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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婚后每天都给相公预备着葬礼 -大锤子-(48)

-大锤子-(48)

    宝宝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只是瞅着他,努力地在自己摇着下巴玩。
    顾桥噗嗤一笑,起身走到前方,开始给学生们命题。
    确实在这里挣不了几个钱,可他一来喜欢这里,二来宝宝现在还小,离不开他,私塾的老先生听说他妻子离世,还孤身带了个婴儿后,也宽容地允许了他带着宝宝去学堂
    别地儿可没有这待遇了。
    时间过得很快,太阳刚刚偏过头顶一些,孩子们就放学了,没办法,他们还得去帮家里人打渔、织网。
    顾桥收拾考卷回了自己租下的阁楼后,烧了些水给宝宝洗澡。
    轻柔的海风中,顾桥的衣服下摆拖在地上,袖子挽得老高,蹲在一只乌木盆边,舀起了一瓢水。
    宝宝胖乎乎的,尽管还很小,但手脚都很有力,眼睛长得很像他,弯弯的桃花眼,笑起来几乎看不到眼白。
    小家伙此刻半靠在乌木盆里,手里拿着一串小铃铛,叮铃铃的响,十分清脆。婴儿顺着节奏不停地拍着水,溅了顾桥一身,每当顾桥哎呦的躲一下,他就高兴得拍着手咯咯大笑。
    星星乖,不许闹。
    顾桥试图和孩子沟通,那孩子却不买账,两条肥肥的小腿乱蹬,一盆水溅出了大半。
    再闹我揍你啊。
    顾桥上半身已经全湿了,衣服湿哒哒地还在滴着水,宝宝仰着头,咿咿呀呀的叫唤着,好像在对他说话反驳。
    顾桥无奈,只得迅速洗完后,将宝宝捞起来,擦干,抹上痱子粉,再香喷喷地穿进小衣服里。
    黄昏渐渐降临,顾桥敲开了隔壁沈大娘家的门:大娘,我把星儿送过来了。
    沈大娘今年六十了,生了三个儿子,三个儿子又分别生了三个儿子,大娘每天带着九个孙子,逢人就说:我咋还不死啊,我咋还不死啊
    眼下可好,每天还得多一个顾桥的儿子。
    沈大娘伸手将宝宝接过,哭天抹泪地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顾先生,我都跟你提了好几回了,你就见见我那侄女吧,你一个大男人每天怎么带星星啊,我侄女跟我说了,不嫌弃你有孩子
    顾桥果断笑着转身,边走边挥手道:再说吧,还是先麻烦大娘了。
    此处生活的多是底层人,可走过几条主街后,就完全是不一样的光景了,四处宝马香车,鬓影涟涟,街边的老板咧嘴一笑,好几颗大金牙。
    渔民们打出的海鲜大多都被送到了这里,供各老板挑挑拣拣,再端上贵族的餐桌不过几街之隔,便让一个城池活出了好几种人。
    顾桥向前走,穿过一片酒楼后,喧嚣渐不可闻。
    空气中的香粉气息越来越浓,但姑娘们都还没起床,显得有些寂静。
    顾桥提着妆盒,熟门熟路地走进这片红灯区。
    是的,总得挣点外快。
    他养的那只吞金兽,光吃不吐,跟貔貅似的
    糖葫芦
    远处,忽有小贩的声音拽住了顾桥的步伐。
    良久,他静静一笑,和那糖葫芦小贩继续背向而行,就像从未听见那叫卖声一样。
    第六十六章 所谓前妻
    他娶了个娘子,比他小。
    可却是他教会了他,什么叫相爱。
    钟楼上,他俩醉得拿不稳酒坛,他终于不携矜持地靠了过来,吻住他的梨涡。两张烫红的脸贴在一起,不知哪个不要脸的说了这么一句:喝完这点,嗝,就回家继续呀
    他自己扯开衣服将锁骨露出的一瞬间,他目光崩塌了,狠狠一把将他抱上桌子。
    咯咯的笑声中,他衣冠不整地望着他。
    那就是个放浪形骸的妖精,一把将他腕子上的佛珠解开,啪嗒一下拍在桌子上,就搂着他的脖子说:殿狗,别憋着啦,憋坏呀
    可第二天还无辜地问:你佛珠呢?
    事实上,他后来的诸多欲求不满都是他教的。
    烛火亮了一夜又一夜,他们总是要先大动干戈,再能来谈人生几何,然后相拥睡去,任世界奇奇怪怪,凭他们偷偷相爱
    可后来,他也教会了他什么叫伤害。
    那天他匆匆急马入关城,直奔钱庄取了大把银票,出城时,他气喘吁吁地想了想,又赶紧买了一个拨浪鼓。
    当他带着他那点心酸的爱意推开房门时,只有屋顶那个破开的瓦洞在等着他,张着大口,仿佛在嘲笑他心绪不宁下的一时大意。
    那封书信写得很简单,字里行间都透着调皮:哥哥,变个戏法给你看。
    一,二,三
    我不见啦。
    我会照顾好宝宝和自己的,你也是,那些樱花树下说过的话,你就忘了吧。
    那小孩总是如此,独自就能决定他们的一切,之前的那碗毒药现在还让他深夜里骨髓发痛,此刻又再一次告诉他:你帮不了我,看见没,我对你的信任依然只有这么一丢丢
    之前分离时,他冷着脸主动去找他了,巴拉巴拉说了一堆狠话,只不过是想借机能再多看他几眼。
    可这次更好,他一个转身,没想到就是一场连告别都没说的离散。
    顾桥,你够种!
    他曾以为,自己已经变得够冷峻了,可比起无情狠心来,原来他还差他差得远。
    该当顶礼膜拜。
    不过这么些时间没见,他们就都长大了一些,也学会了将某些情绪很平静地表达。
    他失望于对方的犹豫,所以果断抽身脱离,而他只是捏着那封书信站了很久后,忽然回身,将拨浪鼓一把扔掉。
    蒋青,去将这些银票送给凌家人。
    他大麾扬起,一瞬翻身上马,说道:整拨大军,你带队去将匪帮余孽缴清,给我杀个片甲不留!我若以后发现此处还有一个贼窝,你直接提头来见我!
    蒋青连忙询问:将军,你去哪里?
    青渊!
    男人咬牙切齿地说。
    是的,他殿辰从头到尾爱的都是一个人,叫南肃。
    而顾桥这个名字只在他的生命中出现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实在不痛不痒,也挤不进他的心脏。
    有何纠结?
    他未曾纠结过。
    那是个大雪纷飞的冷天,他骑在马背上,大裘冰冷如刀,口鼻处带起了大片的白气。
    青渊城外十里处,男子就那样站在迎风的路口,似乎已经站了很久了,一袭纯白斗篷,挺拔干净,在暮色的暗影之中,隐隐和那雪花融为了一体。
    六皇子。
    男子唤了一声,然后似乎有些手足无措了,却强自镇定道:你,怎么突然要来看我呢?
    第一个字起,殿辰眼眶就发了红。
    他安静地看着他,唇角紧抿,良久后翻身下马,淡淡地道:怎么,不能来吗?
    若说他心底还有最后一丝痛意在拉扯,可就在男子突然扔掉纸伞,大步扑进他怀里的那一刻,他的心突然就平静了。
    恍惚间,他再次听见了那个声音,在他的胸腔里横冲直撞,所有的回声都汇成了三个字:六哥哥、六哥哥、六哥哥
    六哥哥。
    这一次,不是幻听。
    南肃扬起脸来,漆黑的眼珠在他的脸上不停地转,忍着哽咽,笑道:你终于来找我了
    殿辰看着他的眉毛眼睛,听着他胸腔下的跳跃,良久后,抬手将他裹进大裘里,伸手摸住他后脑勺的齐肩短发,平静地道:嗯。
    时间划得很快,转眼殿辰就在青渊秘密住了半个月。当然,这样的秘密只是针对一般人而言,殿辰相信,他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呈到了不同人的面前。
    但好在,他不需要再遮掩了。
    北风卷地,挟裹着雪沫漫天飞扬,这样的冷天里,客栈在午间给他送来了一口热气腾腾的锅子。
    南肃处理完公事也来了,脱下斗篷后在他对面落座,笑道:这算是让我赶上了,能蹭上你的饭。
    殿辰笑了笑,伸手推过去菜单:你点。
    涮菜没一会儿就上齐了,热气一阵阵升腾上来,殿辰有一会儿停了筷子,就这样看着对面的拓臻王。
    男子的仪态举止很有修养,与他一样,都属于吃相很优雅的人,那光洁额头因为辣而冒出细小汗粒,他就一边用毛巾擦,一边笑道:辣椒多放了。
    殿辰帮他斟水,说道:喝水压一压,不行重新换个锅,别伤胃。
    不,辣的才热乎。
    南肃接过水杯,笑道:谢谢你。
    殿辰:
    良久后,他放下茶壶,惘然摇头:不用。
    当两个儒雅至此之人在一起时,恐怕他们就连在看小画册,旁人也觉得他们在讨论诗经哦,当然,他们恐怕这辈子都不会一起看小画册。
    青渊地大,南肃诸事繁忙却一直记挂着殿辰,好不容易腾出一天空闲来,便约殿辰去打猎。
    此刻已到了十二月中旬,蒋青发来的战报一日日增多,殿辰将回北方提上了日程,正巧就开口与南肃说了。
    雪林里,男子骑在马背上,漂亮的小脸怔了怔:那什么时候再来呢?
    殿辰道:明年吧。
    言罢,一根纯白的穗子静静地出现在殿辰手心。
    南肃又怔了怔,眼里一瞬涌出切实的惊喜:六哥哥送我的?
    殿辰点头,并不问喜不喜欢,只看着南肃的笑脸,便已经得到最好的答案。
    他伸出手去,替他挂在耳上。
    两人骑着两匹马,但此刻离得很近,南肃的呼吸轻轻落在他的手背,殿辰侧目看去,只见眼前的脸颊光滑白皙,淡淡笼罩着白玉般的光芒。
    南肃望向他,却不说话,只是轻轻咬了咬唇。
    他们都知道,这是个很好接吻的时机。
    自那个拥抱过后,两人再没有任何亲密举动,殿辰看着他颤抖的瞳孔,感受到他略带紧张的呼吸,可突然间竟想起了某个雨夜,某人初吻被夺走后的暴跳如雷:殿辰你个老王八蛋!
    噗殿辰竟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
    反应过来后,他看着南肃的错愕,一瞬收了笑容。
    可所有的气氛都已被打破,殿辰忽然觉得有些烦躁,打马向前走去:崽崽,走吧。
    南肃跟上来,想了又想,提声问道:六哥哥为什么要突然送我穗子呢?
    这不需要理由吧。
    言罢,殿辰眉梢一挑,忽然开弓指向一只雪兔!
    他的腕子上再没有佛珠,也终究不是那个慈悲为怀的六皇子了,只听唰一声后,随行的侍卫上前将鲜血淋漓的兔子捡了起来。
    就这样一个打岔后,送那条穗子的意思就没人再提起了。
    殿辰能看出来,南肃仍是想追问的,可那终究是个矜持的人,当听到他要走时,他没有赖皮的挽留,当他并未亲过去时,他也没有选择去追根究底,只是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
    最终,还是殿辰自己开了口:要不,我再留几天?
    可以吗?南肃这才笑起来:那我们明天去写生?
    额,似乎是反应过来什么了,南肃改了口:写生这种事我还是做不来,我们还是去喝酒吧。
    话音刚落,殿辰的眉毛微微颦起。
    他一直没想过要揭穿什么,因此也从未提起过往之事,这还南肃第一次在他面前使用顾桥的形象。一时间,殿辰竟有些恍惚究竟谁才是谁的替身呢?
    但他很快将这样的情绪压了下去,只是沉默了片刻后,摇头一笑:好。
    日子过得很快,但每一日都过得几乎犹如复制粘贴,殿辰渐渐觉得某种不习惯,可他安慰自己,谁的生活又是每天都鸡飞狗跳呢?
    这样的闲适安然,不就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婚后生活吗?
    虽然他和南肃并未成过婚,甚至未曾确立过什么关系,可从天下人的角度来看,此刻眼前的这男子,就是他的前妻没错。
    他也觉得是这样没错。
    第二天夜晚,照例是在客栈吃饭,气氛很好,两人都喝多了些。
    南肃那点小酒量,两杯下去脸颊就飞了红,却兀自坚持道:再来一杯!
    不知怎地,殿辰反倒忽然觉得了他的可爱。
    喝到深夜时,他送他回王府。
    两人没叫轿子,并排行走间,嘎吱嘎吱的声音显得十分寂静。殿辰看着他略有摇晃的步伐,忽然伸出手将他牵住。
    从实际层面来讲,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牵手。
    南肃抬眸看他,小雪从他们中间飘过,将对方的脸遮得很朦胧。
    两人站了很久,却依然还是没有下文。没几日就要分别了,殿辰望着他,目光有些闪烁,却忽然就向前走,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南肃:
    其实他仍属于传统类型的人,可就在这一刻,他忽然倾身过去,小声说道:王府门已经关了,要不,我也去客栈住一晚吧?
    这样大胆的邀请还是第一次,他说完就低下了头,捏住了拳头。
    面对殿辰,他已经破了无数次例,却似乎总是得不到正面回应。男人仿佛总是有些走神,很偶尔的时候,他甚至觉得那像是敷衍。
    每每这么一想,他都常常怀疑顾桥给他的记忆究竟有没有作假,男人究竟有没有动过真情?可这样的烦恼他也无人能询问,只能自己安慰自己:记忆里的殿辰,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可是,今夜显然不同了。
    殿辰静静地看着他,眼睛幽深异常,深吸一口气后,忽然一把牵起他朝客栈走去。
    砰的一声,门被阖上的瞬间,殿辰就一把将南肃抵在了门板上,拥住他的腰,微微低头去吻他。
    六哥哥
    男人的技巧很高明,灼热而又深沉,带着前所未有的热情和投入,南肃在这份热度里几乎快要熔化掉。
    最后也不知是怎么就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们都有些醉,脚步不稳地一路从门口拥吻过去。
    双方都明白即将要发生什么,在这一个炭火灼热的雪夜,他们会确立一个具有突破性的新关系。
    屋内太安静,两个人都在沉重地喘息,南肃的衣衫被揭开时,殿辰的喘息已经从他唇边移到了脸颊,手也抚上了他的胸膛。
    可是只摸了那么一下,接着便再无动静。
    殿辰停下来,垂眸看向南肃胸口的伤疤,只瞥了一眼,旋即微微皱眉,将手略过它,再度倾身去吻身下的人。
    可南肃却隐约觉得周围的温度陡然降了下来,殿辰的吻依然在他唇上流连,然而,原本一触即发的激情却在迅速消退。
    果然没过多久,殿辰陡然便停了下来,撑起身体离开他,顺手将旁边的中衣拿了起来。
    冷意袭来,南肃喘息未定,只能盯着他的侧影发呆。
    过了好一会儿,他问道:怎么了,六哥哥?
    殿辰恍若未闻,脸上神色沉郁冷峻,半晌后,嘴角才重新笑起:没什么,只是看见你的伤疤难过,觉得殿家很对不起你。
    南肃也已经半坐起来,将衣服缓缓拉上,说道:不用,因为你我才能回青渊,没关系的。
    殿辰:还记得我为什么要送你回青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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