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吴邪,你是我的局 作者:grapebryant
第 3 章
“聪明,包也不能背,一切有风险的东西都不能带,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万一失败要再等十年冰柱才会重新形成。”张海客道“哑巴张和我先上,然后是花儿爷、胖爷,小三爷最后。你们都需要用绳子。”
他冲闷油瓶一甩头,就见闷油瓶放下包,脱了鞋,把头上的探灯转到脑后,向远离冰柱的方向走了好远,然后转身助跑直接冲上了‘冰山’顶,我真是目瞪口呆,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再看胖子也没比我好到哪去,小花比我俩淡定多了,只是皱了下眉头。接下来是张海客,走到和闷油瓶差不多的距离助跑,基本上冲到离‘冰山’顶还有不到一臂长的距离,一把按住冰柱上缘靠臂力硬撑了上去。果然是考验人的真本领!“我靠,张家都是非人类呀”胖子感慨。接下来是小花,张海客冲下面喊到:“花儿爷,你包里有绳子,系在腰上,把绳子另一端扔上来,你尽量冲,冲到哪算哪,我们再拉你上来。”小花脱了鞋转身向后走,说了句:“不用,谢了。”这次换张海客呆了,我看着他那怂样儿心里暗爽,小花真争气,不过你确定你可以像张家非人类一样冲上去???等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小花已经冲到离顶端很近的位置了,大概不到两米的距离吧,张海客连忙拉住他的手,硬把他拉了上去。我感觉张海客看小花的眼神都变了,就差跪下去膜拜了。我靠,小花是很拉风,但明明闷油瓶才是最拉风的一个,好吧?!他是真的没费力自己冲上去的。他娘的我在想什么,真是猪啊!这时,胖子发声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胖爷我就是这样的人,他娘的打死我也是绝对冲不上去的。”只见他绳子一端已经系牢在腰上,正要把另一端往上扔,闷油瓶立马喊停,“当心,一定要扔准,不能打在冰面上。”胖子说:“放心吧,这点准头我还是有的。”他是有,可我心慌了,我可没准头啊,这事以前从来不是我干的,他娘的一会儿我要怎么办,万一砸冰上就挂了。胖子开始助跑,上面三人就不断收绳子,防止碰到冰面起摩擦,他冲过冰柱的一半就不行了,闷油瓶、张海客和小花分别把绳子在自己腰上缠一圈以固定方便用力,三个人费了好大力把胖子拉上去,如此光滑的冰面,你冲到哪就是哪了,完全没有任何再往上爬的可能。现在就剩我了,我腿倒不抖,但手抖,先把绳子一端系在腰上,另一端在空中摇了半天愣没敢扔出去。闷油瓶看我犹豫不决,二话没说从冰柱上滑下来了,把绳的另一端扔给张海客,又回头来拉我腰上的绳子看是否系牢,拉了两把确认没问题,他转身向后走,然后是助跑、冲刺,这次我看清楚了,他真的是一路冲上去,没有一点勉强,快到项端的时候他的腿就像在垂直面上劈叉一样,这是怎样的绝世武功啊,我靠。只听胖子来了一句:“别犯花痴了,闯过这一关,还有两关,小哥就是你的了。”我瞪了他一眼,把探灯转到脑后,脱了鞋,转身向后走去,助跑、冲刺,MD到我这可就没那么潇洒了,到冰柱的一半就动不了了,感觉自己要滑下去时候,腰上传来向上提的力量,他们四个人一起拉,我在冰面上是连滚带爬,好歹上去了。总算是过了第一关!
十四
我们几个光着脚继续往前走,闷油瓶和张海客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走在我们前面,我好奇道:“这段路没有机关吗?”闷油瓶摇了摇头,张海客接话道:“机关都在闯关之前,后面没有了,能自己通过第一关的人全世界也没有几个。”我们走着,开始是冰面,后来就慢慢变成山石路,不过路始终是向上的,这也是为什么张海客说冰柱塌了就没机会闯下一关的原因了。走了很久,得有一个小时吧,渐渐觉得脚底上传来热度,越来越热,而且身上也开始热起来,再往前走觉得热浪已经扑到脸上来,我们上身的衣服也脱得差不多了,绵衣、外套早扔在路上了,现在除了胖子光膀子以外,我们四个也都只穿了件背心。“第二关来了,冰火两重天啊”小花道,他走在最前面,停了下来正低头看着什么,我还没搞清状况,赶紧凑过去一看,差点没晕过去,前方已经没路了,是悬崖,下面是岩浆,滚滚红流,把我们每个人的脸都映红了。胖子看着闷油瓶和张海客,问:“这玩儿得又是哪一出啊?”张海客笑笑说:“很简单,从这跨过去就成。”我一看,我靠,至少得有五米。胖子怒了:“你们张家人怎么不去参加奥运会呀?!太埋没人才了,他娘的底下没岩浆我都跳不过去,这得有多好的心理素质啊。”我问:“这里可以用工具吗?”张海客说:“可以,但你现在除了有外裤和内裤以外还有其他的吗?”我真想抽自己一巴掌,心说:再让你嘴欠,有工具你也不会用。小花晃晃手里的绳子,两条,我和胖子之前用的,冲张海客说:“这个可以用,以防万一。你和闷油瓶谁先来?”张海客看了小花一会儿,笑了,道:“我先来。”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俩之间的磁场不太对劲,也许是我太敏感了。按理说张海客和闷油瓶千方百计把我弄来肯定是一切都打算好了的,但现在多了胖子和小花,他们可能顾不过来,也可能根本不想管,下斗的人都是有觉悟的,自己管自己才最靠谱。我从张海客看小花的眼神里看到了欣赏,而且这是第二次了。
张海客这次很轻松,一小段助跑之后就感觉像飞起来了一样,然后就到崖对面了,不过他撞崖壁上了,还撞出了鼻血,这场面很搞笑吧,但我一点也笑不出来,我在想,我是不可能跨过去了,闷油瓶难道是想拉着我的一只胳膊像扔铁饼一样把我扔过去?胖子已经表态自己肯定跨不过去,小花就上了,他把一根绳子系腰上,另一端扔给张海客,然后冲他点了一下头就开始助跑,张海客那头开始快速地收绳子,只见小花的腿在空中滑行了两下就到了对岸,而张海客也刚好把绳子收到最短,两人几乎面贴面,张海客用身体挡住了小花,随着惯性两人一起撞向崖壁,不过这次张海客撞的是后背。起来后张海客冲闷油瓶说:“你们先过来,我俩拉不住胖子”。
闷油瓶拉着我往后走,然后我就慌了,心说这到底要怎么过去?够了助跑的距离,我们停住了,闷油瓶示意我上他身上去?怎么上啊?“你背我?”我问。他摇摇头说:“太危险!我抱你。”我正被噎住不知所措呢,胖子已经笑抽了,“我说天真呐,你可真有福气,关还没闯完呢,小哥都等不及了。”我站在那里一动也没动,闷油瓶就过来拉我,把我拉到和他面对面,然后他抱紧我的腰,说:“搂紧我的脖子,腿夹住我的腰”,我本来已经被他抱得脸发烫了,这他娘的什么姿势,老子不干!胖子更是笑得捂着肚子,挤出来的声音都不对了“天真,你就从了小哥吧!哈哈哈哈……”我使劲推闷油瓶要挣开他的胳膊,可他一点松的意思都没有,还一脸淡定地说了一句让我吐血的话:“别闹!”谁闹了?这是谁在闹啊?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这算是怎么回事?!这姿势他娘的……唉,无法形容了。那边张海客大叫:“你们有完没完?错过了时间我们就都白忙活了。快点!”然后闷油瓶又开口:“别怕,不会有事的。”我被前后夹击,本来就觉得自己最没用,现在也不好耽搁下去,心说算了,小命要紧,一闭眼睛就去搂闷油瓶的脖子,他扶着我的腰向上用力,我抬腿夹住了他的腰,然后就感觉风从耳边滑过,我脸烫得可以烤红薯,风速越来越快,我的手也越收越紧,闷油瓶的脸就在我脸旁边,我的心砰砰跳得厉害,同时我也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一时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下我们俩人的心跳,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闷油瓶的声音,很轻很轻,他说:“吴邪,到了”,然后拍了拍我的背。我睁开眼睛就看到张海客一张欠扁的脸,嘴里说着:“ravel, ah!”我赶紧把腿放下来,松开了手,尴尬地转身不敢去看闷油瓶的脸。
胖子最后一个,他拿着剩下的一条绳子和小花一样,一边系好一边扔过来,我们四个在这边就像拔河比场一样站成了一排,他一助跑我们就连忙收绳子,开始还很优美的抛物线到后来越来越像自由落体了,我们手中的绳子开始吃劲,眼看胖子要撞到岩壁了,他也机灵,用脚蹬了一下做缓冲,我们四个就开始用力把他往上拉,他手握绳子,脚就在岩壁上行走一样。终于把他拉上来了。这关也算结束了,接下来就是最后一关了。
十五
我们沿着崖壁一路过去,穿过一个山洞,听到了流水的声音,寻到水流,又沿水流朝上游走,越往上游水流越湍急,最终来到一个像深潭一样地方停下来。看来这就是第三关了。果然,张海客开始说话,我突然觉得他像闷油瓶的代言人:“最后这一关就是从这个深潭底下一路游过去,历时3-5分钟,看速度。”“什么?不喘气儿?他娘的我们又不是吉尼斯世界纪录保持者,怎么可能?!”胖子又开始咆哮。张海客说:“怎么不可能,哑巴张能闭气游泳12分多,我能游8分钟”。胖子接着咆哮:“你们是人吗?!”我听着就想笑。小花说:“在水下不动我可以闭气10分钟左右,不过深潭水压大,又要游泳,不知道能不能挺过5分钟。”张海客接话:“花儿爷不愧为解家当家,无所不通,以花儿爷的体力和身手我看没问题。”胖子又接着说:“能试一下吗,不行再返回来?不能拿生命开玩笑呀,胖爷我还没活够呢。”
“试是可以试,不过会消耗你很大体力,想下次再过更难”,这次是闷油瓶的声音。
胖子嘀咕着:“老子没练过这方面,估计真不行,有什么别的方法?”闷油瓶说:“人工度气”,我一听脸都绿了,这是要玩儿死我吗?!只见胖子大力摇头说:“得,得,得,天真,胖爷我不能给您老护驾了,你万事小心,我还是在这里等你们吧。”张海客笑着说:“我们办完事不会再回来,有路可以直接出去,原路你自己也回不去,我给你指条明路,你沿着水流向下走,在中游附近急转弯的地方有一个隐避的山洞,你穿过去,就在尽头等我们。”我想,这其实是张家人逃生的方法吧,第二关之前也应该有这样一个逃生口,毕竟不是每个张家人都具备过三关的实力,中途可以退场,但如果外人闯进来是无法找到逃生口的,必被困死在这山里面,不过更有可能的一种情况是还没到闯关这一步已经被之前的机关灭了。
胖子要走,我嘱咐他一路小心。他笑着说:“享你的艳福吧!”我顿时脸红得冒火,又没法反驳。他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不接触核心秘密应该不会被灭口的。”他话里有话,我顿觉整个身体崩紧起来。这时张海客叫上小花说:“我们两个先走,把衣服全脱掉,减小阻力。”小花二话没说,两人脱成赤条,当然留了条内裤,就跳下了深潭,我还没来得及把担心小花的话说出口。我的心里突突直跳,被胖子说的我更加担心小花的安全,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闷油瓶似乎看出了我的紧张,拉了拉我的背心,说“张海客会照顾他!”我转头看他,但面色一定不善,他又补充道:“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不会有事!”他示意我准备下水了,然后自己就开始脱背心和裤子,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一想,都是男人怕毛啊,也开始脱。他娘的这三关过的,从开始的绵衣到后来的赤条,还真是次序分明呢!
“深吸一口气跳下去,什么都别管”闷油瓶说。然后我就照做下了水,我知道自己在水下最多游不超过两分钟,所以尽量游得快一些,闷油瓶下水后很快就追上我,就在我旁边,我吸的一口气已经吐完,也不知过了多久,觉得自己开始用不上力气,胸腔里闷得我要炸开一样,自己都感觉速度明显降了下来,这时一只手搂住我的腰把我揽向他那边,然后一只手扶住我的后脑,接着嘴唇上传来微凉的触感,牙关被柔软的东西撬开,新鲜的空气就进入我口中,然后他放开我的头,在我腰间的手臂向前送了我一把,我感觉舒服多了,又开始奋力向前游,我不想让闷油瓶太难受,他自己能闭气,还总是要氧气来维持的,现在他把氧气都度给我,他一定很难过。不知游了多久,我明显地感觉前方亮了起来,一定是快到了,可是我越来越晕了,感觉手脚都不是自己的,就要失去知觉了,一只手又扶住了我的头,还是微凉的触感,又有空气进来,虽然不多,但还是缓解了我的不适,我正想再用力游一段的时候,脑袋已经出了水面,新鲜的空气涌进我的胸腔,我一时难以适应大力地咳了几声,小花和张海客赶紧把我拉上岸,接着闷油瓶就钻出水面。我见到小花总算放下心来,不过,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闷油瓶走到我身边蹲下身看着我,皱起了眉头,我勉强冲他挤出个笑容表示我没事,他额前的头发还挂着水珠,看起来很性感,还真是个美人呢,这是我昏迷前最后的记忆。
十六
不好,我溺水了,拼命挣扎,可身体却像不听使唤一样一动也动不了,不行了,我要死了,我的胳膊和腿怎么都不能动,我拼命地摇头,就听见一声一声地“吴邪……吴邪”是谁,快救我呀,我快不行了,胸腔闷得不行,我就要死了,一个激灵坐起来,发现是一场梦,并没有水,头好痛,刚要倒下去就听见“吴邪,做噩梦了?”我寻声转头,看见了闷油瓶,看见他意外有些担心的表情,我渐渐恢复了意识,想起之前游过深潭,可能身体不支昏过去了。他问我:“现在感觉怎么样?”我摇摇头表示没事,他连忙问:“哪里不舒服?”我想他是会错意了,就开口说“没事了。”他松了口气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口:“吴邪……”我抬头看他,等着他下面的话“一会儿我们就要去祭血坛了,我没有把握,万一……”他以前要么不说话,要么很果断,从来不会像这样吞吞吐吐,我想他是怕我有危险吧,毕竟如果没有他,我现在还过着小老板舒服的日子,如果没有张家,我也不用受这样的苦和他来到这里,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我看着他淡然的眼眸被还有些潮湿的头发遮住一半,他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以前他也不会这样,他是真的担心我吧,我突然像魔怔了一样伸出右手扶住他的后脑,用我的唇覆上了他的,他的唇还是微凉的,我闭上了眼睛,等着他的回应,可是没有,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我缓缓睁开了眼睛,离开他的唇,他没有动,也没有表情,我看了他好一会儿,用另一只手拂过他的脸颊,然后笑了……还是我太贪心了,明知道不可能的,却总心存期许,期许在他的心里我是特别的。
我突然就觉得能释怀了,虽然我不能把他从我心中抹去,也不想,但从此也不用再对有他的未来抱有任何期望,该怎样就怎样。人总是不撞南墙心不死的,撞了南墙总该死心了吧。我平静地开口问他:“什么时候出发?”“你好了就走”他回答得简洁。“那就走吧。早死早超生!”我起身去找小花和张海客,他们应该就在不远处吧。小花见我走过去,连忙迎上我问:“感觉怎么样?”我笑着说:“没事,太久没运动了,体力不支。”这时张海客笑着开口:“小三爷,我发现你真的很特别!”我调侃道:“怎么?看上我了?小爷我已经心有所属了,你没戏!”“我明白”他说,我倒愣了。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张海客没那么简单,他似乎知道关于我很多事情,这不太可能是闷油瓶告诉他的,而且我从最开始就觉得他很面熟,甚至在心里觉得他很像一个人,虽然这个人跟我也并不算熟识。我脱口而出:“张先生,你平时喜欢戴墨镜吗?”他却笑了,伸手揽过我的肩膀说:“吴邪,我真是小看你了!”这时小花拉掉张海客或者说黑眼镜搭在我肩上的手,抬头冲他说:“还要不要去祭血坛?!”
“去,去,怎么能不去。”
“那还不快走!”小花怒道。于是我们四人开始了最后一段旅程。
其实我们离终点已经很近了,只是到达的时候我还是被惊到了,本以为会直接来到祭血坛,放完血走人,可没想到现在在我面前的居然是一座巨大的青铜门,没错,是和云顶天宫里一模一样的青铜门,我甚至有一时的恍惚觉得这就是长白山的青铜门,可是以我目前所能认同的科学知识还是理智地推翻了这个观点。同样是张家的地盘,同样的门也没什么稀奇的,我自我安慰到。只见闷油瓶走近左边那扇门,蹲下身用两只奇长的手指在门边地面上的一个突起处先向左旋转了一下又用力按下去,左边门下角就打开了一个小暗格,鬼玺就放在那里。难道真有两个一模一样的鬼玺?!接着闷油瓶拿出鬼玺往右门走,这时听到张海客说:“两位,抱歉,请回避一下。”我和小花互看了一眼,没说什么转过身向后走去,路上我小声对小花说:“你要加倍小心张海客!”他点点头说“我明白”。我们并没有走远,只是远离了青铜门前,本来探灯的光线就很弱,现在根本无法看清青铜门的一举一动。
大概一刻钟的工夫,听到一声闷响,很吵、很刺耳,随后张海客的声音响起,“小三爷、花儿爷,可以了。”
此时青铜门右扇已经开启了一条逢,说是一条缝,但以青铜门的巨大程度,这条逢已经相当大了,我们通过这里和蚂蚁走房门的感觉差不多。我本以为会有和云顶天宫一样的号角声和阴兵出现,结果什么都没有。心说:这东西也可以控制?闷油瓶接着就要往里走,我拉住了他,说:“小哥,已经到最后了,能不能把祭血的过程和我说一下,让我也有所准备。”他转头看我,犹豫了一下,道“你什么都不用做,等血量够了机关会自动开启,然后你就会得救,外面一切都安排妥当,有人接应,会直接送你去医院输血。”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很不妙,他最近的犹豫和失控太多了,一定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从他的话不难听出需要的血量不小,但到底是多少他又不说,我心里很没底,想继续问他怎么办,可他根本不给我机会已经率先进入了青铜门。小花拍拍我的肩膀表示安慰,我回以一个微笑。
十七
进去之后张海客和闷油瓶分头把周围的火把点着,但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不得而知,他们之前也都脱成了赤条,身无一物,哪来的火柴?哪来的木头?他们动作非常快,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已经通亮了。我想,他们前一次进来时一定把一切都准备就绪,每一步都计划得万无一失。
呈现在我们正前方的是一个圆型高台,高台左右两侧能看出是很长的石阶,祭血之人应该就是从这两个石阶上去,高台很高,至少有5米,由于距离很远,勉强能看到高台上有个扁的青铜古件,我想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祭血坛了。 我和闷油瓶对视了一下,分别走向两侧的石阶,而张海客和小花却很有默契地原地没动,当我走过石阶来到高台上时,我看到的祭血坛外观就是一个圆盘状,大约5米的直径,很大很壮观,而走近才发现圆盘的表面是两只栩栩如生的麒麟,雕刻的纹路非常清晰。是不是我和闷油瓶的血填满了这些纹路机关就会启动了呢?此时,我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空间非常大,呈正方形,面积在500坪左右,圆形高台位于正中心,周围却没有其他摆设了,显得格外空旷。
闷油瓶绕过圆盘走到我这边,静静地看着我,良久,才缓缓开口:“你不会有事的,吴邪!”然后他伸出左手拂了一下挡在我眼前的发丝,冲着我笑了,这个笑不似青铜门前诀别的微笑,也没有巴乃玉脉中生死两隔笑得那般沉重,这个笑很轻松,很柔和,像春风,像细雨,仿佛能滋润每一个人的心田!我看呆了……他没有给我过多的时间去思考什么,右手伸到圆盘边上摸索了一下,拿出来一个类似于现在刀片的东西,不过一看就是古物,在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时他已经拉住我的一只手臂在手腕处轻轻划了一下,我甚至没有觉得痛,只是一瞬间像被针扎了一下,然后他把我的手臂放在了圆盘边的凹槽处,此时血已经顺着手腕滴下来。他坚定地看着我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接着转身迅速向圆盘的另一边跑去,我见他以同样的动作划开了自己的手腕放在他那边的凹槽里,然后缓缓躺下,看着我这边,我也回望着他。
想想这个场景其实很诡异,两个生命在逐渐流失的人都很平静地遥遥两相望,各怀心事,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知道自己早已思绪万千,从最初相识、一起在斗里出生入死、到心甘情愿来这里为张家放血,能否活着出去还不得而知。从我见到圆盘的时候就明白闷油瓶的担心了,要蓄满那么复杂的纹路一定需要很多血,这也是闷油瓶始终说没把握的原因吧。如果可以活着出去,我和他还会有交集吗?如果不是为了张家,我们之前就不会有那么交集吧!黑眼镜在格尔木疗养院就出现了,那么是否之后进入巴乃,进入张家古楼都是有目的的?黑眼镜肯定参与其中,扮演的又是哪个角色呢?闷油瓶和我之间的友情又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冷,脑子也不太灵光了,远处的闷油瓶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我想一直看着他,可是为什么我的睁不开了?!我想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
当我睡醒的时候,发现已经不在祭血坛了,不会吧,只是打个盹儿的工夫。我强迫自己让脑子快速运转起来,突然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我转头看了看四周,果然,白白的墙壁,是医院。我想我得救了,祭血成功没有?我突然要坐起来,手背上传来痛感,我“嘶”了一声,原来是在输液。这时听到胖子的声音“天真,你醒了?没事就好。”他连忙坐到我床前瞪着我。“我昏迷了多久?”我问。“三天而已,你小子倒斗不行,体质还是不错的。”他娘的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小哥呢?”胖子嘿嘿一笑说“你就惦记着小哥,他的体质你还不知道?昨天就出院了。”不告别吗?我还没醒他就走了……他一定是拿到了那个秘方,以后都不会再见了吧,我的心就像被刀剜下一块肉一样,果然一切都是为了张家,果然我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我闭了闭眼睛,控制好情绪又问胖子:“小花没事吧?”他摇摇头,道“没事,已经回北京了,那边来了个电话说有急事,他就先回了,也是昨天下午才走,留我在这里照顾你。”想了想又看着我说:“我想小哥他们没有要害我和花儿爷的意思,只是不想让我们知道太多关于张家的事情,所以我估计他们本意只是带你一个人去祭血坛,我和小花过不了全关自然就得中途退出,直接到出口接应你们,只是他们低估了花儿爷的实力。”听到这里,我多少放宽了心,虽然我觉得黑眼镜没那么简单。
十八
又在医院里躺了两天,虽然身体还是非常虚弱,但我坚持要回杭州,胖子每天照顾我很辛苦,而且我想快点离开这个另我不愉快的地方。胖子帮我订了机票,当天把我送上飞机并给王萌打了电话嘱咐他一定要准时去萧山机场接我。
回到杭州我并没有像之前闷油瓶进入长白山青铜门时那样消沉好一段时间,反而很振作。从闷油瓶跟我说了张家秘密的那晚开始,我就一直在做心里建设,虽然真相大白时我还是心痛得要死,但我知道我必须要挺过去。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不论是为我自己还是为那些一直关心我的人。况且一直以来都是我太傻太天真,闷油瓶那种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人产生感情?而且还是个男人!
回来养了一个月左右,身体没什么问题了,我回了一趟家,老妈又吵着说我老大不小了,从来没带个女朋友回家,准备单身一辈子呀?真是让人操心云云,我早就习惯了,不过这次我没有不耐烦,反而对我妈说:“你儿子没用,总结识不到好姑娘,你老人家给我介绍几个呗。”我妈一听先是一愣,后来就笑了,说“你小子终于开窍了,以前一提介绍朋友你就不高兴甩门走人。小兔崽子!”说完还不忘给我一记白眼。我也笑了,心里想:同样是张家人,怎么差别这么大,如果闷油瓶能有我妈一半开朗就好了。
之后的一个多月里,我见了8个mm,在我妈的强烈建议下,和一位名叫田静的女孩子确定了关系。她很活泼、乖巧,又很体贴,我妈很喜欢她,我也觉得不错。我们相处地一直很好,我妈就催着我们订婚,我心说也不用那么快吧,男人不到30就结婚也太亏了。中间胖子来过一次电话,我和他说了我和田静的事,他倒意外地没有调侃我,只是说:“你小子是该收收心了,年纪也不小了,唉……”搞得我莫名其妙,都没说恭喜我一下,真是,什么人啊?!这年头找个看着顺眼的女人我容易吗?!
时间过得真快,从西藏回来已经大半年了,三月的午后,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暖的,店里偶尔还会有柳絮飞过,弄的人鼻子痒痒的。王萌今天请假,店里也没什么生意,我一个人坐在滕椅上摇来摇去,懒懒地快要睡过去,只觉门口有个阴影把我整个人笼罩住,我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阴影还在,不情愿地睁开眼瞄了一眼门口,这一看,我睡意全无,后背立马挺得笔直瞪着眼前的人,那个无口面瘫男不是闷油瓶又是谁?!盯了一会儿我慢慢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这过程中他也不说话,我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平静:“小哥,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他走进店里,来到我面前,特淡定地说:“你不是说我不用守张家的秘密就跟你回杭州?!”wO擦,这话内涵略多,我一时抓不住重点,连忙转移话题“你拿到秘方了?事情搞定了?”他点点头,说:“之后的事就交给张海客了。”我他娘的又没话说了,也不能冷场啊,于是问:“小哥,你刚到杭州吗?就住在我店里吧,楼上的房间王萌每天都打扫,随时可以住人。”他竟意外地点点头没有拒绝,也不说话,就是淡淡地看着我,我先是意外他同意得那么痛快,然后是觉得莫名其妙,看我干嘛?!抹了把脸,没什么东西呀,后来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等我带他去房间,wo靠,吴邪,你见到他是有多不淡定啊?!他只背了一个双肩包,里面也没什么东西的样子,把他带到房间把被子拿出来一套,枕头原来就放了一个,我平时中午也会在这里休息,于是就换了个枕套。说实话,从见到他开始,我脑子就没正常运转过,各种凌乱,所以对闷油瓶说让他先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去楼外楼为他接风,然后脚底抹油一样赶紧逃离现场。
本来阳光明媚的下午各种美好,现在却感觉时刻被紧张空气包围着。他娘的闷油瓶不是一直在利用我吗?现在事都办妥了,他还来干什么?愧疚?会吗?这家伙好像不是社会群体中的一员,也不会有什么社会行为,情感这东西对他来说都是多余的,又哪来的愧疚?!那他来到底是为什么?还有,他说的不用守张家秘密就跟我回杭州又是什么意思?他准备在杭州定居,借我店暂住?有可能!总之这一下午我的心都悬在他为什么会出现上,心神不宁,坐立不安,也不知道晚上一起吃饭他会不会和我说说他今后的打算。他娘的想到晚上要和他‘二人世界’心又毛毛的,上次他来杭州和我道别时我已经快被那种无话的气氛搞疯了,从来没有觉得胖子在饭桌上原来那么重要!
心里再毛,该干的事还是要干的,晚上我带闷油瓶来到楼外楼,其实这里是胖子的最爱,只是此时他正在西藏净化心灵,不便打扰。我问闷油瓶想吃什么,他说随便,他不说我也知道,但总要客气一下,于是自己拿主意点了一桌我认为比较上档次的菜。闷油瓶饭量并不大,我们两人点满满一桌菜有点奢侈,不过还是不想让他误会我并不欢迎他之类……其实他来找我,我还是很高兴的,不管之前他只是为了利用我还是怎样,至少让我觉得在这个世上他还是把我当朋友的。我本已平静的心又被搅得乱乱的。
饭桌上依然死气沉沉,我自认为是比较圆滑之人,但遇上这个闷瓶子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想不出半点能活跃气氛的话题或人物来和他聊,关于他今后的打算,他不主动说我也不好意思问,好像不高兴他住我店里,赶着他走一样。他老人家倒好,根本无所谓冷不冷场,吃自己的,浑不在意,似乎没有半点要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在医院里我还昏迷他就走了的想法。我心里自嘲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张家延续血脉,根本不在意过程中的任何人和任何事……我也不例外!想到这,我心又不自觉地抽痛起来。这时,我的手机震动,拿起一看,是一条短信, “在干嘛?”,直接显示在屏幕上,是田静的。我回“和一个朋友在吃饭。”并没有邀请她过来。回完抬头去看闷油瓶,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在自顾自地慢慢吃。很快又一条“男的女的?”我心里觉得好笑,回到“男的”。她又来“如果是女的我就杀过去!”我知道她在开玩笑,回“他比女人漂亮100倍。”半天没回音,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发了什么,刚编辑了一条“逗你玩的”,正要发送,就收到了回信“我才不信!”,我还是点了发送。这样你来我往好几条,终于成功吸引了闷大爷的目光,他停下手中的筷子,看着我,好像在认真揣摩我脸上的表情,然后,他放下了筷子,说吃饱了。我早就吃饱了,于是我把他送回店里,自己开车回到了住处,到家之后我就想,明天早上王萌去开店时看到闷油瓶会是什么反应,呵呵,也不管几点钟了,还是给他打了个电话。
十九
第二天,我还是照常9点多钟晃到店里,王萌在电脑前噼里啪啦,一看就是聊qq,没见闷油瓶的身影,王萌见我进来,起身给我泡茶,我问他闷油瓶还没起来?他说:“早起了,我到店的时候他就起来了,刚出门,说是去买菜。”我当时眼睛瞪得一定比牛眼睛还大,惊讶程度绝不亚于得知中国男足在世界杯上夺冠的消息。这个生活九级残废居然去买菜?买回来谁做呀?我和王萌中午从来都是叫外卖的,我会做,但做得也不好,更懒得做。王萌是从小到大压根没碰过锅碗瓢盆的主儿。王萌大概看出我的疑惑说:“那张家小哥说天天吃外卖对身体不好,以后中午都由他来做饭。”我直接石化了。
半天人还没回来,我有点急,问王萌他临走时给没给他钱,王萌摇了摇头说:“还要给他钱啊?老板你没交待呀”。这时闷油瓶从外面晃进来,一手提一个大袋子。我心说你是看我家冰箱里空,是吧?!这下全填满了。他也没刻意和我打招乎,直接把东西提到楼上,过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见他下来,我偷偷上楼想看看他在干嘛,就听厨房里传来响声,寻声看去,闷油瓶系着围裙背对着门口在洗菜,砧板上是几条洗好的排骨,还没剁,旁边的盘子里放着切成块的萝卜,上面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应该是刚洗完切好的。我实在好奇,就走过去看他在洗什么,他听到声音回过头来,我有点不好意思,好像故意偷窥他一样,连忙没话找话说:“小哥,你会做饭啊?以前真不知道。”他转回头去边洗菜边说:“不难”,我顺势看一下,他在洗小葱,一颗一颗都弄得光洁干净。我从没想像过闷油瓶能以这么居家的形象出现在我面前,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就是让人感觉比以前容易亲近了,这样挺好的。我看了一会儿开口说:“小哥,要帮忙吗?你要做什么?”他回我:“不用,你去忙吧。”我心说我忙什么呀?店里有王萌看着,八百年不会有一个人进来,我就是一大闲人啊!可他都说了,我也不好硬赖在这里,于是“哦”了一声下楼去了。
到了中午,大概11点半左右,闷油瓶从楼上晃下来,问我:“在哪里吃饭?现在吃吗?”我心说:这么快,好了?嘴上连忙说:“在楼上吃。”然后迅速起立上楼去收拾桌子,本来闷油瓶到我这借宿算客人,现在还要他做饭,真不好意思。平时我和王萌叫外卖简单,其实都是在楼下吃的,只有偶尔我妈来店里做饭时,才在楼上吃,因为厨房在楼上,菜端来端去太麻烦。我把桌子撑起来,开始端菜,好家伙,真丰盛,红烧扁鱼、青椒肉丝、刀豆土豆、蒜泥空心菜,还有一大海碗萝卜排骨汤。我真的很惊讶闷油瓶会做这么多菜,而且个个很像样的感觉,虽然都是家常菜,可能做得让人看着就有食欲应该也是相当有技术了。“小哥,你做这么多,我们三个人怎么吃得完?!”这时裤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田静的电话,看了一眼闷油瓶,转过身接起“喂?”那边道“我们老板下午不在,我开溜,现在去你那噌饭,行不?”我能说不行吗?这种事在男女朋友之间发生不是太正常了吗,可是为毛我一点也不为她下午可以陪我而开心,更不想让她来噌饭呢?!可能我犹豫了一下,对方马上觉得不对劲,说:“你要是有事我就自己解决。”我不愿意她来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但事情不能那么做,于是说:“我能有什么事,你来呗,我在铺子里,我朋友也在,正好介绍你们认识。”
“哪个朋友?还是昨晚和你一起吃饭的那个?”她问,我“嗯”了一声,又说:“用不用我去接你?”她说:“不用了,我已经在公交车上了,快到了。”她们公司离我铺子不远,坐公交5站,而且站牌就在她公司楼下,所以她到我店里一般都是自己乘公交的。挂了电话,我转身发现闷油瓶正站在桌对面看着我这边,顿时心慌起来,也不知道慌个什么劲,他看我打完了就说了一句:“吃饭”,我下楼去叫王萌让他先上去吃,我看店,王萌都愣了,看毛店啊,哪有人啊?我说我等田静,她一会儿过来。王萌了然,没再说什么上楼去了。我的心里就像长了毛似的,各种不舒服,连带着刚才的好食欲也没有了。坐在电脑前抓耳挠腮,坐立不安。
一抬头看见闷油瓶就站在我对面,中间隔着电脑显示器,我真吓了一跳,他娘的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吗?我问:“你怎么不吃啊?下来干什么,快去吃吧,我等人。”他回答得可干脆了:“一起!”然后就搬了个四角凳坐下来。我的心都漏了一拍,不知该说点什么好,心里又是愧疚,又是别扭,又是烦躁。硬是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看了看闷油瓶,开口道:“我女朋友,她下午不用上班,所以……来这吃。”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完这句话的,感觉脑子要被一股热流冲开。闷油瓶听了我的话也没什么反应,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此时,我觉得自己简直就TMD是个白痴,紧张个毛啊,人家只是出于礼貌谦让一下,谁在乎是你妈、你大姨妈还是你女朋友、男朋友的!脑子里的热流还没冲出来就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透心凉,但心却怎么也飞扬不起来……我TM这算什么?明明打算好好生活,不再想以前的事了。一个男人连这点坚毅都没有,还算什么男人。于是我站起身走到店外,一阵风吹过,让我清醒不少,也冷静了不少,我向公交站方向走去,接田静。
二十
刚转过弯就看见田静已经往这边走了,她看见我,加快了脚步,后来就接近小跑一样冲过来给了我一个拥抱。我也回抱着她,在她后背拍拍,示意她走了,她抬起头给我一个灿烂的笑容,在这样的时候真的差点闪瞎我的眼睛,我心里更加过意不去,于是牵起她的手往店里走。到了店门口,我放开她的手让她先进去,闷油瓶还是坐在那里,低头不知在想什么,见我们回来就站起身,我给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就说上楼吃饭,王萌手拄着一边脸都要睡着了,见我们上来立刻站起来,冲田静笑着说:“田姐,过来了。”田静微笑着冲他点点头,说:“真不好意思,让你们等我。”看着一桌菜田静又惊讶地看着我,我了然,说:“不是我做的,是小哥做的。”田静冲闷油瓶不好意思地笑笑坐下了。席间很安静,闷油瓶作为客人不言不语,田静自然不会和我自顾自聊天,怠慢了客人,我心情比较复杂,不想说话,也不知说什么好,王萌现在成熟多了,会看眼色,此刻才不会多嘴。菜有些凉了,但味道应该很不错,因为吃完大家都很满足的样子。田静主动去洗碗,我也没和她争。闷油瓶吃完就回房了,我无聊地下楼去里间做拓本,王萌在外间看店。没一会儿工夫,田静就洗好了,过来坐在我旁边,看着我笑嘻嘻地说:“他真比女人漂亮!”“啊?”我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她接着说:“100倍不敢说,但至少比我漂亮!”我明白了,他是指闷油瓶,心说:你能给我争点气吗?和谁比不好,非和他比。她还不算完“唉?吴邪,你怎么尽认识些漂亮男人啊?!”我打量了她一下,说:“他你就别想了,比小花还难钓,就算钓到也会把你憋疯,没看见吗?一言不发,整天都那样。”田静捏着我胳膊上的肉拧了一下“你胡说什么呢!”我笑了笑。她又说:“你怎么会和他这样的人成为朋友呢?不说话不交流,怎么成为朋友?”
“我们一起出生入死,不需要言语一样可以成为兄弟。”说这话的时候我自己都心虚,我们还算兄弟吗?他救了我那么多次,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还是把他当兄弟,但他对我呢?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成为兄弟吧。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着,闷油瓶真的每天都给我们做午饭,煲的汤尤其鲜美又营养,我还真是不了解他呢,原来一直认为他是生活九级残废。其间小花给我打过电话,问我和闷油瓶相处得怎样,我很惊讶他怎么会知道闷油瓶在我这,后来一想,小花是什么人物,他要是想知道的事没有打听不到的,也罢了。不过我很好奇他怎么变得这么八卦!我和田静的感情也一直比较稳定,上个星期回家老妈又和我谈让我订婚的事,虽然我真心不想这么早结婚,但想想田静是个很不错的人,我也没打算再观望,能找到像她这样的姑娘我也满足了,而且我们恋爱谈了也快一年了,订就订吧,我妈一听乐坏了,可我马上说订婚可以,但婚礼至少半年以后,我还得做做婚前心理建设。我妈给了我一记大白眼,但脸上是挂着笑容的。第二天一早,我还没到店里,我妈就先来了,见了闷油瓶愣了半天,惊为天人啊,当然这是后来王萌告诉我的,我想想那场面就觉得好笑,闷油瓶果然是一切雌性动物的杀手没商量!
等我到店里时看到的场景就是我妈坐在滕椅上,像个老佛爷,闷油瓶坐在旁边的四角凳上微笑着陪她聊天,聊的啥不知道,我只听到闷油瓶叫了一声阿姨。我靠,这次我真是石化+风中凌乱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俩个原来好像、可能、准备做夫妻来着。当然,这事我妈永远没机会知道,可这不是重点!闷油瓶他居然微笑着陪我妈聊天,惊悚不?!我妈是面朝着门,先看见我的,叫了一声“小邪”,我乖乖走过去,看看闷油瓶,再看看我妈,脑子还是有点适应不了。我妈开口了:“小张在你这住这么久了,你也没带他到家里坐坐,你说你懂不懂事啊?一会儿妈去买菜,给你们做顿好的。”王萌在门边“耶”了一声,吓我一跳,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他最爱吃我妈做的东坡肘子,我妈每次来都会做给他吃,不过她一年能来两回就不错了,一般都是我往家里跑,她很少过来,我爸更是几年都不来一回。我妈见我没出声又接着说:“我昨天特地找人算过了,你的订婚仪式就定在农历八月初六,是个好日子。你爸托了熟人才能这么快订到香格里拉饭店。”我一听就惊了,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不知出于怎样的心理,我首先抬头去看闷油瓶,他就那么定定地看着我,我的心不受控制地抽紧了一下,因为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淡淡的忧伤。我妈可能也感觉到气场不对,迷迷蒙蒙地问:“怎么了?”我赶紧接话到:“怎么这么快,我还没和田静说呢。”
“她妈都和我提过两次了,她那边肯定没问题。”然后我妈又冲闷油瓶说:“小张,到时候你也要参加啊,就下个月16号,还有一个月,很快了。”我没敢再去看闷油瓶的脸,假装口渴去倒水。之后我妈什么时候去买的菜、什么时候做的饭、和我说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在饭桌上闷油瓶对我说:“吴邪,对不起,我不能参加你的订婚礼了,这个月底我就回去了,抱歉打扰你这么久,谢谢你。”他的语气不紧不慢,我听着却字字如针扎进心脏最脆弱的地方。我妈对他说了一些挽留的客套话我根本没听进去,此时我不敢应声也不敢抬头,我怕颤抖的声音和泛红的眼眶出卖我的心。我知道,我就是知道,他这次离开,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相见了。
第 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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