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只是淡淡地点头,示意知道了。
他抬头看向腾辉,语气仿佛聊天一样,道:你知道爆炸是怎么发生的?
腾辉发挥了他天性里的圆滑,细长的眼睛在金属眼镜下弯出弧度,我们在监控里看见了一个一闪而过的影子,听保安说是一个疯雌虫,我现在怀疑一定是他在捣乱雄父,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腾正海脸上几乎没了血色,他矮胖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能倒到地上去。
没、没事,我没事,他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嘴唇哆嗦道:我、我去和你的继父商量一下后续该怎么办腾辉,看那边,宋白往这边来了。
不远处,萨丁扶着比他还高了一头的宋白踉跄地走出来。
平比他们还要快,一个健步窜到了萨丁旁边,长官,你累了一路,让我搭把手,你能轻松一点。
萨丁淡淡道:不用。
长官你不用不好意思说话间,萨丁自己加快了脚步,平被萨丁远远甩在后头。
平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他一拍脑袋,懊恼:人家夫夫,你上去当什么电灯泡?
萨丁把宋白安置在柔软的草甸上,嫌地上太脏,还脱下身上的衣服垫在地上,然后才小心地安抚宋白坐下。
平这次学乖了,他小跑过去,关切道:长官,宋先生要不要紧,需不需要我帮你端点水来?
一看宋白那样子,准是吸入了过多的烟雾,刚才那边也有好多虫因为吸入这个,轻点的犯恶心,重点的就会晕眩好一会儿。
坐着的宋白就是这样,他脸色十分难看,一副难受至极的样子。
萨丁依然很紧张,他给宋白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两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这才松了口气,对宋白柔声道:雄主放心,我知道你现在还清醒着,这个烟雾就是会让人昏迷的同时又保持神志,缓上一会儿就好了。
他转过身,这才发现平还在身后,皱眉道:你怎么还不赶紧打急救电话?
平:啊?
萨丁:让他们赶紧派医疗直升机过来!
平:
军雌哪个在战场上没吸进去点烟雾?
再看了一眼身后因为第一次吸入烟雾哀嚎的其他民众们,平叹了口气,拨打了附近医院的紧急求助电话
然而,也用不着平自己打急救,这里出了这么大动静,附近警署和医院的电话早就被慌乱的群众给打爆了。
得知消息的警官和医生,以最快速度纷纷赶来此地,萨丁随着雄主一起送到了最近医院。医生看了说没多大点事,让雄虫自己缓上半天自然就好,但是在萨丁逼视目光下,不得不开了一剂价格高昂、除了能减轻恶心与眩晕感就什么用都没有了的药。
一针下去,宋白的表情终于不再那么难受,在床上沉沉地睡了。
萨丁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雄主的睡颜。
萨丁是在演播大厅里发现雄主的,当时雄主已经躺倒在地上,因为距离明黄烟雾太近而吸入过多导致了昏迷。
萨丁从来不知道,看见昏倒在地雄主的那一刻,他是有多么的恐惧。
他站在大厅里,当时感觉浑身上下的血液都被彻底抽干了,冷得像是个冰窟。
他拼命地用手反复试探雄主的鼻息,紧紧地扶住雄主温热的身体,每一分每一秒,都要确定雄主还在活着。
现在,宋白脸上恢复了正常的红润,再没有之前的惨白与难受,萨丁忍不住地低下头,在雄主的唇上,轻轻烙下一个吻。
他绝对,不要再离开雄主了。
可是,现实总是不如所料。
病房之外,平推门而入,他指着终端,向萨丁道:白中将说有事找你。
萨丁有点不耐烦,一摇手,道:我都停职了,又不用汇报工作,还去干什么。
平对着终端,脸却看向门外,道:中将,你可听清楚了,是我长官自己不想见你的。
萨丁搞不懂他怎么这时候还有工夫开玩笑,一抬头,却看见白山从病房门口走进来,道:那我来找你,你看行不行?
平明知道中将来了医院,却诳说要他自己去找中将。
萨丁没好气等了平一眼,平无辜地一耸肩,表示中将是自己来的,而且我也没说要你去京大啊。
萨丁不再理他,回身向白山问好。
白山看了眼宋白,得知了他没事,在宋白的额头上轻轻抚了一下,道,换个地方。
萨丁明白过来,带中将去了保密性更好的另一间房,白山道,我这里接到投诉,说你停职期间擅自利用职权带领军雌行动,你可认?
萨丁不懂白山卖的是什么关子,试探道:投诉的虫是不是一个骨折,三军的?
白山淡淡:那你是认了。
中将根本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吧,萨丁挑了下眉,道:中将要是想找我茬,就不会病房里这么不正式的情形下和我说了。
白山笑了一下,把终端递给萨丁,让他自己把投诉邮件删除掉。
现在军务处都炸开了,就派我过来看看,会场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原来只是来了解情况的,萨丁轻轻松了口气,道:这场爆炸是军部之前收的流民,方华引起的。具体目的还不详。但是我为了找雄主,赶到了大厅的时候,看到本应该在激光仿佛罩底下的所有矿石,全部被洗劫一空。
我怀疑,方华就是为了那些矿石而来。萨丁想起了奇怪的地方,又道:可是很奇怪,他明明一个雄虫,却能和我来回交战上好几个回合。
白山脸上轻松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
整个虫星,能和萨丁不相上下的,没有。能从他手下过上好几个回合,凤毛麟角。
但可以肯定的是,即使有这样的虫,也绝不会是雄虫。
身为一个处在军中多年的将领,白山清楚地知道,他自己哪怕增加再多的训练量,依然比不过训练量只有他一半的同龄雌虫。
雌虫,是力量天生的宠儿。
明白萨丁从来不说谎,而且又对黑域了解最深,白山沉吟了半晌,开口道:这件事你不要对任何人说。军部收留雄虫,结婚获取公民身份的的事,本来就很被外界抵抗。再要让他们知道雄虫来自黑域,那么恐怕整个军部恐怕都
都会有大麻烦。
萨丁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点头应是。
走之前,白山道:你现在还在停职,以后要是没有正式领命,就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无论是对上头还是外面,都不好交待。
是!萨丁隔空敬了个礼。
白山低头笑了一声,不过,你这事做的漂亮。
走出了病房,随行的亚雌跟了上来,犹豫道:长官,军务处元老的信,您为什么不让我直接交给萨丁长官?
那些破信,里面能写什么?二十多年了,不还是陈腔滥调,一定就是说严格惩治不领命就擅自行动的军雌,顺便还指桑骂槐,暗示我这个中将领兵不利。
亚雌咳了一声,很是尴尬。
一会儿回去的路上,把它们撕碎扔进垃圾桶里就行了。
既然做的事正确,那为什么还要受处罚?
宋白在一阵刺眼的白光中醒来,睁开眼就看见艾伦脸上写满的担忧,道:弟弟,终于醒了,你可真是要把我给吓坏了。
宋白揉着有点晕的头,鼻间似乎还留存着那股难闻的味道。
宋白挣扎着要坐起来,艾伦连忙走过来扶起他,一边给他背后塞了个枕头,一边道:医生说你吸入了太多烟雾,最近一两天有点恶心有点晕,是正常的,要注意休息,多喝水,就行了。
宋白看了看四周,疑惑道:我记得我分明还在会场里,怎么会在医院?
艾伦没好气,说道:你还真敢说,会场里的人全都争先恐后地往外跑,就你最能耐,非得往回跑,还在最里面的大厅晕倒了,要不是萨丁,你现在早就交代里面了。
就一块破石头,用得着你那么宝贝吗,也不想想你现在的身家!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同意你去那场破拍卖会。
艾伦话说得凶,手上却给宋白递上一杯水,还试了试温度,叮嘱道:温的,不烫。
明白艾伦是关心自己,但是宋白也没办法解释里面的道理看,他只好仰头喝水。
话音刚着,萨丁走了进来了,见宋白坐了起来,旋风般地跑了过来,惊喜道:雄主你醒啦。
宋白嗯了一声,急于摆脱艾伦无声地谴责,回道:你刚才怎么不在?
萨丁很自然拿走了空杯子,是白中将叫我去了解了一点情况。
以前宋白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萨丁口中的语气分明有点欢喜的意思,不知怎的,心里莫名不对味了,道:下次,我醒过来要第一个看见你!
萨丁不明所以,但这不妨碍他嘴角上翘,点头,甜甜蜜蜜地道:嗯呐。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几乎没有别人插话的地儿。
艾伦莫名感觉自己被孤立了,心里好酸,赌气一般道: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艾伦你也在?萨丁这才发现雄主哥哥也在,尴尬道:那个,这都快中午了,我刚叫了饭,不如留下来一起吃吧。
心里盘算一会一定要赶紧继续加一虫份的饭菜。
挽留他的竟然不是他弟弟?!
艾伦这回不止气了,还好酸,他在这除了狗粮还能吃什么!
艾伦道:公司里还一大堆事务在等着我!
又转向宋白,有一点闹心,道:赶紧好起来,回来后快点帮我干活!
艾伦一走,萨丁贴在宋白的肩膀上,原本是笑着的,但是笑着笑着,声音就低了。
宋白问他怎么了,萨丁不回答,只是把他上上下下重新看了个遍,那目光专注的宋白几乎以为自己要得了什么绝症。
而萨丁只是宋白的手贴在脸上,道:雄主,下次不要这样吓我了。
在寻找的路上,空阔走廊上,一路上萨丁的心脏都横在了嗓子眼里,每一个拐角,每一个转身,他都生怕看见雄主浑身是血的样子。
宋白宽厚的手掌抚着萨丁的头发,把他揽回怀里,道:下次不会了。
安静地拥抱了好一会儿,两人终于分开。
萨丁展开手,掌心上静静地躺着一个暗红色锦袋,他道:雄主,你在大厅里究竟遇到了什么?为什么手里拿着这个?
宋白以为是萨丁送自己的那个,他一边在怀里摸索着,一边道:可能是我路上弄掉了
声音戛然而止。
宋白的手心躺着另一个锦袋,宋白日日带在身边,对上面的花纹可谓烂熟于心。
蓦然发现自己认错了的宋白连忙把两个暗红锦袋并摆放在一起,只有这时才能看出细微差别。
一个黯淡,一个簇新,除此之外,几乎一模一样。
两个近乎一样的锦袋。
宋白像对待什么宝贝一样,在两者之间来回抚摸,
按照原书的时间线,在两年以后,一个记者对腾氏企业贿赂的事给报道出来,那时的腾氏完全不是现在濒临破产的样子,而是凭借拍卖会上的新产品成功转型,一跃成为了网络影视领头者,但是腾辉,自负地认为腾氏不可能做出那等事情。也一直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终于引起了群众们的愤怒。
那时的网民们已经过了听风就是雨的蛮荒期,对于真相的渴求愈发强烈。由于腾氏一直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终于彻底激起了网民们的愤怒,他们自发组织起来,顺藤摸瓜,把腾氏过去二十年里的每一桩丑事都给挖掘出来,其中就包括了原身双亲的那场车祸。
原身那时本就因为被雌君迫害得了无数网民同情,这次双亲车祸的事,让他原本式微的名气热度重新高涨起来,他的照片刊登在了每一家媒体报道上,无数网民都为这个可怜的雄虫悲伤垂泪。
说白了,就是卖惨。
那时,因为盛安出走而一直郁郁寡欢的盛家主寻来,原身这才得以认祖归宗。
他知道,因为自己的影响,使许多事情都提前到来了。
但实实在在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到的这么快。
雄主,我在大厅发现你的时候,你手里就紧紧攥着这个锦袋。萨丁抬起头,满是关切道:你在那儿遇到了什么?
宋白停止回忆,正对上萨丁关切的目光,他笑道:没什么大事。
去大厅的时候,里面烟雾很重,许多虫都晕倒了,有些虫还争相往外挤,其中就有一个亚雌,我拉住他问矿石放在哪里,他当时让我不要管石头,说石头都有激光罩锁着,让我赶紧逃命。
宋白想起那时,摇摇头,继续道:但是我还是去确认了一下。
之后宋白找到了摆放矿石的地方,却没看到亚雌所说的激光罩,每一颗矿石都坦露在外。
他拍下的青色号牌对应的正是阿萨矿石,正当宋白想把矿石拿到手里时,却被一阵外来力量推到在了地上。
那时候我已经有点晕了,只记得自己胡乱抓了什么东西,隐约好像看见撞倒我的虫回来看了一眼。
那是个雌虫,他高大且白胖,只是脸上的笑与外表完全不相符合。
他双目无神,就像个傻子一样。宋白有点唏嘘,那个雌虫其实有一张相当不错的脸,他看向萨丁,再然后我听到了另外两个虫的声音,他们一边说话一边把每颗石头都捡走了。我也越来越不清醒,最后就是你把我救了出来。
宋白看向空空如也的掌心,突然想起什么,他迅速掀被下地,却感觉道一阵眩晕。
萨丁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道:雄主,有什么事吗?
宋白紧紧握住萨丁的手,道:那个拿走我门卡,偷矿石的小偷,你找到他了吗?
说了半天才发觉自己把正事给忘了。
萨丁道:军部那边已经下令找了,他们在每一个关卡设了严密的防御,一旦有消息就会通知的。
宋白感觉眼前一黑,猛地跌坐在床上,萨丁疑惑地问他怎么了,宋白却摇摇头,说道没事。
萨丁还想再问,终端的铃声响起,催促萨丁下去取饭。
走之前,萨丁还是不放心地看了宋白一眼,宋白推搡他:好了好了,你雄主又不是玻璃娃娃,快去取吧,我也饿了。
萨丁走后,宋白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段日子,宋白看着家里的萨丁,在感慨命运奇妙的同时,还是忍不住想着未来的事情。
虫星与黑域的一战,这次拍卖会矿石被盗,就是起点。
而阿萨母石,就是导致这一切的起因。
如果萨丁真的铁了心不想在返回军部,那么只要把这颗母石拿到手里,后面的一切就不会发生。就算发生,时间也会大大推迟。
而宋白则给停职在家的萨丁已经计划好了未来。
早两年,萨丁可以尝试开开射击俱乐部,过一两年可能烦腻,到时候,萨丁想尝试什么就试什么。网络环境不行,他就可以加强引导,社会舆论不行,那就直接多举办驳斥旧观念的综艺节目,反正公司在那,名声在那,背后也有人,他怕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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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醇烧(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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