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宋白坐在第二排,他理所当然地看到了后边,面对面坐着,全副武装的四个军雌,他们个个持枪,警惕得像一头豹子,仿佛随时会一拥而上,撕碎敌人的喉咙。
见宋白疑惑,管家连忙介绍,道:他们是老爷身边的私军,这次是奉命过来护送少爷回去的。
宋白继续打量了他们一眼,这才回过了头,见司机殷切地望过来,道:去分部算了,回家吧。
少爷,是您和萨丁少将的家,还是老爷那?司机手在方向盘上拍了拍,又问道。
宋白把视线挪向管家,道:这事你要问管家,要是老爷子想见我,就去那儿,不然,就去我家。
管家笑得有点勉强,道:少爷这说的什么话,老爷只是让我来接您离开,没说去哪儿啊。
接我离开?宋白声音冷淡,道:要只是接我走,也用不着四个私军出面吧?这是富人区,走在路上也不见烧杀抢掠,这么安全的地方,怎么会用得到枪?还是说,他们带枪,是打家劫舍的?
管家知道,宋白这是对自己的隐瞒有些生气了,他本来就没想瞒着,连忙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
老爷接到奎恩的消息,知道你来这,要见齐家人,怕有不长眼睛的给你捣乱,我们就一早过来这了。这车是世家嫡系才有的,相当于给署里的人警示,让他们别没眼色,瞎胡闹。
难怪,他去审讯室问齐中将的过程那么顺利,宋白以前不是没去过警署,当时一个军部的议员就让地方警署的基层警官那么难做,给宋白了解原身父亲的案子设了重重阻碍。警署里就算与齐家有关联的人想动些小心思,但世家的车摆在那儿,谁知道里面是什么大人物,说什么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管家打量宋白的神色,看上去好了几分,连忙转回头去,吩咐司机开车。
管家,咱们去哪儿?司机迷茫。
管家在宋白那连着两次吃瘪,语气不耐,道:爱去哪儿去哪儿。
司机起了发动机,手握在方向盘上不知道往哪拐,啊?
还是去分部,宋白摘下终端,给萨丁汇报行程,道:奎恩部长既然天天都给你们汇报我的踪迹,估计老爷子也知道我根本没忙任务了,这次来,估计就是打算好聚好散的,那我也正好回去收拾一下东西。
管家狼狈不堪,道:少爷,你怎么说这话!老爷分明是看好你,才让我过来接你
行,司机大哥,改回我家。宋白轻快道。
管家声音陡然停止,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宋白扬了扬眉,和刚才他下车时和宋白道歉后看到的动作一模一样。
少爷,是我错了,我刚才不该耍你,咱们正常说话,行吗?
管家放弃尊严,举手投降。
他没想到宋白能这么记仇。
早道歉不就完了?宋白靠着椅背,枕着双臂,理所当然道。
萨丁一直不回他,宋白一股气憋在胸口,管家这时候正撞在他枪口上,也是倒霉了。
所以,老爷的原话就是,那个任务少爷要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这次能从齐家主君那套出话来,还是多亏了少爷你,我们以前也试过,但他毕竟是战场上下来的,嘴严得紧,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宋白奇怪地看了管家一眼,道:盛老的意思是,我通过他的考验了?
管家噎了一下,宋白不听他的吹捧,居然关注别的奇怪的地方,他也没法,道:是的,老爷点头了,说这次问齐家主君,他看到了你的能力,以后,您就是盛家未来的家主。
这事情有点顺利得过头了,宋白摩挲着下巴,他原以为盛老是看不见他的小动作,所以就一直没有管他不做任务的事,但是,盛老既然通过奎恩一直注意着他行动的动向,盛老又是对提升雌性权利极为重视,怎么只凭借一场审问,确认了他的能力,而不去测试他的人品呢?
万一他是个雄性至上的极端主义者?
再想下去,宋白自己也觉得荒谬,但他没能再继续想下去,就听管家道:齐江的事,少爷是打算继续跟下去吗?
宋白原准备答是,却看管家似乎话里有话,问道:难道,你有别的见解?
管家一直都很喜欢宋白,不然也不会在刚见面时刻意戏弄他一下,但现在他老实多了,没再耍花样,道:少爷不如直接把证据转交到奎恩那,既然有了证据,就没必要对他再追下去,交给司法厅处置最为得当。少爷也可以早点结束实习,直接回盛家来,跟着老爷学习处理各部任务。
看样子,奎恩并没有把拉电闸的事情告诉盛老,宋白心里知道这件事,道:你真觉得,从齐中将那拿来的证据,能把齐江送进监狱?
管家疑惑,道:难道不是吗?
你高看了中将手里的证据,也小看了齐江。
可是,齐家主君向来号称万事通,他的消息,目前还没有错误的。管家皱着眉道。
宋白伸展双臂,他揉了揉肩膀,道:他那些消息,你就不看看,有多少消息的来源地,都有他的旧部下在。
和萨丁单方面置气那两天,除了排查线索,宋白也没有闲着,他无聊时就看过齐中将的旧部下资料,权当解闷,加上今天上午奎恩给他传了一份中将旧部下所处的位置分布图,宋白很快就对上了。
齐中将和齐江有什么仇怨我不知道,但中将手里如果真有齐江犯罪的证据,不可能一直没有动静。
毕竟齐中将是被齐江害得关了禁闭,要是有能锤死齐江的证据,早就放出来了,不会专门等着被主角光环笼罩的宋白从天而降,救他脱离苦海。
宋白甚至怀疑,要不自己现在是个雄虫,齐中将是不是都会准备和自己打一架。
管家确实没想到这一茬,他的眉拧得更紧了,道:齐家现在能猖狂成这样,和齐家积累的底蕴,齐家主君的人脉,以及齐江的运作都脱不开干系。如果齐家主君手里的证据不行,那线索不是又断了?
齐家主齐藤元是个耳根子软、心宽体胖的老好人,以他的资质,守成有余,开拓不足,齐家这些年能起来,也还是靠着齐江这位养子的手段,才有了今天,能与盛家叫板的规模。
双方的对话里,都第一时间把他摒弃在外,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宋白敏锐地察觉了管家口中的又,道:你那有他别的线索?
管家点了点头,道:盛少爷那场车祸十分古怪,因为他双腿残疾,出行的车辆都是找厂家专门定制的,不论多么糟糕的境况都绝不会打滑,偏偏那天就刹不住车了。而且,有人说在那条路段看见了柯姆的出现,哦,柯姆一直是齐江那边的,但我们继续往下查,却什么都查不出来。
管家嘴上这么说,宋白还是看出来了,管家并没有死心,道:我手里的证据可以交给你,但齐江的事情,我也要跟下去,你得配合我。
管家眼前一亮,盛安那天的出行就是他安排的,他一直很自责于自己的失察,所以对齐江的事也盯得特别紧,现在听到宋白愿意把证据交给他,自然十分乐意,道:少爷尽管吩咐。
我记得,分部的门卫是六点钟换班吧?
管家不解:是,怎么了?
那好,明天五点半,这辆车过来接我。
管家更不明白了,道:少爷,你想做什么?
宋白道:既然都打算对齐江下手了,那我自然不能让自己做无用功。
宋白本来打算好了,下一个就查齐江,现在双方的目标一致,他也不藏着掖着。而且,齐江露不出破绽,那他就设局,让对方露出破绽来。
管家的脸上浮现了和盛老一样的激动,他道:少爷果然是流着盛家的血,对他齐家,也看不下去!
连带后面四个全副武装的军雌也面露激动,使宋白不由得无语上好一会儿。
他对盛、齐的两家的斗争,还是没有什么真实感受。
到了家门口,宋白下了车,管家那扇车玻璃还没升起来,管家欲言又止。
说吧,什么事?宋白实在忍不了他那欲语含羞的目光。
少爷,其实,老爷一开始只打算派两个私军过来,是在我建议下,才又加了两个。管家道。
宋白眯了眼睛,道:嗯?
管家目光真切,道:少爷,我真的很看好你,逗你的事也别放在心上,我以后也不这么干了,下次还正正常常地说话,好吗?
宋白冷漠:知道了。
看来,管家对宋白的记仇,真的心有余悸。
回家以后,宋白没有等多久,萨丁就火急火燎地也回来了。
萨丁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拉着宋白,上上下下、前后左右,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番。
还好还好,没有受伤。萨丁说。
我受什么伤?宋白奇怪地看萨丁。
萨丁并没有说他回来的确切时间,宋白还以为他会在总部继续待上两天,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来不及高兴,萨丁的举动就让他疑惑了。
我在总部听说你去见了齐叔,把我吓得够呛,直接就从总部赶回来了。上回你从齐叔那回来,就冷我三天,还送我一口移情别恋的锅,我就是再迟钝,也要长记性了。萨丁背过他去,放下自己还没来得及放开的背包。
宋白把他拉过来,揽住他的腰,脸埋进他肩窝,道:担心我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地翻旧账骂我。
萨丁瞪了他一眼,道:我回来路上,就骂了你一路,你和齐叔有矛盾的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自己憋着,也不怕憋出毛病。
宋白干笑,道:你知道了?
萨丁道:要是不知道,我会提早回来吗?
你要早和我说了,我就不会在你跟前一直说齐叔了。
宋白诧异:你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萨丁奇怪地看他一眼,你们有矛盾是你们的事,反正又不耽误你们喜欢我,萨丁说这话时微微扬了下巴,但他倒先把自己逗笑了,道:我要是早点知道,也不让你去警署了,齐叔对和他有矛盾的人一向没好脸色,你也受苦了吧?
萨丁抚着宋白的脸,说。
宋白借坡下驴,道:苦,特别苦,非常需要你的安慰。
还暗示性地看了看卧室的位置。
萨丁脸腾地红了,推开他,道:大白天你脑子里都想什么!
宋白像恶作剧成功了的小孩子,他一笑,道:我只是在想,你一路劳累,不如去睡会儿,休息一下,你脑子都想什么呢。他把话又还给了萨丁。
萨丁一梗,知道了宋白故意在耍他,气得他捏宋白的脸颊,非要宋白举手投降才罢休。
萨丁最近嗜睡,中午小憩的频率明显增加,他因为担心宋白,从总部提前回来,路上都没有休息,又和宋白闹了这么一番,也的确是累了,他打了个呵欠,往宋白身上一栽,道:我睡着了,你抱我去。
宋白欣然同意,等把萨丁抱回床上,他拉好了帘子,屋内光线立刻暗了下来,形成一片适宜小睡的环境。
萨丁,来打个赌吗?
萨丁一听打赌来了兴致,他撑起身子,看床边的宋白,道:赌什么?
就赌,多则三日,少则两日,你我之间,必然会吵上一架。
第153章 154
一听到宋白说吵架, 萨丁本来还带着点笑的脸上登时就冷了下来,像被浇了盆冷水,他意兴阑珊地钻回被窝, 背对着宋白, 道:你不想说就不要说, 成天逗我干嘛?
宋白傻了, 寻常日子里,他的确是爱逗萨丁,刚才不也没忍住, 逗了一下, 没想到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弯下腰, 伏在萨丁旁, 道:我真没逗你,是说真的。
萨丁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道:我困了, 你出去!
他把宋白隔着被子放在他肩上的手扔开, 眼睛闭得紧紧的,道:我困了,要睡觉,睡觉!
车轱辘话念了两遍, 像是给宋白表明决心一样, 坚决不理宋白。
望着床上把自己紧紧裹着的蚕宝宝, 宋白唉了一声, 小声说了句午安, 然后关了床头灯,出了卧室。
萨丁回来了, 宋白哪儿也不想去,军部那边告知了奎恩下午不去,奎恩让他在家好好休息,宋白只好处理一些简单的公务,一边等萨丁醒过来。
大半天的空闲时间,对于忙碌快一个月的两人来说,都是难得的相处机会,两人自然没有放过,好好地腻歪了一阵。
第二天一早,宋白心满意足地从床上醒来,他小心地下了床,动作放轻,不惊醒昨晚累到的萨丁。
昨天午睡睡醒后,萨丁自觉推宋白出去的动作过于粗暴,于是晚上格外千依百顺,宋白要不是还有点理智,真的差点溺死在萨丁的温柔乡里。
因为和管家商量的时间提前到五点半,小助理没来,宋白就自己做了顿简单的早餐,等解决掉,正好看到楼下停下的黑色加长车。
下了楼,宋白就看见了站在车外面等着的管家,他没有上车,而是先绕着车身转了一圈。
眼前这辆车,在整个京都也就有四辆,据说当年制造它的车场本是打算放手一搏,斥巨资造出了这四辆无论性能还是防御在当时都超一流的车,无奈时运不济,后来车厂倒闭,这四辆车被抵给了银行,还是盛老看见这车,心生喜爱,干脆买了下来,在另外三个世家主生日时,一家送了一辆。于是,也就有人戏称这车是世家特供。
这辆车通体漆黑,车身长度是一般车辆的一点五倍,整体上透着简约大气,很符合盛老的审美风格,独特到在百米之外,一眼就能发现它的不同。
整个车身没有一点累赘装饰,贴了反射膜的车玻璃也看不清内部情况,保密性一流。
宋白拍了拍汽车引擎盖,道:其他三家的车,和它一样,没别的装饰了吗?
管家有一点骄傲,道:因为是老爷送的,其他家主即使有不喜欢,也只是换乘别的车,还没有敢往上装饰或改装的。
一句话,道出了盛老在四位家主中的地位。
宋白却颦了眉,但他没说什么,拉开车门,直接上去了。
早上六点整,世家特供的商务车停在了分部门口,现在是大清早,还没到上班时间,街道上人流寥寥无几,只有刚来替换了夜班同事的门卫看见了。
宋白好歹也来分部工作快半个月了,门卫对这个雄虫还是熟悉的,但是,他从来没想到,这位雄虫居然能有这样的背景!
门卫想起了部长给他嘱咐的话,分部里进出的每个人都要时刻注意,一旦有一点异动都要汇报上去。
这算异动吗?
算了,不管了,门卫每个月能多领的一份工资,都是他靠自己这双善于发现的眼睛,得到了部长的赏识。
毕竟是和部长死对头的萨丁少将的雄主,时刻注意对方,还是应该的。门卫给部长之前留给他的私人号码编辑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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