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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节

    兽医 作者:络缤

    第25节

    常廷昭微微怔了怔,半响才道:“怪不得如此特别,原来与你一般。话说回来,以后稍有些特别有些本事的你们都可以打个暗号认认,兴许都是老乡。”

    ☆、第63章

    有了云熙的支持,提供给瑞国的消毒药很快就被大批制作出来。云熙十分有经验,完全不给人泄露药方的机会,甚至没有一个人是完整知道药方的,而且所有参与制作的人都定下了保密协议。赵清河期间只需要提供技术支持就不需要操心其他,只等坐着收钱,其他琐事大事都由云熙负责,可到手里的钱却是不少。

    赵清河对这个老乡实在是满意极了,有了他省了好多事。他并不善于做生意,最多是看多了会比一般人更多了些点子罢了,小打小闹还成,做大的就得从头学起了。而常廷昭更是只会带兵打仗,现在有云熙掌管这些让他们省心不少。莫看云熙表面淡然,可在生意场上却是凌厉得很,半点不会吃亏,要求也极为严格。

    瑞国倒是个大方的,比起大佑瞧不见直接的疗效都不乐意出钱相比,显得更加有先见性。毕竟只听赵清河这么一说,就敢出钱购买如此大批药材,确实十分魄力。

    常廷昭听到赵清河这般说不由笑了起来,问道:“若是严晃,他可否愿意出这些银钱?”

    赵清河不明所以,不知道常廷昭为何提起严晃,却也老实回答:“当然,他现在就从我这买了不少消毒药,原本想给他成本价,他愣是不乐意。”

    除却常家军那边,在大佑最大购买力就是严晃。赵清河在他身上就赚了不少钱,每次看到他就觉得不好意思。严晃直接说他没有做生意的天赋,正当的钱赚的时候都觉得烫手,那些歪门邪道更是走不成,这样的人如何能做成大生意。

    这话虽是不怎么正派,可古往今来还真是如此,所谓无奸不商。

    “这便是了,瑞国之人就如同严晃一般。”

    赵清河怔了怔,原身并没有留给他瑞国的记忆,而他也并未刻意去打听。倒是严晃偶尔提起,也经常说他们不好的地方,比如不喜欢洗澡之类的。原本以为是蛮夷之地,寸草不生的地方,现在一听怕并非如此。

    “瑞国大部分地方是沙漠,竟也是土豪?”这世又没有开发石油,又被严晃误导,所以他压根没想过瑞国身在寸草不生的沙漠会如何富裕。

    常廷昭笑得一脸神秘,卖弄关子道:“你若是见到他们的公主和亲王,便是清楚了。”

    赵清河这边正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能瞧一瞧,结果立马就来了机会。

    “赵大夫,您来得正好,去帮忙瞧瞧我们公主的小熊吧,瞧着快不好了。”瑞国掌管骆驼的管事一瞧见赵清河,大老远就叫嚷了起来。赵清河因为消毒药之事经常与这管事打交道,两人甚为相熟,自打赵清河治好了那些骆驼的病,又提供的方子和消毒药,管事对赵清河的医术十分信任。

    赵清河这才想起这只小熊似乎还是严晃送给瑞国公主的,当时严晃还说公主十分喜欢。只是若真是病了想要请大夫应该专门派人才是,他今日过来并非提前打招呼,可看管事这模样分明是看到他才突然想起。

    赵清河不由问道:“可是刚病的?”

    管事也没想太多,只以为是在问病情,便是老实道:“有段时日了,起初就是不喜吃东西,后来开始拉稀,现在直接便血,瞧着蔫蔫的好像随时都要死去一般。公主最是喜欢这小熊,如今茶饭不思,都瘦了不少。”

    赵清河好奇,“为何之前不想着寻兽医?”

    瑞国可并非客气之人,严晃虽然说话经常不大靠谱,可也能感受到这些人十分麻烦,并不好伺候。

    管事这才反应赵清河在意什么,颇为尴尬道:“请了,只是,只是他们说这种野物平日见了都打死,无人会治。兽医只会治些家养的牲畜,公主信以为真,便是不再找兽医医治,而是自个细细照看,可天不如人愿,倒是让那小熊病得更重了。”

    管事瞟了一眼赵清河,见他并未生气,心里稍稍放下心来,又接着开口道:“我之前也在公主面前推荐了你,可公主觉得大佑的医术一直不显,还从别国寻兽医教学,连别国的兽医都治不了,更别说大佑的大夫,所以……”

    赵清河这才明白过来,不由摇头苦笑,瑞国的医术同样落后,可没想到竟然也如此瞧不上大佑。听别国大夫说没治了,也未曾想过要项大佑求助,实在是太过悲哀。他现在不管怎么说都是大佑的人,怎么可以让瑞国人这般看轻。现在想起,这些人不信任还愿意买他的消毒药,真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

    当赵清河看到那只小熊的时候,彻底明白了。这还是熊吗,简直就是灌满各种宝石的圣诞树!赵清河甚至有些可怜这只病熊,都已经病成这样了,身上还挂满了各种宝石,五颜六色还闪闪发光,瞧得都眼晕。

    这瑞国还真是有钱,竟是一头熊都被打扮得如此嚣张。若是把这头熊给偷走,几辈子都不用愁了。

    而赵清河看到瑞国公主的时候,更是觉得头晕目眩,就连这公主长得什么样他完全没印象,就记得被他身上的珠宝黄金首饰闪瞎了眼。

    “就是这个兽医能治我贝儿的命?”丽贝卡皱紧眉头,语气十分不善。这么个没见过世面的人,能瞧好她的宝贝熊吗!

    赵清河这才回过神来,深深为自己的大惊小怪的行为感到羞赧。可不怪他没见过世面,就是严晃这土豪也不会把自己打扮成个圣诞树啊,穿越过来之后遇见的人一个比一个土豪,还好他心里素质好,否则非郁闷死不可。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因为穿越到这里,知道没有塑料水钻这些东西,他肯定以为这公主身上带的都是假货。

    赵清河拱手作揖,尽量让自己显得沉稳有礼,“公主可否让我凑近瞧一眼小熊?”

    丽贝卡颇为不乐意,连典国的兽医都无能为力,这么个大佑兽医又能如何,莫要为了点打赏就折腾他的贝儿。

    瑞国管事连忙道:“公主陛下,这位赵大夫就是我跟您提起救了我们的骆驼的那位,也是给我们提供大骚病方子和消毒药的那位。赵大夫医术高明,从前还曾为佩雅公主的小犬开膛破肚取出异物。”

    丽贝卡之前也曾听说过,可大佑医术不显甚至与他们瑞国也好不到哪去,让她始终无法信任。甚至以为是典国兽医教授的如此绝技,现在连典国兽医都说治不了,其他人又能如何?

    可现在贝儿越发不好,丽贝卡虽是不信任,却也让赵清河试试。若是治好了皆大欢喜,治不好也只能听天由命。

    赵清河上前仔细查看,这时候小熊突然十分痛苦的在地上打滚,甚至还呕吐起来。丽贝卡急得眼泪直掉,“贝儿,贝儿,姐姐在这里,你怎么了,唔——你若是有事我也不活了。”

    这话一出旁边的奴仆纷纷跪下哀求,“公主,您可不能弃奴婢们一个人走了,神一定会谴责我们惩罚我们的。贝儿会好起来的,这位大夫一定能救好贝儿的……”

    赵清河直接被这几人吓到了,若是不知还以为谁死了。莫非是因为沙漠没水,所以有时候得靠眼泪生存?

    赵清河嘴角抽抽,不理会几个人在那抱着哭,搂住小熊给他扎了几针,小熊顿时安静了不少,没有方才那般显得疼痛难耐。兴许年纪尚小,且有被人养大,小熊十分温顺,乖乖的躺在赵清河怀里,完全没有野畜的野性。

    熊小的时候确实可爱,赵清河都抱着贝儿都觉得心里有一处变得柔软,他一个大男人都如此,何况公主这十几岁的小姑娘。

    “公主,这小熊并无大碍,只是吃多了又暴饮暴食才惹的病。”

    丽贝卡一听立刻收了眼泪,连忙道:“你是说贝儿是因为吃太多了才这样的?可是贝儿就是喜欢吃东西,只要一喂它它就开心得打圈圈。”

    这吃货,这般憨蠢模样怪不得惹得大家伙不停的喂,结果吃撑了。

    赵清河道:“不管人还是畜牲都不能一次性食入太多食物,否则都会惹病。我给它开个药方,每日吃两次大约五日就可恢复。”

    丽贝卡兴奋不已,连忙让人送上笔墨。赵清河在纸上刷刷没两下就将纸张递给了一旁的奴仆,丽贝卡焦急的抢过药方,看清上面写了什么,眉头紧蹙,不可思议道:

    “石榴皮,山楂果?就这两样?”

    赵清河笑着点头,“贝儿只不过是肠胃不适,只需吃些清肠、止泻和消炎之药即可。消炎的药方子我不能给您,还请谅解。”

    丽贝卡咬着下嘴唇,“真这般简单?那为何典国的兽医治不了,你不会是想要讨赏哄我的吧?”

    大佑人最是狡猾,瑞国每年都被它搜刮掉一层皮。丽贝卡虽是第一次来,也能感受到了,原来传说中的并非夸张,接触的大佑人都把他们当钱袋子,无时无刻不惦记着。

    赵清河听这句话心里还真有些郁闷,典国虽然是这世医术最为高超的国家,可也不代表不可超越。可面子得靠自己挣,大佑医术不精,尤其有那四个不靠谱的兽医博士把持多年,这功利怎么可能安心研究医术,最顶尖的人如此,何况下边的。被人地图炮瞧不起,也是情有可原。

    赵清河忍下不满情绪,“是否有效公主试试便知,典国大夫虽然医术高明,却未曾接触过这些野畜难免畏惧,所以不敢一探究竟,并不代表他不行我就不行。”

    丽贝卡撇撇嘴却也没说什么,只道:“我暂且信你,要是治好了贝儿身上的珠宝全都给你。”

    赵清河直接愣在原地,这么多珠宝真的都给他,那他可真是发大财了!怪不得常廷昭会说那些话,若真是这般这简直大方得不可思议。

    赵清河原本还想着兴许只是说说,没想到五日之后丽贝卡公主真的命人给他送来一盘有一盘的珠宝,甚至比小熊身上挂的还多!

    严晃正好在场,一看到那些玩意就啧啧叹道:“这公主还真是大方,这些珠宝可都是顶顶好的,你看看这个红宝石,哇,竟然还有黑宝石,清河,这下你可发大财了。这公主真是不够意思,我送给他小熊她都没这么大方,给的东西只有你一半多,我还倒贴了不少东西。”

    就连严晃都这般说,这些东西必是价格不菲。这瑞国人实在是大方得让人不敢相信!

    赵清河拍拍自己的脸,“这些都是真的?不是我做梦发大财?”

    严晃鄙夷道:“不过是点珠宝,瞧你那样,出去可别说你是我兄弟。”

    赵清河都想踹他一脚,这还叫‘点’,还让不让他这种平民老百姓活了。财宝虽好,可心中难免忐忑,“收这么多会不会不妥?”

    严晃眼皮都没抬,不以为然的摆摆手,“这些珠宝在瑞国不过换点丝绸茶叶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赵清河吞了吞口水,若是有人说瑞国的房子是用黄金砌成,他现在也信了。

    而来钱的事还不仅仅是这一出,赵清河治好了典国兽医都治不了的病,这使得瑞国公主十分信任赵清河的医术。因此与他定制的消毒药又翻了两番,不仅如此,还向明帝提出,他们在大佑购买的药材务必经过赵清河之手,让他查看他们才会放心。

    这么一来赵清河顿时变成大佑最炙手可热的人物,瑞国与大佑的交易中,药材是其中一个大头。不管什么交易,瑞国都只管出钱拿物,完全不会管这大佑如何安排。这次竟然亲点赵清河一时之间掀起万层波浪,让赵清河一下走到了风口浪尖。

    让赵清河经手,这意味这什么?意味着腰包鼓鼓!不过,也更意味着某些人的利益必是会受到损害。

    常廷昭听到这个消息也不忍皱眉,赵清河见到他这般心也凉了半截,喃喃道:“要不我跟瑞国人说说去,我还是莫要沾染这些事了。”

    赵清河接手常家军药材之事基本已成定局,已经让不少人的利益受到损害,若非有常廷昭护着,后边又有十三王爷护着,现在早就千疮百孔了,如今又来这么一出,只怕会被人咬死。

    常廷昭拍拍他的手背,“瑞国既然已经开口,就不能再收回去。不过你也不用担忧,这事交给十三王爷,他必定不会让你为难,你只需做好份内的事就好。”

    赵清河叹了口气,靠在常廷昭的胸前,“说实话以前还没太大感觉,现在越发觉得还是做个简单的兽医就好。这样的事太累人,一天都忙活这些,我都没时间去研究我的那些玩意了。”

    赵清河最近一直在琢磨怎么制作出蒸馏水来,以便配出生理盐水。若是要手术,尤其是大型手术,补液是非常关键的,能让存活的几率更大些。而且人也能用,就要上战场,赵清河希望能多制作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帮上大忙。

    常廷昭亲吻他的额头,“不会太久,西戎如今已经按捺不住了,今日已经有一处城池被其攻占,如今朝中支持出战的人越发多了起来,想来不就我们就要出征。这次我们必是会大获全胜,到那个时候你就无需再勉强自己。”

    赵清河叹了口气,“战场无情,希望我们都能平安,否则挣到功劳又如何,已是变成一堆黄沙又有何用。”

    常廷昭目光灼灼,一脸坚定,“我必是会保你周全。”

    赵清河摇头,“我身处后方能有何事,而是担心你在战场有何不测。若非心中担忧,我才不会脑抽了想要去战场。血肉横飞残酷骇人,玩游戏杀人是一回事,真的经历却是另外一回事。”

    常廷昭搂住他,“我们不会有事的,就算不幸遇难,兴许在另一个时空又可相见。”

    赵清河听此心里不由好受些,叹道:“若是不幸的人离世都能在另一个时空重新开始,那该有多好。”

    赵清河第二日便去寻云熙和十三王爷,两人早就得了消息,并不意外赵清河会登门拜访。

    云熙笑道:“这单大生意竟是被你接下,不知让多少人狠狠摔了跟头。之前早就有人在活动,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

    赵清河一想起这事就苦恼,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我从昨天得知这个消息开始眼皮就在跳,就怕一个不留神就被人给咔嚓了。”

    十三王爷正躺在云熙的腿上,十分享受的吃着云熙给他喂的橘子,完全没有因为赵清河这个外人在而有所收敛。

    “死不了,你身边的高手都好几个。现在还比平时还多了一倍,宵小之辈奈何不了你。”

    赵清河怔了怔,昨天晚上好似朦胧中听到常廷昭提起,可他实在太累并没有注意。想来是常廷昭害怕他出事,所以加派了人手。

    “就怕有人故意为难,王爷王妃,你们要不要赚一笔?”

    赵清河其实也可以当个甩手掌柜,什么事都不沾染。可这不代表别人就会放过他,若中间出了岔子倒霉的可是他。而去督查也并非这么容易的事,依然会有人浑水摸鱼。所以一劳永逸最好的方法就是重新寻那供货商,找可以信任的人。

    云熙笑道:“这种赚钱的事你不说,我也得逼着你就范。若不是你倒罢了,现在换成了你,不赚一笔可太对不起我自己。”

    十三王爷听这话乐了起来,语气说不出的愉悦,“皇后还真是和你八字犯冲,到手的两个机会都半路被你抢了去,只怕现在不知道如何的愤恨。”

    说到这个赵清河也担忧不已,他屡次抢了皇后一党的利益,人家可是一国之母,碾死他是分分钟的事。

    云熙白了十三王爷一眼,又望向赵清河道:“莫用担忧,这事推到我们头上即可。”

    赵清河立马明白他的意思,可这种事他怎么好做,“这怎么行,这不是让你们二人地位更加尴尬?”

    十三王爷曾经也是皇位的有力竞争对手之一,若非后来娶了男妻,现在的皇帝之位是谁坐还真说不准。这些年十三王爷虽然一直在朝中做事,却也与闲散王爷无二样。可皇帝依然对他有所忌惮,尤其云熙的生意做了起来,富可敌国,更是让不少人心里担忧。

    树欲静而风不止,并不是你想逃避想退出就可以让人不猜忌的。

    十三王爷不以为然,懒懒道:“即使你无此意,别人也会这般猜想,倒不如光明正大推到我头上。躲了这么多年毫无用处,倒不如跟他们玩玩。”

    赵清河心中不由一凛,当今皇上虽仍是壮年,可近几年开始迷信仙丹,身子骨越发不好起来。太子无能,又无母族支撑,原本安安稳稳,可近几年又屡出状况,不少人都有了废太子之意。朝中俨然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太子,一派支持六皇子。

    可各方面都颇为优秀的六皇子也并非是大家心中最合意之人,皇后一族实在嚣张,如今就已经目中无人,无人能压制,若六皇子登上了皇位,只怕天下没有他们这些老臣的立足之地。因此不少老臣都极力反对废太子立六皇子,说是支持太子倒不如说是忌惮六皇子,准确说是忌惮六皇子的母族。

    没有合适的人选,竟是有人想起了十三王爷来。现在无后又如何,登基之后必是扩充后宫,到时候还不怕有妃子诞下麟儿。虽这想法着实不靠谱,却也依然掀起不小波浪,甚至揪出当年之事。

    十三王爷这般说话,莫非被逼无奈倒是也有了夺位之意?

    云熙不动声色的望着赵清河,见他之事微微一怔再无其他神色,心里也有了计较。“你只需做好兽医即可。”

    话语淡淡,可其中内容却不简单。

    赵清河想了想,正色道:“常家只为君为民。”

    ……不为某一个人。

    云熙和十三王爷对视微微一笑,十三王爷挑眉,语气沉沉,“常将军年少有为,目光必是不会这般短浅。有你这贤内助辅佐,本王很安心。”

    ☆、第64章

    赵清河将药材之事交于十三王爷两口子全权负责,未在耽搁便是回到青园。出征之日将近,他还有许多事情未曾完成,必须要加快步伐。而他五个徒弟,除了侯哥儿因为入门晚医术尚处于入门,其他四个完全可以出去独立挂牌行医。

    这四人包括钟子博,都意欲要与他一同奔赴战场。吕双元与卢可倒还罢了,两人在牧马监已久,学业一直出众,若是想一同前往并不困难。魏远志和周路想要一同前去必是要进行相应考核,考场风云莫测,这段时间必须下苦功夫,而赵清河也希望临行之前能多教他们点东西。

    这四人如今已经能单独进行外科手术,战场上最重要的伤乃外伤,他们四人到时候能起很大作用。

    赵清河还距离青园有几十步路,在门口左顾右盼的当归一瞧见他连忙奔跑了过来,一脸焦急道:“赵大人,你可算回来了!”

    赵清河以为又遇到什么疑难杂症,脚步变快,一边问道:“是什么牧畜病了?有何症状?”

    当归连忙将他拦住,将他拉到一旁解释,“不是牧畜病了,今儿一大早,你前脚跟刚走,后脚跟就陆续来了不少人专门过来寻您,现在都还在里边的。”

    当归左顾右盼看见没人,在赵清河耳边低声道:“都是京里有名大药铺的掌柜,这些人背后都厉害着呢,方才就差点没掐起来,一个不让一个,怕是为了提供给瑞国药材之事而来。”

    赵清河早已料到,所以才会一大早就直接跑去寻十三王爷,否则失了先机便是难以寻借口,就是直接得罪人了。现在他已经与十三王爷谈妥,直接将责任推给他,就算被刁难,也不至于明面上难堪。

    赵清河步入青园,果然看到几个穿着颇为讲究的人坐在堂中,一个不理会一个。几人见到他立马站了起来笑脸相迎,只有一人手里拿着铁珠子,坐在原位纹丝不动,看到赵清河上下打量一副审视模样,若是不知还以为求人的人是赵清河。

    赵清河不知这人是谁,当归说过这些人都只是药铺的掌柜,他不管怎么说也都是有品级的,这个人不知是何来头,竟然会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赵清河只是扫了那人一眼便是不再理会,而是转向其他人。

    几个管事都是老道的,一开始并未直奔话题,而是先把赵清河好一捅夸奖。

    “传闻赵博士年轻有为,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可不是,年纪轻轻就能成为兽医博士,这在大佑可是头一遭。”

    “若非医术高明如何会得瑞国赏识,要知道瑞国可一向瞧不起咱们大佑的大夫,从前可都是只让典国大夫瞧病呢。”

    “就是就是,赵大夫当初为佩雅公主的小犬剖腹取物,那可是……

    几个管事笑脸盈盈,说话又十分客气恭维,赵清河也同样笑脸相迎,“多谢各位夸奖,我不过是努力做好份内的事罢了。只是不知几位寻我何事?”

    一个胖乎乎的管事笑盈盈宛若一个弥勒佛,道:“听闻瑞国使团发话他们从大佑采购的药材都要经过赵博士之手,我老小儿不才乃千金堂的掌柜。我们千金堂乃百年老店,赵博士随便出去打听就知道我们千金堂有多好的口碑。药材好价格低廉,从不混入假药坏药,信誉奇佳,若是赵博士不信可以到店中一看。”

    有人开了头后边也就更无顾忌,纷纷毫不吝啬的吹夸自己的药铺,说得天上有地下无的,直把赵清河听晕乎,正欲开口拒绝说明情况。这时候一直坐在椅子上的那人缓缓开口,简单一句就让所有人闭了嘴。

    “我的药铺背后人是贺家。”

    声音不大,却足够分量。

    贺家乃皇后的娘家,除了皇上还有谁能越得过皇后。太子无能,六皇子呼声很高,以后谁做皇帝还不一定呢。可不管如何,有些事是不能抬到明面上,而这管事却如此搞掉嚣张,可见这皇后一党是何作风。

    这般一句话让其他管事一时之间没了言语,场面安静了片刻,第一个发言的胖管事这时闲闲道:“赵博士为瑞国寻的是物美价廉的好药材,药材姓啥名谁并不重要。”

    赵清河不由多看了那胖管事一眼,看来皇后一党也并非权倾天下,不是每个人都会惧怕他们,只是不知这胖管事身后是哪一家。若药材还当得用,赵清河倒是不介意让这胖管事分一杯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赵清河既然已经搭上了十三王爷这艘船,必是希望同盟军越多越好,而不是到处敌人。

    令赵清河意外的是,不仅仅是这胖管事,场上其他几个管事也并非省油的灯,就算不当面发话让其难堪,却也不会因为管事是皇后一派的人就敬畏。

    不过很快赵清河就想明白,若真的惧怕,又如何会来寻他。皇后一党之前势在必得,如今再敢来就是当面较劲了,至少是心中有不服。这么多人敢过来与皇后一党分食,看来皇后一党并非想象中那般势力庞大,至少有不少人瞧不上他们,所以六皇子欲取代当今太子之路并非这般容易。

    眼看几人又开始争吵,赵清河摇头叹道:“这事你们寻我可真寻错了,我一个小大夫如何定得了这么大的事。今天一大早我就被十三王爷叫了去,如今这药材之事有他全权负责。我就是个小大夫就会瞧一瞧药材的好坏,哪里知道管这些。”

    这话一落,场上所有人不由都怔了怔,没想到十三王爷下手这般快。而那贺家药铺的管事嗤道:“赵大夫倒是寻得好靠山,竟然胆敢不把我们贺家放在眼里。”

    赵清河诚惶诚恐,“我不过是检验药材,还去寻什么靠山?更何来不把贺家放在眼里一说。这靠的是眼光,靠的是扎实的本事,与靠山何干?十三王爷可是不会分辨药材,只是十三王爷乃我的上峰,采购之事肯定是他负责,我只不过是打下手的罢了。若你们不信可以去问问十三王爷,兴许不就十三王爷就能把药材凑齐了。”

    先不管赵清河是真单纯还是假单纯,可这话确实有理。十三王爷虽是闲散王爷,不问世事专心忙着逗弄那些可怕的毒物。可十三王妃却是不同,最喜好做生意,如今名下也有一个药铺,十三王爷想要分一杯羹也不是不可能。

    近几年十三王爷并非像从前那般淡出人的视线,倒是越发走向人前,会插手这些事并不意外。况且谁敢与十三王爷对峙,怕是没见到人就被他养的那些毒物给吓死了。从前就有人直接被吓得尿裤子,十分狼狈的从十三王府里跑了出来。十三王府可是有名的贼都不敢进的地方,更别说十三王爷的脾气还不怎么好。

    贺家管事冷哼一声,语气霸道:“赵博士既然能被瑞国公主亲点,必是有过人的本事。我们药铺原本就被定为给瑞国提供药材的药铺,药材已经备好,赵博士莫非想让这些药材烂在我们药铺不成。”

    这话一落,不仅仅是赵清河其他管事都忍不住皱眉,真是嚣张至极!虽说之前极大可能由贺家药铺供应,可没有定下来那就是没影的事。不管是朝廷命官还是皇族,按大佑律法都不可行商,就是叱咤商界的十三王妃也都未曾明目张胆的亲自出面。

    这贺家管事却是好大的气派,不仅直接告知背后势力,还敢这般在众人面前威胁。这皇后一党竟是已经猖狂到了这地步,只怕与皇上身子日益虚弱,太子几度犯错被皇上怒斥甚至要废除有关。

    这时其他管事都不再出声,心中暗忖想着回去报告自个上头的人,如今皇后一党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跋扈,只怕暗中已有动作。

    赵清河愣了愣,许久才为难道:“我也没这本事都买下啊,不若你回头与十三王爷商量商量?这么多药材,他们怕是也没法子一口气拿下吧。你去求求他试试,兴许心情一好就分你们一些。”

    这话听着令人着实不舒服,可又不好挑剔,直把那管事气得够呛。久久才吐出一句,“我们贺家还需要求他?”

    赵清河也点点头,“贺家最是能耐,不过是这点药材哪需要求人,随随便便就能自个处理掉。”

    这一下直接把这管事给架起来了,管事气恼不已又无可奈何。赵清河就是笃定十三王爷早就全权负责,他不过是太仆寺牧马监下边一个小小兽医,这种大事如何能说得上话,至多是能检验一下药材罢了。

    几个管事见他这般也就没再纠缠,不过一个小小的虾米,这般大权若掌握在他手里那才是奇怪。今日过来也并未抱太大希望,更旨在探听消息罢了。

    除了那贺家管事,其他人都并未直接给赵清河难堪,临走时还十分和善说道若有机会以后再合作云云之类的客气话。

    贺家药铺管事却依然愤愤,望向赵清河的目光好像是要吃了他一样,赵清河无奈道:“这事我实在做不了主,除非十三王爷那出了岔子,否则这事必然是他负责的。”

    那管事眉头一拧,竟是招呼也不打直接离去。

    赵清河望着他的背影不由冷笑,当归看着那管事离去,也不由啧啧道:“不愧是背后有皇后撑腰的,一个小小的管事竟敢如此嚣张,现在看来那廖应淮倒是内敛不少。”

    赵清河扫了他一眼,语气严厉,“今后这样的话莫要再说,有些事可不是你我能非议的。”

    当归这时也反应过来,赵清河一直随和,竟是让他一时忘了规矩。当归连忙讨罪,一边掌嘴,“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这倒是过了,不过这时候却不能纵容,否则今后必是惹来大祸。当归尚小,容易控制不住自己,这段时间他就觉得当归说话有些不讲究,如今正好敲打一番,不能让他继续随意下去,否则以后惹了事可就救不回来了。

    赵清河看他打了一会这才让他停手,语气依然冷冽,“行了,够了,只是若有下次我必是将你逐出去。”

    “是,是,小人会谨记于心。”当归连连应道,心里顿时明白着赵大人虽是随和好说话,却也不是软糯不管事的。

    ☆、第65章

    当晚,赵清河便把今日发生的事全盘告知于常廷昭。

    “那管事在众人面前竟是这般毫不避讳以身份压人,这些管事背后也都是朝中有权有势之人,不管如何也应收敛些。贺家人这般作为压根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当真嚣张无比。”

    常廷昭闻言不由冷哼,“如今这帮子人倒是连面上功夫都不做了。”

    皇后一党之前还不曾这般嚣张,毕竟六皇子并未被立为太子,未来如何还是个未知数。为了获得朝中之人支持,明面上总是要有所忌惮。而且六皇子还以谦逊有礼、聪慧灵敏才得的皇上喜欢。

    可自从九曲河口时间让一向安分的太子被牵扯其中,不少大臣对毫无建树的太子怨言更深。而于此同时六皇子越得朝中不少大臣之心,贺国舅又为皇上寻来闻名于世的仙道空无道长,为他炼制延年仙丹,皇帝对六皇子皇后一党宠爱有加,使得皇后一党便是逐渐猖狂起来。

    赵清河不由疑惑,“皇上吃那仙丹越发不好,他自个难道没有察觉?怎的还越发迷恋上了?”

    这段日子赵清河曾与常廷昭不仅说了许多前世当代之事,还由古至今的说起,尤其是听闻皇上迷恋仙丹之后,还曾经把前世历史上因贪食仙丹而致死的皇帝故事告诉于他,让他心中有所警惕。

    只是赵清河闹不明白,有的人难道就蠢到这个地步,自己好不好就没有察觉吗?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而且也不是那糊涂的,曾经也创过辉煌。一时的舒坦不过是过眼云烟,如何就沉迷了?

    常廷昭叹道:“人若是执迷,必是有千百个借口让他忘却那件事的坏处只记得其好处。皇上这般年纪酒色掏空虚得很,刚服下仙丹立马呈现龙虎之状,如何不会痴迷。就如同你所说,哪个皇帝不想再活五百年,那些人明了这个心思,就能吃定皇上。”

    赵清河也不由摇头,不仅是这世医学落后,无法查出那仙丹的有毒成分,使人痴迷于此。可就算是前世医学发达,不少老人都同样被各式各样的保健品所迷惑。而且这种吹嘘得厉害的玩意,实际有没有用先不说,老人们被心理暗示,哪怕医生将身体体检表展现给他看,都不一定信,就执拗的以为这些东西是好的,有用的,甚至还给别人推荐。有的人洗脑之术十分厉害,赵清河几乎可以肯定,那什么空无道长有没有制药的真本事不好说,洗脑忽悠的本事倒是一流。

    “若六皇子真的坐上皇位,不知这大佑会变成如何模样,只怕你家那个侧室也会被扶正了吧?”赵清河投向十三王爷不仅仅因为有个非常投缘的穿越老乡十三王妃,更是担心六皇子一旦坐上皇位。按照贺家的这般做派,冯侧室必是会被扶正,而其子也会被立为世子,以保证皇后一族军权在握。

    到了那个时候不知道常廷昭还有他的哥哥会是何下场,只怕现在挣的功劳都是给人做嫁衣。常廷昭如何赵清河一样,从不避讳述说自己家中之事,虽然这些事让他颇为难堪。因此赵清河明了,这冯侧室在国公府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国公爷虽然秉持不偏不倚态度,只要是大佑的皇帝他就会效忠,也是如此教导儿女。可常廷昭心中却有私心,不再似从前只顾打仗不管其他。他倒是可以靠军功争得一席之地,可若真有那天他病弱的大哥只怕会处境越发尴尬,甚至处境危险。

    常廷昭面色阴郁,皇后一党得势,冯侧室在国公府也越发嚣张起来。而常廷辉如今更是扶摇而上,现在已经被提为正五品兵部郎中,品级虽是不显,却是一个掌握实权的肥差。

    想到这个大哥,常廷昭不由冷哼,“今日早朝竟有人提议让常廷辉领兵出征,真是可笑至极。”

    赵清河不由瞪大眼,难以控制情绪激动起来,“说的是讨伐西戎让他领兵?这不是早就定下是你吗?你一直在训练常家军骑兵,不是就为了等这一天,这里边有他什么事?而且他不是文官吗?大佑是没人了吗,让他领兵打仗……”

    赵清河的声音越来越大,常廷昭连忙捂住他的嘴,反而失笑道:“平日你老说我不知收敛,今天你这般大声是想让大家都知道你这大半夜有人啊?”

    赵清河现在哪里顾得了这些,他虽然不希望常廷昭出征,可不代表他愿意看到常廷昭是被这么撸下来的。若真的成了真,常廷昭以后还如何自处。况且让常廷昭不能参加这场战役无疑是在凌迟他,赵清河可是最清楚常廷昭为了出征西戎有多努力辛苦。

    莫要看常廷昭晚上老是跑到他这里来,实际常廷昭没有一刻轻松,就连在床上都不似从前那般折腾。大部分时候两人不过相拥而睡,并未做其他,实在是累极,又珍惜来之不易的相处时间,说会话便直接闭眼睡着了。

    而且这样的机会还给一个从未曾领兵打仗的常廷辉,还是这般让常廷昭膈应的人,这不是当面打脸吗。

    赵清河虽然有意识压低声音,可怒气却越盛,“又是皇后那一派对不对?这些人发神经了吗,这种事也敢这般儿戏。莫非他们与西戎通敌,故意想输了不成?”

    西戎彪悍,全民皆兵。人长得牛高马大,总体比大佑人魁梧不少,且是马背上的民族,在马上作战所向披靡。常廷昭领的常家军也是威震八方,从未曾吃过败仗,常廷昭年纪虽轻,可也是战场上得志的常胜将军,不亚于其父风范。可就是这般遇到西戎都要小心应对,否则一个不慎就会全军覆没。不仅常廷昭就算是国公爷亲自出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如此可见西戎多么难缠,到底是谁脑子有坑,竟然出这么个馊主意。怪不得十三王爷说皇后眼皮子浅,若真是那一派,当真是误国。

    常廷昭见赵清河这般为他维护,原本的气闷烟消云散,将赵清河抱入怀中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笑道:“皇上如今虽不似从前清明也不至于这般糊涂,其他大臣也不会同意,战场非儿戏,哪能这般乱来。而且这事一提,我父亲立马给否了。当初我这个大哥之所以转为文官,就是因为我父亲瞧他不是那个料,如今怎么可以领兵西戎。连我父亲都否了,其他人掀不起什么风浪。”

    赵清河听这话心里依然不是滋味,“你不是干得好好的吗,为何有人就想把你给替代了?”

    常廷昭冷笑,“皇后一党曾经也想拉拢我,被我拒了,如今就想着要寻人替代。可是常家军如何可能会让其他人领兵,于是才想起了我那大哥。说我尚未成亲,成家立业,未成家不应出征。”

    说着常廷昭啃了赵清河一口,“瞧,你不嫁给我,竟是这么多事。”

    将士领兵打仗,为了避免临阵带兵叛逃,家属都会被扣留在京中作为人质。有些镇守边疆的将领,就因为这个缘故与妻儿难得一见。聚少离多,十分辛苦。

    赵清河白了他一眼,“这些人想要故意为难,就算我嫁给你也会有其他借口,比如你没有子嗣。”

    常廷昭笑着捏了捏赵清河的脸,“莫用试探我,我就是你说的什么丁克一族,有无子嗣并不在意。”

    “你捡我那里的词真是越发溜了。”赵清河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说不惶恐那是假的。两人相处越久越发觉得心系,不再似从前一般洒脱,若是常廷昭为了子嗣而纳妾,他真不知会如何,又能如何。想想就觉得心疼,到时候必是无法再像这般亲昵,两人缘分也尽了。

    可人想拥有自己的子嗣乃人之常情,并不一定是为了让子嗣在年老的时候赡养自己,而是一种动物传承的本能欲=望。

    常廷昭一脸无辜,“我可是大实话,我们是男子更喜欢自由,哪有女子一般有那耐心围着个小屁孩团团转。不过是想起来的时候逗弄一下,闹的时候扔到一边,这其中感情又能如何深厚。”

    赵清河失笑,白了他一眼,“瞧你这话说的,一竿子打倒所有人,有些父亲可不想被你代表。”

    常廷昭也笑了起来,“若是仅仅为一个留着自己血液的子嗣,可不就是如此。可若是与心爱之人共同拥有一个孩子那却是不同。要是你能给我生一个,不管男女,我必是会心疼到骨子里。啊,还是生个男孩好,女孩要嫁人,若是被人欺负可怎么好,想想晚上都要睡不着觉。”

    常廷昭越说越煞有其事一般,说到‘自个的女儿’嫁人被欺负,脸上的愤恨能冲得赵清河打颤。

    赵清河没好气的拧了他的腰侧,“醒醒,别做梦了。我是男是女你还不知道啊,生个屁孩子,瞎想什么呢。”

    常廷昭笑得淫=荡的探入赵清河的衣服中,轻轻掐了他那要害,“这玩意成了摆设,都快忘了它了。”

    赵清河恨恨的咬了他一口,“今晚上就让你瞧瞧它是不是摆设。”

    常廷昭笑得灿烂,朝着赵清河暧昧眨眼,“期待它的表现。”

    赵清河直接嚎了一声狼扑上去,两人顿时一起翻滚到了床榻上,顿时满屋子充斥着令人面赤的淫=靡之声。

    至于最后是否真的用得上,准确说是否真的那般用,只有两夫夫才知晓了。

    赵清河虽然把药材之事全都推到了十三王爷头上,可并不代表就能独善其身,每日都会被人骚扰着。尤其如今出战的呼声越发高起来,作为牧马监名声最为响亮的赵清河,军马药材的采购基本上就已经定下是赵清河说的算。

    五千匹军马,这是需要多少药材。而且在战场上,往往军马比普通士兵还要受重视。最底层的士兵有时候受伤了都只能自个挨过去,一切听天由命,而军马却是不同,总是会有好药伺候着。

    赵清河不堪其扰,原本贪恋青园的完善设备,方便他做实验和在实际诊断中带徒弟。如今只能听从常廷昭的安排直接入住军营,让一般人难以求见。

    军营不似其他地方可以随意出入,而且临近出征,军营里比从前管得还要严格,就连常廷昭也不能像从前一般随意出来。可军营里毕竟不能随心所欲,赵清河的那些家当不便带过来,也就难以进行他现在的试验,所以之前才会不同意,只能忍着两人许久才能见一次。

    可现在赵清河实在无法,只能躲入军营里。这段时日实在是被烦得不行,那些人什么手段都使出来,软的硬的还有讹的。如同廖应淮那般故意让他治错病的也有,根本无法让他静下心来研究,还不如直接入住军营图个清净。

    严晃听闻他要入军营,嘴撅得能挂个水壶,“这大冬天的原本就无聊得很,你又去了军营,我岂不是要闷死了?”

    军营里不能随意出入,别说严晃,就连赵清河的几个徒弟也只能带着一个人过去,钟子博因是之前就曾入住军营又在训练护士班所以才是例外,可一旦进入就很难再出来。为此几个徒弟还争了起来,人人都想跟在赵清河身边。

    赵清河最终决定带着卢可,吕双元医术最好现在已经可以独立支起青园,他需要留在那坐诊。魏远志和周路如今是最需要实践的时候,战马照料得好,一般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再如何也不会比不同老百姓带来的牲畜症状多,因此他们需要跟着吕双元一起在实践中提高自己。而侯哥儿吕双元几人就已经能带他学习医术,况且照料小白鼠的工作还真的非他莫属。卢可医术好却不像吕双元一般善于与人打交道,便是和他进了军营。

    严晃虽然不靠谱,却确实是个很好相处之人,让他的生活增添了不少欢乐,赵清河一旦进入了军营,只怕直至出征归来否则都很难见上严晃一面。

    “我半个月能出来半日,到时候我必是会寻你去玩。我已经给你专门留了学习的教材,若是不明可以问问你哥,若是他也有不解之处,你就去寻吕双元他们。”

    严晃叹了口气,语气透着哀愁,“你们都是做大事的,个个都离我而去。”

    赵清河听这话不对劲,“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忧伤,可不像平日的你。莫非你哥……”

    严晃顿时眼泪水都出来了,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又给咽了下去,摇头笑道:“我跟我哥好着呢,清河,我能不能也跟着你上战场?”

    这下赵清河直接瞪大了眼睛,不明白严晃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你不要命啦!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严晃嘴巴撅得更高了,控诉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都不把我当回事,总以为我就会玩!”

    赵清河顿时明白了过来,只怕这两兄弟在闹什么别扭呢。

    严家一直不太平,原本就树大招风,严妃受宠又惹了一些人的眼,之前皇上还明示暗示让严家给这次出征西戎捐赠军费。严霸顺了皇上的意捐赠了一百万两白银,哪晓得又有人说这么一大笔钱竟是这般容易拿得出来,只怕家底还有不少,又吵嚷着让严霸再捐赠一百万两。

    严霸虽是富可敌国,可这些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况且这些人哪里是填补得满的,因此直接哭穷拒绝。如今朝中不少人都对严家颇有微词,这段时间严晃都变得低调了不少。平日除了青园哪里都不去,出去吃饭也就跑去赵清河和左护军开的麻辣火锅店。

    麻辣火锅店虽然说的是走高端路线,可比第一楼还是差远了。吃火锅要有气氛,热热闹闹才舒坦,尤其是这冰雪天地里,更是如此。这般一来包厢也就没有第一楼那般讲究,成本就差了不少。于第一楼而言,只是个中高端的酒楼。小康之家咬咬牙也能进去消费,不至于像在第一楼倾家荡产兴许都没法子进去。

    赵清河叹道:“若是做其他还罢了,战场哪里是能随随便便就去的。我之所以会去是有所求,而且又有这一身技艺,所以才被逼无奈。你活得好好的干嘛受这罪,况且你父亲和你大哥也不会答应的。难道你真忍心看他们为你担忧,吃不下睡不着?”

    严晃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气愤不已,“我哥才不会伤心呢,他现在才没工夫搭理我,去做他的‘正事’去了,哼!”

    赵清河越听越不对劲了,两兄弟平日极少闹别扭,严晃就是个小孩子脾气,容易生气也容易消气,而严恪对别人虽然冷漠容易不耐烦,可对严晃却是万般包容。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严晃这么大怨气。

    赵清河想了想道:“兴许你哥是真的在忙,我听闻朝中又想让你父亲捐赠百万两的军费,你哥兴许在忙着四处打点呢。”

    严晃直接眼泪都掉了下来,“连你都知道这件事,我哥都没跟我说!你们都不把我当回事,连这么重要的事都瞒着我。”

    赵清河觉得自个点了炮仗,惹得严晃不停在那哭诉,觉得自己不被需要,觉得自个太没用,甚至对自己进行了自我否定,觉得他自己一无是处。

    其实赵清河也觉得严恪确实把严晃保护得太好,甚至连他都看不过眼,总觉得这样对于严晃来说并不是好事。若有一天严恪无法保护严晃周全,严晃该如何自处?可毕竟是两兄弟的事,而且性格已经养成,严霸和严妃知晓都没说什么,赵清河更不好插嘴。

    赵清河正不知如何收场,眼角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赵清河正想发话,严恪把食指放在唇边让他莫要出声,赵清河不解却也顺着没出声。

    “你们总以为我是个没脑子的,连小孩子都不如,什么事也不告诉我。当初姐姐被人害得小产这么大的事你们都没跟我说!我还乐呵呵的在那卖蠢,完全不知姐姐心中的苦。还有昕儿……”

    亦昕,乃严妃所出的皇子,佩雅公主的同胞同母亲弟弟。

    严晃竟是无意中将许多宫中密事透露出来,赵清河无奈的望向严恪,总不能让他继续这么说下去吧。

    严恪朝着他点了点头,走向严晃一把从身后抱住他,在赵清河目瞪口呆下直接将人抗走了。

    赵清河完全没想到严恪竟然会来这么一手,原本还以为会看到‘你听我说’,‘我不听我不听’这样的戏码呢,结果严恪倒是干脆,听够了一言不发就把人扛走了,完全不给赵清河看戏的机会。

    严晃想要出言怒骂,严恪直接一句话让他闭了嘴,“还想被打屁股?”

    原本张牙舞爪的严晃顿时蔫了下来,乖乖的跟着严恪走了。到了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嚷了起来,“清河,你记得从军营出来的时候去找我玩啊。”

    赵清河嘴角抽抽,方才热泪控诉的人到底哪里去了!

    院子里的人早已见怪不怪,虽然都微微诧异,也没有发呆多久又各干各的去了,只有当归叹道:“严二公子可真是不省心,一定是又犯了什么错,要被严大公子教训了呢。”

    赵清河失笑,这严晃还真是成了不靠谱专闯祸的代名词,虽然他也就是对钱没数而已,可在大家伙心中就是个到处张扬惹事的形象。

    赵清河带着卢可直接住进军营,可第一天就出了状况。

    平日赵清河过来与常廷昭同住大家伙虽然诧异却也没有多在意,大家伙都天真的以为是将军和赵大夫在秉烛夜谈聊那军马之事。常廷昭对骑兵的重视有目共睹,而自打赵清河来了之后确实做了不少事。

    比如马圈的布置和清理还有那马儿的食物等等,都是有专门的一套,刚开始他们还觉得这赵大夫事多,可后来看着那些马儿比之前更加健壮且不容易生病受伤,这下均觉得这赵大夫虽然年轻却很有一手,对他十分信服。

    而且不仅如此,赵清河虽是兽医可与钟子博一同培养出的‘护士’更是让兵士们欣喜不已,常家军虽然对兵士极为优待,不似其他军队吃饱饭都是个难事。可在战场上,军医实在太少,能分给他们疗伤的实在不多,除非要紧的伤否则都只能硬撑着。

    可现在有了护士却不同,不过培训短短时日的护士们竟是已经能帮他们处理伤口,甚至有的学得快学得好的,还能帮人缝制伤口,让伤口更加容易愈合!众将士在训练的时候都是真刀真枪的练,偶有受伤是并不稀奇。之前有人受了伤,肚子那被划了一个大口子,血流不止,竟就是其中一个护士给缝制好的!

    原本第一次听说伤口还能缝起来的就已经很稀奇,后来看到有人这般治确实比直接敷药容易好,这让众人感叹不已。这赵大夫果然是有些能耐的,怪不得能开膛破腹取物呢。可当听到从前也是他们战友的糙汉子学了几日也能亲手缝合,虽然是在两位大夫的指导下,可这也十分了不得!

    这些护士的数量可比随军军医要多得多,若这些护士也能学得这手,他们在战场上也就多了生的几率!虽然都是血性汉子,希望能够战死沙场为国捐躯,可实际谁又嫌自己命长不愿意继续活下去的。

    而且那些护士平日不仅仅学那救治,都是一个军营的都能看到他们在如何学习穿梭在战场中为伤员疗伤。这更是让兵士们激动不已,有这样为他们着想的将军,他们还有和可惧怕!

    原本被挑选去护士班的兵士们凭借自己的本事逐渐被其他兵士佩服认可,心中那点阴霾也彻底散去,他们平日不如其他人又如何,现在他们也能在战场上尽一份功劳。虽不可亲自杀敌,却可以帮助更多的兵士杀更多的敌人。

    赵清河因为这些事被常家军兵士们所熟知且尊敬,一直以来都以为每次与常廷昭同住是为了‘正事’,甚至还夸赞他真是劳心劳费。可现在赵清河是要常住,那可就不同了。平日偶尔过来事情多秉烛夜谈然后躺在一起并不稀奇,可要常住还跟将军住一起这便是不妥了。

    不管怎么说赵清河都只是个兽医,怎么能和将军一个屋子。

    赵清河与卢可到军营时常廷昭正在操练,诸葛如早早就等候着他们到来,一看到他就眉开眼笑的,“赵大夫,你可是带了火锅底料?”

    赵清河和左护军的麻辣火锅店虽然开了起来,可诸葛如却极少有机会出去吃,这着实让他懊恼不已。这军营里又无人会做,况且军营里也不方便也没那么多食材。诸葛如一听说赵清河要常住这里,肚子里的馋虫都纷纷在鼓掌叫好。

    卢可平日也常过来,与诸葛如也十分相熟,指着身后的布带笑得腼腆,“师父准备了一大包呢,原料还有炒好的,都有呢。”

    诸葛如差点没当场搂住赵清河痛哭流涕,“赵大夫,你真是救了老夫的命啊!以前没得吃还罢了,毕竟不能一直劳动赵大夫您,您又不是厨子,咱不能贪心。可自打知道你们开了店我还吃不成,简直是在凌迟我的馋虫。”

    赵清河笑道:“就知道军师您好这口,所以准备了不少,不过这些玩意太辣,这种天气太燥,军师还是莫要吃太多。”

    诸葛如脸皱成一团,“我也想吃得多没这机会啊,这种天气吃点辣椒最是热乎,只怕刚煮上没熟就被人抢光了。”

    军营里吃东西就是这般,有点好吃的就被一群狼给抢走了,诸葛如这小身板哪里比得过那些孔武有力的将领,只能瞪着眼干着急。所以一直盼着出去吃,包下一大桌子,这下总没人抢了吧。可他身份特殊,如今临近出征完全不让出军营,真是快要了他的老命。

    赵清河笑了起来,火锅最诱人的地方之一就是抢食,虽然在不少人眼里可能不太卫生,可这样引来的亲近感是其他无法比拟的。抢食也能让人觉得这些东西味道比实际的还要好,诸葛如这般惦记怕也是有这原因。

    诸葛如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瞧我尽顾说话,我领你去你们两人的屋子。之前已经让那些兔崽子收拾好了,被褥啥的都是新的。”

    赵清河怔了怔,这才反应现在不像之前偶尔才来一次,这是要常住必是不能与常廷昭一个屋子。

    而诸葛如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安排的屋子距离将军房间还挺远。

    诸葛如一脸得意道:“这地方不错吧?地方大随便折腾,我听闻你在养什么小白鼠提高医术,这里就最合适。你瞧瞧这个屋子,就能养那些。哦,我把你的徒弟钟子博也安排到了这里,你们师徒几个互相也有个照应。”

    赵清河差点没笑出声来,这诸葛如办事还真是……一点都不称常廷昭的心意。

    常廷昭一直对他收了这么个帅气的徒弟颇有微词,每次提起醋味都大得很,诸葛如偏还把他和钟子博安排在一个屋檐底下,想到常廷昭听到这消息时候的脸……

    偏这诸葛如还不自知,不停那显摆着,“怎么样,赵大夫还满意吧?”

    赵清河笑着拱手作揖,“让军师您费心了。”

    诸葛如笑得见牙不见脸,低声道:“这里最大的好处就是有个小厨房,这可是将领才有的待遇。赵大夫以后可以去伙房那领食材,然后在这里自个捣鼓饭菜。油盐酱醋锅碗瓢盆我都给您领来了,嘿嘿,以后您想吃啥都能自个折腾。我虽然不会做菜但是烧火还是会的,到时候我给你打下手。咱们常家军的饭菜虽然还算可以,可味道实在一般,虽然麻烦点,但是还是自个做的好。”

    赵清河直接笑出声来,绕了半天诸葛如真正想说的其实是这个。

    诸葛如并不觉得羞赧,甚至一本正经道:“我乃军师,行事必是要一箭数雕。”

    只是常廷昭得知赵清河被安排到了这里,脸色黑如锅底。诸葛如眼神躲闪,硬撑着将其中原委说明白,当然也很自然的将他要蹭饭这事抹掉。

    常廷昭脸色越发黑沉,眼看就要爆发,赵清河赶忙开口道:“我那锅上的麻辣烫怕是已经烧好了……”

    诸葛如一听,直接拍了拍大腿,“将军,我急着上茅厕,先行告辞。”

    说罢如同一溜烟一样消失不见,平日完全瞧不出有这身手。

    将房门带上,赵清河搂住常廷昭的腰,“我对这安排也不满意,不过咱们还是要避嫌才好。大不了晚上的时候我在这里与你谈得尽兴,太迟了不便回房留下便是。”

    常廷昭的脸色这才变得好看些,可口里语气依然不上,“这诸葛如越发不会办事了。”

    诸葛如这般精明的人不会察觉不到两人的异样,怕是有所顾忌才故意为之。诸葛如并不排斥赵清河,想来这般做应是有他的道理。如今两人确实不宜张扬,若是因此而不能随军损失更大。

    常廷昭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一时心里不痛快罢了。

    “晚上你也得好好休息,有我在你也睡不踏实。”赵清河看着比之前还要消瘦的常廷昭,颇为心疼道。越临近出征,各种事务也更多了起来。常廷昭再如何能耐也不过是二十未到的年纪。两人相拥而睡,常廷昭总喜欢将赵清河搂在怀里,让赵清河枕着他的胳膊睡觉。这么一来很不利于血液循环,第二天会十分难受。

    常廷昭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在我身边,我才更踏实。”

    赵清河搂住常廷昭的腰,头靠在他的胸前,此时无声胜有声。

    赵清河躲进了军营里,顿时耳边变得冷清了不少,而今年异常只不过初冬就已经大雪纷飞,让人措手不及,不少战马都得了病。

    “这马因为感染风寒导致抵抗力降低,感染疫毒而得了肺痈,现在并不算严重,只需润肺滋阴、清热解毒即可。”赵清河查看着那匹精神倦怠,毛焦粗乱,大便干燥,咳嗽连声,鼻流白色浓涕的病马最终得了结论。

    卢可想了想道:“可下润肺花粉散或百合汤,并停止使役。”

    赵清河点了点头又朝着那照料马的兵士道:“这些药材倒是好寻,只是这病需调理,每日饮水要加清洁童便一碗任其自饮,还需喂青嫩的饲草。童便还罢了让人寻就是,嫩草这天气却没法子找到,只能让他增加精料。”

    兵士怔了怔,不可思议道:“童便?”

    赵清河失笑,有些中兽医药方子就是这般神奇,让人目瞪口呆。

    赵清河卢可并未耽搁,又去查看下一匹病马。

    “还真是冷啊。”卢可把冻僵的手放在嘴边哈气,不停的搓着。

    赵清河也觉得这天实在是冷得很,他是南方人原本就十分怕冷,而且这身子之前大冬天时候在冰冷的河水里泡过,现在更是畏寒。若非有常廷昭送他的狐狸皮背心,身上穿的都是御寒的好料子,怕是更冻得慌。

    这样的天气如何去打仗,简直是动都懒得动。而且穿得这么臃肿,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扛起那些重得要死的兵器。

    “再坚持一会,看完最后一匹就可以进屋子里烤火。”

    卢可不由抱怨道:“往年这时候根本没这么冻人,最多下点小雪,今年不知道怎么了竟是现在就下了这么厚的雪,往年最冷的时候都不一定会这般。”

    前世天气就十分古怪,六月飞霜也都存在,所以赵清河并没有多诧异,只是实在痛恨这冻死人的天气,每次去常廷昭的屋子就不乐意出来了。

    虽然常廷昭意欲与其他将士一般待遇,可毕竟是将军也不会差到哪去,因此这军营里最好的地方就是常廷昭的屋子。被烧得暖暖的,不会坐在那时间长了越做越冷。

    赵清河不知道的是,往年常廷昭的屋子也并非如此特殊,不过是因为他今年在这里所以才会烧得这般暖和。

    赵清河刚回到屋子还没将身上的雪掸走,便是被一个兵士告知有宫里的内侍寻他。军营不可到处走动,外人也不可随意进入,只能在指定的地方等候。

    赵清河虽然在这军营里躲清静,可不代表真的可以完全不问世事。

    瑞国使团原本就打算这次来访时日颇长,现在又正逢大雪,干脆等到明年春末夏初雪彻底化了的时候再动身。这般一来准备的时间越多,需要的药材也更多了。这么一来其中的利益也更大,更是引来数人眼红。出征时日越发临近,如今已经开始准备定制药材,桩桩事都与赵清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若是其他人召见赵清河还可以借由军营规矩不见,宫中来人却不可拿乔。便是命人去告知常廷昭,自个去见那内侍。

    “赵大夫安好。”内侍一见赵清河连忙行礼。

    赵清河见到来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这内侍是佩雅公主身边的。他自打帮佩雅公主治好了小白,平日经常被佩雅公主召见却看她的小动物,给它们诊平安脉或是治病。

    “喜公公安好,可是公主的哪只小宠病了?”

    喜公公叹道:“原本不想打扰赵大夫您,只是公主只信你的医术,所以严妃娘娘只能命我来寻您。”

    赵清河入住军营,若非要紧事是不应来寻他的。毕竟军务最大,尤其现在又是到了剑拔弩张的时候,这些军马可是制胜关键,半点也马虎不得。

    赵清河笑道:“无妨,今日我正好有半日出门的时间,正好为公主的小宠瞧瞧。”

    两人未敢耽搁,便是急匆匆离去。常廷昭得了消息,不由眉头紧锁。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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