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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区美人养娃日常[八零](40)

    卫孟喜笑得更美了,她的五官本就带有石兰省某种土著民族的深邃,但又不过分深邃,还兼具东方古典美女的含蓄,此时一笑,众人只觉餐厅都亮了两分。
    虽然没有谢家人的收藏印章,但谢叔叔要是有祖上老人书信材料,或者文献古籍能证明这东西是谢家的,也可以拿出来。譬如谁谁谁亲笔写下把这幅字传给谁谁,这东西自古以来就是谢家祖产啥的。
    可谢鼎哪儿有啊?他总不能撬开祖宗的棺材板,把笔塞死人手里,说你来写吧?
    他急得眉头紧皱,心脏狂跳,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卫孟喜真是见鬼了!
    以前的卫孟喜跟生人说句话都会脸红,现在怎么敢当着这么多人大放厥词?还敢质疑他谢鼎?没有他,她母女俩现在不知道在哪儿刨食呢!
    当年的孟淑娴母女俩多惨啊,家里顶梁柱死了,族里叔伯兄弟不仅不帮衬,还在一边虎视眈眈等着瓜分祖产,早有人拿着借据说卫衡以前看病借的钱该还了,还说要是还不了他们就不走了。
    孟淑娴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哪里经历过这些,一想到晚上就要跟这些人共处一室,哭得眼睛都快瞎了,身子抖得筛糠一样,男人死了来的打击估计都没这个大。
    幸好,热情邻居谢鼎出来帮衬说好话,又是倒茶又是赔礼,还帮着把祖屋卖了还债,那时候的他仿佛就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大英雄啊。
    卫孟喜压根不记得这些情形了,但孟淑娴这么多年几乎每一天都要被丈夫带着重温一遍的人,当即就泪眼婆娑,刚才她都一直傻愣愣站着看热闹的,现在终于是反应过来了,小喜,你今天是怎么啦,怎么能对你谢叔叔说这样的话,你忘了当初
    卫孟喜最烦的就是母亲这副样子,以前还会心软,还会觉着自己是不是哪里没做好惹母亲生气了,然后不得不按着她的教育加倍努力,加倍奉献讨好谢家人。
    后来才懂得,母亲的眼泪,其实就是道德绑架。
    在她的眼泪和一味指责下,孩子完全丧失了理智思考的机会,只能跟着她的思路走,只能她说啥就是啥,一旦不服从,那就是不懂事,不体谅单身母亲,就是不懂感恩。
    孟淑娴觉着谢鼎是她们母女的大恩人,她嫁给他感恩还不算,还得连闺女也搭上,给谢家做小保姆是感恩,放弃读书机会是感恩,听从继父安排随便嫁个身体不好的男人也是感恩现在,她只是小小的反抗一下,就是不感恩了。
    卫孟喜本来很平静的心情,像被人兜心窝子浇了一桶汽油,还扔了根火柴进去。
    但她始终谨记不能波及无辜,今天这场婚礼的主角除了谢依然还有李怀恩,更重要的是李家人。人辛辛苦苦给儿子办婚礼有什么错,凭啥要沦为她的战场?
    只见卫孟喜深吸一口气,直接略过哭哭啼啼的母亲,谢叔叔也不用逼迫我母亲,邻里街坊都知道她不问世事已经多年,虽然你没办法证明这东西是你家的,但我却能证明是我卫家的。
    谢鼎心里不舒服,没想到以前百试不爽的招式今儿居然一点用也不起。
    没用也就罢了,这个卫孟喜居然还能这么冷静理智,这是他一个老奸巨猾的成年人也不一定做得到的。所以,他开始拿不准,她是真的有证据,还是故意使诈。
    在他的沉默里,餐厅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声是那么的明显,一下下仿佛直接敲到所有人心上。
    卫孟喜打的就是一个措手不及,怎么可能给他时间思考?谢叔叔,您就不想给在座的各位叔伯婶子一个交代,不想给一对新人一个说法吗?
    你听听,这话不是火上浇油吗?场内顿时有人起哄,对,是这么回事儿。
    确实,既然提出来了,那就说清楚吧。
    这东西这么值钱,可不能马虎。
    谢鼎知道,目前的情形已完全脱离他的掌控,刚才还称赞他的宾客,现在已经转向卫孟喜,一个个兴致勃勃让她说说,到底这幅字是谁家的。
    这东西要是姓谢,那谢鼎就有处置的权利,可要是姓卫,人卫家正经后人在这儿呢,借花献佛也不是这么个借法的。
    有人已经悄悄透过底儿,这幅字现在至少值五千块,搞不好一两万都有可能!这么金贵的东西,绝对不能含糊,谁家的就是谁家的!
    卫孟喜本来也不想搞这么难看的,虽然谢鼎和谢依然不是人,但李家是无辜的,尤其李怀恩,她不想让他的大喜之日闹笑话可是谢家父女俩贪啊。
    他们贪了卫家的东西,贪了父亲留下的人脉关系,却未曾好好待她,不说吃穿用度和精神PUA,他们剥夺了她受教育的权利,这是她两辈子都不能忍的。
    她给过他们机会的,但他们压根没把她的警告当回事,都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予取予求被他们永远踩在脚下的小蚂蚁。
    只见卫孟喜走上去,轻轻抚摸着这幅字,尤其是摸到白术山人印的时候,眼泪夺眶而出。
    李矿长和张副矿长,我相信你们是公道人,能麻烦二位过来看一下吗?她指着印记说,这印本该是白木山人,而非白术山人。
    别说其他人,就是一正一副俩矿长也愣了,张劲松有点老花眼,他家小孙子赶紧给递上他的老花镜,凑近一看,那术字上的一点确实是颜色要更深一点。
    其实这个问题谢鼎也发现了,但他问过好些行家,人家都说据文献记载白术山人就是个随性洒脱的人,他的作品里用的印章是两套,其中一套是要深色一点。
    毕竟,当时很多人鉴定过,无论是笔法、墨法、结构还是纸张,都符合白术山人的身份。
    可瑕疵就是这样,不发现的时候,谁也不会怀疑,一旦有人指出所有人的心里都会埋下一颗种子。李张二人看了看,脸色有点难看,其他人也赶紧凑上来。
    还真是,这一点要深一点。
    我看看,这个点虽然跟白术山人的其它点是一样的,但我总觉着哪里不对。
    还真是。
    莫非这不是白术山人的真迹?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开来,不是真迹,那就是假的呗?李家送高档手表,谢家就送一幅赝品?赝品也就罢了,先前还装腔作势把牛皮吹上天,这不就是装逼嘛!
    所有人,看向谢鼎的眼神都是鄙视,看向李家,那就是无限的同情。
    有这么个老丈人,李怀恩真是倒八辈子血霉咯。
    眼前的这幅字虽然跟白术山人的真迹很像,但确实不是真迹,因为卫孟喜顿了顿,看着好奇的众人,挺起胸膛,这是我父亲的作品。
    是的,她的亲生父亲卫衡,她现在的记性很好,还能记起上辈子忘记的很多细节。譬如父亲抱着她教她念书写字,譬如她坐在书桌上晃荡着两条腿,父亲在埋头奋笔疾书。
    写完以后,他潇洒的甩了甩头发,拿出自己的私印,而她却不待父亲盖下去,奶声奶气叫着爸爸我来爸爸我来,抢过私章后,她啪一下戳下去。
    那一瞬间的成就感和满足感,让她挺起了小小的胸膛,仿佛整个发光的世界都是她一个人的。
    她的父亲,曾经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啊,也想让她成为一个同样骄傲的姑娘,可她却活成那样卫孟喜想想,就觉着对不住他。
    你怎么证明是你那死父亲的?谢依然尖叫着要冲过来,想要撕烂她的嘴,李怀恩紧紧拽住她。
    因为我父亲的私章,此刻就在我手里。卫孟喜说着,把手从身后拿出来,赫然是一个小木匣子,里头是一枚陈旧的印章。
    她扬了扬印章底部,我父亲私底下自号白木山人,只有几位亲近的友人知道。但我五岁那年玩闹时曾打坏他的印章,底部磕出一小块痕迹,父亲就顺势雕刻为白术山人,且一直未曾向其他人展示过。
    那时候,她父亲也是有好几位朋友的,只是后来人走茶凉,文革期间这些书画作品印章啥的,大家为了明哲保身也都敬而远之,也就是这两年时代变了,有些人又开始明目张胆的附庸风雅起来。
    李奎勇搞不懂知识分子的爱好,直接粗着嗓子说:老张你给看看,是不是这样?
    不知道是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找来一把放大镜给他。
    张劲松仔细看了看,又递给李怀恩的父亲看,这也是位玩家,接着又是身边的人轮流看,无论是着墨深度还是雕刻痕迹,跟其它几个字确实不一样。
    当然,一般人也很难注意到这点,因为差异微乎其微,但世上的事就怕有人提,一提原本没人注意的事就会被无限放大。
    再加上刚才装逼装得飞起的谢鼎,现在忽然偃旗息鼓,两只枯黄的眼珠子还乱转,这不明摆着的事嘛?
    有人提议,盖几个试试。
    于是,张劲松找来一张白纸,戳了几个章子,全方位比对,所有人不得不叹口气这他娘的跟赝品上的不能说毫无关系,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卫孟喜当然不会让人把伪造大师赝品的帽子戴父亲头上,她淡淡地说:家父写这幅字的初衷只是一时兴起,临摹完后也未曾向外人展示过,更未曾转卖赠与任何人,未涉及任何金钱交易,所以这压根就不是什么赝品,而是我父亲的私人作品!
    她明明很单薄,可她的声音却有股振聋发聩的力量,这一刻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她并不是要争这幅画,而是要替父亲正名,拿回本属于父亲的私人物品。
    本只是私人怡情的东西,被不相干的人偷偷拿出来炫耀,伪装成大师作品装逼,成功了有面子的是他,因为不会有人知道真正的作者是谁。一旦失败了,那也是作者身败名裂,是作者造的假这其实是知识分子最在意的脸面被打得啪啪响,而他的女儿现在做的,就是替他找回尊严!
    这样的人,怎能让人不钦佩呢?
    前头十年里,很多书画文物沦落他人之手,可真正有子孙后人上心去找寻的有几件?能找回的又有几件?
    卫孟喜任由泪水滑落,两辈子父女缘浅,这就当她这不孝女为父亲做的一点小事吧,希望父亲走也走得清清白白。
    现在,可以把我父亲的私人物品归还与我了吗?
    张劲松小心翼翼卷起来,双手奉上,卫孟喜双手接过,就像捧着的是父亲。当年父亲得的是传染病,街道不许久留,遗体直接就给拉去火化了,等她回家,没见上人,而只是接到母亲递来的一个木匣子。
    当年她太小,不知道那就是父亲。
    她与父亲的缘分,居然是那么浅,那么淡,风一吹,就什么也没了,仿佛世界上没有存在过卫衡这个人,仿佛他不是她的父亲。
    于是,她赶紧将卷轴贴心口上,稳稳的抱住,她害怕自己一不小心,风一大,就会再一次失去父亲。
    也不知道是谁带头鼓掌,餐厅里自发的响起掌声,此起彼伏,全都是在鼓励她这个失去父亲的女同志。无论她美丑,胖瘦,贫富,她现在只是一个失去父亲的女儿,只是一个努力替父亲找回尊严的女儿。
    闹了这么一出,奇迹的是酒席并未散去,毕竟李张二人还在那儿坐镇,卫孟喜全程都是有理有据的要说法,也并未大哭大闹,而谢鼎早如丧家之犬灰溜溜的跑了。
    没有双方声嘶力竭面红耳赤的争吵,场面人自有办法圆回去。卫孟喜为了表示对李家的歉意,也不好立马就拍屁股走人,又坐回原位。
    卫东几个早就吃饱出去疯玩儿了,根花卫红一左一右看着小呦呦,主要是李茉莉在抱着她。刚才卫孟喜能放心的上去,其实就是看见李茉莉把孩子抱过去,虽然不能成为朋友,但她的人品没有大的硬伤。
    这不,小丫头嘴巴吃得油油的,李茉莉一面嫌弃一面把人往卫孟喜怀里塞,小孩真麻烦。
    卫孟喜看孩子没把她衣服弄脏,倒是先松了口气,谢谢你。
    呦呦咱们说,谢谢姨姨,好不好?
    兮兮呜呜鱼鱼小手在嘴巴上吧唧一声,居然给李茉莉发了个飞吻。
    这当然是妈妈教的表示喜欢、感谢的方式,但李茉莉没见过啊,
    李茉莉依然满脸嫌弃,这要是她李家的孩子她能直接扔出去,又黄又黑,小丑八怪一个。
    小呦呦嘴里嚼吧的,是几丝肘子肉,很瘦。
    卫孟喜还没给她吃过这么长的肉纤维,有点担心会不会卡到,但她慢悠悠的嚼吧,一点也不急切,吃的时候还基本不说话不打闹,一定要自己感觉到嚼碎了才咽下去,然后开口说话。
    她闺女,聪明着呢!
    卫孟喜带过孩子,知道周岁的孩子什么样,小呦呦真的是兄弟姐妹里最聪明的。
    也不知李茉莉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卫红卫雪三天不见就要念叨她的好,一见面就要围着她打转,可她对小孩明明很没耐心啊。
    回到家的时候天还没黑,卫孟喜哄着几个孩子洗脸刷牙,自己也把新裙子换下,接下来每天卖快餐估计是没时间穿的。
    忽然门一响,陆广全回来了,头上还戴着一顶红色的安全帽,加班到现在?
    嗯。男人把孩子们刚换下来的脏衣服洗了,才想起来问今天快餐生意怎么样。
    根宝得意地说:我们吃席啦今天!妈妈都没去卖快餐。
    谁家办事?
    卫孟喜翻个白眼,不是吧大哥,金水矿就这么大,李家在这儿也算风云人物,你居然还不知道人家结婚的事?
    不过也难怪,这人除了上班就是上班,那叫一个心无旁骛,尤其最近不知遇到什么事,还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
    卫孟喜不是没问过,但他不愿说,也就不刨根问底了,将心比心,她也有不想让人知道的事,譬如父亲,她只想一个人慢慢消化,别说半路夫妻,就是好朋友桂花嫂她也不会说。
    躺下一回儿,孩子们很快进入梦乡,明儿又是一个新的星期。两个大人却睡不着,卫孟喜拿到了毕业证,还拿回了父亲的东西,本来是最应该睡得安稳的时候,可身边的人烙煎饼啊。
    她拐了拐男人,怎么了?
    陆广全不说话,就在卫孟喜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暗暗长夜里忽然传来一句如果,你说如果我们手里有钱能买一套房子,该多好?
    要唠这个,卫孟喜可就精神了!
    怎么,你终于想买房子了?你不是在集体宿舍住得乐不思蜀嘛,再说了刚拼尽全力盖起来的窝棚,住得好好的,她还不乐意换呢。
    这里不安全,也不方便,我可能会很长时间不在这里。
    卫孟喜听得一头雾水,赶紧一个翻身坐起来,你到底啥意思啊陆广全,要去出差吗?
    要真这样的话,其实也不是啥大问题,因为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带孩子,顶多就是少一个干活的人而已,只要他按时发工资,黄文凤给她带小呦呦,大不了她一个人也能兜着孩子卖快餐。
    算是吧,斋藤想让我跟他去海城,气肥煤储量和位置已初步勘探出来,有但囿于技术原因,张副也想安排我去跟着学习。
    说来也怪,斋藤新一那样的怪人,对尽心尽力照顾自己的杨干事和卫孟喜都不给好脸色,一副随时要银货两清的架势,对矿上其他溜须拍马想要得到他提携的人,更是都不用正眼看的唯独对这个寡言少语不会来事的陆广全很是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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