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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节

    室友人格分裂怎么办? 作者:谷肆

    第23节

    李冬行压根没有考虑几秒,大概早在听见武晓菁那留言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了打算。

    “最早去了解这件事的时候,我的确是为了帮助武小姐。”他说着瞥了眼程言,飞快解释了句,“不是因为武小姐和我有额外的交情或是什么的,而是……她看着挺信任我的,我想我可能帮得上忙。”

    他的眉毛微微拧了起来,鼻梁处挤出细细的褶皱。

    程言老早就看穿了李冬行的这个想法,他这师弟大概属于那种,自己怀里揣着一根蜡烛,就希望全天下阳光普照的老好人。这种好人在当今社会是濒临灭绝的稀缺种,需要好好保护。

    这也是为何他对武晓菁耍的那点小心眼十分不满。她和余小鱼不一样,她看着并没有严重的精神问题,还是个能够为自己负责的成年人。她在职场上算计惯了,想找□□还把李冬行牵扯进来。

    程言生怕李冬行会对此感到失望。

    还好李冬行看着并不是太介意武晓菁的这点利用。

    “师兄,现在我觉得这事已经超出了帮忙的范畴。”他严肃地说,“你不觉得,孟小姐的事的确挺蹊跷的么?”

    程言挠了挠下巴,应了声:“是啊,一个办公室的人一起做同一个梦,这事的确很有意思。”

    他在想的似乎跟李冬行在想的并非全然一回事。

    李冬行无奈地笑了下:“不止这个。就像师兄说的,武小姐还有她的同事,对孟小姐心情很复杂。他们感到恐惧,而恐惧极有可能源自内疚。这原本只是个推测,连王沙沙都放弃追查孟敏的死因了——”

    程言明白过来:“而偏偏这个节骨眼上,武晓菁让我们别管了。”

    李冬行点头:“对。师兄,你不觉得奇怪么?就算武小姐原本就没指望我们能帮到她,她只是为了安抚同事和领导而做做样子,那她为何又出尔反尔,突然不想再让我们插手?”

    程言冷笑了声:“因为心虚。”

    武晓菁一定是在回去上班之后,被告知王沙沙前一天来过公司调查孟敏死因。

    部门里的人做噩梦,找精神分析专家过来帮忙是出于安抚,招惹上警察却是火上浇油,想必他们部门里的人已更加紧张。

    武晓菁也一定是太急了,急到滴水不漏的人也出了昏招。王沙沙原本什么都没查出来,李冬行和程言最多再就噩梦的事帮他们做做咨询,有效没效的也都是她说了算。可这时候叫停,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告诉他们孟敏的死还真不是那么简单么?

    原本只是猜测的事,终于被她自己一把推成了切实的怀疑。

    “师兄,我想知道真相。”李冬行垂在身侧的手稍稍握紧,“如果孟小姐真的不是单纯因意外而死,她应该得到更公正的对待。”

    程言挑挑眉,不咸不淡地说:“你真是想替孟敏伸冤呐?”

    李冬行愣了愣,双手松开了,小声说:“……是不是还挺傻的?”

    “恩。”程言站起来,拍拍李冬行的肩膀,“傻得可爱。”

    李冬行看着他捞起大衣走到门口,来不及沮丧就吃了一惊:“师兄?”

    “不是说不乐意撒手么?”程言边穿衣服边推门,“走,去找武晓菁。”

    去武晓菁公司的路上,程言回了一条微信。

    大致意思是,他们对武晓菁的遭遇深表同情,可是对为何会做噩梦之事已有眉目,不需要再多麻烦武晓菁和她的部门同事做咨询,只需要再实地调查几次,应当就能用科学手段帮助解决这个烦恼,让他们公司的人更好工作云云。

    总之一席话全未提到警察介入,甚至暗示他们对孟敏之死毫无兴趣,只想出于科学角度,搞清楚噩梦之事。

    这番话算是借力打力,无论武晓菁最初找上他们是否只是做戏,现在也没办法说出不相信科学能解决这个问题,来拒绝程言他们的帮助,否则就是自行打脸。

    李冬行听程言说完,一双大眼里写满了□□裸的崇拜:“师兄,你这理由找得太好了。”

    程言:“谁告诉你我在找理由的?噩梦的事本来就是最有趣的一点。出于怀念也好,出于愧疚也罢,一个人反复梦见孟敏,都是可以理解的。一群人、还都在午休时候梦见同一个人,又是出于何故?”

    李冬行:“……集体愧疚?”

    程言:“……”

    李冬行看见程言黑脸,智商赶紧上线了下:“但他们没说在家里也会梦见孟敏。”

    程言不免欣慰,他这师弟还没被正义的鸡血冲昏大脑。

    “这件事,看似是一个问题,其实是两个问题。”他伸出两根手指,轻晃了晃,“之前我也有些糊涂,被武晓菁的反应带着走了,整天想的都是他们和孟敏的关系,和他们做噩梦的心理。而实际上还有第一层问题。他们为什么会做这个梦?还是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我之前说了,梦也是大脑神经活动的一种,会产生这种现象,一定有其背后的神经机制。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如今武晓菁想避开第二层,那么我们不妨从第一层上入手。”

    程言把手指收回来,□□衣兜里。

    李冬行是个会对公道很执着的好人。程言自忖没那点觉悟,可好歹他自己也是个科学工作者。

    如果科学与道德有什么殊途同归之处,那大概是它们都指向对真相的追求。

    到了写字楼楼下,武晓菁照例下来迎接,就是态度比不上前一次热情。走过大厅的时候,他们还是看见了薛湛,不过今天小保安没再敢朝他们探头探脑,做到了目不斜视,既没看武晓菁,也没看李冬行。

    出了电梯,武晓菁说:“二位抱歉,我们部门正在筹划新项目,今天大家都忙得很,下午还有几个会,恐怕没法分出时间来同你们聊很久。”

    这话堪称冷淡,可是程言并不在意,开门见山:“武小姐,刚见面的时候,师弟也同你介绍过了。我不是精神病学专家,对谈话咨询一窍不通,我是个研究神经科学的,只关心一些科学问题。所以我今天过来,不是为了同你们聊天,而是想研究研究你们的梦到底是怎么来的。”

    武晓菁努力做出一副好奇的神态来,问:“程老师可有猜想?”

    程言边走进办公室边四下打量,说:“显然,有东西在搞鬼。”

    武晓菁表情一变,顿了几秒才挤出一点微笑:“没想到程老师也相信这些。”

    程言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老学究似的摆了摆:“我说的东西,就是东西而已。”

    武晓菁怔了怔,觑了眼李冬行,显然没弄明白程言的意思。

    李冬行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师兄的意思是,我们都是科学工作者,不相信有鬼。”

    他看似恳切的解释,却无比直白,像是暗含着讽刺的深意,听得武晓菁脸色更难看了些。

    可她到底有着大风大浪里练出来的脸皮,将摇摇欲坠的笑容保持住了,半是惊喜半是欣慰地说:“我也始终相信,这事一定能被科学解释。如果需要我帮什么忙,程老师尽管说,我一定配合。”

    程言只说他打算做个实验,第一步是借用下他们的休息室。

    武晓菁自然点头同意。

    “这里和你们平时午休时候一样吧?”程言在室内转了圈,“什么布置都没动过?”

    武晓菁:“恩。就是有了那个问题之后……同事们就没人敢过来午休了。”

    程言在沙发上坐下,看了看手表:“现在这个点,也是你们午休的时间。”

    武晓菁:“是。”

    程言横躺下来,抬腿搭上沙发一侧扶手,摘了眼镜闭上双眼:“我借地方睡一个小时。”

    武晓菁闻言就退了出去,把门带上,吩咐其他同事别进来打扰。

    李冬行本想跟着她离开休息室,走了一步被程言叫住。

    “你上哪去?”程言眼都没睁,却好像时刻留意着李冬行的动静似的。

    李冬行:“我……争取再和其他员工聊聊。”

    话是这么说,他其实只不过是有些不敢留下。

    “打草惊蛇。”程言眉头轻蹙了下,“武晓菁暂时有了戒心,肯定下过封口令,他们如果打定主意要隐瞒或者撒谎,你用什么办法套出话来?又是韩征教的法子?”

    李冬行用一种指天发誓的语气说:“没,师兄,我保证再不用其他人格胡来。”

    休息室里除了能睡人的沙发,还有一张扶手椅,正对着沙发。左看右看,李冬行也就这么一个地方可去。

    一想到要在这张椅子上坐个一小时,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看程言睡觉,李冬行心里同时冒出了两个念头,一个想让他拔腿就逃,另一个却把他钉在原地,甚至带来一丝隐秘的欣喜。

    没想到程言提供了另一个选项。

    他在躺下的那一刻,就抽出了原本搁在沙发床一头的软垫和枕头,把那些花花绿绿的织物扔到了茶几上。程言对自己使用的东西从来有不轻不重的洁癖,这些家具用品看似干净,但到底是被至少十来个陌生人用过的,他铁定碰都不想碰。可就这么平躺着绝对不舒服,他翻了几次身,试过把一侧胳膊垫在脑袋底下,几秒后还是抽了出来。

    他略微懊丧地睁开眼,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呆,看见了正打算在扶手椅上坐下的李冬行。

    “过来。”程言坐起来,冲李冬行招了招手,拍拍自己的脑袋躺的地方,“借我个枕头。”

    李冬行目瞪口呆,身体先于意志,听话地在沙发床一头坐下。

    程言把脑袋搁上他的膝盖,动了几下找到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心满意足地出了口气,叠起双手,重新闭上眼。

    他的逻辑很简单,平时李冬行的小未人格出来的时候,没少把他当枕头当抱枕。这好不容易有了个扯平的机会,适当让师弟出出力,他一点都没觉得过意不去。

    程言这一躺,自己心里坦荡得很,却把李冬行憋得够呛。

    自从做了那个梦,这还是李冬行头一回离程言这么近。

    他双膝并拢,从脚尖到头发丝都绷得紧紧的,全身没有一处细胞不在紧张。身下明明是柔软的沙发垫,程言的脑袋也重不到哪里去,却好像两面烧红的烙铁,把他的腿夹在中间,让他动弹不得,发烫冒烟。

    他的目光在整间屋子里飘来荡去,从天花板上石灰的一点裂痕,到木头茶几上的一块小圆斑,竭尽细致地研究了一遍。然而时间过得那么慢,他看完了这空间里了然无趣的所有,也不过花了短短五分钟而已。

    李冬行不敢去看程言。

    可膝上之人的存在是那么强烈。程言胸膛的每一次起伏,眼睫的每一下眨动,都好像被这满室的静谧放大了,总能被李冬行的感知捕捉到。隔着一层布料,李冬行甚至能通过压在他膝上的重量,来分析判断出程言每一根发丝的形状。他的腿被扎得痒痒的,这点痒顺着他汩汩涌动的血液直通心脏。他整个人都痒了起来。

    刚刚那个劝说他留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对他说,看一眼吧,就一眼。

    李冬行被蛊惑了。

    他动了动僵硬得如同久未上油的轮轴一般的脖子,让它艰难地低下去,偷偷看了眼程言。

    就这一眼,他发觉自己再移不开视线。

    百叶窗是闭着的,可难免还是有一些细碎的光照进来。可能落到程言脸上的大半,都被李冬行挡住了。可其中仍有一缕沾到了程言的发丝,随着风拂动窗户的节奏,变幻着宽窄,就好像一点碎金在他发梢上跳舞。

    李冬行像是发现了这个世界上最有趣的东西。

    他专注地盯着那点金色,当它移动得离程言的脸更近的时候,他的余光就能畅快地跟着外移一点点,最多能看见程言的一只眼睛和一半鼻梁。如果那金色再往里些,他就只能盯着程言的耳朵瞧。不过他因此发现了一件以前不知道的事。

    程言耳后有一道看着有些像疤痕的印记,时间应该挺久了,已经很不显眼,就比脖子的皮肤稍微暗一些。疤痕是往脑后蜿蜒而去的,大半被发丝挡住,看不出到底有多长。

    “程老师以前受过伤啊。”郑和平嘀咕起来,“之前都瞧不大出来,看着还挺重的,不知道当时疼不疼。”

    李冬行的心抽了抽。

    梨梨鬼鬼祟祟地冒出来:“你是不是很想亲上去啊?”

    李冬行差点没打了个激灵。

    梨梨:“可这不是套路嘛,你刚刚明明就在想,师兄痛不痛,人家好心疼。然后很多电视剧里都那样演,亲亲能止痛……”

    李冬行很想在意念里一把按住梨梨的嘴不让她说话。

    郑和平很懂地说:“都说了有些事不要拆穿,让冬行自己来,自己来。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

    李冬行:“……”

    他就知道这些人格之前憋着不说话,但绝对不意味着真的消停。

    这时膝盖上的人动了动。

    “多久了?”程言皱着眉眨眨眼,声音里还有些沙哑。那缕光随着他的动作射到了他的眼睛里,他本能地转了下脑袋,在李冬行腿上蹭了蹭。

    “差不多一个小时。”李冬行努力忽视腿上越来越异样的感受,赶紧看了眼手表。

    他自己也有些惊讶,之后的时间……居然过得这么快。

    程言坐了起来。

    他在茶几上抓起眼睛戴上,目光又在休息室里转了一圈,随即定格在某个位置。

    “我大概知道梦是怎么来的了。”像是胸有成竹一般,程言微微勾起嘴角。

    ☆、诡梦(十)

    程言说完就风风火火地站起来,冲外头办公室里坐着的武晓菁匆匆点了下头聊作招呼,直接就闪到了屋外。

    李冬行走得就没那么快了。

    “腿麻了?”临进电梯前,程言一眼看出他动得勉强,似笑非笑地甩了句,“不争气。”

    话是这么说,他到底还记得谁是害了李冬行的始作俑者,放慢脚步等到师弟站稳了可以跟上,这才一齐下楼。

    一路上程言没作解释,李冬行虽说满腹疑问,却也了解程言性子,知道师兄心里有数,但在有确切把握之前,不会轻易把猜想说出来,于是默契噤声,只一声不响地跟着走。

    半道上,程言突然问:“郑和平是不是知道小商品市场在哪?”

    李冬行惊了惊,条件反射地问:“八卦?”

    程言狐疑扭头:“什么八卦?”

    李冬行惊觉他把郑和平写在日记上的话当了真,赶紧甩甩头,说:“是的师兄,郑和平对那一带很熟悉。你想买什么东西么?”

    程言冲他比划了下,大致说了需要的东西。

    两人暂时分头,李冬行去批发市场,程言回小红楼。

    等李冬行买完东西回去,看见程言正凑在穆木边上,手里拿着手机,一边皱眉一边浏览屏幕,一副苦心钻研什么的模样。

    “你还真像个活在二十世纪的老古董。”穆木鄙视地说,“不就是装个手机游戏么,你连这个都不会,这大好青春年华都是怎么过过来的?”

    程言:“玩物丧志。”

    穆木白他一眼,转头看见李冬行,招招手说:“来,冬行来,教教你这木头师兄,怎么在手机里装游戏app。”

    李冬行为难地笑了下,掏出他的板砖诺基亚,在穆木跟前晃了晃。

    穆木:“……”

    李冬行适时补充了句:“老师也用诺基亚。”

    穆木气愤地一扭腰:“好哇,你们这仨古墓派传人。”

    经过好一番折腾,唯一不用诺基亚的程言总算学会了怎么在手机里装游戏。他盯着手机屏幕上多出来的那个粉红图标,双眉紧锁,吐出一个字评价:“丑。”

    穆木一声嗤笑:“就你哪懂花花世界的好。我跟你说,这游戏现在可火了,我上的那课上一半学生都在玩。剧情刺激,故事还满新颖的,而且配乐也挺好听。你瞧瞧,我的主角已经玩到三十二级了。程小白,要不要老司机带带你啊?”

    程言理都没理她,抬腿就往自己办公室里走去,双手握着手机,拇指一滑,已经点开了游戏。

    “说好的不玩物丧志呢?这还上班呢!”穆木瞪了瞪眼,转头拿起自己装着粉红色樱花外壳的手机,左脚往右脚上一搁,在椅子上斜扭了下,“哼,老师带头,那我也玩。”

    点开图标,屏幕一闪,短暂地出现了游戏公司的图标。

    李冬行还没走开,一眼瞧见那图案,愣了。

    这是武晓菁他们公司的游戏。

    整个下午外加一个晚上,程言到哪都拿着手机,第二天清早一起床,李冬行就见程言穿着昨天的衣服往杯子里倒了往常数量三倍的茶叶。

    “早啊。”程言红着眼睛冲李冬行举了举杯子,往喉咙里猛灌一口,苦得脸皱了两秒。

    手机被他扔在饭桌上,黑着屏,总算不再是那游戏的界面。

    李冬行走过去,一边在微波炉里热了俩白切馒头,一边问程言:“师兄找出游戏里的信息了?”

    程言边龇牙咧嘴地喝茶边说:“打开两分钟就找到了。”

    李冬行诧然不已:“那这一整夜?”

    程言幽幽看他一眼:“通关。”

    到了学校,程言见到穆木,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机举到她面前,一句话没说,就是故意点开通关页面,用两根手指拎着,耀武扬威地晃了好几下,等心满意足地收获穆木的一声不甘咆哮,他收了手机,干脆利落地把游戏彻底删了,昂首阔步晃进办公室。

    穆木抓狂:“他几岁啊?”

    李冬行眨眨眼:“二十七?”

    穆木:“……”

    一个睚眦必报,一个装傻充愣,她今天也很想打包丢掉这两个师弟。

    还好那俩被嫌弃的给了她一个耳根清净。上午程言带着李冬行在生物楼做实验,一夜未睡的恶果十分明显,再浓的茶水都没能让程言打起精神,他总是算着数据就出了神,全靠李冬行一旁救场。

    李冬行没忍住,问他是否需要回去休息,被程言摆手拒绝。

    “得,正好别干活了。”他按了按眉心,“去给武晓菁打个电话,让她中午有空就过来一趟,今天我们就把这事结了。”

    生物楼的这一层实验室里时常做人类被试的相关研究,因此在磁共振扫描室边上还有一间更衣室。更衣室连着办公室,里面放着一张医院诊室里常见的窄床,供平时来实验室的被试休息。没有被试的时候,这间更衣室连带着外面的办公室都会归租用实验室的老师临时所有,偶尔也有些老师会来更衣室里睡个午觉。

    程言走进更衣室,换了张消过毒的干净床单,却没躺上去的意思。

    他对李冬行一伸手:“把上次我让你去买的那东西拿过来。”

    李冬行依言跑了趟小红楼。

    程言从师弟带来的袋子里取出东西,挂上他刚在更衣室门梁上固定好的挂钩。

    更衣室的门是稍稍打开的,李冬行进来的时候,外面办公室的门也没关好。空气对流下,室内微风拂动,没一会耳边就多了串窸窸窣窣的金属相击声。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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