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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怜在修罗场焦头烂额(33)

    雪郁不可置信地抬头看戚沉,心想戚沉比老妈子还爱多管闲事,嘴巴闭了又闭,还是无法忍气吞声:你这什么歪理,今天吃过饭了,明天就不用吃了吗?
    戚沉静静看着他,良久,唇畔重现笑意:是这样的。
    雪郁无言以对,围巾裹着的小脸表情变了几次,最后归于淡漠,他朝另一边走去:哦,那我今天和你说过话了,明天千万别和我说话,想当哑巴。
    小寡夫神色不虞,每根头发丝都冒着不悦,看也没看戚沉,往自己房间走去。
    岁末的最后一晚,灯火不眠。
    雪郁没有熬夜迎新年的习惯,其他家都在举家团圆地看春晚,他早早就进了浴室,小脸疑惑地踮起脚,撅着腰在镜子前观察自己的脸色。
    他发现自己的脸有点过分苍白了,以前还有点血色的,难道出趟门,现在还没缓过来?
    雪郁猜想可能心脏在发疼,但他没什么感觉,系统为他屏蔽了所有痛感,就算疼也不会让他知道,最多身体会自己做出反应。
    他刷完牙上床睡了觉。
    时间到了深夜十二点,举国上下都在为新到来的一年欢庆,唯独这处静得离谱,戚沉估摸着雪郁睡着了,照例走进来给雪郁掖被子。
    一进来,戚沉就发现雪郁身上没盖被子,他弓着背,膝盖几乎与胸相抵,蜷缩的身体、紧紧揪着衣服的手、额边冒出的汗,无一不在表明,他现在不怎么好。
    房间里仅有几线月光,戚沉慢慢地走到床边,表情有一瞬间变得很奇怪,从扭曲、愤怒、凶戾,最后转为漠然。
    一年前医生对雪郁的告诫重新在耳边响起。
    您现在做了手术,将来长达一两年的时间都不会再犯痛,相当于打了一剂很猛的麻药,如果哪天您突然开始疼了,说明药效过了,要做好心理准备。
    如果雪郁现在醒来,就能看见戚沉前所未有的、堪称恐怖的表情,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戚沉在床前如木雕似的静了许久,他近乎冷血地看着雪郁不断变换姿势捂着心脏的动作,似乎那是什么皮影戏,很有趣。
    直到把眼睛看出血丝,他收回目光,那只修长的手伸到了床头柜,拉开,从里面拿出一瓶药罐,药罐表皮全是晦涩难懂的外文,轻轻摇一摇,分量不大。
    这瓶药能延后死亡时间,半年到三年不等,但相应的,您在这段时间内非常痛苦。建议一年后,您再与父母商量,在他们都同意的情况下使用。
    因为雪郁怕疼,这瓶药从医院回来便被搁置到了角落。
    时间一长,好像所有人都忘了它的存在。
    其实不是,戚沉记得,一直记得,没有忘记过。
    男人盯着那瓶能吊命的药,神色在某一刻变得有些狰狞,他拧开瓶盖,倒出一颗白色药片,两根瘦长手指攥住不及指盖大小的药物,粗暴地怼到熟睡中的雪郁口边。
    他捏住雪郁的两颊,想逼迫雪郁张口。
    雪郁被他捏疼了,肉压到牙齿上,磨得生疼,人没醒,却剧烈地呛咳起来。
    戚沉在那声快濒死的呛咳中停住手,他颓然地、震惊地吸了口气,看着雪郁尚未褪去痛苦的脸,几乎逃跑似的,逃离了这间房子。
    戚沉茫然地想,他这是怎么了。
    裴雪郁死不是他乐意看到的吗?
    从裴雪郁搬进古宅的那一刻,他就想让裴雪郁去死了,但他不想自己动手,他更想让裴雪郁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所以他故意放出了阁楼的邪祟,可看到裴雪郁的表情,他自己先心软了。
    后来是得知裴雪郁患了心疾,他怜悯、想笑,觉得贱人的孩子罪有应得,他跟着裴雪郁来,不过是想看看他什么时候死,戚沉当初就是这么想的。
    程驰可以喜欢他,宋桡荀可以喜欢他,但戚沉不行。
    他和裴雪郁中间横着一个杀人犯。
    裴雪郁本来就该死。
    而裴雪郁现在快死了,他该笑的,该开心的。
    可他开心吗?
    戚沉不知道,但他觉得开心不该是这样的。
    连他最擅长的笑都做不到。
    雪郁情况变差了,先是很嗜睡,记忆力下降,再是提不起精神,走路都能发一会呆,种种迹象都表明他不太好了,这件事他和戚沉彼此心照不宣,可他们又默契地没提起过一次。
    这天是大年初三,程驰陪闫莉兰下乡探完亲戚,回来找雪郁一起出去过年,雪郁没想到怎么拒绝,同意了。
    他套了件雪绒绒的外套,娇小的身体裹在里面,有种让人忍不住把他捧在手心细细呵护的易碎感。
    雪郁扶着桌子穿鞋,穿到一半时,腿忽然软了一下,身体自然的反应,不疼,只是眼前模糊了几秒。
    那些临到终头的人,有时候就是这几秒的功夫去的,可上天偏爱他,想多给他些时日。
    在他开门要走之前,戚沉走过来,帮他戴好帽子,语气含笑地说:今晚可以多吃一顿,我看过天气预报了,今天不冷,好好玩。
    雪郁神色怔忪,良久,嗯了一声。
    他们都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当坚持再没有意义的时候,及时行乐没有错,戚沉不打算再限制他的生活了。
    这一年以来,戚沉不让他做的、不让他吃的,都不再算数。
    戚沉对他还像以前那样,只是偶尔会在雪郁看不到的时候露出痛苦难忍的神色。
    楼下,把他家路线烂熟于心的男人早早就等在那里。
    雪郁蹙蹙眉,想说些什么,想了想,作罢:走吧。
    程驰把雪郁带到了一条小巷子,那里有新年期间唯一开着的小吃摊,摊里热气滚滚,混着食品香气跃到半空。
    人潮拥挤,程驰怕小寡夫被人撞到,那肌肉线条矫健的臂膀虚虚护在雪郁旁边,又克制地没碰到分毫。
    走了没几分钟,雪郁手上已经被塞满了各种串子,程驰不要钱似的买,到最后他忍不了地出声:你要把整条街包下来?有了钱,开始横起来了是吧?
    没有
    程驰不敢买了,和雪郁找了有座位的地方,坐下慢慢吃起来。
    雪郁拿着根羊肉串,小口吃了几下,剩了最末尾一块肥的,他从来不爱吃这块,太腥太腻,于是在周围找垃圾桶,他脚边没有,于是很自然地把剩下一块的羊肉串,递给了脚边有垃圾桶的程驰。
    他觉得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自己什么意思。
    谁知道程驰接过后愣了足有半秒,慢吞吞低下头,把那块吃进了嘴里。
    雪郁:?
    小寡夫皮肤嫩,人纯,那张脸看起来却香艳得很,他羞不是羞恼不是恼地看着程驰,一把抓过那根光秃秃的棍子:你是不是蠢?我是让你扔掉,你怎么吃开了?
    程驰笨拙地滑滑喉头,能品出小寡夫甜味似的,舌头都捋不直了,含糊道:我以为你让我吃掉。
    雪郁蹙眉,娇手在男人微冒胡茬的下巴拍了拍,不顾男人僵硬,淡声问:吃进去没,没吃吐出来。
    程驰僵了僵,下意识咽了。
    雪郁:
    今天程驰给他买了那么多东西,雪郁对他的容忍度硬生生提高,抿着唇没骂出口。
    吃完,两人沿着回去的小路走。
    雪郁能感觉到程驰一整晚都在傻乐,他忍不住问:你在高兴什么?
    程驰朝白白净净的人看了眼,让雪郁敏锐地意识到他这样和自己有关,男人用甲缘压了压食指的肉,放低声音说:我在市区买了栋房子,和我妈商量,以后做婚房用。
    那一秒,甚至程驰最后一个字还没落下,雪郁脸色瞬间淡下来。
    他语气堪称冷淡:哦,挺好的。
    程驰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和难过,不过很快归于平静。
    他低头看着自己路面,喉咙缓慢地动了一下,不知想到什么,在把雪郁送到小区门口后,突然闷声问:雪郁,你有没有许新年愿望?
    雪郁久久地看着街边的灯笼,小脸在闪烁的灯光中明媚动人,眉梢落了雪,他轻轻揩去,撇过头去看程驰:新年愿望?
    嗯,城里可能不太注重这个,但乡下不一样,你没在村子过过年,我们那里每逢新春,小孩还有大人都会把新年愿望写到红纸上,企盼来年能实现。
    雪郁不爱过年,太吵、太闹腾,不过也对他说的提起了些许兴致:许了就能实现吗?
    程驰黑黝黝的眼睛很亮,笃定地、不容置疑地说:能的,无论是什么。
    无论是什么,他都会帮雪郁实现。
    壮实粗笨的男人语气诚恳,仿佛让他现在拿刀在自己心窝子剜一刀都不会犹豫,真傻,怎么会真的有人在他身上傻一年呢?
    雪郁心头涌上难以形容的滋味,莫名不敢去看那亮得放光的眼睛:到楼下吧,到楼下我和你说。
    程驰还以为自己会迫不及待,可他很高兴,因为还有一段五分钟的路程,他还能跟雪郁待在一起,前几秒他以为要就此分别的。
    五分钟不长不短。
    眨眼就到了楼底下,正是举家欢乐的新年时期,电视机里的笑声从窗棂溢出来,雪郁用脚尖搓了搓地面的积雪,没去看面前眼里笑意止都止不住的男人。
    我想再确认一次,我的愿望,你都能帮我实现,对吗?
    嗯。能听出程驰很期待。
    好,那我要说了。
    雪郁膝盖紧并着,像合拢的花苞,点点碎雪在他睫毛上驻足,眨一眨,便往下落一点,也是这时候,他看到雪郁的下眼睑有点青,没睡好吗?
    周围太过安静,在雪郁长久的沉默中,程驰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心脏忽然难以抑制地咯噔了一下。
    其实他一直有预感,在他没提新年愿望前,雪郁就一直想和他说什么,不过没找到合适时机。
    现在这个时机有了,雪郁一路上想说的、欲言又止的,即将要借助这个机会说出来。
    人的第六感很奇怪,就比如这一瞬间,程驰突然不想听雪郁的新年愿望了。
    可为时已晚,雪郁在昭示着新年的万家灯火中抬起了头,在大年初三,伴着迎新喜乐轻轻开口:我希望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他看着程驰骤然发红的眼眶,轻声说:最好这辈子都不要。
    别再找他,然后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程驰已经有了很好的前途,有了房、有了工作,能在大城市定居,未来一片光明,不该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他希望程驰能好好的。
    过去的荒诞,当黄粱一梦。
    人这辈子总会犯点傻的,但睡醒了,就该往前走了。
    别这样
    很凑巧,有几个玩闹的孩童在此时从身边嬉笑着跑过,雪郁分神看了他们几眼,再回头,高壮魁岸的男人难以承受地低下了头,僵硬地重复两句话:别这样对我,雪郁,能不能别这样对我。
    第44章 城里来的美艳寡夫(完)
    人与人之间见面时都会有初印象, 那时雪郁对程驰的初印象就是,憨厚又刚毅,像一把刀。
    他不会想到这个男人有一天会站在自己面前, 红着眼眶, 肩膀细密发着抖, 和自己说:求你了, 只有这个,只有这个不行。
    雪郁知道程驰很难过,他也不想让程驰难过,他有些无奈:不是说什么都可以实现吗?就从明天开始,好不好。
    不好。
    程驰以为自己会这么说,但他没有,他更想问我做错了什么, 还想问我有这么差劲吗。
    他问出了口, 他看到雪郁恍惚了几秒,雪落在他的发梢上,融化、消失, 程驰没听到雪郁的回答。
    程驰有错吗?
    没有,硬要说的话, 错在太年轻,不该把时间耗在一场没有结果的追求上。
    他不想伤害一个好人, 所以他要来当这个坏人。
    坏人都会做一件事, 那就是辜负。
    雪郁记得程驰是红着眼睛回去的。
    应该是最后一面了, 雪郁揉了揉冻得发麻的小脸, 在雪地里看着男人背影消失, 慢慢上了楼, 一进门, 他看见电视机是开着的,戚沉倚在沙发边,修长手指摆弄着遥控器。
    雪郁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台电视机从他们搬进来就没开过:你怎么突然看电视了?
    男人五官矜贵,像是会打高尔夫、骑马、出入高级场所,却独独不像会看电视的,他转过漆黑眼睛,语调温柔:现在是新年,大家都在看春晚,我们也不能落了俗。
    雪郁撇嘴:别人干什么你就干什么,那别人登月的时候,你怎么也不跟着登?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在戚沉旁边坐下,这几年新年越发没有年味,可他刚刚从楼下上来时,能听到他们笑得很开心,所以他有点期待春晚是不是比他想象得有趣。
    戚沉边转换电视频道,边状似无意问:程驰回去了?
    雪郁顿了顿:嗯就看这个吧,我看这个团队最近挺受欢迎的。
    电视屏幕停在春晚频道,是转场时间,主持人在热场子,即将上来表演的是网上很受欢迎的团队,他们出的节目既搞笑又含有深度。
    确实很搞笑,戚沉眉眼都舒展了,雪郁捧着肚子笑:这个人也太会抖包袱了。
    戚沉很少会发表见解,但他会附和雪郁:我也觉得。
    他叫什么?我好像在哪个电视剧见过,是不是还评过奖来着?
    搜一搜?
    不用搜了,我记起为什么对他印象这么深了,你不觉得他很像你?那板着脸教训人的样子,简直像老妈子转世。
    戚沉在笑,眼里似有碎星:像吗?
    雪郁脱了鞋,在沙发上团坐着,笑得厉害时会仰倒在男人身上,那只软手不安分地在男人腿上乱拍:像!太像了!
    戚沉弯了弯嘴角。
    他以前觉得过年时人们聚在一起的行为很蠢,一起笑的样子也很蠢,可现在他突然不这么觉得了。
    戚沉。
    戚沉嘴角笑意还没散:嗯?
    家里暖气是不是开太大了?我出了好多汗。
    戚沉微愣,他注意力马上从电视转移,雪郁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那么多汗,苍白的小脸全是汗露,顺着削瘦的下巴尖滑,向来红润的嘴巴有了别的颜色。
    男人眼里蓦然流出酸涩,他用宽大手掌帮雪郁擦去汗,克制着语调的不自然:是,我怕你从外面回来冷,把暖气温度调高了点,是不是太热了?
    雪郁点了点头:好热,关小点吧。
    戚沉借着调低温度的空档,闭了下眼,掩住眸里的情绪,他走回来,碰了碰雪郁绵热的小脸:关小了,有没有好点?
    雪郁其实没感觉,但他还是说:好点了。
    戚沉没再笑了,可能是困了:那继续看吧。
    雪郁抱着枕头,小幅度地点了下脑袋。
    电视里在放小品,演员他都认识,有几个他还特别喜欢,以前经常刷他们看,平时看到他们,雪郁都要捧着手机看个不停的,戚沉经常因为这个教训他。
    现在他们出来了,雪郁瞪大眼睛想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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