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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婚后每天都给相公预备着葬礼 -大锤子-(27)

-大锤子-(27)

    后腰蓦然被覆上一层依托,一只大手将南肃紧紧地揽住。
    身体接触的那一瞬间,他压抑的哭声再也忍耐不住,终于吐唇而出,他能一个人咬牙咽下无数种苦,却只害怕,突然有人心疼他
    殿辰环住他,他的眼泪落在男人的胸口,润湿了男人的衣衫,一层层的沁入心肺
    而在他们头顶,天空万紫千红,宛如在黑色的幕布上释放出了华丽的翡翠流苏。
    殿辰的目光从烟花滑下,望着南肃,随后清寂一笑:新岁如意,娘子,许个愿望吧。
    这一夜,南肃睡得太沉,像是泡在暖暖的水中。
    他做了一个悠长的梦,却记不清梦了些什么,只是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艘船,停靠在了风平浪静的港湾。
    直到层层困意褪去之后,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缩在殿辰的怀里。
    被惊醒后,殿辰眼眸还未睁开,就动作自然地将他揽得紧了些,下巴更是重新找个舒适的位置:再睡会儿吧。
    昨夜,他们似乎是一路是破门而入,从走廊亲到卧房的,然后,又在卧房里从桌子上亲到床上,就像是一分一秒都不肯浪费似的
    南肃瞬间清醒了,绷了绷肌肉,直到感觉自己某处不疼后,才小声地道:殿狗,你不是起卧都定时的吗?看这天色,你今儿好像起晚了
    男人没说话,只是将腕子抬了抬。
    南肃一瞬发现那串小佛珠竟不见了,不由惊诧问道:你将佛珠摘了?
    嗯,准备皈依了,再睡会儿吧。
    言罢男人就将被子一拉,将两人裹了个严严实实。
    说是皈依了,说是再睡一会儿,可没过多久,被子就突然高高拱起,然后又落下,如海潮一般起起伏伏,越来越重的喘息声从缝隙中隐隐传出,带出一片暧昧的气息
    可正吻得激烈时,某人突然顿住,双手还揽着男人的脖子,口中却认真地问了句:话说,那个,你以前是不是喜欢吃屎?
    殿辰:
    有时他俩好像不需要语言就可以交流,比如此时此刻,目光交织中,他们竟突然就想明白了某些事情实在误会得很没有必要。
    一刹那间,两人同时笑出声,抖得整个床榻都在摇晃。
    殿辰低头咬住他的唇瓣,说道:嗯,喜欢吃屎。
    南肃:你他妈才是屎!
    随便吧。殿辰笑起来,眉眼里溢出几丝玩味:就算我吃屎,昨夜你亲上来的瞬间,脑子里肯定也在想,没办法,就算吃屎我南肃也认了!
    南肃:
    被拆穿的他撇了撇嘴:恶心心。
    也许是真的被恶心到了,并且这股劲儿返得还比较缓慢,一个月后春意初起的早晨,南肃睡起来吃早饭时,突然才冒出一阵干呕。
    满桌的小菜看上去直让人垂涎欲滴,可他没有一点食欲,筷子在空中移来移去,却始终落不下去。
    终于,他放弃了,扭头吩咐道:拿些水果,有什么拿什么。
    【作话】
    歌曲《依兰爱情故事》
    第四十二章
    我不开心。
    这是南肃今天对殿辰说的第一句话。
    清晨的阳光,将几丝儿春意懒懒地洒进大厅里,殿辰刚喝完药,一边拿着稠巾轻轻擦着嘴角,一边抬眸看了看窝在椅子里的那位大爷,问道:为什么不开心?
    不知道,总之心情不好。
    大爷啃着苹果,从嘴里溢出的声音除了嘎嘣脆以外,还有深深的叹息:奇怪的是,感觉看见你后更不开心了。
    他这样的反复无常最近是常态了,殿辰放下稠巾,低沉地道:那我回避一下?
    不要,你就坐那儿吧。
    南肃委屈地摇了摇头,咀嚼片刻后,又突然皱起眉:欸,话说你今天怎么又穿这件玄青色的?看得让人搓火!
    殿辰:我衣服不都是这个色系么?
    南肃认真地说:所以才该换件喜庆点的,比如,成亲时穿的那件。
    殿辰凝眸看着他,眉毛挑了又挑,几秒后,走过去将他一把抱起来坐在腿上:所以,娘子想让我二婚?
    这段时间,他俩的关系进展得实在有些快,可再快,也还没到可以当众坐大腿这种地步。
    南肃看着满屋下人,扭捏了几下,似乎想竭力证明这可不是他主动的。
    他的小动作全落在殿辰眼里,殿辰光明正大地看着他,没说话。
    坐得这般稳当,所以,是好彻底了吧?
    殿辰目光微微一低,南肃白皙修长的脖颈就在眼前,依然让他心口一窒。自从破了戒后,他再也无法清心寡欲,并且,自从那晚宫宴以后,他也再不想多浪费共处的一分一秒了
    察觉到殿辰的呼吸重了几分后,南肃忽然抬起脸,小声地道:你,嘴巴又干了?
    殿辰直接用行动表明态度,大手抬起,轻易就挑起南肃的下巴,然后身子向前倾去,从那微微上翘的嘴角开始吻,然后一点点地侵略进去,无声地加深掠夺
    娘子,晚上一起沐浴吗?
    当听见这句话时,下人们全都面红耳赤地主动退走了,看不下去了,真的
    南肃在这种事上向来脸皮薄,想躲闪,下一刻便被殿辰强势地扳住后脑,动弹不得。
    这人近来是越来越野蛮了!他晕乎乎地想,偏偏脑子越发迟钝,大概是因为缺氧。最后,他终于不得不放弃思考,全身的重量都交给身后的桌子和殿辰的臂膀,桌子分明那么硬,他也顾不得,深怕失去力气全身瘫软。
    直到殿辰终于肯停下来,他还如同脚踩在云端,只听见男人说:一会儿我让李医师再给你瞧瞧。
    南肃兀自喘着气,微微一愣,终于将殿辰的两句话结合起来,得出了一个意思他今晚想要他。
    某段不太美妙的记忆霎时涌进脑海,南肃身子一震,嗫嚅半天,终于恢复之前的狠戾:不!我不要,你有点神经病!
    他心情本就莫名不太好,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好吧,不勉强你。殿辰整理着他鬓发,唇角看上去仍是在笑,连声音也十分轻缓:但别让我等太久,憋的受不了。
    这样的话从殿辰嘴里说出来,足可称得上是露骨。
    南肃脸颊一红,恼羞成怒地道:且等着吧你!
    说完,他突然觉得困乏,就自个儿回到卧房,一睡直接从午间睡到了晚上。
    殿辰一直在书房看书,偶尔看得入神了,左手就习惯性地要盘珠子,可终究是忍住了决心置身俗尘纷争之人,不该再受那些东西的禁锢。
    入夜洗漱完后,他走进黑漆漆的卧房里,褪掉外袍,掀开被子后躺进去,将那个修长的身子拥进怀里,只轻轻一嗅,便是他头发上的熏香味道。
    不要抱我!
    四个字,一个字比一个字咬得重!
    殿辰习惯了他的忽冷忽热,回了一个好,便扭身换了另一边睡。
    可睡着睡着,他却觉得不对劲,凝神听了一会儿,才发觉那是南肃的抽噎声。
    殿辰登时起身点了蜡烛,借着那微弱亮光,只见南肃缩在被子里,两眸瞪得老大,眼泪汪汪地看着空白的墙壁。
    殿辰刚想开口说话,南肃却猛地朝他扑了过来,手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几乎吊在他身上。
    南肃身上永远都是热乎乎的,人贴过来时,殿辰愣了两秒,只觉得身上贴来一樽小火炉,心跳立刻就快了。
    过了好半天,他才拧起眉,伸手揽住变化多端的南肃:怎么了?
    南肃认真地说:二月春风似剪刀。
    ?
    殿辰犹豫了一下:百日吹不消?
    毫无疑问,南肃扬起手的一瞬间,殿辰觉得两人又要爆发一场殊死搏斗了。
    可却只听软软的一句哀求:天还冷,所以,请帮我捂捂小手吧。
    殿辰:
    他没有办法拒绝一只这样的崽崽,只能忽略了某只手的温度,还有其压根算不上小的骨架
    不管怎样,南肃的手还是被殿辰放进了自己的中衣里,没办法,他身上唯一热乎的地方,也只有胸口了。
    可南肃白日睡够了,此刻正精神着,捂着捂着,突然又要听故事。
    殿辰用被子将他裹紧,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我之人生毫无波澜,并没有什么故事可说,不如,娘子给我讲?
    南肃才不肯轻易放过他,哼唧许久,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就道:那你就和我说说你的崽崽好了,放心,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嘛,我又不揍你。
    在金陵帝都,谁会真的去好好教养南肃呢?在殿辰眼里,有时与其说南肃跋扈,倒不如说他还是个孩子,以前发生争执的时候,那副执拗的样子常常让他觉得好气又好笑。
    可是现在,殿辰却笑不出来,只是突然觉得胸口窒闷。
    他伸手扯了一下,衣领便被拉开了些,露出精致锁骨,然后低眉望向南肃,低沉地道:既然都是过去了,娘子又何必再问?
    可是他这样的语气却将南肃再度激怒了,猛地抽回手,说道:问问怎么啦?连问都不能问啊?
    殿辰陡然沉默下来,微微别过脸,去看床边的蜡烛火苗。
    南肃这才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咄咄逼人,停了停,才又缓下语气:算了,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睡吧。
    这样显得有些反常,因为像他这样的人,总是嚣张跋扈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时语气突然显得寂寥,反倒令殿辰突然回过头,一把将他的手重新放进衣衫里。
    其实,截取其中一段,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顿了顿,似乎是整理了一下语言,然后平静地道:以前,有个人很喜欢我
    那是一个年代十分久远的故事。
    久远到他再提起来时,竟下意识地觉得一定得用平淡的语气,方能显出自己的安然。
    可南肃显然听得入了神,当殿辰描述到那小幼崽一声声地哭唤着六哥哥时,南肃怔怔地瞪着眼睛,终于知道殿辰的白月光是什么样子的了;
    当听到两人互相拉勾以后要再见面时,南肃不由也跟着一起笑,两道眼睛笑得弯弯的;
    而当听到后来的那场雪崩,以及侍卫在山洞里发现静妃和那只崽崽的场景时,南肃却后背一阵发凉,只清晰地感觉到某种残忍的惊悚。
    他终于知道,为何自己身居金陵多年,却从未听过静妃二字了
    想来,如果将他换做殿辰,只怕没将那只崽崽掐死都算宽容大量了,两人又怎会再有纠葛?日日夜夜看见那个人,都会想起自己的母亲,该会有痛苦?
    南肃想了想,小声地追问道:可是,他后来去哪里了呢?
    殿辰道:他本就是只是寺庙里的一个过往香客,之后,便是了无音讯。
    南肃望着他,心脏还在猛烈跳动,完全不敢去想象某个血腥画面,只能试探着问:那你后来没找过他吗?
    没有,你没见过他当时的样子,压根不知此事对他造成了多大的阴影,何必呢?
    此刻已是五更,殿辰却没什么倦色,只是平静地道:并且,在后来的很多年里,任何关于他的消息,其实我也不想知道。
    好吧,南肃突然就原谅殿辰之前的喜怒无常了,终于爬起来跪坐着,将他的手拉起来:可其实你还很喜欢他,对吧?
    殿辰缓缓望向他,良久,嘴角扯出一个微笑:嗯,很喜欢,并且我低估我对他的喜欢了。很多个胡思乱想的夜里,我都没有开口对任何人说过,其实我很想他,那种感觉我无法描述给你听。
    直到此刻听见了殿辰的亲口承认,南肃才知道,自己心里原来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吃味的。
    但此刻显然不是他无理取闹的时候。
    为打破这悲怆气氛,他嘴巴一撇,干脆开始发挥余光余热,想将殿辰逗笑。
    中!原来俺始终不是恁心里最重要的人呢。真是冷酷嘞人类,俺马上就消失,让恁跟俺成婚,真是受委屈哩,像俺这样嘞人,果然消失都中了!
    他似乎永远都活得朝气蓬勃的,哪怕受挫再多,过了一会儿就能又听见他的欢呼和惊叹了。
    真不知究竟得碰上怎样的事,才能将他打倒呢
    殿辰深深地凝视着他,将他按回被子里,轻挑了嘴角说道:那不如,娘子也给我说一个睡前故事?
    南肃这会子反倒小心翼翼的了,想了想,也将殿辰拉进被子里,轻缓地拍着他的脊背。
    上次他拍着殿辰时,殿辰就揽住了他的腰,这一次也不例外,男人一瞬将头贴近他的左胸口,两手轻轻抓住了他的衣角。
    南肃顿了顿,开始哼唱温馨的童谣。
    直到感觉殿辰没了动静,他这才语声柔和地道:外面天黑了,小白兔和小黑兔依偎在一起,舒适地躺在了它们干燥的草窝里,小白兔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道,我亲爱的宝贝,快他妈的睡觉吧
    殿辰猛地抬起头,表情一言难尽,仿佛有种童话幻灭的感觉。
    南肃呵呵呵地笑得十分干瘪:那个,你怎么还没碎啊
    殿辰深叹一口气,是无奈认了命:睡吧。
    也许是因为他的表情让南肃有些莫名在意,入睡前一刻,他脑子里模模糊糊地想,自己似乎该对殿辰更好些,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一如他喜欢上殿辰的过程
    想的倒是好,可是,第二天一睁眼,南肃胃里蓦地又是一阵酸水泛滥。
    趴在床上忍了一会儿,再一回头看见男人如乔木般典雅的睡姿,他突然气不打一处来,想一把将其推醒,可手一伸出,他就忍住了
    因为就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到了自己情绪的不对劲。
    好生奇怪啊!
    他都不知道自己生气的点在哪里,仔细想一想,好像是觉得今天的太阳从东边升起来,照到他美丽的大眼睛了可是,这和殿辰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他妈的就不能让太阳从西边升一升吗!?
    起来!!!
    所谓河东狮吼,大概不过就是如此了。
    第四十三章 又懒又馋的媳妇
    起来!!!
    殿辰从梦中坠落回现实的那几秒间,实在有些懵懂。
    可瞬间清醒后,他看着南肃昂起的下巴,突然就无比确定了一件事此人是在故意找茬。
    纵然再温润知礼,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脾气,可他仍压下了心头的轻微愠意,尽量将语调放得柔和:娘子,怎么了?
    南肃立马爬起来,两手合抱在一起:我想吃柿子,大柿子。
    殿辰:
    不知道哪儿就戳到殿辰的笑点了,他回味着大世子想吃大柿子这件事,怒气竟一瞬就消散了,反倒噗嗤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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