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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穿书后成了皇帝的情敌 -林不欢(10)

-林不欢(10)

    两人进了屋之后,各自换上了便服。
    这时余舟又闻到了早晨那瘦肉粥的味道,肚子也跟着咕噜了一声。
    你家养着你,肯定比养旁人多费不少粮食吧?裴斯远问道。
    我爹有俸禄,我也有俸禄,不差我这一口饭。余舟道。
    我俸禄比你爹高。裴斯远道。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余舟问道。
    裴斯远给他盛了一碗瘦肉粥,道:你们家肯定请不起这么好的厨子。
    余舟吃人嘴短,也不好意思反驳,只得老老实实接过了粥碗。
    两人就着粥和几个小菜,吃过了晚饭。
    饭后,余舟看了一眼桌上剩下的包子,又随手拿了一个。
    一个够吗?裴斯远揶揄道。
    余舟想了想,又拿了一个。
    两人从小院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
    小寒正立在马车旁候着,见两人出来忙主动撩开了车帘。
    给你的,路上垫吧一下。余舟将手里的包子递给了小寒。
    公子,我吃过饭了。小寒忙道。
    余舟一怔,转头看向裴斯远,表情有些意外。
    裴斯远道:说了我俸禄高,总不至于让你家车夫饿肚子。
    余舟无奈,拿的那俩包子便砸在了手里。
    他拿着怪尴尬,想丢了又觉得浪费不太好。
    我们去哪儿?余舟坐在马车上朝裴斯远问道。
    今日柳即安朝你提议去东郊打马球,你为何拒绝了?裴斯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
    因为陛下说了要带学子去,我想着他们不一定擅长马球。余舟道。
    裴斯远当时也听到了他这话,不过当时他并未看到余舟的表情,如今再问,不过是想看看他说这话时是何神态。
    有什么问题吗?余舟不解道。
    咱们去趟东郊。裴斯远道。
    余舟满腹狐疑看了裴斯远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裴斯远方才盯着他看的神情有些奇怪,像是在试探他一般。
    你想去打马球?余舟问道。
    不想,只是过去看看。裴斯远道。
    这会儿天都快黑了,东郊不远吗?余舟问道。
    今晚月亮好,晚些就晚些吧。裴斯远道。
    裴斯远目光落在余舟手里那俩包子上,方才他其实有些意外,本以为小起居郎是自己没吃饱,没想到他竟是给自己的小厮拿的。
    裴斯远本想说让他把包子丢了吧,拿在手里怪累得慌。
    没想到他话未出口,余舟便拿着包子吃了起来。
    裴斯远:
    余舟吃东西素来不磨叽,风卷残云似的,两个包子几口就塞上了。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他又吃得太饱,没一会儿工夫便被晃得头晕。
    裴斯远见他面色有些苍白,伸手在他后背一拢,将人拉进了怀里。
    余舟吓了一跳,刚想挣扎,便闻裴斯远沉声道:别动。
    余舟闻言果真不敢再动,老老实实倚在了裴斯远肩上。
    不过这法子确实管用,没过一会儿他脑袋就没那么晕了。
    京城到东郊的路不算太远,约莫一个时辰就到了。
    余舟被裴斯远叫醒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倚在人家肩膀上睡着了。
    裴斯远打了个灯笼走在前头,示意余舟跟着自己。
    余舟刚睡醒,脑子还有些转不过来,便稀里糊涂地跟了上去。
    两人走了不多时,便到了一处田边。
    夜里光线不大好,但映着灯笼的光线,余舟还是看清了田里的东西。
    这是花田吗?余舟问道。
    裴斯远没有说话,只转头看着他,像是在想事情。
    余舟不明其意,靠近了些凑近田里的东西闻了闻,没有闻到香味,看着田里的东西也不像是花。
    不是花田,是药田?余舟问道。
    嗯。裴斯远淡淡应道。
    余舟大概是觉察到了裴斯远态度的异样,小脑袋瓜难得聪明了一回,骤然想起了昨日在暖阁里偷听到的对话。
    那人说,眼看到四月了,这茬药说话间就长起来了。
    这茬药指得难道是这片药田?
    余舟顿时脊背发凉,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像是怕被毒到似的。
    他们做的那种药,不能放置太久,所以只能将药材运到京城,在京城现做现卖。裴斯远道:先前他们在北边运来的药材,中途出了岔子,没接上。他们等不及,便抽调了京城所有药材铺子的几味药,这才露了马脚。
    这片药田,就是他们的储备。裴斯远道。
    毕竟,路远迢迢购置药材,难免出岔子,而附近的那几味药材又被他们抽空了。
    报报官吧。余舟道。
    你忘了吗?禁军那儿郎,就是刑部的人验的。裴斯远道。
    陛下呢?他总不会不管吧?余舟问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管也要有个由头。裴斯远道:眼下无凭无据,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说着,将手里的灯笼递给了余舟,道:这些药材快成熟了,水分不高,看着应该很容易烧着,你来吧。
    我余舟接过灯笼,走到了药田边。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了问题,道:不行,万一这些药就是致幻的,那烧着的烟雾在附近扩散,很可能会波及村民。哪怕烟雾没事,留下的灰烬咱们也不能确定是否安全。
    余舟曾经看过禁毒的纪录片,知道这类东西不能轻易焚烧,后果难以预料。
    最好的方法是找熟悉医理的人询问,确定安全之后再决定如何处置。
    裴斯远看着余舟没有说话,余舟突然从他的目光里,感受到了些许危险。
    你余舟小声问道:是不是怀疑我?
    来的路上,裴斯远刻意问过他为何不来东郊?
    所以,裴斯远是怀疑他在故意避开这片药田,免得引人注意?
    我烧。余舟说罢拿着灯笼又回到了药田边。
    就在火光即将触到药田的刹那,他手里的灯笼突然被人抽走了。
    算了。裴斯远突然开口道:我相信你。
    余舟一颗心提起来又落下,几经周折,这会儿也没彻底平静。
    他望着裴斯远,呼吸稍稍有些急促,看着似乎不大好。
    裴斯远见状一把扶住他问道:你没事吧?
    余舟突然将他推开,俯身哇得一声吐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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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余舟这么一吐,可谓是惊天动地,恨不得将胃都一并吐出来才罢休。
    你还好吧?裴斯远伸手扶住他问道。
    余舟这会儿有点吐蒙了,站在原地半晌没缓过来。
    裴斯远将他扶到了几丈外的田埂上坐下,问道:你方才不会偷偷尝了那个药吧?中毒了?
    不是。余舟有气无力地道:应该包子吃多了,晃了一路,晕车了。
    你真是裴斯远无奈道:何苦又吃那俩包子?
    余舟有些沮丧地坐在田埂上,道:是你让我拿俩的,我原本只想拿一个来着。
    拿俩就拿俩吧,谁知道小寒已经吃过饭了。
    怎么还赖上我了?裴斯远无奈道。
    他本想趁机揶揄余舟几句,但见对方这会儿坐在那里窝成小小一团,还挺可怜的,到了嘴边的话便咽了回去。
    余舟坐在田埂上缓了一会儿,问道:我吐的东西要不要清理一下,回头让人看见会不会怀疑?
    放心吧,天不亮估计就让野狗吃了。裴斯远道。
    你别说了。余舟朝他摆了摆手道:再说我又要吐了。
    裴斯远将灯笼递给他,起身快步朝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不多时他又回来,手里多了个水袋。
    多谢。余舟接过水袋漱了漱口,总算是稍稍恢复了些 。
    他转过头看向裴斯远,见对方坐在一旁也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看。
    盯着我做什么?裴斯远问道。
    是你先盯着我的。余舟道。
    我盯着你,是因为你好看。裴斯远道。
    余舟心中猛地一跳,忙避开了他的视线。
    过了半晌,余舟突然问道:你为什么怀疑我?
    我说过我怀疑你吗?裴斯远道。
    不然你为什么要带我来?余舟问道。
    夜里无聊。裴斯远道。
    余舟在心里仔细分析了一通,道:是不是因为那天在寻欢楼,我说那个人不像是喝醉了酒,所以你就开始怀疑我了?
    没有怀疑你。裴斯远道。
    你要是怀疑我一定要问我,我可以解释的。余舟道。
    他知道,像裴斯远这样的人,对身边的人产生怀疑是很正常的现象。就像悬疑电影里,主角通常都不会轻易信任任何一个人,在真正的凶手被抓出来之前,所有人都是有嫌疑的。
    所以裴斯远怀疑他,也属于人之常情。
    他只希望,裴斯远至少给他一个狡辩解释的机会。
    我会把背后之人找出来的,裴斯远看着余舟道:他们不仅想陷害我,还毁了我的清白,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余舟:
    看来裴斯远对自己的清.白,看得很重要,没事儿就要提上一嘴。
    两人在田埂边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回了马车。
    小寒目光落在余舟身上,上下打量了几眼,似乎在猜测两人去了这么久是在干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他家公子看着比方才好像虚弱了有些,就像是被人欺.负了似的。念及此,小寒下意识瞥了裴斯远一眼,目光带着些许怒意。
    这裴副统领简直是有病,把他家公子拉到这荒郊野外,难道竟是为了欺.负人?
    可惜对方权势滔天,他家公子都不敢说什么,他便也只能敢怒不敢言了。
    余舟上了马车之后,便觉疲惫不堪,倚在马车上有些昏昏欲睡。
    裴斯远将马车里挂着的油灯点燃,观察了一下余舟,发觉对方面色有些苍白。
    还难受?裴斯远问道:还想吐吗?
    不想吐了。余舟道:包子和粥都吐完了,这会儿甚至有点饿。
    裴斯远闻言顿时忍俊不禁,道:你一个大男人,这身子骨怎么这么娇贵?
    那个包子太油腻了,而且马车太颠簸。余舟委屈道。
    行,回去给你换个清淡一些的厨子,总可以了吧?裴斯远笑道。
    那倒不必,他煮的瘦肉粥还是挺好喝的。余舟认真道。
    裴斯远这辈子就没见过余舟这样的人,怎么满脑子除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吃吃吃?
    吃包子能把自己撑吐,全京城恐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了。
    马车回程的路上一直摇晃颠簸,余舟没一会儿工夫就睡着了。
    裴斯远见他脑袋一直摇摇欲坠,便换了个位置过去,让对方倚在了自己身上。
    余舟。裴斯远嘴里念了一声余舟的名字,那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目光落在对方沉睡的面上,眼底闪过了一丝复杂。
    他有时候觉得,这小起居郎挺傻的,别人说什么都信,还特别好糊弄,满脑袋都是奇奇怪怪的想法,写出来的起居注更是不像话。
    可有时候,他又觉得对方身上带着一种说不清楚的特质,像是小动物的某种直觉,没来由却很准确。这让裴斯远对他很是好奇,总忍不住想去探究他更多。
    沉睡中的余舟毫无戒备,看着像个任人宰割的小猎物。
    裴斯远盯着他看了半晌,视线落在他精致的薄唇上,感觉看起来挺好捏的。
    于是他伸出手,用食指轻轻按在了余舟的唇上。
    就在这时,他只觉指尖一热,竟是被余舟轻轻舔了一下。
    裴斯远身体不由一僵,猛地抽回手,便闻怀中人砸了砸嘴,迷迷糊糊道:再来一口
    裴斯远:
    看来是真的饿了。
    回到住处之后,裴斯远又吩咐人煮了粥来。
    余舟去沐浴完出来,正好赶上粥出锅,趁热喝了大半碗。
    裴斯远怕他半夜又吐,没让他多喝。
    小寒呢?余舟漱了漱口,忍不住问道。
    睡在马车上呢。裴斯远道。
    余舟闻言拧了拧眉,道:要是没地方住,让他回家吧。
    裴斯远见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忙道:放心吧,有他睡觉的地方。
    那能不能也给我安排个别的住处?余舟问道。
    他可不想再和裴斯远一起住了,不然明天见到皇帝又要心虚一整天。
    你不想陪着我?裴斯远问道。
    我咱们住在一起不合适吧?余舟道。
    裴斯远闻言面色一黯,摆出一脸惆怅的神情,道:余贤弟,实不相瞒。自从不久前我被人给了之后,我就一直吃不好睡不好,夜里更是噩梦不断。
    余舟:
    怎么又提起此事了?
    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他折磨我的样子。裴斯远眼看就要声泪俱下,只有被人陪着的时候,我才能勉强睡个安稳觉,不然我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那个人。
    他话未说完,便见余舟认命似地爬上榻钻进了被子里。
    很多事情确实是一回生两回熟,在裴斯远家里过夜就是如此。
    余舟比昨晚坦然多了,大概是临睡前喝了粥的缘故,今晚睡得格外香。
    不仅如此,第二天裴斯远给他束发的动作,也比上一次顺畅了不少,估计接下来只会越来越熟练。
    小寒一大早匆忙赶过来要帮余舟束发更衣,过来的时候便见裴斯远正给余舟整理腰带,那架势看起来倒是自然得很,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干了。
    今日你回家,给你家公子多带几套衣服来。进宫的路上,裴斯远朝小寒道。
    我家公子这是要在你那里长住吗?小寒警惕地问道。
    你有意见?裴斯远反问道。
    不敢。小寒忙道。
    他哪敢有意见,他只敢在心里偷偷嘀咕几句。
    余舍人?路知南今日大概是又被礼部的人催了,一见到余舟便问道:昨日朕让你办的事情,你可有眉目了?
    不待余舟开口,裴斯远突然抢先道:余舍人选的是东郊。
    路知南闻言看向余舟,问道:是吗?
    回陛下,是。余舟忙道:我朝之前的同僚问了一番,他说东郊有马球场,景色也不错,正是踏青的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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