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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简言之就是我(37)

    嘉穆不解,问为什么。包铎不耐烦地咂了咂嘴,问他到底有没有好好做功课。如果你来我这一组,等到学员考核的时候,抽到一个实力比你强的选手和你PK你不就死定了吗?但如果你到了别的组,我还可以用导师特权把你留下来!
    接着他又说:不管是选你也好,用特权救你也好,我可能都是到最后一刻才会出手。这毕竟是个综艺节目,有些必要的综艺效果以后你慢慢就明白了。但总之,不管我有没有出手,你都不要显得我们好像早早就认识了一样。不管你是晋级、待定甚至是被淘汰,都不要乱讲话,我说能捞你就有一百种方法能捞你,你要记住那是全国直播,不是你攀关系的地方,一句话说错,咱俩都玩儿完。
    嘉穆听得入了神,他没想到自己在电视上看的那些综艺节目原来这么不简单,原来背后有这么深的水。那些让人潸然泪下的片段,那些令人惊心动魄的反转,到头来都是被无数个像包铎这样的人精心策划出来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很多自以为有才华的选手容易犯的致命错误。就是不要一上来就唱自己写的歌。包铎这时又看到了嘉穆那双询问的眼睛,他叹了口气,带新人果然累。他只好解释说:评委席上坐的都是已经成名的导师,观众席上坐的都是不认识你的观众。他们看新人站在舞台上,天然就会带着批评的眼光。说的难听点,就是没毛病都会给你挑出点儿毛病,这是人之常情。这个时候新人歌手最聪明的选择,是用大家都熟悉的歌曲把自己的唱功展示给评委和观众。这两个群体,你能征服其中一个,晋级的概率都会大大提升。我们先不说专业,人人都有从众和对权威的认同心理,观众呼声高,评委也倾向于打高分;反过来,评委打了高分的选手,观众也容易买账。但如果你唱的是自己写的歌,你想想看,你人是新的,声音是新的,最后连歌都是新的,你让大家怎么评价你唱得好还是不好?
    那毛不易......
    别跟我提毛不易!你们怎么都提毛不易?!包铎的坏脾气来了,他声音响亮地打断他,中国有几个毛不易?!一万个人里面能出来一个就不错,另外那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都死在自以为是的路上了!
    嘉穆吓得不敢再讲话,东勰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悄悄捏紧了拳头,心想这老小子要是敢先动手,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他肯定把他揍得连亲妈都认不出来。
    包铎摆摆手,表示容忍了新人的迟钝。他让自己尽量充满耐心,然后说:你要知道自己的优势,你有很多张好牌,你的长相、唱功,还有你会作曲。但是这些牌要一张张打,要有策略地打。有些牌放到后面打是王炸,放到前面充其量就是对瘪三。如果你信我,就按照我的套路来,前面的分组赛和晋级赛尽量用唱功征服评委和观众,到了巅峰对决再展示你的创作才华。
    包老师的指导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东勰看他在指导的过程中也算是掏心掏肺,于是渐渐熄了要揍他的念头。包铎说离节目正式开播还有不到一周,过两天再来帮他选歌。走之前,他不无遗憾地看了一眼这个套间,他订了这么好的酒店,就是以为今晚可以在这里和他的小绵羊共度良宵呢。
    洗漱完躺在床上,两个人却都睡不着了,于是在黑暗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东勰始终怀疑包铎动机不纯,你看他临走时候那猥琐的眼神,就知道他的贼心还不死。
    他动机是什么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嘉穆心满意足地把头陷进枕头里,我只要踏踏实实都做好我该做的就行了。
    早点睡吧,医生说你不能总熬夜,免疫力下降,那里不容易好。
    都已经这个点儿了,越来越精神。
    东勰翻身起来,用手拄着头,他看不见嘉穆的脸,于是对着空茫茫的一片黑暗说:你那里还疼不疼?
    嘉穆沉默了一下,然后支吾地说好像不疼了。东勰知道此刻他肯定又涨红了脸。
    不疼了呀......东勰的手寻上来,寻到对方的胸口,那要不要我们......嗯?......
    ......滚啊!
    别糟蹋了这个房间呀!
    嘉穆这时候猛地想起了那张在沙发下面发现的废纸。衷肠凭雁信,辗转想一人。他开始觉得胸口发堵,他转到另一侧,裹紧了被子,留给东勰一个后背。我要睡了。他说。
    21. 残璧
    蒋若言最终还是把陈霄霆盗版公司软件的事情压了下来。
    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用同学,同事,朋友的身份相处了这么多年,这让她每一次想要把那支录音笔交给父亲时,心里都生出恻隐。陈霄霆的确给公司造成了接近千万的损失,可是要是将他就此送进监狱,他的人生就彻底完蛋了。最近一段时间,蒋若言经常会失眠,她在空茫茫的黑暗里瞪着一双同样空茫茫的眼睛,看着浓稠的夜色被晨光一点一点稀释成黎明。每到深夜无眠的时候,她就会想念起大学里的日子。她很奇怪,已经离开学校这么多年,可是现在的生活仍然无法像大学时那样让她觉得扎实。仿佛毕业之后,生活的进度是倍速播放至今的,而她只是潦草地经历了一个梗概,始终无法躬身入局。
    在这样无休无止的失眠中,陈霄霆居然成为了她混乱思维的主角。她想起有一次,学校里面有个学生造崔老师和嘉穆的谣,话说得很难听。陈霄霆听了以后直接冲到对方的教室,不分青红皂白一拳头捣在了一个男生的鼻梁上,那个男生被打得鼻子血流不止,坐在地上好几分钟都站不起来,可是后来他才发现原来打错了人。蒋若言想到这里,眼泪顺着眼角缓缓地爬出来,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先那个莽撞、冲动、又仗义又没心眼儿的傻大个儿不见了,同一张面孔却换成了另外一个人。在听见陈霄霆坦白自己如何一步步炮制左轮科技,又如何一点点抢走公司生意的过程里,蒋若言感到毛骨悚然,她很难把当年那个冲进教室为朋友打架的傻大个儿,和眼前这个贪婪、冷静、心思缜密的陈霄霆视作同一个人。
    别忘了那些照片是谁从嘉穆手机里偷出来的。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那天陈霄霆在人工湖边的这句提醒连续几日在她头脑里单曲循环。多亏了他提醒,否则蒋若言都要忘记了,曾经自己也做过贼的勾当。
    陈霄霆是在打错人的当天下午来单独找她的。见面以后,他把她带到了离学校不远的一个烂尾楼工地,一路上一言不发,像是在和什么人怄气。她很少见到他这么严肃的表情,每当他以这个表情示人的时候,要么是刚打完架,要么是正要去打架。事实证明他当天不止刚打过架,而且马上要去打下一场。蒋若言用说笑的口气问他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为小穆这么拼命,难道是要跟她抢男人?可是对方却没笑,他说她猜对了,只不过抢她男人的另有其人,然后他就意味深长地住了口。蒋若言云山雾罩,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陈霄霆说,他要揍却没揍成的那个人恐怕不是在造谣,崔老师和嘉穆之间可能真的有什么。他还说他一会儿就去把那个人找出来,揍到他不敢乱说话为止。蒋若言的笑容一瞬间僵住,对方后面说了什么她一句也没听清,整张脸成了个被做成微笑形状的水泥模子。她足足把这个僵硬的笑脸保持了半分钟,然后结结巴巴地表示要是再开这种玩笑她就生气了。
    陈霄霆当时的眼神几乎可以用怜悯来形容:我都看到了。
    蒋若言冲他吼,一边哭一边把他当成木桩子拳打脚踢,说他跟那些人一样胡说八道。陈霄霆等着她把花在拳脚和脏话上的力气都气喘吁吁地使完,然后告诉她,上周他带着篮球队的男生去崔老师的公寓找他打篮球,他正在修改教务处的一份文件,于是让他们上楼来等。他就是在那一天无意中翻到了崔晋忘在客厅里的日记本。在那本日记里,他看到了覃嘉穆的名字。最后一篇日记的内容就是两个人的争吵,崔晋以毕业证为要挟阻止覃嘉穆去上海,而覃嘉穆手里有崔晋的□□,还说如果拿不到毕业证就把照片公开。
    蒋若言在烈日下浑身发抖,眼泪稀里哗啦淌了一脸。她没有去接陈霄霆递过来的面纸,而是一个劲儿地摇头,口中喃喃自语。她疯了一样拽起陈霄霆的胳膊,要他跟她一起去找嘉穆当面问个清楚。
    你先别急好不好?陈霄霆挣脱她,语气变得严厉,我告诉你这个不是让你去对质的!再说件事情都还没查准,我也就是匆匆看了那么几眼,你这么冲过去当面问他,万一有什么误会你们以后还要不要见面了?说着,他把手掌按在蒋若言的肩膀上,语气重新缓和下来,像在安慰一个迷路的小姑娘,你放心,要是覃嘉穆那小子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第一个帮你揍他。但是在此之前,得先查清楚。你想想嘉穆那小子平时婆婆妈妈磨磨唧唧,他敢干这种事儿吗?这里面肯定有别的猫腻,所以你先别冲动!
    蒋若言缓缓地蹲下去,坐在了一堆废弃的钢筋上。钢筋上面经年的铁锈和油腻腻的泥垢厚厚一层,她用自己昂贵的裙子给它们当起了抹布。她紧紧抱着自己,把脸埋进膝盖,肩膀抖得如同怀里抱着一台水泵。宿舍的女生们都时常将两个男明星当成幻想的对象,反而觉得男女明星的恋爱八卦索然无味。但凡在影视剧或者某些公众活动里看到两个男星做出亲密举动,女生们八卦的雷达便会立即启动,随后便脑补出一段段栩栩如生的基腐情节。蒋若言曾经是她们中的积极分子,可是当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男友身上时,她当时的感觉只有震惊和恶心。陈霄霆在一旁不知所措,干等着她哭完。过了好一会儿,她重新把脸仰起来,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她问:你说,要怎么查?
    这可让陈霄霆为难死了: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崔晋的那张照片,要是他们俩真有事儿,照片肯定还在嘉穆的手机里......说到这里他的苦瓜脸更苦了,可是他妈的这小子平时睡觉那么浅,半夜上个厕所都能把他弄醒......他用力挠了挠他那个剃了短寸的脑勺,一边挠一边原地转圈,龇牙咧嘴地骂了好几声他妈的。
    我来。蒋若言一下站起来,钢筋上的倒刺把她的裙子豁开一条长长的口子,她看也没看一眼。
    开什么玩笑!我跟他住一个寝室都没办法......
    你别管了。她斩钉截铁。
    陈霄霆知道,一旦她决定的事情谁再说什么也没用了。所以他只好把劝她别冲动的话又唠唠叨叨地轱辘了几遍。
    一周之后,蒋若言再次约陈霄霆在这个烂尾楼工地见面的时候,她已经拿到了照片,她让她爸爸公司里面负责系统安全的工程师入侵了覃嘉穆的手机,神不知鬼不觉地打开了他的相册。她不仅拿到了那张□□,还看到了他和崔晋两个人无数张亲密的合影。前因后果首尾相接,瞬间就让她明白了一切:难怪他覃嘉穆每个周五晚上都雷打不动地离开学校去做兼职;难怪连自己生日当天他手机都响个没完没了;难怪他从来不碰自己,哪怕是面对被自己看成是犯贱的投怀送抱......原来他覃嘉穆一直过的都是身和心分离的日子,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人在场而心不在场。
    蒋若言独自一个人在市中心的一家酒店开了房间,她在那里足足把自己关了一周。没有人知道她这一周经历了怎样的自我折磨,她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拒绝哪怕一丝光亮的透入。短短一周的时间,她暴瘦十斤。陈霄霆在烂尾楼工地重新和她见面的时候,他几乎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看到的不再是一张美丽生动的脸,而是如同在重病之中死里逃生后的一张惨白虚弱的脸。他把拳头攥得咯咯直响,当即不管不顾要去找崔晋和嘉穆拼命。这一次是蒋若言把他拦住,她没有多余的眼泪可以哭了,所以表情和语气都是淡淡的,她说:我把自己整整关了一周,可是这一周只让我明白了一件事,就是不管他做了什么,最终我都是会原谅他的。
    接下去很长的一段日子,陈霄霆见识到了另一个蒋若言。她的活泼开朗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她几乎不说什么话,目光中只剩下前所未有的空洞和疲乏。那个废弃的烂尾楼工地变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当陈霄霆第三次约蒋若言来到这里时,他终于宣布了他的计划。那是一个疯狂却十分诱人的计划。陈霄霆愁眉不展地说不能再让自己最好的朋友继续堕落下去何况还是同时触犯了两种禁忌的堕落;他也无法眼睁睁看着蒋若言继续人不人鬼不鬼下去,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崔晋赶走。怎么赶走,谁有权力把一个好端端的老师给赶走?不用赶,让他自己走。陈霄霆让蒋若言把那张□□发给他,他说只要把照片印出来,在他办公室里小范围地公布出去,任他脸皮再厚,恐怕也没办法在这个学校里继续呆了。而只要崔晋一走,覃嘉穆就会停止堕落,就会慢慢地把心给收回来。
    现在想想,那是一个多么愚蠢荒谬的逻辑:崔晋被当成了一切罪行的发起人,一切恶果的缔造者。要是没有他,老实巴交的覃嘉穆会堕落?一个平时连课都不会逃的学生,会和男老师搞出那些不三不四的勾当?这种斯文败类怎么配继续留在学校里教书育人?把他赶走已经是最仁慈的发落了。
    蒋若言用被子蒙住头,黑暗中仿佛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向她靠近。那个声音一遍遍严厉地逼问,请她郑重地回答一个问题:在把照片交给陈霄霆的那一刻,在默许他实施计划的那一刻,她心里那股自认为是正义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接着她大汗淋漓地从浅盹中惊醒,看到天终于亮了。
    陈霄霆行尸走肉一般在公司里晃荡了几个月,蒋若言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讲过话了。最后一次和他讲话,几乎是用最冷漠的官方语气在下达通牒。她说左轮科技的事情她可以不再追究,但是光把钱还回来还不行,他以及其他的几个涉事人员必须辞职。她蒋若言可以顾念同窗之谊不去报警,但是公司没有道理继续养着白眼狼。陈霄霆很明白,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继续在公司呆下去了,即便她不那样下达通牒,他也不会厚颜赖着不走。但他希望将手里最后几个项目做完,算是对公司有个交代。蒋若言同意了。
    这一年,势坤集团可以说是大事连连。公司在年初首次将商业版图扩展到了海外,同时又先后接下好几个大型的政府项目;紧接着又启动了对行业内另一家巨头的业务兼并......整个公司像一艘装备精良马力开足的航空母舰,在商海里高歌猛进。而左轮科技这颗小小的礁石,早就淡出了高管们的视线。
    集团是在9月底正式完成了对L公司管理软件业务的整体收购。庆功会当天,所有员工齐聚市中心的一家五星酒店,像旅游团攻占旅游景点一样攻占了这里,热闹程度堪比过年。费列罗金晃晃的盒子砌成了一面墙,宴会厅最前面的大桌上耸起一座高高的杯塔,等着旁边的黑钻香槟高山流水地从顶端浇下。蒋势坤站在台上,他背后巨大的LED屏正播放着公司的宣传视频,欧美大片一般的炫酷特效把他衬得像个救世主。他满面红光地历数着公司新近的辉煌战绩,重复着致谢所有员工共同努力的老旧台词。台上一句话讲完,台下便一阵掌声雷动,众人对伟大领袖的崇拜之情沛然莫之能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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