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POPO原创市集
首页梦华录 梦华录小说(52)

梦华录小说(52)

    孙三娘大剌剌地安慰道:你就别担心了,顾千帆不是说他会替你看着吗?相府又不是龙潭虎穴,还能吃了她不成?
    正说着,陈廉飞也似地跑了进来。
    盼儿姐,盼儿姐!只见他气喘吁吁地扑在柜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头儿让我来传个话,你赶快去接引章姐,要不然,她只怕就回不来了!
    赵盼儿吓得脸色一白:出什么事了?
    陈廉大喘了一口气,满脸喜色地说:天大的好事!引章姐琵琶弹得好,被柯相夸了,还亲笔给她题了字。这会儿萧府门口都挤了好几百听到消息赶来的读书人了,等待儿会寿宴散了,那还了得!
    孙三娘和葛招娣闻言顿时喜上眉梢,赵盼儿更是倏地站了起来:三娘,你们看着店,我马上就去看看!说完便提裙奔出了门,登上了陈廉早已叫好的马车。
    我也去接头儿,咱们分头走!说着,陈廉也翻身上马。他正欲离开,葛招娣却追了出来。
    等等!葛招娣将一个葫芦扔给陈廉,冰镇酸梅饮,拿着路上边跑边喝!
    葛招娣见陈廉扬起眉毛,又略显刻意地补充道:是三娘姐要我拿给你的。
    陈廉接过葫芦,咧嘴道:我知道!谢啦!说完了,就摇了摇葫芦,拍马而去。
    阳光下,少年的笑容分外灿烂,葛招娣愣了愣,目送着陈廉离去。
    大路上,疾驰中的马车突然向右一歪,赵盼儿好不容易扶稳,探出头问:怎么回事?
    车夫跳下车检查,却发现马车硌到石子,车轴已经断了。
    赵盼儿正在焦急之时,忽有一辆路过马车停了下来。高慧掀开车窗的帘子问:赵娘子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我送你。
    事出紧急,赵盼儿虽然觉得两人的关系尴尬,但还是道了谢、登上了高慧的马车。
    高慧在车中向赵盼儿行了半个福礼:乳娘的事,我还没向你道歉呢,对不住啊。
    赵盼儿忙拉住高慧:不必,那些不都是她私下做的吗
    高慧却斩钉截铁地说:可她也是仗着我的名义!我必须得向你道歉!如果上一回不是你来找我,我都不知道原来她一直背着我做了那么多的恶事,她还说都是为了我,为了我!可我最恨别人骗我,她难道不知道吗?
    见高慧情绪激动,赵盼儿下意识地握住了她手轻轻安抚。
    不光是她,还有欧阳旭,你瞧!高慧一边继续说着,一边从袖中抽出一封书信塞给赵盼儿,这是他写给我的书信,字里行间,都说着山盟海誓,说在他在西京怎么的凄苦悲凉,难道他当真以为我是傻子,想骗我一辈子吗?
    赵盼儿匆匆一看,眼眶不禁一酸:这样的信,他当初上京赶考途中,也给我写过一些。
    高慧冷笑了几声:爹说得对,他就是因为害怕你告发他的丑事,这才弄巧成拙,被赶去西京做了个道士官,现在又想着哄骗我悄悄跑去西京与他私奔,弄个木已成舟,逼我爹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这门亲事,再调他回京!你和我当初都瞎了眼,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头毒蛇?
    赵盼儿虽然早与欧阳旭恩断义绝,却总觉得自己当初认识的欧阳并不是现在的样子,她不由唏嘘道:或许他以前并不是,只是被这东京的繁华迷花了眼,阴差阳错,这才变成如今这种面目可憎的样子。
    管他什么原因,我知道,胆敢欺瞒我的人,就得付出代价!高慧银牙咬碎,夺过书信,将其撕成粉碎,撒在窗外。
    不一会儿,高家的马车就行到了萧府附近,然而萧府后门外人头攒动,全是慕名而来的文士。赵盼儿所乘的马车被挤在人群之外,根本驶不进去。
    赵盼儿与高慧道别后,急急下了马车,却难以分开紧堵着后门的人群,只得踮起脚朝门缝里张望。不久,萧府大门打开一条缝,守在府外的文士们隐约看到一个身形绰约的女子走出来,纷纷激动地喊道:宋娘子出来了!然而,站在前面的文士定睛一看,却见走出来的原来是张好好,他顿时失望至极,甚至毫不掩饰地抱怨:怎么是她!
    张好好面色一沉,不快地走下台阶,分开堵在门口的众人。
    人群中,有人没眼力地问:张娘子,宋娘子什么时候出来?
    张好好没好气地大声答道:不知道!说罢,便快步上登了来接自己的马车。
    不一会儿,又有几个女子从后门走出,众文人涌动争先,把赵盼儿又挤在了外面。
    门内,几个歌伎拥着宋引章挤在门缝边,透着那一道小小的缝隙看着外面涌动的文人们。
    宋引章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人群,心中惊慌不已:这么多人,我怎么回得去啊?
    跟我来。顾千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顾副使!宋引章惊喜回首,果然看到了顾千帆。
    宋引章忙跟着顾千帆走到了一个不常用的小门旁。
    顾千帆停下脚步道:这里是西侧门,从这边出去,人会少些。我已经让人通知你姐姐,马车在外面会等着你。
    宋引章见顾千帆要走,鼓起勇气道:顾副使!刚才,谢谢你。
    顾千帆闻言,也客客气气地答谢了一句:我也要谢你在众人面前维护我。只是以后,不管是为了谁,那种得罪人的话,都一定不要再说了。
    嗯!宋引章又是感动又是羞怯地点了点头。
    顾千帆催促道:赶紧回去吧,过一阵子,我再去茶坊看你们。
    宋引章心中洋溢起了难以言喻的幸福,她轻轻地嗯了一声,听话地从忠叔打开小门走了出去。
    顾千帆转而问向忠叔:宴席什么时候会散?
    忠叔躬身答道:大约就这小半个时辰了。
    顾千帆看了看日渐西沉的天色,语气淡淡地说:请转告萧相公,就说我先告辞了。
    忠叔深知倘若顾千帆此时离开,必会扫了萧相公的兴,他急忙阻止道:顾副使请留步!我家相公刚才特意吩咐,说适才寿宴上多亏你从中冲折,旋切鱼脍免了尴尬,待会儿散席,还想请你留下小酌呢。
    顾千帆却只是讥讽一笑:不必了,还是请先忙着教训儿子的正事吧。
    忠叔面露尴尬,不敢再拦阻。
    顾千帆想到什么,又补充道:对了,刚才那位宋引章,只是盼儿的闺中密友,我不过是受盼儿所托,才对她关照一二。所以,请萧相公多省省功夫,不必再派人去探查她的底细了。
    忠叔没想到顾千帆连这件事都料中了,只得应了下来,任由顾千帆毫不留恋地大步离开。
    早先离开的张好好很快就回到了双喜楼,一下马车,就怒气冲冲地朝画舫的方向走去。
    张好好的侍女掐好时间,站在甲板上等候,见张好好上船,连忙迎上:好好姐回来了?今天怎么样,想必又是满堂彩了吧?
    闭嘴!张好好没好气地甩开侍女进了船舱,却见池衙内正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拿着小木棍逗鸟。
    张好好掩着耳朵走进来,不耐烦地说:行了,唱什么唱,真难听!
    池衙内虽然早习惯了张好好的骄纵,但她今日的脾气显然又上了一层楼,他惊讶地问:唷,这是怎么了,今天受了什么气,怎么冲着我来发了?
    张好好负气坐在榻上,不肯说话。
    池衙内想了想,试探地问道:今儿在萧家演砸了?
    张好好气得一拍榻沿:你才演砸了呢!我张好好什么时候演砸过!
    没演砸,那你冲我发什么火啊?池衙内绞尽脑汁,又想了想道,路上又遇到哪个不长眼的小痞子了?跟我说,我去教训他!
    张好好张嘴欲言,半晌却泄了气:得了吧,你得罪得起吗?
    池衙内听了只觉不快,终究是忍了下来,好言哄劝道:得罪不起,咱们就想点快活的事呗。来,看看这只鹩哥儿,我花了三十贯才买的,唱起曲子来,和你一样好听。
    张好好一下子火从心头起,瞪大了眼:你拿我当鹩哥儿?她劈手夺下池衙内手中的鸟笼,转身就往窗外扔去。
    一见张好好扔鸟,池衙内急了:你疯了吧?
    池衙内怒瞪着张好好,可张好好却肆无忌惮地回瞪回去。池衙内差点气背过气,他跑到甲板上,纵身一跳。画舫上的一众婢女小厮瞠目结舌地奔到栏杆前,向水中望去。
    池衙内在河中奋力地游着,捞起落水的鸟笼,好在鸟没事,依然扑棱着翅膀,他大松了一口气,捧着鸟游了回去。几名手下忙将池衙内拉了上来。
    池衙内衣湿尽湿,不开心地看着张好好:你冲我发什么脾气?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买到的玉嘴,三十贯钱呢!
    张好好气得浑身发抖,不敢置信地问:你就为了三十贯钱吼我?
    池衙内感觉自己和那玉嘴在张好好心中都是一样的地位,他心寒地说:除了钱,那还是条命!我为了哄你开心好不容易买来的,你就这么不珍惜?
    张好好素来是被池衙内供着的,她怎会想到池衙内非但不哄她,还来质问她。她立刻拉下脸道:谁稀罕一只破鸟了?我明明跟你说只想要对蛐蛐,你就拿这个来糊弄我,还有脸说?
    池衙内脸色一下变了:蛐蛐跑了,我弄只更好更贵的鸟,怎么叫糊弄你?你有没有良心?
    张好好不甘示弱地跺了跺脚:没良心的是你!萧府外头那么多人,苏十三娘、周小小她们都有人来接,你呢,有空在这儿逗鸟玩,就没想着来接我!
    池衙内无端背上一口大锅,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别胡搅蛮缠啊,明明是以前你嫌弃我是个生意人,说听你唱曲儿的都是什么些鬼文人雅客,才不许我接,只让我派手下去的!
    张好好不知该如何反驳,但还是红着脸嘴硬道:我不管,反正,你今天就是没接我,就是让我丢了脸!哼,还什么蛐蛐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被人家当了冤大头,臊得厉害才没敢拿给我!
    池衙内被触到痛处,也恼了起来:谁冤大头了?谁臊了?你今儿没吃错药吧?!自个儿演砸了,冲我发邪火!
    张好好又一拍榻沿:老娘没演砸!
    池衙内怒不择言地说道:你也知道自个儿老了啊!没演砸,啊,我懂了,那就是使尽浑身解数,结果还是被别人比下去了呗?哎,不会就是宋引章吧?被我说中了吧!哈!我早就跟你说过别跟那三个丧门星来往,你偏不听!
    张好好被池衙内直接击中命门,险些流出泪来,可她愣是咬唇强行把泪忍了回去。
    见张好好咬唇难以反驳,池衙内越发得了意:你也是蠢,前阵子人家都捧着你,你就真当自己是仙女儿下凡,黄莺儿转世啦?三两天才练一回嗓子,那姓宋的傻丫头天份比你高,长得又比你好看,还比你用功
    张好好瞬间爆发了,她拿起手边的东西向池衙内砸去:有本事你再说一次!
    池衙内积压依旧的憋屈,都在此刻发泄出来:说了又怎么的!论才论貌论年纪,你都比不过那个宋引章!
    张好好一个耳光打了过去:早知道你今天这样对我,当初我就不该听了你的甜言蜜语跟了你!
    你再说一次。池衙内的语气冷静得可怕:
    张好好有些害怕,但仍然梗着脖子说:说就说,难道我怕你不成!我,张好好,后悔跟了你!听清楚了吗?
    池衙内点点头,表情似笑似哭:行,原本跟你好,就图个你情我愿。你现在厌了,那我走就是。
    马上给老子靠岸!池衙内对手下大吼,看也不看张好好一眼,扭头就走。
    张好好素来把池衙内当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出气筒,没想到他这次竟然真的敢走,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愕在当地,半晌气恼地往他背影砸了一个杯子。
    临上岸前,池衙内回头看了画舫最后一眼,见张好好根本没有在窗边挽留的迹象,便就此拂袖而去。
    另一边,宋引章正抱着琵琶焦急地向巷口张望,突然,一帮文人远远出现,齐齐喊着她的名字,潮水般地向宋引章涌来。
    宋引章害怕地转头就跑。这时,码头边一艘小船上的船夫朝她招了招手。宋引章不疑有他,想当然地认为这一定是赵盼儿来接她的船,连忙提起裙子逃也似的上了船。追赶不及的文士们只能遗憾地看着小船驶离岸边。
    船上,宋引章坐下好一会儿后仍心有余悸地抚着胸口。
    沈如琢背着手悄声走到宋引章身后,附身在她耳边道:喝口茶,定定神?
    宋引章被吓了一跳,慌乱地问:怎么是你?盼儿姐呢?
    沈如琢站直身子,笑吟吟地说:我是收到教坊使报信,才赶着来英雄救美的,哪知道赵娘子在何处?
    宋引章掀帘往外看去,只见岸上赵盼儿正四处张望,她急急跑出舱外,朝船夫大喊:快停船,放我下去!
    沈如琢拦住宋引章,将她按回椅子上,自己则坐在她对面。他蹙眉看着宋引章说:你确信要现在下去?我保证,你只要落到那帮文士手里,三个时辰之内肯定回不了家。到时候弄得狼狈不堪,就不怕堕了柯相赠给你的风骨两字美名?
    宋引章明显犹豫了,将怀中紧抱着的琵琶放了下去。
    我好心送你回家,你倒嫌弃我。沈如琢拉过宋引章的手,抚上自己心口,你摸摸,我的心好痛。
    宋引章忙摔开他的手,羞愤地说:你庄重些。
    沈如琢面色微沉,往车壁上一倚:哟,前天还跟着我把酒共饮,今儿一朝成名,就要我庄重了?宋娘子真是无情。
    宋引章忙摇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刚才被吓怕了。
    沈如琢又重新靠近宋引章,猫捉耗子似的戏弄道:那你并不是想疏远我?
    宋引章一下被沈如琢身上的气息包裹,她有些瑟缩,连忙点头:当然。
    沈如琢的嘴角带上了势在必得的笑容:那好,不过你伤了我的心,得赔罪。
    宋引章愣了愣:你想怎么赔?要不我也给你弹支曲子吧?就是刚才柯相夸的那一首。
    沈如琢伸手按住了宋引章要去拿琵琶的手。
    宋引章有些意外:你不想听?
    沈如琢的神情突然变得极为认真,他灼灼地凝视着宋引章的双眼:不,我想听,但我想以后长长久久,随时随地的听。
    宋引章固然迟钝,但也听出了沈如琢的言外之意,不由得心下愕然。
    沈如琢反手握紧宋引章的手,佯做深情地说:引章,有句话,我藏在心里很久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般楚楚可怜,才华横溢的小娘子。你是珍珠玉璧,不该堕于泥淖市井之中,往后,让我来照顾你,呵护你,好不好?
    宋引章震惊地看着沈如琢,原来她之前觉得沈如琢待她好并不是自作多情,她不确定自己对沈如琢是什么样的态度,可沈如琢此前那句就连脱籍,也不是什么难事又实在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但顾副使也多次施救于她,难道他也对她有意?
    恋耽美


同类推荐: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呕吐袋(骨科,1v1)扶她追妻性奴训练学园(H)被丈夫跟情敌一起囚禁操玩(强制 1v2)欲女绘卷(nph)被自家超色的狗强奸,好爽....[完][作者不详]【崩铁乙女】总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