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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CU》作者:青容(8)

    免费的奶茶不会胖!
    周围讨论的颇为热烈,杨朔却出乎意料的没参与,他翻来覆去的看着手中的门票,门票正面没什么设计,就是展览名称时间地点之类的要素,背面却信息量很大。
    穆之南,东海省书画家协会副会长,师从国画大师金燚先生,国家二级美术师,工行、草书,擅长写意山水,获奖作品主要有
    他看着这个人物简介和获奖记录,完全没有提到穆之南的本职工作,好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有一种割裂感。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穆之南送给他的那枚印章,被他嫌弃是老年人的喜好,居然是可以进艺术馆可以开美术展的艺术品,放哪儿去了来着
    他问杨存道:穆主任还是这么厉害的艺术家啊,真没看出来。
    杨存道很惊讶:啊,你不知道啊?医院里挂的全是他的墨宝你该不会来了一年了都没发现吧。
    我还真没有。
    那你每天来上班,门诊楼住院楼和行政楼楼下那三块大石头上的字总能看见吧。
    仁、德、慎。
    是了,这是他每天都经过的石头,每天都能看到的字,却从没仔细看过落款。
    第十二章 北京,北京
    穆之南从新疆回到东海的那天,距离过年只剩一周了。年前的医院,能出院的病人基本上都出院了,准备看病的也会等年后再来,除了急症之外,医院难得可以在这段时间清闲一阵子。儿科撤掉了圣诞节的红绿色调,改成了灯笼窗花之类的装饰,穆之南到岗的第一天便收到了一叠裁好的红纸,中午他抱着纸回到值班室,铺了一桌子开始写春联。
    杨朔自告奋勇在旁边打下手,把写好的放在地上晾干,自从参观了艺术展,他对穆之南另有一番忐忑的敬意,恨不得鞠躬叫大师那种。
    穆主任,您的这些对联能拿出去卖么?
    穆之南回头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你想干嘛?
    不是,我就是好奇,问问行情。
    这个不卖,要不是老杨要求的我也不会写。穆之南回答的很冷漠,我们一般都是按照每平方尺定价的,如果真的要卖。
    我去看了展,怪不得您之前说过工资不是主要收入来源,您一张画就是我一年的收入啊。
    哦?你去看了?觉得怎么样?穆之南写完一副,随手递给他。
    怎么样?我还能觉得怎么样,跪下来膜拜么?
    穆之南没忍住笑:夸张。
    丁点儿没夸张,我从小是练体育的,后来又跟我妈去了美国,跆拳道,网球,篮球我都会,就是跟艺术完全不沾边儿,人总是崇拜自己不了解的领域吧,穆主任您是怎么做到的啊,医生这么忙还有时间研究书画?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小时候是在邻居家住的么?那是我师傅,他也是满族,姓氏很隆重,就是你说的贵族,我们家祖上是给他家打工的,我从刚有力气能握住笔就开始学了,你算算多少年,跟着这样一位大师学几十年,傻子都会了。
    杨朔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从小练三十年,还真是很久了,恐怕穆之南这种平淡从容的性格也是书画艺术培养出来的。那您为什么后来没做全职艺术家,去当外科医生啊?
    师傅说文艺界很复杂,我年纪小,但是因为是他的亲传弟子,辈分很高,这很尴尬,免不了被人非议,并不好过,还不如躲远点儿。穆之南想了想,又说,而且你不觉得我这家传的手艺,不拿来做手术也挺可惜的么,不当外科医生可能我会去学个服装设计之类的,继承家业了。
    穆主任,您不打算结婚生子么?
    一句话没来由的脱口而出,穆之南有点反应不过来。
    啊?你说什么?
    杨朔察觉到自己有多冒失:哦,我的意思是,您这么高的艺术水平,不得传承下去么?
    穆之南笑道:传承艺术也不需要自己生个孩子啊,谁都可以,你想学么?我收你为徒,跪下奉茶就教你。
    杨朔也笑起来,他斜着脑袋看着穆之南:穆主任,您这有占我便宜的嫌疑啊,差辈了吧,咱俩明明应该是师兄弟,祁老师带过我的,您应该算是我大师兄。
    别,你大师兄是陈主任,我只能是二师兄。
    杨朔摇头:不行不行二师兄不好听,显得傻乎乎的,还是大师兄吧,你们都是我大师兄。
    写春联活动笑闹着结束了,杨朔突然想起姥姥年前一定会去光顾MURCA,想着是不是可以在北京见到他,于是问:穆主任您过年回北京么?
    排了我值班,不太想回了,到时候再说吧。
    穆之南回北京的决定很临时,没买到时间合适的机票,高铁也没了,临走之前才抢到一张动卧,一大早下火车,迎着寒风就回了家。在火车上睡得还不错,他放下行李也没休息就去找二叔,带着他最喜欢的醉蟹。刚下出租车,就在店门口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杨朔穿一件正红色的羽绒服,露出白色卫衣的帽子,整个人显得更年轻了,意气风发的。他捧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煎饼果子,在店门口的台阶上坐着吃,旁边放了一杯咖啡,穆之南很难得见到他这样的人间烟火气,再加上一团喜气洋洋的大红色,看得人心情都明亮了起来,他走过去笑着打招呼:杨医生,煎饼果子不配豆浆么?
    杨朔一抬头,兴奋的跳起来:嘿,我正想着会不会在店里遇到你,你就出现了。我姥姥在里头挑料子呢,她嫌弃我吃着东西,说店里不让进。
    没有的事儿,店里也有喝茶的地方,走,我带你进去。
    别别,喝茶是喝茶,这有味儿的还是吃完了再进去吧,没几口了。
    穆之南看他三下五除二的把煎饼塞进嘴里,像只囤食物的松鼠,居然还能跟他说清楚话:穆主任您不是不想回来过年么?
    穆之南递过去一张纸巾:临时有点事。
    哦,谢谢。杨朔接过纸巾擦手,哎我姥姥可是你家铁粉啊,每年都要来做新衣服。
    是的,我们家基本上都是老主顾,没什么宣传,只能做口碑生意。
    他们一边聊一边进了门,穆之南递上醉蟹,笑着说:二叔过年好啊,您看我千里迢迢给您带吃的也挺不容易,给我同事打个折呗?
    穆之南回北京是因为约了人,这天下雨他怕晚高峰会堵车,早早的出了门,提前一个小时到饭店坐下,点了杯茶,他的位子靠窗,便倚在窗边向外看。这条路是个单行道,很窄,马路对面麦当劳的楼上也有一排靠窗的位子,冬天北方的雨夜,有一种南方的湿冷,路上人不多,麦当劳的生意也不是太好,那一排只有两个女孩在吃东西。她们像是去参加漫展之类的活动,其中一个短发的姑娘戴着颜色鲜艳的假发,另一个做古装打扮,头上梳着复杂的发髻,两个女孩看起来风格迥异,但感情很好的样子,互相分享着自己手里的冰淇淋,用薯条沾着喂给对方,脑袋不时的凑在一起说着什么,又后仰着笑开来,他当然是听不到,却能感受到那份快乐,果然,笑是可以传染的。
    直到他看见两个女孩吻在一起,忙移开视线。
    是他没想到的画面,穆之南有些懊恼,这有点偷窥性质的行为,一点都不符合他的教养和道德准则,他刻意的不朝那边看。
    外面雨下的不小,行人都垫着脚避开地上的水坑,路边的广告灯牌好像是坏了,明明灭灭的,被店铺的玻璃反射开来,显得这条街光怪陆离,他看到一个戴着兔耳朵头盔的外卖小哥转弯侧滑,倒在灯牌下的水坑里,努力了一下好像起不来的样子,职业敏感使然,穆之南站起来跟服务员交代一句,冲下了楼。
    小哥的电动车很重,压在右腿上,穆之南和路过的人一起搬起来,他查看了一下伤势,没有开放伤口,但踝关节是扭伤了,一片红肿,移动他的小腿也大喊着说疼,他朝着人群说:哪位帮我叫个救护车吧,他应该是骨折了,不能挪动。
    等救护车把人接走,穆之南起身准备回饭店。
    辰辰!听到一个欢快的声音喊他,穆之南回头,当众被叫小名,他有点不好意思。
    哥,我都三十多岁了您还这么叫听着不别扭啊。
    哈哈,就喜欢逗你,你那会儿也就一米长,整天跟着我后头跑说抱辰辰抱辰辰的,忘啦?
    救助外卖小哥的人群还未完全散去,穆之南当下就想以头抢地,怎么人年纪大了都喜欢翻黑历史么,作势要转身:哎,再说我走了啊,不想跟你吃饭了。
    别介啊,我都两三年没见你了,不说了不说了咱吃饭啊。金易赫拉住了他。
    金易赫是穆之南师傅的独子,早年移民美国安家立业,很难得回来,老先生去世之前在美国住过一段时间,但还是不太习惯回了国,穆之南一直坚持着希望能把师傅的代表作交给他,他却一直推脱。
    小辰,别人家都是兄弟阋墙为了家产争得头破血流的,你跟我这儿让来让去的,何必呢。
    哥,师傅的房子都给我了,这幅《北疆》您要是再不收着,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那儿老爷子的字画不少,这个还是你留着,他徒弟几个里面只有你从小就跟着他,一直养老送终的,我爸之前去美国那次已经把想要给我都带去了,他特意嘱咐过我,房子和房子里的东西都是你的,我这次回来除了有几合同要签之外,就是来看看你,《北疆》我不要,你一定得收着。
    穆之南从旁边的椅子上拿起一个手提箱,那这个崔白,哥,你带走吧。
    金易赫苦笑道:你怎么一套一套的,一定得逼我把你那儿的值钱玩意儿带走么?小辰,你从上幼儿园就在我家待着,我你还不熟么,对艺术品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以前啊我爸也是教过我的,我学的不情不愿的,后来老头发现我不是那块料自己放弃了,你的出现拯救了我也拯救了他,我当时看他盯上了你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北疆》我不要,崔白就更不能要了,带去美国干嘛,给那群鬼佬看么,他们懂个屁!
    穆之南也笑了,想来他今天是送不出去了,还得自己留着。
    小辰,爸留给你的你就安心拿着,老头当你是小儿子养的,我也当你是亲弟弟,撇开亲情不论,你是个艺术上有建树的人,艺术传承总是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我一个华人工程师能传个什么,跟朋友BBQ的时候装个逼就够了,真的。
    可是哥,这些东西的价值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完全不在乎?
    是真的不在乎,我爸以前跟我说,艺术品如果欣赏不了,卖掉或者送出去,给喜欢的人,或者放在美术馆,给更多的人看,这才是艺术品的价值,锁家里,字画也是会伤心的。所以小辰,《北疆》也好崔白也罢,到我手里可能也就卖了或者捐了。
    好吧。穆之南不再坚持,师傅留给他的东西,只有这两件他舍不得。
    第十三章 祸不单行
    春节之后的一段时间都很忙,那些年前叫嚣着年后再说的事儿还堆在那里,年前不想住院不想手术的病人都如约而至,穆之南连续四天没有上门诊,一直在台上,这一天走手术室的时候已经六点多,在这儿待了十个小时,刷手服湿了干干了湿,他却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坐在更衣室靠着墙休息,拿出手机翻看错过的信息。
    翻到主任杨存道在群里喊了一声,下班之后副主任及以上级别到17楼小会议室开会,杨朔也参加。他看了看时间,迅速的换好了衣服上楼。
    是这样,有两件事需要宣布。哎不用记,就口头通知一下。一个呢,杨朔从下个月开始升副主任,以后该带学生了,平时演也得给我演的严肃认真一点,别整天吊儿郎当胡说八道的。
    好嘞杨主任,我演技挺好的您放心好了。
    杨存道跟他开玩笑说:以后,我就不是儿科唯一的杨主任了,是不是啊小杨主任。
    众人哄笑。却见老杨主任脸色慢慢变严肃,他冷下声音:还有一个事儿,儿外主任陈百川上周的那个手术事故被投诉追责,前两天被举报说论文数据涉嫌抄袭造假,所以即日起暂时停职,儿外主任的工作由穆之南代理。
    一片死寂之后,本就不大的会议室里从窃窃私语到人声嘈杂。
    不是吧,那手术没什么问题啊,并发症谁能预料?
    论文?陈主任又不要评职称也不需要拿学位为什么要造这个假?
    绝对不可能,陈主任这段时间都没发文章。
    凭什么被举报了没搞清楚就停职啊,这他妈以后怎么工作?
    可不,我想休假,麻烦谁来举报一下我吧。
    陈主任脾气这么好平时也没见他得罪过人啊,谁这么缺德不干点儿人事儿!
    我们已经挺不容易了还有人背后插刀!
    穆之南没说话,他从下午开始就开始隐隐的胃痛,听到这样的消息,好像连头都开始疼了起来,陈百川是他的大师兄,从本科第三年开始就跟着他,从最基础的缝猪大肠开始,陈百川带着他一路从学校走到医院,从实习医生走到副主任,而现在他妈的,气得想吐。
    杨存道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听他说道:这个事儿也不用太激动,都是可以查清楚的,陈主任一年到头没几天能闲着,就当给他放个假嘛,有什么问题找小穆,解决不了的找我也行。小穆,没问题吧?
    穆之南只听清楚了最后一句,他点了点头,原本想说没问题,但嗓子好像被堵住了一样没发出声音,只徒劳的张了张嘴。他沉默着回房间换衣服,杨朔见他一直不说话:穆主任,你没事吧?
    穆之南只摇头,不说话。
    杨朔也想发发牢骚,被停职的陈主任显然很冤,而穆之南在这个时候要接下整个儿外,也压力很大,他有很多话想问,只是穆之南看起来实在是不想说话的样子。他问:你脸色不太好,要不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杨医生,我打车回。
    那不然我开你车,然后从你家打车走,别拒绝了,就这么定了,走吧。
    穆之南没拒绝,觉得这个路线也挺合理,只把钥匙递给他。二人一前一后的去了停车场。
    杨朔显然是有话想说,一开出医院大门就问:穆主任,你怎么接受的这么痛快?
    接受什么?穆之南有点不太明白。
    代主任啊。
    杨主任说的,我能拒绝?
    不是,那你难道不想陈主任的事赶快解决么?
    穆之南更加不明白了:我怎么不想,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突然不说话了,皱着眉低下头,靠边停一下。
    嗯?怎么了?
    穆之南清了一下嗓子,声音像是愤怒的低吼,又像是强忍住什么:我让你停车!我要下车!
    杨朔没见过这样的穆之南,他看了一眼前面的高架,赶紧并进右转道,在路边停了下来,还没停稳就见穆之南冲下车,在路边绿化带旁边蹲下,吐了。他一边怀疑自己的驾驶技术一边也跟着下了车,拿纸巾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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