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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区美人养娃日常[八零](39)

    搞妇女工作的侯爱琴,几句话就把大家伙的注意力转移到吃席上来这一桌菜可实在是太丰盛了!远超这个年代的酒席水平,难怪大家都说李家不一样了,李家兄弟俩一个在机关,一个在矿务系统,往上数三代都只是泥腿子,可耐不住兄弟俩官运好能力强啊。
    要搁旧社会,俩一穷二白无父无母的小伙子,想要出人头地那就是做梦,可新社会不一样,抓住机遇,泥腿子也能变身城市名流。
    作为兄长的李奎勇一家也来了,看见卫孟喜也怔了怔,这是小陆家属?上一次见的时候顶多觉着是个漂亮的小女同志,现在总觉着哪里不一样了。
    见李家老小十几口人全看过来,卫孟喜无比庆幸自己今儿这八十多花得值。卫红根花是有衣服穿,还有裙子,可那都是李茉莉送的,万一让李家人一眼看出来,不说啥也就罢了,要是说点不中听的,这不是伤害孩子自尊心吗?
    李茉莉挎着小皮包,咚咚咚过来,摸了摸根花脑袋,小卫雪,你也来啦?
    她对这孩子的喜爱从不掩饰,但对同样眼巴巴的卫红就视若未见。
    卫孟喜轻轻抚了抚卫红的头发,你呀,不是念着要吃席嘛,可别把新衣服弄脏啊。
    果然,新衣服和吃席来得太快,快到卫红都来不及悲伤。在红星县那边吃席是不兴带小孩去的,但在金水矿嘛,很多都是双职工家庭,不可能把孩子扔家里,所以只要能自己吃饭的小孩都能有一个座位。
    卫孟喜这一行直接就占了半大桌,李家的孩子也要跟小姑留在这边,一瞬间这桌就坐得满满登登。作为唯二的大人,卫孟喜和李茉莉自然是手忙脚乱。
    李家四个男孩一个女孩,就连女孩也跟爷爷是一样的暴脾气,拉着卫东根宝喊打喊杀,一会儿玩打游击战,一会儿警察抓小偷,卫东几个又要忙着好吃的又要忙着跟他们玩儿,没多久就小脸通红满头大汗。
    但好在婚礼现场本来就很吵,他们声音也控制得很好,没咋影响到其他人。
    卫孟喜吃着碗里的红烧肘子,心里想的是明天的菜式。这几天已经把大多数家常菜都做遍了,作为厨子,她喜欢自己做的食物给别人带来快乐的感觉,但每天最艰难的就是备菜。
    不行就还是回锅肉吧,最好是肥多瘦少那种,干体力活的男人们最喜欢。
    小喜。忽然,身后传来怯生生的声音,卫孟喜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她从容的吃完嘴里东西,擦了擦嘴,这才回头,妈。
    孟淑娴上下打量她,拍着胸脯说:我还以为你过得不好呢,上次你婆家来县里大闹了好几场,说你看你现在过得这么好,我也放心了。
    她只看见她穿着新裙子,却不知道裙子是今儿临时买来撑场面的,更不知道钱是风里来雨里去挣的。
    说着,孟淑娴从随身包里掏出一个绿色的小本子。
    卫孟喜顾不上伤春悲秋,先把东西检查两遍,确保是写了姓名编号盖了钢印的小学毕业证,这才放心。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姓谢的就是一家子小人,要是知道她的用途,保不准又会从中使坏,所以她在电话里也没告诉母亲。
    小喜,我听说你在陆家又生了个闺女,但妈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一定要好生待人家前头老婆生的那对,只要你真心对他们好,真心付出,总有一天能看见你的好,男人的心很容易捂热,以后
    卫孟喜烦透了这套讨好别人的说辞,上辈子她在讨好型人格上吃的苦还不够吗?
    你如果只想跟我说这些,我看还是免了。
    卫孟喜真觉着跟她多说一句都是浪费,但她还不能走,重头戏才刚开始呢。
    此时,两位亲家公正在台上发表结亲感言,无非是两个孩子多么优秀,成家后要如何孝敬双方老人,为国家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做贡献啥的,乏善可陈。
    直到李父从手里掏出一支红木匣子,这场婚礼才走到卫孟喜感兴趣的时候。
    那是一对梅花牌男女表,在目前国内也算奢侈品级别的,虽然没说价格,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份新婚礼物不一般。现在的普通工人,辛辛苦苦攒半年也只舍得买一只上海牌或者宝石牌红旗牌之类的,一口气买俩,也就李家能有这经济条件。
    虽说再过几年,到八十年代中后期结婚三大件会变成彩电冰箱和洗衣机,但这时候的三大件还是手表、自行车和缝纫机,自行车和缝纫机小两口新房已经摆上了,最贵的手表却是当众送的,甭管是已婚未婚的都掩饰不住羡慕。
    任何年代,结婚都是两个家庭的较量,李家这么大方,谢依然这小县城姑娘可不就是嫁进了福窝窝吗?
    曾经的卫孟喜也曾渴望过这样的画面,但现实一次又一次给了她响亮的耳光,让她知道别人给的任何时候都有机会收回去,只有自己挣的才会捏在自己手里。
    在众人的夸赞声中,卫孟喜看向谢鼎,果然,他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他就露出老狐狸的笑容,我们经济条件不如亲家,就是个教书匠,但我们对新人的祝福和期盼却是一样的,都希望爱女与贤婿琴瑟和鸣,永寿偕爱。
    这文绉绉的用词,着实令人耳目一新,唯独李母侯爱琴却眉头一跳,啥叫两家人不一样,合着他谢家是腐书网知识分子,她李家就是暴发户吗?
    卫孟喜憋笑,老谢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出风头的机会啊。
    当然,更出风头的还在后面。只见他推了推眼镜,让人送上一卷画轴样的东西。
    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好奇地看着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李家送高档手表,谢家不可能就是送一幅老丈人作的画吧?虽然心意是好的,但比起来确实不够看,他又不是名家大师。
    兴许是看出宾客的轻视,谢鼎胸腔里提起一口气,为父一辈子教书育人,除了书房里那些老物件儿,也拿不出什么值钱的,唯独这幅字,是咱们谢家祖传了六代的藏品,如今为父赠与爱女贤婿,就是
    谢依然眼睛一亮,是那幅字?父亲平时最宝贵的,除了有志趣相投的朋友上门,否则他都不会拿出来的。
    而且,她曾听父亲喝醉酒的时候透露过,这副啥大师的字现在已经炒到五千块了,要放黑市说不定还能翻倍!
    一万块是啥概念?哪怕李家再有钱也不可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听说外头现在鼓励万元户,把那些所有家业加起来能有一万块的人戴上大红花,上夸富会呢!
    据她明里暗里打听,公婆一个月也就八十块工资,一万块得老两口不吃不喝攒五年!
    要是有了这幅字,她还会受婆婆白眼吗?
    这就是最宝贵的嫁妆,是她在婆家立稳脚跟的嫁妆!
    李父离得近,一眼就认出来,亲家公手上的是《兰亭集序》?诶等等他揉了揉眼睛,发现左下角盖着的一个红色的章子,是
    这是白术山人的临摹本?
    谢鼎挺了挺胸膛,正是。他已经请很多人看过,这个正是白术山人的临摹本。
    虽然与书圣的比不了,但在历代临摹本中,因其最能体现兰亭原貌和意蕴,是临摹本里最珍贵的版本之一,与冯承素、虞世南临摹本齐名。
    白术山人其实是清顺治年间一位有名的书画大家,一辈子寄情山水无心仕途,最重要的是,他是石兰人,而且故居就在阳城市一带,前十年因为破四旧被一把火烧光之后,他的字画忽然就被炒起来。
    大概,这就是物以稀为贵吧。
    在座的宾客们,大小也算文化人,听见白术山人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份新婚礼物是当之无愧的大礼。
    然而,就在谢鼎享受众人称赞羡慕的时候,人群里忽然传来一把清脆的声音:等一下。
    第32章
    太不合时宜了。
    所有人不得不回头, 看向声音的来源是一开始那个漂亮的女同志。
    有耳目灵通的已经打听到,这个女同志是新娘子的继姐,异父异母那种。虽然二人年纪相差只几个月, 继姐已经是二婚了, 嫁的还是煤矿工人。
    新娘子就不一样了,高中毕业后响应国家号召, 到最艰苦的地方去,现在回城了也忙着考大学呢。任何时代,只要是爱学习想上进的人,都更容易获得别人好感, 谢依然也是。
    卫孟喜仿佛没听见众人的议论, 一步步走到最前面的两桌,谢叔叔,您确定这是你将要赠与依然的新婚礼物吗?如果你识趣, 说不送了,那就还有私下解决的余地。
    卫孟喜恩怨分明, 对不住她的是谢家父女俩, 与李家不相干, 她本来也不想大喜日子生什么变故的。
    这是她第二次提醒谢鼎。
    谢依然却误会了, 以为她是要抢自己风头, 恨得牙痒痒。
    明明是自己大喜的日子, 卫孟喜却打扮得妖精似的, 比她这新娘子还漂亮, 不就是想抢风头吗?可惜啊,他的男人是好男人, 才不会多看她一眼呢, 就是一朵花在他跟前也没用。
    这不, 见这招没用,卫孟喜居然要打断父亲,开始先声夺人了!
    从小到大,卫孟喜就是谢依然的噩梦。
    以前,两家人是邻居,仅一墙之隔,每天清晨,她总是能听到她奶声奶气背书的声音,虽然她听不懂,但她知道,那都是卫衡那个全街道有名的文化人教的东西。
    她尿炕的时候听见她背书,起床扫地听见她背书,烧火做饭听见她背书,给父亲洗臭鞋子臭袜子的时候还是听见她背书。
    偶尔,小小的卫孟喜也会厌倦,闹着不肯背了,哼唧她要吃糖糕,要去放风筝,她那个温柔的爹爹就会无可奈何的妥协,答应下午就去给她买,还刮着她的鼻尖说小喜真是一只小馋猫。
    每当这时候,谢依然就在心里呐喊,让我去背吧,我俩换一换吧!
    她发了疯的嫉妒她能有这样温柔宠溺的爹爹,发了疯一样的嫉妒别人夸她漂亮,发了疯
    幸好,后来这一切都变了,卫家的病痨鬼死了,父亲把孟姨娶回家,她们成了一家人,可以任由她拿捏的一家人。
    以前卫孟喜有的,全变成她的了,卫孟喜没有的,她也必须有,譬如这场盛大的婚礼,这份贵重至极的新婚礼物。
    于是,宾客们就看见,漂亮的新娘子笑眯眯走过来,像一个骄傲的小公主,姐姐,我知道你们日子过得艰难,就是你不开口我和怀恩也会帮助你的,但今天这份是父亲赠与的礼物,我希望你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不要再任性
    好一个温柔体贴又大方的继妹啊,以前那样,以前啥样,这可太又想象空间了。
    有些不明真相的宾客,已经在心里勾勒出一个掐尖好强,任性胡闹的继姐形象了。
    卫孟喜心里冷笑,不是我没给过你机会,是你选择把自己婚礼搞砸的。她懒得跟谢依然歪缠,只是将目光投向谢鼎,那是一种坚定,一种警告,也是一种渴望。
    谢鼎眼中闪过诧异,但他并不虚,更不怕这个小鹌鹑一样的继女。虽然很多人都说她不一样了,但一个人的秉性是很难改变的,她六岁以前是大小姐又怎么样?这么多年在谢家还不是被他驯化成一只乖顺的小绵羊?
    是,不过你放心,虽然你一直不愿改口叫我一声爸爸,但我待你和依然的心是一样的当年你结婚的时候,咱们谢家这几样祖传的老东西还没拿回来,不然也
    这话说得,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不是亲生的,生怕不知道她这么多年就是一头养不熟的小白眼狼。宾客们若有所思,更加觉着,卫孟喜就是一心里觉着不服气,想要找茬的继姐?这也太不懂事了吧!
    人谢家的祖传之物凭啥给你个外姓人?作为继父,能把你养大就算仁至义尽了。
    卫孟喜把所有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心说谢鼎这人还是一样的尖酸刻薄啊。
    他虽然是小学语文老师,自诩文化人,但说话一直是不怎么中听,总是给人一种故意拿腔作势的感觉,难怪活了一辈子一个真心的朋友也没有。
    既然您一定要将东西赠与他人,那么我想请问一下李矿长,何为赠与?
    李奎勇一愣,谢依然的婆婆侯爱琴顿觉不妙,刚想打岔先把话圆回去,有啥分歧那是亲家公的家庭事务,私下解决去,今儿可是他儿子的大喜之日。
    李父虽然快五十的人了,但长兄如父,李奎勇就是整个李家的大家长,此时大家长不发话,弟媳妇也不敢置喙。这可是十二岁就能领着她男人上战场杀鬼子的人啊,平时在家里那是说一不二的,唯一敢跟他撒娇唱反调的就只有李茉莉。
    不过,那是宝贝闺女,李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嘴唇蠕动几下不敢说话。
    李奎勇这人倒是个热心肠,但也是个直肠子,不像一般人吃谢家父女俩这扭扭捏捏的小动作,相反他更欣赏卫孟喜的果断直接。
    有啥你就单刀直入的说,我听着。
    李母差点一个白眼翻过去,大喜日子啥刀不刀枪不枪的,大伯哥这张嘴真是。
    卫孟喜轻咳一声,赠与是赠与人将自己的财产无偿给予受赠人,受赠人表示接受的一种行为,这种行为的实质是财产所有权的转移【1】。
    众人不明所以,这继姐是要干啥。但谢鼎心里隐隐有点预感,这卫孟喜不会是知道点什么吧他摇头打断自己的猜测,不可能,当初这事他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当年她才几岁,怎么可能知道?
    就是孟淑娴,跟他生活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
    谢叔叔,您一个对这副字完全没有所有权的不相干人员,何来的权利赠与?
    这话一出,场内众人都傻眼了,敢情做了半天面子工夫这东西还不是老丈人的?
    谢鼎仿佛一只被踩中尾巴的炸毛猫,你别胡说,这是我老谢家传了六代的珍品,是平生所学仿佛不够用了,他想用点古文酸话刚回去,可脑袋就像短路一般,脑海里只有各种连篇的脏话。
    幸好,理智没让他说出口,不然今儿出丑的就是他了。
    这就叫出丑?还早着呢!卫孟喜懒得听他废话,既然你说是你的,那你怎么证明?
    这幅字只在左下角有一个红色的章子,而一般懂点收藏的人都知道,很多文人雅客喜欢在自己收藏过的东西上盖戳,尤其乾隆皇帝,简直是公认的盖章狂魔但这种行为在自命清高的谢鼎看来就是野狗撒尿。
    你说好好一幅珍品,每易手一次就要盖一个新主人的章,像这种名家作品被收藏的次数都比较多,基本都是盖了红通通一片的。唯独这一幅,只盖了一个,他觉着就是自己心目中最理想的珍品。
    既是珍品,又没被其他人标记过。
    谢鼎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仿佛在看一个任性胡闹的小孩,这闺女,我们谢家的祖训里要求,后人子孙不得用自己的俗名污染名家宝作,你看就连第一任主人,我曾曾祖都不敢盖下自己的印章,我也得谨记祖训。
    在座的很多都是文化人,确实有看不惯野狗撒尿的人,一听顿觉高尚,纷纷竖起大拇指。
    谁都知道盖私章的好处,这是一种无论传承多少年,换过多少主人都不会被磨灭的标记,一种身份和地位的彰显,谁不想干呢?
    能忍住不去污染的,都是品德高尚的人。可卫孟喜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大家不得不往深了想,这真的是因为祖训才不盖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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