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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简言之就是我(33)

    没过几日,他还是把那天整理出的道理和一部最新款的iPhone手机一起准备好,打算给对方一个台阶下。他在头脑中彩排了好几次,将对话设计得不卑不亢。iPhone手机必须在最后出场,在道理讲得差不多的时候,在对方认识到自己的无理取闹并为此感到羞惭的时候,一份代表着宽容和恩宠的礼物必定可以让他乖乖束手就擒。可是让韦楚诚没想到的是,对方给他省了很多事儿,因为从始到终他都没有得到任何开口的机会。
    今天先到这。各业务部门的Leader下班前把自己手上项目的进度发给我。大家撤吧。等人陆陆续续离开会议室,韦楚诚才把手机的网络打开,各类App的推送消息铺天盖地地挤进来。他最近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工作时一定要把网络切断,否则他会被这些提示音折磨得死去活来。以前他从没有这种困扰,因为根本没有什么消息能让他紧张到需要在几秒钟之内做出回应,哪怕是重要的合作伙伴发来的商务意向,他也可以趾高气昂地让对方再等等。可现在不行,只要屏幕一亮,他那番早早准备好的对话就自动在脑袋里进行了好几个回合。他当然可以选择置之不理,但这就好像吃螃蟹时嵌进牙缝的螃蟹壳,它并不会导致你多大的痛感,顶多算是个小小的不适,但就是这个小小的不适会在你做每一件事情的时候都提醒着你它的存在。所以他必须切断网络,强迫自己默认那条苦苦等待的消息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来了,只有这样他才能稍稍把精力集中在别的事情上。至于每一次重新打开网络后,收获的究竟是被延迟的满足还是被延迟的失望,他可以留到下一个时间段去感受。
    他觉得自己真的病了。
    索多玛上言江宁的ID仍然显示在线,韦楚诚发了无数条消息过去,但是每一条都是扔进深渊里的石头,没有任何回响。他一遍遍打开软件查看消息的状态,通通都是已读。这让他时而心生怨恨,时而又在心里冷笑:谁知道又爬上了哪个老男人的床呢?可他没有意识到,老男人这个曾经最能刺痛他的词,在这个语境中把他自己也一起骂了。公司的人不知道他们的老板这段时间是怎么了,常常阴沉着脸,而且一点就着。开会时每个人都提心吊胆,文件提交之前恨不得三审三校。大家都在猜测会不会是老板在海外的某一桩生意失败了。嗨,失败就失败了呗,反正还有好多桩生意呢,老板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可是谁也不会想到,他们的老板虽然年近不惑,可却像高中生一样又谈了一场死去活来的恋爱。
    接近下班的时候,他无意从钱夹里翻出一张卡片,那是圈子里的某一个朋友曾带他去过的一个会所的会员卡。那是一家挂羊头卖狗肉的会所,外面看是健身房,可是圈里人都知道内里的乾坤。他用iPad扫了一下上面的二维码,直接进入了一个网站。韦楚诚手指轻轻滑动着屏幕,眼睛像是浏览菜单一样冷冷地扫过一具具待价而沽的健壮□□。他严格地筛选着他们的长相、身高、年龄、身材等各项指标,享受着这场由荷尔蒙主导的优胜劣汰。
    这世上哪里还有用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手机就是在这个时候嗡嗡地震起来的,他脑中的电路瞬间被再次接通。他想,要是那小子此时来道歉,决不能那么轻易就原谅他。可电话却是秘书打来的,询问展会的邀约名单。韦楚诚一股无名火蹭地就窜上来了,他声音不带起伏地问她:到底你是我秘书还是我是你秘书?!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他定定地在办公桌前呆坐了好几分钟,他第一次发觉自己其实是个没什么教养的人,所有的优雅和教养,都在言江宁一次次挂断自己电话的过程中被瓦解了。办公室很暗,外滩初上的华灯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忠实地照进室内。他腾地起身,抓起了桌上的车钥匙以及那张会员卡。
    这不是一个门面很大的会所,从外面看起来和高档的私人健身工作室没有什么区别,器械区甚至人满为患。会所有AB两种会员卡,韦楚诚出示了B卡,然后被服务生带进了暗门。能进入这道暗门的客人都明白将会在此处获得什么样的服务,因此根本无需服务生多言。韦楚诚被领进一个灯光幽暗的房间,房间里装饰得素朴典雅,空气中浮动着若有似无的暗香,很有一番格调。服务生退出去,将日式的纸拉门掩上。五分钟后便有人来敲门,正是一小时前他在办公室里精挑细选的那个男模。
    Jacky,他这样介绍自己。Jacky看上去比照片显得小,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脱衣服的时候甚至有些害羞。聊天的过程中,他告诉韦楚诚自己本来是做健身教练的。
    那怎么后来又做了这个?
    做这个赚得多呗。
    健身教练也不少赚吧?
    没这个来钱快。
    你很缺钱?
    瞧您这话问的,谁不缺钱呢,老家的女儿马上就上幼儿园了,哪儿哪儿都用钱。
    这么说,你是直男?
    怎么?Jacky笑了,您瞅着不像?
    说话间,他加快了手上的频率。韦楚诚感到腰腹的肌肉不自觉地越收越紧,那种眩晕的快感像电流一样一阵阵地从下身袭来。他猛地抓住Jacky的手腕,迫使他停下来。
    怎么了?
    不要用手。韦楚诚捏着Jacky的下巴,食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嘴唇,用这里。
    对方怔了一下,随即有些为难地支吾道:我们经理说不做这个的。
    我给你加钱。
    加多少?
    你说加多少?
    那加一倍吧,毕竟......
    开始吧。韦楚诚不耐烦地打断他。
    他看着Jacky在他两股之间埋下头,娴熟地吞进外来的坚硬异物,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干呕。他闭上眼睛,忽略肌肉的颤栗,忽略Jacky在他胸口扫来扫去的手。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即将烧开的热水壶,终于在沸点到来的瞬间顶翻了盖子,滚烫的开水喷涌出来,汹涌恣肆。
    韦楚诚气喘吁吁地平躺在床上,大脑仿佛缺氧一般持续地眩晕。此时Jacky再凑上来和他亲近时他却只觉得嫌恶。他从钱夹里点出一小沓钞票,又添了几百凑了个整,规规矩矩地放在了茶几上。
    一晚上的荒唐并没有让他的内心重获自由。等韦楚诚重新衣冠楚楚来到停车场,却发现那种挥之不去的空虚非但没有放过他,反而将他越攥越紧。他又看了一眼手机,还是没有任何一通来电。他攥紧拳头,原地转了几圈,然后照着自己那辆宝蓝色宾利的车门,飞起就是一脚。警报应声而响,联合周围几辆车一起尖锐地表达抗议。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韦楚诚发现自己被跟踪是一星期之后的事情。
    这段时间,他总是能够微妙地感到被一双眼睛在秘密地观察着。只要出现在公共场合,他就会觉得自己的后背暴露在一对陌生的准星里。有时他会若无其事地四下看看,可是一无所获。刚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神经过敏,可直到又一次在公司楼下的餐厅碰到那个女人,他才坐实了自己的判断。
    或者不应该说是女人,在韦楚诚眼里,准确地说,这根本就是个女孩子。虽然化着扮熟的妆,但是他判断她的年龄也就二十多岁。韦楚诚每天都在这个餐厅里用工作餐,碰到过她好几次。虽然这栋写字楼里有很多公司,在餐厅碰到一副熟面孔也实在没什么可奇怪的,但是韦楚诚的用餐时间很特别,他几乎每天都是下午2点才下来吃饭,而那个时候,很多公司应该早就已经结束午休开始上班了。更何况,这家餐厅的价格也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白领可以承受的工作餐标准。
    可是真正让他锁定这个女孩子的,还不止这些线索。前几天他在自家附近的羽毛球馆打球,以及昨天与客户在杨浦的一家咖啡厅碰面,在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方都有她的身影。她像鬼魅一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和其他前来消费的顾客没有任何区别,甚至都没有朝他的方向看过一眼。可即便如此,这仍然让韦楚诚感到毛骨悚然。
    今天餐厅的人格外少,那个女孩子此刻就坐在他斜后方靠窗的位置上。印象中她没有一次比自己先离开过餐厅,这的确可疑,所以今天吃完饭他没有立刻就走,他为她准备了足够的耐心。韦楚诚在椅子上侧过身子,看起来像是在以一个很舒服的姿势休息,而实际是为了确保目标对象可以准确地落在自己视线的余光里。接着,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打通了某个下属的电话,那是一通长达半个多小时的通话,下属紧张地回答着上司随口诌出的问题,可怜的下属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自己的上司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聆听工作汇报的。
    果然,一通电话打完,甜点吃完,咖啡又续了两杯,女孩子仍然没有走。韦楚诚终于失去了耐心,他径直朝她走过去,在她对面的位子上坐下来。对方显然没有想到他会以这么直接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脸色瞬间变得狼狈不堪。
    韦楚诚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这目光让人不寒而栗,就是这样的眼神,曾经让公司里多少趾高气昂的总监、经理在他面前汗如雨下,讲话时像个病情严重的口吃患者。半晌,他开口了:小姐,你的跟踪技术实在太烂了。
    对方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嘴上却毫不退让:先生,我们认识吗?
    韦楚诚看了看桌上,她只点了一份店里最便宜的甜点,还有一杯免费的柠檬水从头喝到尾。我也想问,我们认识吗?他问。
    回答是一个美式动作:耸肩同时微微地翻眼只有上帝知道。她把刚刚用来补妆的小镜子放回包包里,然后拿起叠放在一旁的外套,打算离开。
    你最好告诉我为什么要跟踪我?
    不好意思,她站起身,把外套挂在小臂上,我实在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韦楚诚也站起来,没关系,你听不懂没关系,会有人让你听懂的。
    你干什么?
    报警。
    她停住脚步,似乎在判断对方有多大的几率会实施这个威胁。最终她还是决定不要冒险,于是重重地跌回到位子上,眼睛里涌满了悲伤,仿佛在一场豪赌中失去了自己的全部家当。我不是为了跟踪你,我在找人。
    找谁?
    找谁?女孩子对着桌上的水杯木讷地笑了一下,红了眼眶,言江宁。别说你不认识,现在你俩好上了,对吧?
    韦楚诚猜想,自己此刻的脸色一定像死人一样难看。由这三个字引发的神经的激荡,麻酥酥地窜遍全身的时候,他的思维基本上就已经死了。对面的女孩子还在说些什么,可是突如其来的耳鸣却占据了他听觉的信道。一瞬间,无数个念头,无数的问题和猜测像弹幕一样飞快且密集地从他垂死的头脑中经过。他突然感到口干舌燥,刚刚那两杯咖啡全白喝了。他当即意识到,接下来的谈话非同小可,绝不能在大庭广众下进行。于是他不顾礼数,粗鲁地打断了对方,然后连忙让餐厅的值班经理打开了楼上的一间小型会议室,这些会议室是餐厅租给那些没有会议室的小公司临时开会用的。他们谈了两个多小时,甜点一口也没动,冰淇淋化得一塌糊涂,却喝光了所有的饮料。
    女孩不愿透露自己的名字,她递给了韦楚诚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英文名字:Shirley。韦楚诚并不在意她叫什么,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光是这栋写字楼里就不知有多少个Shirley。可是真正让他震惊的是,她说自己是言江宁的未婚妻。
    姑娘,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他觉得自己的脸僵硬成了一块铁皮,五官成了毫无必要的摆设。他的话脱口而出,而那不过是一种基于□□的否认,就像急于否认一桩板上钉钉的事故。他难道会不清楚?人家跟踪了这么多天,眼泪掉成了不值钱的珠子,就是为了和自己开个玩笑?
    她给韦楚诚看了他们一起拍的各种合照,若不是带着特殊的记忆,任凭谁都会不假思索地坚信照片里就是一对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幸福男女。Shirley告诉他,她是偷看了江宁的手机才发现了他们的事,她震惊、她愤怒、她恶心、她哭、她闹、她恳求、妥协甚至是低声下气地挽留,可还是没能留住她的未婚夫。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他音信全无,她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可是一无所获。
    韦楚诚这才明白,这就是Shirley跟踪自己的原因。她将偷看到的关于自己的线索断断续续地拼凑起来,大海捞针地开始找。她像鬼魅一样跟着自己,无非是基于一个渺茫的假设:她的未婚夫必定会和情人碰面。她想好了,如果真的等到言江宁出现,她不会吵也不会闹,更不会要死要活,甚至她可以尽量不哭。她只希望能和他当面把话说清楚,她觉得自己配得上得到一个有前因后果的交代。
    Shirley泣不成声,身体颤抖成了一条波涛汹涌的河,她恳求韦楚诚告诉她言江宁的下落。韦楚诚递给她纸巾,同时对面前这个女孩子产生了一些自责。尽管他深知她的痛苦与自己无关,即便没有他,他们的婚姻也不过是一个虚设的应酬。但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在心里同情Shirley,就像同情彼时彼刻、此时此刻甚至不知未来还会持续多久的,深陷其中的自己。他苦笑着把自己和江宁的事情也告诉了Shirley:他们怎么认识、如何发展,以及那最后一次莫名其妙的争吵。韦楚诚善良地措辞,刻意简省地匆匆带过那些不必要的甜蜜回忆,他坦言自己也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过言江宁了。
    Shirley空洞地注视着角落里郁郁葱葱的绿植,眼泪像涨潮一样迅速地涌上来。最后一丝线索也断了。韦楚诚让她仔细想一想,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地方没有找过,或者他在上海有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以及关系比较好的同事。可Shirley只是机械地把头摇了又摇。韦楚诚觉得事情变得很蹊跷,如果江宁只是为了躲着自己,根本犯不着和所有人都切断联系。而且他认识的江宁是一个多么随和的人,即便有再深的误会也断然不会一声不响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这一点在Shirley那里也得到了证实连她也觉得,江宁这一次的突然消失十分反常。
    韦楚诚心烦意乱地在会议室里踱着步子,内心中的焦躁直白地写在脸上。Shirley在一旁哭哭啼啼,说如果再找不到人就要去报警。可是说到报警,她的脸色突然间就变了,她猛地想到了一件令她不寒而栗的事情。Shirley告诉韦楚诚,大概半年之前,江宁曾经提到过自己利用工作之便接了一个朋友的私活儿,也就是私下帮助这个朋友操作资金买卖证券。金融的东西她不懂,所以没有多问,但她知道这笔钱后来还是赔了。江宁说过不用担心,因为在接活儿之前签过协议,他只负责操盘不保证稳赚不赔。可是后来有两次,江宁回到家的时候脸上都有轻伤,但不管怎么问,他就是什么都不肯说。再后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韦楚诚问她认不认识那个请他接私活儿的朋友。Shirley说那其实根本算不上什么朋友,不过是一个熟人介绍的。那有办法联系上他们吗?Shirley把脸埋进手掌里,绝望地摇了摇头。
    Shirley离开后,韦楚诚独自在会议室里坐了很久,一种不好的预感像雾一样从他心里缓缓地升起。他和Shirley互换了电话号码,并约好一旦有消息就及时知会对方。韦楚诚打开索多玛,江宁的ID仍然在线,并显示距离自己10.3Km。刚刚Shirley在的时候,他对这个软件只字未提。他突然觉得很荒谬,他那个身在蒙特利尔的男友一定无法想象,此时他的伴侣正在为另一个女人的未婚夫忧心忡忡。甚至,他还故意留了个心眼,隐瞒了重要线索他一定要先找到江宁,因为他和Shirley始终无法成为真正的同盟。在她拿出合照的那个瞬间,在他看到照片里那对幸福男女的瞬间不论这种幸福是真是假,他都被深深地刺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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