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声顿时唤醒了众人。
三皇子不再犹豫,大手一挥:上城墙!
安家兄弟这才明白过来季羽为何眨眼睛。
羽哥儿还得继续装得道高人呢!
见到羽哥儿,安四心中无比激动,只想着立即相认,但他到底是个汉子,理智还是有的,知道如今战事要紧,只得拼命压抑着心中的激动,跟着季羽往城墙走去。
季羽心中的激动不比安四少,这一路近两个月,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四哥,想得夜不能寐食不下咽,一闭上眼睛,脑中全是四哥的音容笑貌,四哥对他的好,四哥写的那封血书
越往北走,坏消息接踵而来,他心中被担忧忐忑折磨着,都要发疯了。
还好,四哥没事,四哥还活着
季羽放慢脚步,不着痕迹地走到安四身边,与他并排走着,轻轻地碰了碰安四的手,冲他微微一笑。
四哥,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安四喉头翻滚着,拼命眨着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
羽哥儿,我想你,想得快发疯了。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未曾想,你竟然千里迢迢地找来了
我的羽哥儿
童景元也和安五并排走着,偷偷地握了握他的手。
小五,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安五一时心情复杂至极。
没想到景元哥竟然找来了
见小五并未像从前那般推开,童景元心下顿时一喜。
小五这是不再抗拒他了?
他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他果然来对了
唯有庄姑娘,被留在了营帐内。
她虽然做汉子打扮,可到底是女流之辈,若是上了城墙,被人发现,可不好。
战时女子上城墙,会被视为不详的。
还未走到城墙处,便听鼓声震天、呐喊声阵阵。
带着火油的箭支像是阵雨一般射到城墙上,射到城里百姓的房顶上,四周皆是惊恐的哀嚎声。
季羽从重遇四哥的欢喜中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身后的老黑。
老黑领着手下层层护卫着十两马车,就怕被敌军的火箭射中。
车厢里可是弹药火药啊!
安四举着盾牌,紧握着季羽的手,将将他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一步步朝城墙挪去。
等终于上了城墙,季羽探头看了眼城外,只见火光密密麻麻,只听马蹄声轰隆隆作响。
顿时心口一紧。
燕军这得多少人啊?
又扫了眼城墙上缩在墙垛后盾牌后的大康士兵。
大康士兵不仅人数少,士气更是低迷,两方明显就不是同一级别。若不是攻城,大康哪是燕军的对手?
也不知他带来的这一门火炮能不能力挽狂澜起作用?
可童景元信心十足:人最怕的便是未知之物。你忘了二沟子山上的那些山贼了?
一千多个山贼,硬是被炮弹给炸懵了,趴在地上任人宰割。
也只能如此了。季羽暗叹一口气,指挥老黑十人将火炮架好,将炮弹、带火药的箭支码好,装水的桶摆好
安四静静地看着季羽从容不迫地指挥着。
他知道羽哥儿为了他,一直在研制新型兵器,平日里他和小五练功温书时,羽哥儿便在东跨院的西厢房里摆弄着什么。
可羽哥儿从不让他看。
说是机密。
那些机密的东西便是这些?
待一切准备就绪,见燕军重装骑兵又开始了新一轮进攻,季羽连忙调整炮管,估算着射程,然后抬着手喊道:
装弹!
火把准备。
点火!
老黑拿着火把点燃引线。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迅速燃烧的引线,很是诧异接下来会发生何事。
突然,引线烧完,只听轰的一声,一个什么东西从那黑管飞了出去。
季羽大喊道:继续装弹!
点火!
老黑他们才装好弹,就听燕军那边轰隆一声巨响,众人循声看去,只见燕军先锋营火光黑烟冲天。
顿时一愣,这是?
这是甚?威力竟如此强大?
待一颗颗炮弹如同天雷天火一般在燕军中落下,再炸开,火光浓烟冲天。顿时,不仅燕军方惊恐不已,大康方也是惊惧万分。
安四更是震惊不已。
羽哥儿偷偷捣鼓的就是这个?
这这这这也太危险了。
童景元张必得等人趁机大喊道:天佑大康,派下仙人助阵我大康
一听是仙法,城墙上的众人顿时大松一口气。
原来那是仙法,难怪威力如此巨大
待炮弹发射完,曾镖头老黑等人分成两拨,一拨用弩发射带着干火药粉的箭支,箭支飞向燕军,火药在空中散落,又被稍后射来的火箭点燃。
顿时,空中满是噼里啪啦的细微声响,火花四溅,火光冲天。
燕军方成了一片火海。
吓得燕军先锋队越发混乱,大喊大叫着争相后退逃跑。
可那些炮弹落地之处就在冲锋队的中间,人仰马翻倒在地上,成了拦路石。后面的援军无法前进,前面的先锋军想后退却不能。
在火光炮声刺激下,冲锋军马匹受惊,仰天嘶叫着,撒开蹄子乱跑乱踩。
瞬间便将更多的士兵踩倒在地上。
顿时,燕军五千先锋营哭声喊声尖叫声响彻夜空。
大康军队顿时精神大振,士气大涨。
安四收了收脸上的震惊,大手一挥,大喊道:弓弩手准备。
营指挥使下令,安五蒋校尉也抬手,命令手下道:众弓弩手准备。
放!
顿时,城墙内无数箭支齐刷刷射向燕军。
不到一盏茶功夫,燕军先锋营便死伤惨重,所剩无几。
可先锋营也不过五千的兵力,即使败了,再补上就是。
可燕营众将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场面,那轰隆隆的巨响,肆虐的火光,惊恐的惨叫声,宛如人间炼狱。
顿时吓懵了。
又见大康士气高涨,顿是反应过来,这不会是天神在助阵大康吧?
既然是天意,他们又如何对抗?
只得鸣金收队,再做计量。
见燕军开始撤退,城墙上顿时欢声齐呼。
大康威武!
呼喊声传到营帐内,方才还被火炮声惊得脸色苍白的三皇子顿时大喜:这是赢了?
黑暗中,安四紧握季羽的手,内心从未如此激动过。
他的羽哥儿来找他了,他的羽哥儿带来了新式兵器,他的羽哥儿助大康获胜。
而胜利时,他们在一起,肩并肩同享喜悦。
夫夫俩四目相对,夜色虽黑,可丝毫不妨碍他们看清对方眼中的爱意和欢喜。
分别近两个月,他们终于再次重逢。
他们夫夫牵手相望,一旁的蒋校尉看着季羽,暗叹一口气,又转头看向远处仓皇撤退的燕军。
他们夫夫琴瑟和鸣,他就不要多想了。
童景元也紧紧握着安五的手,挨着他的肩膀,小声道:小五,可有想我?
安五虽然未抽手,但冷冷地道:没有。
确实没有。一路疾行赶到宝州,日夜打仗,他只想着如何杀敌,哪有时间想别人?
他说出这般无情的话,童景元也不恼。
小五就是嘴硬,嘴里说没想他,可手不是牵着吗?
待燕军撤出十里之外,老黑等人抬着火炮下了城墙,安四则拉着季羽去了营帐。
才进去,便一把紧紧抱着季羽,啃咬着他的耳朵、他的脖子、他的脸:羽哥儿
四哥季羽被吻得手脚发软,倒在安四的怀里,没了力气。
这几日,他们连夜赶路,风餐露宿,又几乎没吃东西,若不是撑着一口气想见四哥,他早扛不住了。
如今是四哥也见了,敌也退了,顿时,他一身的力气也泄了。
羽哥儿安四边亲吻边道: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来的?
安四掐着季羽细细的腰,心痛得直抽抽:这一路受了不少苦吧?
第一百三十章 羽哥儿有喜了?
安四心疼得直抽抽:羽哥儿,你怎么这么胆大啊?敢找来边疆?万一路上出点什么事
他实在不敢想,若是羽哥儿在路上出了事,他会怎样?他会疯掉的。
羽哥儿,这一路上,受了不少罪吧?怎么瘦成这样?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啊?
安四亲吻着季羽满是油墨的脸,待亲吻到嘴,舌头才钻进去,就感觉羽哥儿突然推他,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羽哥儿,你怎么啦?
季羽扶着安四,吐了个天翻地覆。
也是怪了,平时他最喜欢四哥嘴里的汉子味,今日为何会觉得这般反胃?
呕吐声惊动了外面护卫的镖师。
曾家夫郎掀了帘子走进来,打开水囊,扶着季羽道:安夫郎,快喝些漱漱口。
安四紧张地问道:曾家夫郎,羽哥儿这是怎么啦?
曾家夫郎摇头道:安大人,你得找郎中给安夫郎看看。
安四越发着急,心疼得不得了:是病了吗?
羽哥儿,你看你,都瘦成这样
待漱过口,他一把抱起季羽放在行军床上,又对外头喊道:快去喊军医
曾家夫郎又突然改了主意,阻止道:安大人,还是不要叫郎中。
若是在外面倒无所谓,可这是在军营中,若是郎中来看了,知道是什么情况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弄出麻烦来。
安四剑眉一皱,不悦地道:为何?
曾家夫郎为难地道:以我的经验安夫郎像是有喜了。
安四季羽两人顿时目瞪口呆。
有喜了?
季羽很快回过神来,摆手否认道:不可能,你看我这孕痣颜色,怎么可能会有喜?
可安四不这么认为,反问曾家夫郎:你确定?
曾家夫郎点了点头:我有喜时便是这个模样。你们若是不信,就去找个信得过的郎中把把脉。但不能是军营中的军医。安夫郎如今身份特殊,可不能露了馅。
他们正说着话,门口突然传来声音:安大人,殿下来了。
三皇子挥退身边的人,只带了安五进了营帐,一见安四和那得道高人抱在一起。
顿时了然。
果然是羽哥儿。
他看了眼曾家夫郎:你先出去。
待曾家夫郎出去,他几步走到行军床前,弯腰握着季羽的手,笑道:羽哥儿,是你吗?
季羽点了点头,挣扎着要起来:见过殿下。
可三皇子按着他:不要动,好好躺着。
又看着他抹得发黑的脸,叹息一声:为难你了,这一路遭了不少罪吧?
季羽笑了笑:还行。
三皇子眼中突然涌上夺目的光彩:他们皆说你不同凡响,我一直不以为然,如今才知自己浅薄。
季羽犹豫片刻,道:殿下,火炮之事
三皇子拍了拍他的手,笑道:无须多虑,仍说是白云观得道高人所为即可。这样,于你于我皆好。
季羽顿时放了心。
他之所以一直偷偷地做实验,一直未将火炮炸药这些事告知四哥,就是不想让旁人知道这事,更不想四哥牵扯进去。
这等大杀器,若无人罩着,他只怕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好在如今有三皇子。
不管三皇子这人如何,至少他们如今没有利益冲动,三皇子应该不会对他动手,更不会对四哥动手。
至于以后的事,先不管了。
三皇子正要抽手,突然见季羽的手指细得像是树枝,顿时一愣,又连忙道:怎瘦成这样了?
你这一路受苦了。待会儿让人给你送些补品来,好好补补。
可安四要的不是这个:殿下,能否请您身边的麻公公来给羽哥儿瞧瞧?
他的要求,三皇子自然满口答应。
不仅派人送来一堆的补品,还让麻公公给季羽诊脉,甚至,将安四如今住的营帐专供他们夫夫居住。
而对外号称,白云观仙人身份特殊,三皇子十分重视,专门派安营指挥使贴身保护。
可安四没心思理其它的,只焦急地盯着麻公公。
他倒不是在意羽哥儿有没有喜。
他只是担心,羽哥儿瘦成这样,还呕吐不止,若不是有喜了,那会不会是身体出什么问题了?
而季羽完全不在意这事,眯着眼睛窝在四哥的怀里,静心休养。
他如今不仅是全身乏力,更是头晕目眩,难受至极。
至于有喜什么的,他根本不信。
他是个男人,怎会有喜?就算他如今是个哥儿,可他孕痣淡,是不可能有孕的。
诊脉片刻后,麻公公收回手,点了点头:并无大碍。
安四顿时大松一口气。
无碍就好。
麻公公又道:令夫郎已有两个月的身孕,才会呕吐体虚,还是得多多休息,补充营养才行。
他话音一落,安四顿时一愣。
羽哥儿真有喜了?
季羽则是眼睛一睁,不可置信地问道:有喜?
您没号错吧?
麻公公起身道:不过一个喜脉而已,咱家不会号错的。夫郎若是不信,再过一两个月,便会有微微胎动,小腹也会慢慢显怀。
说完,微微一躬身,走了。
羽哥儿安四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把捧着季羽的脸,劈头盖脸地亲了下去,边亲边笑道:羽哥儿,你有喜了?
羽哥儿,我们有孩子了?
直亲到季羽再次呕吐,他才松了手,又是给季羽拍背,又是倒水,又是拧帕子给季羽擦嘴。
等漱了口,季羽往床上一倒,口齿不清地道:四哥,我想睡觉,莫要吵我
他根本不可能有喜,定是麻公公号错了,定是他脑子糊涂听错了。等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他没有怀孕。
他要睡觉,安四自然不敢吵他,连忙给他脱了靴子,盖上被子。
然后像个傻子一般在营帐里兜着圈子走来走去。
羽哥儿有喜了?他们要有孩子了?
这真是天大的好事啊
就连方才的大胜带来的喜悦也比不上羽哥儿有喜。
可转了十几圈,他又忐忑起来。
可如今战事不利,形势如此恶劣,羽哥儿如何保胎?
孩子生下来,如何带大?
营帐里安四想着孩子的事激动又忐忑,旁边的营帐里,童景元就差挂安五身上了。
小五,你在这里还好吗?冷不冷?吃得好不好?
你看,这些皆是我给你带的。你的被子枕头衣裳靴子
还有青城的吃食
安五看着地上堆着的一大堆东西,沉默许久才道:景元哥,你怎么会来的?
说起这事,童景元就觉得委屈,哼了一声:子砚都知道给嫂夫郎留封血书。我就在路边,你明明看到了,不仅没封信,就连句道别的话都没有。我能不急吗?能不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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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美貌哥儿后(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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