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脏宋白就见对面的萨丁犹豫迟疑了好一会儿,心中正要得意,果然没有人能抵挡美食诱惑。
下一秒,就见萨丁板着脸:【不让带就是不让带,没商量。】
说着,把那件衣服套在自己身上,拎起鼓鼓的零食背包,就从军理班位置站起来,去外面找垃圾桶。
头顶明明还是艳阳高照,可宋白却觉得,他的命没了。
一半是零食,一半是带着零食走的萨丁。
萨丁出席前瞥见了雄主的表情,他轻咳了一声,掩饰那止不住的笑意,心中流淌着欢快的情绪。
有些事似乎就是这样,当你习惯了,一切便会自然而然地萌发出来。
然而,半路上,却遇到了一脸淡笑的丰吉。
我迷路了,你能带我去这个地方吗?看起来没有多愁苦,目光却紧紧盯着萨丁。
你又不是没长腿?萨丁被他看的不舒服,语气也不是很客气。
我!不认识京大这鬼画符的地图!丰吉懊恼垂下头,话语很勉强地才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萨丁很快乐,他们兄弟二十年,丰吉低头的次数屈指可数,你也有今天!
于是很好心地带路指点:出了校园,后山那片就是。你去哪儿干什么,人际荒芜的
丰吉跟在他背后,表情极具欺骗性,而手却在终端上面轻轻按了一下。
他们渐渐离开了校园,连带着影子也越来越小。
校园里,方队游行展示终于结束,宋白好不容易坐回到了位置上,见背包和萨丁都不在,嘀咕着萨丁不会是抱着他的零食跑路了吧。
却也没做多想,只以为萨丁可能走远了些,或临时有事,回过头继续去看运动场上。
直到中午过了,去吃饭的同学都纷纷回来,还是不见萨丁的踪影,拨打他的通讯也是毫无反应。
不会真的因为他带零食生气了吧?
宋白心中突然有点隐隐后悔。
早知道不如不带了。
又过了一会儿工夫,宋白实在坐不住了,开始找人四处打探,有谁看见过萨丁。
只是萨丁出去的时候,正是大典开始时,大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开场上,没有人看见过萨丁。
说不定教官只是临时有事去办,忘了告诉你。军理班班长安抚宋白。
可是,就算是这样,这个时间,他也该回来了。宋白拄着头,手肘拄在膝盖上。
宋白闭着眼睛,细细思索着萨丁究竟能去哪儿里。
宋白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刚睁开眼,怀余那张斯文话的脸出现在面前,他皱着眉,仿佛在看他有没有发烧:下雨了,你还不快起来避雨。
仿佛是附和他一般,湿润的雨滴噼里啪啦地落下来,有的甚至打在宋白的脸上。
他们一起跑到了京大的室内大礼堂,接过旁人递来的毛巾,怀余问他:我听他们说,你在找萨丁?
宋白的动作一顿,猛地抬头:你看见他了?!
没、没有,怀余被宋白的动作吓得一愣,讪讪道。
他一拍脑袋:我寻思,他可能是让上级叫走了,毕竟少将嘛,军训结束了肯定不能让他再在这里消磨时间。要是被上级叫走,谈话保密时需要屏蔽终端的。
上级,上级,萨丁的上级能是谁,不就是白山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宋白为之一震,精神抖擞地拍了拍怀余:好兄弟!
说完便跑了出去。
哎哎!你等雨停了再出去啊!再不济也拿把伞
话音未落,刚消失在大门口的宋白又钻了回来,从旁边的架子上抽了一把伞,又冲进雨幕中。
啧啧,怀余看着他的身影,发出声音,引得旁边的军理班长侧目。
怀余一副老司机的样,指着宋白离去的方向,以过来的虫的口吻教育道:看见没,以后要找雄主,都找这样的,优秀,强大,专一。最重要的,是帅!
昂着头,等着班长来附和他。
谁想到半晌没等到,军理班长十分不解风情地与同学继续讨论昨晚在美食街上看见雄父去哪儿剧组拍摄的事。
虫生啊,好雄虫永远是寂寞。怀余不要脸地想道。
一滴雨顺着木屋的缝隙落下来,恰好砸在萨丁的脸上。
入目之处首先是一片漆黑,只有几丝昏暗的光,从天窗上照下来。
萨丁下意识活动了下手臂,这才发觉,自己被整个虫绑缚在一把铁椅上,那绳子似乎用了特殊的材质,怎样也挣脱不开。
这是哪里,他不是在给丰吉带路吗?
对了,丰吉呢?
他向四周一张望,这才发觉丰吉就在他脚边倒着,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丰吉!丰吉!萨丁喊着丰吉,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萨丁费力地低下身,确认了他只是暂时昏迷,心里松了一口气。
丰吉还活着。
绑架他和丰吉,不知道背后的人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萨丁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缜密冷静的头脑自动开始运转,逐一筛选分析敌人的可能性。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两个脚步声,只听那脚步声一轻一重,一快一徐。
吱呀一声,门开了。
走进来两个全身蒙着黑布,脸都捂得严严实实的两个虫。
看他们的个头,一个雌虫,一个亚雌。
萨丁的眼里浮现出一丝诧异。
他筛选出两个可能性,猜测背后之人可能是想用他们来借此威胁肖家。
思来想去,不是之前三四军打斗对他们怀恨在心,就是雌父肖恩紧急通过的法案触犯了谁的利益。
可是,进来的这两个虫身上,浑身看起来都没什么力量,那就不是他所猜测的军雌。
难道他的推断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加快的不是全文进度,只是这个事件的进度
晚上那更稍晚,明早起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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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秋雨停后, 是侵入骨髓的冷意。
京大后山,宋白不敢有一点停歇, 依然在沾满雨水的树林里不断穿梭。
与他一起的, 还有着许多自发赶来的军理班的同学。
之前, 宋白在监控室里睁大眼睛寻找, 终于在京大后山的一个小门后, 看见了自己寻找了许久的身影,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宋同学, 只找到了衣服和背包, 没有别的东西了。班长将两样递给宋白。
宋白紧紧握住那件衣服, 只要一想到老者说的话, 就痛彻心扉。
我起先也以为他是去交易药剂了, 但又一想, 哪儿有那么容易。萨丁啊,那孩子心眼死, 他说不去除这个, 就没法和你长久相伴。希望您看在他一片痴心的份上, 可怜可怜他
萨丁, 你怎么那么傻啊。
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说一声。
如果早知道你受的苦, 我就不会
宋白紧紧闭上了眼睛, 那句话仿佛钢铁一般, 死死地从他口中咬出声来:继续找。
不远处, 突然迎来一大片着装齐整的军雌, 为首的正是副官平。
长官出了事, 怎么能不告诉我?平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责怪。
宋白半阖了眼:不说,是为了你好。
在宋白从白山那里得知没见过萨丁以后, 他就意识到出事了。他紧急地通知了萨丁所带的部队,教官们纷纷表示要来帮忙,可是还没两步,却被来自京大坐席里的肖将军给制止了,说无论如何不能影响大典,太不吉利。
第四军是萨丁少将的本营,和他肖家没一毛关系!平不屑道,他一挥手,身后的数百军雌顿时传来一阵高呼。
萨丁!萨丁!
整个后山一片沸腾。
宋先生,平向宋白敬了一个军礼,现在,这里听您指挥。
宋白狠狠闭上眼睛,掩饰住那些酸涩,他一挥手臂:每个地方,都给我仔细找。
肖家,历代世家家主的大堂,景山跪在空阔的大堂中央,虔诚地等待着什么。
小二真的是天选的命吗,他最近一直在找去除剂的药物,这样他还怎么能开启新的未来?
一个悠悠而空远的声音响起:命中注定,随他去。
他是不是太过沉迷于情爱了?景山忧心忡忡。
空远的声音并未作答,反而道:肖恩太乱来了。
突然提及伴侣的名字,景山心中咯噔一下,您的意思是?
大堂里,声音彻底沉寂。
景山揣摩半晌,摸不准声音主人的意思,只得放弃走出大堂。
远远的,管家一脸焦急:老爷,不好了,二少被劫持走了,姑爷的寻人启事都播出来了,但家主不仅不让出兵寻找,还要让姑爷签署二少的军队转让协议,现在正准备送过去呢。
心中轰然一声巨响,所有的迷雾都拨开了。
胡闹!景山鲜少见地失去了冷静,随即怒气冲冲地吩咐:压住肖恩,调所有能调动的人,跟我走。
管家摸不透他的意思:您是要?
当然是救小二!景山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后山深处,阴暗的小屋里。
随着雨水停歇,天窗折射进来的光更明亮了。
那两个黑衣人似乎在等待,无论萨丁用什么话诱导他们都毫无反应。
在黑衣人等待的东西到来前,这是个安全的环境。
只除了
萨丁的目光放在了晕倒的大哥丰吉脸上。
他的眸色深了些许。
经过最初的疑惑,萨丁头脑冷静下来,也恢复了思考。
正常人昏迷或入睡,眼球在眼皮下的滚动是缓慢而规律的,而丰吉,萨丁借着刚才的天光看得清楚,他的眼球动作很快且不规律。
丰吉只是在伪装昏迷。
联想起故意引着他来的怪异举动,丰吉定然和那两个黑衣人脱不开干系。
做了二十年虚伪兄弟,萨丁再一次印证了,习惯性地防一手是对的。
在被缚的双手之间,没有收走的终端之下,弹起一个不该存在的小小刀片。
这原本是萨丁准备送给雄主防身礼物,用作完成大典的庆贺。
只是没想到,在他给丰吉带路时,却鬼使神差地把它拆出来,戴在腕上。
可惜这礼物。
萨丁眸色一暗,面上却毫无异样,依然担忧地叫醒他,仿佛真在担心兄长的弟弟。
丰吉终于悠悠转醒。
我在哪儿,你们是谁,哎,萨丁,你、你怎么了?!丰吉异常不符合他的性格一般的尖叫着。
这声尖叫引起了远处黑衣人的注意。
他正好想看看,丰吉到底是什么目的。
萨丁责怪地看了丰吉一眼,而远处一个高大黑衣雌虫走来过,粗暴地踢了丰吉一脚,又要来检查萨丁双手背后的绳索。
叫什么叫,再叫有你们好看。
明显是透过变声器传来的,但萨丁却从行步间的莽撞看出一点端倪。
莫名的熟悉感。
在黑衣人低下头的一瞬间,萨丁在他耳边轻声念道:阿文。
黑衣人,或是阿文,身体瞬间一僵,泛起了惊涛骇浪。
他是怎么发现的?他和哥哥分明伪装的□□无缝!
眼前军雌让他太过慌乱,连检查都没心思了,草草看过绳子还绑着,就失魂落魄地回去了。
萨丁略有诧异,他只是试探一下,没想到这样奏效。
丰吉自叹着计划进展的一切顺利,然而,却一阵阴影笼罩过来。
原来是萨丁挣脱了绳索,傲然地站起来,他顺手抄起旁边碗口粗的木棍,直直指向丰吉。
丰吉,说吧,把我绑到这来,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远处的两个黑衣人,或者说和萨丁同住过一个社区的主任就要站起来,却被一旁的阿文制止住。
阿文轻声:哥,他认出我们了。
主任一脸的怨毒:认出来?那正好,谁让他欠我的。
主任心中十分快意,上一次他和萨丁的合作失败,致使雄主高升弃他而去。害得他在离婚后不仅失去了中上阶层的小区居住的权利,更是成为了众人的笑柄。
主任握住阿文的手:你放心,只要做了他,我会有新身份,你也会有一大笔钱,我们远远离开这儿。
阿文不敢置信,这不是他心中一直温柔有礼的哥哥,而一愣神间,主任竟然拾起了桌上的长刀,向背对着他的萨丁砍去。
而萨丁手中长棍轻轻一个横扫,主任柔弱的亚雌身躯就狠狠地撞在了旁边木门上,又咣当一声,重重落在地上,小屋里瞬间响起主任的痛不欲生的惨叫。
哥!阿文慌乱的声音叫起,他向丰吉投去求助的目光,但丰吉却丝毫没有理会。
这就是你找来的帮手?萨丁冷笑,也太小看我了。
如此回答仿佛正合了丰吉的心意,他瞬间挣脱了绳索,他高大的身型狭小的木屋瞬间逼仄起来。
那两个小玩意拖延你的注意力还真有效,你太天真,弟弟
那两个家伙不过是他完成目的后注定要丢在这的替罪羊,丰吉对他们没有任何同情,而是专注地盯着萨丁的反应。
萨丁默念着时间,配合腿一软,昏倒下去。
同时,在丰吉看不见的地方叹气。
都多少年了,丰吉爱用让人晕倒的药的毛病怎么还改不掉?过去他们比试那么多次都输了,怎么就不长记性?
萨丁并不是好心配合,只是,他想知道丰吉的目的。
否则,岂不是白来这一趟?活动活动筋骨也好。
咦,他什么时候变得恶劣了?
好像真是被雄主给带坏了。
算了,不想了,赶快弄明白再出去找雄主。
萨丁闭着气,安静得仿佛真吸入了迷幻的药物一样。
与此同时,密林深处。
随着日头从云层后显现出来,宋白他们跟随一路的痕迹追踪到半山腰的高树密林,然而,又一场大雨冲走了新的痕迹。
宋白这边纵然有几百人,一时没有丝毫进展。
宋先生,这是景山第三次态度如此放低地同宋白说话,兴许丰吉是把小二中途转移别处去了。
相比于很疯的大儿子丰吉,景山始终更担心萨丁。
竟然能做出同胞相害的事情,景山下了决心,此次回去绝不能轻饶了丰吉,连带那个不知轻重的肖恩。
宋白望着眼前葱茏的神秘山脉,摇头:就是这里,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这一片地方。
这里是密林深处,飞机无法降落太低,而军队京大的军队受肖恩管制,更不可能支援他们。景山的到来已经是意外之喜。
但宋白并不是很想领这份情。
宋白:等救出萨丁,还请您答应我一件事。
景山对二子心怀愧疚,对宋白自然不会拒绝:定竭尽所能。
宋白:等出去后,希望你们肖家公开向萨丁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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