”
在朦胧的月色之下,走来了张涛的身影,他穿着屠宰场常见的那种胶皮围裙,浑身上下收拾得紧趁利落,提着一大桶开水往生猪的方向走了过来,看到李绰,很亲切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嗨,圣上,你起得好早。”
“早。”
李绰往后退了几步,看着张涛褪猪。
一桶滚烫滚烫的开水朝着粉嫩的猪皮泼了上去,猪头好像是因为热胀冷缩的关系,竟然向上抬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李绰的错觉,他似乎听见了猪的吃痛喊叫的声音,竟然还像是人类所发出的。
“陛下早点想吃点儿什么?等我褪完了猪毛就给你起灶,今天是我爹冥寿,我几个兄弟要过来祭拜一下,在家吃个饭。”
“不着急。”
李绰走远了几步,视角变得奇怪,那只猪看起来又有点儿像人了。
“以后我没起来的时候,你要在床头放上辣椒。”
“哦,啊?”
张涛用钢刷在刷着猪皮,蹙眉思考了一下,貌似李绰所在的朝代是封建大一统王朝,不是偏安南方的小朝廷啊,怎么还整出湘菜口味来了。
“要辣椒干什么呀?”
“困,嚼了就不困了。”
李绰面无表情地说道。
“……”
张涛想了想,人家不容易,其实他活了这么久也没太整明白,为什么大家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就为了争个皇帝坐坐,那玩意儿有啥好做的,平均寿命34,75都是非正常死亡,自己宁可出国务工争当北美第一刷盘快手,也不想干这个劳什子,不过在他小时候,这玩意儿还是禅让制呢,世袭制是后来他们玩儿出的新花样儿,那会儿他都长大了。
“嘿,哥们儿,我有一个招儿,比吃辣椒管用,想不想试试?”
张涛放下手里的活计,摘了胶皮围裙和手套,暗搓搓朝着李绰招了招手。
李绰本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态度,龙骧虎步走上前去。
“什么招数?唔!”
他立刻就被张涛亲住了。
他们这样那样,又这样那样。
李绰的手先是下意识地推在了张涛的肩膀上,过了一会儿就无力地垂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他的手开始在他的脊背上不知所措地摩挲了起来。
“呼……”
结束之后,两个人大口大口地喘气。
“怎么样?还困吗?”
“不困了。”
☆、第6章 龙肝凤髓
“艾玛呀!老板我啥也没看见。”
鲤子端着满满一盆的酱料从茶房里出来,迎面就看见两个人在那里打啵儿。
张涛老脸一红,赶紧放开了李绰,却反而被他一把抱住,暂时不能脱身。
“谁让你放手的。”李绰明目张胆地说道。
张涛:“……”
鲤子:“……”
这是他见过的最攻的受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张涛心里合计了一下,终于明白了,人家以前是国家最高领导人,说句不好听的,连尿尿都有人接着,天生没有观念,享受起来用不着什么节制,看来自己开荤之后也得多练练专业素质,不然伺候不好,万一人家要充实后宫,自己没爬到那个位份上,好多话张不开嘴。
不过张涛还是挺高兴的,皇上这么沉溺酒色,至少说明他的色还不错,只要好好儿干,总有出头的一天。
“额,姑爷,我们老板要做蒸猪,怕腌臜了您才放手的。”鲤子察言观色,在一旁伺候着说道。
“姑爷?”李绰蹙了蹙眉。
张涛把这个称呼放在心里掂量了一下,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
“李绰啊,是这样的,虽然你身份尊贵,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只要从地里冒出来的东西,都要上交给国家,上交给国家,知道不?搞不好就要把你抓到研究所里,扒光了五花大绑的研究,我怎么舍得让你受这个罪呢,所以咱们还是低调点儿,姑爷就姑爷吧,行不?”
在张涛连忽悠带吓唬的威逼利诱之下,李绰终于浑浑噩噩地接受了自己的称呼。
“李绰,你站远一点儿啊,我们要给猪抹料了。”张涛和鲤子浑身上下收拾的紧趁利落,把一盆酱料放在旁边的高脚椅上,两个人攥住了生猪的四蹄,合力把整个儿猪给翻了过来。
被翻过来的腔子里,空空荡荡的,就在这时候,天井院儿里的吊灯闪了几下,在频闪的灯光之下,李绰觉得自己在猪腔子里隐约看见了一个人形!
“里面有什么?!”
他大喊了一声,把张涛和鲤子都吓了一跳。
“啊?什么也没有啊,哈哈哈……”
张涛打着哈哈儿,朝鲤子使个眼色。
“啊,姑爷,您今天起早还没有尿尿吧?小的伺候您去后院儿洗手间……就是官茅房。”
鲤子很热络地走上前去挽住了李绰,撒开蹄子好像一阵柴进一样直接把李绰给刮跑了。
“呼呼,差点儿露馅儿了。”
张涛看着案板上面洗剥干净的猪腔子,耸了耸肩,伸手在大盆里挖出一坨喷香的酱料,涂抹在猪的腔子内部。
“来世别再造孽了,兴许还能做人,阿米豆腐。”
……
张涛给猪抹完了料,鲤子一路小跑回到了岗位上。
“尿了吗?”
“尿完我伺候着洗漱了,又回去睡个回笼觉,老板,你这回抄上了。”鲤子很羡慕地说道。
“废话,这种姿色,活人里头你见过几个。”张涛得意洋洋地说。
“这个不只有外在,内涵也好丰富的,尿起来简直是气势如虹,我都不好意思站在旁边一起了,嘿嘿。”
“鲤子,你躺进去。”张涛一脸病娇地指着猪腔子说道。
“噫!老板,今天是老太爷冥寿啊,你不能这么残忍。”
“就是因为我爹的冥寿,我这个做崽的尽尽孝,把你烧过去伺候!”
“老板不要啊qaq。”
……
几个小时之后,烧猪经过三蒸三验,终于戴着一朵大红花出锅了。
“呼呼,主菜完成。”张涛热得满头大汗,虽然还没出三九,已经扒了小褂,光着膀子在天井院儿里的红案上头忙活着,整猪从一人多宽的大蒸笼被两个人抬了出来,这会儿正用嫩肉锤子做最有的敲打,稀烂绵软之后,就可以切块儿装盘了。
“老板,这猪是不错,可是说好了要煮龙肝凤髓啊,万一几位表少爷来了不依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凭他奸似鬼,也吃老子洗脚水,别废话了,剁猪!”
……
“张涛,孙zei!叫我们来吃饭怎么不派八抬大轿过来请客?”
伴随着清晨冉冉升起的太阳,张涛的小铺叫人一脚踹开了大门,门口是两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小流氓儿样青年。
“哟我说哥儿几个,怎么着上我这儿充大辈儿来了?李桃,我告诉你,你大娘我也不是好惹的。”
“张涛这是咋的了,怎么好端端的最近去泰国了?”那个叫李桃的小青年儿捅了捅旁边的人说道。
“逗比,他的意思是他操|你大爷的。”
“嘿!好小子,骂人不带脏字儿的啊。”
“行了行了,赶紧进来吧,前后院儿都是老街旧邻的,我们张宅是正经人,别给我招黑啊哥儿几个。”张涛还要开门做生意,生怕小脚侦缉队的婶子大娘们又来了,赶紧招呼他们进屋
“首先,你不正经;其次,你不是人。”那个长相比李桃斯文一点儿的年轻人笑着说道。
“哎哟,两位表少爷到了。”鲤子从堂屋里刮了出来,用手上雪白的毛巾给这几位不速之客掸土。
两个人倒是挺懂规矩的,上前来先给堂屋里的牌位磕了头,才分宾主落座。
“鲤子,走菜。”
“得嘞!”
小伙计一声响亮的吆喝,不一会儿就上了一盘大菜四个炒菜,外加几个吃碟儿和几盘子点心。
“老六呢?”张涛问道。
“他有事儿来不了了,咱们先吃,不用等。”李桃说着就要开动。
“哎,慢着,不是说,有龙肝凤髓吗?”那个看上去挺省心的年轻人忽然拦住了李桃的筷子。
“哦,对啊!说好的龙肝凤髓呢?”李桃筷子上夹着一块烧猪,虽然不满意,却还是很鸡贼地放进了自己面前的吃碟儿里。
“这个……”张涛有点儿惭愧,正在低头组织语言。
“三哥,你这样可不地道啊。”心机婊小青年儿在一旁煽风点火,一下子把李桃给点着了。
“张老三,你这是挂着羊头卖狗肉,小心老子上消协告你!”
“大胆!”
就在张涛皮笑肉不笑,正在思考对策的时候,堂屋的门口粗线了一条伟岸的身影,霞光万道,瑞气千条,金口一开,虎啸龙吟。
“哟呵,这咋还有呛行的呢,你谁啊?”
李桃向来大大咧咧的不会看人眼色,这会儿见来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气质,他先来了一百二十个不含糊,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脚踩在了长条凳子上嚷嚷道。
“李桃,你给我坐好了。”
张涛这会儿收敛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沉声说道,声音不大,在老旧的堂屋之中回荡着,显得深沉而威严。
“你管得起我吗?”李桃没理会旁边小青年儿杀鸡抹脖儿的眼色,还真就呛了一句茬儿。
“长兄如父,我还真就管你了!”张涛一拍桌子也站了起来。
李桃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攥住了八仙桌的桌角,喉咙里发出了一阵不像是人类的低吼声。
张涛的杏眼瞪得浑圆,直勾勾地看着他,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忽然闪电般地往前探出了半个脑袋,喉咙里发出一声类似于野兽的咆哮!
“呜!”李桃竟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一只手条件反射一样地挡在了自己的脸上,活像咬败的鹌鹑斗败的鸡。
“哎嘿,哥儿几个,这是怎么话儿说的,都看我了,看我了啊。”
挑事儿小青年儿眼看事态严峻,赶紧掐了一把李桃的屁股,自己也跟着站了起来,挡在两人的中间。
“这位是?”小青年儿很巧妙地把话题引向了来人。
“这是李绰,我对象。”张涛翻了翻眼睛,摆摆手,示意自己不跟他们几个小冻猫子计较了。
“哦哦哦!原来是大嫂!”
小青年儿满脸堆笑着上前去把李绰搀扶了进来,安排他坐在自己旁边。
“不用。”
李绰很高冷地拒绝了他的好意,看了张涛一眼。
“哦,对对对,李绰必须坐主位!”
张涛一脸奴颜婢膝,从家主的位子上滚了下来,坐到了打横儿的位置上,用屁股把李桃他们拱到了下首。
“大嫂您好,敝姓王,王敦,这是李桃,我们都是涛哥的老表,懵逼,还愣着干什么。”王敦打过招呼,又踹了李桃一脚。
“大嫂好。”李桃刚刚被张涛呲儿过,这会儿不敢尖刺儿,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软话。
“坐。”主位上的人眯起了凤眼,手指稍微动了动,算是还了半礼。
“都坐吧,唉,你们也是太性急了,还是混沌……00!”
张涛可能是刚才暴露了本性的关系,好像一不小心说漏了什么,他暗搓搓地偏头一看,不光是李绰疑惑地看着他,就连李桃王敦和鲤子全都一副我尽力了的表情。
“馄……钝怎么还不端上来?”
张涛照着鲤子的屁股就是一脚。
“哎哟!是老板,小的这就去端。”鲤子含着眼泪跑开了,心里对老板这种随机应变落井下石的功夫真是又爱又恨。
☆、第7章 龙肝凤髓
送走了两个老表,张涛自己也吃了一个肚儿歪,趴在床上直哼哼,心里计算着时间。
等李绰洗完澡出来,自己还得滚到地下去打地铺,唉,谁让咱出身不高呢?一步步往上熬吧,李绰不是说了吗,熬上十几二十年,总有出头之日的。
吱呀。
浴室的门被人打开,张涛屁股一扭就从床上滚了下来,来了个凌空转体一周半,平平稳稳地趴在了地上已经铺好了的铺盖卷儿上。
“起来。”李绰沉声说道。
张涛一咕噜爬起来,看到对方梳洗完毕,身上竟然整整齐齐地穿着那身儿随葬的衮龙服,这套衣裳原本是贴身随葬品,所以也并没有损毁得特别严重,这会儿在卧室里暗昧的灯光照耀之下,显得倒有五成新。
“小同志,在spy的干活?”
“我要回家住一天,我择床,昨天就没睡好。”李绰虎着脸说道。
“回……墓里啊?那地方不是已经坍塌了吗?”
张涛心里吃了一惊,心说现在回去,还不让文物保护管理所连锅端啊?
“回什么墓里,回家!回紫禁城,懂吗?”
“卧槽?玩儿我是吧?紫禁城是你家?!唔,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
……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月下的帝都依旧灯火阑珊,只是故宫博物院附近早已闭馆,紫禁之巅人影寂寥,显得鬼气森森。
就在这凄迷的氛围之中,嗖嗖地蹿过了两条矫健的人影,为首的那个在午门的检票口停了下来,后面的人没注意,一脸撞在了前面那人的屁股上。
“哎哟,好软(づ ̄3 ̄)づ”
张涛鬼叫了一声,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回味了一下。
“怎么不走了?”
“这是什么?”李绰回过头来,一脸懵逼地看着张涛,指了指检票口。
“额,这里是,卖票的地方。”张涛做了个掏钱的动作。
“买票,就是好比以前去戏园子也要买票的那种。”
“为什么我回家还要买票。”李绰立刻流露出了不满的神情。
“这……”张涛真的无言以对,他问题是毕竟人民江山人民坐了,而且人民特么也没想到您老能诈尸啊……
“你说的也是个理儿,那咱就不买。”
张涛说着,四下里一踅摸,眯起杏眼扫了一下周围,只见午门的五座凤凰展翅一样的楼头画角上面,所有一闪一闪的暗红色小灯都熄灭了。
“李绰,我背着你爬过去。”
“用得着你吗。”李绰高冷地哼唧了一声,系了系腰间的玉带,来到了午门城楼转弯的地方,身子朝外,长手长腿都向里扣过去,手脚并用开始向上爬。
卧槽,是蝎子倒爬城,这小子可以啊,不愧是我男朋友。张涛淫|笑着看着李绰往上爬,竟然没有一分钟,英明神武的圣上就爬上了午门的城门楼子。
“张官女子,你在干什么,快给朕上来!”
李绰大喝了一声,几乎把张涛的魂儿给叫没了。大哥,虽然我把这附近的监视器烧坏了,人家博物院的保安也不是聋子啊,你鬼叫个神马?!
张涛往后退了几步,两三下助跑,撒开丫子就蹿上了城墙,说来也是奇怪,他手脚并用在垂直的墙面上奔跑着,简直如履平地一般,除非手上长着倒刺,不然就违背了自然原理。
李绰也觉得奇怪,想要问问,一下子就被急速蹿上来的张涛捂住了嘴,把他从城门楼子的外墙上推进了里面的小阁子里,用身体将他压在了墙上。
果然,几乎就在他们躲进去的同一时间,从窗棂那里射出了好几条手电筒的光线,可能是附近巡逻的保安恍惚听见了李绰的声音,过来看看。
“嘘,别叫,我就放开手。”
张涛盯着李绰说道,对方的凤眼瞪得浑圆,显得比平时还要可爱,他放开了他,又忍不住“吧唧”一声,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干什么?”
“嘿嘿,忍不住了。”张涛不好意思地说道,又赶紧绷住了脸。
“不是给你说过了吗,现在这个世道,只要是从地里挖出来的东西,都要上交给国家,国家有个部门叫文物保护管理所,里面的江局最喜欢你们这些从土里钻出来的,搞不好把你抢走之后还要对你动手动脚的。”
张涛作势吓唬他道。
“哦,那以后我注意吧,我可不想被别人弄。”李绰随口一说。
“……!”
张涛感动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正想扑上去再腻歪一会儿,李绰又说:“跟你一个已经很累了,唉,怪不得父皇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以后你当了皇帝,就知道多么不容易了,我猜他说的可能是后宫佳丽三千这件事吧。”
李绰一撩袍袖,大摇大摆地往午门里走了过去,留下张涛一脸懵逼。
……
翻进了午门广场,两个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李绰龙骧虎步地走在前面,不愧是会自己家,跟张涛这种做贼的就是不一样。
张涛贼眉鼠眼地跟在后头,伛偻着身子,一副黑猫警长里一只耳的模样,忽然,前面昂首阔步的男人停了下来。
“张涛,你杀过人吗?”
李绰回过头来看着他,月光如水,照在他还很年轻,略带着稚气的脸上。
“没……有啊。”张涛理所当然地说道,按照现代法律他确实没有杀过人,他杀人的时候,这片土地上的第一篇法典尚未书写完成,就算有,也早就过了二十年追诉时效了。
“我在这儿接受过献俘礼,在这儿,我杀了他们,三千多人。”
李绰淡淡地看着这座已经被冲洗得干干净净的广场,他的声音却有些迷惑。
“我临死的时候想着这件事,后悔了,我也怕死,我才明白怕死是什么样的感觉。”
李绰说着,往前慢慢地踱步。
“嗨,那也不能全怪你啊,打仗就是这样,再说主少国疑,乱世重典嘛,我知道你本性不是个坏孩子的。”
“……”
李绰转过脸来看着他,月光之下,他的目光像孩子一样清澈。
忽然,他朝张涛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他的肩膀很宽,李绰根本就抱不住,可他还是用力地抱着,没有什么礼法逻辑,是人更加偏向动物性的,本能地寻求亲密的感觉。
张涛心满意足地抱着李绰,心里被填的慢慢的,然后又有点儿想哭,他小时候也不是没有这样彷徨过,可是那个时候却没有人像现在这样抱着他,好像两头迷失在狂野之中的小狮子,互相拥抱着,给予着温暖,同时又从对方身上汲取存活下去的希望。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穿越回去,告诉那个少年时代的自己,一切都会好的,在他觉得独孤绝望的时候,在很远的将来,会有一个男人像这样紧紧地抱住他。
就在两个人腻腻歪歪抱团儿的时候,从遥远深邃的宫墙深处,传来了叮咚、叮咚的声音。
“嘘。”
张涛对李绰打了个嘘声,侧耳倾听着。
“不会是保安吧?没听说博物院最近招聘女保安啊,怎么还环佩叮咚的。”
“不,这不是环佩的声音。”
李绰的眉头紧蹙了起来,伸手挡在了张涛的跟前。
“这是枷锁的声音。”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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