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尴尬地愣了几秒,脸色慢慢涨成猪肝色,不敢再说什么往后退了几步,毕竟再不要脸,他也不敢当着别人的面占对方老婆的便宜。
白知许本来想反驳,可电梯里挤成这样,被他抱着也总比被那些陌生男人碰的好,只好屏气凝神当做看不见他。
好在这家医院的电梯速度很快,刚到一楼白知许就毫不留情地推开滕野跟着人群走了出去。
她走得很快很急,想尽快摆脱跟在身后的滕野。
只是还没走出两步就被拉住了手腕,挣扎了几下没有一点松脱的迹象,白知许咬唇转过身瞪他:“放开。”
“知知,你来就说明你还在意我,”滕野强撑起笑意,“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你要说什么?说我这个傻子又被你骗了?”白知许眼眶微肿,就连精致小巧的鼻尖都微微泛着红晕。
她声音不算小,两个人又长得十分惹眼,周围刚从电梯上出来的人纷纷回头看着他们。
滕野抿唇不语,片刻后单手捂着腹部,另一只手牵着她往前走。
纵使再不想和他走在一起,白知许也知道这里人太多并不是说话的地方,只能忍着鼻腔泛滥的酸意跟在他身后。
第70章 第七十次心跳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让……
医院侧门外面是一片幽黑的走廊, 浓密的葡萄藤蔓纠缠在廊厅,半点月光都透不进来。
她整个人藏匿在阴影里,看不见任何表情,周遭安静地只能听见隐隐约约的蝉鸣声。
她越是不吭声滕野心里就越慌, 他笔挺地站着, 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这么直愣愣地站了好半晌。
两个人之间安静地异常, 除了凉风卷动葡萄藤的声音, 半点动静也听不到了, 他踟蹰片刻, 薄唇动了动刚要开口。
‘啪’。
清脆的响让滕野脑子一片空白, 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左半边脸隐隐有些发烫。
一打完,白知许就后悔了, 自己手掌火辣辣的疼, 可看他脸上连红也没有红,咬着唇更加生气,小脸苍白, 通红的眼睛盯着他。
“疼不疼?”
滕野第一反应是皱着眉拉起她的手心, 放在幽暗的月光下面看了看。
自己皮糙肉厚被打两下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可她不一样,从小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就连重一点的东西都没有提过,现在这么大力给他一巴掌,估计手心比自己的脸还疼。
白知许的手很小很纤细,他皱着眉心看了一眼,果然柔若无骨的掌心红红一片, 好在她力气实在是没多大,倒也没有太疼。
白知许不想理他,毫不犹豫地抽回手扭过头不想看他。
“知知……”
晚风轻轻出从两人身边吹过,带走了最后一点点温度,她咬着唇双眼通红:“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是不是现在编不出来了?”
滕野苦笑着咳嗽了两声:“是不是我现在做什么,你都觉得我是在撒谎?”
他话音刚落,慢慢掀开单薄的病号服,被衣服遮盖住的腰腹间缠着厚厚的绷带,不知道是不是刚下床摔的那一下挣开了伤口,以至于从绷带里面透出几丝鲜红的血色,脸色也比之前更加苍白憔悴。
“知知,我没骗你,我是真的差点死了。”
白知许瞪大双目,圆圆的眼睛里噙满了眼泪,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可是……新闻里不是说中毒吗?”
她硕大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见不得她流眼泪,滕野整颗心像是被泡在水里酸酸涩涩,到底是忍不住抬手给她抹掉了腮边的泪珠。
“唐圳不愿意相信自己一直在被滕雷阳利用和欺骗,发疯想杀了我。”他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毫无说服力的笑意,“不过你别担心,医生说避开了重要器官,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片刻,他放轻了声又道:“相信我好不好?”
他说得淡然,一点儿也不像刚刚从鬼门关里走出来的人,憔悴的脸上还挂着笑,看得白知许心里难受死了。
哪怕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纱布,她也能猜得到伤口到底有多严重。
那种血肉翻出的画面疯狂往脑子里涌,让她整个人僵硬着大脑一片空白,张了张唇却半个字也说不出。
“都成这样了还没有事?”白知许大脑近乎一片空白,整整一天的大起大落她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为什么就不能事先告知我呢?”
滕野自知理亏,只觉得有些手足无措:“对不起知知,事出突然我和邵崇也是临时决定的,只是没有想到滕雷阳会让媒体宣传我中毒的消息。”
他确实没有料到唐圳会如此的冲动,竟然不顾一切地在地下车库时就想杀了自己,所以计划只能提前实施,却漏了新闻会大幅度渲染他中毒病危的这一环,才让白知许也知道这件事情。
滕雷阳会这样做的目的再简单不过,无非是想让他死也死得不痛快,可恶至极。
滕野给她擦着眼泪,心疼不得了,眼尾无意地一扫却发现医院门口站着阴沉着一张脸的唐圳,他目光冰冷,没有半点温度,双手都缩在宽大的袖子里,指尖露出的位置闪着点点寒芒。
那张遍布扭曲疤痕的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露出的眼睛里透出一股股浓浓的阴翳。
不远处的住院部大门,滕雷阳正黑着脸被保安推出来,身旁跟着刚刚的两位执法人员,时不时低声喝斥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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