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反常感在临睡前表现的更明显了,他跟沈凡住在一间院子里,睡得却是不同的房间,沈凡除了喜欢睡觉时抱点东西外也没有别的毛病,平常都是自个安安静静睡的。
可今夜,谢云澜回屋后刚刚脱下外袍,就听到房门被人敲响了,打开门一看,沈凡抱着枕头站在他门口。
怎么了?谢云澜不解。
我们一起睡吧。沈凡说。
谢云澜:???
他惊的话都忘了说,而沈凡在他呆住的时候,已经抱着枕头进了屋,把枕头往谢云澜的床上一放,就要躺上去。
等等!谢云澜急忙去拦住他,你好端端的突然跑来要跟我睡干嘛?
下雨了。沈凡说。
这有什么因果关系?谢云澜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问:你房间漏雨?
沈凡:没有。
那到底是为什么?谢云澜想不明白沈凡到底看中自己这屋子哪里了非要过来睡,他看了沈凡片刻,妥协道:那你在这儿睡,我跟你换个房间。
他披上外袍转身要走,沈凡却拉住了他,说:我想跟你睡。
谢云澜愣住了。
他觉得自己该拒绝,上一回一起睡时自己的异样反应他还没想明白,他实在不太敢再跟沈凡凑的太近。
可当沈凡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大脑又好像一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被蛊惑似的,等他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跟沈凡躺到了一起。
木已成舟,谢云澜认命了。
不过他还是约法三章:你可以在这儿睡,但是夜里不许抱我。
沈凡点点头,他带了枕头过来。
然而他在船上的时候就答应过这点,之前在客栈睡的那一夜还是抱住了谢云澜,有些事不是答应就能做到的。
谢云澜面朝外,侧身睡着,这个姿势离沈凡最远。身下的床榻也很宽大,他和沈凡连衣角都没有挨着,可他还是睡不着。
不是非要有接触才会心烦意乱,光是沈凡和他睡在一起这个认知,就已经让他脑子里一团乱麻了。
临近午夜,谢云澜终于酝酿出了一点困意,然而屋外突然炸起一声响雷,轰隆隆的,紧随而至的,是骤然加急的雨声。
夏季本就多雷雨,算起来,今年还算少的,他们一路南下,直到今日才碰上这一场雷雨。
谢云澜睁开眼看了下,有雷光通过门窗的缝隙照进屋内,看起来雷雨还要持续一阵,他本想闭上眼继续睡,可他注意到了身侧的动静。
谢云澜侧头看了眼,雷光过后,又是一道轰隆声响,而沈凡在这雷声中,身体轻轻颤了颤。
他背对着谢云澜,谢云澜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紧紧抱着枕头,雷声每响一下,他的身体便轻颤一下。
你怕打雷?谢云澜神情微怔,他终于意识到了沈凡今夜一切反常举动的原因。
不怕。沈凡并不承认。
但下一刻,一道比之前都要巨大的雷声轰然炸响,震耳欲聋,谢云澜都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怀里多了个人。
谢云澜第一反应就是推开,不清醒时也就罢了,清醒时他是绝对不敢跟沈凡这样接触的,但他随即感受到了怀中人那不受控制的轻颤,像是瑟瑟发抖的小猫,可怜兮兮的。
想要推开人的手停在半途,犹豫片刻,最终落到了沈凡的后背上,他轻轻拍了几下,压抑着那股别扭感,故作寻常道:有什么好怕的?雷声再大还能劈到你身上不成?
只是劈不到你。沈凡闷闷道。
雷声又响了,谢云澜没听清沈凡说的话,但他感觉到沈凡仍在颤抖,便将人抱的更紧些。
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抱着沈凡,谢云澜在安抚对方的同时,思绪不免有点走神。
女子的身体是香软的,谢云澜虽然没抱过,却也在酒局上听人说过温香软玉的滋味,没有哪个男人能在这种诱惑下把持得住。
沈凡自然不是女人,他虽然性格娇气了点,身量体型,乃至五官,都很明显是男子的模样,可谢云澜此刻依然觉得有些脸红心热。
幸好他的意志力过人,他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事,如此,倒也慢慢平静下来。
雷雨声没停,但却也渐渐小了下去,两人相拥着,在这雷雨中,也慢慢睡着了。
只是两人都睡的不太好,沈凡是因为不绝的雷声,谢云澜则是因为一点他也说不明白的小心思,清醒时他的手一直很规矩的放在沈凡后背上,但到了后半夜,半梦半醒时,意志不再那样坚定,心底最深的欲望冲破桎梏,他做了些清醒时绝不会做的荒唐事。
谢云澜猛然惊醒,他惊魂未定的粗喘几声,低头看了眼,沈凡还在他怀里,睡得很熟,衣服也好好的穿在身上。
是梦啊。谢云澜长舒口气,安下心来,但随即又提起,那旖旎的梦境虽然是假的,但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女子也便罢了,为什么是个男人?
谢云澜睡不着了,正好天也亮了,他干脆翻身下床,他的动作放得很轻,但沈凡还是被弄醒了,他睁开眼看了下,有些迷糊,本来还抓着谢云澜的衣服,但意识到雷声已经停了后,便十分没心没肺的一翻身,自个继续睡了。
谢云澜:
他有些烦闷的出了屋,心事重重,在院子里遇到正早起练拳的王泰都没注意,王泰打了声招呼,谢云澜方才注意到他。
他本没打算停留,微微颔首便算是回应,但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
雨后天气闷热,王泰打着赤膊,露出精壮的武人身体,出拳时虎虎生风,每一次动作都牵动着肌肉,线条流畅且健美,男性魅力尽显。
这画面谢云澜以前便看过不少,军中男子大多如此,他从未感觉过有什么不自在,同时也未曾有过什么异样心思,今日同样。
他看了片刻,突然说:你抱我一下试试。
王泰:???
侯爷?王泰不敢置信的唤了声。
让你试就试,废话少说。谢云澜皱了皱眉头。
王泰不敢抗命,鼓起勇气站到谢云澜面前,心一横,双腿下蹲,摆出倒拔垂杨柳的姿势一把抱向侯爷的腰,因为用了十足的力气,他的脸显得有些狰狞扭曲。
谢云澜只见一张面目可憎的脸向他扑来,想也不想踹出一脚。王泰被踹的连退四五步,乃至一个屁股蹲摔到了地上。
王泰坐在地上悲伤道:侯爷,我做错了什么事你直说就行,想揍我不用这样拐弯抹角的。
谢云澜:
他欲言又止,眼神一变再变,最终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一个时辰后,沈凡也醒了,雷雨停了后他便恢复了正常。
王泰体贴的送来早饭,并且在沈凡吃饭时在一旁愁眉苦脸的哭诉:大师,你帮我想想,侯爷干嘛要让我抱他一下,再踹我一脚,然后还什么都不说?我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侯爷?他在警告我?
沈凡吃着刚出炉的红糖米糕,想了想,说:应该是吧。
可我好像也没犯什么错啊?王泰想来想去都想不出错处,他思路一转,得出真相,会不会是侯爷不喜欢被人抱,所以才踹我,而不是因为我犯错?
他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小时候,谢老将军偶尔抱一抱谢云澜,谢云澜都会摆出一张臭脸。
沈凡摇摇头,否定道:可我抱他的时候他没踹我,一定是你犯错了。
真假的?王泰不信道。
沈凡正想着要怎么证明,正好谢云澜回来了,他去沐浴了一番,换了身衣裳,早上混乱烦闷的心情也平复了下来,能够面色如常的应对某人,结果他的平静刚进门就被打破。
沈凡一边抱着他的腰一边回头说:你看,他不踹我。
王泰:
谢云澜:
王泰在震惊之余突然发现,侯爷的耳朵为什么红了?
第50章
松开!在脸也变红前,谢云澜赶紧斥了一声。
哦。沈凡乖乖松手。
谢云澜这副欲盖弥彰的羞恼神色,在沈凡看来就是单纯的生气了,他不太理解,谢云澜只是不让他睡觉时候抱,平常骑马的时候抱着腰也没说什么,为什么这回要生气。
他想了想,拿了一块红糖米糕递给对方。
谢云澜心里正在后悔自己语气是不是太重了,见到这示好的红糖米糕,虽说他不喜欢吃,却还是别别扭扭的接过来,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侯爷,你不是不爱吃糕点吗?王泰奇怪道。
他不说话谢云澜还想不起来,此刻一出声就被瞪了一眼,沈凡为什么会突然来抱他一下,准是因为王泰说了什么。
你很闲?谢云澜冷声道,闲就趁现在雨停了出去找化蛇!
王泰:
沧江那么大,沧州城水道又那么多,城内官兵找了那么多天都没找到,多一个他有什么用?
王泰觉得沈凡说的大概是对的,他确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惹侯爷生气了,不然不会这么打击报复他。
想到此,王泰决定赶紧好好表现一番,跟着沧州本地的官兵一起,去江岸寻找化蛇的踪迹。
剩谢云澜和沈凡留在屋中,谢云澜觉得有些不自在,他一看到沈凡便会想起昨夜的梦,继而越发不自在,唯恐那荒唐的梦境被对方察觉。
今天雨还会下吗?为了避免气氛太尴尬,谢云澜随口起了个话题。
不会。沈凡答道。
这倒是个好消息。谢云澜松了口气,这意味着沈凡今夜不会再抱着枕头来跟他一起睡了,同时,官兵搜寻化蛇也会方便些。
说到化蛇,谢云澜眉头皱了起来,线索已经断了,心魔附身之人身份成迷,化蛇又难以寻踪,他们陷入了极其被动的局面。
昨夜没来得及问,谢云澜现在问道:化蛇这种妖物有什么特性?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它引出来?
化蛇是怨气所化,同时也是心魔的化身,能够把化蛇引出来的,一定是心魔附身之人在意的东西。沈凡说。
所以还是得从心魔附身之人身上下手,到底会是谁?谢云澜沉思着,准备去监牢一趟,他要再问罗鸿远一些事,刚刚走到别院门口,还没来得及出去,便撞见了许鑫。
谢大人早啊。许鑫笑着上前打了声招呼,并递上一叠纸张,谢云澜接过一看,是昨夜让许鑫整理的供状。
谢大人,您看看这供状写得如何?许鑫搓着手,讨好的笑道。
谢云澜瞥他一眼,他其实不认为许鑫写出来的供状能用,对方少不得要给罗鸿远的罪行美化修饰,最后与真相相去甚远。
可此刻从头到尾,逐字逐句的看完了,却发现这份供状写得颇为中肯,除了在其中夹杂了几句替自己美言的话,并没有什么大毛病。
而且谢云澜打量着许鑫这副臃肿丑陋的身形,都道字如其人,许鑫这人长得肥头肥脑,让人看了就生厌,字却写得工整雅致,如松如竹,素雅的外表下暗藏风骨。
这沧州太守终于有了一个优点,虽说并没有什么大用。
谢云澜收下了供状,点头道:写得不错。
许鑫咧开了嘴:谢大人满意便好,不枉下官挑灯夜战,费了大半宿时间才整理出来。
他替自己表完功后又想起来:对了,谢大人这是要往哪儿去?
监牢。谢云澜说,我还有事要问罗鸿远。
那我跟谢大人同去!许鑫立刻道。
谢云澜应允了,二人一同往监牢去,沈凡则仍待在别院中,监牢的气味太难闻了,他不太想去,左右也不是什么非去不可的大事,结果如何谢云澜回来自然会告诉他。
几方人马各自行动,一个上午过去,却都没什么进展。
谢云澜有一个猜想,心魔附身之人或许跟徐丽娘无关,但一定是跟罗鸿远有仇怨之人,化蛇长成徐丽娘的模样,以及特意杀死张厉的举动,都是一种刻意的误导,想借徐丽娘复仇之名折磨恐吓罗鸿远,让其惶惶不可终日。
可谢云澜盘问了一个上午,跟罗鸿远有仇的不少,这混账在沧州横行霸道,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做,但是硬要说有如此大的仇恨的,数来数去,也只有徐丽娘和骆咏安。
可这两个人偏偏都已经死了,还会有谁呢?
谢云澜沉思着往回走,走到半途,突然感觉脸上落下一抹凉意,抬头一看,又下雨了。
谢云澜有些意外,回到别院时,雨下大了,见到沈凡正在廊下看雨,便一边掸着衣服上的水珠一边道:你不是说今天不会下雨吗?
他是开玩笑的语气,说错便说错,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沈凡却眉头微微蹙起,他凝神望着天空的雨云,说:不对。
怎么不对?谢云澜问道。
雨中有怨气。沈凡将手伸到雨中,接住这不断坠落的雨珠,他说,这是化蛇唤来的风雨。
化蛇?谢云澜愣了下,随即道:化蛇能够唤动风雨?
之前不能,它的力量变强了。沈凡说,比之前更强。
一个人的怨气能够给它那么大的提升?谢云澜眉头也蹙起来,距离他们与化蛇上次交手,沧江中只死了一个张厉,而张厉的怨气能够让化蛇的伤势恢复如初,甚至得到如此大的增幅?
不沈凡细细分辨着,不止死了一个人。
谢云澜又是一愣,沧州城分明没有发生其他的命案,是还没被人发现,亦或是不在沧州?
谢云澜思虑片刻,准备去叫人查查周边城镇。
而且沈凡的话还没说完,他对着天空的阴云喃喃道,雨中除了怨气,似乎还夹杂着一股别的力量,像是
像是什么?谢云澜追问。
像是龙力。沈凡看着他说。
龙力?哪来的龙?谢云澜心念飞转,他突然想到什么。
恰在此时,有一人冒雨冲进院中,是三日前被他派去怀州探访前任沧州太守郑睿的乔祯。
乔祯一路疾行,半点不敢耽搁,将从怀州得来的消息带到谢云澜面前,他禀告说:属下去迟一步,郑大人已于二日前连同全家老小一起,溺水身亡!
溺水?谢云澜急声追问,如何溺水的!
乔祯道:两日前正好是郑大人的寿辰,他租下一艘游船,带着一家老小在沧江上游湖赏景,可游船在江中心突然沉了,除了几个水性好的船夫,郑大人全家二十多口,无一幸存!
无一幸存
风雨声愈大,潇潇雨声中,谢云澜久久不语。
晚上。
王泰和这几天一直在寻找化蛇踪迹的沧州官兵回到了太守府中,结果跟前几天一样,毫无踪影。
化蛇不主动现身,想在这偌大沧江中寻找是几乎不可能的。郑睿全家的死让谢云澜回到了一开始的猜想,这个心魔附身之人一定是在替徐丽娘复仇,不然何必大老远跑去怀州?
龙角或许是一个原因,乔祯在得知郑睿一家的死讯后特地上他家探访过,没看到龙角的踪迹,联想到沈凡所说的雨中的龙力,大抵便是被心魔附身之人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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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帽双全(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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