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座后,沈阿姨帮忙解了惑。
原来昨天谢云然和裴煦一起去看秀时,被国外一位名摄影师抓拍了一组照片,成为报道巴黎时装周成衣周开幕的配图,那则新闻稿刊登在主流媒体的头版。
简而言之,裴煦和谢云然因为一组抓拍照火了。
热心的沈阿姨还给两人看了那组照片,不愧是顶级摄影师,氛围感拿捏地极好。
裴煦和谢云然不过是在寻常聊天,可经由摄影师拍出来,两人之间似有一种无形之中的拉扯的氛围感。
连系统看了都忍不住感慨道:「斯哈,好蛊」
这张照片很快也在国内引起了热度,谢云然名气尚小,可裴煦近来热度一直居高不下,人们很容易就认出了裴煦,谢云然的身份确认虽然迟一些,却也没迟太久。
几分钟后,谢云然的手机开始每隔几秒弹出信息和电话。
走秀即将开始,谢云然看着那不断响起的手机,索性关机。
空灵的琴声响起,身长体瘦的模特迈着从容的台步登场。
裴煦能明显感觉到今天这场秀比昨天那场更为成功,周围快门声此起彼伏,从开场到结束,一刻也没停过。
当然,沈彧的这场个人首秀无须比较也是极优秀的。
无论是秀场布置还是新品在模特身上呈现出的效果,都完美的让人挑不出毛病。
模特们返场后,是设计师登场感谢的环节。
沈彧穿着件简单的白衬衫,在热烈的掌声中出现在T台上,他挥手向所有人致意,之后朝裴煦的方向走过来。
沈彧先拥抱了他的恩师Clayman先生,这位全球知名时尚教父。
而后是他的母亲。
裴煦以为沈彧的拥抱就此也该结束了,没想到他微笑着来到面前。
谢谢你,裴煦。沈彧抱她的时候,用很轻的声音在她耳边说。
松开裴煦后,沈彧也抱了谢云然,在她耳边说了同样的话。
谢云然觉得怪难为情的,纵观沈彧感谢的这几个人里,一个是恩师,一个是母亲,另外一个是帮忙搞定秀场音乐的裴煦,只有她,捧了个人场而已。
**
大秀圆满落幕,裴煦和谢云然一起回酒店,本想一起吃午饭,结果谢云然经纪公司那边已经把她的电话给打爆了,没办法,她只能先回房接电话。
裴煦从点评网上找了家就近的餐厅,等吃完,祁衍宗也忙完工作来接人,两人坐上车,去见住在塞纳河对岸的收藏家。
裴煦心里有些紧张,她侧着脸,一直盯着窗外的街景看。
而祁衍宗也有些紧张,但他紧张的原因和裴煦的完全不一样。
从今天早上开始,昨晚裴煦亲他的画面就跟放电影似地在脑海中重复上演,睁眼是,闭眼也是,现在坐在裴煦身边,这电影又开始慢放,许许多多的细节正折磨着他。
一路的沉默,车最终在一栋独栋别墅前停下。
下了车,祁衍宗按响门铃,保姆帮忙开了门。
祁先生,祁太太,二位里面请。保姆是华人,大概在国外待的时间久了,说起中文来不算流利。
她在前面引路,进了客厅,她又用那不流利的中文说:先生,祁先生和祁太太到了。
男人放下手中的报纸,脸露了出来。
那是一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对裴煦而言,更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潇湘水云》
父皇?!
裴煦没想到会是这结果。
眼前的人长着一张和父皇一模一样的脸, 只是比父皇要苍老一些。
男人摘下老花镜,露出和蔼的笑,祁先生。
徐先生,终于见面了。
祁衍宗和徐骁一直是线上联络, 今天是第一次正式见面。
这位是我太太, 裴煦。祁衍宗帮忙做介绍。
裴小姐, 徐骁点头示意, 视线在她脸上停留数秒, 裴小姐看起来好生眼熟啊。
裴煦心想可不是吗,前不久我们父女俩还坐一块下棋呢,您不讲武德, 堂堂天子竟趁我不留神做出悔棋这种事。
巧了, 我也觉得徐先生眼熟。裴煦仔细观察徐骁的表情,她觉得徐骁的情况和陆以淮应该不一样,他应该不具备《权臣》里的记忆。
可惜啊,他也不是小一。
系统这会儿也确认了徐骁的身份,问她:「你父皇?」
裴煦:「嗯」
系统:「多棒啊, 有这层关系,这九霄环佩他还能不给你?」
裴煦:「怕是事情没那么简单」
徐骁又没有过去的记忆。
果然,裴煦没猜错。
喝过茶, 寒暄后, 徐骁收起了那随和和蔼的劲儿,端着茶杯慢慢说:裴小姐,我也不想故意为难你, 但这把九霄环佩我并不想出手。
话说到一半, 他把茶杯递给保姆添茶, 答应见你一面, 是因为祁先生说他并非是为了收藏,而是你要用。
裴煦点头:是的。
那我遗憾告诉你,这琴弹不了,徐骁抱着胳膊,我请过不少古琴大师,包括白文先先生,他们都说这把琴只能用作收藏。
这话我跟祁先生说过许多次,但他偏要坚持,你们年轻人啊,就是有这种不撞南墙不死心的劲儿,我把琴让人从银行取回来了,既然祁先生坚持,那我今天就给你个机会,若是你能用这把琴奏一曲《高山流水》,那我直接把琴送你。
裴煦和祁衍宗同时挑眉。
送?
这可是市场估值三个亿的九霄环佩啊。
不过这也足见用它奏曲的困难。
我可以试,裴煦说,琴在哪儿?
徐骁乐了,望向祁衍宗,祁先生,你太太似乎很自信啊。
他又把保姆招呼到身边,带这位裴小姐去琴室。
琴室就在客厅隔壁,单独辟的房间,布置古典精致,琴被摆在房间中间的琴桌上。
裴煦缓缓坐上琴凳,历经千年,这把九霄环佩的琴面布满了断纹,漆面也已斑驳,琴身有些塌腰。
对裴煦而言,从梁朝到现代只不过是眨眼的事,可对于这把九霄环佩而言,却是实打实的千年岁月。
系统:「待会儿不会你一弹这琴就塌了吧?徐骁这老爷子不能是讹你吧?」
裴煦没理它,手慢慢抚上琴弦。
隔壁客厅内,徐骁正自信地和祁衍宗说:你带你太太来一趟也好,今天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祁衍宗报以微笑,徐先生听说过琴觅知音的说法吗?
不过是江湖传闻,不足为信。徐骁不以为然地说。
话音甫落,松透的琴音响起,徐骁一怔,又听那中正平直的琴音连续传来,熟悉的曲调渐起。
他起身,嘴里念叨着,一定是在放录音糊弄我,小丫头还挺机
灵字没说出口,他已经进了一墙之隔的琴室,也看到了正在抚琴的裴煦。
祁衍宗也跟了过来,说实话,有这局面他并不意外。
裴煦当初点名要这把九霄环佩定有她的原因,兴许这把琴原就属于她。
现在也只是物归原主而已。
伴随着古琴特有的摩擦音,裴煦袅然收手,曲闭。
祁衍宗带头鼓掌,保姆很给面子跟着拍了起来。
你竟然真的做到了?徐骁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那么多专业人士都断定这把琴只剩收藏价值,怎么今天就被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给奏响了呢?
兴许是我和它比较有缘吧。裴煦起身,手抚着那历经沧桑的琴身,垂下眼帘,历经千年风雨摧折,这把琴的音色已不及从前,但可能正是因为如此,弹奏出的曲调添了厚重的韵味。
祁衍宗来到琴房内,与裴煦站在一起,徐先生,您刚刚说的话还作数吗?
徐骁脸色僵硬,我向来守信,还能欺骗你们这些小辈不成?这把琴你们可以带回去,不过我有个条件。
裴煦:您说。
以后你带它演出的门票,每场都必须留一个位子给我。
裴煦痛快答应,好。
临行前,祁衍宗把准备好的银行卡递到徐骁面前。
徐骁断然推拒,整张脸都凝着严肃的神色,这把琴响起的这一刻才是活的,放在不见天日的银行保险柜里,充其量是一块昂贵无用的木头罢了,能看到它复活,我此生也算不留遗憾了,裴小姐帮我了却遗憾,这钱我不会收的。
裴煦和祁衍宗被触动,对着徐骁深深鞠躬。
裴煦:徐先生放心,我一定会让这把九霄环佩一直活下去。
回吧回吧,不要耽误我这个老头子睡觉。徐骁摆手,将人送走了。
门关上,听着外面远去的引擎声,徐骁这才痛苦地捂着胸口,缓慢地坐回到了椅子上。
他的九霄环佩就这么交到了一个黄毛丫头手里,心有不甘呐心有不甘。
保姆忍不住说他:您说您这都多少次了,现在好了,翻车了吧?
徐骁嘴硬:哪儿翻车了?现在这把琴到了合适的人手里,才能发挥真正的价值,我高兴还来不及。
保姆扯了几张纸巾递给他,您高兴干嘛掉眼泪啊?
徐骁气愤接过纸,没听说过有个词叫喜极而泣吗?小赵啊,你中文真的退化了,抽时间去孔子学院进修一下吧,我给你放假。
保姆也知道他的脾气,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默默打开电视,给他放最爱的评书。
人老了跟小孩一样,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等保姆收拾完楼上卧室再下来时,徐骁正笑呵呵地打电话。
电话对面是白文先,听他说奏响那把九霄环佩的人姓裴,便道:是裴煦吧?我也见过一面,这孩子的确有灵气。
原来你见过,白文先都这么评价,想来这裴煦也不是泛泛之辈,徐骁释然了,那她之前的演出有录像吗?我也搜来听听。
演出?据我所知裴小姐没开过演奏会,不过她近期替一个时尚品牌录制了秀场音乐,你可以找一下。
徐骁愣住:白老,你不觉得这丫头很古怪吗?
水平这么好没开过演奏会,之前古琴圈里也没听说过她的名字,就像是忽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人。
他忽然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你说她怎么就那么神呢?那把琴你们多少人都没奏响,偏偏她奏响了,你说她该不会是
徐骁打了个哆嗦。
可能她和这把琴有缘吧。白文先完全没往歪处想。
但这会儿徐骁已经脑补了不少恐怖片剧情,他抬头:小赵啊,你有没有感觉自从那个裴小姐来了之后家里凉飕飕的?
小赵端来水果,抿唇说:不是您说家里热,让把空调温度调低的吗?
徐骁:
哦,那没事了。
**
九霄环佩回到裴煦身边没多久,便又被送进了银行金库。
为了它能安全回国,祁衍宗还安排了架包机。
沈彧举办庆功宴的酒店在三个街区外,从银行出来的时间刚好。
车沿着塞纳河畔缓行,裴煦盯着那渐渐后退的游轮,倏地开口:怎么忽然有兴趣参加沈彧的庆功宴了?
时间突然空出来了,一个人待在酒店无聊。祁衍宗给出解释。
这解释听起来并没有说服力。
不过裴煦没计较,而是转过头来,盯着他那张骨相极佳的脸,我记得昨晚你来我房间了?我喝醉了,没做出格的事吧?
清凌凌含笑的一双眼,却让祁衍宗瞬间失了神。
所以昨晚的那个吻,只是因为喝了酒意识不清?
失落的情绪写在了祁衍宗的脸上,下一秒,裴煦又露出了熟悉的笑,连嘴角的两个梨涡都透着股狡黠劲儿。
逗你的,还当真了。 裴煦笑过之后,又转过头去,望着那街景,心里生出了一层负罪感。
祁衍宗刚开始还有些不确定,但当到了庆功宴上,裴煦开始一杯一杯的喝酒时,他基本能断定裴煦心情很糟糕了。
庆功宴的主角自然是沈彧,他在众人的簇拥下登台,用法语发表了一段情真意切的演讲,最后,又特意感谢了帮助他的人,这里面自然有裴煦。
被叫到名字的时候,裴煦端起酒杯,遥遥地对着台上示意。
沈彧透过派对上昏暗的光线看向他专门为裴煦安排的卡座,视线略过时,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坐在裴煦身边的祁衍宗。
笑容有几秒的僵硬,直到又有老同学来打招呼,他这才缓慢地收回目光。
当他终于应酬完准备去找裴煦的时候,卡座已经空了。
谢云然喝到微醺,笑着告诉他:裴煦喝多了难受,已经和祁总一起回酒店了,好像给你发了微信,你没看到吗?
沈彧掏出手机一看,十多分钟前果然有一条裴煦发来的信息
「恭喜沈先生巴黎首秀大获成功,太高兴了以至于喝的有点多,我们先回酒店,以后有机会再庆祝」
我们
沈彧紧紧捏着手机,夺过谢云然的酒杯,裴煦她喝了多少?
我没怎么注意,怎么了?谢云然迷糊了,沈彧问这些干嘛?
裴煦是跟祁衍宗一块回去的,难不成还会有危险吗?
没什么,沈彧把酒杯还回去,揉着眉心,房间里正响着的爵士乐令他心烦意乱,他瞥了一眼谢云然,提醒说,少喝点。
没事,这个度数很小的, 谢云然还想体验喝醉的感觉,昨天直接没了意识,体验了个寂寞。
沈彧一瞥眼,Mojito,度数的确小,只不过他刚没注意。
他又叮嘱了几句,扯了扯领带穿过人群出了门,站在长长的走廊尽头望着夜色中直插云霄的埃菲尔铁塔,没多久,握着手机的掌心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
漫长的纠结后,他站在窗边拨通了裴煦的号码。
重复且单调的忙音后,是冷冰冰的机械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沈彧又拨了一遍,数十秒的等待后,听到的内容分毫不差。
捏手机的手在微微用力,冷白的月色下,沈彧皱起的眉心如深壑。
**
手机被裴煦调成了静音,沈彧的第二通电话打来的时候,跌落地毯的手机在暗夜里发出森森幽光。
几秒钟前,祁衍宗送裴煦回房间。
门打开,正要插房卡,人就被忽然抵在了门板上,与此同时,他手里裴煦的包也掉在了地上,手机也是在这个时候从里面滑出来的。
祁衍宗的膝盖被抵住,难以活动。
借由这短暂亮起的光线,祁衍宗看到了裴煦迷离暧昧的目光。
她似乎彻底醉了。
安静的房间内,呼吸声清晰入耳。
裴煦的唇弯了一下,垫脚便要凑上来亲他。
你喝醉了。祁衍宗握住了她平直瘦削的肩,挡下了她凑近的动作,凝眉道。
虽说他和裴煦间是合法夫妻,可如果裴煦意识不清,他也断然不会趁人之危。
裴煦低低地嗯了一声,掰开他的一只手,声音喑哑,是醉了,但没醉到你想象中的程度。
喉骨缓慢滚动,祁衍宗任由裴煦掰开他另外一只手,那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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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精公主穿书后柴柴基(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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