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肃一瞬闭了嘴。
可是,话说回来,他应该知道吗,他们不只是挂名夫妻么,干嘛搞得那么真
第十章 为森么不陪我
在皇家讨饭吃,懂得察言观色是必需的。
李医师看南肃的模样,又想起昨夜到处搜寻的僧人,登时心中明了七八分,迅速收敛了表情不该问的,一个字也不要问。
他不准备再提这事,谁料南肃怔了一会儿后,忽然轻声道:那个六皇子他,我是说,六皇子和我已经成亲了...我,他,我很担心他
越说越是条理混乱,南肃干脆一咬牙,直接问出了那个困扰他已久的问题:六皇子能活多久?
李医师收拾药箱的动作一顿,旋即笑道:六皇子这身子啊,打小就弱,之前在宫中时便有太医说他活不过六岁,可如今也活下来了,若好生照料着,兴许还能留个
血脉?
李医师偷偷看了眼这只不会下蛋的公鸡,登时感觉遇到了难题,麻溜地背起药箱就跑:总之,皇妃您是六皇子枕边人,可得多关心着呀~
南肃:欸?等等!
追到门口时,李医师已经消失在了竹林里,南肃只能扶着门框,怔怔站在原地。
良久,他叹息一声,转身走进内室:唉,罢了,反正自己明年才封王,不急这一时半会儿。再不济,再多等两年就是了,这病秧子总不至于要长命百岁吧。
一走进内室,扑鼻而来的就是浓烈的中药味。
桌上放了碗刚煎好的黑漆汁水,南肃摸了摸碗的温度,转回身来时发现殿辰已经坐起来了,靠在床头,看向他的眼睛漆黑而静默。
你醒了。
南肃心里复杂,无奈地端着汤药走过去,在床沿坐下,随意地道:喝吧,还热乎着。
殿辰兀自看了他两眼,不动声色地一伸手,接过汤药一饮而尽,然后重新抬起眼睛。屋子里静得可怕,他瞥了一眼窗外的几缕晨光,声音微沉:你该回去了。
南肃便点头:好,那我走了,平顺在外面,你有事就叫他。
殿辰唔了一声,淡淡地别过脸去。
奈何,李医师的话终究让人有些在意。南肃想了想,出门前又回过头去,故作轻松地道:哥们儿,今天的事谢了。
哥们儿面无表情地说:不必,之前你已经谢过了。
南肃:
纵然是个智障,也能感受出来男人的情绪不对,更妄论,南肃也不是智障。
惯的你!
没有丝毫犹豫,南肃扭头就走。
东方已经有了亮光,但四周仍是沉浸在一片墨蓝色里,南肃一步一步地走出侧卧,没打算让殿辰送,或者说,殿辰也并没有送他的意思,又或者说,他们住得本来也不远,压根没到送的地步
总之,很奇妙的关系。
熬了一晚上,南肃是真的困了,走到自己房间前,正要去拉门的一刹那,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只来得及扭头,转眼殿辰就已经站在了身旁,目光凝住,直逼眼眸,迫得南肃忽然觉得轻微窒息。
南肃张了张嘴,问道:你不在床上躺着,来这儿干嘛?一边说话,他一边下意识地继续拉门,只听嘎吱一声,门开了。
只听嘎吱一声,门又关了。
殿辰不语,伸出一只用力地撑在门板上,静静地看着他。
南肃:
房檐下的灯笼柔和地照下来,落在殿辰如刀削一样棱角分明的侧脸上,似乎也连带着柔和了他之前一直疏离冷漠的眼神。
南肃的声音多少带了一丝无奈:哥哥,不要用意念跟我交流,你能不能吱个声?
砰!
话音刚落,南肃忽然被大力按在门上。
他愣住,不得不努力地瞪大眼睛,才能看清殿辰的面部表情,眉心微微颦起,嘴角下沉,仿佛有些恼怒,又混杂着别的不甚明了的情绪。
我在生病。
所以?南肃皱眉。
病得很重。
所以?
殿辰脸色很差:你陪我睡。
南肃:?
只是,并没给南肃时间去反应,下一刻,殿辰牵着他往侧卧走去,并用一句话堵住了他的嘴:不是很感谢我吗?那就陪我睡,睡完后一笔勾销。
南肃:
他就知道,绝不能欠这病秧子的人情,看看!看看!!
南肃心里突然堵了一口气,却不能够撒出来,委委屈屈地向前走了几步后,终于嘴巴狠狠一撇:干嘛非要我跟你睡?我睡觉不老实得很,一拳打到你吐血怎么办?
不会,你睡觉很乖。刚才还冷冰冰的殿辰突然一回眸,竟已是笑颜初起,梨涡浅浅:像只小兔子。
南肃不禁心中感慨:娘嬉皮的,这殿家的传家宝不是玉玺,而是变脸绝学吧!
然而
他突然又反应过来了,殿辰若睡着了,又怎么会知道他睡觉什么样?除非,之前两人同床共枕时,他撑着眼皮看了他一整夜
靠!变态啊?
见南肃突然瞪大眼睛,漫漫的笑意霎时盈满了殿辰的唇颊。
男人清隽的眉眼微微挑起,似乎很是满意,却也不知道是在满意什么,总而言之就是将南肃拉进了房间后,才又加了一个条件:牵着手睡。
南肃: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兀自念叨: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
这一觉,南肃睡得很难受。
平顺挂念殿辰的身子,总是隔一会儿就要进来看看,似乎很怕殿辰梦中一命呜呼了,南肃这个不着调的鼻子里还在吹泡泡。
但这样的担心实在有些多余。
南肃被平顺惊起来好几次,每次醒来都是一阵头疼欲裂,可殿辰反倒睡得很香,呼吸平缓,脸颊也仿佛有了些血色,搞得南肃几乎怀疑这逼是不是在吸自己的阳气!
越想越是这样。
南肃的脑中的一号精分小人突然呔了一声,说道:一定是这样,不然干嘛非要拉着手?
二号精分小人扣了扣耳朵:当媒介咯~
南肃很无奈:请你俩不要当着宿主的面说这种话。
不着边际地在脑中畅游完后,南肃困得没了影,终究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日头升起,日头落下。
当南肃再一次睡醒时,竟已至黄昏。
晚霞从窗楞落进来,照出一室安宁,他打了个哈欠,扭头望去,张大的嘴顿时收住了。
殿辰盯着他,说道:早。
南肃:
突然失音的原因,倒不是他觉得殿辰在黄昏时说早有什么错,而是,殿辰在说这个字时的表情,不由让他联系到之前的很多事情,竟让他隐隐觉得
坏事了!
第十一章 乖巧宝贝
南肃猛地凑近,直凑到殿辰鼻尖处才停下来。
殿辰瞳孔微微一震,却没有退缩,只是在迎上他的目光后,轻声道:怎么了?
六皇子,你给我交个底。
南肃近距离地打量着殿辰漂亮的五官,不放过其表情和身体的任何一个变化。直到感觉男人胸口的起伏微微大了些后,他才猛地又凑近一寸,问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殿辰:!
轻轻眨眼间,南肃的睫毛甚至刮过了殿辰的脸颊。
为什么不说话?
无话可说。
......
南肃翻了个大白眼:至于无语到这个地步吗?
但无论怎样,这总归是个好事。
得到答案后,南肃慢悠悠地坐起身来,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再垂眸看向旁边那清隽男子时,竟也觉得没那么别扭了。
嘿!南肃一边穿着鞋子,一边道:你应该不常下山吧,等你好些了,我带你去玩!
殿辰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玩什么?
南肃乐呵呵地道:当然是女人啊,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比女人好玩?又软又香,手指跟嫩葱似的,我跟你说,暖香阁的花魁,凝烟,那是我老相好!她唤我一声哥哥,我骨头能酥到天上去,恨不能把家底儿都掏给她!
在他说这段话的时候,殿辰的注意力仿佛渐渐回拢了。
突然间,男人恢复了一贯的冷淡表情,慢斯条理地道:南世子,我离京多年,常年清修,对京城风貌已不甚了解,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
南肃兀自整理衣衫:你说。
殿辰淡淡地道:像你们这样的贵族少爷,脑子里是不是永远只装着女人?但凡看见一个漂亮姑娘,你们都会忍不住?
南肃:那是他们。
殿辰眼睛一亮:那你呢?
南肃:丑的我也忍不住。
殿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南肃自个儿先笑了。
他如玉的脸颊上挂起放肆不羁的笑容,起身找到折扇,唰的一掀开,这才潇洒告别:六皇子,你好生养病,回见!
等等。
怎么了?南肃回头。
只见殿辰缓缓笑起来,但那梨涡中仿佛夹杂了几丝复杂情绪:突然很好奇,如果我消失三天,你会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
南肃耸了耸肩,态度十分坦然:我对你不太关注,何止三天,恐怕三年我都不会发现你消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
这恐怕是南肃这辈子说过的最后悔的一句话,因为他从没想过,殿辰竟说到做到,真的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第一天,他没看见殿辰。
第二天和第三天过去了,他还是没看见殿辰。
不是说好的三天吗?
南肃努力回想着和殿辰认识的点点滴滴,终于才发现,这个男人已经不知不觉在他的世界里打下了无数烙印。纵然否认也没有用,看不见殿辰的日子里,南肃终于觉得了两个字
心慌。
但上天并没有对他赶尽杀绝,谢天谢地的是,到了第四天,肿终于消了一些。
南肃吃力地撑起眼皮,终于勉强能从眼角看见殿辰的一点点了
真好,那狗曰的六皇子看上去亲切极了!
南世子,早。
殿狗平淡地盘着佛珠,声音仿佛从九天之外飘来:你今天看起来好多了。
哦,是吗?
南肃抬手摸了摸自己肿胀的脸,但隔着绷带也感觉不出个什么来,遂果断放弃,将头勉强转向殿狗:水,本宝想嚯水
好,稍等。
脚步声走近,男人亲自将他抱在怀里,体贴地将杯子凑到嘴边,语声低沉:慢点喝,别呛着。
嗯嗯~
现在的南肃很是乖巧。
他从没想过人家后宅的校场不是白建的,他妈的,这病秧子打人比秦世泽还猛,搞得他每天的梦里都是他。
讲真的,殿狗打架的模样简直帅呆了当然,如果挨打的人是自己,那还是得另当别论的。
一想起这个,南肃就郁闷得紧。
真是猝不及防才会着了这病秧子的道,那天一拳干过来,他妈的眼睛都干没了!南肃是个纨绔,可谁说纨绔就好当了?哪个兄弟受了欺负,他这个副会长不得捋起袖子冲上去?若他真是绣花枕头,又怎么能和秦世泽打到皇帝面前?
真是老马失蹄,这场子若找不回来
还疼吗?
殿辰淡淡地注视着他。
咕噜咕噜,南肃咽下清水后,努力扬起笑脸:没事,俺不疼~
沉默片刻后,殿辰平静地道:那你躺着,我去给你拿新的纱布。言罢又摸了摸他的猪头,似乎是打量了一会儿,才道:你现在看起来顺眼多了。
猪头:
猪头:谢谢,我会再接再厉的。
房门轻轻地被阖上后,一号精分小人又从南肃脑中呔地跳了出来:南少,这逼是在嘲讽你!
二号小人简单粗暴地道:南少,干他!
南肃:稍安勿躁。
一号小人皱眉:你如今怎么这么怂了?
二号小人:是啊,干他啊!
南肃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欺负一个病秧子,可不是什么光彩事。
一号小人怂恿道:那又怎么了?你可是京城三大纨绔之一啊,无恶不作,十分凶残,所到之处,连娃娃的奶瓶都能一脚踩烂!这病秧子好歹还大你两岁呢,你怎能如此心软?
好像是这个理儿。
南肃的情绪被带动了起来,憋了半天,终于狠狠一挥拳:干他!!!
干谁?
低沉的男声突然问道。
南肃怔了怔,旋即尴尬地冲那两个小人摆了摆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点激动了,竟真的喊出来了
咳咳!
南肃清了清嗓子,自个儿抬手将眼皮子翻起来,终于将殿狗的全貌收入视线
今天的男人真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人模狗样,一身烟青交领软衫,捧着伤药托盘翩翩走过来时,儒雅得好似文曲星转了世。
也不知是否真的因为吸了阳气,那张总是苍白的嘴唇红了一些,但并不是很水润,南肃下意识地觉得:哥们儿,你该抹唇油了,再不济就找个人
咳!打住!
南肃回过神来,立马黏黏糊糊地唤道:六皇子~~
唔。
殿辰没看他,只是轻轻一哼。
第十二章 我们认识吗
南肃这一顿打挨得实在莫名其妙,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发生,他仔细想了一会儿前因后果,终于问道:六皇子,你就跟我说实话吧,你是不是真的对我有意思?
殿辰很平静:何出此言?
南肃道:我小时候喜欢哪个小宫女,她不跟我玩,我就去揪她辫子,掀她裙子,总之无恶不作,思来想去,总觉得你的行为很像我那时候
不。
殿辰打断他,停顿了很久,然后慢慢地整理着纱布,说道:你小时候很乖,并非无恶不作。
南肃:?
啥玩意儿。殿辰说他睡觉很乖,他能理解,毕竟他俩真的在一张床上睡过,但殿辰说他小时候很乖,他就纳闷儿了,他们第一次见面,不是成亲那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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