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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好睡觉(129)

    而这个人离他最近的时候,他的靴子正从这个人的鼻尖擦过去。
    黑暗里,在听得墓门被人关上之后,存放着女子尸身的后室之中却忽的亮起一道光来。
    那人手中捏着萤石,正小心翼翼地将那棺椁打开,借着萤石的微光去查看棺椁里女人的容貌。
    女子的相貌与单不秋相似,年纪却看着与单不秋相差不了几岁,只因她的年纪永远停止在那个时候,而这冰晶棺椁和寒冰白玉搭配上冰冷的法阵也将她当时的容貌牢牢锁住了。
    女子的面上覆着一层薄薄的冰晶,那人并不敢碰,但她将手往下,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擦了一下那女尸的脖颈,薄薄一层冰晶下头是尚且柔软湿冷的肌肤,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旁的法子竟叫这尸身保护如此完好,不会腐败。
    那人的手指将冰晶融开,触到那脖子上的肌肤,随后轻轻一揩,就将手指对着萤石发出的微光看了一看。
    是一层薄薄的敷粉。
    那手的主人轻轻捻动粉末,那粉末便落了下去。那人的目光追随着粉末往下,原本有些漫不经心的目光一下子顿住了。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那人立时伸手去拨开掩在宽大衣袍下女人的手,只看了一眼又摆回原处,紧接着又伸手去拨开女尸的眼皮看了一眼。
    那人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她缓缓站直,又将棺盖推回原处,低头良久,对着那女尸拜上三拜。
    萤石微光之下,她那双藏在恶鬼面具下的唇紧紧抿着,眉眼沉凝,若有所思,眼中的光晦暗不清,深邃极了。
    但不论是谁也不会看不懂她眼神里带着的光。
    可怜,遗憾,悲伤,但其中最为汹涌的情感却不是前面三者。
    而是滔滔不绝、不可遏止的愤怒。
    第一百五十章 :忠奸难辨
    单兰出得蔺山,又一路快步行走回了自己的居所之中。
    现下正是冬日,入夜之后大雪纷飞,门窗封闭紧实,但巡逻的人难免因这风雪而寒冷困倦,虽说守在廊下,但也多是在当值的小屋里坐着,更有甚者还带了锅煮些热食吃,便是有些个站在外头的也难免神思不属,是故谁也没瞧见有一道黑影从屋宇之间掠过。
    那黑影动作轻捷,脚步落在那飞檐砖瓦之间,不曾落下半点声息,更别说她行动迅疾,竟也不落半个脚印在那屋顶积雪上,此人对明云阁各个房屋分布极为熟悉,竟好似到了自己家里。
    却见那单兰行走虽快,先人一步,可这后来的黑影也照样跟住,到了最后竟一前一后跟着,却也不曾叫单兰发觉。
    单兰所住居所乃是明云阁正北最为巍峨的住处,但看守也极为严密,能在此处驻守的都是单兰从明云阁中挑出的好手,不似外围那些看守松懈散漫的守卫,倒叫这黑影在这屋子周边兜转许久都寻不到进去的法子不说,还有一两次险些被那些守卫察觉。
    那黑影兜转半晌无果,最后只得弃了进去的念头,转而行到单兰屋子上方趴伏,随意掀开一块砖瓦觑眼去看。
    却见被掀开瓦片的那屋子似是一间书房,却又更像是一间药房。
    房屋之中有药柜无数贴墙摆放,更有各种用以配药的东西和熬煮药物炼制丹药的器皿丹炉,那些东西上有着使用过的痕迹,而且是最近才使用过的。
    那瓦片甫一掀开便迎面涌上一股极浓重扑鼻的作呕药味,那黑影顿了一顿,急忙将头偏向一旁,深吸一口寒凉之气,这才将这股怪味道压了下去。
    恰在此时,那屋子的门在吱嘎一声,单兰正推门进了去,屋中的药炉和丹炉正燃烧炽旺,发出轻微的咕嘟声,并有白烟腾起。
    单兰推门进来的时候先是一顿,他是何等谨慎小心的人物,似是对于暗处那人窥视的目光极为敏感,立在那里立时将头转向上方,目光扫射间还能瞧见他一双眼睛里泛着阴毒的光。
    来人立时将那瓦片盖回原处,只留一小条缝隙窥探,只见得单兰的目光兜转几圈,皱了皱眉头,这才行到那些炉前,先掀开盖子瞧了几眼,随即便将穿在身上的斗篷解下丢在一旁的架上,随后又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搁在桌上,这才又缓步行到桌前悠然坐下,摸出一本东西翻看起来。
    黑影伏在上头一动不动,仔仔细细去看单兰的一举一动,她目力极好,记忆超群,只一眼就认出那药瓶是方才单兰在石洞中所用的药瓶。另外,虽然单兰摸书的动作极快,可她还是瞧清了那本已经被翻到有些破烂的书封皮上写了什么字。
    《毒勘》
    黑影一瞧清那字不由怔住,于是那双眼睛更死死盯向单兰,眼中迸发出激动且热烈的光。
    单兰却好似不曾察觉那炽热目光,他从架上取笔在纸上书写,写下半张纸后,那药炉又发出轻微的咕嘟声,紧接着一股更加刺鼻的药味发散出来,叫单兰抬头一看,就放下笔往药炉那边去了。
    那单兰行到那药炉前,先是开了开药炉又看一眼,随后轻声自语道:还要再费些功夫,明日才好。
    说罢他将药炉搁到一旁,随后伸手一推一划,那墙上竟凭空显出一个十寸大小的小洞来,而那洞一开启,便有风从外头涌入,不过一会边将屋中的刺鼻气味散到干净。
    那人先是一怔,随后抬起头深吸一口气,立时便循着气味下了房顶,攀行到檐边,往下去看,却见那处是一堵封闭严实的墙,并不曾有什么小口,可那气味浓烈,按照方位也确实应当从这里传出。
    恰好此处面向院中无人之地的角落,既无门也无窗,不曾有什么守卫看守,于是来人大着胆子将身一扭,便轻轻巧巧落下地来。
    这不下来还好,一下来便顿时惊了一惊,原来这墙上当真有一个极为隐蔽的小口,以一种极为奇怪的角度打就,站在屋上和立在地下都是瞧不清的,正正好隐在视角的盲区,只有落下来的那一瞬间才能瞧清那个孔洞所在。
    既探清了孔洞所在,来人便轻轻跃起,极为小心在孔洞上比划,只是那洞在屋中有十寸来长,方正无比,可延伸到外侧却只有七八寸左右,便是稚童都进不去,更别说是成人了。
    那洞中又做的弯曲,折了一折,叫那屋中透出去的光都被掩住,看来那单兰当初费尽心思建造,是绝不会叫这小洞被发现利用的。
    可来人立在那里盯着那洞想了一想,竟不知想到什么,面具下的薄唇微微一勾,又伸手比划丈量一番,心中顿时有了主意,当即转身离去了。
    翌日一早,明云阁中就奔波繁忙起来,今夜明云阁阁主单兰要设宴亲自款待一个客人,而那客人虽不知她确切的来历,可谁也不能不好奇。
    但与此同时,大家更为好奇的是最近北境的那些风言风语,只是碍于单兰淫威,无人敢议,但人总是有好奇心,也只能将这好奇心发散到了云平的来历身上。
    听说是什么不知名的宗族小派里出来的人几个仆从借着备菜坐在角落里悄声议论。
    那我听说的和你听说的不一样,我这里说,她是什么有钱人家的私生女,她父亲死了,有没有什么孩子,只能将她接回来继承家业
    这又和阁主宴请她有什么干系?
    你不晓得吗?前些时候一口气拍下明云阁私拍上所有藏品的就是她。
    天爷!那仆从忍不住叫了一声,可瞧见后厨房里头子的眼神又急忙低下头去装作很认真在清洗那些带着灵气的蔬果,随后悄声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他表兄弟在七爷手底下当差,我看八成是真的。
    乖乖,她这样有钱么?
    何止呢!我听说她还和小爷有那么些干系。说话的人将头垂得更低,好似要看清楚那些蔬果上的纹样,声音却落进那群人的耳朵里,不然你以为小爷做什么要请她住到阁里来?
    我怎么听说是二爷请来的人?
    你傻么?二爷和小爷关系那样好,若不是二爷在阁主面前走过一趟,在这样凭空来的人怎么能轻易进来?
    我怎么听说那个人同前些日子云港的事情有关?一个一直沉默着的仆从轻声说道,我听人说云港那艘出了事情的飞舟也是她的。
    乖乖,云港那艘飞舟?那样有钱么?也无怪他这样惊叹,只因这北辰之中消息最不灵通的老婆子都要晓得那艘奢华无比的飞舟了。
    我想是的。
    那说她的飞舟是用黄金灵石做的,那也都是真的了?她本人应当也是穿着世上最昂贵的衣服吧?比如用金丝银线和宝石做装饰,一件衣服从不会穿
    第二回 ,就算是喝水用的茶盏都是镶金嵌玉吧。
    那倒也不是。那个表兄弟在七爷手下当差的仆从轻声道,她还是穿普通人的衣服,只是用的料子好了点,喝水的杯子还时普通的杯子,只是据说是小爷最珍爱的那套。除此之外都不过是个人罢了,还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但是这人话中一顿,似在斟酌。那双眼睛好似能把你看得透透的,我表哥说她是个很温和的人,可没人胆敢在她面前撒谎,因为总觉得会被她马上识破。
    听这样讲,好像她是个可怕的人,能够洞察人心。
    谁知道呢?毕竟阁主谁不晓得他从来不和人深交,更别说宴请了,可现下竟要举办晚宴独独请她一个人呢!
    她多少是有些本事的!最后那个总是沉默着的人开口道,这才是叫人觉得可怕的地方。柒一)伶五吧*吧五玖伶、
    可是这些和他们这些仆从又有什么关系呢?所有人又低下头做事,转而避开头子的目光聊起其他事情来。
    而被议论的云平对于那些人的说辞是一概不知的,她坐在隐耀君的小屋里,裹着暖裘捧着手炉,正悠然盘腿坐在蒲团上同隐耀君一边对弈下棋,一边开窗看雪景。
    冬日天寒,只能寻这些乐子了。云平眯着眼摸出一颗棋子,手指拨弄着棋盒里头的棋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手谈一局,不能尽兴。隐耀君又落一子,两个人在棋盘上厮杀,可现实中却是悠然谈话。
    尽兴在心而已。云平落下一子,唇边带笑,随即话锋一转,同阁下交游,乐趣颇多,阁下以为如何?
    隐耀君的手搭在棋盒里,抬头看了一眼云平:确实找到不少乐子。
    云平拈着一颗棋子把玩,语气漫不经心:我听说前些日子北辰之中的一批说书人抓了又放?
    隐耀君举杯饮了一口茶,雾气遮挡了他的目光:确如姑娘所言。
    云平轻笑一声:我又听闻明云阁广发邀请函,不日就要举办立冬盛宴?
    隐耀君道:他的心思多少都能猜到些。
    云平眼皮一抬:若当真能猜到,当初他是狼是虎亦或人畜无害,又怎么不知?
    隐耀君面色一沉,随后长叹一口气,从棋盒中抓出两枚棋子掷在棋盘上道:姑娘棋术高明,某自愧不如。
    云平也叹一声,伸手将棋子一颗颗拈回盒中:阁下静待便是。
    她语气之中隐含自信,一双眼睛明亮,好似所有人的心思想法都逃不过去:半月之后,必请阁下看一出好戏。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头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廊下有侍婢纷纷行礼问好,并伴随着极为轻微的机械磨动声响与拐杖拄地的笃笃声。
    外叔祖!那少年人未至声先到,云平与隐耀君都默契的不再说话,只是一道将棋子收回盒中。
    门被一下子推开,外头进来两个人影,一前一后,一白一黑,一动一静,一个是拄着拐杖,满面通红的单不秋,另一个则是戴着面具,肩上落满白雪的乌鳢。
    那安静的女侍从将伞收好递与门外的人,接着将门阖上了,把先头单不秋带进来的一股子寒气全数隔绝在了外头,之后便垂首安静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好似入定一般站住了。
    云平听得棋子一颗颗落进盒中,瞟了一眼乌鳢,随即便对向自己问好的单不秋道:单小阁主是要与隐耀君下棋么?
    隐耀君笑道:他是知道棋盘几横几纵都算了不得的人物了,云姑娘怎么还想教会他落子下棋?
    单不秋在隐耀君面前才显出这个年纪少年人应有的姿态,他爽朗笑了一声:我是学不会的,外叔祖同净台教我许多遍,不会的东西始终都是不会的。
    他言语中谈及薛少尘虽有落寞,但并不明显,只是瞧见众人关心担忧的目光,才立时粲然一笑道:方才你们下的胜负如何?
    云平晓得他不欲多谈,于是又将棋子掷回棋盒道:隐耀君棋力卓绝,我不过勉强胜之。
    隐耀君道:姑娘谦虚了,是我本事不如姑娘。
    单不秋道:云姑娘竟这般厉害么?
    云平拈棋于手:是隐耀君过谦。
    隐耀君笑而不语,只是摇了摇头。
    单不秋此时又问:云姑娘,你的棋下得这般好,是有谁教你么?
    云平正将黑子一颗颗收入掌心,听得此言不由一顿,可她是何等会掩饰自己的人物,便是隐耀君这样机敏的人物都没察觉她的不对劲,只听云平说道:小阁主是想学棋么?
    单不秋道:方才也说了,我是学不会的,只不过是好奇问之罢了。
    云平摇了摇头:教我下棋的那位已然仙逝多年了。
    单不秋顿觉失言,忙道:我我不知道
    云平却无责怪之意:他去的突然,便是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这件事的。
    她说这句话时强掩住落寞,可本就因病而空落的裘衣将她包裹住,更显得她茫然无助,隐耀君同单不秋都齐齐看向她,故而谁也没有注意到乌鳢眼中担忧的神情。
    似是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不妥,云平又恢复了以往和煦的笑意道:不过小阁主此番前来寻隐耀君,怕不是有事要谈?
    单不秋叫她这样一说,才想起自己所来的目的,少年人转头看了眼隐耀君,忽的无头无尾向云平问道:云姑娘,你觉得若是一个人说另一个人不好,那这话可信么?
    云平何等聪颖,只寥寥数句就猜到单不秋旁敲侧击是问何事。于是她温言道:不可尽信。
    单不秋又问:可若是许多人都说这个人不好,那这话可信么?
    云平又道:三人成虎,亦不可尽信。
    随后不待单不秋开口,云平道:不过小阁主,人心复杂多变,不可仅仅旁人所言而对其有所偏颇,若是我遇上有人对甲如此议论,我当亲身去查探清楚,而非听旁人去说去议论,而对此人妄下评判,需知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人云亦云之下多少名声清白都被一句可能、也许给污了去。
    她说话间一顿:我昔年游历世间,曾听闻一言,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恭谦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说罢,云平又对单不秋说了这诗中所提的王莽周公二人生平之事,单不秋听罢陷入深思,竟又一言不发去了。
    待到单不秋走后,室内又只留隐耀君与云平二人,云平执黑先下一子,隐耀君看她一眼道:方才青筠所问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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