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完了,你知不知道?”周茜站不稳,抓住沈逸矜的衣服,摇摇晃晃,“他可真够绝的,我都没拉黑他,他把我拉黑。”
“怎么会闹成这样?”
沈逸矜有点吃惊,扶着周茜,想让她自己站住脚,可周茜却反过来双手抓住她的衣服又拉又扯,把她衣服领子都扯破了。
两人个子差不多,沈逸矜却比周茜瘦,力气也没有周茜大,反复几次,沈逸矜就处于了弱势,制不住周茜,只能由着她越闹越大。
周茜又哭又笑,抓着沈逸矜,像抓了根柳条,左右推搡:“他没告诉你吗……看吧,最后还是你们俩好……我插在中间做什么啊?我从头到尾就是个大傻瓜。”
“胡说什么!”沈逸矜听她的话音越说越不对,反手一把抓住对方的手,使了力气推开她,带了愠怒,“你们俩每次闹矛盾,你就往我身上扯,你有完没完?”
“我扯,是我扯!”周茜猝不及防,被摔了半个肩,晃悠着站起身,“哈哈哈”发出一阵怪异地笑,“沈逸矜,你自己说说,你什么时候可以交交心?什么时候可以真心实意对人说一句真心话?”
“我什么时候不真了?”沈逸矜看她越来越阴阳怪气,周围也有人投了异样的目光看过来,她不想吵,走到马路边去,和周茜拉开距离。
周茜就蹲到地上,看着她发笑,又讽又嘲。
夜有些深了,头顶苍穹幽黑,路灯冷白寂寥,不远处酒吧门口有两个男的在打架,砸酒瓶的声音尖锐刺耳,靠墙还有一对热吻的男女,那激情的姿势旁若无人。
沈逸矜投去淡淡一瞥,情绪没一点波澜,抬手拦到一辆出租车,回转身,拽起周茜,把她推上了车。
“你回去好好睡一觉。”沈逸矜拍了拍周茜的脸,抹去她的泪痕,“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说。”
“哈哈哈,就知道你这样,你总是这样,你永远这样……”
“咚”一声,周茜后面的话,被沈逸矜关在车门里。
*
等她自己打了车到世望首府时,出租车只能到大门口,沈逸矜下了车,可人行通道有门禁,她进不去。
岗亭保安看着她,人长得清秀,漂亮,两颊绯红,是小区从来没见过的姑娘,耳鬓头发些微凌乱,蕾丝花边的高领衣服开了一个口子,像被人撕扯裂开的,小姑娘纤纤小手挡在那,却挡不住她的柔弱。
“姑娘,要不你给祁先生打个电话,有他一句话,我们就能放你进去了,不然我们职责所在,很为难啊。”
彪悍魁梧的保安把电棍挪到身后,怕吓着人似的,说话语速很慢得和沈逸矜打着商量。
小区里多的是飞扬跋扈,刁蛮娇纵的女人,眼前这么娇弱的令人保护欲直飙的还真是少见。
沈逸矜应着,可她没有祁渊的电话,只能给刘司机打,而刘司机已经回了自己的家。
刘司机连连歉意,说自己疏忽:“祁太太,请等一下,我马上给祁先生打电话,祁先生在家的。”
谁知,这个“等一下”把沈逸矜等在了大门外半个多小时。
不见人,不见电话,沈逸矜有点失落,看到对面酒店的霓虹大字,想着要不去那将就一晚吧。
“沈逸矜。”
就在她穿过绿化带,准备横穿马路的时候,有个冷沉的声音叫住了她。
第6章 替身太太
后来有段时间,沈逸矜总会想起那个夜晚,总会想当时如果不是祁渊叫住她,他们之间是不是会纯粹一点,不会发生后面那么多事。
春末夏初的夜风,清凉里夹杂些微暖意,吹过人耳鬓,带起人心底柔软的情愫。
沈逸矜想说谢谢。
也许是因为那天心情不好,被拒之门外等在夜风里,让她想起小时候无家可归的自己。也许是因为那天看到祁渊满头热汗,身上湿透透的,从健身房里跑出来的样子。
那个冷淡的灯下,男人就那么站着,浑身带着劲儿,叫了声人名,便往大门里回走。
保安笔直地站在岗亭里,惧怕的眼神,看也不敢看。
沈逸矜跟在后面,离着几米远,渐渐地,距离越拉越长。
小区绿化率很高,高大树木拢着路灯,低矮处是丛丛绽放的花卉和绿植,还有曲折的水系延伸在各栋别墅旁边。
前面的人走着走着,停了下来,那背影漆黑挺拔,融在夜色里,却那么清晰,显眼,像个前行的路标,指着某人的路。
沈逸矜快走几步,距离近了,又放慢脚步,看着祁渊走出去,她才步履缓缓跟上。
两人近了又远,远了又近。
像一场博弈。
深黑的夜晚,空旷的道路,除了他俩,也没别人,就这么走着,倒是谁也不寂寞。
到家门口,祁渊按了指纹锁,门开了,人站着没动。
沈逸矜不太吃得准他的心情,台阶上往上走,缓了又慢。
“快点。”祁渊声音平静,压迫感却极强。
沈逸矜只好快走两步过去。
祁渊开了进户门的控制面板,让沈逸矜录入指纹。沈逸矜没有心理准备,两次都录入失败,不是手收得太快,就是指纹没按到位置。
祁渊神情不耐,靠近一步,左手抓了她的左手,一掌恰好包裹,食指和大拇指捏住她的食指,往感应区里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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