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得好。白须老妖被关在隔壁的囚牢里,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的胡须,闻言高声道。
你闭嘴。许望平恼怒道。
白须老妖适时地闭上了嘴。
可你今日偏偏就在此地。许望平上前拎起苏明御的衣领,对着他的下巴打了一拳。
苏明御的嘴里充满了血腥味。
许望平的手摸过苏明御肩胛上的琵琶爪,重重地拨动了一下,如愿以偿地看到了苏明御脸上极其痛苦的表情。
许望平笑道:很痛吧,我看你究竟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你觉得你会被困在这里多久?许望平的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容:半月?一月?一年?还是一辈子?
谁会来救你呢?许望平轻描淡写道:忘了告诉你了。圣明教所有的弟子都被我们解决了。
苏明御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地上的干草,眼里是汹涌的暗潮。
你就在这里待一辈子吧,老身虽然年岁已高,可陪你个十几二十载不成问题,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许望平复又踹了苏明御几脚,他平复了心情,将牢门紧紧地锁了回去。
你怎么不求饶?白须老妖紧贴着墙壁,传话道:如此硬汉,倒显得我的脸皮没地搁了。
苏明御伸手擦去嘴角的鲜血:我从不求饶。
哈哈哈,那日我明明听见你向雾山派的那名祁少侠求饶了。白须老妖笑道:你那祁哥哥叫得跟情哥哥似的,老身的骨头都酥了。可惜人家铁石心肠。
你不会不好意思了吧,理我啊,在这里无聊透了。白须老妖敲了敲牢内的石壁。
那是因为我以为我的求饶有用。可时至今日,我才知道是没用的。苏明御开口道。
囚牢内安静了一瞬,白须老妖有意打破这种凄怆的氛围,转移话题道:你那日用了化神大法的第十层,想必损耗不少吧。不然就凭你的本事又怎么会被他们抓住。真是不要命了,你应该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的。在这帮虚伪的名门正派里,你不给自己留一手,就等着他们给你留棺材吧。
可那个时候我不能不出手,我不出手,他们就会有危险。
是那个人有危险吧。白须老妖抚须道:南维斯还说你心不在焉,你那哪是心不在焉,明显就是在乎某个人啊。
怎么又不说话了。白须老妖不甘寂寞道。
我该说什么?苏明御淡声道:是说你说的对,还是承认自己的感情用事,儿女情长害了自己。
白须老妖还没想好说什么,又听苏明御低声道:我在乎他又有何用,他已经不在乎我了。
他话语中的情绪异常低落,白须老妖劝慰道:习武之人,感情是大忌。你看我独自一人生活了那么多年,不比你逍遥快活多了。
可你现在还不是和我关在两隔壁。苏明御道。
你这孩子。白须老妖一时哑口无言。
苏明御不愿再进行这个话题:波斯教的功法和秘宝你知道多少,竟然还没有全部说出来。
白须老妖长叹道:波斯教哪有那么多的功法,多半都是无用的,中原的历史比我们波斯的悠久那么多,真要有秘宝也该是中原的多。可我虽然没什么骨气,却有脑子。我说出来我还有命使吗?
也可能他们会放了你。苏明御道。
我一开始还真抱有这个念头,可我看到你也不敢了。白须老妖唏嘘道:中原的名门正派里也不全都是好人啊。
苏明御低笑了声,没再接话。白须老妖这般感慨完也有了困意,靠着石壁渐渐合上了眼。
一日过后,叶暄文已能勉强能下地行走。他在房内绕了几圈,忽然听到一声推门声:祁大哥。
是你师兄我。任云霏故作不满道,怎么看到我整个人都蔫了。
我没有。
看来我还真是不受欢迎。
没,师兄我还等着你给我送早膳呢。叶暄文讨好地笑道。
祁决没来看过你?
叶暄文摇了摇头:他前天才把我送过来,我都吃了解药了,又不是什么大病,他不来看我才是正常的。
他这几天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好,应该顾不上你吧。
祁大哥他生病了?
没有。说不上来。任云霏道:等你身体好了去见他不就知道了。
嗯。叶暄文低低地应了声:其实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现在就去看看他吧。
任云霏无奈地戳了戳叶暄文的额头:你啊。
白须老妖的嘴巴也太严了。花眠越低叹道:我还以为不出三日就能撬开他的嘴呢。
下午我去吧。祁决开口道。
可是祁师兄你昨日下午刚去过。常硕一脸认真道:估计作用不大。
花眠越拉了下常硕,附耳道:他这哪是去看白须老妖,分明是想看那人一眼。
常硕终于反应了过来:没关系,反正我们都撬不开他的嘴。祁师兄你去吧。
就算听不见,祁决也知道花眠越对他说了什么。他总觉得有些尴尬,但更不愿意拒绝这个机会,轻轻地应了声。
顾方怀看见了叶暄文,拍了拍祁决道:祁师弟,他应该是来找你的吧?
嗯。祁决道:我去去就回。
第79章
太桑密经。苏明御开口道。
祁大哥, 多亏了你的照顾。叶暄文低声道:我基本已经痊愈了。
那就好。祁决淡声道。
祁决看上去兴致不是很高的样子,似乎真的有点病怏怏的,言语中也透着一股敷衍。
至少在叶暄文的认知里, 祁决不会无缘无故对人如此冷淡。
祁大哥, 你是不是有点不舒服?叶暄文问。
没有。祁决知道他为何会这么问, 自己这几日的状态确实不太对劲:我看起来很憔悴吗?
嗯,有点。叶暄文看了看祁决, 红着脸小声道:不过祁大哥还是很好看。
祁决勉强地笑了笑。
正说话间,两人看见智提从走廊的另一侧迎面走来。他神情颓然,看上去异常消瘦, 嘴巴肿了一圈,颈边还留有点点红色的印记, 见到叶暄文和祁决沙哑地打了声招呼,往远处去了。
祁大哥,他这是怎么了?叶暄文道:好像精神不太好的样子。
估计是没休息好吧。祁决自然懂发生了什么, 但见叶暄文一脸天真的样子,也没好意思去挑明。
想不到万国光寺内也会发生这种事,估计智禅大师并不知情。
叶暄文相信了祁决所说的话,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祁大哥,你最近是不是都很忙, 你下午
我下午要去一趟囚室。祁决接话道。
嗯好。叶暄文本就鼓起了极大的勇气, 一被回绝,愈发紧张了起来:我没有别的意思。
其实我以前也学过一些审讯的手段, 祁大哥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吗?叶暄文强撑着说出这句, 一脸希冀地看着祁决。
当然可以。祁决看着叶暄文清声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总觉得你在我面前额外紧张。其实你完全不必
祁决的瞳仁颜色偏浅, 盯着人看的时候格外生动。
叶暄文被这么看着, 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祁决发现改变不了什么,只好移开了视线。
叶暄文小声道:那祁大哥我先回去准备了。
祁决不知道他要准备什么,不过他的心思并不在此,下意识地应了声。
白须老妖被扔回囚牢,边扶着腰边抱怨道:没想到智禅这秃驴在暗道里放了那么多刑具。我跟他们说了两门波斯的功法,可他们说这两种早就听过了,我是真不知道其他了。
我虽然加了波斯教,可我擅长的是使暗器耍阴招。南维斯心眼小,看不惯我这种带着一半中原血统的人,防我防得跟什么似的。我上哪去给他们编一套新的功法出来啊。
太桑密经。苏明御开口道。
什么?白须老妖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太桑密经。苏明御道:他们若真想学,波斯教的功法没有,其他功法难道还没有么?
可我不懂。白须老妖道。
我懂。苏明御靠近石壁对白须老妖低声复述了几遍。
白须老妖安静听着,在心中默记。
几个时辰后,祁决走了进来,苏明御立刻噤了声,拖着锁链挪了回去。
祁决狐疑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
苏明御缩在角落里,他的伤口之前经过处理,看上去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虚弱。
祁决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打开了白须老妖的囚室。
怎么又是你,你都来了几回了。白须老妖揶揄道:担心他就去他的囚牢里转转不就好了,何苦来我这。
此地没有旁人,想来白须老妖指代的也只能是苏明御了。
叶暄文心头一紧。可转念一想,苏明御虽是圣明教的教主,但祁决先前应该是把他当过朋友的,担心他也无可厚非。
你刚才和他说了什么?祁决没有反驳他的话,忍不住开口问道。
怎么,怕我教坏你的心肝吗?白须老妖笑道。
你别胡说。叶暄文喝止道。
我胡说什么了,他都没急着反驳,你急什么。白须老妖饶有兴味地看着叶暄文:你是他什么人?
叶暄文的耳根不由自主地红了:祁大哥根本不想搭理你。
他不想搭理我,偏偏想搭理你是吗?白须老妖在嘴皮子上从没落过下风,如今更不会输给一个毛头小子。
你叶暄文拿过刑具,微恼道:你这人说话颠三倒四,我和你又何必多言。
哈哈哈,想不到你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还挺有脾气。白须老妖手中拴着的锁链很长,在一定程度上还能自主行动。他作势去抓叶暄文手中的刑具。
叶暄文的武艺并不高深,没有防备地被他抢去了刑具,禁锢住了双手。
祁决按着白须老妖的手腕转动了几下,白须老妖吃痛卸力,松开了叶暄文。
想不到你的心肝还挺多,难怪不心疼另一个。白须老妖握着自己的手腕,发出嘶嘶的抽气声。
祁决没有理会他的话语,此人脾性如此,和苏明御说的一定也是不痛不痒的玩笑话。他不再追问下去。
波斯教的功法或者秘宝,你选一样告诉我。祁决清声道。
白须老妖最喜欢祁决来审问自己,他虽看起来十分冷情,为人却很正人君子。自知各大门派如此囚禁自己不太妥当,轻易不对自己用刑。
也正因如此,什么都没审问出来。
要不是苏明御刚刚和我说了太桑密经,就你这种审讯方式,我能说就有鬼了。
白须老妖暗自腹诽。
看在我今天心情不错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一种波斯教深藏已久的绝密功法。白须老妖故作高深道:要不要找下纸笔记一下。
不用。祁决淡声道。
白须老妖噎了一下,也不再故弄玄虚,将太桑密经一字不落地告诉了祁决。
他念完密经,半响没见祁决追问,一脸狐疑地看向他:你真的全都记住了?
这种功法听上去虽然有些怪异,却并不难记。祁决回道,起身往外走了。
叶暄文捡起地上的刑具,跟着走了出去。
万神殿正在重建,众人在偏殿帮佛门的弟子誊写经文,常硕活动了下筋骨,见到祁决从殿门走了进来:祁师兄,你那么快就回来了?
嗯,我也没料到此行会如此顺利。祁决回道。
顺利?花眠越奇道:那白须老妖真的肯说了?
方才穹山派的叶子翁不是也说白须老妖告诉了他两门波斯教的功法。常硕插话道。
花眠越道:可他说的都是波斯教中极为普通的功法,智禅大师说他早有耳闻。
说不定他现在告诉我的也是寻常的功法。祁决道。
是与不是祁施主告诉老衲,老衲自有分辨。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智禅大师。顾方怀客气道。
祁决接过常硕手中的笔,在另一张纸上将太桑密经默写了下来。
倒是个闻所未闻的功法。智禅大师惊奇道。
白须老妖也说这是他们波斯教中深藏已久的绝密功法。祁决将原话复述了一遍。
智禅大师更感兴趣了几分:只是看起来有点邪气,不宜外传。
他拿过桌案上的素纸收进怀里:既然如此,就由老衲来保存这个波斯功法吧。我会将它存放在万国光寺的阁楼中,各位施主若有正当用途,说明来意,老衲自会带你们去我寺中的阁楼,绝不藏私。
许望平附和道:智禅大师德高望重,由你来保存最为合适不过。
其他门派的弟子虽有不满,但也没多说什么,比起功法,他们更在意波斯的秘宝。
深夜,智禅大师将太桑密经放于桌前,仔细翻阅。
智提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模样有些畏惧。
过来。智禅大师沉声道,指了指自己的左肩。
智提挪了过去:师父,你在看什么?你不是说这功法有些邪气吗?
邪气又如何。这些年我的武艺入了瓶颈,毫无精进,所以我才建了万神殿。谁知苦苦打造的十二佛像竟惨遭破坏。智禅大师长叹道:只有我的武艺更加精进一步,才能更好地护好万国光寺啊。
分明是为了更好地掌控万国光寺,让寺内的佛门弟子唯你是从。智提在心中痛骂。
你说对吗?智禅大师半响等不到回话,主动问道。
智提出于胆怯,点了点头。
我这么辛苦,当弟子的是不是该好好地孝敬师父?
智禅大师指了指自己的身下,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智提本能地想起昨晚可怕的记忆,他知道反抗的后果,不甘不愿地俯下身去。
智禅大师翻了一页功法,口中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佛前的铜钟敲了三下,佛门弟子收拾了万佛殿地面上的碎石,向各门各派帮忙的弟子道谢。
祁决仍伏在案前,他的侧脸在通明的灯火中显得格外好看,却仍带着些许冷意,白皙的手背上经脉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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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犹枕南柯(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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