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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好睡觉(60)

    薛少尘拧了毛巾盖在脸上:哦?是谁?
    言娘子道:数月之前,少家主你来信提的这两位,好巧不巧,现下正来了呢!
    薛少尘猛地将身子坐直,大声道:是云平云澄二人么!
    言娘子听见他这样说话,便晓得是上了心的:是,少家主要现在看么?
    薛少尘急忙喊道:你拿过来,我现在便看!
    那言娘子装作吃惊啊了一声,随后笑道:少家主,男女授受不亲,我这样进来不大好吧?
    薛少尘急忙缩进水里,改口道:你搁在那边桌上,我等等自己去看。
    言娘子自是应下,随后又道:少家主。
    薛少尘有些着急她怎么还不走,只是匆匆应了一声:怎么?
    那位李长胜李公子,明日怎么安排?言娘子声音不知为何有些发冷,若是细听,便能听出她叫李长胜三个字时,带着隐约的恨意。
    薛少尘听得李长胜名字,神色一凛:不要怠慢,但也不要太恭敬,李家势大,与我家同有威名,不好得罪,但也不好过于谄媚。
    言娘子听了,只是答应,随后退出屋子去了。
    那门扉一关,薛少尘也顾不得一身都是水,只是跳出水去,取了浴巾粗粗裹了,急忙去看桌子上的拜帖,捧在手细细读了几遍,在瞧见拜帖上的日子后,又急忙算了一算,约莫十来天后便会前来拜见,于是急忙穿了衣服,趿拉着鞋子边往外跑,急忙去找言娘子说事去了。
    翌日,薛少尘起了个大早,只是简单梳洗过后,便直往汤哲院落中去。
    还未进到屋中,光是站在院里,便闻得浓郁苦涩的药味,几个侍候的小厮站在门口,见到薛少尘来,便行礼低声道:方客卿正给相公把脉呢,昨日听得公子回来,相公脸色都好了不少呢。
    薛少尘简单点头,又问道:父亲怎么不在?就留爹爹一个人么?
    那小厮道:家主这几个月基本上都不在,公子您偷出府去,家主心急如焚,亲自出去寻您,后来得了您消息,放下心来,但又遇上事,回来还不久,便又出去了。
    话说到这里时,忽的听到里面传来一个清冷女声:汤相公思虑过重,还是过往的旧毛病,需得静养,安神的汤药还不能停,但这是心病,汤相公若是自己想不开,我也没有办法。
    那里头有人咳嗽一声,声音有些哑:劳方客卿费心,只是我这毛病
    话未说完,便又咳嗽起来,薛少尘心中焦急,急忙推门进去,便见得床上一个男人靠着软枕,瞧着约莫三四十岁,但神色疲惫,年轻时应当也是风度翩翩之人,可现下丹凤眼下青黑,嘴唇毫无血色,一头黑发束在身后,衬托那面色更加苍白,屋子里燃香混合着药味,叫人觉得气味特殊古怪。
    爹爹!
    见得榻上男子这般模样,薛少尘几步上前坐在床头,便伸手去抓男人的手:儿回来了。
    男人的手握在薛少尘手心,肤色有些黄,且无几两肉,骨节分明,藏在空荡荡的袖子里,只觉得他瘦弱不堪。
    方客卿,有劳你了。男人却不理会薛少尘,先对着方采苒又说了几句话,待到人走后,才转头去看薛少尘,伸手敲他头,神色严肃,你做的好事!撺掇人去那个地方,也没个护卫!好在性命还在!若是人死了,你是要明云阁与薛家交恶吗!
    话一说完,便又转头剧烈咳嗽起来,一张苍白脸上因着这动作而稍微显示出一丝血色来。
    爹爹,是我的错,你只管打我骂我便是,不要动气,动气伤身!薛少尘给他抚胸顺气,急忙认错讨饶。
    汤哲又咳了一阵,缓过气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信里说不清楚,你自己好好说个清楚明白!
    薛少尘见他如此,自是不敢隐瞒,于是一字一句细细说了,只隐去黑市之事不说,囫囵编了个理由糊弄过去了事。
    汤哲一边听一边皱眉道:你说还有谁?天极宗的赵瑞儿?
    他问这话时眼睛发亮:她现下是什么情况?可还好?
    薛少尘道:我瞧她精神奕奕,修为不低,但总是板着张脸,好像总是不大高兴的样子。
    听儿子说完,汤哲眉头收得更紧:你若是日后再遇到她,需得对她恭敬有礼,不可轻忽怠慢。
    薛少尘心中有疑惑,想要追问,但他知道汤哲对自己的来历过往都讳莫如深,只字不提,也不敢深究追问。
    你啊,都这么大的人了,将要成亲,怎么行事还是如此鲁莽!汤哲伸手又去敲他头道,对了,既然你说救了你的那两个人会来薛家拜访,但是不知是什么时候?我们也好早做准备,人家对你有救命之恩,万不可草草敷衍了事。
    薛少尘道:这是自然,便是爹爹你不说,我也会早做准备,我已吩咐了言娘子了。
    汤哲点头,又问道:旁的也不多问,我再多问你一下,李家的二公子又是什么事情?怎么跟你一块回来?
    薛少尘道:他父亲遣他出门去找妹妹,他半道上遇上我,与我谈佛论道起来,正在兴头上,儿子便请他来家中坐坐玩耍了。
    汤哲皱眉:李家现下是李大姑娘掌权,这二公子据说原本是李家家主属意的继承人,但不知怎的,近些年来毫无进益,又加之陆续闯下祸事,为李家家主不喜,我听闻他为人风气不大好,你不要与之深交。
    薛少尘岂有不听之理?自是乖巧应下,又给汤哲说了一些零碎琐事,便听得小厮进来道:相公,好喝药了。
    于是薛少尘亲自奉药,侍候汤哲休息睡下,又忧心汤哲病症,出了汤哲小院,便急忙往方采苒居所去了。
    第七十九章 :父慈子孝
    薛家是多年的老牌修真世家,虽说以佛入道,与人为善,但不知为何子嗣凋零,多年来都是一脉单传,偶有几代是子嗣繁盛的,但也只有一个能成大器,其他的也不过是泯然众人罢了。
    以至于到了现在,虽说也多少有了些人气,但比之其他家族,也只有寥寥百人而已。
    而到了薛灜这一代,一直延续家规中不纳妾一条,加之又好男风,这么多年来也只汤哲一个人,所得孩子也不过薛少尘一个孩子罢了,于是早早为他定下长生门剑秋白亲事,只盼得早日成亲,好为薛家开枝散叶,但这门亲事的当事人,一个沉迷于练剑修行,一个喜欢出门玩耍游历,倒叫薛灜的计划落了个空,直到前任家主薛苒辞世前,也没来得及看到自己的孙子成亲。
    方采苒在这府中呆了快五十年了,这事情她自然再清楚不过,但她只是方家客卿,性子又孤冷高绝,并不热衷于这种豪门秘辛,只是在薛家自有一家小院,平素除了采购草药等都是闭门不出,只是专注于医道上的研究。
    而薛灜却对此人分外敬重,原因无他,盖因汤哲进了薛家的五十年来,身子都不大爽利,旁人都只道汤相公是小病小痛,可药一剂剂喝下去,身子也不见好转,反倒一天天差下去,而在这时,方采苒的出现对于薛灜来说不若于久旱逢甘露,这五十年来若非方采苒为汤哲调理身子,只怕人都不能说话了,哪还有现在的样子?
    但知道的,也都只说是前任家主薛苒为人善良,方采苒也是有恩必报,原来在汤哲进了薛家不久,薛苒一次出门在外经过大赤城,遇着这个方采苒为人追杀,举手之劳救人下来,而方采苒又于医道之上颇有研究,一来为了独子的喜欢之人,二来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于是二人一拍即合,方采苒就进了薛家做了客卿,但没想到也因此救得汤哲一命。
    因着这层关系,薛家上下对着方采苒都是礼遇有加,薛少尘被汤哲教养极好,也对这位方客卿不敢有半分不敬,但早前送信给她侍药小童一事,也不知道方客卿在不在意,以至于薛少尘现下到了方采苒的小院门口,却不敢再进半步,只是在院门口踱步踌躇。
    少家主既已来了,何必在门口徘徊不进?
    那院落里门扉微掩,那浓重的草药气味跟着清冷的女声传出院门,薛少尘打了个激灵,心下一横,也推门进去,只瞧见女医修一张又冰又冷的脸,眼睛在薛少尘身上转了一圈,便又落回到手上的草药上,继续翻转晾晒。
    少家主无事不登三宝殿,也不知来此,所为何事?
    方客卿总是这幅爱理不理人的样子,院子里也没个侍候的下人,唯一有的一个前不久还被薛少尘给撺掇走了,薛少尘从她神色上瞧不出喜怒,只是小心开口:叨扰方客卿了,我来此只是想问,我爹爹的病洱彡〇#浏久洱^彡久浏)
    话到此处,方采苒的手一顿,随后又继续翻转晾晒草药,但不看薛少尘一眼:少家主,心病还须心药医,病人不配合治疗,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若要我直言,汤相公的病,何不问问令尊?
    她这话说得揶揄巧妙,薛少尘有两位令尊,但她对汤哲算得上是不卑不亢,可对薛灜的态度就有些玩味了,若是说到令尊二字,十有八九便是指的薛灜。而薛少尘在家中,以父亲称薛灜,对于汤哲只称作爹爹。
    薛少尘也不以为意,只当她脾气古怪,于是道:问我父亲又有什么用?
    方采苒这才装作一副薛少尘没有听懂话的意思道:是我没说清楚,我说的令尊,当问的是汤相公,汤相公的病内外兼有,但内因更重罢了。
    薛少尘这才明白,眉头一皱,显出烦恼的面色来:可我爹爹对他过往之事讳莫如深,只字不肯提,问了又有什么用?
    方采苒这冰美人这时才微微显出一个笑来:既是心病不解,问我又有何用?
    说罢便不再理会,只是低头翻晒。
    薛少尘晓得她这副模样便是赶客不欲理会的意思,也不好强逼去问,只因这问题是这医修也解不得的,故而也只能拱手,口称叨扰离了院落去。
    又过几日,薛少尘因着李长胜的到来,也无暇去做旁的,为尽地主之谊,日日也只陪着戏耍谈天,荒废了修炼时日。
    起初两日,汤哲也不曾多说,只是旁敲侧击,后来见薛少尘还是耽于玩乐,便请了人来叫他了。
    少家主。薛行伸手敲门,听得屋内高谈声猛地止住,方客卿来找您。
    方客卿是谁?薛行听见屋子里头李长胜大声问道,怎么这么没有眼色,来扰我们雅兴?
    是我爹爹那边的来人。薛少尘接着道,只怕是有事要与我谈,抱歉了李兄,改日再叙。
    话音落后不久,便见得薛少尘推门出来,大声问薛行:方客卿呢!
    薛行领得人去,方一进门,便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活泼与欢快道:客卿救我!好在客卿来了,要不然还不知要虚与委蛇到什么时候呢!
    方采苒见他模样,依旧是浅笑挂在脸上,行了礼道:少家主,方才为汤相公诊脉提起你来,某现在受了汤相公托,晓得你脱不开身,借我做个由头,叫你过去相公院里。
    薛少尘轻叹一声:只怕去了又要骂我,说我只知道玩耍,天晓得我要应付他有多累。
    但他也不多说,只是谢过方采苒,便与她一道出了院子往汤哲那边去。
    这二人一前一后说话,谈一些琐事,自是想到李长胜站在窗前,百无聊赖正往院子里瞧,他平日里就是贪花好色的性子,薛少尘与方采苒同在院子里走,他那双眼只顾盯着美人去看了,恰好薛止立在一旁伺候,便顺口问道:你家少家主身旁那位,是谁?
    薛止不疑有他,只当是李长胜好奇,顺口回道:那位是薛家客卿方采苒。
    方采苒方采苒李长胜听得此人名讳,只觉得耳熟,又念得方采苒的容貌,又加上一个面熟,他喜欢美人,难得见到一个如此合自己胃口的美人,不免心中思忖,立在窗口不动了。
    薛止见他不再多话,便也只是安心收拾屋中狼藉,自然也没想到,他一句简单的回答,后头又惹出多少事情来。
    却说薛少尘借着方采苒的名头脱了身,半道上与方采苒分开,进了汤哲院子里,远远就瞧见父亲身边几个惯用的小厮也站在门口,心中一喜,又是一忧,喜的是薛灜应当是回来了,忧的是只怕单不秋的事,薛灜可不会像汤哲一样轻易翻过去,不再多说。
    于是越发紧张,不由得强打起十二分精神进了屋去。
    那屋中的药味散了一些,以至于燃香的味道也显了出来,没有之前那么奇特古怪了。
    薛少尘一进得门吏,就瞧见汤哲躺在重重叠叠的纱帐里,被子裹好,已然睡了下去。
    而在不远处的桌前,则站着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一身黑色暗纹锦织袍,衬得人越发雍容华贵,男人那张脸也是温润的佳公子模样,现下虽已上了些年纪,但也能瞧得出年轻时候的风华,面皮白净,只下巴上留些胡须,鼻梁笔挺,一双唇抿着,眉头微皱,一双眼是赤红血色,流转间带着盈盈光彩,这是薛家一派的门派心法修行到了一定境界的模样。
    旁的人只消瞧见这双眼,便能知道他是谁,只怕修真界中无人不知血眼佛薛家家主,薛灜的大名。
    儿子见过父亲。
    一瞧见薛少尘进来,薛灜便停下调制香料的手,右手食指竖起立在唇前,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眉宇间瞧向汤哲时满是温柔,可一瞧见薛少尘,便是神色凛然,不怒自威,叫这平素在家中作威作福,在外无法无天的薛少家主,都不得不夹紧尾巴做人。
    薛灜并不说话,只是做了个手势,示意薛少尘走出屋子说话,薛少尘不敢不从,自是乖巧跟在后头。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薛少尘亦步亦趋跟在薛灜身后,大气也不敢喘,可怜这么大一个个子缩在那里,刚一站定就听得薛灜劈头盖脸骂了一句。
    你平素与明云阁的那个出去胡闹也就算了,我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两极秘境是什么地方!我可曾叫你去了?你去也就算了,何必拖旁人下水!现在好在留得一条命在,要不然当真出了大事,你以为明云阁是什么好相与的地方吗!
    这边薛灜气得吹胡子瞪眼,薛少尘却一语不发,只是乖巧站着任由父亲打骂。
    你出去胡闹也就算了,累得你爹爹为你担忧操心!你是不知道他的身子不好么!还偏要这么折腾他?薛灜背着手站在那里,明明父子两身高相似,但做老子的,就是瞧着比做儿子的更有威势,薛少尘又惧又怕,所以两个父亲,相比较薛灜,他更喜欢汤哲。
    怎么不说话?这就哑巴了?平日里在你爹爹面前不是惯会撒娇讨饶,怎么在我这里就一个字都不敢说?
    薛灜正在气头上,瞧见这个小子就忍不住大发脾气,做出这么大的事情,还会躲在明云阁不出,若非答应了旁人有要事去做,只怕早就回来收拾他了。
    薛少尘见父亲这样脸色,哪里敢说话,又听得薛灜问他有关秘境之内发生的事,他也不敢不说,只是把前几日对着汤哲的说辞原封不动搬出来又说了一遍。
    却听薛灜道:既是救了你,帮了你的恩人,必不可怠慢人家。
    薛少尘自是忙不迭应下,又听得薛灜骂了他几句,便转身又回去找汤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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