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抽出离魂刀,一刀砍在何必的脖子上,血溅三尺。
何必还未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眼睛瞪得大大的,脑袋就顺着台阶滚了下去,死不瞑目。
慕宇送来帕子,李承允接过仔仔细细地擦着离魂刀上的血迹,随着刀入鞘,李承允道:把他拖下去。
一旁的陆修瑟瑟发抖,里衣早已经被汗水打湿了,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的害怕起来,李承允说得话不是闹着玩的。
李承允从他面前经过,侧身对他说道:带人去把金巧的母亲救出来。往前走了一步又道:中午给士兵加餐,算我账上,找慕宇领。
陆修不敢有议,低着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道是。
李承允大氅一挥,手放在刀柄上,对着城墙下的所有士兵说道:以后再有人无视军规,不拿上级的话当回事,这就是下场。做我手下的兵,就得按我的旨意办事,若有不服者,可上前与我过三招,我绝不还手,若能伤我一根发丝,我非但不罚,还重重有赏。
正好,缺个守备,李承允把士兵从左看到右,问:你们有谁胆敢上来与我一试。
底下的人把目光都投向其中一人,他就是自称三刀斩的武三刀。
据说三万兵里没人能在他手上走过三刀,就是刚被削了脑袋的何必从前与他过招也颇为吃力。
武三刀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站了出来,高声道:小的愿上前一试。
李承允从城墙上走了下去,站在所有士兵面前,慕宇替他解了氅衣。
李承允朝武三刀招了招手,让他上来。
武三刀单手抱拳,道:总督,得罪了。
尽管放手一博。李承允双手背在身后。
啊,今天晚了,一不小心睡过了头,明明只是想眯一会儿的。
第51章 命运之神
=====
武三刀左手擦过鼻尖,右手解下腰中的佩刀,二话不说直往李承允面庞上劈,攻势迅猛。
李承允不慌不忙,右脚往后划半个圈,上半身往后倾斜,躲开武三刀的杀招。
第一招。李承允道:不错,再来。
武三刀也不急,方才他只是试水而已。现下,既然知道李承允的实力,就不得不全力以赴了。
只见他两手握住刀柄,把注意力全神贯注的集中在李承允身上,脚下迈着小步伐,伺机寻找合适的时机砍出下一刀。
李承允站在原位一动不动,任凭武三刀持刀饶着他转。
突然,从背后袭来一阵冷意,李承允微微撇开头,刀光擦过李承允的左耳,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武三刀再次将刀劈向李承允的后背,李承允直接往前两步,转身回头道:太慢了。
眼见第二招已经结束,并没有伤到李承允分毫,武三刀有些急了,他直接忽视李承允的话,竖起刀不管不顾就往李承允身前劈去。
刀还没劈下来,就被李承允一脚踢上他的手腕。武三刀手臂一麻,把刀飞掷了出去。
好歹不歹正好落在最前面观看的一名士兵面前,那刀沿着士兵的脸庞落在胸前最后才落在他胯下,士兵吓得腿都软了,当场尿了裤子。
这就是所谓的飞来横祸。
身旁的士兵想笑又不敢笑,只好把脸憋了个通红。
武三刀自知自己不是李承允的对手,低垂着头一句话不说。
李承允没理他,看着身前的一众人道:这就是你们引以为傲的武三刀,别说是让他三招,就是让他三十招,他也伤不了我,各位,我手下随便提出一人,你们五人一起上,都打不赢他,各位如果不信,尽管来试。
李承允看向身后看戏的谭庆,道:戏好看吗?还不上前来当靶子。
谭庆合上了咧到耳后根的嘴角,往前一站,大声道:为了节省时间,你们十人一起上。
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狂的,众人不服,二话不说,十几人无比默契地就冲了上来,结果并不意外,全被谭庆踢飞,像天女散花一样飞了出去。
几轮下来,谭庆体力逐渐下降,又换了慕宇上阵,到结束时,已经到了用午膳时间。这时候大家都彻底服气了,都对新来的总督刮目相看。
李承允让所有人集合起来,大家积极配合,动作迅速整齐,三万人齐齐喊出总督,声音贯穿了整个济州,响彻了半边天,就连脚底下的土地也抖了抖。
李承允轻勾嘴角,说道:我知道今天是年初一,所以我让陆大人给你们加餐,吃饱了,歇息好了,就整装出发前往绍州攻打海匪。
众人没有任何意义,齐声高呼起来。
李承允手掌朝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还有一事,以后谭庆就是你们的新任守备了。
被点名的谭庆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一旁的慕宇搭上他的肩,说:记得欠我一顿酒。
谭庆一把拍下他的手,说:你小子嘴够严实,真是小看你了。
慕宇耸耸肩膀,不置可否,催促道:还愣着做什么,不赶紧上去讲两句。
谭庆大步上前,这时他才明白过来,原来李承允让自己跟着来济州,是早就打算让他做济州的守备,以后这三万兵就尽归他管了。
绍州城外。
蔡金振已经在城外围了十来天了,绍州就像个密不透风的铁桶一般,怎么打都打不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也出不来。
蔡金振身后是五万人,其中不乏有外来品种,黄毛绿眼或矮的像个胖墩一样的,这些人都是来自海外的其他国家。
蔡金振光明正大地就坐在城下,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椅子是纯金打造的,姿势肆意妄为,他一口一口饮着烈酒,脚下跪着一个穿白色丧服的女子。
她膝盖上已经被沙子磨出了血,想来是在地上跪了多时,她呸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嘲笑道:大当家死了,尸骨未寒,你非但不给他立碑,反而将他手下的几个亲信接二连三地处死,甚至还当着众人的面羞辱与我,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年若不是大当家看你可怜,亲自培养你,你有机会成为二当家?
蔡金振八岁时已经是一名孤儿了,父母皆死于海匪之手,他以天为被地为铺,在淮海上靠捕鱼为生。
一次,王兆伦下海时,见他大冷天就睡在一处废弃的渔船上,这一下就让他想起自己去世多久的弟弟,不禁动了侧影之心,把他带回了海上。
王兆伦对他很好,有如对待亲弟弟一般,走哪儿都带着他,这一晃就是十五年。
长大之后的蔡金振知道了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就是王兆伦的亲信杨嵯,但他不想伤了与王兆伦的关系,一直隐忍不发。
本以为两人会这么一直相依为命的过下去,直到王兆伦一声不吭地娶了玉濉烟回来,蔡金振终于爆发了多年来的情绪,提起刀就把杨嵯砍了。
二人的关系也一致降到冰点,甚至蔡金振这一支有分出去的意思。
得知王兆伦死讯的那一刻,蔡金振独自一人沉默了许久,最后决定带着手下攻打绍州为他报仇,可这想法遭到王兆伦这边的人极力反对,蔡金振不得不处死反对最激烈带头的那几人,取到威慑人心的作用。
蔡金振把手搭在额头上,斜倪着玉濉烟,冷笑道:你一个卖身下贱的婊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我至今还留着你,是因为你的身子还有点作用。
玉濉烟把下嘴唇咬出了一片血,抬头恶狠狠地盯着蔡金振,两眼冷似刀锋:我好歹也是王兆伦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进门的正房夫人,你敢这样对我,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蔡金振手中的一壶酒很快喝光了,又让人取了一壶酒来,他捏了捏鼻梁,从金椅上坐起,说:若不是你劝大哥归顺朝廷,他会死?
蔡金振两手交叉,俯下上半身:听说你嫁过来之前,有一个相好,是当朝首辅,而绍州总督就是他弟弟,你不会是还念着旧情,才劝我大哥归顺朝廷的吧。
玉濉烟眼睛湿润:和柳文朝没关系,你也知道,你们身为海匪,又走私贸易,朝廷迟早会派人把你们灭了,我是为他着想。
蔡金振冷冷地笑起来:我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为他着想?哈哈哈。
下一刻,笑声嘎然而止,蔡金振眼中有噬血的杀意:婊子就是婊子,欠艹,怎么柳文朝把你艹得很爽,你这个千人骑万人跨,一点朱红万人尝的婊子。
蔡金振对身边人道:把她给我丢到后面去,告诉兄弟们,人人都可以上,尽量别把人弄死了就行,死了就没得玩了。
玉濉烟破口大骂:蔡金振你是畜生,你不得好死
一名海匪抓着玉濉烟的双脚硬生生地把她拖了下去,地上都是石子,不过一会儿,玉濉烟身上的丧服便凌乱不堪,双手扒拉着泥地,所过之处血迹斑斑。
蔡金振在一片撕心裂地的哭喊声中高歌饮酒,耳边传来污言秽语。
柳明宵站在城墙上拿着千里镜望着海匪不断地挖鸿沟,心想凌然怎么还没找到人来支援。
第一次出城迎战时,大败而归,死了将近三千人,人数和武器上的碾压奠定了一切。之后,柳明宵就派人死守城门,无论海匪在城墙下怎么骂,就是不开门迎战。
绍州靠近淮海,蔡金振打算水淹城池,眼看他们一天天在挖鸿沟,大水就要灌进来了,柳明宵不淡定了,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如果现在出门迎战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再继续等下去,到时候全城的百姓都得遭殃。
柳明宵用旗帜聚集了全城的士兵和百姓,将长枪掷在地上,说道:诸位,如今的形势你们也看见了,淮海的水马上就要淹到城里了,反正都是死,与其在这里窝囊等死,不如出城战死在沙场上,你们觉得呢。
柳明宵是绍州百姓的战神,他是全城人心中的信仰,自从他的到来,绍州百姓再也不用受流寇的残害,这一次,他们的神遇到了麻烦,他们的神也并非无坚不摧,他和普通百姓一样,也是肉身之躯,也会流血流泪,至今他的手臂上还打着绷带。
不知是谁在这万籁寂静的一刻喊出了大家的心声:誓死追随总督杀敌。
一石激起千层浪,更多人不断地喊出:誓死追随总督杀敌。
全城上至八十岁老人,下至三岁稚儿无一人喊开门投降,柳明宵在这漫天的叫喊声中想起了哥哥柳文朝,我应该没给他丢人吧。
第52章 喜出望外
=====
我与诸位共生死。柳明宵拔出地上的长枪,直指城外的海匪,说:开城门,随我上战杀敌,不死不休。
城门被打开,被光幕笼罩着的城池缺了一个口,两万多士兵蜂拥而出,犹如过江之鲫,末尾是扛着锄头,镰刀的年轻壮丁,老少妇孺都被留在城内,只能默默祈祷,祈祷着他们凯旋而归。
济州的风,无休止地吹,吹红了那些离别之人的眼睛,吹散了归期。
马嘶如风,寂寞地掠过每一个视死如归之人的耳朵。
柳明宵骑马冲在最前面,迎着风雪,不畏强敌,厮杀在敌人中央,冲散了他们的队伍。
战争在黎明前打响,惨叫声怒吼声马惨烈的叫声此起彼伏,沙场混乱成一片,无数的人倒下又有无数的人填上,永无止境。
从黎明到黄昏,柳明宵身受重伤,殷红的血迹染红了战袍,尸体堆满了战场,横七竖八地躺着,血水汇成小溪,染红了半边淮海。
一股无名冷风袭向柳明宵的腹部,他一手执长枪,一手按压在腹部,终于要到尽头了吗?他缓缓扭头看向身后的士兵,死伤过半,却仍在苦苦坚持。
就在看一眼绍州,看一眼京城,这个世界真是让人留恋啊,有父亲,哥哥,还有总是跟在身后的凌然。
就在柳明宵喘息间,一枚冷箭正对着他的心脏急急而来,柳明宵无法避开,他连长枪都拿不稳。
李承允率领三万兵到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放眼望去,已是尸横遍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仿佛是地狱景。
他一眼就看到站在高处手握弓箭的蔡金振,只因为他那金子打造的椅子格外晃眼,他对准的正是柳明宵,箭已发出,想过去阻止他已经来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耳边响起拉弓的声音,李承允回过头,只见凌然熟练地拉开弓,对准柳明宵的方向毫不犹豫地把箭射了出去,那箭失一路火花带闪电撞击在本该刺进柳明宵心脏的那枚暗箭,两箭同时掉落在地。
李承允在这一刻才发现,凌然没有前几日问话时的懵懂无知,他有的是格外的冷静,眼神里是茫茫的黑,那黑暗的尽头倒映着一个柳明宵。
该来的疼痛迟迟没有到来,反而是周遭嘈杂声越来越甚,柳明宵睁开眼睛,幸福来得太突然,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因为凌然就在眼前。
凌然歪头一句二哥,柳明宵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你终于来了。
凌然的到来代表着全城百姓的获救,也代表着厮杀了一天的士兵可以去歇息。
凌然带着柳明宵杀出重围,柳明宵问:怎么去了这么久,何必人呢?
凌然挡过刺向柳明宵身上的一箭,简短道:他死了,来支援的是太子李承允,等我把你带回城里慢慢和你讲。
柳明宵伤得太重了,血流了大半,此时有些站不住脚,眼看就要往地上栽去,凌然手疾眼快扶住他,用自己小小的身躯背着他回了城池内。
厮杀了将近一天的绍州士兵都退了下去,换上了济州的士兵,蔡金振的人体力不支,很快势头就偏向了济州,蔡金振的人连连败退。
蔡金振对眼前的一切置若罔闻,他照旧饮着烈酒,懒洋洋地躺在金椅上,睁眼望着这一方天地,眼神迷茫。
身旁是一群簇拥他当大当家的人,也是支持他攻打绍州之人。眼看就要支撑不下去了,他们商量着护送蔡金振离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蔡金振打定了主意要留下来,说什么都不听,让他们解散了各自离去,还把放置金银珠宝的钥匙给了他们,让他们拿了就逃到海外去。
李承允到来蔡金振面前时,蔡金振已经喝得有些迷糊了,他扶着额头坐了起来,看向李承允问道:总算来了,你是来取我人头的吧。
说话的语气就像和朋友讨论今天的天气一般轻松,尽管之前他从未见过李承允。
李承允轻凯闪烁,站立在沙场中,手放在离魂刀的刀柄上,未置一词。
哈哈哈,蔡金振忽然大笑起来:别这么严肃,你看这沙场上,几乎都是你的人,我想逃也逃不了。
李承允瞥了眼他身后一匹俊俏的黑马,说:你有机会逃跑,为什么不逃?
蔡金振抬头又饮了一口酒,说:兄弟怎么称呼?随后他又说:无所谓了,反正都是将死之人。你问我为什么不逃,逃?逃去哪里,又能去哪里呢?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可我的心早就被囚禁在淮海。唯一的信仰已经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李承允见他确实没有逃的打算,也没有打一架的状态,便耐下心来听将死之人说的最后的话。
蔡金振饮尽壶中最后一滴酒,摔碎了酒壶,说:兄弟,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奉劝你一句,若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就赶紧去做,人生无常。
我的话说完了,你动手吧。蔡金振重新躺回到金椅上,闭上了眼睛,像是等待一场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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