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月白和陆政对视了一下,面上露出了一点怀疑之色,说:他们怎么知道你受了伤?
温妮耐心地站在门外等陆政的回答,门突然打开了。
是陆政开的门。
温妮走进去,余光偷偷往里瞥了一眼,没看到刚刚跟老板一起进了卧房的漂亮青年,老板衣裳换过了,显而易见是洗过澡了。
虽然,但是这才过了多久?
老板这么快?
温妮看了看陆政,内心大胆地猜测,长这么高的个,这么一张脸,不会是中看不中用吧
陆政没看温妮在想什么,他往里走到隔间门口,视线还在停留在门上,说:人在哪儿?
还在门外。温妮说:他们没有提前预约,暂时还没放他们进来。
温妮说完这句话,陆政就继续专注地、安静地看着隔间那扇门,没再说一句话。
过了一会儿,门把手传来一声很轻的响动,随即往下压了下去。
陆政像是训练有素的门童,反应很快得伸手帮着把门拉开,已经重新穿戴整齐的盛月白从里面走出来。
盛月白朝温妮点头打了个招呼,转头对陆政说:走吧。
温妮走在前面,听着盛月白在跟老板说话:从七号公馆楼上能看到今天着火的那条街,也许是碰巧。
陆政嗯了一声。
盛月白说:不过我有点怀疑柳家商行,可以问一下金城馆的情况,看他们反应如何。
陆政立刻说:好。
路过二楼走廊,盛月白挑起白纱窗帘的一角,从窗户往下望过去一眼,轻笑了声,说:来得人还不少。
陆政看着盛月白的脸色,对温妮说:一会儿只放柳家商行的人进来
不。盛月白收回手,说:让他们都进来,正好看看他们打的什么算盘。
陆政点头,接着又是一声从善如流的:好。
温妮内心的震撼堪比火山爆发。
陆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如果她不是这几年早已经见惯了陆政的傲慢古怪,恐怕真要以为他是一个这么温和谦逊的绅士了。
陆政把盛月白带到会客厅旁边的茶室,拉开椅子扶盛月白坐下,对盛月白说:这里能听到外面说话,有什么问题让温妮告诉我。
温妮听到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
陆政跟盛月白说完话,才轮到安排温妮,你先去把他们带到会客厅,再回这里来,盛先生有任何问题,你随时出来传达给我。
温妮听着这样的安排,脑子有点懵,好的。
温妮去大门把等候多时的一行人接进来,应付了一阵,等到陆政从茶室走出来,温妮重新回了茶室,坐在盛月白对面等吩咐。
这种安排着实让温妮觉得怪异。
老板在外面应付客人,盛月白坐在里面听,还让她随时传达盛月白的意思,倒像是盛月白才是老板,而陆政只是给盛月白打工的。
温妮想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的想起来一个好似很恰当的形容。
之前听说过某个国家的某位太后掌握了实权,坐在帘子后面指挥傀儡皇帝理政难道就是这样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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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盛家那位尊贵的盛先生
陆政走进会客厅的时候,柳老板一行人都还站着。
几人虽只与赫尔曼见过几次面,却已深知赫尔曼的古怪,即使事先已经准备得再好,也不能猜测一会儿又是个什么情形,很拘束地站在厅中间,带来的礼物还拎在手上,礼盒丝带被手里出的汗打湿,皱起来一角。
这次倒是没人再朝陆政伸手,大概是前几次见面看出了陆政不跟人握手,便都很有眼色的换了鞠躬问候。
不过这次打头说话的不是柳老板,而是一行人里唯一能直接用英文和陆政沟通的约翰。
比起在场的其他人,已经私底下与陆政见过好几次面的约翰表现得十分熟络,开口就有说有笑地跟陆政讲金城馆又新来了几个姑娘,问陆政什么时候能得空了再过去坐坐。
陆政没接话,目光从约翰扫到后面站着的几人,又回到约翰身上,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却让约翰站姿逐渐拘谨起来。
金城馆不是起了火么?陆政状似很随意的问:你不知道?
约翰忙不迭说知道,表情倒是一点也不惊讶,跟陆政解释说只是一点小故障,没什么大影响,估计过几日就打扫干净重新营业了。
坐吧。陆政走到里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坐姿很随意,又问约翰:你们一起来的?
这句话单问了约翰,像是直接印证了约翰与赫尔曼之间熟络的关系,瞬间让约翰的面子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凑巧而已!
约翰红光满面,说话也跟着往上飘:也就是之前聊上过几句,毕竟是这种不发达的小国里出来的些人,我平时跟他们都没什么来往。
一旁的翻译很聪明的只把这句话给其他几个老板翻译了前半句。
约翰说话间,跟着陆政走到陆政的左手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而柳老板一行人此刻还站在右边,约翰这样的坐位相当于直接把自己和与他一起过来的柳老板等人分隔开来了。
几人一看顿时就知道约翰是指望不上了。
约翰此人眼高于顶,从来瞧不上国人,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就算现在暂时跟他们站在一条船上,也不见得会在赫尔曼面前帮他们说上半句话。
柳老板赶紧把带来的礼物放到桌上,背拘谨地躬着,对陆政说:纽港路后面的民房起火,听闻您也受了伤,便想过来探望一二,您身体无碍吧?
陆政左手撑着侧脸,淡淡瞥了柳老板一眼,意味不明道:消息挺灵通。
不敢,不敢柳老板有些慌乱,指了指后边的许柔,解释道:我们是从许小姐那里得知的。
被点名的许柔倒是很从容地看向陆政,温温柔柔地说:我与柳老板他们一起吃饭,出去窗台上透透气,正好见您从福寿祥里出来,看您手臂上打了绷带,才知道您受了伤。
是么?陆政这才抬眼看了一眼许柔,说:还看到什么了?
许柔眼睛闪了闪,自以为把眼里的精光藏得很好,低着头一派柔弱的模样,说:我当时只顾着看是不是您,又急着跟其他几位老板说,没顾得上看别的了。
许小姐眼睛好。陆政说:有时候眼睛太好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赫尔曼表情淡淡的,与之前并无差任何不同,语气也很平常,却不知怎么的,让许柔瞬间遍体生寒。
许柔紧紧捏着手心才维持住脸上的表情,没让自己流露出惊恐之色。
柳老板等人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迷,只以为是没有收到邀请就贸然找到住所来惹得赫尔曼不快了,拿这作筏子发作。
柳老板赶紧帮衬着说:赫尔曼先生息怒,我们也没想过来叨扰,今天这事确实是真凑巧了。
是这样的。蒲老板也立刻在一旁打圆场:本来我们即使想来看望也并不知道您下榻在哪里,谁曾想下楼又正巧碰见约翰先生,听闻约翰先生跟您是朋友,就问了几句,这才一起过来了。
陆政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约翰见状立刻嚷道:哪里来这么多废话,赫尔曼先生事务繁忙,哪儿有功夫听你们在这儿啰嗦,有事就赶紧直说。
翻译犹豫了一下,把大概意思翻译了出来,但即使是大概意思,和约翰说这话的语气结合起来也已经不太好听了。
对面几人脸色僵了僵。
在上虞城若是有人敢这么对这几个商行的老板说话,他们早愤然离席了,就是政府的人见着面也都是客客气气的,谁敢这么说话。
然而约翰今天后面站着的是赫尔曼,赫尔曼没开口,约翰的话就相当于赫尔曼的话。
赫尔曼他们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柳老板陪着笑说:是,是。又说道:其实除了来看望您,还有一事想与您相商。
柳老板和其余几人对视一眼,不敢再打太极,径直说道:我们看您像是有意远洋公司的增资,正巧我们又要不了那么多的股份,您若是需要,我们可以转卖给您一部分。
陆政陆政依旧是个很随意的样子,叫人看不出他是个什么态度:我听说当初增资扩股是嫌份额不够,怎么现在又要不了那么多了?
瞒不过赫尔曼先生火眼。柳老板面上浮上一丝窘迫,增资一次性要缴足股份,我们原本就处境艰难,况且还有许小姐的那份
柳老板叹了口气,看了眼许柔,说:说来许小姐也是个可怜人,她本是盛家老板续弦,盛老板去世后,那两姐弟竟狠心将继母和亲哥扫地出门!好在盛老板生前留了百分之十的股份给许小姐母子,才给这可怜的娘两留了一条生路
柳老板说得情真意切,陆政却没什么反应,静静地不说话。
柳老板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许小姐手上这百分之十她自己拿不出,我们有心想帮她一把,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许小姐说了,她那百分之十的份额,您若是要,只管拿去。
许柔对赫尔曼仍心有余悸,闻言忙点了点头,并未吱声。
会客厅里光线充足,温度适宜,环境很是安逸,几个老板额头却渐渐冒了汗。
蒲老板是个急性子,见半天都还没进到正题,终于忍不住插了句话:其实我们今天前来,最主要原因是因为盛家!
陆政哦?了声。
蒲老板得到陆政视线,立刻大受鼓舞地继续说起来:想必今日您也看到了,盛家那两姐弟目中无人,做事一向霸道,他们拿了最多的股份,公司里什么事都得经过他们同意,就因为这个,搅黄了公司的大项目!真是可恶至极,再让她们继续掌着那么大权利,实在不利于公司今后发展。
而且蒲老板有些犹豫地说:我们听说您跟盛家是有些旧怨的
陆政不置可否,语气却忽然和气了不少,说:你们倒是放心把股份交给我。
放心的,放心的。蒲老板满脸的笑:我们都是一百倍的放心!您是点金手,能来我们公司投资那是我们修来的福分呐!
陆政微微颌首,示意他继续说。
柳老板赫尔曼的态度转变,心里已经有了底气,笑哈哈地对陆政说:您大可放心,只要这次把股份拿到手,盛家就风光不了多久了!
陆政问:怎么说?
您有所不知。蒲老板忙帮着解释说:美国那边心系我国饥荒,三年前就打算跟我们签订一个粮食援助计划,不仅免费把粮食提供给我们,还只收取百分之四十的利润!本是一桩天大的好事,没曾想被盛家给搅了
蒲老板道:这盛家贪心不足,我们都已经承诺了多给他们补贴,仍死活不肯答应,最后就因为运输这一关卡在这儿,导致合作没能谈成,白白辜负了您国家那边的一片好意!
陆政瞥了兴奋不已的两人一眼,忽然轻笑了声,将好意两字在嘴里缓缓咀嚼了一遍。
柳老板恍惚在赫尔曼脸上看见一抹嘲讽,愣了一下,定睛再看时,却发现赫尔曼面上表情并无丝毫笑意。
陆政道:然后呢,把远洋公司的股份拿下来,重新再谈粮食援助合同?
是柳老板又看了看陆政,想应该是看错了,继续回陆政说:盛家这次增资就算能拿下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一定是伤筋动骨,美国那边的低价粮食运过来,盛家的米面价格再想降也不可能比我们低,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把盛家铺子全部收入囊中。
蒲老板像是已然看到盛家败落,神情得意十分道:盛家那位尊贵的盛先生如今已经没了个当市长的老师,也没有当初的那个大帅干爹,到时候铺子也没了,我倒要看看他们盛家还能拿什么资本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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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什么盛先生!
陆政还没说话,一旁的约翰先极为不屑地啧笑了一声,说:什么盛先生!
蒲老板几人被突然出声的约翰弄的愣了一下,朝他看过去。
只见约翰咬牙切齿的,愤恨又怨毒的骂道:不就是个娘们似的兔儿爷,装的一脸清高样,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傲!
盛月白等他失了倚仗,我要剪了他的手指头,让他跪到我面前舔我的脚!敢跟我作对!看我到时候不玩死他!
翻译没敢翻译约翰的这几句话。
蒲老板几人虽然听不懂,但隔着桌子看到赫尔曼忽然沉下去的脸色,心中不禁猛然一跳,很有眼色的没敢出声。
约翰发泄完怨气,也发觉自己刚刚情绪过于激动,想找补,殷勤地凑过去跟陆政献媚:您刚来上虞没多久,不知道这个地方最有意思的不是妓.女,而是男娼,盛家那个盛月白脸蛋儿身形都是绝色,可是个极好的货色,就是太不识抬举,您若是感兴趣,等到时候我弄到手了先
约翰话还没说完就被忍无可忍的陆政猛然一拳打在脸上。
那一拳出手极重,约翰往后栽了一下,鼻梁像是被打碎了一样疼,鼻子里有液体渗出来,约翰抖着手一摸,满手的血。
你你为什么打我?你疯了!你约翰眼冒金花的捂着鼻梁,还没来得及回过神,陆政已经站了起来,约翰吓的下意识掩着脸往后缩,陆政直接拽过约翰的领子拖过来,抬高手臂,狠狠砸下去第二拳。
约翰的惨叫声在耳边响起。
一屋子的人全吓愣了,看着摁着约翰一拳拳往下砸的赫尔曼,和陷在沙发底下满脸血的约翰,汗毛竖起,脑子里嗡嗡作响,站起来下意识就往后退。
拳头砸到肉上的声音响起第六声,温妮几乎是跑着赶过来拦住陆政的手,急声喊:老板,老板!
陆政动作一顿,抬眼看向温妮。
温妮呼吸一窒,她从来没见过陆政这样阴沉的模样,心里竟然有些发怵,下意识退了半步:是,是盛他让我
陆政顿了顿,竟真松开掐在约翰颈子上的手,从约翰躺的那张沙发上起了身。
温妮赶紧去扶约翰。
约翰满脸是血,右眼眶凹陷下去,眼睛都无法睁开,鼻子嘴巴到处往外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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