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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好睡觉(97)

    云平双目放光,大笑一声,可那笑声带着多年的怨恨悲苦,那情感转到她这一剑上,直往薛灜身上去刺。
    她大喝一声,不管不顾,一往无前,每进一寸,她便想起昔年所受的苦,而今所经历的伤,她眼眶发红,几乎落泪。
    可薛灜忽的停住了。
    他面上出现了一种狂热的快意,竟将手一松,站定了,似是似是打定主意不再进半步。
    云平意识到不对,立时停手。
    这一下子叫亭中三人僵持不下,进退两难之际,却听见有人声音自亭下假山传来: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得假山之下立着一个灰衣少年,那少年面容有几分肖似薛灜,亭中三人如何不识得此人?
    来者一把白面油纸伞,衣衫濡湿,正是薛家少家主,薛少尘。
    原来云澄方才闯进门来,打斗声势浩大,薛少尘心中好奇,打算出去查看,可那些仆从小厮领了薛灜命令,想要隐瞒于他,自是竭力拦着他不叫他出去。
    本来不这么拼命拦人还好,越是不叫薛少尘出去,就越叫这青年心中生疑,那些仆从小厮拦他不住,又不敢对他动手,竟叫他去了风且住去。
    云平一见到薛少尘又有什么不明白?
    她方才心中火起,没有察觉,云澄也满心满眼都是担心,不曾察觉。
    只有薛灜料得他来,若是云平这一剑当真刺出,便叫自己儿子亲眼瞧见自己死在谁人手下。
    但云平忽的停住了,那剑锋悬在他心口只有半寸不到。
    云平收剑转过身来,同云澄并肩而立,两个人一黑一白的装束,实在是登对无匹。
    只见云平朗笑一声,将手背在身后,觑了薛灜一眼,冷哼道:你想死?
    云平朗笑一声,笑声中带轻蔑。
    不,我可不叫你如愿!
    她反手将剑收回云澄腰后的剑鞘之中,只是冷冷看着薛灜。
    你想死在我手下,好把所有罪责过错当着你儿子的面都推到我身上,不,薛灜,我不会叫你如愿的。
    云澄看热闹不嫌事大,她平素只在云平面前装巧扮乖,如今对上能叫薛灜吃瘪的机会,自是不会放过:薛少家主!你也来了?不若一道上来坐坐?
    她说话间,便见得薛少尘步上亭子里来。
    那落到亭下假山的尸体早就被处置干净,现今那血水痕迹又被大雨冲刷,薛少尘不疑有他,自是信步上来。
    薛灜咬牙切齿道:谁叫你上来的!我与客人说事!你来做什么!滚下去!
    可薛少尘并不在意父亲这般冷言冷语,却是径自上来。
    只是亭中尸首斜横在地,一眼便能瞧见,薛灜阻止不及,眼睁睁看着薛少尘进了亭中。
    薛少尘一进亭中,瞧见亭中惨状,心中大骇,下意识便抬头去看薛灜云平三人,见得父亲面上一条伤口,将伞一丢,再也顾不得其他,急忙上前询问。
    父亲,这这是怎么回事?
    云澄在一旁冷冷开口:怎么回事?薛少家主竟瞧不出来吗?你父亲要杀了我们两个。
    这话一出,薛少尘当即愣住了,他面上挂出凄惨笑容,结巴支吾道:二位,这玩笑可开不得。
    云澄大笑一声,似乎觉得他天真幼稚极了:薛少家主,这可不是玩笑。
    薛少尘也怔愣住,接着才缓过神来,转而去问薛灜,那目光中满是孩子对长辈的信赖之情:父亲,她们是在开玩笑是吗?
    玩笑?这如何能是玩笑?
    做了什么事情,能叫这两个人开这种玩笑?
    薛灜看着薛少尘,张了张嘴,竟不知要再说什么好。
    云平则在此时将手一摊,解开已被伤口出血浸透的丝帕来,将伤口坦露,轻声道:薛少家主,我总不至于用这伤来骗你吧?
    薛少尘道:不,二位,这可能是误会,我父亲他,他
    他想要为自己的父亲辩驳,可见这满地尸体所穿衣衫都是薛家的,又见到云平掌心伤口他也习武多年,自是晓得这几乎深可见骨的伤口不是云平自己能下狠手弄出来的,当即顿住了以及父亲那把惯用软剑的残余剑柄,实在说不出来欺骗自己和旁人的话了。
    见薛少尘不说话,云平将那右手收了回去,云澄又帮她细细裹好:薛少家主,我们做什么要胡说?
    请人入府设宴相邀的是薛家主,埋伏伤人的也是薛家主,怎么?我是怎么愚蠢,才能做得出跑人家府中杀人的事情?
    她这话是明知故问,现下就是要叫薛少尘知道,薛灜这种正派君子竟做出请君入瓮,谋而杀之的事情,又叫薛灜他作为正道名门宗主的脸面何存?
    薛灜张目怒视,想要叫云平闭嘴,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尤其是对上薛少尘疑问探寻的目光,他更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父亲,你
    薛灜越是不说话,薛少尘的心就凉上一分。
    而正在此时,亭下假山雨幕之中忽的传来一声咳嗽声。
    亭中四人俱是一怔,随即齐齐往假山下面去看。
    只见那里站了两个人在那里。
    其中一个云平云澄分外熟悉,是二娘无误。
    另一个则更叫薛灜与薛少尘吃惊,那人一头白发,身形摇摇欲坠,是以二娘做拐才能勉励站住,他身形单薄,几乎叫风一吹便能吹走。
    此人正是汤哲。
    见得汤哲一来,薛灜下意识便将目光转向云平。
    云平也恰在此时回望,神色淡淡,瞧不出喜怒,只是倚在云澄身上,眼中满是揶揄嘲笑。
    薛灜一看她的眼神,旋即又往薛少尘那里去看,只见得薛少尘也怔在那里,然后猛地转醒过来,伞也不打奔下假山去喊:爹爹!你醒了!
    又过一会,汤哲便叫薛少尘又扶上亭来。扣!裙}珥)Ⅲ=棱?馏'久;珥%Ⅲ/久!馏
    一进亭中,他瞧也不瞧薛灜,只是盯着云平看,那目光缱绻眷恋,叫云澄心里不痛快,只是起身站在云平面前道:迟来如此,情深无用,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汤哲叫她一刺,忍不住后退两步,倚在薛少尘身上,不发一言。
    云平也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好似没有波动,可云澄握着她手,便晓得她发起抖来。
    薛灜见汤哲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心中就又苦痛起来,偏头呕出一口血。
    薛少尘一边搀扶汤哲,一边瞧见薛灜如此,竟不知如何是好。
    汤哲听见薛灜呕血声,才仿佛刚才发现亭中还有第五个人存在一般,慢悠悠转过头去,极为冷淡说了一句:哦?你也在这里?
    可他落在薛灜面上的目光不过一瞬,便又扭过头去不再看了。
    薛灜叫他一激,心中郁结,疼痛难忍,可他强撑着站起来:你不应该来这里。
    哦?不应该来这里?汤哲身上裹着厚重的衣物,在风雨之中,一头白发飘动散乱,是啊,我是不该在这里。
    坏了你阴毒害人的计划,实在是我不应该。
    汤哲面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疲倦之意,身子微微佝偻着,倚在薛少尘身上,双目微阖,脸色发白。
    薛少尘听得他这样讲,面上满是不可置信,这少年人原先还带有疑惑,左右不定,现在听汤哲这么一讲,立时站定了,张了嘴,面带苦笑,满脸不可置信:不,爹爹,您说的不是真的,是不是?
    汤哲没有回答他,只是道:薛灜,你告诉他,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薛少尘急忙将头转过去看向薛灜,那男人面上肌肉抽痛,半张脸都是血,实在骇人,他听得汤哲说话,又瞧见儿子的模样,想要张口说什么,可又觉得所有的辩解都苍白软弱无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云澄在一旁看戏看得起劲,抚掌大笑:怎么?这会子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而云澄这一开口,薛灜目中杀意几乎凝为实体刺了过去。
    云平一瞧见薛灜那眼神,便上前一步将白龙护在身后道:你还做了什么其他事情,要我替你说么?
    薛灜咬牙,脸上的血凝住了,但已濡湿了衣襟,他勉力站起,似乎竭力克制住那疼痛:你为什么不一剑杀了我!
    杀了你,你死了一了百了,不,这可太便宜你啦!云澄咯咯笑起来,似乎是觉得这话极可笑。
    云平听罢也笑:阿澄说的对极。
    随即她面色一冷:也该叫你尝尝痛苦的滋味才是。
    薛灜立在那里,牵动嘴角,想要做出个表情,可那伤口叫他疼痛,一张脸僵在那里,模样神色古怪。
    说吧,都说吧。云平的身子发起颤来,眼中射出热烈痛恨的光芒,告诉你的儿子,告诉他我是谁,告诉他你究竟为什么要杀我!
    也告诉他,是原因才叫汤哲成了你的丈夫!
    薛灜嘴唇蠕动,他开不了口,他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是光风霁月的人,是正气凛然的人,是被儿子当做未来想要成为的那种人。
    他粉饰太平,编织梦境,足足五十年。
    却又怎么在面对儿子的质问和云平的逼问时,说出他深藏已久的真相。
    父亲
    那青年人上前几步想要抓住薛灜,可叫薛灜目中的凄惨和痛苦给吓到了。
    汤哲则终于转过头来正视他:你不打算说么?
    好啊,那就让我来说。
    白发男子的精神在这一瞬间仿佛燃烧起来,迸发出巨大无比的力量。
    一时间,亭中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他。
    他神色淡淡,可目中愤怒、怨恨、悲戚绝不亚于云平。
    他的脸颊因为激动而显出血色,牙关打战,胸口一股浊气躁动,想要从身体里挣脱出来。
    净台!他本不该成为我的丈夫!他也不配做你的父亲!
    汤哲的眼眶都发红了。
    只因他夺走了另一个人的自由,还用一个谎言,足足囚禁欺骗了我五十年!
    说罢他就将五十年前的旧事简略说于薛少尘听。
    而薛灜面上则露出痛苦神色,将眼闭上,似乎这样就能躲避儿子那吃惊失望的眼神。
    薛少尘听汤哲说话,面上茫然一片,他抓着头发缓缓后退几步,跌靠在栏杆上,低低喘气,口中喃喃,然后转向薛灜问他。
    父亲,这些都不是真的是吗?
    他是被保护极好的孩子,自小就在家庭生活是和乐美满的梦境中长大,甫一被戳穿,一时之间自是不能接受。
    他心中是极不愿相信的,他想要从薛灜这里听到反驳辩解的话语,可薛灜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既是这样,薛少尘又还有什么不懂的、不明白的呢?
    他又转头看向云平云澄,又有一种被欺骗和戏耍的难过悲伤,他想要质问这两个人,自己是不是只是她复仇道路上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
    他把这两个人当做是朋友,但这两个人是否也是真心将自己当做朋友?
    可他最后什么也问不出来,只是呆呆站在那里,环视着亭中众人,只觉得他们的面目都变得陌生可恐起来。
    他心中百感交集,只觉得血气上涌,思绪混乱。
    我到底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
    他在心中大声质问自己,可什么答案也得不出来。
    最后他双手揪住胸口衣衫,大叫一声,哭嚎起来,不管不顾奔出亭去,消失在茫茫雨幕之中。
    而汤哲则睨视薛灜,神志也恍惚起来。
    他又再一次扯开衣襟,露出已经结痂的胸口。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在薛家五十年,如何不知薛灜对自己真心呵护备至,他心中虽然放着江折春,但也晓得自己同这师妹此生无缘,故而薛灜当初以真心来换,他也努力做好自己身为他丈夫的本分。
    可真相甫一揭开,血淋淋摊在他面前,他又如何自处?
    混沌恍惚间,他再也顾不得其他,只是立在那里,指着那伤口道。
    欺骗得来的一切,终究不是你的!
    我要走!我要离开薛家!
    薛灜听见面前的白发男人再次说出那句话,用绝望的声音大喊,想要盖过汤哲的声音。
    不!我求你别说这句话!
    可汤哲只是冷冷看他,眼中最后一丝温暖都消失了。
    我永远不会爱你。
    我只会恨你,薛灜。
    第一百二十三章 :身不由己
    薛灜凄惨嚎叫一声,声音悲戚,随后他摇晃着脑袋,头发散乱,踉跄上前,想要去抓汤哲。
    云平皱了皱眉,将剑扬起,挡在汤哲身前道:薛大家主,有些事还是不要强求的好。
    薛灜本来神智浑噩,结果听了云平的话猛地将头抬起,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云平,那半张脸鲜血淋漓,实在叫人心惊。
    众人叫他面上鲜血同眼中神情所慑,不由皱眉或后退。
    你要跟她走了是不是?嗯?汤哲!她回来了,你就要抛下我了是不是!?
    薛灜此时只知道胡思乱想,也不知道反省认错,依旧是将所有问题都往旁人身上去推,说话间竟伸手握住那宝剑,不管剑锋锐利,手上满是鲜血。
    云平见他这模样,心中嫌恶,将剑一抖,其中灵力激荡,便将薛灜震出去,摔落在亭角。
    他要走?哈!真是好事!云平将那剑柱在地上,又转回云澄的身边去,口中之言足以使薛灜恼火不已,他既要离了这魔窟,我这做师妹的自然也没有不帮忙的道理。
    随后她微微俯身,骨节分明的手在那剑柄上轻轻点了一下:我送他一艘飞舟,薛大家主,以为如何?
    薛灜叫她这言语再激,当即暴起出手,双手成爪直往云平喉间去抓。
    云平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冷眼看他。
    盖因她身旁有一个人动作更快,薛灜之手离云平脖颈还有半寸不到,却猛地止住,随即便被按倒在地,面色涨红,尘土飞扬,狼狈不堪。
    你的手这么脏,怎么还敢碰她?!
    云澄力道极大,那薛灜前进的势头猛地被止住,喘不上气,又被猛地按倒在地,身子都不能动弹,只能用手指在地上乱抓,哪里还有往日光风霁月的模样?
    云平冷冷瞧着,待到云澄下意识用劲,几乎要将人掐死,她才开口道:阿澄,你不要杀人,不要脏了你的手。
    话音一落,云澄便将手一松,薛灜躺在地上大口呼吸咳嗽起来,一身衣袍肮脏狼狈,在地上翻转滚动。
    云平自怀中掏出帕子,将云澄双手摊开,用那帕子一点一点擦过云澄掌心,低头不语。
    云澄这般爆裂性子,也只有在她面前乖顺如羊,一动不动站着由云平动手,却也没人瞧见她隐藏在黑发下那红了的耳朵根。
    待到那手擦完,云平将自己的帕子往白龙手里一塞,便漫不经心转过头对薛灜说道:我要做什么,你怎么可能拦得住?
    随即她将剑握在手中,缓步上前,那冰冷剑身便贴着薛灜的脖子上:薛灜,当日你没本事将我弄死,而今你更不可能杀了我。
    我要做什么事,我要帮什么人,全凭我心意而动。
    薛灜,杀了你没有意思,我要你活着,我要告诉你,你没有本事,也没有能力杀了我,你只能被我羞辱'@)⒉%#⒊'0㈥:)⒉[⒊'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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