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垂下睫毛一看,是份已经写好了的检讨,字迹一看就是在模仿他的,却不得精髓。
于是在故意伪装的凌乱狗刨中,又显出一丝凌厉的笔锋。
钟寻愣了愣,耳根一寸寸泛起绯色,他臊着脸,乱翘的头发都跟着软软地垂下来,小声夸奖楚听冬,“哥,你真是个成熟稳重的gay。”
“呃……”还不如不夸。
楚听冬脸上没什么表情,拿过他没吃完的另一个饭团,垂眸剥开吃。
钟寻手欠地去捏他耳廓,捏得通红,被楚听冬冷着脸扣住了手腕,在课桌底下手拉手地吃完早点,楚听冬才松开他。
等到课间,钟寻跑去交检讨。
他本以为又会被训一顿,谁知教导主任沉着脸看完检讨,脸色竟然渐渐开始缓和,最后都没骂他,摆摆手就让他走,甚至都没有罚他。
“下不为例。”教导主任朝他指指,头一次这么好说话。
钟寻是想交完检讨,就从后操场溜走的,宋一锦他们已经在等他了,但是这样一搞,钟寻脚步都开始迟疑。
他跟宋一锦他们在监控死角抽了根烟,双腿沉沉的抬不起来。
他咬着烟蒂,扭头朝教学楼的方向看了一眼,手抄着卫衣兜,在原地打转,然后横下心来,说:“我不走了,你们去吧。”
“你待在学校干什么啊,”宋一锦莫名其妙,“在教室干坐一天,腿都麻了。”
其他几个隔壁班的男生也附和说:“就是啊寻哥,不赶紧出去浪,等下学期老徐更不放人了,好像他跟学校申请,要在后操场重装监控,到时候想翻墙出去都难。”
徐春鸿是年级组长,就算不是一班的,都怕他,甚至比面对教导主任更紧张一点,毕竟教导主任又不会成天只盯着高三。
“烦不烦,”钟寻已经下定了决心,又被说得有些犹豫,他怕自己再挣扎,索性捏灭手指尖的烟,扭头就走,“以后没事儿别找我。”
楚听冬跟他说的话,他没完全听懂,他不知道楚听冬要怎么管他,也不知道他不愿意接受的话,楚听冬是不是要跟他分手。
他不太想承认,他在一个无人管束的环境里长大,现在跟楚听冬待在一起,难受之余,他还有种形容不来的安心。
楚听冬已经料到他会回来,神情里没有一丝惊讶,但是现在稍微有些晚,再过一周就要月考,钟寻基础不行,短短几天没办法弥补,只能适当地放弃这次考试。
“不想听课就把这个看完,”楚听冬递给他一个笔记本,半垂着眼,嗓音淡淡地说,“还有这套卷子上圈起来的题,都写完。”
钟寻蔫蔫地接过去,顿时眼前一黑,整个本子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公式定理,数学跟理综的几科都有。
他翻到最后,还有几页写了让他背的古诗跟默写篇目,又打印了十来页常考单词贴在最末,加上手写的两个作文范文。
“我是要在高考前看完这些?”钟寻一脸懵然,琢磨不透地问。
楚听冬:“……”又做什么梦呢。
“下次月考之前,”楚听冬毫不留情地打破他的幻想,冷淡道,“抓紧时间,三天之内看一遍,月考你来不及从头准备,我给你押题,等你看完再做卷子。”
操。
钟寻傻不愣登地张着嘴,这傻逼在开什么玩笑?他要是能把这些看完,他觉得他都能考北大了,老徐都得抱着他亲一口。
他忍了忍,控制不住地想发作。
但楚听冬却转过头,他眼睫又长又直,垂下来的时候衬得没那么锋利,望着他轻声说:“你想反悔也没关系,我也没整理几个晚上,你不喜欢的话可以放着不用。”
“呃……”钟寻觉得不太对劲,怎么怪怪的,但他对上楚听冬的眼眸,望着他有些苍白的嘴唇跟脸色,不知道熬了几晚。
他嘴唇翕动,舌尖抵着齿背,鬼知道为什么,他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行了行了,”钟寻心慌又暴躁地坐起身,憋屈地小声嘟囔,“我看还不行吗?!”
楚听冬眼眸滑过一丝笑意,伸手替他翻开一页,淡淡道:“先看这个,有不懂的就问我,什么时候都可以,上课也可以问。”
他都这样说了,本子就摆在眼前,题册就在手边,笔都塞到了他手里。
钟寻简直他妈的骑虎难下,他拧着眉,忍住心里一股股涌出的烦躁,强迫自己盯着笔记本上眼花缭乱的陌生符号。
跟楚听冬想的差不多,钟寻稍微老实一点做几道题,就没空再出去招惹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那张脸蛋儿终于能干干净净的,不至于一天到晚都是淤青。
但钟寻实在憋得慌,晚上就拉着楚听冬去校外吃饭。
在一中后街的一家炸鸡店,点了份藤椒鸡翅,炸薯条,又要了两份蛋包饭,楚听冬只吃蛋包饭,餐还没上齐,他拿出草稿纸给钟寻讲他下午做错的那道化学配平题。
钟寻拿着根薯条,撑着下巴,嗯嗯地点头,眼神却不在草稿纸上,他拿薯条沾着番茄酱,在楚听冬的蛋包饭上画了个猫咪头。
“送给你。”钟寻还跟他卖乖。
他沉迷艺术创作,俨然没有一点学术精神,楚听冬舌尖抵了抵腮,无语又好笑地看了一会儿,暂且放过他。
等晚自习回学校的时候,经过徐春鸿办公室,钟寻不经意地扭过头瞥了一眼,却忍不住挑眉,朱秦的舅舅正在办公室里跟徐春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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