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砚唯:呜呜呜?
帮你看看题。路执抽过他的试卷。
方砚唯平日里的字是极漂亮的,因为手指有伤,他改了握笔的姿势,字母写得又大又丑。
路执心里起了点暴戾的冲动。
后悔没有把刀按下去。
执哥。方砚唯用纱布间露出的一小片指甲刮了刮他的手背,男朋友。
上课也好,做什么都行,只要能和路执一起,他就觉得开心。
实验中学那逼这次得意死了。何岁岁在后排说,执哥少考了一门语文,他得意个屁,执哥那语文随便考考,都能拿市第一,等执哥高考干死这帮龟孙。
方砚唯嘴角的笑意淡了点。
这次还好,是模拟考试,那下次呢。
鹭屿很好,但鹭屿也太小了,他的路执,绝不能被困在这座城市。
手伤了有个好处,那就是很多活动可以偷懒。
今天有鹭屿中学的学生篮球赛。
他们高三(1)班对打高三(9)班。
方哥,还能打篮球吗?何岁岁抱着一只篮球冲这边喊。
方砚唯晃了晃自己还抱着纱布的手:我拿脚跟你打?
嘶那你的位置。何岁岁捏着写着方砚唯名字的号码牌,托腮想了想,正义,你能打吗?
我能投负分球。徐正义说,要吗?
我来吧。路执盖上笔盖,向后排摊开手。
好的徐正义就你了。何岁岁一巴掌拍在徐正义的肩膀上。
路执:。
方砚唯:
让执哥打。方砚唯说。
方哥啊。何岁岁为难,虽然咱们执哥这个身高和身材,一看就是打篮球的料,但执哥你打过篮球吗,你们学霸分得清自家和别家的球框吗?
可能打的时候也就分不清你的脑袋和篮球吧。方砚唯没好气地说。
何岁岁哆嗦了一下,他有理有据合理提出质疑,怎么他方哥还人身攻击了呢。
姓名牌给我。方砚唯伸手。
周五没有晚自习,放学后,方砚唯领了自己的球衣,让路执去卫生间里换。
这个人的骨架比他要宽大许多,还好他当时报尺寸的时候,稍稍给大了一些。
红色的球衣后背上,需要贴上方砚唯的姓名牌。
手上缠着纱布,方砚唯撕了好几次,都没有揭开姓名牌背后的胶层。
路执伸手把姓名牌从他手里摘过去,轻松撕开。
他把方砚唯的名字贴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方砚唯愣了好久,指尖因为刚才用力,微微地疼。
篮球场上, 九班的男生们正在挑衅。
方砚唯今天不上?有人说,那我们岂不是乱杀。
笑死人了,他们走投无路换了路执。另一个人说,年级第一,成天拿着书,手上还盘着佛珠,能会打篮球吗哈哈哈。
一颗篮球扔到了这人的脑袋上。
我靠谁砸老子。这人愤怒地回头。
方砚唯一身深蓝色的校服,站在路执身侧,撵了撵手上缠着的白色纱布,无辜地看着天空,甚至还吹了声口哨。
那人没找到罪魁祸首,骂了几句就作罢了。
装大白莲,也太爽了吧。方砚唯说。
他的声音不大,路执却听见了。
路执抬手轻拍了下他的后脑勺,把手里的单词书扔给他,转身进了球场。
执哥。何岁岁看见他们年级第一下场,心里也没底,等下开始,你就挡他们面前,尽量给咱们挡挡人就好了。
路执:好的。
你保护好自己。陈胜也说,千万别被撞伤了。
路执:我尽量。
一声哨响,高三(1)班对高三(9)班的篮球赛正式开始。
几十秒后,路执截过了九班某男生手上的球。
执哥好样的。何岁岁说,来,扔我怀里。
路执面无表情地一扬手,球腾空飞起,落进了篮球框中。
两分球。
何岁岁:???
这个漂亮的开场,把这场比赛的氛围抬到了高处。
栀子花的香水味飘过来,一双细白的腿停在方砚所坐的看台上。
九班班花兼小太妹程静萱,穿着短裙,把校服系在腰上,把右手搭在脸颊边,冲着球场上大喊:方砚唯!比赛有你了不起,弄死我们班的,你就是今天的明星选手。
我拿眼神弄死吗?坐在看台上的方砚唯幽幽地说。
果然,这世界上只有路执说爱他才是真的。
其他人,不保证时时刻刻都能认出来他。
额小太妹不是一般人,也不尴尬,就地在方砚唯身边坐下,把双手比划成喇叭状,方哥没上,九班给我往死里打。
方砚唯:
程静萱。他问,快高考了,你有想去的学校吗?
没。程静萱很洒脱,我被经纪公司联系了,毕业即出道,我就是未来的女明星。
方砚唯:
程静萱坐在看台上,看了会儿赛况。
这逼打球还挺厉害的。她说。
方砚唯:
其实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路执打球。
路执和他猜想的一样,打得很好。
只是很多时候,路执不愿意和同龄人一起玩。
少年在操场上奔跑着,偶尔抓起球衣的下摆,抹一把颊边的汗水,左手腕上的佛珠随着动作,轻轻地摇晃着。
路执松开衣摆,左手在心口写着方砚唯名字的名牌上,浅浅地刮了过去。
高三(1)班的校霸没上,结果还把九班给打了个落花流水,路执一战成名。
太强了我执哥。何岁岁到处吹牛,方少奶奶,你老公竟然贴着你的名字上场,我差点就心动了。
方砚唯:
妈的心动了就能是你的了吗,这是我的男朋友。
他路过了鹭中的嘉奖栏,脸上的笑意淡了些。
鹭中的嘉奖栏是给年级前十的,路执那张照片,已经在年级第一的位置上占了很久了。
他每次路过嘉奖栏时,都感觉赏心悦目。
这次却换了人,是三班一个笑起来有些腼腆的男生。
这块地不姓方也不姓路,可他就是有点不爽。
隔天,方嘉弥又给他打了电话,问他们这边的情况。
我听温雅说,路建昌又放出来了?方嘉弥问。
方砚唯:我不知道。
那天黄毛是说,要找人堵路建昌。
我给你找的留学材料,你看了吗,准备了大半年,都很齐全。方嘉弥问。
她咳嗽了两声,似乎是有些疲倦。
你最近怎么一直感冒?方砚唯皱了下眉。
没事,方方。方嘉弥的声音微哑,Lirika被诊断为先心病,最近有些忙了。
方砚唯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只能重重地哦了声。
他大概有五年没见过方嘉弥了。
久到不太记得她的脸,只记得她越发温柔的声音。
过了圣诞节,年底就来了,鹭中的新年晚会如期而至。
苗疆人这手,上不了琵琶吧?何岁岁问,要不你改唱山歌吧。
?我不会。方砚唯摘了手上的白色纱布,伤口还没有长好,留着一层薄粉色。
不能弹。路执说。
我能。方砚唯在何岁岁震惊的目光中,抱了路执一下,我很想弹这场。
路执皱了下眉。
少年的体温离得那么近。
一直都是这样,他从来没办法拒绝方砚唯的任何要求。
哪怕是板着脸,冷言相待,方砚唯想要的,刀山火海,他也能趟过去,捧到眼前。
舞台的聚光灯下,浅棕色头发的少年身穿着鹭屿中学的校服,抱着琵琶走上来,坐在舞台中央的椅子上。
那么嚣张明艳的一个人,抱着琴的时候,似乎能让周围的空气都能安静下来。
英语组组长操着浓厚的口音报节目:欣赏,高三(1)班方砚唯的《声声慢》。
方砚唯的指尖压在琴弦上。
他抬起头,遥遥地望向台下第一排坐着的路执。
他笑了一下,台下有闪光灯亮起。
他把伤口未愈的手指压在了琴弦上,拨出了第一串音符。
陈老师:?
这不是《声声慢》啊。坐在陈老师身边的何岁岁说,方哥临时忘调子换曲了?
执哥。何岁岁问,方哥是不是没怎么练啊。
路执没回答,漆黑的眼睛,瞳孔紧缩。
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1]
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
有什么东西,在他的手里失控了。
十三岁那年,路建昌再一次把烟头压在了他肩膀上,他把啤酒瓶砸在了路建昌的脑袋上。
自那以后,老城区的孩子都害怕他,都把他当老大。
学生之间的很多事情,拳头是解决问题的最快方法。
他一度这样认为。
鹭中简陋的联欢会舞台上,琵琶琴音泠泠。
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戒律清规。[1]
为什么是这首歌。
竟然是这首歌。
他能杀了路建昌。
他完全能。
可如果这样,他会成为下一个路建昌。
琴弦割开了指尖未愈合的伤口,血珠沿着方砚唯细白的手指滚落下来。
爱恋伊,爱恋伊愿今生常相随。[1]
琴声停止。
舞台上的追光灯暗了下去。
呜呼!程静萱跳舞!何岁岁欢呼了声,转头看站起来的路执,执哥?你不看了吗?
路执离开了学校的大礼堂。
活动室里没开灯,月光洒了半瓶,碎在地上,方砚唯坐在月光里,用纸巾胡乱擦自己的指尖。
在看见他的瞬间,路执悬着的心忽然放下了一些。
还好,他的小红狐狸,还在这里。
老陈这这破琴太硌手了。方砚唯边收琵琶边骂,执哥?
不疼吗?路执停在他面前,那样弹。
方砚唯摇摇头。
要去吃火锅吗?路执问,白栖远的店里,新出了菌汤锅,说是和你们那里的,一个口味。
火锅?
方砚唯借着月光,抬头看了眼墙上挂钟上的时间。
今天不太想吃。他说。
我饿了。路执低着头,右手搭在他的袖口,我还没吃晚饭,饿得有点头晕。
他这么低声说话的时候,看上去似乎真的有些无害和可怜。
那去吃蚵仔煎?方砚唯试探着问。
好。路执说。
蚵仔煎的摊位正要收拾离开,卖了他们最后两份。
哎呀,这俩做得不太好。摊主跟方砚唯说,这样吧,你明早上学时再过来,我补你一块大的。
方砚唯愣了下,然后说好。
微湿的海风吹过来,鹭屿中学隐匿在夜色中,校门上的灯牌坏了几条边,显得不那么清晰了。
远处的教学楼还亮着几盏灯,隔着这么远,方砚唯也能一眼就看见高三(1)班的位置。
执哥,我他开口。
我想吃葡萄冰。路执打断了他。
他错愕地抬头。
我帮联欢会忙了一下午,连水都没喝上。路执说,我的手腕还被划伤了。
抬起来的手腕上,确实有一道划痕。
就是他妈的看着像现掐的。
方砚唯:
这个季节,都已经入冬了。
而且这个时间点,就算是处于南方的鹭屿,也买不到葡萄冰吧?
矿泉水可以吗?他问,一定要葡萄冰吗?
路执站在树影里,垂着头。
那身校服穿得依旧板正,漆黑的眼睛却敛着,看上去很失落。
已经是冬天了。
路执给他买了无数次的葡萄冰,这个时间,就算是他跑遍整个鹭屿,他也没办法买到。
执哥。他深吸了口气,咬咬牙,我今天22点半的飞机。
路执脸上无辜和纯善的神情,一点点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到了极致的漠然。
去哪里?
A国。
几天?
方砚唯的心口像是被刺狠狠地扎了一下。
他没有办法回答。
方砚唯。路执背靠着树,看着他,嘴角勾起点笑意,你以为不告而别,就不算是分手吗?
我
我没有。
我只是不想听见那两个字。
不管是我说,还是你说。
他还没反应过来,路执就扣着他的手腕,猛地拉着他往前走。
他挣扎不过,再一次感觉到两人之间力量的悬殊。
原来学校附近还有这么破旧的小旅馆啊。
未成年不可以入住。前台看向方砚唯,提醒了一句。
方砚唯:我
他成年了。路执伸手从他的口袋里拎了张身份证,甩在桌上。
便宜的小旅馆,推门就能闻到一股廉价的香薰味道。家居是一种陈旧的质感,盖着塑料感很重的粉色桌布,墙上贴着的挂画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
不管是路执还是他,都跟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
路执把他压倒在那张松散摇晃的木床上,用力亲吻他。
佛珠硌得他颈侧生疼,嘴巴也被撬开,柔软的内里被反复磋磨侵袭着,嘴唇也被咬得生疼。
他眨了下眼睛,感觉自己的眼角好像有点湿,又好像没有。
干净整洁的校服铺开在床上,压满了褶皱。
路执的手沿着他毛衣的下摆探进去,握着他的腰,压出一片灼热的红痕,他被烫得弓起后背,腰在床单上曲起一段弧度。
他见过路执的冷淡和气定神闲,也见过路执的骄傲与高高在上,他从未见过路执这么失控的样子。
他被迫微微张开嘴巴,接受对方的深吻,气息被扰得一塌糊涂,路执近乎凶狠地在吻他。
全身都在发软,他晕乎乎地,像是在云端。
是他错了吗?
他引诱了天上的神佛。
两章合一哦~
[1]歌是《女儿情》哈,西游记里的歌。女儿国国王对唐僧的剖白,这里引用一下,是影射前文方方对执哥的引诱,而西游记里唐僧最终坚定取经之路,方方换了这首歌,也是想跟执哥表达这个意思。
恋耽美
我真没有引诱他(35)
同类推荐: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
呕吐袋(骨科,1v1)、
扶她追妻、
性奴训练学园(H)、
被丈夫跟情敌一起囚禁操玩(强制 1v2)、
欲女绘卷(nph)、
被自家超色的狗强奸,好爽....[完][作者不详]、
【崩铁乙女】总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