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复 作者:八月八号

    第18节

    “罢了，先不要想了，先忙正事吧。”

    “等我们找到燧之后，再来救他们。”

    “现在还早，咱们先去超市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我也有点饿了。不过今天看你的表现，我着实钦佩得很啊，你可是成熟稳重多了呢！”也许成熟就是不莽撞，生活在这个世界中，便要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山外有山楼外楼，不可妄自尊大才能走得更远。

    诺言笑了笑，在刘子轩额头落下一个深深的吻，“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安心多了！”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实物，能在这蛮荒之地找到些口粮也实属不易，酒足饭饱后，乘着黄昏时分二人又向前走去，先是路过一段广袤无垠的大草原，和人间不一样的是，这里没有丘陵，没有牛羊，只有漫无边际绿，偶尔清风拂过，那草地便像绿浪般翻滚着。

    再往前走去，确是一片繁华，怎见得？高楼大厦纵横期间，街道小巷居民摩肩擦踵，诺言心想，像这般热闹的地方确是不像是封印燧的地方，于是也未停留又向前飞去。片刻间，二人来到了又到了一座城池之中，不同的是，此处竟无一人，像是被人遗弃的都市一般。于是二人降下云头，落在一地铁道上，居高临下，观四处并无足以引起二人注意的地方。再往前走去，却看到地铁出入口出环在地铁路上的钢化玻璃竟破了一个半人高的缺口，往下看去是一楼梯，二人钻了出来，此刻正是夕阳西下，天色也渐渐昏暗了下去。二人顺着路又往前走去，远处，一栋足有二十余层的高楼犹如鹤立鸡群一般坐落在此处，诺言看到这楼上似是有人在修炼，屋顶弥漫着一团淡淡的黑气。

    诺言道，“我们过去看看，说不定还能结识一些能人之士倒也不虚此行，况且现在天色已晚，在此借宿一宿也好。”

    刘子轩点头应道。

    走到楼下，大铁门紧闭，诺言带着刘子轩一个跟头翻了进去，推开大楼的门，只听的吱一声，像是很久没有人打开过一样，二人静悄悄向前走去。楼道昏暗，诺言掏出夜明珠晃在身前，刘子轩紧随其后，一层、两层，依然无人，直到第六层，诺言突然觉得周围的空气重了许多，死沉死沉的，不知怎么回事。再往前走去，突然楼道口出现一簇面朝墙壁的人，那些人穿着破烂，一动不动，如死人一般。

    刘子轩轻声道，“这是死人吗？”

    诺言道，“不知。”

    话刚说完，那些人突然齐刷刷转过脸来，凶神恶煞，长着超乎常人的血盆大口，五官早已扭曲不成人形，看到诺言二人便猛地扑了过来。诺言有些猝不及防，回身拉着刘子轩就往楼下跑去，身后的那些恶煞紧追不放，刘子轩吓得腿软，诺言抱紧刘子轩化一道长虹飞出了大楼。顿时整栋大楼就像快要爆炸的蜂窝一样，撕心裂肺的叫声一阵阵传了出来，诺言紧紧地盯着大门，没想到那些人并没有罢休，而是径直跑了出来。诺言拿出乾坤罐，将罗刹众神祭出，却不料那些恶煞杀不完，打不死，诺言遂收了诸将，踩一朵祥云飞到了空中。朝着大楼说道，“不知楼中修行的是何方神圣，为何招这么多行尸走肉？”

    不久，大楼顶上的黑气收敛，一位身材臃肿个子也不高的人扛一包裹飞了出来，“你们是什么人，难道不知这是我的地盘？没撕碎你们也算你们走运！”

    “你这胖子，我们原本是想拜访你一下，却不想你竟然如此不懂待客之道！”刘子轩怒言道。

    “好小子，竟敢这样跟我说话！”再不曾多言，那胖子从包裹中提出一砍刀就冲了过来，诺言慌忙掏出凝霜招架，二人打了有二十回合，胖子战败。又从包裹中掏出一喇叭状的东西，朝着二人便吹了一口气，这哪是一口气这么简单，那呼出来的犹如浓烟一般，顷刻间朝着二人袭来。诺言知这是毒雾，不易与他交涉，急忙带着刘子轩化一道长虹飞了去。那胖子真是个不好惹的主，紧追不舍，不知为何。诺言无奈只得降下云头，跑到一玉米地中，二人走进玉米地，悄悄地趴着藏了起来。那胖子不久便也飞了下来，正端瞅着，映着月光，甚是凶恶。那胖子见四处找不到人，有将自己包裹中掏出一许多木偶，扔在地上便变成了刚才大楼中所见到的那群恶煞，凶残得很。诺言见此，将地上一小石子弹向空中，化一只鹰隼飞了去，那胖子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听见声音便也飞了出去。二人这才松了口气，化一道长虹朝另一方向飞走了。

    “刚才真是好险，那胖子能耐不小，他那个包裹里面的法宝挺多的。”刘子轩道。

    “恩，看来这虚空幻境之中不乏能人异士，但是像这般不问青红皂白便前来与我们叫嚣的实在不能与之相处。”诺言道。

    “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先找一地方休息一晚再作打算吧。”

    随后二人借着夜明珠和月光走在庄稼地旁的小道上，不多久，路旁坐落着一个刚过膝盖的土地庙，诺言大喜，“今晚有了借宿之地了！”遂带着刘子轩进了土地庙。

    土地庙中早已是人去楼空，庙中的布置依旧，只是常年无人居住，惹了许多灰尘，收拾出一个能睡觉的地方，也花了二人不少时间。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二人就被一阵阵轰隆隆的声音吵了醒来，起床一看，竟是一些早起劳作的农民，不过仔细一看却不是。因为田里的庄稼还未成熟，也不需施肥浇水，况且这路上的行人男女老少皆有，路上还说说笑笑，诺言实在猜不出这是去做什么，遂问道，“子轩，他们这是做什么去？我看这还有小孩儿和老人，不像是去地里劳作啊。”

    刘子轩笑道，“我估计是去赶集，你看他们有的是牛拉车，有的背着空筐，要是去劳作的话，连个锄头都不带这不科学啊。”

    诺言恍然大悟，轻轻的刮了下刘子轩的鼻梁，说道，“那咱们也去吧，看看都有些什么。”

    “恩，在咱们那个年代，赶集早已经没了，趁这个时候，我也看看古时候的人都是怎么赶集的。”

    跟着人流，二人来到了一座不高的山下，抬头望去只见人山人海，道路旁摆摊的人密密麻麻，放眼望去，不到山顶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寺庙，却不知里面供奉的是谁。为了不引人注意，二人挤着人群走进了寺庙之中，这里的人熙熙攘攘，排着队要进大堂之中参拜，此时大堂里的光线昏暗无比，实在看不清供奉的是哪位神仙，二人也不好插队，只能按部就班向前挪去。

    走到大堂门口才看清这里面所供奉的乃是八仙，诺言一惊，转眼便找到了张果老的尊位，诺言顿时眼眶热了起来，“不知，张果老此时该是如何啊，我看着他的尊位，心里确不是滋味儿。”

    “你也别太难过，既然来了，那就进去参拜一下吧，让他能够保佑我们成功战胜天帝。”刘子轩轻轻将手放在诺言的肩膀上安慰道，转眼间，刘子轩注意到另一边有一道士正在给百姓算卦，刘子轩摇了摇诺言的肩膀说道，“你看那道士。”

    诺言看去，只见那道士四十岁左右，慈眉善目，谈吐间透漏出一番不俗，诺言正看得仔细，那道士也跟诺言对上眼来，只是微笑，而后伸手招他们过来，诺言示意要先参拜，那道士笑着捋了捋胡子。

    参拜完之后，二人径直走向了道士，道士示意他们坐下，说道，“我看二人器宇不凡，不知想求些什么？”

    刘子轩看了看诺言说道，“我能不能让您算一下，我们此行是否顺利？”

    那道人很认真的问道，“你们是奔着什么样的结局去做这件事的？你们扪心自问，是真的心系天下，还是为己？”

    诺言道，“如果说这件事是非做不可，我想起先是子轩、张果老还有我的前世，我虽然不知道这些是不是只是为了我自己，但是，我现在承受了很多责任，我不是为了某一个人的利益去做这件事的，而是希望我给所有人一个公平和满意的答复。”

    “你可知张果老为何触犯天条？”

    “他是为了保护二郎神和婴荣。”

    “那你想做的，也无非是想保护这二人罢了，怎就能算得上心系天下了呢？”

    诺言沉默，道人又说，“凡是若非要讲求一个对错，那便只有战争才能解决，无论是口舌之争还是武力之争。不过，若是能让大多数人都信服的真理，才能算得上真理，你有心为天下人寻一个最满意和最公平的答案，此心可勉，不过，理当慎重。你此行会有性命之忧，你可会害怕？”

    诺言正色，刘子轩惊愕，“诺言不怕，只要最后求一个最公平的结果，我死而无憾！况且，此事现在已经承载了太多人的命运，我若败了，天帝必将涂炭生灵，但我若胜了，我却一定可以给整个仙界一个更合理的答案。”

    那道人笑着摇了摇头。

    “不！不！不！您是在开玩笑是吧！诺言他是离火之精，早已不死不灭，怎能有性命之忧？”刘子轩怀疑地说道。

    “这是天意。三界内循环往复，世道变换，乃是常理，我所言皆为事实。”

    诺言见此人并非一般道士，遂问道，“大师好像知道关于我的很多事情？”

    那道人微笑不语，“不知大师尊姓大名？”

    “贫道乃一散仙，自西昆仑山而来，今天你我相见于此，也是缘分。天帝执法过于严苛，让许多神仙遭受过分刑罚，确实是不该，但，这些都是他们的劫数。无论结果如何，你须谨记一事，心魔乃由心生，若想解除，只能依靠系铃人，万事都要本着一颗善心，才能成他人之果，修自身之德。我这里有丹药一颗，你服下它，可保你性命无忧。天地轮回，自有他的规律，你所做的事都是顺天行之，不要考虑太多，反倒阻了你的。”

    “诺言不是不死不灭吗？为何还要吃这丹药！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说，让我们怎么相信你！”刘子轩质问道。

    那道人大笑，化一股青烟去了，临走时说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从没有不死不灭之说，只要你本着一颗善心，自然可以常存于世，切记，切记！”

    瞬间，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空荡荡的，祭拜的路人和寺庙也没了，二人坐在半山腰上，呆滞地看着那道人离开的地方。

    刘子轩不禁问道，“你知道他是谁了吗？”

    “若是从西昆仑而来，必是元始之初的大神，今天能在此为我解惑，我实在是深感荣幸。”

    “你信他说的？”

    “常言道，天外有天，我们都只是沧海一粟罢了。”诺言苦笑道。

    “那我们还去找遂吗？”

    诺言站起身来，像是失了魂一样，走向山坡顶上，望着远方天地交接之处，沉思了起来。刘子轩也没再多问，只是默默地陪在诺言身后。

    诺言开始回忆从下山以后身边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大小事务，慢慢地捋了捋。过了许久，诺言回过神来，问道，“如果，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并不是被逼的，而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你会怎样？”

    刘子轩惊呆，“其实，我只想过平淡的生活，就算前世是燧，被天帝陷害封印在此，我其实也并不想做这个开元帝君，统领三界。可我没想到的是，我师父一直劝导我报仇，再加上你和紫游也蒙冤，张果老因我们触犯天条，让我不得不这样走下去。我师父也许真的是燧的部下，才有此忠心，想让我为我的前世洗清冤情。我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对的，要不要走下去，可我又觉得我不能不走下去。子轩，你告诉我，我这样做，对吗？”

    刘子轩用双手捧着诺言的脸颊说道，“我刚才也想很多，今天那位道人所说话确实很有道理，其实无论是谁，都没有纯粹一心就为了天下苍生，你我虽然有此法力，却还是常人无疑。你问我要不要走下去？我觉得要！就算最后败得一塌涂地，那也是一种问心无愧。况且，上天让我们肩负起这样的使命，自然有原因让我们这样做，如果不能成功，那便是成全了天帝那帮人，若是成功了，也算是成全了我们。那道人的意思不就是让我们勇往直前吗？既然这样，我们又何必纠结于此。无论成功与否，就像那道人说的，本着一颗善心便好。”

    诺言一把将刘子轩揽入怀中，情感一时难以控制，说道，“若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我为了什么而活，你说的对，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推动这个历史前进的一根皮带，只要我们问心无愧，就算是死那有如何？”

    “只要我们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我就知足了！”

    ☆、幻境之旅（四）

    第13章幻境之旅（四）

    这日的黄昏时分，诺言和刘子轩二人又来至一处，此处环山涉水，好不怡情。天色已晚，行走路上多有不便，于是诺言摘一片叶子丢到江中，化一条小船，二人乘船随江水流向下游。一阵阵微风拂过，丝丝凉意袭来，二人走进船舱中休憩。

    狭小的空间，两人相拥而眠，彼此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什么是安全感？怕是只有孤独的时候，自己最爱的人依然在自己身边才会感觉到吧。

    到了后半夜，二人正在熟睡，却被一阵猛烈的撞击惊醒，小船瞬间开裂，船舱进了水，诺言一把抱起刘子轩飞到了半空中，看着逐渐下沉的小船，却不知是为何原因。

    刘子轩环顾四周，只见右方山上灯火通明，便指了过去，“这会儿都什么时间了，这山上的人还不去睡觉？”

    诺言仔细瞧了瞧，却没发现什么异象，都这个点儿了，还不熄灯就寝，确实惹人好奇。于是二人降在山间小道上，朝着灯火走去。这山上是一个小村庄，居所倒是不多，也挺安静，却不知为何家家户户都点着灯。随着乡间小道走去，不远处有一户人家引起了二人注意。此处建筑格调不像是普通人家，红砖琉璃瓦镶嵌其中，大门没有紧闭，却是敞开着，且无一人看守，门口有两只石狮子，仔细看去狮头已经略有残缺。

    “这里面还有人吗？”刘子轩问道。

    正说完，院内就传出了沸沸扬扬的喧嚣声，仔细一听像是里面发生了什么大事，鸡飞狗叫也夹杂其中，“进去看看。”诺言道。

    进了大门，是一条很长的大道，正前方是大堂，旁边的小道有人提着水桶朝里面跑去，二人随着人流继续往里走去，还未走近，就看见位于西侧的一间厢房着了火，诺言飞上云头，汲取附近的一条河流灌浇到房屋之中，火势才得以熄灭。诺言落下云头，这庄园的管家和员外见诺言竟有这般法力急忙下拜，“多谢道长！多谢！”

    诺言回道，“不用客气，二位快些请起。”

    “快安排二位恩人去客房！”员外催促道。

    诺言见现在天色还晚，便没有回绝，便问道，“我刚才一路走来，见家家户户灯火通明，不知这是为何？”

    员外脸色顿时大变，面露慌张，“这，这。”

    “但说无妨。”

    “实不相瞒，我们这村庄人虽不多，但是一向是和谐安静，百姓也都淳朴善良，却不知什么时候，这里来了一□□，时不时晚上就造访这里，专挑女子过夜，还要求我们晚上必须掌灯，如若不然，便会杀掉这全村百姓，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啊！”

    “原来是这样！那□□现在何处？”

    “他，他今晚本是要造访我家的，我，我家本有一女，年方二八，不曾婚配，我不想让我这宝贝闺女遭这□□糟蹋，所以故意纵火，却不料竟被恩人救了。不知恩人能否将那□□驱逐，好让我们全村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竟然有这种人？他有什么能耐，能让你们这么怕他！”刘子轩握紧拳头怒道。

    “你们不知道，他。”

    员外话还没说完，就见一团乌云压来，诺言见此，化一道长虹拦在那□□面前，大叫道，“你是什么妖怪，敢如此兴风作浪！”

    那乌云渐渐凝化出一男子，长得好生妖艳，一束头发顶在头顶正中，插一黑色发簪，双眼深深嵌在那清秀的脸庞之上，双唇微微嘟起，若是一般女子见此必定会被魂牵梦萦般吸引住。只见那男子双臂环抱胸前说道，“你是谁？敢挡我的去路！”

    “我就是今天特来收服你的人！”诺言先发制人，使出凝霜便打了过去，那男子显然有些吃惊，但也毫不迟疑拿出一把宝剑前来招架，边打边骂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不由分说就打我！”

    “你这□□，残害多少良家妇女，今天非要收了你不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何时残害过良家妇女了？”

    诺言住了手，说道，“难道不是你每天晚上来这村里施淫！”

    那男子笑道，“我只是路过，何时施过淫？你没见过，就这样血口喷人！”

    “你莫要狡辩！”

    “哼！没见过你这么不讲道理的！”那男子也不与诺言相斗，化一团黑云便要离开，诺言念动咒语，祭出凝霜，将那男子锁了起来，而后又牵下云头。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讲道理！我做错了何事！你再三纠缠于我！”

    诺言撕下身上一衣角塞到男子嘴中，回头说道，“现在淫贼已被抓到，员外打算如何处置？”

    “这。”

    “还用怎么处置吗，这种妖怪就应该当着全村人把他杀掉！”刘子轩道。

    那男子怒视着刘子轩，却不能言语。

    “这样可好？员外？”

    员外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但凭道长抉择！”

    “既然这样，我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我降服了他，那就让我带走他吧，不知员外能否宽恕？”诺言说完还不忘补充了一句，“哦！我知道他犯了很多错，那就让他将功赎罪，讲那些受害的女子带回家。”

    “道长，我看这妖怪好像不是那淫贼。”员外这一回答，让诺言和刘子轩二人顿时傻了眼。

    “那他是谁？”诺言问道。

    “不曾见过，不过，我说的那淫贼是从水中而来，不像这般一团黑云。”

    “哦？”诺言看那男子皱着眉头，此事好像和他并无干系，于是转身很是抱歉的将那男子嘴中的布条抽出来，作揖道，“诺言冒犯了，还望道友见谅。”

    “快把你这圈圈拿开啊！”

    诺言一伸手将凝霜收回，“不知道友是何方神圣？为何出现在这村庄之上？”

    “我乃天界哼将郑伦是也，方才只是路过此地，本不想与你纠缠，没想到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把我束了起来！”

    “我也是路过这里，听员外说，这附近有一□□，我刚想问这□□长什么模样，却突然见你飞过头顶，这才错擒了你。不过，你既是天界哼将，为何到这虚空幻境之中？”

    “说来惭愧，因有一次，天帝应西方如来之邀，赴西方极乐一同探讨道佛之精髓，遂命我们哼哈二将镇守凌霄宝殿，只因我临时有事，耽搁了半个时辰，天帝便要将我打入轮回，我也是无奈，只得逃到这虚空幻境之中惶恐度日。”

    “原来是这样，那郑伦将军是否愿意与我一同建一个公平、公正的天界，破了那些陈旧的严酷天条。”

    “你，你这是要造反？”

    “那又如何？天帝多行不义，自然有很多人对他不满，况且你刚才不是没见识过我家诺言的本事了吗，几招之内就能擒你。”刘子轩很是自豪的说道。

    “道友也许不知，天帝乃是经历了一千七百五十劫，一劫又是十二万九千六百年，方才修成正果。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哼将，道行怎能跟天帝相比？”

    “你不要小看了我家诺言，他可是燧的转世，你可知道燧？”刘子轩问道。

    “燧？有所耳闻，据说曾是天界的战神，所向披靡，但是最后不是因为太过居功自傲，不将天帝和众仙放在眼里，所以才被天帝所杀吗？”

    “什么狗屁！燧明明是被天帝陷害！天帝见燧立有万世之功，抢了他的风头，所以才设计陷害燧，把燧封印在这虚空幻境之中，没想到燧的灵魂却逃了出去，遁入轮回，这就是现在的诺言！”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此次是来找被封印在这里的燧吗？”

    “正是！”

    “你们原来都是上仙啊，快快进客房休息，是老朽怠慢了。”

    在员外管家的带领下，三人来到了客房，员外立刻吩咐下人端茶倒水，客客气气的招待起来，“对了，你不是说那□□今天晚上会来吗？怎么一直不见他来？”诺言道。

    “这个不知为何，许是上仙光临寒舍，那妖怪也不敢来了吧。”

    刘子轩白了这员外一眼，心想着，没见过这么巴结人的。

    “郑兄可知那妖怪的来历？”诺言道。

    “不知你们说的，可是夔龙？”

    “怎见得？”

    “那夔龙原先也是上古大神，但是不想被三界天条拘束，又惧三清之力，因此躲到这虚空幻境之中为魔，他的力量也是大的惊人。”

    “但是他为何要做一只□□？”

    郑伦对着员外和众人说道，“你们先下去，我们有事再来传你。”

    那员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听命转身离开，郑伦接着说道，“夔龙天性并不恶，只是传言很糟糕，至于抓那些少女做什么我并不知道。不过，这虚空幻境中的事物亦真亦假，这些凡人就是被虚空幻境照进来的，虽然有血有肉，但是终究还是假的，你又何必救他们。”

    诺言立马否决了郑伦的话，说道，“道兄此言差矣，无论在哪里，修道之人必须要持一颗善心，以天下为己任，不然如何能够得到众人的信仰？”

    “但这虚空幻境。”

    “好了，我意已决，这夔龙虽然并不是恶人，但也不能就此纵容他让他胡作非为，道兄可知他的洞府在哪里？我要会会他。”

    “可是，道兄，你可知道这夔龙的本事？只要他一张嘴，便能吞下一座城池，任何东西到他腹中，顷刻间便会化为脓血，道兄不可以身犯险啊！”

    “有这么厉害？”刘子轩问道。

    “我怎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此事，我们还是不要管为好。”

    “不行，我不能不管，你快告诉我他的洞府，我现在就去会会他！”

    郑伦见拦不住诺言，便说道，“既然这样，我还是和你一同前去吧。”

    三人驾一道长虹飞至水边，郑伦说道，要去他的巢穴，我们还需要一人的帮忙，只见郑伦站在江边大喊，“蛟鱼仙，蛟鱼仙！”

    不时，河水沸腾，一庞然大物浮出水面，只见那怪物嘴边的须发张牙舞爪，长得好生奇怪，身体又及其臃肿不堪，刘子轩一见，只一阵阵作呕。

    “蛟鱼仙，不知能否带我们去一趟夔龙的巢穴？”郑伦问道。

    “买路钱！”

    郑伦从怀中掏出一丹药，“这是贫道炼制千日才得以炼成的还魂丹。”说完便将丹药抛了过去，那大鱼一张嘴便吞了下去，好似石沉大海一般。

    “没尝出什么味道。”

    “你这妖怪，长那么大嘴，能尝出来才怪！”刘子轩怒道。

    “恩！还没有人敢和我这样说话！”

    “大仙莫急，我这里还有一颗，尽数给你罢！”郑伦又将一颗丹药扔了过去，那大鱼才说，“好吧，上来吧。”

    三人纵身一跃，跳到大鱼背上，刘子轩轻声在郑伦耳边问道，“这是什么鱼啊？咋这么大咧！”

    “我是鲶鱼，最讨厌别人在我跟前嘀咕了，有什么事不能大声点吗！”

    刘子轩一脸嫌弃的看着鲶鱼，也不再回话。

    不久，三人来到一座小岛前，那岛上氤氲着淡黄色的光芒，凸显的四周海水变成了深黑色，小岛上有一个宫殿，甚是高大宏伟，偶尔还能看到些长相奇特的怪物在天上飞来飞去，像是龙，亦或者是鸟？因为众人迎着光，所以不好辨认。

    到了岛上，三人拜别了鲶鱼，走上了小岛，那小岛也不是凹凸不平，反而是广阔无垠，只有四周长着茂密的树林。前进不久，天空中便降下三只长得人首鸟身的怪物，说道，“你们是新来的？”

    “新来的？”刘子轩听后很是纳闷儿。

    “怎么，你们今天不是来参加万魔宴的吗？”

    “万魔宴是做什么的？”诺言问道。

    “近日，我们大王夔龙刚接收了一位法力高强的魔尊，名叫三头蛟，特为他摆下这万魔宴，你们不知道？”

    “我们确实是新来的，不过我们法力确实属于毫末，所以不曾有幸听之。”郑伦道。

    “哦，既是这样，那就随我来吧。”说罢，三人随着这三只人首鸟身的怪物来到了宫殿之中。

    确实称得上万魔宴，此处各种各样的魔头都聚集在这里，不管是妖怪、遁入魔道的魔头，还是为了避世，逃脱三界管辖的修道者，凡是有所道行的人都被邀请到了这里。

    诺言耳语道，“你不曾被邀请吗？”

    “自打我进了这虚空幻境，我就不愿与这些人同盟，整天悠悠荡荡，自在些也好。”

    “不管怎样，既然来了，那我们就了解一下这些人的意图，若是这些人真的是为了避世，那倒也是一群乌合之众，若是联盟了起来，想必以后对三界不利。”

    “道兄所言极是。”

    于是三人找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来，夔龙的手下小妖众多，将美酒果肉尽数搬放在众魔面前，三三两两，一群一伙，整个宫殿沸沸扬扬，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三人。诺言只是静静坐在角落，只等这夔龙的来临。

    ☆、幻境之旅（五）

    第14章幻境之旅（五）

    过了许久，只听得仙乐奏起，大厅内顿时沉寂下来，接着，几条黑龙从宫殿前方的大门飞出，而后，一条硕大的黑龙也跟着飞了进来，片刻后，化作一身穿大黑袍的男子，蓬头垢发，远远看去都叫人胆战心惊。不多时，从后方又飞出一只三头蛟龙，此龙也化作一名男子，只是身穿淡蓝色外衣，身材修长婀娜，看得刘子轩瘆得慌。

    只见那夔龙抬手，示意仙乐终止，而后站起来说道，“诸位朋友，前日，我结识一位朋友，他叫三头蛟，乃是一条修行了上万年的蛇妖，只怪那天帝天条苛刻，说什么修成真龙的名额已满，一直推脱，也是被逼无奈才到了这虚空幻境之中。今日，我摆下这万魔宴，一来是让咱们聚一聚，增加些情义；二来也是为我这刚结识的兄弟谋一个面子，诸位以后见他如见我，不可怠慢！”

    “那是，那是！大王的朋友，就是我等的上宾，日后还望彼此多多照应！”座下的一穿着一身灰袍的男子举着被子呼应道。

    “是啊！咱们先干一杯，就敬这位三头蛟，也敬大王得一贤友！”座下另一名穿着华丽的女子说道。

    话毕，众人起身，一同朝着夔龙和三头蛟敬起酒来。

    “诸位请坐，今日可欢唱痛饮！”夔龙道。

    话说这里可真没少招纳美女，无论是人是妖，都被这夔龙尽数收编至此，奏乐、歌舞、陪酒，一夜无不畅欢。一直到东方泛起鹅白，众妖才喝得酩酊大醉，东倒西歪。夔龙至此时，也带着三头蛟回了后堂。众女子紧随其后，款款谢幕。

    三人也假装醉酒，趴在桌上，过了许久，未见任何动静，三人遂起身，悄悄走到后堂门口。这里大门紧闭，却无人看守，四下里诸位也都睡得死气沉沉，诺言试着推了推，这门着实生硬得很，却是丝毫不为所动。

    “进不去。”诺言道。

    “看看有没有其他入口。”郑伦道。

    随后，三人走出宫殿，直接绕到宫殿后方，乍一看这里也是安静的出奇，三人顿时警戒起来，想是这能力如此强大的夔龙不可能没有什么护卫或者俾人，但是这后堂确实出乎众人意料。沿着后院中的小路，三人走到了后堂门口，诺言对着门吹了一口气，三人便可看清屋内情形，只有夔龙和三头蛟促膝而谈，却不见其他人。诺言正想听听夔龙在说什么，却不料，夔龙突然看向了门外，三人顿时不敢吭气。

    “进来吧，为何这般鬼鬼祟祟？”

    诺言轻轻推开了门，“既然早就来了，为何现在才现身？”

    “哦？你知道我们来了？”诺言惊道。

    “你还记得，你们刚来的时候，是谁为你们带的路？”

    “那个人面鸟身的妖怪？”

    夔龙大笑，“何为妖怪？只因她长得跟你不一样吗？”

    诺言略些尴尬，但是很快正言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这不速之客的到来，那你就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如何？”

    “请讲。”

    “你为何将这附近村庄的女子尽数抓来？难道，你很缺女人吗？”

    夔龙站起身来，连着拍手三下，从两边的楼梯走下许多年轻男女，“不光有女的，还有男的。这些人都是我的子民，我把他们带来，就是让他们过上自由、快乐的生活，这要远远好于那俗世中依附于陈旧规矩中的人。在这里，他们可以自由恋爱，每天除了唱歌跳舞，就是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我这里不大，但所有人都很幸福，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

    这两旁的男男女女，容光焕发，毫无尘世中那些卑躬屈膝世人的模样。“我哪里知道，他们是不是着了你们的道。”

    “这位兄台此言差矣，来这里虽然开始并不是我们自愿的，但是自从我们来了以后，才发现，这里是世外桃源，并非你想的那样。”一男子道。

    “这里没有尘世间那些繁缛礼节，只有这清静寡淡的生活，确实是我们乐意所置之处。”一女子道。

    “那你们就愿意离开自己的亲人、朋友？”刘子轩不解道。

    “自然有人会不愿意，但是，我都会让他们自己选择，从不强迫。”

    诺言哼笑，“你带他们来，不是强迫，是什么！”

    夔龙道，“他们来了之后，我便不会再强迫。我只想在这世外桃源，建立一个和谐世界，你这次来，是要将他们都带走吗？”

    “你们可愿意回家？”

    四下没有一人回答，“夔龙！快将他们放了！不然我不客气了！”

    夔龙大笑，“脚长他们自己身上，我何曾拦着？不过，难道你们不解释一下你们各自的身份吗？”

    “我是诺言，这位是我妻子刘子轩，这位是哼将郑伦。”

    “郑伦？你不好好做你的天神，跑到这里做什么？”

    “实不相瞒，我只因看守凌霄宝殿耽误些时辰，触犯了天条，天帝要把我贬下界去，几千年的道行，我实在不愿意就这么舍掉，所以只能跑来躲避天界的追捕。”郑伦叹道。

    “何不留下来，我乃是混鲲门下的弟子夔龙，我也是不喜欢循规蹈矩，受天帝所辖，因此只身来了这虚空环境之中，求一份安静。你们三人也是心善，才至此于我讨一说法，此情可勉啊！”

    “您是混鲲的弟子？那灵姬娘娘，您可曾认识？”

    “灵姬？她是我的师妹，你认识她？”

    “恩！灵姬娘娘救过我，也是我妹妹的师父。这样看来，您是我的前辈啊！真是冒犯了！”诺言连忙拱手赔罪。

    夔龙上前扶起，笑道，“这样看来，我们也是有缘啊！诸位快坐下！”

    “哈哈哈！真是不打不相识！夔龙大哥还有这层缘分，贤弟真是为之高兴啊！”三头蛟道。

    三人循序入座，诺言道，“前辈在此久居，可知这虚空环境并不适合修行？”

    “修行？”夔龙笑了笑，“修行在人心，我自知我一心求安逸，有现在的成就，就很知足了，况且，天帝算起来也是我的晚辈，不会对我做过分的事。”

    诺言心想，各人有各人的志向，亦不可强求，“那，您为何不将这附近村庄离得其他人也带进来？”

    “他们中毒太深，思想过于迂腐不易更改，而且，这虚空环境中凡人都是幻化出来的，亦真亦假，何须纠结于此。”

    “敢问前辈，不知这三界之外为何会有这包罗万象的虚空幻境之处？”

    “这个世界，在三界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混沌之境，万事万物都是循环往复，才能达到良性发展。虚空幻境就是诸多混沌中的一个，这样的世界，你找不到答案，也不用去找。”

    原来就算是法力通天的圣人，也不过是偌大世界中的一粒尘埃，“那，前辈可知道封印在这虚空环境之中的燧？”

    “燧？好像是在一座冰山雪原之地，我也是听说，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

    “那前辈可知这如何去那冰山雪原之地？”

    “黄昏时分，你们往回走，一直西去便可到达。不过，你们找他做什么？”

    “实不相瞒，我是燧的灵魂转世，此次前来也是想要解除封印着的燧，天帝逼人太甚，我已无路可走。”

    夔龙大笑几声说道，“去吧，有些事，注定是要来的。”

    “前辈之言，所谓何意？”

    “三界的恩恩怨怨、缘起缘灭，都是注定的，你只管去就好了，我不喜欢参加这三界纷争，此后一别，你万事小心为好。”夔龙说完，把头瞥向了一旁。

    诺言看了几秒，而后深吸一口气，说道，“多谢前辈指点！走！”说完便拉着刘子轩就要飞去。

    “等下！”郑伦将二人喊住，“大王，我等不能通过这环绕岛屿的河流，不知这是为何。”

    “这河流下有一毡，不过你们已经喝过我这里的酒了，可以自由出入。”夔龙答道。

    “既是这样，那诺言，我们就此别过，希望你们一切顺利，我也看透了三界，想在这寻一片净土，还望诺言道友体谅！”

    诺言没有回头，只是略微别过脸，说道，“道友言重了，各人有各人的生存之道，何况你是神仙，保重！”

    郑伦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拱手作揖，“不是我夔龙无情无义，而是他要做的事，我绝不能参与，有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还望他能理解。”

    “大王之意，想必诺言一定知晓，身处世间，必有无奈之举。”郑伦道。

    诺言二人飞出小岛，回到江上，又乘一船，观望着这景秀河山，“诺言，你是不是觉得人情惨淡？”刘子轩扶着诺言的胳膊，小心的将头靠了上去。

    诺言摇摇头，“如果我不继续走下去，我永远也不知道我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又太多的未知逼迫我走到尽头这一步，其实，我多想和你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艰苦点也好，但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活着。无论是夔龙还是郑伦，我们都不能将此事责怪到他们身上，毕竟各人有各人的选择。”

    “我们总想着，祈盼着，某个时候，给自己或者给所有人一个存在的理由，但其实凡尘中这个问题的答案永远在下一个未知数上。”

    诺言推开刘子轩，诧异地问道，“你为何有这般感悟？”

    “我只是觉得，我们越来越茫然了。”

    “不要这样想！路还是要走的，我们不能放弃，而且，如果我们这样做了，反倒给了苍生一个不茫然的理由，岂不是一桩好事？”

    “恩！我相信你！”

    ☆、幻境之旅（六）

    第15章幻境之旅（六）

    二人在小船上度过了一整天，直到黄昏才起身向西方飞去。

    令二人惊愕的是，刚进虚空环境的这个城市版块，已经全部布满了阴间的兵马，天空中黑压压的一片，早已分不清晚上还是白天。二人也是奇怪，为何不是天兵，怎的变成了阴兵？没有办法，二人只能藏身到一个二层小楼之中。

    “是我太天真了！”诺言惭愧道。

    “怎么这么说？”刘子轩问道。

    “我早应该预料到这天帝一定会派重兵在这把守的！”

    “可是，祖师不是说，天界的神，到了这虚空环境之中是不能全部发挥他们的神力的么？既是这样，派重兵于此，又有何意义？”

    “话是这么说，但，可我们看到的这一切又能说明什么呢？”

    “那该如何是好？我们的那些人又该怎么办？我们怎么跟他们汇合？”

    “都怪我！是我太轻率了！子轩，你说我是不是太无能了？恩？”诺言自嘲般看着刘子轩。

    “你不要妄自菲薄！只要你在，我们的实力就在，凡事都是不可能一帆风顺的，况且，这天界的诸神来了这虚空环境之中，也不能发挥他们原本的能力，既是这样，你又为何惧他？我们现在还是先搞清楚这里的情况，天界的势力一共来了多少，你说呢？”

    诺言闭着眼狠了狠心，正要说话，只听得外面有动静，像是有什么人走了进来，诺言立刻带刘子轩飞到了屋顶，不时，三五个阴兵走了进来，四处搜索了一番，不久，一人像是闻到了他们身上的气味，抬头看去，诺言说时迟那时快，祭起凝霜，将那三五个阴兵一并困了起来，“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立刻让你们魂飞魄散！”

    那些阴兵也不敢多言，吓得直哆嗦，“这里除了你们阴间的兵马还有天界的哪些诸神？快说！”

    “没有了，没有了。”

    “阎王呢！”

    “阎王，阎王就在这不远处的一古楼上，上仙饶了我们吧，我们一定不会乱说的！”

    “等等，你们可有抓到什么人？”

    “没，没有，真的没有，我们句句属实，还望上仙饶了我们吧！”

    “暂时不能饶了他们，还是先把他们收了吧！”刘子轩道。

    诺言掏出乾坤罐，将这三五个阴兵收了起来。

    之后，二人化一股青烟飞向了古楼顶上，这古楼之上，甚是奇怪，不见一兵一卒，二人正看得出奇，只见一道长虹降至楼顶，原来是祖师。

    “师父！您怎么在这？”诺言诧异道。

    “我就在此等你们。”祖师很是淡定地说道。

    “等我们？这阴兵是怎么回事？”

    “此事以后再议！现在事不宜迟，时间马上就要过了，我们还需立刻去往封印着燧的地方。”

    也不由诺言再细说，祖师便带着二人往西飞到了冰山雪原之地，诺言甚是奇怪，问道，“师父，您知道燧被封印的地方？”

    “我也是刚刚得知，我们现在必须立刻解除燧的封印，不然，为时就晚了！这里往前四五里，便是燧的封印之处，不过，现在有元始的四大弟子广成子、赤精子、太乙真人和玉鼎真人镇守，想要解除封印，必先解决这四人。”祖师道。

    “师父不必担心，我与他们交过手，知道他们的厉害，这次我自有办法将他们击败。不过师父，我们的其他人还未与我们汇合，我事先来了这里，他们找不到又该如何？”

    “你们不是说好的三日吗？今天才是第三日，你既然先找到了，那就先解除封印，到时候在与他们汇合也不迟。”

    诺言听后便也没有多想，把应该考虑的事都抛在了脑后。于是三人一同来到封印着燧的地方，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冰山，山上的一处角落已经裂了开来，只见天界派来的四位上仙正打坐在山前，用各自的法力封住了裂口。

    “我们又见面了！”诺言喊道。

    四人十分惊奇得看向诺言，“是你！你竟然没有死？”

    诺言笑道，“天无绝人之路，今天，我就是要找回我的元神，看你们还有多大本事！”

    话毕，诺言拿出凝霜就与之交战，可是四位上仙法术高明，法宝层出不穷，可诺言完全没有看在眼里，一个个势如破竹般将其击退。但这广成子早有准备，偷偷掏出金蛟剪袭击于诺言，刘子轩大喊一声 ，“小心！”

    诺言闭上双眼，凭着两条金龙的气息，祭出凝霜，将那金龙打回原形，广成子见状，吃惊不已。而后，太乙和玉鼎又祭出四把宝剑，化一道诛仙阵，立在诺言头顶。广成子和赤精子也加入其中，一人封守一把宝剑，激起剑光，袭击于诺言。可奈何诺言是离火之精，根本不畏惧这宝剑的剑光，又化出一面镜子，将剑光反射了回去，四人被打倒在地。广成子不甘心，又祭出番天印，诺言化作一道道白光躲开了番天印的攻击，最后飞到广成子身后，一把夺过番天印，笑道，“你们还用这些陈旧的法宝对付我？有用吗？”而后，祭出凝霜，将四人一并锁了起来。

    “诺言，只有你才能催动体内的力量，击破这封印！”祖师指着封印着燧的冰山说道。

    诺言点了点头，运用自己体内的玄明清气，凝聚到丹田，一击即中，顿时，山崩地裂，那冰山犹如被震碎的玻璃一样，轰然塌陷。就连诺言自己也被这一股突如其来的气流震倒在地。

    “诺言！”刘子轩连忙上前扶起。

    “你们在此稍候，我先进去看看。”祖师刚说完，便飞了进去。

    “你没事吧？”刘子轩关切的问道。

    “刚才用力太猛，不曾想这封印竟能反弹这么多，胸口竟有些疼，不过不碍事的。”诺言艰难的站了起来。

    二人在洞口等了一会，见里面没有动静，于是准备进去看看，却不料，洞口立刻光芒万丈，耀眼夺目，二人被晃得不禁后退几步。一阵阵大笑声，从洞中传来。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力量，终于都回来了！”

    诺言还未搞清楚情况，就被一掌打倒在地，“你！你！”诺言捂着胸口说道。

    “把肉身给我！”那人将诺言又吸了起来，二话不说，又是一掌，这一掌，打得诺言晕头转向，七窍流血，再一掌，打得诺言灵魂出窍，死死地摔倒在地。

    “诺言！诺言！”刘子轩哭着朝诺言的魂魄飞去。

    “哈哈哈！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师父呢！”

    “愚蠢，还没有看出来，我就是你师父！当年冲破封印的时候，我只带走了一部分元神还有你这个奄奄一息的魂魄！真是让我煞费苦心，我为了重新找回肉身，下了这么一大盘棋，如今，真是大快人心啊！哈哈哈！哈哈哈！”

    “你的意思，我只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只是为了给你带来一个离火之精的肉身？”

    “没错，从你到凡间，你的每一步都是我安排好的，你和刘子轩的父母，都是我亲手设计害死的。包括，刘子轩和婴荣也是我设计落下凡尘的，本来是想成全你和婴荣的姻缘，让你感受前所未有的甜蜜和痛苦，却不料，投胎的时候，竟然将婴荣和你投在了一胎之中。倒也算得上有惊无险，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张果老，给你促了一个同性姻缘，此后依然能够按计划行事，真是天助我也！”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为什么？哼！如果，我不这样逼你，你会心甘情愿悟一身本领去报仇吗？你会心甘情愿为了燧和张果老而反抗天界吗？我不逼你，你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不会的，我知道你的品行，上古时期，你就是这么一个单纯的，容易相信别人的傻子，现在还是！你知不知道，你的这种懦弱，给我带来了多么大的耻辱，让我蒙受几千年的冤情！你知不知道，啊！”

    “那你的意思，我身边所有的人，都是你安排的？”诺言的语气极度低落。

    “没错！我可以告诉你，灵姬娘娘是，王母是，观音也是，阎王也是，还有灵罗界诸位也是我一手安排的，你看！”燧掏出一串手链，“这个叫做十子连心珠，这也是我的一件宝物，我为了增加你的信心，设计将这十珠化作灵罗界的十刹，你找的十个人参果，便是他们十人的真身。你说，你怎么这么好骗呢？啊！都过去近万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傻？你看看自己，哪有一点战神的风范！”燧指出一道白光，让刘子轩瞬间恢复了二郎神的真身，着一身银白色战袍，额头一只天眼让人不敢直视，与诺言不同的是，二郎神是束发，高高的发冠顶在头上，手执一三尖两刃刀，好是威风。“刘子轩已经变回了他的二郎神，你们的红线也已经被我剪断，你们之间已经没什么情谊可讲了，二郎神，来我的麾下吧，我一样可以封你为战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那二郎神看都没看诺言一眼，竟双膝下跪，自称臣。

    诺言心都在滴血，“子轩！子轩！”

    刘子轩没有理会，面无表情，那燧又是大笑，“这下知道了吧，你们之间本就是靠那红线支撑，若没了红线，何谈感情？人间的□□只不过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虚妄罢了，人的命运终将受制于天命！好了，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念在你我本出一体，我也不杀你，就将你塞到天河之眼吧，这样，你也看得见我，我也看得见你。你就好好看我是怎么一统三界的，哈哈哈！”

    燧拎起宽大的袖袍将诺言的魂魄瞬间收了进去。

    而后，乘一双龙撵车飞了出去。已经不是那么简单的力量之间的较量了，诺言只是修行了不到二十年，虽得燧的不少点拨，可毕竟修行尚浅，怎敌得过这经历了万万劫的燧呢？二郎神只是默默地跟在燧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一行眼泪滑到了脸颊。这虚空幻境对于燧来说，犹如进入了无人之境，来去自如，那燧先是到了驻满阴兵的地方，号令群鬼神，而后，去了另一个大厦之中，将多年前的麾下悉数救了出来。这一切，诺言都看在眼里，可为什么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的师父呢？那个明明和祖师长得一模一样的太乙，都没有让诺言怀疑到师父的头上。诺言已经忘记了哭得感觉，自己算什么呢？像是人间那个代孕妈妈？可到最后，成了自己的阶下之囚，这是多么荒唐的一件事？刘子轩呢？曾经的一见钟情，竟只是果老的一次不小心，等子轩再回到二郎神以后，过去的种种也就烟消云散了。这时候，还有机会自嘲吗？还有机会大声骂一次自己吗？或许没有了，真是可笑啊！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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