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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好睡觉(19)

    云平恍惚间有些分不清现在的时辰,只觉得那妖兽的躯体越发小了,随后便被一抛,落在光滑坚硬的地方。
    你叫我别乱来,自己却乱来!
    少女这次不敢飞得太快,只敢放缓了速度以一种优雅闲适的姿态御风飞行着。
    云平躺了一会,隔着稀薄的云层去看天上的明月,伸手抓住云澄的鬃毛,将脑袋埋进去深吸了一口气。
    呕!真臭!
    白龙和她都沾染了厌康腥臭血液的气味,即便被海水稀释过,但那味道也令人敬谢不敏。
    你以为你自己就香到哪里去了吗!
    云澄背着她,语气气急败坏,但动作依旧温柔。
    我?我比你臭。
    云平眯着眼笑嘻嘻地回答,脸有些红,不知道什么缘故,竟坐起身子伸手去抓天空的明月,那稀薄的云从她的指缝间溜过,却同那月光一般丝毫都抓不到手心里。
    高空中的风吹起她的头发,在方才的打斗里,束发的发绳断掉,现下她披着一头黑亮的发,松了松被水浸湿的衣袍,双眼迷茫,神情迷醉,仿佛喝了酒一样。
    厌康为天下至毒之物,那毒液能常给人极大的损害,而它的血液虽不及口中毒液,可它的血液却叫人有着迷幻的作用,云澄下水时那血液被海水稀释,并未有多大的功效,但云平却对着那海兽的眼睛攻击,乃至于以身体作为武器冲进厌康的身体里给它以伤害,不论如何都避免不了被它的血液所染,虽说修为高深,但依旧免不了那轻微的眩晕和失控。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放松自在的感觉了,自从二十年前那件事开始,她的头脑和身体永远紧绷着、恐惧着、警惕着。
    回到人世之后,她也不敢有丝毫松懈,深怕只要神经松弛一点,她的全部所求就会落空,她目前所拥有的一切便会再次被她的仇敌夺走,她又会沦落到原来那番境地。
    她就像是在走一个独木桥,看不清前路,但脚下只要行差踏错一步,便会掉进那看不见底的深渊,粉身碎骨。
    本来只有她一个人她是不怕的,可身边有一个云澄,现如今又牵扯到了嘉树姐弟俩,她虽说已不是以往那般天真愚蠢的样子,但现在布局开始,总不免要牵扯进许多人来,她深知云澄的话说得对,以她现在的修为,若有仇敌,只管探明位置,一剑将人杀了便是,何苦去布局,以身涉险。
    她不免总会恐惧,深怕自己柔弱的想法爆出来,那本就因着雷娇和赵瑞儿而不强的意志轻易倒塌掉,她深夜时分,偶尔会梦到自己身份被人发现,然后祸及身边周遭之人的梦,她深知事情尚未发生,一切未成定数,但惶惶不安,只是不敢表露。
    这一切她都一个人默默承受着,只有先前一次在只有云澄面前微微泄露出这痛苦柔软的一面。
    可她不能因为这内心的痛苦便轻易放弃这仇恨。
    那几个人道貌岸然活在这世上,却叫爱她的人受苦,她本人受难,如蝼蚁一般被践踏折磨。
    她怎么能甘心!怎么能甘心!
    云平又伸手去抓天上的月亮,恍惚间又想起少年时候的事,那时候的一切都是很好的,爱人、恩师、好友,所有的一切都是很好的,可现在呢?现在呢?
    就像是摘不到的镜中花,捞不到的水中月。
    她像是受了伤的兽自顾自舔舐伤口,那些温馨快乐柔软的回忆不会再有,只能在无人的寂静时刻取出来观看,然后又放回去,叫自己的伤口别这么疼才好。
    云平觉得自己很傻,很多事情已经过去,思之无用,唯一的用处不过是叫她在每个深夜里不会过分难捱罢了,更何况现在
    还好你在。
    云平反手拍了拍白龙的角,声音难得带这些傻气,不像往常一般总是端着。
    嗯?
    云澄被她叫到觉得有些疑惑:怎么了?
    不,没什么。云平用手背盖住眼睛,叫自己短暂地放空头脑,不要再去想那些事,转身将头埋在云澄蓬松的鬃毛那里。
    呕!
    呀!都知道臭了你怎么还把头埋进去!江折春!你是笨蛋吗!
    ===
    等白龙把云平背回到屋子的时候,天空显出幽深的蓝色来,带着一点点的灰,星光开始消失不见,而东边地平线上的暗蓝色波涛上被映照出一点点黄和大片红来,像是一条极长的带子点缀在那儿一样,苍灰色的云也被染上绚丽的色彩,不再那么死气沉沉,充满了朝气和活力,波涛在不断地抖动着,白色的浪花也不可避免地被沾染上一点点鲜艳的红和金来,这景象格外壮丽美观,那轮红日也显现出一派威严来。
    屋子里面正在烧火,做起热腾腾的饭来,村子里已经有人起来,但路上并没有太多人,只能瞧见一家一户里扬起的袅袅炊烟。
    云澄推门进去的时候,屋子里面的姑娘正端着几个馒头和热腾腾的稀粥出来,瞧见她们两人进来,急忙上去扶,却在靠近时,忍不住偏过头去。
    二娘,劳你帮我们拿两身干净衣服来。
    云澄背着云平,二人身上的水虽说能用法术蒸干,可那臭味却是去不了,只能勉强换两身衣服而已。
    那个被唤作二娘姑娘睁着大大的眼,眼中写满了好奇,但她却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去取衣服。
    云平在她进门时已经醒过来,但因那厌康血液的缘故,全身筋骨酸软,动是勉强能动,可却还是走不了几步路,平日里都是云澄同懒骨头一样赖在云平身上,今次反了过来,倒是有趣。
    二娘拿了衣服进来的时候,还端了一盆水来,云平瞧见她便开口问道:等等是不是要去医馆给你哥哥他们送吃的去?7105885{9#0~
    放下水盆后二娘点点头回道:是,医馆不管饭。等等便要送去了。
    之前我们曾说过,云平云澄二人在大赤城那儿同李家的二公子斗了一场,只因那李长胜垂涎美色,强抢民女。
    而面前这个被称作二娘的姑娘便是昨日那件事的主角之一。
    二娘一家是大赤城城郊星柳村的村民,家中以做糕饼为生,父亲苏大年迈,母亲言氏早亡,哥哥因少年时发了一场高烧没钱看病,生生将嗓子烧哑了,但为人辛勤肯干,又有一手做酥的好手艺,倒在大赤城城郊这儿有了个哑巴苏的名头,虽说长得高大威武,相貌堂堂,但因口不能言这件事,至今三十岁了却还未娶亲。
    妹妹二娘年幼,与哥哥年纪相差十来岁,如今正是十五六岁的好年纪,长相不算绝美,但容貌娟丽,身段玲珑,提亲之人早已将门槛踏破,若不是父兄疼惜,只怕早就定下亲来。
    而昨日遇上李长胜却也是因着家中做酥的原料不足,便如同往常一般同哥哥一道去城中购买材料,恰好又逢父亲无事,于是一家三口便一道进城去了。
    谁料那天好巧不巧遇上了李长胜,那李长胜自出生便叫家中之人宠大,于人事上也是早早就开了窍的,只是平日里沾染的多是那些浓妆艳丽的,昨日却恰恰吃腻了浓汤油水,想吃些清粥小菜,二娘一家却也好死不死撞上了这个浑货。
    先前早就说了,那二娘的哥哥是个哑巴,不能说话,大赤城城门口人多,难免有个磕碰,但大家都来去匆匆不是什么得理不饶人,将人抓着不放的那种,可偏生这么多人撞了谁不好,哑巴苏被人群一挤,竟撞到了李长胜。
    撞到了人自然是赔礼道歉,这是做人的本分,哑巴苏说不了话,那做父亲妹妹的自然上前解释赔礼,却不料李长胜那浑货见二娘与他往日见过的女子不同,两眼一转,当即便赖上了,势要强抢了二娘。
    二娘自是不从,哑巴苏见人欺负妹妹,做人哥哥的却又怎么会有袖手旁观的道理,上前出手制止,却不料叫那李长胜心思狠毒,竟用剑带着巧劲一拍,直接打折了哑巴苏的左腿。
    那苏大年纪大本就是见惯了人情世故,想着赔礼求饶,却不料李长胜这种人怎么肯善罢甘休,这才有了昨天白日云平出手那一遭。
    云平出手后,云澄接着场面混乱将人救走,那苏家三口见云平云澄二人初来乍到,又有救命之恩,当即请二人在家中住下了。
    你们之后打算怎么办呢?
    云平眯着眼任由云澄拿面巾在她脸上用力抹着,说话有些含糊:救了你们一次,总不能次次救你,这次得罪的可不是一般人,你们打算怎么办?
    二娘闻言怔了一怔,随后轻声道:我家祖祖辈辈都在这大赤城
    她这话中未尽之意,云平云澄二人已然懂了。
    施舍不下吗?云澄将面巾在水中揉搓,漫不经心问她,可我瞧那李家的二公子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若是不走,只怕苦日子还有的是。
    二娘面色惆怅,眼带凄然,咕哝道:只是害怕,以修士通天彻地之能,只怕逃去哪里,只要李家有心,都能将我们抓回来,我们不过普通凡人,又如何与修士一争高低?
    云平却笑,将话锋一转:这却不是难事。
    云澄盯着云平的脸,似乎轻易地从她的这个笑里品出些东西来。
    你是帮定了?那年轻的姑娘将面巾绞干,拍到了云平的脸上。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嘛!云平被云澄这么一拍倒也不恼,只是用那面巾净了手后递还给了云澄。
    这这是什么意思?二娘站在那儿一头雾水,听不懂这二人打的什么哑谜。
    云平对二娘说道:你愿不愿意帮我做一些事?
    二娘一愣,随后便要跪下,云澄急忙去扶,才叫这个坚韧柔弱的女子又重新站直了。
    先别急着答应。
    云平将头歪了歪,脸上充满了一种温柔又和善的笑意:二娘,我要做一件很难很难的事,做这件事需要帮手,而且不是短短时间就能做成的,我可以教你修行功法,可以教你待识物,更重要的是,我能叫你一家逃离李长胜的魔爪,甚至有一天,你还能站在比他更高更远的地方,将昨日所遭受的羞辱,千倍百倍交还给他,但是你要付出很多,会很辛苦。
    二娘注视着面前这个女人,或许是在思考,或许是在想要怎么拒绝。
    终于,她开了口。
    您想要什么?您救了我们全家人的命,您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您。
    一丝微笑在云平眼中流出,她轻轻敲了敲桌子,语气却不容置喙。
    我只要你毫无保留的忠心,二娘。
    那是非常简单的要求,可若是真要去做,却很难。
    我能相信你吗?
    云平的脸上带着微笑,可说出来的话却冰冷坚硬,她的目光在二娘的脸上来回转动,试图得到这个少女隐藏在内心的确切答案。
    第二十七章 :恶不自知
    二娘推门出去的时候,云平已经换好了衣服,云澄在一旁悠闲地喝着粥她虽已到了辟谷的时候,但依旧对着世间万物的吃食感到好奇云平也不管她,只是由着她去。
    不好喝吗?瞧见云澄眉头皱着在那里喝粥,云平也随手拿过她自己的那碗喝了一口,温软稠密,看起来这贫家小户也是花了心思来招待我们的。
    没味道。云澄喝了一口就咂咂嘴不想喝了,将粥碗推远了些,却瞧见云平毫不顾忌地端起那碗被云澄喝过的粥,一仰头囫囵喝了下去。
    滋味不错。云平喝完之后还用馒头刮干净碗壁上的粥水,看上去一点都不端庄雅致,活像十来天没吃过饭一样。
    云澄用手撑着头,面带不解,她从来不知道饥饿的滋味,自然也不会明白云平吃东西,总会把碗里的东西都吃到干净,究竟是什么原因。
    但她从来不去问,她也不想问,她对云平做的一些事虽然总是不解,可这并不妨碍她对云平有着超乎常人的信任,她很少对云平的所为提出疑问,就仿佛她天然就不会怀疑别人一样。
    但云平总能窥探出她的心思,不只是因为这个少女太过好懂,更多的对于云平来说,这是一种责任。
    她有必要去告诉云澄她做这些事的原因,哪怕这个少女总是无端信任,但她也不希望两个人之间有任何隔阂与缝隙。
    她在意云澄,就像云澄在意她一样。
    你以为我会把她就这么带走?
    云澄瞧见云平起身收拾碗筷,非常自然地打水帮人家把碗筷都洗干净了。
    嗯嗯。
    云澄愣了愣点点头,接着问道:我以为你当下就会叫她做出个选择。
    云平却笑:我做什么逼她?在仓促之间做下的决定,绝不会有我想要的结果。
    随后她顿了顿将那碗筷甩了甩摆在桌上放好:第一次问她的时候她还在犹豫,可见她还没有下定决心,这样的话,不如不答应好。
    云澄伸手使了个诀,除掉碗筷上的水渍:可你,我瞧着你对她很中意。
    云平甩了甩手,将手上的水渍甩开些:中意又怎么样?中意了也不能就要她,更何况她还不情愿。
    随后她将袖子放下,神色微动:她多少还带着对这儿的眷恋,多少还带着点不知事的天真,这是很好的,但活不长久。
    话音刚落,那小院的门便被推开,外头窜进来一个才到人腰间的小孩,看着不过七八岁,那孩子一身洗得发白的破旧衣衫,不大合身,膝上破了个洞,正流着血,灰头土脸的,似是摔了一跤。
    两个姐姐在吗?两个姐姐在吗?
    那孩子对这小屋熟门熟路,一边喊着一边冲进屋里来,瞧见云平云澄二人,便如同瞧见主心骨一般巴住二人哭喊道:救命!救命!
    孩子哭得厉害,鼻涕泡都要冒出来了,一双眼睛泪汪汪的,面上还带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瞧着下手挺狠的,也不知是谁打的。
    你不要慌,慢慢和我讲。
    云平将这孩子按住,安抚他,这才从这孩子口中了解到了大概的事情来。
    却说那李长胜昨日被吓昏过去,今早醒来只觉昨日之事失了颜面,便下令全城缉捕昨日的那个斗笠客,可人一时半会儿抓不着,心中邪火却起,还念着昨日没到手的美人,便叫手下打听到了苏家三口去处,便派人去强掳了二娘。
    那二娘本在早晨备好晨食去医馆送给父兄,却不料方才行到医馆门口同这孩子说了几句话,便被李家的奴仆发现,给强掳了去,这孩子名叫三明,是医馆的小学徒,和苏家三口亲近,二娘被带走之前他去咬了那抢人的奴仆,却不料被那恶奴打了一巴掌,二娘极力挣扎间也只来得及抱住三明叫他去苏家找两个姐姐,他自是一刻也不敢耽搁,便急忙过来了。
    好孩子。云平站起身来摸了摸三明的头, 面沉如水,心中雷霆涌动,但面上不显分毫,只是转头对云澄道:我只怕那浑人光掳了二娘还不够,只怕还要拿她父兄撒气,阿澄,你帮我去医馆看顾一下他们,我去一趟李府。
    云澄瞧见她这模样,知道她已是气急,只能嘱咐她小心些,别惹出大祸。、
    云平却笑着摸了摸云澄的头:阿澄,你比我还会惹事,怎么现在倒来劝我心平气和做事了。
    云澄被她揶揄,却也不多言,只是拍开了云平的手,从云平怀中摸出昨夜戴过一对面具来递给云平。
    小心些。
    云平微笑,面上好像没有一丝怒意,她只是伸手捏住那面具从容带上,便大步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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