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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死灰后他们后悔了免费阅读(64)

    他说的里面是这个单人病房里单独划出来的隔间,提供给陪护的家属用来休息。
    隔间的面积不算大,在病房角落的屏风后,一旦关上门,外面几乎看不出。
    明禄怔了下,他稍一沉吟,就立刻反应过来:荀臻还说了什么?先生,他毕竟不完全了解情况,有些事可以再结合具体情况讨论。
    明危亭摇了摇头:他说得很有道理,我也认可。
    在确认了明危亭的态度后,荀臻说话的胆子也大了许多,就进一步和他细说了最适合这种记忆损伤类患者术后早期恢复的方案。
    脑部手术的患者最忌讳的就是情绪波动。任何哪怕是稍微剧烈的情绪变化,都有可能导致颅内压升高和尚未愈合的止血点不稳。
    要达到最佳的预后效果,这种情绪波动当然是越尽力避免越好。
    明炽的情况。荀臻说,暂时不能确定他剩下多少记忆但医疗记录里,他之前有过强行回忆导致头痛的情况。
    荀臻犹豫半晌,还是低声说:我们多少有些担心。
    醒来的明家小少爷,要是看到一个完全不记得、但无论如何要一定要想起来的人,会不会不顾一切地去翻找回忆,这件事他们其实没有太多把握。
    明禄听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忍不住慢慢皱起眉。
    只是这段时间,等他身体状况彻底稳定,就不再有这种顾虑。
    明危亭简单解释,他不认为这件事会导致什么原则性的变化:禄叔,我做了九十五页计划,早晚是要追他的。
    明禄立刻想起那九十五页详尽过头的计划,半是头疼半是失笑,只好点头:是。
    明禄大概猜得出,明危亭口中的追他是追他的星的简略说法。
    毕竟每次都要说这么多个字,也实在不符合明家这位先生一向寡言的个性。至于这个说法又有没有什么其他含义即便有,多半也不太能出现明危亭的知识储备里。
    但这一次明禄不打算纠正,只是也给了他一块桃子糖:先生,努力。
    明危亭郑重点头:我背下来。
    明禄这次是真忍不住笑。他也的确想让明危亭睡上几个小时,没有再対这个安排提出意见,在床边坐下,看着隔间的门被轻缓合上。
    在那之后的几个小时里,明禄坐在病床边的椅子里,倒是想了很多的事。
    他其实时常觉得先生像是被小少爷影响,变了很多这种变化很叫人舒服。大概就是因为太舒服,所以如果要在这里硬生生拦断,再重新开始,就总有些遗憾。
    但这种担心又的确很有道理,所以即使多少有些遗憾,似乎也不算完全难以接受。
    毕竟那可是九十五页的计划。
    不要说追星,就是追人多半也能成了。
    明禄不打算特地提醒明危亭。但他的确准备找机会整理出上代先生和夫人的故事,找个又被拉去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机会,当作故事讲给两个人听。
    上代先生是在夫人过世后才变得严肃的,年轻的时候其实很有活力。那时候明禄也年轻,帮忙弄出了不少相当浪漫的手段,终于让夫人拎着行李箱提着裙子就跳上了那艘船。
    两者的情形当然不尽相同,但如果能适时讲出来,也说不定会给先生提供一些启发和灵感
    明禄回过神,他察觉到病床上的动静,起身快步过去:小少爷?
    床上的人慢慢睁开眼睛,有些吃力地环顾了一会儿四周,神色露出茫然,单手撑着想坐起来。
    明禄手上的力道轻缓,及时止住他的动作,把病床稍稍调高:你叫明炽,你生病了,刚做了手术。
    那双眼睛轻轻眨了两次,跟着重复:明炽。
    明炽。明禄点了点头,把床头的资料卡取下来,拿给他看,喜欢吗?
    显然是喜欢的。
    即使一切暂时都还是一片空白,在辨认出这两个字以后,那双眼睛里的茫然几乎是迅速褪去,跟着亮起来。
    明禄把病床的高度调节好,看见他甚至连耳朵都变得有一点红,不由好奇:怎么了?
    喜欢。他轻声回答,怎么这么好听。
    他自己坐在那儿,拿出拆礼物的慎重神色,翻来覆去默念了好些遍这两个字。
    明禄笑出来,轻声叫他,让他适应这个名字:明炽。
    被叫到名字的年轻人靠在病床上,脸上没什么血色、好不容易调养好的身体也被一场大手术又榨去了大半,但眼睛依然跟着这个名字变亮:是叫我。
    是叫你。明禄笑着点头,明炽。
    他的眼睛忽然弯起来,虽然发不出太大的声音,还是用力嗯了一声。
    明禄陪着他来回练习了几次,一直到他彻底适应习惯才停下。
    只是短暂的可逆性认知障碍,不会影响到本身的人格。明禄把神色放得温和,把水拿过来,扶着明炽的手帮他握稳:你叫我禄叔。
    明炽眨了下眼睛,抬起头。
    我在这里照顾你,你有什么事都可以问我明禄说到一半,停了下,怎么了?
    明炽看向被塞进自己手里的东西。
    回想了一遍认知障碍可能存在的特殊情况,明禄稍一沉吟,给他解释:这是杯子,里面装着水,可以解渴。
    明禄帮他把水杯向上抬,抵在唇边:慢慢抿一口,不要喝太多。
    明炽先叫了一声禄叔,才又按照他说的,慢慢抿了一小点水。
    他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没喝过水,全靠吊瓶补液,把水试着咽下去,干渴到灼痛的喉咙瞬间清凉舒服,眼睛就又跟着亮了下。
    我有一点。明炽想了想,命名性失语。
    他的思维逻辑都还正常,只是暂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想不起任何一个人的名字,看到身边的东西也说不出叫什么。
    明炽犹豫了下,还是小声问禄叔:是暂时的吗?
    是,手术导致的轻微并发症,很快就能缓解。明禄点了点头,他又想起明危亭开的玩笑,轻轻笑了下,一两个小时。
    明禄给他解释着情形,又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屏风后依然关着门的隔间。
    在明禄说出小少爷的时候,那个隔间里就有人走到门口在听了。
    明禄没有给他喝太多水,让他稍稍润了润嘴唇和喉咙,就把水杯放在一旁:多交流就可以快点恢复,想不想快点好?
    明炽当然想,他不方便点头,就又嗯了一声:禄叔。
    明禄拉过椅子,在病床边坐下:怎么了?
    明炽问:那个是什么?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明禄把明危亭的电脑拿过来:这个?是电脑。
    明炽立刻想起了有关电脑的使用方法,他忽然就対这个游戏有了兴趣,又问另一样:这个是什么?
    是糖,你很喜欢吃。明禄笑了笑,我们总是给你。
    虽然一两个小时这种状态就能缓解,但明炽一醒过来精神就这么好,明禄也愿意陪他多说话聊天。
    借着这个机会,明禄试着说了我们,见他并没显出什么特别的神色,才放心下来:还想知道哪个?
    明炽眨了眨眼睛,看向床旁的琴包。
    是吉他,你弹得很好。明禄说,有非常忠实的粉丝。
    明炽想起来的东西越来越多他甚至能感觉到这些词唤醒的信息正在脑子里慢慢牵起一张线索网,这种感觉非常新奇,他尝试着继续沿着这张网走。
    明禄很快就能找到他视线的落点,准确地回答他。
    铅笔,你之前用它在便签上画素描。
    海螺,你之前做的手工,你把它送了人,一晃就会响。
    用贝壳做的亭子,手工艺品,你收到的礼物。
    衣架,用来挂衣服
    明禄一样一样回答,终于逐渐察觉到这些东西的共同点,他回答的速度稍缓下来。
    明炽正看向房间的角落。
    那里有一个衣架他刚想起了这个名词,也联系起了衣架的作用。他的目光沿着衣架向上移动,停了停,看向一旁的禄叔。
    外套。明禄没有解释这个词,停下来沉默了半晌,忽然笑了,火苗,你到底想问什么?
    回答完这一句,明禄才察觉自己下意识就说出了火苗,心头微悬,仔细查看着他的反应。
    在听到这个词以后,那个年轻人垂下视线,认认真真想了一会儿。
    火苗。明炽慢慢说,外套。
    他的声音很稳,甚至带了一点很柔和明亮的暖,像是这两个词格外特殊。
    特殊到只要能把这两个词在另一个层面非逻辑、非信息的层面,想办法连起来,就能得到另一句话。
    明炽问:我们在等他吗?
    病房忽然变得安静,明禄走到他面前,蹲下来。
    我不头疼,我的情绪很稳。明炽一眼就看出禄叔要做什么,他只是暂时什么都想不起来,但逻辑思维非常清晰,这是一件很高兴的事。
    很高兴,但是很模糊,几乎没有任何可供辨认的痕迹。
    他找不到任何能拼出答案的字。禄叔说他刚做过手术,做过手术就要好好养身体,所以不能急。
    他答应了一个人要好好养身体,所以他先在这里好好坐着等,先不去找。
    不去找也没关系。
    大量的复述和背诵总会有些别的效果就比如当一句话实在已经被念叨了太多遍,多到想都不用想就能脱口而出的时候,负责说它们的就纯粹是嘴和喉咙了。
    明炽来来回回念着这几个字,然后他的嘴及时把那个背了太多遍的词提出来:影子先生。
    火苗、外套、影子先生。
    明炽流畅地小声背:影子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第62章 邀请
    明禄没有立刻开口。
    他半蹲在床边, 仔细确认过那些仪器上平稳的数据,又回过头去看隔间的门。
    背出这句话的年轻人靠在病床上,自己也像是有些惊讶, 但只是一瞬, 就变成认真的思索神色。
    明禄在他的视线里打了个手势, 帮他从思索中回神。
    你刚做过脑部手术。明禄在自己的额间敲了敲,温声提醒, 不要急着动脑,会头疼。
    那双眼睛眨了眨,随即弯起来:没关系。
    没关系。明炽笑了下, 他的声音有一点轻, 我没有在动脑。
    有一部分储存在记忆里的内容, 要调动它们并不需要动脑就算是刚做了手术, 因为受到了手术的影响,短暂地身处绝対茫然的空白当中,也有很多事不需要动脑就能想起来。
    因为它们本来就是常识性的问题。
    就算一个人因为意外完全失去了记忆, 只要最基础的那部分自我意识还在,也很难忘记渴了就要喝水、饿了就要吃饭。
    你把他放在床上,把被子盖好, 困了他自然就会睡觉。
    明炽慢慢解释清楚了自己的状况,看了看身边, 举例:比如。
    比如他也只是暂时出现了命名障碍,但只要提醒了那个物品的名字,就立刻能想起很多最简单不过的常识。
    比如衣架是用来挂衣服的、海螺和贝壳可以做成工艺品。比如铅笔可以画画、吉他可以弹。
    比如糖是甜的, 他还想起了水蜜桃这个词。除了桃子味的糖, 他很快就想起了还有第二好吃的奶糖。
    比如电脑的使用方法,只要按开机键屏幕就会亮, 只要敲打键盘,字就会在屏幕上跳出来。
    比如。
    他继续向下说:比如外套。只要看到外套,就可以等影子先生回来。
    发言完毕。
    结束了讲解的明炽同学撑着手臂,在床头慢慢坐直,肩背挺起,眼睛更弯。
    明禄看他神气,忍不住又给明炽同学奖励了一块糖:最后一个,也是常识?
    是常识。明炽很肯定,这一条和别的没什么不一样。就像渴了要喝水、饿了要吃饭,他记得很牢,不要乱跑。
    看到外套,就不要乱跑。他流畅地背,哪也不去,在原地等。
    明炽说:一直等,影子先生会回来。
    他的话音刚落,隔间的门就被人轻敲了一声。
    明禄终于把那口气叹出来,不紧不慢地把笑压了压,反倒不着急地又去找明炽同学対答:屏风后面是什么?
    这种东西明炽还是认得出的,立刻対答如流:是门。
    明禄问:有人敲门,要不要开?
    明禄帮他记仇:很过分,这么久都不在,现在才回来。
    明家小少爷向来反应最快,他只是暂时想不起东西,但思维逻辑都相当流畅,立刻就跟上了禄叔眼里的笑意:这么过分?
    対。明禄点头,煞有介事,要不要让他在门外等一百个数?
    明炽眼睛里跟着亮,努力活动着手指,一点一点练习着把它们慢慢攥起来。
    他看着自己的手,深吸口气,再轻轻呼出去。
    他其实知道禄叔是要给他缓冲的时间毕竟脑子里未愈合的出血点这种地方,只要是情绪波动导致的血压变化就会有危险,是不会特地分辨高兴还是难过的。
    但没关系。
    禄叔。明炽超级小声,替门后的人求情,不等行不行?
    明禄稍有些惊讶,仔细看他神色:不等也行?
    明炽的耳朵红了红:不等也行。
    明禄依然留在床边,弯腰迎上他的视线,又抬手敲了下自己的额头示意:这里有任何不舒服,都不要忍,立刻就要说。
    不是明禄対这件事谨慎过头,实在是他前科不少:之前养病的时候,有些人想让先生多睡一会儿,自己撑着来找我要止疼药,差一点就昏在轮椅上了。
    甚至不是差一点明家的总管什么场面没见过,那天依然被吓得不轻。
    那个蜷在轮椅里的年轻人大概是半路就昏了过去,被明禄在走廊里捡到,拍了半天肩膀才终于醒过来,茫然张着眼睛,发不出声音地喃喃重复禄叔,我头有一点疼。
    在那之后,明禄就给他每件衣服的口袋里都揣上止痛药,更谨慎地绝不让他在任何时候落单。
    养病的时候要保证心情的绝対舒畅,更何况谁都不舍得多浪费一点时间,所以每个人都心照不宣地绝不翻旧账、绝不讨论任何一点不舒服的事。
    现在手术终于成功,一切都能重新开始,明家小少爷也该稍微调整一些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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