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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节

    最苦不过下堂夫 作者:轻微崽子

    第12节

    茅小飞整个身体一僵。

    “没有几个人比我更擅长决策,我会保护你,也保护你的儿子。上齐对你而言,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穆参商话里的意思茅小飞听了出来,他脸上现出一瞬间的茫然,但这时候很烦,他一点也不想答应什么。

    “我是上齐人,早晚要回去。”茅小飞长长出了一口气。

    “小飞哥。”

    茅小飞看了他一眼,抓了抓耳朵,“别这么叫我,听着别扭。”

    “你喜欢我这么叫你,每次我这么叫你,你眼睛里都会发亮。”

    茅小飞低声咒骂了一句,“那是太阳晃眼睛。”

    穆参商勾唇一笑,倾身过去。

    “别动手动脚的,你……”茅小飞嘴唇嗫嚅片刻,认命地抬起微微湿润的双眸,“我要学武功,你能不能教我。”

    “你不用学,只要学会躲在我背后。”

    “就说教不教吧,不教我叫别人教。”

    穆参商一把拉住站起身的茅小飞,看着他,“我教你武功你能心甘情愿做我的人吗?”

    “别一天到晚你的人……”茅小飞尴尬极了,“我还没答应呢。”

    “那我教你武功,你就答应吧。”

    “我找徐柒……”

    “不行。”

    “凭什么不行?”茅小飞古怪地看了穆参商一眼。

    “总之我会教你,不过总要收取一点报酬。”

    茅小飞差点喊出来:你亲都亲了那么多回,还要算报酬?又觉得不能把自己待价而沽,拧巴着脸,“要多少?我没什么钱,以后才能给你。”

    “你过来亲我一下。”穆参商指了指自己。

    “……穆小将军,你这么流氓你爹知道吗?”茅小飞忍无可忍道,他从前怎么没发现穆参商这么不要脸呢?放出来就释放本性了。

    “不能让他知道,我义父会打断我的腿。”穆参商站起来,把茅小飞笼罩在影子里,手试探地放到茅小飞腰上,见他没反抗,就低头亲了起来,不同于刚才,这一次他非常温柔,就在他的手快滑落到茅小飞挺翘的臀上时,茅小飞一扭身,从他的臂膀中间滑出去,头也不回地跑了。

    穆参商抹了一抹嘴角,看见靠在洞口的徐柒,两人视线对上,穆参商笑意褪去,示威一般地扬起下巴。

    徐柒扶住茅小飞的肩膀,侧低下头和他说什么,动作十分亲昵。

    穆参商也大跨步往山洞走去。

    下午出发,本来徐柒和傅冬同乘,四个兵一人一匹马,那茅小飞就得和穆参商骑一匹,结果傅冬要死要活一定要和茅小飞一块,穆参商和徐柒互相看了一会,都没有说话,穆参商翻身坐到最瘦的一个士兵身后。

    ☆、三十九

    骑行一整天,总算看见了城镇,茅小飞早已经有点坐立不安,下马瞬间就吁出一口长气。再骑下去他大腿内侧要烂成肉糊了。

    傅冬伸出两条肉胳膊。

    茅小飞一手托着孩子,一手牵马,他骑的是一头特别温顺的黑马,两只眼睛温顺又湿润。茅小飞喜欢马这种动物,当然,是在没有被马踹的时候。

    “天已经黑了,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徐柒走过来。

    “还要赶多久路才能到青龙帮?”众人一面往城里走,茅小飞一面问徐柒,他们这一群人当中,只有徐柒是混迹江湖的游侠,而且徐柒一直给人可靠沉稳的感觉。

    “好几天,如果每晚都找地方休息,至少要十二天,就算昼夜不歇,也要八天。”

    茅小飞点了点头,路边有三五个乞丐本来在掷骰子,见到他们进城,忽然停下来动作,个个拿精光四溢的眼看他们。虽然是暗暗留意,茅小飞对这样的眼神却再熟悉不过,从前他在皇城根下跟着老丐时,也会这样打量才进城的人,如果有了不得的陌生人来了,光卖消息就够吃两顿好肉好菜。

    “风满楼?”走到一处耸立城镇中心地带,有五层之高的酒楼前面,茅小飞抬头看了看匾额,真难得,每个字儿他都认识!

    “今晚就住在这里。”穆参商吩咐士兵去开房间。

    徐柒站着不动,摇了摇头。

    “怎么了?”茅小飞问。

    徐柒有意看一眼穆参商,欲言又止。

    “徐柒兄弟,有何指教?”穆参商微微睨起眼,手里紧紧握着马缰,一路看徐柒和茅小飞咬耳朵,虽然以他的听力,知道他们都是在讨论怎么尽快营救舒筒,还是让他有点不爽。如果徐柒是个猥琐之流,他还可以赶走他,然而这人一本正经,进退有度,分析事情头头是道,让穆参商只觉踢到铁板,一时半会还踢不走了。

    “不敢谈指教,没事,走吧。”徐柒头一个走进了风满楼。

    已经是晚上,茅小飞把傅冬抱到床上,热水弄来叫他的时候,才发现傅冬已经歪在榻上睡熟了。

    “喂,起来洗澡,洗了再睡。”茅小飞戳了下傅冬的肉腮帮子。

    傅冬直接两条胳膊抱住他,就是不起来,还哼哼唧唧地在茅小飞手上蹭,蹭了他一手的口水。

    茅小飞就奇怪了。

    老人要是掉光牙,就会变瘪嘴,这小孩没了牙,腮帮子还是鼓鼓的,大概是肉太多……

    “洗完澡睡觉更舒服。”茅小飞说着不由分说把傅冬扒光,抱到浴桶边,那浴桶对傅冬而言太高了,不过水浅,茅小飞要把他放进桶里,傅冬就手脚并用紧紧吊在茅小飞的手臂上,死活不肯下去。还闭着眼睛,根本没醒一样。

    茅小飞忍不住贼笑起来,二话不说趴到桶沿边上。

    傅冬背部一碰到热水,顿时就醒了,睁大一双湿漉漉圆溜溜的眼睛,委屈地看他爹。

    “看也没用,我不跟臭虫一块儿睡,你不洗干净,就去别人床上睡。”茅小飞觉着,孩子不能太宠,不然长大点儿就收拾不住。

    “我洗……”傅冬恨恨呜了一声,咬住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看不顺眼的丝瓜瓤,喉中呜呜出声,把丝瓜瓤甩得飞起,甩了茅小飞一脸的水,发泄不满。

    茅小飞一把按住傅冬光滑幼嫩的小身板,把他涮萝卜似的洗白了,展开一张大毛毯,把他抱到床上去。

    “爹,你什么时候洗?”傅冬抓着茅小飞的衣袖,不让他走。

    “晚一点,你先睡,待会我还要出去。”

    “一个人出去?”

    “嘿,你小子,我干嘛告诉你?”

    “你是我爹!”傅冬理直气壮地说,“我要知道你去哪里!你去好玩儿的地方不能不带我,不带我我就……”

    “你就干嘛?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黏糊,你在蛮族的时候,不是你那个爹成天找不到你人在哪儿吗?”茅小飞在傅冬脑门儿上弹了个红印。

    “反正你不能不带我去,你不带我去我就哭。”

    茅小飞眉毛一抬,“哟嚯?厉害。那你哭吧,哭破喉咙你爹还是要出门找乐子去。”

    见威胁不了茅小飞,傅冬两只嘴角下拉,不满地瞪茅小飞,四仰八叉倒在床上,手脚并用滚来滚去,“那我要咬东西了!”

    “那你咬吧。”茅小飞笑盈盈把被子都开完,裹住傅冬,逼近孩子的脸,捏开他没牙的嘴,有意看了一会,最后拍拍他圆圆的脸,“走喽,给你带好吃的。”

    “我要出去玩!我不吃!”傅冬叫了两声,看茅小飞头也不回地走出门,抱着被子生气地使劲咬,可他没牙,咬也咬不动,气得满床打滚,大叫好几声,最后还是睡着了,把口水流得一枕头都是。

    一出门茅小飞就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吹得浑身一哆嗦。

    院子里穆参商上身赤裸,袍子掖在腰中,一柄长剑被他使得出神入化,矫若游龙的招式一气呵成,茅小飞看不懂武功,忍不住有点走神,除了觉得帅,更觉得手痒。

    浅褐色的皮肤上数道已经愈合的伤疤,丝毫不妨碍穆参商挺拔的身形带来的美感,他比茅小飞高接近一个头,长期习武留下的是结实的背肌,窄腰一丝多余的肉都没有,板实的肌肉上,角落里投下的融融微光像在他皮肤上涂了薄薄一层油。

    茅小飞听见自己喉咙里吞咽的声音,赶紧按捺住砰砰直跳的心,成亲的时候他还怀疑到底是不是喜欢男的,后来过上安稳平静的夫夫生活,打算将老话“平平淡淡就是真”贯彻到底,结果安阳王哪儿是能平淡的人啊。这一年大起大落的人生,最大的意外大概是,他和男人睡了。

    穆参商比他还小几岁,这小子怎么看上去就这么,让人……想到吃的。

    茅小飞鼻子抽了抽,拍打双颊,走了过去。

    “不是早上练武吗?怎么今天晚上就开始?”

    “反正还早,你不想早点学两手吗?”

    穆参商一反问,茅小飞立刻来了斗志。

    “小飞哥,明天早上开始,我起床时来叫你,你体力不行,要从最基本的开始学。今天晚上先教你几招投机取巧的。”穆参商让茅小飞带了匕首,茅小飞最常带在身上的就是匕首,不过不是用来杀人,是用来剔肉切菜的。

    平时只有机会在肉和菜里发挥作用的匕首,到了穆参商的手里,就能变化出刺、扎、挑、抹、豁、格、剜、剪、带各种招式,穆参商先耍了一通令人眼花缭乱的手法,才叫茅小飞过去,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教他。

    茅小飞学得很认真,一晚上下来,起码匕首不会轻易被穆参商击落。他一肚子都是嘀咕,觉得穆参商故意让他。

    “小飞哥,你学得很快。”穆参商眨了眨眼睛。

    “是吗?”茅小飞嘿嘿地笑,“师父教得好。”

    “不成体系地教你几招,小飞哥,你不用叫我师父。”

    “几招也是师父,师父在上……”茅小飞朝着穆参商恭恭敬敬要鞠躬。

    穆参商一把就扶住他往下弯的身体,脸色不好地撇撇嘴,“不行,不要叫师父。”

    “怎么了?少将军不想给人当师父?”茅小飞也发现了,穆参商对这件事坚持得有点过,“放心吧,出去我绝对不说是你教的,不给你丢人。”茅小飞笑着说。

    “不是怕丢人。”穆参商硬邦邦地说。

    “哎哟外面真冷,你把衣服穿好成不成,看着你就觉得冷。”茅小飞实在没忍住,借着给穆参商理衣服,顺手摸了把被汗水打湿得发亮的胸肌。

    “小飞哥。”穆参商一把抓住茅小飞细瘦的手腕。

    “好奇一下,这不是我没有吗?我有的就用不着摸你的了,没忍住,绝对不会了。”茅小飞耳朵有点烫,他怎么就这么鬼迷心窍呢?说不定以后他也会有这么亮这么紧的肌肉。不过穆参商的屁股也翘,平日显不出来,练武的时候就一条薄薄武裤,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

    “你别叫我师父,我不想做你的师父,只想做你男人。”

    猝不及防一个坑在这儿等着,茅小飞登时被自己的口水呛得上气不接下气。穆参商抚着他的背脊给他顺气,茅小飞推开他的手,咳得满脸发红。

    “别介,你能别这么,语不惊人死不休吗?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就好。”茅小飞真诚地说。

    穆参商咬了咬嘴唇,低声嘀咕:“你什么时候才答应我啊?”

    “答应什么?”茅小飞脸上短暂的空白闪过去,想起来了,一拍脑门,“我说给儿子买点吃的,差点忘了,得出去一会。也给你买点吧?束脩是没有,给你买点吃的。”话刚说完,手在身上摸了半天没摸出钱的茅小飞愣住了。

    “夜里不安全,我陪你去。”穆参商穿好衣服,钱袋子在手里掂两下,放到茅小飞的手里,“你看上什么就买什么。”

    一番激烈的心理挣扎过后,有钱就是爹!不过用穆参商的钱给穆参商买吃的……茅小飞故作坦然地收下钱袋,和穆参商一前一后往街上走,边走边庆幸,还好是晚上,还好是冬天,不然他得脸烫成什么样啊。

    还男人呢。

    茅小飞眼角余光朝后瞥一眼穆参商,穆参商长身玉立,腰中佩剑,习武之人特有一股凌厉气势,如同藏在鞘里的宝剑。

    茅小飞啧了一声,这还是个孩子,还没到二十呢,还想给他当男人?掉个个儿差不多……

    转头看见沿街叫卖的吃食,茅小飞立刻没法再把穆参商放在眼里,挨家试吃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今天的考试,昨晚失眠了。。。

    昨天太感动了,谢谢学机械的妞儿的补分和雷,也谢谢馒头、鸣子明、月一霜还有我的小天使的留言。微子写文有年头但从来没有不断更过,从这篇文开始吧。我会好好加油的,争取越写越好看,路漫漫其修远兮,一直在学习,希望给大家更好的精彩,虽然能力有限,但会努力的!

    and,这一章匕首的部分是百度的,微子不会耍这个【

    谢谢默默收藏看文的读者大大们,谢谢陪伴~觉得很幸福,谢谢你们。

    ☆、四十

    在狼吞虎咽下一海碗羊杂面,又吃了两袋馓子之后,茅小飞摸着略有点圆的肚皮,感觉介于八分与九分饱之间。

    路边的粽子摊上散发出香糯的米味儿,茅小飞眼睛有点亮。

    “再吃一只粽子?”穆参商问。

    茅小飞使劲看一眼摊上堆成小山的粽子,犹犹豫豫地说:“这个傅冬应该也没吃过,他去蛮族的时候太小了。”

    穆参商走到摊主面前,摊主笑呵呵招呼。

    “一串,白的、甜的、咸的。甜的和咸的剪开,有位子吗?”

    这间不起眼的小摊做的腊肉花生粽实在诱人,熏人的肉味儿瞬间让茅小飞忘记刚才还觉得有点鼓的肚子,只觉得还能再强撑着起来吃两口。

    手里的吃完了,看见穆参商用剥开一半的粽叶捏着,慢条斯理拿粽子蘸白糖。

    “这也是粽子?”

    “嗯,庆细人以前只吃这种,后来上齐过来的人多,才开始做咸的。”

    大枣的暗红色早被蒸得透透的,把白胖的米粒晕染成少女羞涩的脸庞,茅小飞舔了一圈嘴皮。

    “要吃吗?”穆参商已经咬了一口,他似笑非笑看着茅小飞。

    香甜的气味不住往茅小飞鼻子里钻,他犹豫地看了一眼用细绳串起来说好给儿子带的三个不同口味的粽子,和包好的芝麻砂糖,咬了咬嘴皮。

    “亲都亲过了,还在乎这个?”穆参商眼眸里含了一丝笑,不过还是把自己咬过的地方掰开。

    茅小飞这才接过来蘸白糖吃,那又是另一种滋味。吃完粽子,茅小飞是真的吃不下了,走路都直晃。

    “要是有酒就好了。”伴随着一个嗝儿,茅小飞眼睛还在到处找。

    穆参商却嗓子眼里直冒烟。

    “这条街上没酒。”

    茅小飞眉头一皱,不满道:“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也头一回来吗?”

    “我就是知道,晚上吃太多不好,该回去了。”

    通街都还很热闹,摊贩有的点绘得精美的纱灯,有的就着油灯做买卖,一盏不够就点好几盏。

    “你们这里真热闹,夜里什么时候才收?”一股沁人心脾的酒味勾魂摄魄袭来,茅小飞顿时浑身每一寸都绷紧地四处张望。

    “今天是十五,要到起更时分。小飞哥,我们该回去了,你走得动路吗?走不动我背你。”

    茅小飞一搓鼻子,“怎么说话呢?怎么就走不动路了?我又不是大胖子。”茅小飞瘦得跟竹竿似的,这时肚子是真有点鼓起来,他吸了口气,憋住,硬把鼓起来的肚子收回去,手掌抚两圈,“不是说没酒吗?我都看见了。”说着就往卖酒的店铺里钻,那是一间很不起眼的店,被挡在铺子外面一卖面人儿的遮住。

    店里亮也不点一个,独独一个烧得红彤彤的火盆,火光往店主脸上攒,是个老头。

    茅小飞拿手肘碰了碰穆参商。

    穆参商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钱袋,“最好的酒,匀二两。”

    “才二两?”茅小飞眼一瞪,几乎跳起来。

    “三两。”

    茅小飞拿眼角夹了他一眼。

    穆参商嘴唇嗫嚅,只好要了半斤。

    就半斤茅小飞仿佛还很不满意,穆参商也很不满意,上次茅小飞喝醉了在他跟前哭的样子又浮现在脑海里,只要一想茅小飞那时候脑子里肯定在想他不知道的人,穆参商的脸色就越来越臭。

    路上茅小飞憋着没喝,而且也不说要吃东西了,径直回酒楼里,一样一样拿出小吃,摆满一桌,给他儿子吃。

    傅冬还生气。

    茅小飞把炸得脆脆的金黄色馓子包着的油纸打开,自己先嗑了一根,咬得嘎嘣脆,“你没牙,这个吃不了。”

    傅冬小身子晃了晃,还是不转身。

    香气扑鼻的羊杂汤还热着,那味儿一出来,傅冬憋不住了,扭过身就看见茅小飞拿双筷子,自己吃得欢。

    傅冬腮帮子鼓了一下,憋出细小的声音叫了一声:“爹。”

    “想吃了?”茅小飞垂着眼皮,余光瞥见傅冬点头,小孩给委屈得不行。

    “都是你的,吃吧,嚼碎了才吞,路上没工夫找大夫。”说完茅小飞就把吃的都堆到傅冬的面前,听见小孩肚子咕咕一阵雷鸣。

    傅冬脸腾地红透。

    “害臊什么啊?你睡觉还磨牙放屁呢。”

    傅冬小眉毛皱起,还要说话,被茅小飞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快吃,吃完好睡觉。爹出去一会。”

    “怎么又出去?”

    “如厕!你要去?”茅小飞眯起眼。

    看了看面前一大堆香气四溢的小吃,傅冬撇撇嘴,“不去,爹还是自己去罢,我现在这么大,如厕也不用人陪的!”

    茅小飞笑起来,“你小子。”他把春瓶握手上,不想让傅冬看见,用袖子遮着点儿,下楼喝酒去了。

    才喝没两口,楼上下来个人,看是穆参商,茅小飞顿时放松下来。

    “睡不着?”茅小飞刚呷了口酒,嘴唇泛着一层水亮的薄红。

    穆参商直勾勾盯着他的嘴,半晌,强迫自己挪开眼,“这酒好喝吗?”

    “挺好,不过和上齐的很不一样,有点甜,还有点微酸的果味,像……像李子。”

    “比上次舒筒带你喝的呢?”穆参商问。

    茅小飞喝了一大口,满足地吁出一口气,双颊酡红,宛如被晚霞浸透的白云。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没法比。”

    “那哪个更好喝?”

    “都好喝。”茅小飞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那笑忽然有点僵硬,茅小飞低垂下眼睑,就着浅碧色的瓶嘴,这一大口呛得他咳得眼泪都泛出来。

    “小飞哥,我不喜欢你喝酒。”

    “可我喜欢喝酒啊。”茅小飞忽然想起来,拍了一把自己脑门,“喝酒误事,可我没事可误,你不一样,你还是不喝的好。”

    “酒有什么好喝的,既不能饱口福,还让人不清醒。”

    “诶,你不懂,微醺的感觉,做神仙也不能比。”

    “你又没做过神仙。”

    茅小飞乐呵呵笑了两声,“你回来之后,话怎么这么多,管东管西,像个管家婆。”茅小飞手在穆参商面前一挥。

    穆参商一愣,不过茅小飞显然只是随口一说,没再继续,他只顾着喝酒,脖子高高仰起,几滴酒液顺着不时鼓动的喉结滑进颈中,穆参商放在桌上的手握紧了,那个春情荡漾的晚上总是时不时往他脑袋里蹿。

    大概军营待久了,又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加上最近无仗可打,一身精力没地发泄才会这样。

    “看我干嘛,别看!”说着茅小飞就往前扑,两只手横叉叉打到穆参商的脸上,想遮穆参商的眼睛,给人脸上盖了俩红红的巴掌印。

    空酒瓶往一旁滚过去,叮叮咚咚响,被茅小飞的脚踹来又踹去地满地打滚,很快酒瓶又被穆参商踹了一脚,他低头看了一眼,脸颊就被一双手拍得“啪”的一声。

    茅小飞瞪着两只略有点充血的眼睛,把他盯着,一双手掌捧住穆参商的脸,不满得直撇嘴,“往哪儿看呢?你看我!”

    穆参商大为头疼地把时不时忽然叫一声的茅小飞扶上楼,一只手捂着他的嘴,上了楼梯茅小飞却一句也不胡说了。给他洗澡还自觉地脱光衣服,洗完知道要抬起手让穆参商给他擦干。

    收拾停当以后,穆参商听见有人敲门,他往床上看了一眼,茅小飞裹着棉被快要贴到墙上去了,脚曲着,不时拱两下。

    “谁?”穆参商冷冷问。

    “我爹上哪儿去了?”傅冬说话漏风地小声问,“你开门,他是不是在你这儿?”

    “不在。”

    “真的?”傅冬猛然拔高音量。

    穆参商不想让别人听见动静,只好打开门,从门缝中,居高临下看矮萝卜头。

    “我要进去。”傅冬往左,穆参商就往左,总之把小孩挡在外面。

    “你爹不在我这儿,刚才他出去了。”

    “出去做什么?”

    “可能是散心,带孩子这么烦,我怎么知道他上哪儿去了。”

    “你胡说,我爹才不觉得我烦,是你们烦人!”傅冬直接扒拉着门框手脚并用往上爬,想从穆参商头顶过去,穆参商轻而易举抓住两条小短腿,扒下来,冷不防一松手,傅冬直接从他两腿间溜了过去。

    “……”傅冬看了眼床上的他爹,抱臂站着,从下往上看穆参商,小眉毛皱在一起,他捏着下巴想了很久,才开口:“今晚我可以去臭大叔那里睡。”

    听见个小萝卜头称呼徐柒是臭大叔,穆参商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

    肉嘟嘟的手掌摊出去,傅冬昂着脑袋,“十两银子。”

    “……”顿时穆参商笑不出来了,转背翻出钱袋,拿了十两给小孩。

    傅冬仔细收起钱,撅起小屁股就往床上爬,在穆参商不悦的目光里,吃力地抱住茅小飞就响亮地亲了一口,然后爬下床,一摇一晃往门外走去,还不忘掩上门。

    穆参商神情相当复杂地坐到床边,指腹擦去茅小飞脸上的口水印子,茅小飞迷迷糊糊翻了个身。

    “小飞哥,你醉了吗?”

    已经呈现半昏迷状态的茅小飞忽然睁开眼,大舌头叫道:“没有。”

    穆参商掀开被子,翻身压住茅小飞的两只手,隔着薄薄两层里衣,他目光如炬,热烈而毫不掩饰地看着茅小飞,“既然你没醉,那我这不能算欺负人。”

    茅小飞被亲得有点迷糊,只觉得嘴上这两片东西,咬起来很有嚼头,还会动,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穆参商眸光一沉,一只手掌握住茅小飞的腰,在他瘦得突起的脊骨上来回抚摸,肆无忌惮品尝被酒浸得骨头都酥了的人。

    那滋味竟然让穆参商也有点体味到,做神仙也许都没这么好,他嘴唇暖暖的,胸口贴着的皮肤温热,让他有一瞬间忘却了穿惯的冷硬铠甲,全心专注在这方寸帷幔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有点少,等忙完端午就肥肥的,要见到舒筒了,以及他的邪魅cp

    感觉到这是一章有味道的更新吗【

    看我~你在~害怕什么~

    ☆、四十二

    “放手!”舒筒脸憋得通红,被一巴掌按住,好死不死,那只惹火的手不算轻地在舒筒屁股上拍了两下。

    并不很痛,但难言的耻辱感让舒筒挣扎不休,小胳膊死命挣扎,不停往男人脸上抓,终于让舒筒的指甲在男人白璧一般无暇的脸上划出一道醒目的红痕。

    舒筒明显愣了愣。

    男人眼睛眯起。

    “叶锦添,你混蛋!”被按到叶锦添膝上时,舒筒愤然大叫,死咬牙根,歪头张嘴就一口咬住叶锦添的腹部不撒嘴。

    他使了十成十的力气,牙齿触及的皮肤却硬得像铁一样,不仅没能被咬破,反而崩得舒筒一嘴血味,牙龈浸出的铁锈味,让他整个人一愣。

    紧接着叶锦添扒开他的裤子。

    圆润白嫩的臀肉一耸,抖动如筛。

    叶锦添眼神一沉,头一回,打得舒筒屁股墩儿通红。

    舒筒一声不吭,牙齿在叶锦添裤子上来回磨,还咬了他两口,这回没有咬到铁板,倒真的把叶锦添腿咬出了血。

    噼里啪啦落到屁股上的巴掌却没停。

    两个人绷着劲地一个咬一个揍。

    等到叶锦添停手,舒筒已经满脸通红,眼睛被湿漉漉的泪雾浸润,叶锦添抱他起来,他死活不起来,手抓着叶锦添的裤子,叶锦添一用力,倒把自己的裤腿撕破了。

    “……”

    舒筒恨恨叼着叶锦添裤子上撕扯下来的那块布,在被抱起来时,忽然调转矛头,一嘴咬在叶锦添的胳膊上。

    这一下是真的猝不及防。

    叶锦添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起码能让舒筒一个月下不来床,那屁股墩儿上两片肉真就是皮肤底下浸着一层鼓鼓囊囊的血。

    舒筒跌到地上去的瞬间,叶锦添已经来不及拦住他下落的身体。

    这一下屁股着地,叶锦添琉璃一样的眼睛瞠大,眼睁睁看着舒筒疼得精致完美的小脸扭曲变形,他张了一下嘴,硬生生顿住,憋住没叫出声,激痛带来的眼泪却一点也憋不住,泪珠顺着舒筒的脸颊滚下来。

    “我……”叶锦添咳嗽了一声,弯下身去抱舒筒起来,舒筒当然不可能配合,但屁股太疼了,没力气挣扎,软绵绵的就被叶锦添轻松抱了起来。

    方才跌下去时,舒筒脑子里当真疼得一片空白,眼前乱窜金星。

    “你就不能不惹我生气吗?”

    一句话差点没把舒筒气炸了,他狠狠瞪了一眼叶锦添,叶锦添却满面无辜,这让舒筒感觉自己肚子要胀破了,小眉毛一颤。

    “怎么了?肚子又疼了?”叶锦添略带紧张地问,侧过脸,陡然一股威严,他的嗓音能传出很远,叫了一个人的名字。

    舒筒太熟悉那个人了,每次叶锦添弄伤他,就会叫来一个贴身暗卫,是个懂医的,他的屁股都不知道被这个人看了多少遍,而且这次实在很疼,疼得舒筒都没劲反抗。他长长乌黑的睫毛颤了颤,闭上眼睛,手抓得叶锦添胸前的衣服起皱,狠狠一口咬下去。

    叶锦添闷哼一声,手却温柔地落在舒筒的头发上,他的触碰让舒筒整个人哆嗦不止,连牙关也在颤动。

    “乖,别跑了,你能跑到哪儿去?就算你跑出去,我也能轻松把你找出来。何必费这个事?你乖一点,我也少操心一些。”

    “王八蛋!”舒筒闭着的眼睑轻颤,喉咙里发出一声沙哑的咒骂。

    “还疼不疼?”富含磁性的嗓音带着春风沐雨的温柔。

    不能让王八蛋蒙蔽。

    舒筒颤巍巍张开眼,眼前叶锦添胸前白色的布料上浸出隐隐的血红。

    舒筒眼皮一跳,挪开了视线,然而一只手摸着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不顾他浑身都紧绷得颤抖,肆无忌惮、旁若无人地亲了上来,攫取舒筒口腔里浓重的血味,把他所有的滋味都尝尽,才舔着嘴角松开。

    叶锦添眼神发亮,舒筒羞辱得浑身硬邦邦,肩头微微耸起。

    “你这样子,我都想了好些年,看来你不只身量没长,什么都没变,滋味也和过去一样好。”

    舒筒眼里现出一丝迷茫。

    “总有一天,你会记住我,而且只有我。”叶锦添狭长的眼睨起,早在旁边跪着的暗卫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进屋给舒筒看伤。

    这天晚上茅小飞完全睡不着,在床上翻来翻去。

    “爹,还不睡啊?”傅冬被翻身的声音吵醒,嘟嘟囔囔往他爹怀里凑,小鼻子贴着茅小飞敞开的衣襟拱,深深吸了口气,“爹,你的味儿真好闻。”

    茅小飞哭笑不得,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敞开的里衣拉拢。

    “你小子快睡。”他一巴掌拍在傅冬的屁股上,捞开床幔。

    “爹你又要去找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吗?”

    茅小飞一愣,旋即有点语塞地支吾道:“什么叫又,大人的事儿,小屁孩你懂什么?你自己几岁?人家几岁?他是乳臭未干的小子,你是啥?”弯下腰去穿鞋,茅小飞披上外袍。

    “爹你别去了,他今天晚上不在。”傅冬摇摇晃晃坐起来,实在太困,整个人没骨头地靠来靠去,最后死死抓住床帐,小鼻子一抽,“白天我听见他和臭大叔说话,我就在门口多呆了一会,那个小子召集他的手下,打算今晚去探探青龙帮。”

    茅小飞顿时如遭雷劈,瞪大了眼,“你怎么不早说?”

    “他没跟你说吗?”傅冬无辜地眨了眨眼。

    茅小飞腰带也没系好就快步出门,结果穆参商的房间真没人,他的手下那几间屋也没半个人影。

    徐柒房里亮着灯。

    急促的拍门声。

    门开,徐柒倚在门边,上下把茅小飞看了个遍。

    “进来吧。”

    桌上摆着徐柒的剑,被擦得锃亮,而他还在擦。

    “什么事?”徐柒暂时停下手里的活,瞟了一眼茅小飞,茅小飞腰带歪斜,头发也睡得毛躁躁的,脸上还带着枕头压出的红痕。徐柒眯了眯眼睛。

    “穆参商他们不在了!”

    徐柒平静地低头对自己的剑吹了口气,“他们今晚不会动手,穆参商不是冒冒失失的人,今晚只是去探探虚实。”

    “可是……”

    “你不放心什么?他年少成名,经历过比这艰险百倍的处境,手里的人命没有一万也有一千。而且要不是他为了那笔钱暂时离开,留下你们两个,青龙帮的人也没那么容易得手。”徐柒的话直接将矛头指向穆参商。

    “也不是,那笔钱对他很重要。”

    “钱再重能重得过人命?”

    尖锐的问题答案显而易见,茅小飞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徐柒手指在剑身上弹了一下,嗡的一声唤醒茅小飞的思绪。

    “这笔钱是庆细国君要的,要是他不能把东西带回去,他的家人就会有危险。徐柒,你别看穆参商年纪轻轻上战场,他真的很幼稚,不通人情世故,很不会处理和别人的关系,他要是得罪了你,我给你道个歉。现在我们既然在一条船上,就应该齐心协力……”

    徐柒抬起一只手,止住茅小飞的话。

    “不是他幼稚,幼稚的是你。”

    茅小飞喉头哽了哽,才道:“你什么意思?”

    “一个在朝廷里游刃有余,能被国君信任,能在千军万马中保住性命。别的不提,就你的眼睛看见的,你觉得,他手下众多将领,只因为他是穆家人,就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对他的命令不敢抗拒,甚至要收拾你,也要等到他不在的时候。你是他什么人?他说过你是他什么人吗?庆细军上行下效察言观色真的至此?还是只是畏惧他一个人。”

    茅小飞脑子一阵发懵,半晌才心虚道:“真的怕他就不会找我麻烦。”

    徐柒笑了笑,没有再说这个,又宽慰了茅小飞两句,叫他先去睡觉,并且担保今夜不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走出徐柒的房间,茅小飞没有直接回房,他怎么睡得着?

    难道穆参商在他面前表现的,只是他伪装出来的一面?这一面幼稚、多疑、霸道、想什么就要什么,耍流氓,这些都不是真的?他又想起当时黑龙帮的人误以为穆参商是王室中人,他身上那件软甲,是一件极其珍贵的宝物,刀枪不入,庆细国君没有给自己的几个儿子,没有给别的重臣,独独给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茅小飞头晕起来,想不通的是,穆参商装给自己看有什么用?他茅小飞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茅小飞心中郁结,走到楼下要了碗阳春面,边吃边等穆参商回来。

    他没觉得自己在等穆参商,不过时不时仍然瞥一眼门口,过了子时,酒楼打烊,小二看见茅小飞起身,忙不迭过来收干净,茅小飞也没好意思再赖在堂子里坐着。

    天井中很冷,茅小飞才披了一件外袍,冷得原地跳脚,鼻子冻得通红。

    忽然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茅小飞转过脸去,穆参商一脸意外。

    四个手下在穆参商的手势示意下什么都没看见地往楼上走去,各自回房。

    黑色的面巾挂在脖子上,穆参商随手从腰中扯出黑色上衣,脱下来,直接裹到茅小飞的身上,他的眼睛像星星一样亮,兴奋地亲了亲茅小飞的额头。

    茅小飞哪儿来得及躲?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这些人从屋顶上下来的,等回过神,已经被穆参商亲了好几口,忙捂住额头。

    “别疯!你们去哪儿了?”茅小飞问。

    “小飞哥,你在等我吗?”

    “没有。”茅小飞别扭地转过脸,小二还在忙活,他解释道:“饿得心慌,睡不着,下来吃碗面再睡。你们上哪儿去了?”

    穆参商有一丝失望,握住茅小飞的手,牵着他往楼上走,茅小飞一动他就握得更紧,而且茅小飞的手已经冷成冰块,正好穆参商掌心热得像火炭,这让他懒得挣脱。两人的关系说亲密又有些疏离,说疏离总归又睡过,茅小飞自己也说不好他们什么关系,不过知道让穆参商牵牵手不算什么大事,男人嘛,矫情什么。

    “找到舒筒了,不过有点难办。”穆参商边走边说,到了二楼,站在一旁等茅小飞上来,两人并肩走到穆参商房间门口。

    “进来说。”穆参商站在门内。

    茅小飞有点犹豫。

    穆参商拽住他一条胳膊,不由分说把人带进房内,点起灯,呵了口气,“外面太冷了,别冻着。”

    茅小飞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手里被放进一杯热茶。

    “青龙帮的总坛就在这座城西郊外面,一座只有百米的矮山上,平常很少有人出入,守卫森严。”

    “你们没有打草惊蛇吧?”

    “当然没有。”

    也是,穆参商在凶猛吃人的蛮族人地盘上,也如入无人之境,茅小飞心里又开始涌起那股让他不太舒服的怀疑。徐柒简简单单几句话,居然就这么在他心里生根发芽,茅小飞忍不住有点后悔今晚去找徐柒了,早知道两个人不对盘,谁也不可能对对方有半句好话。

    “那难办在哪儿?”

    “带走舒筒的是青龙帮的少主,他还有个老子,这个老子,很可能就是当年,给黑龙帮送花害了他们全帮的人。而他这个儿子,自小桀骜不驯,武功路子、行事作风,非常邪性,亦正亦邪,而且,他曾经下令搜罗三四岁之间的小孩,每三个月就会有人把一批各地搜罗来的小孩送进总坛,这些小孩都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茅小飞心生不详,喝了口热茶压惊。

    “都很漂亮,漂亮得没有一丝瑕疵。”

    “靠,那人一看就是个变态!他果然是看中了舒筒长得好看。可还是小孩子啊,他怎么能这么干,他怎么干得出来,他是想下十八层地狱吗!”

    “生前不问身后事,杀人如麻的人尤其不敬鬼神,这个青龙帮少主,自成名以来,手里的人命不少。他不止搜罗过漂亮的小孩,我还派人打听了,他的口味杂,男女老少不忌,主要是要好看。而好看之中,他又格外喜欢看上去一本正经,不沾染风尘的那种。”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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