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聊天,我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要不是跟芦河镇的人语言实在不通,我真的很愿意自己去跟那些人聊聊,多知道些消息。
回到村子以后我去清点我的财产,有关照过卢格一家和大狗帮我照看,我的财产非常安全,村里人多年来很少有的第二次去小山谷挖掘了参薯,男女老少成群结队往外运送参薯,一个星期采集的数量比之前多了一倍有余。
天气更冷清了,河水比前几天更清浅,踩着露出河面的石头已经能够轻易过河,连我也已经在村里人挖参薯期间大着胆子过了三次河,不光采集到不少野菜和野花野草的种子,也挖到了红颓子的小苗。
光看枝叶几乎分辨不出来黄颓子跟红颓子的区别,要不是村里一起过河的人从茂密枝叶间摘下已经干瘪的红色果干告诉我这就是红颓子,我甚至不相信眼前的植物跟村里那些黄颓子灌木有任何不同。
从红色干瘪的果干来看,它原本确实要比黄颓子大很多,此时它还维持了一小部分甜味,但跟新鲜的果实已经完全无法相比。
我发现一河之隔,这边的土壤要远比村子那边更加贫瘠,这里遍布着一种灰绿色的岩石,这种岩石似乎并不坚韧,在粉碎风化的缝隙处参薯树扎根生长,红颓子灌木们就生长在参薯树的下方。
我实在不明白,如果真像村里人说的那样,这里的灌木结出的是红颓子,一河之隔长相几乎完全相同的植物结出的却是黄颓子,那为什么不把这些红颓子移栽回村子里呢?
有没有可能眼前的红颓子其实跟黄颓子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因为生长的地方有这种灰绿色岩石,所以才会生长出鲜红色果实呢?
我连红颓子都没亲眼见过,只靠着几颗干瘪的果实就在思考着这些烦人的问题。
我反复对比了河对岸红颓子和村里黄颓子的生长情况,河对岸的红颓子几乎都生长在参薯树下,而且土壤也都呈现灰绿色,而村里的黄颓子们则有的生长在参薯树下,也有的生长在其他树下,它们有的在贫瘠的石头缝隙间,有的在相对肥沃的土壤中,但无一例外结出的是我所熟悉的黄色果实。
经过我初步查看,单纯参薯树并不是引起黄颓子变红的问题,如果黄颓子植物跟红颓子确实是同一种灌木,那么我推测引起它们变化的最大因素很可能就是河对岸那种灰绿色岩石。
我在参薯地旁边用布兜背了许多河对岸的绿色岩石碎块、粉末和土壤回来,专门弄了一块试验田。
我在半个试验田里撒上了黄绿色石块,在里面扦插了十株从河对岸折回来的红颓子枝条,也扦插了十株村子里的黄颓子枝条,在另外半块普通土壤的试验田里扦插了些红颓子枝条,浇水照料它们,期待它们生根发芽。
考虑到也有可能参薯树和灰绿色石头共同作用才导致红颓子的诞生,我也在村边几棵参薯树下的黄颓子灌木根部埋了些灰绿色石头,等待它们来年的表现。
村里人第二次第三次外出运送参薯我没有参加,还给别人我先前欠的参薯之后我自己的参薯也已经不多,不足够再换另一枚钱币。
在我早先的想法里我要尽量多弄几枚钱币,月底带到另一个世界的金店确定它到底是不是金子,然后发一大笔财。
不过那是不现实的,且不说我所有的参薯最多再能换两枚钱币,光是怎么把那么多参薯都带过去芦河村就是个大问题,我自己带不动,至少还要一个大人帮我。
我把时间都用在了修缮小屋还有预备过冬上,提早准备能让我有比去年更加充分的精力去改善我小屋顶蓬的结构,也让我有更多时间收集木柴,过一个更加温暖舒服的冬天。
至于如果钱币真的是金币怎么办大不了明年秋天能过河的时候多换一点,除此之外我还真没有太多想法。
第16章 93年11月云影
月底到来之前村里人又去了芦河村三次,这几次总找我茬的寡妇都跟着去了,她用自己的粗布换了点东西回来,还特意找我显摆,生怕我不知道她发达了。
无论是寡妇的新帽子和家里的食盐还是村里新多的铁剑跟铁镐都没让我生出羡慕的情绪,他们眼中如珠如宝的东西在我看来只是质地拙劣的垃圾,我可以从我们县城五金店铺里弄来比这些玩意好十倍百倍的工具,可惜我没法解释它们的来历,不能把我的工具拿出来。
我半掩埋在地下的小屋现在结构已经非常稳定了,整体呈现上窄下宽的双层石墙围成环形墙壁,中间填了被压实的土壤,再加上底部厚厚石头的阻隔,保暖效果一流。
村里没人住地穴,因为地穴或者半地穴的屋子都要担心潮湿和阴冷的问题,但我拥有全村唯一壁炉的小屋却丝毫不用担心甘草床铺和木头家具发霉,每天点燃壁炉一小段时间,干燥温暖的火光就能驱散所有超市,让整个小屋舒适无比。
就事论事,小屋还是小了点,除了我自己睡觉的草铺和码放整齐的参薯,那些简陋的木质工具占据了小屋不小的空间。我时常想,如果当初扩建谷仓的时候把它再给建得大一些,现在该有多好,但也只是想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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