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小宗门,但是少爷却对那宗门里面的一个人上了心。
跟随薛灜一同前往两仪秘境的一个门内弟子这样说道。
怎么样的人?
薛苒向来疼这独子,他这儿子早就到了婚配之龄,却碍于眼光太高,从来不肯将就,多少宗门的青年才俊都入不得他眼,可怜他这父亲为了薛灜的事情操碎了心。
若是弟子看来,着实不像是那小宗门里能养出来的水灵人物。那弟子斟酌后回道,那是个长身玉立的男子,我第一次瞧见他时,他正站在水边,一头长发收束整齐,他的模样着实不差,那双丹凤眼倒是比光还要摄人心魄,便是弟子不好男色,也不免心向往之,恕小人直言,若是他来,只怕宗主先前带过来的男子都要落于他下了。
薛苒当即便问道:如此佳公子,可有婚配?
他这是打定主意,若是尚未婚配,便不管门不当户不对,为儿子求娶了。
孰料那弟子道:只怕宗主要失望了,我瞧见那男子同一宗门女子关系相亲相近,我后来悄悄打听,才知道这男子名叫汤哲,那女子名叫江折春,这二人已然定亲了。
薛苒是个正派君子,自然做不出抢夺人家夫婿的事,只是跌坐下来,微微叹气:世间自有缘法,倒是我糊涂了,若是尚未婚配,灜儿怎么会躲在屋中不出,只怕那人也是流水无情罢了。
再说那薛灜,他自秘境中见过了汤哲之后,便神思不属,又知他早已有心上之人,且与之情投意合,当下便将自己关进房间,大大醉了一场,他平素洁身自好,从不饮酒,不知酒量深浅,于是这一醉便醉了个三天三夜,再醒来,便知道了更让他肝肠寸断的消息。
薛灜听闻心上人不日将婚,便心神慌乱,竟只是匆匆留书一封,独自一人往天极宗去了,只想着便是此生无缘,哪怕只是见上一见也好。
只是他也没想到,此去这一遭,竟将一个人的命运全数更改了。
再说回赵瑞儿同江折春相约那晚,两个关系好的好姑娘同塌而眠,只是细细去说诸多趣事。
赵瑞儿将他们出游期间,宗门内大小事情悉数说了,倒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只是叫赵瑞儿说得别有趣味。
我可比你过得精彩多了!
江折春将腿一盘,坐在床上:你可要躺好了,别从床沿掉下去了。
那赵瑞儿睡在外侧,听江折春这么说只觉得有趣:好阿春,到底什么事让你说出这种话来。
那江折春用手又掐了一层隔音障,这才小心翼翼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来。
竟是一块用血红色的灵玉雕琢而成的一块玉佩。
一张衔刀的阎罗鬼面在这块玉佩上端的是栩栩如生。
那玉上满是煞气,竟不知如何通过的护门大阵而不被发现。
赵瑞儿虽说不学无术,但到底认得出这是什么。
你身上怎么来的魔门的东西!
一门三宗四五家里的魔门五家,其中一家便是恨水流赵家,据传此宗行事亦正亦邪,说是魔门,只是因为行为处事不大偏向于正道,若是说他是正道,有些行为处事却像是魔门,到最后正道却不容他,只将他们划做魔门。
而这衔刀阎罗鬼面便是魔门恨水流赵家的徽记。
所以才只能私下同你一人说!江折春说道,此事连师兄都不敢说,你知道按他的性子,定然会说出什么话来。
还能有什么?不是说这东西危险便说是魔门之人不可亲。那赵瑞儿翻了个白眼接过那玉,只觉得触手温润,忍不住喜爱。
你这语气真像他。江折春忍不住轻笑起来。
不过你这东西到底是哪里来的?
赵瑞儿把玩了一会,就将玉又还了回去。
江折春一边将玉收入芥子袋,一边道:今次两仪秘境碰巧救了一个人,他给的。
乖乖!你没事吧!赵瑞儿听闻当下害怕起来,抓着江折春的手,将人从上到下看了个遍。
我好着呢!倒是那人,我只担心他即便被我救下出了秘境,只怕也活不了多久。
怎么出的事?
我本来也只是经过,那人独身杀了一只秘境里的灵兽,本来是要剖取灵兽内丹,孰料那灵兽拼死反扑,他只来得及发出信号求救,便昏死过去,那灵兽有毒,我只能取师父给的保命灵丹服下,勉强保住他性命,我则在他身边等到他的仆从来,被抬走前,他取下这块玉佩送我,只是说感恩不尽,我本来不想要,只是他强塞给我,我还没来得及给还给他,就被兰耽找到,喊了回去,看这徽记应当是魔门的恨水流赵家,我至今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只知道他身份地位应当不低,仆从都是恭顺得很。
赵瑞儿却是听完,眉头微蹙:你确定没叫那老鼠精瞧见?
兰耽同赵瑞儿不对付,所以赵瑞儿从不喊他名字或叫他师兄,只取了个诨名唤他做老鼠精。
赵瑞儿这下一问,倒叫江折春迷惑起来,只是支支吾吾答道:应该没有。
没有自然最好。赵瑞儿蹙眉,你知道那老鼠精惯爱钻营,若是叫他知道你同魔门有了什么干系,只怕他什么事干不出来。
江折春只是笑:毕竟是同门师兄妹,我虽然讨厌他,但他不至于这般吧?
赵瑞儿长叹一口气:阿春,你就是把人想的太好,你迟早要吃亏的!你把他当师兄,他把不把你当师妹看还要两说呢!
随后不等江折春回答,将被子一闷,不消一会便睡着了。
江折春见她如此,弹指熄了蜡烛,也倒头睡了。
第三章 :月下密谋
我们再说回薛灜,上回说到他自两仪秘境归来后便闭门不出,大醉三日,三日后醒来便听闻手下传来汤江二人将要大婚的消息,便失魂落魄,一个人竟护卫也不带,只是留书一封去了天极宗,他一路上恍恍惚惚,脑中尽是汤哲在秘境之中同人说笑谈话的模样,心下更生悲凉,一路御剑而去,连停下来吐纳修养一会儿都不曾,只是认了路,便往天极宗来。
那天极宗虽说是小宗门,但多少也占了三个山头,有个能撑场面的护山大阵,打头的是清瀑峰作为接待,其他两座落在后头,即是宗门,夜里也有弟子来回巡逻,你说巧不巧,正当薛灜面容憔悴地压下剑来,落在那迎客石阶上,巡逻的弟子将头一转,便不住心下呼喊,急忙奔走过去,模样谄媚,薛灜定睛一看,来人正是兰耽。
话说那兰耽几日前因为做了错事,现下正被其师君莫笑罚着独自一人打扫兼夜守清瀑峰半月,今日才第十日,故而现下能往三千尺报告来客的童子也是一个不剩。
薛公子。
那兰耽眼睛一转,嘴边噙着笑道:不知薛公子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而那薛灜已然没了世家子弟风度,原本失魂落魄的模样在瞧见兰耽时全然不见,只是几步跳下石阶,抓住兰耽的手急急问道:他当真就要成亲了?
血眼佛薛家的薛灜,在修仙界有个名号叫佳公子,便是说他相貌英俊气度不凡,随便一个人见了都不免夸上一句佳公子,可现下这人衣衫脏污,蓬头垢面,若非那张脸在月光下照得白到反出光来,又是眉清目秀,那谁人瞧了不说一句乞丐?
兰耽自然晓得薛灜问的是谁,他只觉得这人好笑,为了个人要死要活的,只是他现在还求着从薛灜身上捞点好处来,故而即便手腕疼痛欲裂,依旧是一副恭敬顺从的模样回答了薛灜的的问题。
是,就在后一日。
他当真不是骗我。
薛灜双目越过兰耽,不知道在瞧什么,把住兰耽手腕的手也松开了,脚步有些踉跄,人站都站不稳了,缓缓地跌坐到地上。
您瞧上去真的很喜欢汤哲。
我喜欢他!我瞧见他第一眼我就喜欢他!
薛灜那双眼睛本就是如同血琉璃般的颜色,现下泫然欲泣,虽然依旧是蓬头垢面,但架不住那副好皮相,竟叫人觉得可怜起来。
你有多喜欢?
只是兰耽并不这样觉得,他的语气都有些强硬起来:你在这里哭可不是什么办法。
那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薛灜只是坐在地上,毫无形象,双手插进头发里,将头深深低着,地砖上湿了几点,竟是真的落下泪来。
你问我这个办法,只怕我也回答不了你。这是你的事,为什么你不再问问你自己呢?
我有办法的。薛灜那双手止不住颤抖着,他的佩剑感应到主人心意,也在一旁盘旋起舞起来。我
您想杀了她是吗?
那兰耽的语气突然又变得恭敬起来,可他的手却按住了薛灜的肩膀道:但是,这做不到的。
为什么?只要我杀了她,杀了那个女人本/文来自企鹅群二3[领六奺#二\3$奺六
这佳公子一身灰跌坐在地上,一身肮脏,姿态全无,兰耽越瞧越觉得可笑,可面上丝毫不敢显露。
您杀了她,杀了汤哲未过门的妻子,你想想,汤哲还会愿意和您在一起吗?
兰耽的话似乎有一种魔性,带着蛊惑的力量,竟奇迹般地让几欲癫狂的薛灜冷静了下来。
是了!可随后薛灜又低低地啜泣,若是让他恨我,我情愿去死!
你情愿去死,多可笑。兰耽的话里忍不住显出鄙夷。只要还有一天没有成婚,你就还有机会,别在这儿哭哭啼啼像个娘们。
可机会我的机会在哪里呢?薛灜忍不住又死死抓住了兰耽的手,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兰耽却不愿再说下去了,只环顾了四周,随后便扯着薛灜往巍然峰去。
巍然峰在天极宗的三座山峰里并不算高耸,岌峻峰最高,清瀑峰峰顶最平坦,而巍然峰虽名巍然却沟壑纵横,每个人的洞府都随自己挑选,而不大喜欢汤江二人的兰耽,自然选择了偏僻少人烟的地方给自己辟了个洞府。
兰耽避人耳目将人带进洞府,施展好隔音障,那红眼睛的薛灜一路被兰耽不声不响地扯来,似乎也冷静了许多,虽然依旧不修边幅,但看着神志已然恢复。
兰耽的洞府上有一孔,透进光来,圆月高悬,照得洞内一片莹白,那薛灜木木地坐着,直到兰耽递过酒来,这才小小呷了一口。
薛公子,喝一杯酒,听我说。
兰耽手指一挥,那酒壶便又给薛灜续上一杯酒,那薛灜却是冷冷盯着酒杯,随后一饮而尽。
你的机会,有一个。
兰耽自储物戒中摸出一颗漂亮的火红色灵兽内丹,举到了薛灜面前。
其他先不说,请公子先看吧。
薛灜是世家子弟,他这个年纪瞧过的奇珍只怕不少,但他瞧见兰耽手里那颗灵兽内丹时也不免惊了一惊。
色如火,流有光,温润如玉这是昆珏兽的内丹!你是哪里拿到的!
倒也不怪薛灜惊讶,昆珏兽远古时期并不少,只是到了此前被人发现其内丹乃是适合做渡劫期的灵药药引之一,现如今在修真界中稀缺紧俏得很,昆珏兽容易便被人利用其心善温顺的天性所杀,剖丹取之,兰耽这颗,便是从一只昆珏幼兽上剖来的。
两仪秘境里竟还有一只活着的,也得谢我师妹带路,要不然我还发现不了呢。
原来在秘境中,江折春无意间救了一只幼兽,她怜惜这幼兽受伤,便喂药救了幼兽一命,幼兽感其救命之恩,便带着江折春进了自己的居所,送了一些东西,孰料兰耽一直跟在江折春身后,发现那洞中的灵兽竟是昆珏兽,江折春不识货不狠心,兰耽却恰恰相反,他下手狠辣,一刀便要了这幼兽的性命,只是虽说下手利落,但终究不免那幼兽所伤,本以为那伤口不过几日便好,孰料多日了依旧如火般灼烧疼痛,但兰耽面上不显藏得极深,是以无人知道他这隐伤病痛。
所以?
所以这昆珏兽的内丹已然如此不得了,我那师妹在秘境里拿到的其他东西必然只好不差。
兰耽的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但不知为何薛灜却觉得汗毛耸立。
薛公子,你我二人打个商量如何?
薛灜不语,只是低头又喝了一口酒。
兰耽也不管他,只是继续自顾自低声说道:你不想让汤哲娶江折春,我也不想叫江折春快活!
或许是多年的积愤与怨恨,也许是因为这几杯黄汤,兰耽的面目都变得奇怪扭曲起来。
你说什么?薛灜因为几杯酒而觉得恍惚,连带着兰耽的话都听不大清了。
不,没什么。兰耽继续笑道:我是说你不想让汤哲娶江折春也有办法,用不着弄死我那聪明又讨人喜欢的师妹。
可是不杀她又怎么可能?他们后日便要成婚,怎么可能?
当然有。薛灜听见兰耽的声音像是毒蛇嘶嘶吐着信子,只要婚礼办不成,那你的愿望不就实现了一半吗?
可是那该怎么做?
当然很简单。兰耽的声音明明并不大声,却叫薛灜猛地酒醒。叫他们隔着监牢的门,自然做不成夫妻!
不!你不是在帮我!薛灜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她可是你的师妹!你怎么会拆散你师妹的姻缘,而转来帮助我!?
真是疯了,你原本知道我不必要掺和这件事的!是你求我的!薛公子,是你抓着我的手求我说想要把汤哲从江折春身边抢走的!
不!不是的!薛灜的喘息平缓了些,他又一次抓住了兰耽的胳膊,像是意识到什么说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不喜欢你的师妹!
您怎么能这么想!兰耽背过身去,缓了下神,语带恭顺,那我同您说实话,我想要江折春这次秘境里得到的东西。
你别想欺骗我!薛灜满头大汗倚靠着桌子,你一定不喜欢你的师妹,甚至于怨恨她!要知道含着相同想法的人,是绝不会看错另一个有同样想法人的心思的。
那好那好!兰耽念叨着猛地转身盯住薛灜,那你就在这待着,等到后日这两人热热闹闹地拜完堂结做夫妻吧!
他这话一出,薛灜面色又变得惨白了,他捂着自己的脸低下头去。
别说了!
那如你所愿!
接着兰耽不再说话,周围一片寂静,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而与此同时,薛灜心中天人交战,最终还是被那私欲诱惑着开了口:我不愿害人性命!
兰耽面上挂着微笑,心中却是不屑冷嗤,口中却道:那是自然,她是我师妹,我自然不可能如此。
那么,你要我做些什么?
譬如这么办,这次两仪秘境魔门不是也同去了一半人吗?就说她与人私通,如果有人向那些颇有威名威望的人告知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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