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幅风景素描,画的是她们在公园写生那次,看结构画画的人是在比她们更高的地方,画了两个人的背影,画了一样的湖,一样的树,一样的天空。阴影层次里看,画功非常扎实。
这是有人课间时候放我桌上的。春信双手抱胸。
我还以为是你画的,就这?又是你的爱慕者?雪里忍不住捏她的脸,你故意给我找事是不是?
你再好好看看!春信脸都让她捏变形,还龇牙咧嘴在画上狂戳,这副画,是以你为中心的!你没看见吗!在画的正中间,我只是陪衬,其他所有都是陪衬,那个人画的是你!!
雪里看不出她是不是中心,沉默片刻,打开抽屉把直尺摸出来,我倒要看看是不是中心。
横着量,竖着量,哎呀,好像还真是中心,雪里好奇怪。
画这幅画的人,是我们学校的,他喜欢你,他要么就是跟踪我们去的,要么就住那附近,恰好在那里写生,这是他的情书,他居然还敢送到我这里来!
这是挑衅,红果果的挑衅!
你想多了。雪里把直尺放回抽屉里去,画不是送到你那里去的吗。
哼,不过是欲盖弥彰,谁不知道我们天天在一起,送到我这里不就等于送到你那里。送我东西的人那么多,他混在里面肯定不容易被记住,如果是送到你那里,很快就会破案了
小福尔摩斯煞有其事分析,雪里食指轻轻刮她鼻子,成语大师啊你,欲盖弥彰都出来了。
她两手插腰,盯着书桌上的铅笔画,敢惦记我的人,呵,你很有胆量。
雪里靠在椅背上仰头笑,中二病太好笑啦。
学习的那股劲都用到分析情敌上去了,第二天课间操,春信请了假说肚子疼,偷偷藏在操场边的灌木丛里,把附近几个班的筛一遍,看看谁做操不老实,眼睛往别人身上瞟。
筛了附近高一年级的几个班,没找到可疑人员,倒发现好几对平时看不出来的小情侣,勾勾搭搭,眉来眼去。
春信又要记八卦,又要找人,可把她忙坏了。
操做完,人们四下散开,她忽感到一丝不同寻常,扭头望去,跟一名高瘦的男生对上视线。
他站在人群里,眉眼与雪里有几分相似的清冷疏离,双手插兜,远远地看过来,视线准确落在她身上。
春信微眯了眼,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这个家伙就是她的情敌。
第53章
这人她认识。
是画室谭老师的儿子谭松,有时也跟她一起练习。
春信以前没怎么留意他,现在回想,好像常常都能在画室里看到他,坐在靠门边的位置,画架挡住脸,不跟大家的进度,想画什么就画什么。
春信在旧货市场的小画室学画已经很多年,雪里一天不落地陪着她,春信画画时,她要么就借画室的桌子写作业,那么就在对门的旧书店看书,等春信下课再牵着她一起回家。
春信满心满眼都扑在姐姐身上,竟全然未留意,有个人缩在角落里偷窥了姐姐那么多年。
藏挺深呐。
心里不爽,眼神表情毫不掩饰表达出来,春信指他,那画是不是你送的!
谭松懒得搭理她,视线忽而飘走,在某处落定,跟随那人步伐缓慢移动。
春信随他视线看去,雪里迎面朝她走来,勾住她脖子转了个方向,走。
春信嘟嘟囔囔很不满,我知道是谁送的了,是谭松,高二的谭松,谭老师的儿子。
别管他。雪里反手摸她软乎乎的脸蛋,嘴上轻飘飘,实则心中暗爽。
小坏蛋也有今天呢。
雪里带她去学校门口小卖店买烤热狗,又拿了块巧克力,学生堆里挤来挤去,结账时却被老板告知,你们俩的有人结了。
谁结了?春信瞪大眼睛,是不是个男的,高瘦的?
老板说是,伸手指给她们看,还在那站着。他手里忙着收钱找钱,竟然还功夫不怀好意嘿嘿笑。
树底下站那人不是谭松还能是谁。
春信瞬间垮脸,吃一半的烤肠马上就不香了。雪里冲他抬了抬手,表示谢了,谭松点点头,转身离开。
这默契程度,把春信看得一愣一愣的,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都是认识的人,他还是你老师的儿子,我们下次还他就可以了。为人处世这方便,还是雪里更成熟一点。
所以你已经跟他好上了?
雪里无言,一天二十四小时跟她待在一起,不知道她哪有时间去跟别人好。也是故意不解释,让她着急去。
怎么办怎么办,春信好慌,她非常喜欢谭老师,谭老师一直夸她有天赋,在画室这么多年也有感情了。
可谭老师的儿子为什么要喜欢姐姐呢?而且时间肯定不短了,他暗恋那么多年,终于忍不住戳破,现在又是送画,又帮她们结账,是要准备进攻了吧?
剩下半根烤肠,被春信当成谭松那厮嚼了个稀巴烂,回到教室上课,老师说的什么,她一句也听不进去。
晚上回家写作业,雪里给她批改,发现错好多,把她提溜到面前来教训,她哼哼唧唧,横跨到她腿上坐着,把脸贴着人家脖子蹭,你不要喜欢那个人嘛。
我不喜欢他。雪里捏捏她手指,你别多想了,我都不认识他。
可是他认识你,他暗恋你,他现在是明恋了。
这不是很正常。雪里说:也有很多人喜欢你,不然你抽屉里那么多情书哪来的。
这不一样!春信震声。
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雪里把她头往旁边靠靠,别挡着视线,就这样抱着她开始写作业了。
春信搂着她脖子,大拇指贴在她颈后那个窝窝,有一下没一下摁,那你喜不喜欢我啊。
春信总是在对她表白,雪里从来没有回应过,就是故意的。她心思活络得很,不理她自己都能黏糊糊贴上来玩半天,要真的给点回应,恐怕就不止是这样了。
孩子还小,还没到那地步,雪里自觉是个头脑清楚的大人,恪守底线,绝不给她可乘之机。
烦人就烦人吧,不理她,她一会儿就没劲了。
再说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她都这样抱着她,纵着她了,还需要说那么清楚吗。
孩子青春期,想法多那都是正常的。
天冷了,现在开始有用电加热的热水袋,春信看了热水袋爆炸的新闻,不敢用,也嫌那个烧电的不够烫,现在每天晚上泡完脚,睡前雪里还得给她烧一壶开水灌个热水袋。
春信早在床上等着了,雪里给她把热水袋塞脚边,她拍拍床,快来。
一上去就被剪刀脚夹住,她树袋熊一样整个都趴上来,抬手理理唇边的碎发,脑袋在她的肩窝里安好家,嘴巴高高地噘起,碰碰她的耳朵和脖子。
腿下去点。雪里按住她膝盖往下推推,压着我肚子了。
我轻轻的。春信又抬起来。
雪里说:晚饭太饱了,不舒服。
好吧。她老老实实放回去,一来一回的,雪里被弄得有点不舒服,她好像也发现了,膝盖轻轻地蹭了蹭。
你什么感觉啊。春信在她耳朵边很小声地问。雪里手掌包住她膝盖把她推下去,她又换了手,这里
别闹。雪里低低警告她。
她不听,闭上眼假装睡着,手寻到睡裤的松紧带,食指指尖勾住,在皮肤上轻轻划了一下。雪里迅速捏住她手腕,不敢使力气怕弄疼她,就这样束着不让她动。
春信挣不开,不满哼哼两声,手疼。
别装。雪里说。
但这样也无法阻止她,感觉太奇怪了,可并不让人反感,被子里热气烘烘,春信脸和耳朵烧得又红又烫。
她细声细气说:那本书我看完了。
雪里笔直地躺着,把自己当做一块石头,尽管如此,也是块从里到外烧得滚烫的石头。
春信闭着眼睛说:我看那书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那样了,我看他们那样的时候,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雪里不动如山,她舔舔嘴唇,把鼻尖的汗蹭到她睡衣领子上,就跟现在一样我这样挨着你的时候,常常都会有那种,嗯,反正就那种
春信手被扭着,雪里一点不松,她拧着眉毛在那嘤嘤嘤地哭,无师自通与她依恋相蹭,动作幅度很小,却急切热烈。
雪里把头别到一边,下巴高高抬起,用力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手不知何时与她交握在一起,那股震颤通过手心传递,雪里全身如过电。
安静了有半分钟,她翻了个身躺平,开大嘴巴用力呼吸,闭上眼睛等待出窍的灵魂归位。
床头的小夜灯没关,雪里借那灯看她漂亮的脸部轮廓,嘴唇红艳充血,脸蛋也一直红到脖子,鬓角和额上细碎的卷毛毛被薄汗沾湿紧贴着皮肤。
幸而那双眼睛紧闭着,那该是双怎样摄人心魄的眼睛啊,水光潋滟,缠绵粘黏,雪里万般庆幸。
雪里伸手去够床头的水杯,她睁开眼睛,半撑着坐起,将就雪里的手,小口小口慢慢地喝了大半杯,才长出一口气倒下去。
从开始到结束总共也不过一二十分钟,却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醒过神来,她睁开眼,躲躲闪闪不敢看人。
对不起。春信小声道歉。
这会儿清醒了,虽然还是不明不白,不知道那莫名的反应从何而来,却也知道这应该是不对的,垂着睫毛等姐姐骂她。
空调温度开得不高,这样敞着被子,身上还是有点冷,雪里手心却全是汗。指背摸摸鼻尖,她尽量让自己保持自然平和,那个,你换下来吧。
确实黏黏的很不舒服,春信点点头,马上爬起来,除去睡裤,光着两条腿去衣柜抽屉里翻小裤子。
去洗洗。雪里提醒她。
哦哦。她低头把小裤子包成团,闷头就要往外走。
穿上!雪里又提醒。
孩子傻了,抓抓后脑勺,迷茫回头,雪里捡起她睡裤扔到床尾,这个。
不省心。
雪里干脆下来,披一件长的厚毛毛睡衣,把她那件也给她穿上,外面冷。
她还光脚站地上,雪里又把她乱飞的毛毛拖鞋捡回来,扔她脚边,全副武装好才推着她出去。
爸妈早就睡了,春信脱了外衣挂淋浴室外面,进浴室摘了蓬蓬头要洗,雪里探头进去,短裤拿过来,我给你洗了。
我自己洗吧。她把蓬蓬头对着墙冲,等热水。
雪里直接把脏的给她拿走了,早点洗了好睡觉。
磨砂玻璃门合拢,春信光脚站地砖上,低头冲着水,感觉那股余韵还没过,又害羞又奇妙,忍不住无声偷笑一下。她怎么这样啊,毛毛都还是黄颜色的,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可不好意思了呢,姐姐以后还怎么看她啊。
春信冲完擦干出来,雪里也洗好了,拧干抖开,挂在旁边专门挂小衣服小裤子的衣架上,又去把淋浴间的窗户打开,免得积水发潮。
冷风从窗户里一股股灌进来,春信揪着衣服边站在旁边,也不出去,人家朝左去,她朝左让,人家往右去,她往右边躲。
雪里好笑,手指刮一下她鼻子,碍手碍脚的你。
对不起。
你确实该道歉。雪里扯着裤带给她看,右胯骨那块皮肤还泛着红,看看你弄的。
对不起声音已染上几分哽咽,再说真要哭了。
回到卧室,盖了被子躺好,春信这回老实了,并着腿,两只手也老老实实贴在身侧。
雪里问她还敢不敢,她连连说不敢了不敢了。
折腾够了,老实了,从头到脚都乖得要命,说话细声细气,憋着一汪泪也不敢哭,怕明天眼睛肿。
其实很正常。雪里说:你别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嗓子里轻轻嗯一声,眼睛望着天花板,空调风吹着,脸上热度还没散,感觉皮肤有点紧绷,有点干。
自己在床头拿杯子小小喝两口水,春信清清嗓子,侧头看雪里,你不觉得我很坏吗?
这有什么。雪里翻了个身面对她,抬手给她理理额头的碎发,是正常的,别瞎想,人长大都会这样。
嗯。言语和动作的安抚让春信恢复了一些自信,心情也好多了,那双漂亮眼睛直直望过去,小声问:那姐姐也这样吗。
没有。雪里果断的。
春信偷瞟她:那你不是说人长大都这样。
雪里翻身背对她,反正我目前没有。
春信:好吧
雪里:睡觉了。
春信:哦
目前什么都没有的雪里,却一整晚都没睡好。
闭上眼就开始做梦,梦里一片五光十色,惊醒时侧首望向身边人,春信倒是睡得很好,小手搁在枕畔,呼吸均匀绵长。
空调又干又闷,她后背身上全是汗,头发贴着脖子很难受,洗澡回来又累又困,脑子却亢奋得很。
雪里不想睡了,坐在床边,两手撑在膝盖上抓头发,好烦啊。
第54章
雪里一夜没睡,床上硬躺到三点,拿了书本和练习册去客卧,企图通过写作业放空大脑。
客卧没有空调,也没有春信,她冷得打摆子,三点半就回来了,躺在被子里暖了半小时,还是睡不着,干脆就在房间里写作业。
春信睡得很熟,后半夜还磨牙了,声音像锯木头。雪里第一次听见她磨牙,书桌边回头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右手握拳抵唇笑。
快五点,连春信的作业也帮她写了,雪里才稍稍有点困倦的意思,躺床上酝酿半小时,六点上学的闹钟响了。
瞌睡正香,她抬手就把闹钟灭了,春信迷迷糊糊听见响,想着姐姐会来叫她的,再眯一会儿,也睡过去了。
两个人就都没去学校,平时她们从来不用人叫,蒋梦妍和赵诚以为俩孩子早就走了,就出门去上班了。
直到上午第二节班主任的课,老师打电话问蒋梦妍情况。
要说春信逃课还有可能,有雪里带着,不应该啊。
蒋梦妍分别打电话给春信和雪里,都打不通,关机。
打电话给赵诚,担心是不是又被拐了,商量要不要报警的时候,赵诚恍然想起,临走时好像看见她俩的鞋还在门口。
蒋梦妍翘班回家,果然在门口看见鞋,打开卧室门一看,好嘛,俩祖宗蒙头大睡,睡可香了。
啊,余老师,嗯孩子感冒了,在家休息,我们早上出门没注意嗯嗯,两个都感冒了。嗯嗯,好的,麻烦您了。
雪里确实感冒了,折腾一宿不感冒才见鬼了。
春信倒是精神很好,脸颊因睡眠充足泛着健康的粉,眼睛亮亮趴在床头看雪里,你的黑眼圈好大。
蒋梦妍过来摸了摸雪里额头,没发烧,自己找点药吃吧。她还得赶回去上班,给了钱让她们自己去外面吃东西又急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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