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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死灰后他们后悔了免费阅读(35)

    那个时候,还有什么对他有意义吗?
    骆承修被自己的闪念莫名骇出冷汗。
    第一次,他控制不住地想要去回想,自己那天都对骆枳说过什么。
    他都对骆枳说了什么?那天他坐在餐桌上,还觉得自己今天的语气已经好得给足了骆枳面子。
    你来这干什么?
    又有什么打算,还想在这儿闹一场?
    那就别在这碍眼。
    该去哪去哪,没人管你。
    骆枳那天的表现究竟为什么那么反常?
    反常到好像已经被疲惫吞没了,像是一台彻底生锈濒临报废的机器,缓慢地重复他的话,缓慢地回答。
    骆枳对他说,不想来这。
    那是望海别墅,是骆枳当初在他的车上,唯一想到要去的地方。
    也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吗?
    骆承修被门铃声强拉回心神。
    管家忧心忡忡地把来人引进来,走到骆承修身边,低声和他汇报来意。
    骆承修听着,眉头越蹙越紧:让他们带走夫人治疗,明家就放那批货?
    管家攥了攥掌心的汗:对。
    这对他们来说,算是个完全在意料之外的喜讯来的是荀家人,荀家一直在医疗领域深耕,说不定真对夫人的病有办法。要是还能换回那批货,那就更是能叫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是不是因为因为知道他重视亲情,明家心软了?
    管家低声说:要是同意了,夫人或许能想起来
    这些话让刚换了衣服回来的骆橙听见,她打了个激灵,脱口而出:不行!
    骆承修抬起头,平淡阴沉的视线落在骆橙身上。
    骆橙从没被父亲这样看过,她忽然生出强烈的恐惧,仿佛有什么抓不住的东西正在流逝。
    但即使是这样,某种更直接、更强烈的恐惧还是促使着她开口:爸爸,他们一定会折磨妈妈的,不行
    骆橙。骆承修慢慢地开口,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骆橙的脸色骤然惨白。
    我记得,你和你妈妈的感情好像没这么好。
    骆承修说:你一直都是不太亲她的这倒也不怪你,你妈妈也不怎么在意你。
    骆夫人的眼里只有简怀逸,大多数时候都把其他人当做空气。至于骆橙,更多的时候还是由父兄带着,很少会和母亲单独相处。
    骆承修问:你怎么忽然这么护着妈妈?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骆承修甚至笑了笑,说给荀叔叔听。
    骆橙死死闭着嘴巴,身体不住的发抖。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知道什么,只是因为任尘白不肯放过她,一直在不断给她发纪录片的片花那些似是而非的影像,让她这些天一直在做梦。
    她完全不记得梦里都发生什么了,只是格外清楚醒来时那种近乎窒息的恐惧和慌乱。
    而在刚才,听见管家那句话的时候,这种恐惧慌乱忽然就汹涌地扑出来,把她淹没在了当场。
    骆承修比之前缓过来一些,撑着轮椅站起来:荀先生,能先在我家给夫人治疗吗?
    荀臻是按照明危亭的吩咐来的,他也没想到还会有这种情形,下意识回头看了看明禄。
    发现对方没有回绝的意思,荀臻就点了点头:也不是不可以令夫人现在状况怎么样?
    前两天我们收养的儿子被人打伤了,她吓到了,发作得很厉害,之后就一直迷糊,不太清醒。
    骆承修的语气很客气,没有任何要抗拒或是为难人的打算:人就在楼上。
    完全没料到骆家会是这种态度,荀臻几乎要怀疑,明家请人去喝的茶有没有什么特殊功效。
    他看着骆承修的神色,隐约觉得这人似乎也有些不对劲。但他也清楚分寸,知道这种事不该他多问,只是说了声打扰,由管家引着上了楼。
    明禄带着人,依然留在骆家的客厅。
    再见到这个明家的总管,骆承修身体里蛰伏着的恐惧瞬间复苏,虽然强撑着没有失态,脸色已经格外难看。
    骆家主,今晚再去喝茶吗?明禄的语气很客气,上次招待不周,今天换了别的口味。
    骆承修死死攥着手掌,却还是遏制不住身体本能畏惧的颤抖。
    我愿意让诸位带走夫人治疗。
    骆承修勉强笑了笑:明先生一言九鼎,不会再扣着我家的货了吧?
    骆家主原来是为了那批货,才去喝茶的。
    明禄点了点头:不会了,我们之前并不知道,原来那位跨国集团的创始人和小少爷也有善缘。
    你们的款项拖欠太久,对那家集团的资金流也有不利。明禄说,我们会对那一方有所补偿。
    骆承修听见他的称呼,瞳孔缩了缩。
    他其实隐约猜测过明家会这么做。
    现在得到了准确答复,他以为自己会觉得懊恼,或是追悔莫及。
    骆钧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才会把领带夹的事告诉他的原来他有无数次机会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原来只是因为骆枳和那个创始人丁点的联系,明家就可以把这件事轻轻放过。
    他在邮轮上被迫意识到这件事,又在回家之后不断被现实逼着,强行一次又一次地把这件事翻来覆去地证明给他看。
    他终于不得不承认,如果有骆枳在,一切都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看,曾经有过这么多机会。
    他以为自己会懊悔,会追悔莫及。又或者是会干脆恼羞成怒,再不由分说地把所有事怪在骆枳头上要是骆枳不出事,怎么会招惹上明家?
    但阴差阳错,那一份被骆橙击垮的防线,偏偏让剧烈的疲惫毫无预兆地吞噬了他。
    他前所未有地狼狈,灰头土脸地站在一地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的狼藉里。他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等到回神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无意识地想明禄的话。
    明禄叫骆枳小少爷。
    骆家的管家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骆枳在很久以前,那个孩子是骆家的小少爷。
    骆家的小少爷,带着一个到哪儿都甩不掉的小尾巴,趴着门沿看他工作完了没有。
    他当然知道现在想这些简直虚伪到令人作呕。
    他只是没有心,又不是自欺欺人和恬不知耻,他还能分辨得出这种行径有多让人不齿。
    他只是忍不住生出可笑的念头,如果当初骆枳没有带着妹妹走失,如果一切都没发生
    骆家主。明禄和气提醒,不上去看看吗?
    骆承修打了个激灵,醒过神盯着他。
    有某种森冷至极的寒意悄然缠上他。
    比之前的恐惧更阴冷,更叫他不敢哪怕稍微涉足,他仿佛看见那里有数不清的密密麻麻的刀刃,正阴森森嘲笑着他。
    他难道真的完全猜不出,明家为什么要特地派人来,让骆夫人恢复清醒?
    骆承修忽然再站不住,他几乎觉得自己要被那种连绵的寒意勒住脖子窒息过去,但他还是转过身。
    骆承修转过身,不由分说扯住骆橙的手腕,几步迈上楼梯。
    骆橙大概是被他身上噬人的森然吓懵了,被他扯着踉踉跄跄上了楼,被他扯着停在母亲的房门外。
    荀臻正在让骆夫人从癔症发作的状态中平静下来。
    他又不是真来做心理疏导的,只是用最快最有效的方法让人清醒,所以也就没有更多的忌讳,按照计划直接开口:骆夫人,您好些了吗?
    如果好些了,过几天有骆枳的葬礼,可能需要您出席。荀臻说,请节哀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腕忽然被骆夫人死死扯住。
    骆夫人盯着他,那种状态当然完全不正常,可混乱恍惚里又有明显的不加掩饰的兴奋:他死了?
    荀臻忍不住皱眉,他几乎觉得那种湿冷的触感令人有些反胃,却还是保持了基本的职业素养,只是把那只手礼貌移开。
    是,骆枳不在了。荀臻语气平板地继续说下去,所以您做过的事,以后再没有人知道了。
    荀臻翻了一页:不会再有人知道,其实是您弄丢了两个孩子。不会再有人知道,那个孩子当时一直在给您打电话,但您因为赌气,没有接听
    请放心。荀臻说,这些都不会有人知道了。
    他的语气像是个最普通的咨询师,先直白剖析点出最核心的症结,再说出癔症发作的病人最想听的话、最盼望发生的事。
    靠着这些手段,他引导着对方平静下来。
    荀臻说:以后永远都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些事了,所以
    他的话没能说完,身后的门忽然被推开。
    骆橙站在门口。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血色,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许也根本没人在意。
    没人在意她,骆承修一步一步地走进房间。他盯着骆夫人,神色很陌生,张开口像是想要说什么,身体忽然一晃,仓促地攥住心口的衣物。
    管家吓了一跳,慌忙过去扶,却被骆承修用力推开。
    骆承修在一瞬间变得冷汗涔涔,他狼狈地推开所有人,攥着胸口的衣物,急促地大口大口喘着气。
    骆承修死死盯着妻子,却又好像根本没看见她。
    在他眼前的是那天的骆枳,骆枳没在看他,好像也不认识他了。
    骆枳大概早就不认识他了。
    骆枳凭什么认识他?
    骆枳死了。骆承修撑着桌沿,声音很低,你笑什么?
    第37章 真相
    笑什么?
    骆夫人僵坐着, 脸色惨白。那一瞬间的表情被惊恐迅速吞噬,神情再度变得怔忪。
    她拼命地用力摇着头,刚清醒些许的眼神又要陷入发作时的狂乱, 用力推开人群就要慌不择路地逃出去, 却忽然被荀臻身后的护士扯过手臂。
    荀臻带来的人早习惯应对各类病患, 没怎么花力气就把她控制住,重新送回病床上。
    护士熟练地在骆夫人肘弯消毒, 轻弹了两下针头。
    你们骆橙发着抖,她吓得已经站不住,结结巴巴问, 你们, 你们要给她打什么?
    荀臻抬起头, 和人群后的明禄交换了个视线。
    他把生理盐水的标签转进手心:一种新药, 打了就能让人说实话。
    话音刚落,骆夫人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她像是见到了什么格外恐怖的东西,死死盯着那个针头, 不住地向后蜷缩身体。
    护士刚俯身,她就忽然比之前更歇斯底里地惊恐挣扎起来:不要不要!
    骆承修穿过人群,过去按住她。
    他的脚步踉跄, 整个人几乎像是泡在冷汗里了,重重喘着气, 却还是亲手钳住了妻子的肩膀。
    骆夫人不断挣扎,她显然又认不清人了,胡乱挥舞的手臂力气大得惊人, 几乎是拼命地不停砸在丈夫身上。
    骆家主。荀臻提醒, 您恐怕该去医院,楼下就有急救车。
    骆承修的状况显然不好, 荀臻不想让这里闹出人命:如果有胸闷胸痛和大汗,可能是心脏的问题
    让她说实话。骆承修粗喘着打断,他像是根本什么都没听见,只是死死盯着妻子,嗓音低沉喑哑,我要听实话。
    荀臻轻叹了口气。
    他问骆承修:这样会感觉好一点吗?
    骆承修打了个寒颤。
    荀臻的话莫名其妙没头没尾,他本该听不懂,可他又分明知道对方在说什么,甚至从骨子里一股一股地往外冒着寒气。
    他忽然抬起头,充血的眼睛盯住荀臻。
    始作俑者在这。荀臻示意护士给骆夫人注射生理盐水,又看向骆承修,可加害者在这儿啊,是分出个谁更罪大恶极、谁更不可饶恕,能让你们感觉好一点吗?
    有癔症人格障碍的人情绪波动会非常大,会高度以自我为中心,把大量的幻想当成现实,会极容易受到他人的语言行为暗示所以荀臻故意把生理盐水说成是能让人说真话的药,骆夫人是真的可能会相信这件事。
    但这个家的其他人,至少应该算是正常人,难道不是应该有最起码的思维逻辑和分辨力?
    既然有这些能力,又为什么会相信那种谎话?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相信了那种谎话,难道对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就真罪大恶极到了不可饶恕的地步吗?
    骆家主,我也有儿子,今年十岁。淘起气胡闹的时候,我甚至想过要把他的屁股揍开花。
    荀臻说:可要是我儿子丢了三年,就算他是自己跑丢的,就算他真是因为任性只要能把他找回来。
    只要能找回来。荀臻说,就算他想拆房子,我也是帮他拆的。
    骆承修盯着他,呼吸粗重得像是随时能呛出血来。
    他的喉咙艰难地动了半晌,却什么都说不出,只有胸口吃力起伏。
    骆家主。荀臻还是忍不住问:你们应该早就知道,骆夫人的情绪经常会不太稳定吧?
    这件事一点都不难推理什么情况下,一个母亲带着两个孩子,孩子丢了,竟然是七岁的哥哥要负责?
    只有一个答案,就是当时那个七岁的男孩,已经非常早熟稳重,稳重到叫所有人都下意识觉得放心。
    因为那已经是个特别棒、特别可靠的小男子汉了,所以所有人都默认,应该是那个孩子照顾母亲和妹妹。
    因为那个孩子懂事得早过了头,所以即使自己根本就还是该被照顾的年纪,也已经下意识让身边的所有人都觉得,应当由他去照顾别人。
    那天是骆炽带着母亲和妹妹出门。
    所以骆炽和妹妹丢了,才会要由骆炽来负责。
    您还是快去医院吧,我会从令夫人这里问出真相,告知给明家。
    荀臻说:如果您想知道,等好一点再去明家问就是了。
    还好骆先生完全不是从你们家长大的。
    荀臻低下头,回身去整理药箱:我妻子不让我和你们接触太多。她怕我和你们家打交道,也变成冷血的怪物了。
    骆承修像是被这句话当头重重砸了一棒。
    他这次是真感觉到了喉咙里的血腥气,慢慢松开了妻子,摇晃着站起身,一步步朝外走。
    骆橙被他盯住,他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有多狰狞可怖,总之骆橙的脸色白得像是见了鬼,惊慌失措地退了两步,忽然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楼下客厅的门重重响了一声,骆橙跌跌撞撞逃出了家门。
    骆承修拦住了慌忙要去追人的管家:她不是成年了吗?
    是。管家慌声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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