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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婚后每天都给相公预备着葬礼 -大锤子-(40)

-大锤子-(40)

    而当那份和离文书公诸在所有人面前时,皇帝一怔,紧接着眼袋迅猛地抽动了几下。
    却还不待他做出任何反应,殿松登时接话道:此事我可证明,南世子时常流连暖香阁,确实常常伤我六弟的心啊!我还曾听说过,小六直接杀到那里捉过奸,也就是他性子好了,此事换做我,怎能忍到现在?
    是的,殿辰昨日出宫后,第一件事就是与殿松制造了一场偶遇。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官印落下,刻意使殿松看了个够后,方回身寻找。往日众人对他和南肃的姻缘不屑一顾,是因为他压根没有称帝之心,可如今骤然暴露,试问殿松如何能够坐得住?
    殿松一完,便是殿绪,这位哥哥可比南肃更加会演,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却是护着南肃,只骂殿辰不懂情趣,成日憋坏了他的肃子
    紧接着,便是其他皇子和李氏。
    这两方势力一完,附带着的各家族与附属势力便七嘴八舌地说开了。如此紧迫的时间里,殿辰自然不能做到面面俱到,而这些人见着法不责众,竟惶惶开始顺着自己主子的心意开始扯风向了
    四两拨千斤,擒贼先擒王,这两道理可是让殿辰玩了个透彻。
    而下面吵成一锅粥的时候,皇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眉目清隽的年轻人,忽然起了一种陌生的感觉明明他为帝几十年,明明殿辰的身体里还流着他的血,可偏偏现在他却突然有些看不透他的心思了。
    但是,的确是他最中意的儿子啊,杀伐果断喜怒不形于色,竟回头就反杀了他一枪。
    或许是父爱本质,总希望未来的接班人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所以眼看着殿辰的锋芒破茧而且光亮愈炽,皇帝震怒之余,竟也无端生出一些高兴与自豪。
    他沉吟着提醒道:辰儿,你可想清楚了,像肃儿这般与你门当户对的姻缘,这世间可就再也没有了。
    说完,他自己先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这话中意味只有他俩能听懂,却只见殿辰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嘴角也似乎轻轻挑了起来。
    皇帝心里微沉,果然听见殿辰淡淡地说:儿臣也如此想,那么,就不如去边塞磨砺两年吧,暂解伤心之余,也顺带着将收复不完的国土收一收,将十几年也打不完的仗打一打!就看看,究竟我殿辰鳏夫一个,能做成几件事?
    皇帝忽然觉得就像在战场之上,有了种对方虚晃了一枪,刀尖指向他脖子却不刺的感觉不疼,但让人很窝火。
    皇帝眼睛缓缓眯起,正想再说些什么,这时只见殿辰看了看天色,干净利落地说:时间差不多了,儿臣还得与世子去收拾昨夜打烂的家具,算一算那究竟是谁买的。殿辰叨扰诸位,告退。
    言罢,一把扯起南肃就向外走,显然无意再待下去。
    众藩王面面相觑,可看着皇帝吃瘪的样子,竟莫名有些想在太岁头上动土的狂妄,便你一言我一语地收尾,无一不是表明一个意思:皇上,您看,两人关系破裂成这样,若世子日后再遭什么不测,这可跟你脱不了关系了吧
    皇帝这才觉得盛怒涌起,心里骂了无数遍殿辰那个逆子,却也只能缓和下表情,点头称是,是是是,他妈的你们说得都对,只有老子不对!
    十八年的等待终于梦想成真之时,其实,最初人是没什么感觉的。
    南肃什么也没收拾,只在路尧伤好一些后,平静地扶着他坐进了车厢,与当初去弘福寺拉着十几马车物件的模样已大不相同。
    半个月来,他和殿辰再没见面,偶尔看见书房亮起灯火时,他也装没看见,径自就走远了。
    是的,事实证明就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是,他也不奢求用一句对不起来挽回些什么,正如殿松所言,谁摊上他这样的媳妇,会想复婚呢?
    至少,他不想。
    远远的,有雄鸡鸣啼的声音穿破晨雾,外面一片白亮,马车就在出城时被勒停了。
    王爷,是六皇子。赶马的伙计说道。
    南肃如今已是拓臻王,所有人的称呼都改了改,他沉默片刻,看向路尧:等我一下。
    第五十八章 让你眼红
    此时晨雾尚未散去,能见度极低。
    吆喝声,赶马的鞭子声都收敛了,异常轻微,就仿佛今日的金陵也在沉默送别南肃。
    两人并排行走,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北城门,南肃扭过头去,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仍旧是那样俊朗,修长的眼,高挺的鼻,只是眉心笼着一汪挥之不去的灰气。
    南肃开口想说什么,千言万语凝在唇边,却不知该从何说起,终究化作一丝轻笑,溢出唇角,也不知是在笑别人,还是在笑自己。
    笑什么?
    人还是那个人,但突然就变得冷冽十分,男人眉心微微蹙起,似乎很不耐烦和他站在这里一样。
    没什么。南肃摇了摇头,仍旧是笑着说道:只是没想到离开金陵前能再看见你。
    殿辰转过头去,眼睛看着别处,晨雾将他的脸笼罩得飘忽不明,也一并柔化了嘴角的讥讽:也是碰巧遇见。
    不是来送自己的吗?于是,南肃不得不问:那你来这干什么?
    殿辰给了他一个无比准确却有无比含糊的答案:办事。
    哦。南肃点了点头,说道:那办完了吗?
    恩。
    然后,两人就站在原地,谁也不再说话。
    这段时间以来,殿辰骤然入主军营,南肃在世子府,偶尔听闻他的消息,都会有一种奇异的恍惚感。
    比如,得知殿辰真的接下了十万军队虎符,准备去北方平乱的消息时,南肃就很吃惊,因为男人的性格向来内敛温吞,更不屑于争强好胜,而这一次的作风却与以往大相庭径。矛盾就在这里,男人曾说过争夺太子之位是为了他,可如今他们已然破裂,为何又还要如此锋芒毕露?
    南肃抿了抿嘴角,终于还是问道:你还是要坐上那个位置,对吧?
    嗯。
    为什么呢?
    为了以后让你眼红。
    殿辰就这样说出了这句话,像是熟人见面问你吃了吗一样自然,南肃却呆住了,他傻傻地看着殿辰,似乎想从那张苍白的脸上看到另一张嘴,来证明刚才的幼稚话不是男人说的一样。
    谁料,殿辰目光缓缓移过来,变本加厉地说道:南肃,你想象一下,几年后你成亲了,生的小孩长得很丑,你夫人并不是你很喜欢的人,你每天回到家中对着那个女人,没有沟通的欲望,小孩每天撕你的公文,还不听话,那个时候,你会不会后悔当初没有说一句,哥哥,我相信你。
    南肃:
    所以,后悔有用吗?
    只听殿辰立马说道:但后悔也没用了。我将你送回青渊,只不过是将我对你的爱完成而已,以后你是死是活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并且,你最好祈祷我不能一帆风顺,不然我得势后,还是那句话,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南肃瞪着眼睛,哑口无言。
    见他似乎有些不信,殿辰冷笑一声:记好了,以后我哪天不高兴了,三天两头就带兵去青渊晃。什么叫土匪进村,什么叫强盗掠夺,我会让你深刻理解,会让你这个拓臻王这辈子当得刻骨铭心,更会让你后悔自己曾在回青渊的路上,丢下了我
    若说前面的话直让南肃发愣,可这最后一句,终究使得他的喉间含上了浓烈的酸楚。
    对不起,其实并没有打算抱歉的,因为他觉得这样的马后炮没有什么意义,可此刻他静静地看着殿辰,还是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没用了。
    我知道,南肃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但不管怎样,我能回青渊都是托你的福。
    哼
    殿辰冷哼一声,路旁的碧树上坠落了即将凋谢的樱花,香风细细,幽幽而来,像是一汪浮云。
    王爷,该启程了。
    伙计远远地喊:不然今天赶不到下一个驿站了。
    殿辰也没出声,静静地站了许久,似乎有些不喜这样压抑的气氛,他转身就想走。
    殿辰!
    南肃突然叫道:宝宝你还要不要?
    随你。
    殿辰冷冷的答道,地转过身来,沉着脸说道:连你我都不要了,我还要宝宝吗?
    南肃怔了怔,心里有些酸楚,却又觉得男人说得一点儿错都没有,一切都是他自找的,谁也怨不得。
    南肃,希望你回青渊褪下面具后,能过上你想要的日子。
    殿辰说完转身就走,就好像今天确实只是一场偶遇一样,却也不想自己平时偶遇别人时,到底是不是这样多话的性格。
    南肃叹息一声,朝马车走去。
    对了,如果哪天成亲了,记得给我发喜帖啊。
    一个阴冷声音突然在南肃背后响起,殿辰猛地回过头来死死瞪着他,一副心狠手辣的表情。
    回到马车上的时候,路尧沉默着看向了南肃,南肃深深一叹,只觉胸口仿佛郁结了一口浊气,同时又有些迷茫,最后,也只是静静说道:启程吧。
    阳光穿透晨雾,落在了前方的官道上。
    熏暖的风顺着微微飘起的车帘吹进来,像是母亲温柔的手指,南肃撩帘看去,只见天空一片澄碧,隐隐有高飞的鹰遥遥而去,穿越云层,远离尘埃。
    他想要回头看看金陵帝都,可思虑片刻后,最终还是放下了帘子不必再回头看了。
    他靠回软垫上,只是拿起几本治国的书,认真翻开。那些落下了很多年的功课,如今都要一一捡起来,毫无疑问,这是个巨大的工程,
    其实,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当好青渊的王,正如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照顾好一个小生命,一切都是未知数,但最起码,他终于回家了,有母亲还有姐姐能陪他一起
    所以,一切他都不后悔。
    马车一路向西北而行,沿途只见高涧溪流,草木繁盛,青松茫茫,都是与金陵不一样的景色。
    南肃的心情不知不觉也跟着开阔了起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自由的风,只感觉肺里的浊气都随着呼吸被吐出,身体也轻了几分。
    到了四月底,终于到青渊地界。
    可越接近家乡,南肃又越近乡情怯,不由数着手指再次向路尧确认:大姐姐家有两个孩子了,二姐姐也已经怀孕了,是吧?那我准备两个红包就够?
    连日的奔波让路尧的脸色还是有些灰白,他轻垂下睫毛,点了点头:嗯,其他的表兄妹,王爷以后再认不迟。
    好,南肃有些紧张,又兀自说道:母亲和姐姐们总归是女子,不便出门,回头我让李胖儿送些玉器首饰过来吧,金陵的样式总归要比青渊时兴的。
    路尧只是摇了摇头:不必,府中什么都有。
    额,好吧。
    良久,南肃才勉强同意了。
    他靠在软垫上,本想再看一会儿书,却觉得精神越来越不好,稍稍劳累就会疲倦得想睡觉。四个多月的身孕,加之一直素食,他竟然也成了半个病秧子,很多时候躺在马车里,他都觉得浑身无力,有时甚至会怀疑这具身体还是不是他的。
    好在他不用再拼了,一切渐渐平静下来,不再有皇帝的逼迫,不再有深夜的噩梦,不再有诡异莫测的博弈,他的心终于平宁下来,像是一方湖水,波光粼粼。
    阿尧,你说,我该留下这孩子吗?几天后,南肃突然这样问。
    闻言,靠坐在马车一角的路尧缓缓睁开眼睛,他看向南肃,并没有说话。
    意识到这问题似乎问错了人以后,南肃陡然静了下来,微微低下头,睫毛扑闪扑闪的。
    过了很久,他才又抬起眼睛看过去,说道:我觉得应该留下吧,殿辰身子本来已经被调理得差不多了,却被我一碗汤药又打回原形,他还要去边塞打仗,万一有个不测,我该当给他留个血脉
    说到这里,南肃就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路尧的表情有些奇怪。
    清秀侍卫的嘴唇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踌躇不定。他脸上的表情,让南肃觉得他既像在走一根钢丝般小心翼翼,又像背负了沉重债务般举步维艰。
    但最终,路尧只是缓缓别过脸,说道:这是王爷自己的决定。
    南肃微微一笑,白玉脸颊上泛出柔和笑意:那你先不要跟我母亲说,我怕她一时接受不了,瞒一天是一天吧。
    路尧点头,转移话题道:一盏茶后我们便到王府,我先让人去通知夫人她们。
    入青渊城时已是深夜,三更的更鼓突然敲响,从遥远的长街上传了过来,南肃觉得自己的声音显得有些飘渺,不真实的,发颤的:这大晚上的,母亲和姐姐她们真的都在等我吗?
    路尧还未言语,马车忽然一顿,只听伙计打起了精神说:王爷,路侍卫,咱们到王府了。
    青渊早晚温差大,南肃今日穿了一身雪白的貂翎长衫,外披雪青薄披风,越发显得眼珠漆黑,发色如墨。
    他深吸一口气,钻出马车看去,只见眼前一方低矮的灰墙中镶了一扇红漆木门,并不是想象中的豪门阔院,甚至,连牌匾都没有。
    这是什么情况?
    南肃有些疑惑,可一看见那个站在台阶上被奴仆簇拥着的女人,他的疑虑登时全部被打消了。
    那是他的母亲曾氏,虽然几年未见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
    曾氏斜梳螺髻垂步摇,额前束有青渊女子特有的珠坠,眼中泪光晶莹,登时迎上前,拿帕子沾着泪水,唤了声:肃儿
    南肃突然有些愣,一双深邃的眼也有些发酸,他嘴唇颤了几下,陡然想起该下车给母亲行礼,于是就用略略带着鼻音的嗓子先嗯了一声。
    嗖
    然而,就在他低头扶住车厢之际,忽然从身后探出一只手来,用一块帕子死死捂住了他的口鼻!
    南肃一怔,下意识地要挣扎,却只觉脑袋一阵晕眩,转眼四肢便没了一丝力气,拼尽全力回过头去
    阿尧?
    千百个念头在脑中盘旋纷杂,南肃身子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喉间发出震惊含糊的呼救,可两腿无力地蹬了两下后,他最终还是软软倒进路尧的怀里。
    最后一刻,他看见母亲走过来,听见她对路尧说:这些年辛苦了。
    四月三十,阔别家乡十八年的拓臻王南肃回属地后,在青渊城祭祀先祖。
    他齐肩头发全向后梳去,露出光洁额头,左耳一根墨蓝穗子,穿着纯黑九彩锦服,腰缠金章紫绶碧玉腰带,走上高台时,整个人看起来仪态万方,又透着几分庄重古朴,让人不敢逼视。
    高台由三百六十六阶白玉阶所铸,南肃站在上方,下面是万千跪伏的青渊子民。
    爹,您看见了吗,儿子站在这里了。
    南肃缓缓回身,俯视着整个青渊城时,眼角忽然湿润,就在这时,册封的王号突然齐齐奏响,像是万千头犀牛同时长啸: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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