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学一整年时间过完了,学校通知你新学期记得回去上课。
两年前,双亲去探望宋白的途中因祸去世,原身一直无法走出来,便顺理成章办了一年休学。
宋白示意自己知道了。
临走前,迎面正和军部的擦肩而过,艾伦最后提醒他记得带雌君参加一周后的商会,彻底关了门。
景山在花园里慢腾腾地行走,萨丁从小路绕过来,问好:雄父好。
景山在前面走,萨丁跟在后面,你这次的事实在太鲁莽了,要不是你雄主宽和,必然免不了一场牢狱之灾。
是,萨丁知道。
萨丁小心翼翼道:雌父,有说什么吗?
肖恩说,对你不抱希望了。景山淡淡。
萨丁的脸瞬间白了,比起得知之前所有的消息都更加苍白,连坚毅的步伐都有些摇摇欲坠。
雄父是萨丁幼年为数不多的温暖,而雌父却是他心中始终屹立的丰碑。
当年他为嫁给雄主,放言要放弃家主之位,雌父对他够失望了。
原来,这种失望还能再进一步,彻底地不再抱有希望。
小二,你雄主是个好的。景山拍了拍萨丁的肩,我希望你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下去,一直都是。
是,雄父。萨丁握紧了拳头。
他对认准的事情向来一往无前,义无反顾。
就像,当年坚持要上战场,要嫁给雄主。
他选择他的选择。
从来不会后悔。
看着二子远去的背影,管家道:老爷,我去打听了,姑爷身边,最近围了一个亚雌,就是齐家的小少爷。
跟我儿子争,他也配?景山笑了,你去敲打敲打齐老弟,让他管好自己侄子。
晚上,宋白从艾伦激动地语气中得知了军部会见的事。出人意料,军部此行的目的竟然同景山出奇地一致,是为了保留萨丁这个稀少天才的职位,甚至军方对宋氏的产业在相当多的地方开了绿色通道,激动得艾伦看见他抽烟都没有管。
他笑着和萨丁说这些事情,萨丁一直淡淡的,直到说到参加商业晚会,清冷的神情中带三分惊讶。
毕竟以前,雄主可没带他出席江城的公开场合。
宋白还等萨丁回话,一抬头,不经意瞟过那一抹浅如樱花般色泽的唇上。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觉得那肯定适合接吻。
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他连忙摇了摇头:一会让管家做准备。
话语仿佛带了几分说不清的缱绻。
第15章 咬虫
嫁出去的孩子如泼出去的水,尽管宋白一再挽留,萨丁的雄父还是离开了,连宋氏即将举办的宴会也不肯参加。
宴会正式开始前,穿戴整齐的宋白在门口没有等到萨丁,找了一圈,最后在二楼飘窗台上看见穿着整齐的萨丁,正在拿酒杯自斟自饮。
萨丁出身于军团,一向严于律己,甚少接触烟酒这类成瘾物。
唯独一样原因,只有他紧张时,才会用酒精来壮胆。
我找了你半天。宋白道,朝飘窗走去。
萨丁一惊,看到是宋白,迅速端正坐好,垂首道:雄主。
手悄悄地把酒瓶往身后藏。
雌君往往是雄虫在外的门面,对雌君礼仪的要求就比雌侍更高,其中就包括良好的举止,清晰敏捷的思维,稳定的情绪等。
雄虫之所谓会将军雌作为雌君的首选,自然依仗的就是他们稳定、强大的情绪处理能力。
而这一方面,萨丁却是不合格的。
身为最年轻的军团团长,他做得到对外冷酷。身为宋白的雌君,他却无法保持冷静。甚至在雄主第一次要带他出门的宴会前喝酒,按说这应该很令雄主失望了。
只是这一场风波,萨丁见识到了雄主的另一番模样,原本按照雌君守则严苛压抑的本性上出现了几许松懈。
酒是上好的红酒,杯是晶莹剔透的水晶杯。一高一矮竖在雌虫背后,挡也挡不住。
宋白无视了萨丁想遮掩罪证的企图,一把捞起酒瓶,看了眼标签:呦,挺识货啊,地窖里最好的几瓶。
萨丁发窘,头不敢抬起来,道歉:雄主,对不起。
宋白挨他坐下,道:杯还有吗?
萨丁连忙往旁边一让,空出来的位置露出崭新的晶莹剔透的水晶杯。
宋白一翘下巴,道:端过来。
萨丁窘得愈发厉害,两手捧着杯,手有点抖。
紫红的酒液从长颈瓶口汩汩落入杯中,在傍晚的光线下透出绚丽的光彩。
愣着干什么,喂我啊。
萨丁杯里的酒差点洒出来。
雄主小声求饶。
端来。不容置疑的语气。
萨丁红着脸,手打着颤,眼看着水晶杯中的酒液一点点消失。
那双唇上还闪着光,萨丁立刻自觉地掏出手帕,要给宋白拭去。
宋白平日随和的散漫在这一刻似乎消失殆尽,目光灼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萨丁硬着头皮,既不敢无礼地直视,又不敢失礼地挪开视线。
手帕要收回来,终于松口气,雄主却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腕。
长记性了?
长了,长了。连忙道。
长了什么记性?紧追不舍。
我,我不该在宴会前喝酒。乖乖承认错误。
宋白起身,接着萨丁的手又续了一杯,他逆着光线,挺拔的身躯笼罩在大盛的金光里,以极其优雅的姿态慢慢饮尽。
没不让你喝,宋白在萨丁的杯子里又续了点,就手喂给他喝。
萨丁尽量想让自己少发出点声响,可是咕噜咕噜的吞咽声就在这大厅里回响分明。
想喝就喝,没什么好道歉的。
撂下杯子,宋白揉了揉萨丁的头发。
走吧。
是。
萨丁低着头跟在他后面,脸上的红止不住漫延,不由得想这酒太辣,不然身上怎么这样热。
江城酒店,齐家临时住所
叔父,你干嘛不让我去宴会?!
礼服已经穿戴整齐的安雅狠狠扔下手包,精致的手包在地上划出一道刮痕。
一旁正在看文件的叔父习以为常。
你去了要干什么?
当然是玩了。
等回京都给你办一场更大的,让你好好玩。
但这是江城!我就要在江城玩!
改行程了,咱们今晚就回去。
什么?!安雅瞪大了眼睛。
他听说了宋氏要举办宴会特意穿了自己从京都带来的最漂亮的礼服,就不信那个该死的宋白不会后悔求他!
对,你也收拾行李吧!叔父淡淡的。
安雅到底是被他哥哥宠得太骄纵了,虽然对外面还是一副守礼的样,在家里不如小户人家的亚雌有礼貌。
叔父,我雄父不是让你专程带我来散心的吗,还说晚点回去也没关系,怎么能走得这么突然呢,咱们再待一天,就一天嘛。安雅抱住叔父的手臂。
叔父淡淡拂下安雅手,你也大了,该守礼懂事了,等回去我让大哥给你再请两个礼仪老师。
笑话,肖家主的雄主景山都找到头上来了,连大哥对这个政坛里出了名的笑面虎都要忌惮三分,更何况他了。
不过,也怪他们自己不上心,都知道肖家二子拒绝了肖家继承人的位置,下嫁给一个小城雄子,雄虫与雌虫之间隔阂深厚,没有必要,雄虫都尽量避免越界到雌虫领域去,没什么,就嫌丢脸,掉价。
结果呢,自家侄子竟然撩到他家姑爷头上去了。
算了算了,回家后让大哥好好管管安雅吧。
宴会的举办地点在宋氏集团的最高层,宾客们身着华服,互相问好。黑制服的侍者在宾客之间灵活游走,为了客人们一趟趟递送着美酒与饮食。
艾伦无疑是众虫簇拥的中心。
在雄虫宋白被雌君刺伤的这场风波里,江城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一下进入到大众视野。由于萨丁亲家刻意补偿的态度,嗅觉敏锐的商客从全国各地闻讯而来,想要从宋氏接管的这块大蛋糕里分一杯羹。
艾伦无视凑上来的身份显赫、非富即贵的商客,他焦急地四处张望。
在入口处看到宋白的身影,声音饱含欣喜,弟弟,这!
宋白牵着萨丁穿越过拥挤的虫群,无视他们蠢蠢欲动的问好,或讽刺,径直来到艾伦面前。
艾伦神神秘秘,我这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就不好奇是什么?
宋白一脸无所谓,爱说就说,不说拉倒。
转身就要带萨丁下舞池。
艾伦一把扯住他,懊恼:你怎么这么没意思。
行吧,直接告诉你,你们学校同意你回去继续念书了,
我就休学一年,管他同不同意,我九月都要回去上学。宋白一脸你是白痴吗的表情。
谁白痴,你才白痴!艾伦忍不了宋白,一股脑吐出来,谁让你嘴巴那么快,我说的不是学校,是开学后带你的导师,你知道吗?京都大学最有名的白山居然要亲自带你!你究竟撞了什么好运。
艾伦越说越兴奋,他拍着宋白的肩膀,竟然是白山啊!进了他的门下,你可就是进到京都的核心圈子里了,以后我看谁还敢瞧不起我们宋家。
宋白退后一步,把艾伦的手扔回去,也不看看场合,丢人。
转过头,却见萨丁也在震惊,疑惑道:白山是谁?
萨丁已经习惯了宋白时不时问询这些京都圈子里的事,解释道:白山,是京都军的直接率领人,不属于任何一个世家,同时也是京都大学里最年轻的荣誉教授。
想了一会儿,抿唇道:他在虫星的影响力,比世家还要广泛。
雌虫以军雌为荣,因为这是他们唯一擅长且能做到极致的领域,而这个领域的最高领导者却是一个雄虫,不由得感到几分羞愧。
能让萨丁露出这种为难表情,的确是少见,宋白不由揉他头发,问道:中将?比你的地位还高?
宋白的确不清楚军衔方面是怎样分的,在他写书时也只是模糊地写了个长官,倒是穿越了这个世界,那些含糊的反倒明朗化了。
嗯,是,高我一级。萨丁艰难,很快又补充:我会很快再向上升的,不会比那位先生差!只要雄主给我点时间
又没嫌你,急着证明自己干什么。
手不由自主又想摸萨丁的头发,被萨丁壮着胆子一把按住,他可不想英年早秃啊。
宋白笑笑。你会到达那个高度,就在接下来那场非你不可的战役里,你会成为虫星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元帅,受到万众瞩目。
悠扬的音乐声在宴会上空飘荡,那边艾伦宣布完了即将在京都开设分部的消息,说出玩得尽兴那一刻,灯光配合舒缓的圆舞曲,适时暗了下来。
萨丁被宋白牵入舞池。
萨丁的个头比寻常雌虫矮上不少,比他雄主更是矮了半头,在一对对高雌低雄的组合中格外扎眼。
随着舞曲轮转,雌君礼服身后的燕尾随着舞步摇摆起来,踏着乐曲的节拍,轻盈灵动。
只是,自己依然太扎眼了。
越过雄主宽阔的肩膀,后方是宾客们踏出的整齐舞步。
分不清是第一次与雄主参加宴会的紧张,还是自己太过于敏感,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在盯着他。
他依然紧张地打量着四周,却被宋白误以为是兴奋。
在原来的世界,宋白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郑芸,他们就读同一所高中,郑芸选修了宫廷舞,考试要求自寻舞伴。而争抢做她舞伴的男生太多,郑芸一气之下把隔壁班趴桌子睡觉的宋白拖了过来,临阵磨枪地教了半个小时。
后来,这点功底就一直延续到现在。
宋白还记得郑芸就如现在的萨丁一样,四处打量,四下乱看。
当时郑芸是在观察着在场的所有男舞伴,发动她的鉴男雷达,挨个点评他们品行、外貌,适合做情人,适合做老公,骗感情骗钱等等。
郑芸也算是个大美女,可是宋白当时兴致缺缺,一心只想快点结束回去睡觉。
宋白循着萨丁的视线望过去,果然看到一个挺直的身影,看个头,一定是个雄虫。
突然一股无名火起,火苗烧灼着脆弱的神经。
我就在这里,你还乱看什么?
一股冲动,宋白拉着萨丁下场,在昏暗的角落,狠狠地咬上他的唇。
下一块,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哥们,换伴儿吗?
第16章 嫌
雄主在亲他。
在跳舞的宾客随时可能发现的地方,就这样在亲他。
昏暗的角落,看不到雄主的神情,只能听见心在胸腔里咚咚跳动。
这不是一件规矩的事,至少不该是守礼的雌君做出来的。
潮湿而温暖的触感,汗湿微抖的手掌。
接受过的雌君教育让他无比羞耻,想把自己缩起来,谁都看不见才好。
可是他的脑海里却有另一道欢喜,嘭嘭嘭,如烟花炸裂,炫丽的礼花占据了满眼。
小哥,换个伴儿吗?
一道轻佻声音响起,震醒了萨丁,他下意识开始挣扎。
军雌的身体素质远胜于雄虫,加上宋白没有准备,萨丁没怎么用力,就挣开了束缚。
宋白这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他猛然离开,刚要道歉,倒是萨丁首先歉然道:雄主,对不起
萨丁的反应真是有趣多,宋白笑笑,手势阻止他继续说话,望向前方。
对面雄虫长身玉立,端着酒杯,笑得玩世不恭,一个宠坏的纨绔子弟,你身后那个亚雌挺有趣的,和我的伴换一换,怎么样?
纨绔是来自州府的王家少爷,不知怎么回事,雄父突然带他来到江城,虽然朋友还在,可是无聊死了。
游戏没州府的多,雌性没州府的知趣,一个个守礼得要死。
不过,眼前他可发现了个有趣的,就是在州府上,他可没见过哪个雌侍,在这种场合敢勾引雄虫做这档子事。若让他雄父见了,非骂句伤风败俗。
可是,雄父不在旁,他当然要借来,玩一玩了。
换伴儿?宋白问道。
那个雄虫好像在犹豫,为了加重砝码,纨绔拍了拍自己臂上的亚雌,我的伴儿比你的好看多了,换一下,你又不吃亏。
人类的舞会上换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宋白想问问萨丁愿不愿意,却见萨丁面色如纸,抱他手臂的力量前所未有的大。
雄主,求您,不,不要仓惶。
告诉我,怎么了?耐心,安抚。
我,萨丁声音发颤。
在京都,君侍分明,雌君是门面,雌侍是享乐。舞池上交换雌侍舞伴,雄虫彼此心领神会,雌君也交换个眼神,知道晚上要多准备出一个房间,给雄主快活。
而在江城,君侍的区别似乎没那么明显,萨丁刚才已经看到两个雄虫交换了雌君礼服的舞伴,而他们的雌君没有一点儿反抗,漠然接受。
似乎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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