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竹侧头看过去。
她的脸色看起来稍显疲惫,这种疲惫不是出于乏累,而是经历了某种情绪波动的后遗症。
“不用开得这么快, 她胃病有几年了, 我其实……也没有很着急。”
靳言竹的左手搭在方向盘上,他的右手趁着在等红灯的空档间探过去握住姜莱的手。他的手掌宽大, 在自己的手被握住时, 姜莱感受到了那种专属于爱人的安全感和温度。
她抬头,靳言竹的眼里满是对她刚才那句话的不信。
“真的,”她无奈地解释:“我只是害怕。”
因为害怕,所以才看起来那么慌张。
靳言竹想了想,开了个玩笑:“怕什么, 不相信我的车技?”
姜莱在空气中握起拳头,又朝他的方向挥了挥,她反驳道:“我可没那么说。”
九十秒的红灯结束,没有靳言竹的手掌覆盖,姜莱又不由自主地把手指绞在一起。她好不容易愿意讲话了,靳言竹借着机会跟她聊,免得她自己闷着。
“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我说要去赛车俱乐部的事情?”
“哦,”她想了想,有些无精打采地应了句:“是我去机场接陶李那天?”
姜莱侧头看过去,男人“嗯”了声,是她说对了的意思。
“那天去接你们,打乱了我的计划,所以,过一阵子陪我去?”
姜莱试探地问:“你要带我去飙车?”
“对,”靳言竹看着路况,半真半假道:“帮你建立一下对我车技的信心。”
姜莱弯了下唇角。
“你刚才说‘打乱了你的计划’……”过了会儿,她后知后觉地重复了一遍,而后质问道:“你这是在碰瓷吧?”
她确信地说:“你那次绝对是故意的。”
靳言竹没说话。
姜莱却被逗得精神了些,她坐直,像抓到了靳言竹把柄那样问他:“你听到了陶李的声音,所以才来接我,是吧?”
靳言竹一点也没有被戳穿了的不好意思,反而比姜莱还坦荡。
“算是,”他说,“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男生可以和你做朋友。”
“带你去散散心。”靳言竹动了动左手手腕,“要不要我开下车窗?”
“我自己来吧。”
姜莱从善如流地按开了她那边的车窗,靳言竹用余光往她那儿瞥了一眼,又在开车的间隙把那边的车窗关好,开了自己这边的。
对于姜莱递过去的幽怨眼神,他坦然地回了四个字,“怕你感冒。”
姜莱微叹口气,只得别扭地接受这种好意。
秋日的夜里滴露寒凉,车速飞快,车里瞬间聚集了四面八方的冷空气,好像可以凝固她的情绪。
靳言竹只给了她两分钟时间,钢化玻璃重新升起后,猎猎的风声从耳边消失了,车内几乎悄无声息。
“你知道吗?”在寂静的车里,姜莱打破了沉默的氛围,她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自己的发丝,和靳言竹倾诉。
“接到那个电话的时候,我觉得浑身都在发抖,就那个瞬间,整个人的感觉都很……窒息,而且,这种感觉竟然很熟悉。”
她的脸庞一会儿被路灯的光芒笼罩,一会儿又隐在黑暗里。
“后来听说是胃病又犯了的时候,除了生气和着急之外,其实我更多的情绪是庆幸和开心。”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平很淡,眼睛里的情绪却像大雨前乌云密布的天色。
“我在想,她不是和陶李约好了要吃饭的吗,怎么又因为胃病进了医院?怎么又不好好吃饭?过了一会儿,我又想,还好只是胃病。”
“我最近一直都有不好的预感,我怎么总在这些事情上言灵?”
她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吸了下鼻子。
“是吗?”靳言竹忽地开口:“没有好梦成真过么?”
姜莱想了想:“你吧,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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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还没停稳,刚才还说自己不着急的女孩把手放到了副驾驶的车门上,却因为车门依旧锁着而没法打开。
她连忙转头看了靳言竹一眼。
把车子稳稳停住后,靳言竹按开了车门锁,拔下钥匙追上她。
夜晚的医院大厅依然很多人,人多却不显得吵闹,反而有种让人心烦意乱的寂静感。过度泛白的灯光照在地上。直到靳言竹的手按上电梯键的那刻,姜莱才短暂回神,艰难地回忆起消化科的楼层数字。
她在处于超重的那个瞬间抓住靳言竹的手,男人手里还拎着车钥匙,却依然倒出手来握住她。电梯里的人不多,姜莱穿着漂亮精致的礼服裙和高跟鞋,即便是披了件黑色西装,在来往肃穆的医院里依然显得格格不入。
医院里的走廊呈现出一种寂静的冷意,姜莱却恍若未觉,她七拐八拐地在走廊里转,却找不到病房所在的位置,还是靳言竹拉住她走到九楼的服务台问了句,这才找对了方向。
姜莱礼貌性地敲了敲门,没等门内的人回应就推门而入,大小姐可能从小到大都没这么失态过,她和正准备扎针的护士姐姐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最后以她道歉而结束尴尬的对视。
大抵是因为犯错在先,姜莱一句话没说,就站在门口安安静静地看着她扎针的动作,待护士摘掉止血带又对着裴知诺嘱咐完各种注意事项后才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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