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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英雌养成手册(27)

    郭嘉是聪明人,不可能不知道阿楚是招揽的意思。
    世家大族是有请门客的习惯的,不过阿楚是女孩儿,亲自上门拜访男性,这年头倒是不常见。还有一点,她身上是带着朝廷任务在的,坐谈时也总提到朝廷国家,比起门客,又像是在招纳贤臣。
    这之间冲突不大,不过还是被他敏锐的抓住了。
    郭嘉当然不知道,阿楚这样说是因为她压根没有忠汉的心思。
    她站在后人的角度,对这个时代最大的印象就是分裂割据,拉拢人才自然也是理直气壮的为了天下。诸侯的臣下和士族的门客自然不同,难怪郭嘉觉得怪异。
    不过这不算问题,因为他根本没有答应阿楚替她效命。
    是了,这一点,阿楚在看到郭嘉出门前,吩咐僮仆在家安心等待时才意识到。
    唉,失策。她在心里感叹,谋士真是狡猾。
    一开口就是带路,都不给她询问的机会,人带出来才发现对方只是想打临时工,她连长期合同都没拿出来呢。
    不过人至少是骗出来了。阿楚苦中作乐地想,实在不行就效仿一下孟德老师,想办法把他扣在身边,自己得不到也要留下他,不能让别人占到便宜。
    系统对她的觉悟很是震撼:你真的是个人才啊。
    阿楚表示过奖。
    三峰山道有些狭窄,马不能上来,沿途有不少碎石枯枝,还有三月的寒风打在脸上,走起来也很是要花些时间。
    一路下了山,阿楚远远地看到照夜玉狮子洁白的身影,打了个呼哨,白马立刻小跑过来。
    郭嘉本来还笑吟吟地背手跟着,等了好一阵,才发现眼前真的只有一匹马,笑容渐渐凝固了。
    不是说请我出山的吗?
    他沉默了片刻,发现阿楚还在撸马,确实没在注意他,有点认命地开口:
    亭主这是只备了一匹马吗?
    阿楚:是哦。
    阿楚本来就抱着三顾茅庐的打算,没想到让系统变了瓶葡萄酒出来,又与他随便聊了一会儿,郭嘉还就真跟着下来了。
    三峰山离治所的确有点距离,即使是照夜玉狮子这样的名马,跑起来也要大半个时辰。
    总不能让郭嘉走回去吧?
    阿楚脑中出现了父子骑驴的故事。
    她抬起眼皮,瞥了眼郭嘉。这家伙倒是自在,急也不急的,问题甩出来就凑过去观察照夜玉狮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去摸它的鬃毛,对阿楚不再多问了。
    阿楚没辙了,这是她的失误。她盯着郭嘉看了会儿,忽然没头没尾地抛出个问题:
    先生是喜欢乘车呢,还是喜欢骑马呢?
    郭嘉不太明白她的用意,以为只是闲聊,于是笑着回答:
    无论乘车骑马,只要能到目的地,于嘉而言都是一样的。我随意,你有车还是有马,先拿出来再说。
    哦,都行。那就好办了。
    阿楚清了清嗓子:
    我明白了。先生稍等您要不要背过身先?
    嗯?
    她敲敲系统:
    出来干活了,我忘记带马了,给我变匹出来。
    系统愣住:郭嘉还看着呢,你真要这样?不怕被绑上十字架烧了?
    你串台了,这里是东汉,不是中世纪。
    周围又没其他人,他就算看到也没事,说出去没人会信的。她想了想,露出微妙的笑容,他要是看到了,因此敬畏,那正是我想要的结果;如果他因此惧怕我,也算达到了我的目的。
    系统想了想:你说得有道理。它打开后台开始操作。
    当然,这些异时空的交流,作为普通东汉住民的郭嘉自然是无法得知的。他所能看到的是,在阿楚提议背过身去的后两秒,空旷的三峰山原处,忽然扬起了尘埃。
    郭嘉皱了皱眉,第一反应是黄巾。然而起义军人多而少马,出场必然不会有这样的气势 。难道是官军?这种时候不在内城,却来外围的山下,莫非是城中出了什么差错?
    他心微微沉下来。这种时候的差错,除了敌军入侵,似乎没有其他可能了。
    思索之间,那片卷动的尘土、哒哒的马蹄声更近了,他这才发现这在远方跑出千军万马气势的,似乎只有一匹马而且,似乎是无主的野马?
    什么情况?
    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郊野里哪处的马失控了,连忙后退两步,让出条道来,还不忘提醒阿楚:
    前方有马,亭主当心。
    阿楚却没有像他那样警惕。她笑眯眯地拍了拍郭嘉的背脊,示意他放松:
    先生不要紧张。
    郭嘉于是眼睁睁地看着,那匹从远地狂奔而来的骏马一路冲过来停在她面前,温和地垂下头。
    枣红骏马跺了跺蹄,向后退了两步,耳朵微微向前,那条长尾有节奏地缓慢摇摆,做出顺从的姿态。
    ?
    他目瞪口呆地转头,看向阿楚。
    第41章
    直到踩着石头, 从枣红马上翻身下来时,郭嘉还是不得其解。
    谋士就是这样。他们坚信真相是需要推测的,习惯了凡事先自己思考, 如非必要,是不会询问当事人的。
    毕竟人心难测,与人交谈时,也只能从他的措辞语气中猜一猜对方态度,更不必说动机真相了。如果看事只看表面,事事都当真,那就不是真的谋士了。
    郭嘉就是典型的想太多谋士, 他乘着马匹一路晃荡到治所, 本来的一通谋划被阿楚露的一手给搅乱了七七八八。
    那匹招之即来(甚至他没有看到阿楚明面上招)的骏马让他的好奇心难得膨胀起来,他习惯以思考代替发问, 于是一路走一路想, 连去治所的事情都被抛在脑后。
    郭嘉撑在马背上思考了半天,目光粘在阿楚背影上收不回来, 绞尽了脑汁,还是没想出什么可信的理由能解释这件事。
    你这马到底怎么来的?
    其实, 只要他张嘴问一问阿楚, 就可以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对,是我凭空变的。厉害吗?
    可惜他就是不问。
    阿楚也很失望,她在郭嘉身上没有找到太大的成就感。
    除了看到马向她低头的第一眼, 郭嘉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以外,剩下的时间, 他都表现得非常镇定。
    甚至因为马匹行路平稳、四周又无人, 返程途中, 郭嘉偶尔还会提出一两句犀利的问题, 要她斟酌了才能回答。
    例如现在。
    夜照玉狮子很有灵性,看到衙门便慢下步子,身后驮着郭嘉的枣红马也跟着停了下来,阿楚便撑着马,一个翻身跳下去,站在下面等他。
    县府门前的小吏看见阿楚的红披风,就知道是她回来了,赶忙迎了上来,喊人牵马入厩,领着二人往县府里头走去。
    倘若现在黄巾来袭,亭主待如何呢?
    郭嘉轻且沙哑的声音冷不丁从身侧传来。
    他的嗓音很有辨识度,带着一种微妙的慵懒,没睡醒似的。这本应该是很适合清谈的声音,然而他抛出的问题却毫不温和。
    阿楚微微一怔,转而看他。
    郭嘉注意到她的视线,对她弯起眼一笑。
    他没有强求阿楚立刻回答。把这个有些尖锐的问题留给她后,便恢复了往日的懒散,对着引路的小吏点一点头,和阿楚走进了县府东侧的小厅内。
    议事厅已收拾妥当,今日天寒,室内烧了炉火,将四周空气熏得有些变形。几案上安静地摆着阳翟与附近地形的舆图,右上角压了块青铜圆雕书镇。
    郭嘉倒是不客气,自己挑了个位置便坐上榻,还来招呼站在门口的阿楚:
    亭主不坐吗?
    小吏带完了路,见他们已经坐下,没什么疑问,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被阿楚唤住了:等下,这里方才没人吗,其他人呢?
    吏役知道她是在问高玥与荀彧,老实回答:
    高将军与荀监军都在校场。高将军一早就去练兵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监军说您稍后应该会回来,就先让人烧起炉火等着,让您如果有事,就去校场寻他。
    不知道荀彧是不是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阿楚点点头:好了,没事了,你去吧。
    她于是才转头回应郭嘉,先生别急,这就来。
    郭嘉当然一点也不急,他的胳膊肘撑在案上,托起半边脸,就这样眯起眼看阿楚。
    到了县治,就有更重要的事情了。
    他暂时放下来时路上的种种考量,看着阿楚随意地解开披风,坐在他身旁,不疾不徐地开口,是向阿楚索要答案:
    那么,刚才的问题,亭主是怎么想的呢?
    置于窗下的小炉里燃着火,偶尔跳出几粒星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好让小厅中不那么寂静。
    如果现在黄巾来了,你该怎么办呢?
    这问题真是一针见血,一点也不空泛啊。
    阿楚笑了:先生问的不是阳翟,而是我吗?
    郭嘉神色未变,目光依然停留在她略带稚嫩的脸上,但笑不语。
    如果真心想考校,就不应给予任何提示。这对双方都是一种失礼。
    阿楚沉吟:
    陈县令靠着城内的士兵,已打退了两次黄巾杂军,阳翟的情况并不凶险。
    然而伏楚作为驻城守将,无功无绩,来与不来无甚关系,树立不了威望,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郭嘉闻言点点头,放下手肘换了个姿势,身体略坐正了些,大概是听进去了。
    他曲起食指,指关节不自主地叩起桌面:
    嗒、嗒、嗒
    这声音成了联结两人的纽带,借着背景音,阿楚思路逐渐清晰起来,她继续道:
    这些杂兵不断滋扰百姓,被打一次两次还是要上前,想来也是为了粮草物资。
    急缺粮草,攻城又始终不下,这样的情况,他们不会停留在阳翟多久的。
    形势已经阐明,接下来就该讨论方法策略了。
    阿楚顿了顿,不再注意郭嘉脸色了。她注视着郭嘉那只苍白嶙峋的手,看着他修长的食指不断敲击着桌面,忽然笑了一下,毫不顾忌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就打吧。
    她的声音清晰而响亮。
    他们敢来,那就打吧。她说。
    我需要威望,他们又羸弱不可持久,那我就把他们全部击溃,让他们四散奔逃,永不再犯。
    借敌人的声势成就自己的威名,这是我为将要走的第一步。
    听她说到要打,郭嘉的有规律叩响桌面的手慢了下来;听到她为将要走的第一步时,他已经抬起了头,笑吟吟地看向了她。
    善!他拊掌赞许,亭主年少有断,并非愚鲁怯懦之辈,这点倒是远超嘉的想象了。
    我本以为你就是个普通姑娘,不想你倒是足够果决。
    这男子年纪未见得比她大多少,竟然也给她下了定论。不过她心里也明白,这位被史书盖棺定论为才策谋略,世之奇士的鬼才谋士,的确是有资本来指教她的,哪怕他称赞的只是一句不愚不怯,也已经足够了。
    他和荀彧虽是好友,可为人处世真是两个极端。一个寒门出身,放浪而不拘小节,另一个高门士族,端方而克己复礼。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两人都心思缜密,多谋善断。
    阿楚心动得要死,多年前对收人才图鉴的渴望又开始蠢蠢欲动。
    三峰山上时,郭嘉虽然止住了她的话,将招揽刻意曲解为邀请做客,只是暂时看看,但一路又问了她不少关键问题,如今又给了她评价,分明带了考察的意思。
    现在汉朝未亡,乱世未至,招徕的人才还不能叫臣下,除了门客外,最多也只能用结交一词,所以各方面都会受到限制。
    她因性别的缘故,起步点太低,这意味着她不能照搬史书,看到哪个就请哪个,因为世家嫡系子弟是不会屈尊为皇帝之外的人效命的,这对于他们是一种侮辱。
    假如现在的曹操要招纳荀彧,人们只会讥笑他异想天开,因为颍川荀氏这样的名门,是宦官之后拍马也追不上的。
    所以,在这样艰苦的前期,能抓到郭嘉这样不介怀她年龄性别的寒士,只能说是天赐良机。
    要知道,就算是寒门子弟,自觉怀才不遇时,幻想的主公通常也是个身居高位、名门出身的中年男人这模板,行吧,她爹倒是符合标准。
    阿楚心道,黄巾一线牵,珍惜这段缘,既然我们十几岁就相识了,这缘分足够大了,你就等着以后替我卖命吧。
    她一边想,一边对郭嘉露出狼外婆的亲切笑容:
    既然这样,那先生现在愿意和楚聊一聊了吗?
    那是自然。
    炉火烧了两个时辰不止,议事厅里被烘得像四月底的扬州,阿楚脱了披风还觉得暖和,就把额前的碎发撩上去,露出细细的上扬的眉。她被熏得挺热了,脸颊红扑扑的,看上去终于有点这个年纪女孩的样子了。
    郭嘉跟前堆了十几卷竹简竹简面积不大,收纳却麻烦,其实这个数量不算多。
    他一撩眼皮,看见阿楚坐在一边无所事事,还托腮看着他翻查,喉咙一梗,自己都快气笑了,佯嗔着望向阿楚:
    嘉不过提了几问,亭主就把这些竹简推给我,难道琅琊伏氏就是这样待客的?
    阿楚假装无辜:可是在山上时,我还没有说今日要请您做什么,先生就已经让我带路了啊。
    郭嘉他无话可说。
    他当时可没想着轻易出山,不过是看在美酒与故友的情面上先跟来看看情况,心血来潮才问了两句话。
    没想到这姑娘这么难糊弄,看出来了他的想法,立刻想法子他找活干,也不避讳他是外人,端出一叠军队与物资的整合列表,让他随意翻看,说说想法。
    没想到这也能被她反将一军。
    郭嘉对她的为人有了初步的判断,心中存了些纵容,因此也只能干咽下苦果了。
    他认命地叹气,将最后一卷竹简捆回原状放到桌上,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开口:
    亭主的两千兵马中,主力精锐共五百人,均是来
    只是他的话没能说完。
    报!
    议事厅的大门被拉开,穿着盔甲的县兵喘着粗气闯进来,裹挟了一身冬末春初的寒气,凉得铜炉中的火焰微微一晃。
    将军,黄巾贼组织了新队伍,已快逼到城下了!
    阿楚惊愕地睁大了眼,微微偏头,看向了郭嘉。
    第42章
    郭嘉:与我无关吧。
    系统在阿楚脑袋里把书翻得哗啦作响, 用一种毫无感情的播音腔开始朗诵:
    令人惊叹!鬼才郭嘉一生的八大预言,每一个都精准实现!
    第一,不杀刘备, 必成祸患;
    第二,有勇无谋,吕布必败;
    第三,孙策必死于刺
    阿楚眼皮一跳,立刻止住它,凉飕飕地快进到第九条:第九,黄巾乱初, 阳翟被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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