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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好睡觉(31)

    她这般直白夸奖赵瑞儿,倒叫赵瑞儿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于是扭过头去不再看她,只叫剑秋白觉得莫名其妙。
    等到两人收拾完毕,天色已然大亮,赵瑞儿只是随便拣个方向便走,闲庭信步,而剑秋白并不多话,也只是跟着她走,自入秘境来,两人便是这样的相处模式,有时候一天也说不上十句话,一个是不想说,一个是不常说,如此下来却也相安无事。
    两个人只管往前走,这秘境漫无边际,每次来都有大变化,而大变化里也常有冒险与机缘在,却叫人趋之若鹜。
    越往前走,那道旁的树木便越发茂密起来,地上的路也逐渐变得黏滑,气味越发令人作呕,不过一个转弯,便仿佛从白日里落进了黄昏,乌鸦的叫声带着嘶哑,漆黑如豆的眼珠子盯着这两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外客。
    这是什么地方?
    剑秋白平日里只在门中练剑,偶有下山历练也并没来过这种地方,她是直爽性子,劈头便问。
    像是来了沼泽。赵瑞儿比她更为敏感,空气中带着浅薄的妖气,叫她身上佩戴的铃铛发出轻微的响动,这法宝是雷娇所用,这次给了赵瑞儿,也是害怕现如今她珍视的孩子再出什么事情。
    你的铃铛响个不停,真是吵人。
    剑秋白将耳朵捂住,试图不去听那铃铛的声响。
    赵瑞儿瞪她一眼道;我也不想它吵,这东西比我们敏锐,若是三丈内有妖气,便会发出声响警示主人,妖物靠得越近,响的就更厉害。
    剑秋白听完她说的话,随口回道:那岂不是和师父的坤泽盘作用相差无几?
    赵瑞儿道:是这个道理。
    随即顿了顿问剑秋白道:你这次出门,你家师父就没给你什么东西吗?
    剑秋白眼睛一转道:有是有的,只是我嫌麻烦,带着不方便,就全都丢给师弟妹了!我看着他们高兴我就高兴了!
    赵瑞儿第一次见到这种人,不由得一时无语:没有法宝护身,那你如果遇到妖物要怎么办?
    剑秋白拍了拍腰后佩剑,颇为轻松自在道:那就宰了便是!哪来这么多废话道理!
    单纯,莽撞,不知险恶,该说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好,还是心眼太大,什么都没放在心上好?
    赵瑞儿颇为无奈将腰上的那对索妖铃解下来一只丢给她道:系上。
    剑秋白伸手接过,将那铃铛拿在手中端详,却见那是个布满云纹,黄铜模样的旧铃铛,用一根天青色的绳子挂着,躺在剑秋白掌心里正发出清脆的响声。
    送我了?
    赵瑞儿翻了个白眼道:出了秘境便还我,这是家中长辈的东西,不好乱丢的。
    剑秋白闻言,显而易见的失落情绪出现在她那张宜嗔宜喜的小脸上,赵瑞儿瞧见她细细端详把玩一会,转头便将那剑拔出来,将铃铛系在了剑柄上。
    怎么不挂在腰上?赵瑞儿瞧见她笨拙地将铃铛挂好,又对着剑上的缠手颜色看了许久,露出一副满意的脸来。
    挂在身上丢了怎么办?挂在剑上就不会了!剑秋白是剑修,痴于练剑,若是说她生平会将所有重要的东西都弄丢,却有一样东西是丢不了的,便是这把本命剑,剑修常有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之说,长生门一派多是剑修,便更为重视了。
    你别弄丢了就好。
    赵瑞儿瞧见那铃铛,心中不知为何有些不是滋味,当年江折春和汤哲大婚,这对铃铛本是雷娇炼就的一对探妖法器,预备送给这对新婚夫妻做贺礼。
    当初赵瑞儿很是喜欢这对铃铛,雷娇哄她,说待她成婚便送一对更好的法器给她和她道侣,所以赵瑞儿虽然眼馋,但从没将这铃铛放在心上。
    可谁都没想到那一场婚礼没有办成,那一对爱侣,一个身死异乡,一个另结良缘,到头来这对铃铛在雷娇手里积了五十年的灰,最后还是给了赵瑞儿。
    赵瑞儿睹物思人,心中更是酸楚,但她在外人面前却绝不显露分毫,只是不说话。
    剑秋白是个直白坦率之人不错,可她没料到这人感受却远比旁人敏锐,不知为何竟开口问了一句:你很难过吗?
    赵瑞儿当即扭过头去,轻声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剑秋白道:不是什么旁的原因,只是感觉。
    赵瑞儿却道:我没有,你弄错了。
    随即将话锋一转道:你为什么缠着我不放,就是因为我像是你遇到过的一个人吗?
    剑秋白闻言跳起脚来:什么叫像是,分明你就是!
    赵瑞儿依旧笑道:我说了,我和你那日在城中是第一次见。
    剑秋白却道:决计不是第一次!我分明认得的!那日你戴着面具遮着脸,举剑来阻我,我打你不过才叫你逃了的!
    赵瑞儿说:我听你说你是在独明城遇到那个人的,是也不是?
    剑秋白道:是,我那日奉师命去抓门中一个叛徒,却不料你半道上出来阻我,叫那叛徒逃了去!
    独明城里鱼龙混杂,魔道与正道之人交杂,若是我辈正道,只怕出手帮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阻你?
    剑秋白歪了歪头道:可可你
    你再仔细想想?那人当真是我么?赵瑞儿声音带着些蛊惑,你这几日跟着我也瞧见了,我修为身手都不如你,又怎么会能在独明城中将你拦下?
    她这话其实颇有错处,修为身手都可伪装,换作是旁人只怕早就指出这点,也就剑秋白心性单纯,竟也信了她话,当真开始疑惑起来自己是不是真的认错人了。
    可你可你的剑法用招剑秋白犹疑起来,心中动摇。
    剑法剑招又非定数,只是恰好罢了,说不定她是独明城中一个散修,没有师傅,只是自己修习功法,学的百般错处,又或者她故意这么使剑,好叫你猜不到她真实身份也未可知啊。
    其实若是剑秋白稍微精明一些,便不会被她这么轻易忽悠骗倒,可她自懂事来只晓得练剑,疏于与人往来,听赵瑞儿说的这么有道理,心中便也信了赵瑞儿胡编乱造的鬼话。
    于是便先恭恭敬敬规规矩矩行礼道歉了:你说得对,我向你赔不是,我不能就因为一个剑招就简简单单怀疑你。
    她这般坦率赤忱,却叫赵瑞儿浑身不自在起来,只是摆手道:既然都是误会,解开便好。
    随后又颇有些良心不安问道:你说你那日追门中叛徒被人所阻,未能将人抓回去,回门之后可有受到责罚?
    剑秋白颇为自然道:没完成师父交给我的任务,自是受了责罚,扣了俸饷,还挨了门中刑罚堂几鞭子,当下是很疼的,那时候三师妹很心疼我,还帮我上了药,对了,三师妹对我可好了,帮我给师父求情,还叫我别听门中其他弟子的胡言乱语,说那些人都是碎嘴,只叫我别理会就好。
    可我又不是真的傻,她们说的那些难听的话我又怎么会当真听不见,他们说我仗着师父疼宠就肆意妄为;也说我浪费了一身绝佳的好天赋;还有人说我呆蠢愚笨,不谙世事,说什么便信什么。
    赵瑞儿听她用毫不在意的语气娓娓道来,心中生出不忍和愧疚来道:他们这么说你,你就不生气么?
    剑秋白却道:这还不算难听的呢!我没和你说过吧?我出生的时候我娘已经死了,我爹也因为犯了凡界皇帝的命令被杀了,师父路过时,在送葬的棺材里还探出了一丝生机,这才将我救下。我是棺材子,生下来就是克父克母,我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宗室亲族。有些人知道了便拿这事情嚼我舌根编排于我,这话岂不是比方才那些还要难听?可三师妹和我说,我生来一颗剑心,是要成大道的人,要做那日月星辉,又何必同那阴沟里头的老鼠去辩个是非黑白?他们要说只管由他们说去,我不听便是,师父也说了,修得纯粹一颗道心不易,只管去做自己的事,少理闲言碎语。
    她难得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除了三师妹和师父,不知为何便只有眼前这个人叫她心中格外信任,竟将她平生觉得不堪之事都一并告知。
    赵瑞儿听她说罢,心中震撼,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附和她说了一句:是,你三师妹说的是,你要做日月星辉,又何必同那阴沟里头的老鼠去辩是非黑白,自降了身价不说,反倒引得那些鼠辈以为你颇为在乎这种事一般,平白浪费你练剑的时候。
    剑秋白点头称是,于是不再说胡,二人便借着那索妖铃继续往沼泽暗林深处走去,可不知为何,那铃铛竟不再加大声量,只是一如方才一般轻轻响动。
    你这玩意儿不灵了吗?
    赵瑞儿睨她一眼道:还有一种可能,那妖物也在移动,依着这铃声估计,约莫是在离我们三丈左右的地方,我们只管往前走就是。
    可越往里头去走,那脚下的泥便也越发松软,容易下陷,那通体油亮的乌鸦从两人头顶上飞过,眼睛黑漆漆的,盯着人,发出尖利凄惨的声音,叫人瘆得慌。
    两个人于是停下脚步,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不知何时,竟有雾气逐渐弥漫开来,渐渐地越发浓白,将两人笼住,于是赵瑞儿只能牢牢牵住剑秋白的手不叫二人走脱分散。
    可在东南角不远处,竟突然传来重物被飞速拖拽的声音。
    手中的铃铛也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疯狂地晃动发出极为清脆的响声。
    而这一切并不叫人害怕,更叫人害怕的,是拖拽声里,还带着男人凄厉绝望的尖叫呼救声。入群QQ_叁;二_铃壹砌铃'砌壹四(陸!
    第四十四章 :昔年海棠
    天色尚在朦胧之际,云澄醒过来,下意识伸手去抓一旁那人的手,却只是抓了个空,她急忙将眼睁开四处去看,只瞧见两个青年人头抵着头,裹了斗篷睡得无知无觉,而自己身旁的那个人却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了。
    她急忙站起身来,也不顾得斗篷落在地上,便剥开一旁茂密的叶子去找人。
    找人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被找的那方并无意隐匿自己的踪迹,以至于云澄找到她时,却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站在一片海棠花丛之中,一旁泉水淙淙,而自己苦苦寻找之人正站在那花丛里,低着头,伸手去轻轻触碰那开得正好,颜色姝丽的花。
    醒了?
    江折春站在那片灼灼海棠里,自有一派风流意味,那张玉做的面具不知何时已经摘下,露出她那张漂亮的脸来,只是低着头去看花,瞧不大清楚她眼里的光。
    云澄瞧见她站在那里,装作无事人一般,气便不打一处来,上前几步抓住她佯怒道:你怎么又话都不说一声就跑了!
    江折春并不回答这句话,只是伸手将云澄有些冰冷的手拢在掌心,一边帮云澄暖手,一边笑道:唉,别生气了,你生气了就不好看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总是格外温柔讨巧,以至于云澄每回都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一般,气都发不出来,于是撇过头去不愿理会她。
    江折春却是柔声哄她,姿态放得极低道:好啦,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
    云澄实际上本就没怎么生气,但心中打定主意要给她一个教训,只是扭过头去不看她。
    江折春和她相识多年,怎么会看不出她的脾气?
    于是便不再哄,只是握着云澄的手,扭头又去看起花来。
    云澄正等她来哄,谁知道哄到一半就不哄了,心中疑惑便忍不住扭头去看她,却不料正好对上江折春的眼睛,被吓了一跳,又羞又恼。
    好啦!别气了好不好?好阿澄,好妹妹。
    话说着,江折春伸手拈过一朵花插在云澄鬓旁,红花雪肤,倒是人比花娇了。
    云澄抬头看她,胸膛中莫名生出一股又酸又涩的感情来,于是装作看花,低下头不去看江折春,转了个话题道:要我不生气也行,你告诉我,做什么又自己一个人悄悄跑出来?你做什么事都会同我说的,你每回自己偷偷去,我都我都担心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江折春盯着她看,目光中带着些苦痛道:我本来不大想你知道的,可你既然问了你也清楚,你我之间平素并无秘密我自然也会同你讲的。
    云澄听她这么说,心中有些慌乱道:如果你不愿,却也不必让我知道的我,我不逼你。
    江折春轻笑一声道:并非不愿,只是触景伤情,你还记不记得我曾同你讲过,我与师兄是在两极秘境中遇到的薛家薛灜的?当年就是在这里,那时候还不像现今一样花开灼灼,争红斗紫,只有我身边这株海棠孤零零开着罢了
    随后她喃喃道:也是,五十年了,却如何不物是人非呢?
    云澄听到她提及师兄二字,心中不知为何满是苦涩,只是胡思乱想,心道江折春果真还对那汤哲有情,以至于这么多年来也不曾改口直呼其名,更甚至为了他,自放身段去结识她师兄的儿子,是了是了,人家是青梅竹马两小无嫌猜的未婚夫妻关系,便是汤哲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但只要阿春愿意,却总是能将对方夺回来的,到时候,到时候他们二人和和美美,我又会怎么办呢?
    阿春,阿春会不会不要我吧?
    云澄心神不由一乱,却又担心自己的想法影响打乱江折春的思绪,只是胡乱敷衍回答江折春道:是,我记得你同我讲过的,便是在一条小溪边,你同你同你师兄在说话,那也是你们
    第一回 瞧见薛家的薛灜。原来,原来是这里吗?
    江折春慢慢陷入回忆里,并没察觉云澄的心思想法,只是娓娓道来:当年他瞧见师兄的模样,我早该察觉才是,那薛灜的目光直勾勾的,只是我当时年纪轻,也不知同性之间会相互慕恋之事,导致我未曾察觉,若是早些看出薛灜的心思,也不至于叫兰耽那浑人算计,从而引出接下来这些事来。
    她的目光迷离,似乎沉浸在甜美的回忆之中,逐渐不说话,只是盯着那海棠花去看,去发呆。
    云澄听得江折春言,只觉得鼻酸眼胀,总觉得心里头苦苦涩涩的。
    她想,若是阿春当初聪慧些,她和阿春还有认识的可能吗?阿春只怕和自己的未婚夫婿和和美美的,虽不至于会有如今这般造化,也不会受苦难折磨。
    更实在些的,是她可能到死都不会认识自己,这样好的阿春,只怕余生都同自己没有半点干系,不会到那岛上去,不会登上那龙首峰,不会同自己相遇,更不会对她疼宠备至,关爱有加。
    若是没有当年那些事
    云澄想着,不由自主生出卑劣的心思和想法来,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混账歹毒,竟感激起那三个恶徒来,一时心中分外矛盾纠结,于是抬头去看那花,硬是将眼眶中的泪憋了回去。
    江折春陷入回忆里,却不曾察觉云澄异样,只是柔声道:罢了,事情已到如今这地步,回首往事无用,不过徒增伤感罢了。
    云澄被她声音一震,回过神来,心中的酸涩鼓胀到快要溢出,于是下意识便问道:阿春,如果你再见到他,你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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