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用还,都是我心甘情愿给的。
那不行,既然打算离婚,还是算清楚比较好。
苏蔚冬翻了身,没再说话。
第二天,田馨自在的和苏蔚冬打招呼,其实两个人说开更好, 暂时维持表面这层关系,做到心里有数。
关于茶水摊和饭馆,田馨也都告诉了苏蔚冬。
林原和黄翠翠知道苏蔚冬回来,跟田馨张罗说要见见。
两人要离婚的事,没有告诉任何人,在林原和黄翠翠眼中,苏蔚冬是妹夫,田馨没有阻拦的借口。
赵桂芬下厨,炒了几个菜,中午喊林原和黄翠翠来家里吃了顿饭。
田馨在学校,晚上回家,林原又去了苏家吃饭,喝的醉醺醺,拉着田馨:小妹,这个妹夫不错,二哥认他了。
田馨觉得好笑,把林原扶着墙靠好:二哥,你喝醉了。
我没醉,田馨,蔚冬挺好的,你俩好好过日子。
林原喝得烂醉,苏蔚冬出来,要把他送回饭馆。
天气冷,苏蔚冬只穿一件毛衣出来,田馨摇头:你穿太少,我送吧。
苏蔚冬没说话,回屋披上棉衣:天太黑,你一个女同志不安全。
饭馆早就打了烊,田馨拿钥匙开门,两个人把林原放床上躺好。
苏蔚冬:林家人很好。
嗯,在北淀村的那九年,养父母一家待我如同亲生。
这周末,你带我回去一趟吧。
去哪?
你养父母家,中午吃饭,你二哥一直嚷嚷,说我这个女婿,林家老两口还没见过。
田馨咬唇,她早晚会和苏蔚冬离婚,把他带去林家
苏蔚冬似乎明白田馨的犹豫:田馨,不管以后如何,现在我们还是夫妻,在外人眼里,我是你丈夫,林家人养育你一场,我们结婚没通知他们,现在我回省城,于情于理应该去一趟,这是礼数问题。
苏蔚冬说的都对,田馨叹口气。
回去路上,苏蔚冬把手套脱下来,给了田馨:戴上吧,冻手。
苏蔚冬搓搓手心,给田馨讲这两年他的经历。
西北的景色很美,在萧索粗犷中,自有一种大气和洒脱。
田馨问他:有什么难忘的经历吗?
苏蔚冬眯着眼,眺望远方,夜色静谧如泼墨的黑幕,他的声音清远:难忘的经历,一个人吧,一个很聒噪的人。
说罢,苏蔚冬突然僵住,像是回忆起什么:她可能都忘记了。
田馨眉头低垂,跟苏蔚冬分享她的高中生活。
其实人生很奇妙,我没想过,我还能上高中,如同做梦一样,人这一辈子,要为自己而活,我是如此,你也是,蔚冬,你是一个闪耀的人,你不会被束缚于此,你会有更美好的未来。
苏蔚冬感觉喉咙仿佛被堵住了:而这个未来,不包括你,对吗?
田馨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里的酸涩:对,我们两个会有属于各自的广阔人生。
在书里,苏蔚冬在省城工作几年后,被调去了首都工作。
再后来关于苏蔚冬的消息,书里只是一笔带过,但田馨知道,苏蔚冬的人生,一定是壮阔而精彩的。
从省城走出去,奔赴属于他的未来。
这样一个男人,不会属于她。
周日,田馨带苏蔚冬回了北淀村。
林原要盯着茶水摊和饭馆,就没一起回。
每次和苏蔚冬单独相处,田馨就觉得不自在。
绿皮火车上空间紧仄,田馨靠窗,和苏蔚冬挤在座位上。
推小车的列车服务员过来卖盒饭,铝饭盒摞放整齐,苏蔚冬掏钱:同志,我要两盒。
一份白菜猪肉粉条三毛五一份,上面点缀着两三片猪肉片,苏蔚冬递给列车员七毛钱,换来两盒盒饭。
盒饭的香味充斥鼻尖,田馨早饿了:我给你钱。
苏蔚冬无奈:需要分的那么清楚?
田馨挠头。
苏蔚冬打开饭盒,把他那份的猪肉夹给田馨:我不想吃肉。
周围站票的人眼神飘过来,充满羡慕。
火车上的盒饭不要票,价格也不算太昂贵,但还是很多人舍不得掏钱买。
田馨顶着压力,迅速吃完饭。
火车还有两个小时到县城,距离不算远,吃完饭田馨眯着眼睛,列车里混杂在一起的味道难闻,田馨皱皱鼻。
苏蔚冬第一次来,田馨嘱咐他:我养父母都是很好的人,不过农村条件有点差,咱们得住一宿才行,学校那边我请了假,住宿条件你有点准备。
苏蔚冬没在意:我不是娇贵少爷,我也是贫苦人民出身。
请一天假,田馨怕耽误学习,斜挎包里带了好几本书和试卷。
火车上怕晕车,田馨也不敢把书拿出来看,苏蔚冬帮她把书包从肩膀上卸下来:我拿着,你睡吧。
这一觉,田馨睡的格外安稳踏实,等她醒来,苏蔚冬在她耳畔小声说:快到站了。
田馨蜷缩肩膀,低声道:知道了。
来之前,苏蔚冬去百货商店买了很多东西,不比她那次提的少。
花了很多钱吧,田馨头疼,这些东西折合成钱,估计最少得二三十,田欠债的笔记上,又多了一笔。
得知苏蔚冬过来,李梅花非常高兴,提前好几天就开始收拾院子,搅合的家里不消停。
老二和老大媳妇都在省城,老大也去砖厂干活,家里只剩下老两口。
下火车还要转车,等到林家时,天已经摸黑。
村里有闲唠的村民,李梅花在村口接,有人问,她兴高采烈的说:我闺女田馨,带着女婿一起回家了。
村里人都知道林家收养过一个女儿,后来被亲生父母认走,多少年都没音讯,今年这闺女突然冒出来认亲,来过两三回,这次把女婿都带来了?
听说是省城的女婿,这可是正宗城里人,村民都张望着,想看看长什么样。
路过杨家,杨彩萍她妈深深看了好几眼,林家这个女婿真英俊,长得也高。
杨彩萍她妈和李梅花打招呼:哎呦,女婿来了,真羡慕你,不像我们家彩萍,就顾着上班,现在婚事还没着落。
李梅花笑道:先立业再成家,也是好事,彩萍啥时候回来?
说是下周就回,她工作忙着呢,田馨她俩都在省城,我会让彩萍关照关照的。
杨彩萍是北淀村第一个去省城上班的年轻人,杨彩萍她妈眼高于顶,谁都不放在眼里。
李梅花也没跟她争辩,今天女婿来,她心里高兴着呢。
家里院子里里外外打扫好几遍,鸡走在上面都得打滑。
空屋子多,李梅花把朝东的屋子收拾出来,炕烧的滚烫,被褥也是去年棉花新弹的。
城里女婿知书达理,李梅花越看越喜欢。
林海明去了村口打酒,女婿来,无论如何也得喝上几杯。
饭桌上,香喷喷的炖鸡令人食指大动。
林海明无心饭菜,一个劲劝酒:蔚冬呐,你是第一次过来,来,咱们干杯。
田馨看着炕上的大壶酒,升出不好的预感,林海明是出了名的酒量好,这是要故意灌苏蔚冬。
田馨连忙拦着:爸,喝两杯意思意思就行,别再喝了。
林海明不乐意:闺女,你别管,今天我得跟女婿好好喝喝。
苏蔚冬也举杯:爸,我陪你。
李梅花揪住田馨的衣角,示意她:你别管。
两个人一杯杯白酒灌下去,没多久,苏蔚冬喝醉了。
李梅花见时机成熟,拍拍苏蔚冬的肩膀:蔚冬,女婿?
苏蔚冬眼睛迷离,含糊的应了一声。
李梅花又问:你媳妇是谁?
田馨在一旁有些懵:妈,你干啥啊。
田田馨。
李梅花说道:一个男人,酒后吐真言,当时你爸结婚前娶我,你姥爷就是这么灌他的,你别管,我问问。
家里几口人?
我妈,弟弟妹妹,五口人。
李梅花掰着头指头算算,加上田馨,确实是五口人。
你喜欢田馨吗?
苏蔚冬突然坐起来,举起右臂:喜欢,田馨是我媳妇,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的。
田馨:
酒后的话不能当真,更何况李梅花的问题还有引导性。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家田馨的?
很久以前。
李梅花摇摇头:这句不对。
李梅花又问了几句,苏蔚冬断断续续,都答了上来。
苏蔚冬醉酒难受,还在院子外吐了一次。
问完后,李梅花十分满意:是个实诚的,头婚,铁饭碗,对你也上心。
李梅花折腾这一回,烂摊子还得田馨收拾。
田馨把苏蔚冬扶进屋子,家里有蜂蜜,给他冲了一碗蜂蜜水解酒。
蜂蜜水到嘴边,苏蔚冬不喝,田馨没办法,只好耐心的一勺勺喂进去。
蜂蜜水喝了一半,苏蔚冬突然握住田馨,表情十分痛苦:田馨,别离开我行吗?
田馨把碗放到一旁,抽出手:你喝醉了。
答应我,别离开我,我知道,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卑微的挽留你,挽留一个对我没有半分感情、只把我当成回城踏板的你,可是田馨,我喜欢你,喜欢很久很久了。
苏蔚冬真的醉了,醉的语无伦次。
田馨把他平放躺好,苏蔚冬突然搂住田馨的腰,把她带到怀里。
月光顷撒进窗,苏蔚冬的眼睛微微睁开,田馨以极其暧昧的姿势,趴在苏蔚冬的身上。
苏蔚冬抬头,眼中的迷离化为为深不见底的恳切。
田馨迷惘的目光落在苏蔚冬眼中,他的心尖狠狠颤动,醉意正浓,可心底无比清醒。
他喜欢了许久、念念不忘的人,就在他的怀里,承载着他的全世界。
苏蔚冬抬头,轻轻的吻了上去,额头,鼻尖,继而是朝思暮想的唇畔。
这个吻,绵软悠长,苏蔚冬想起和田馨的初见,很久之前,苏蔚冬就已逃无可逃,沉溺在她片刻的温暖中。
夜色正浓,黑暗吞噬一切,淹没一切,却令人升起莫名的孤勇。
苏蔚冬放弃所谓的自尊心,他不死心,还想再问一次。
他的声音颤抖又卑微:田馨,结婚前,我给你寄过一封信,为什么你绝口不提?你说,和我结婚只是为了回城,我不信,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没忘,对吧?田馨,你还记得吗,我是,我是苏蔚冬话还没说完,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苏蔚冬醉酒后话很多,喋喋不休,田馨被他偷亲,整个人都是懵懵的。
那个吻,热烈又小心翼翼,田馨怪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推开苏蔚冬。
田馨还想怪苏蔚冬,可他醉了,醉酒的人行为不受主观意识支配,也不能怪他。
田馨心里闷闷的,踢了苏蔚冬一脚。
不解气,她又朝着苏蔚冬踹了过去。
苏蔚冬像是被踹疼了,皱着眉,嘴里自言自语:田馨,我不想和你离婚,但如果和我在一起,让你很难过,我选择放你自由,或许有一天,我会用我的真心打动你,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利益而结合,是你真真正正,想嫁给我。
田馨帮苏蔚冬翻了个身,醉话是最没可信度的。
田馨掰着苏蔚冬的后脑勺:不,苏蔚冬,你想离婚。
苏蔚冬摇头:我不想。
田馨:你想。
田馨和苏蔚冬因为想和不想开始争辩,寸句不让。
到后面,田馨觉得无趣,一个酒鬼,自己为什么要跟他争论?
40. 第四十章 找信
苏蔚冬这一夜, 睡的安稳。
醒来时,田馨已经不在炕上,外面传来李梅花的说话声。
田馨掀门帘进来:醒了?昨晚你喝醉酒, 折腾了大半宿。
苏蔚冬揉揉眼,醉酒后发生什么,他不记得了:我没乱说话吧。
田馨给他一杯热水:放心,我不会当真的, 都是醉话。
吃完早饭,林海明张罗着去山上拾柴火。
以前林业局管得严, 山上归林场管, 捡柴火被明令禁止, 这两年没了禁令,村民随意上山,捡点烂树根、烂树枝回来烧火。
北山的路又窄又陡, 以前都是两个儿子去。
李梅花没同意:家里柴火还能凑合几天,你别去了,等老大回来去捡。
田馨小时候经常跟着二哥上山拾柴火,这条山路她太熟悉了。
田馨说:爸妈,你俩别争,我去捡柴火, 这些年没上山,还有点想。
李梅花忙道:你快别去,山路难走着呢。
苏蔚冬也说:妈,我和田馨一起去。
农村院都烧土灶,柴火是不能缺的,烧炕取暖、做菜,都得用灶台。
田馨带着苏蔚冬上了北山。
这条路, 以前田馨走过无数次。
田馨指着那棵大槐树:每年五月,槐树花开的时候,我跟二哥都会来这,摘一些槐花回家,我妈会把叶和梗子去掉,给我们蒸槐花饭吃,你吃过槐花饭吗?味道特别清香。
田馨沉浸在回忆里,语气柔柔的,苏蔚冬不由得放低音量:没吃过,有点可惜。
等明年槐花盛开的时候,我
说到一半,田馨停了下来。
她不由得哂笑,哪还有明年。
山路难行,田馨是走惯的,令田馨意外的是,苏蔚冬的步伐也很快。
山上有散布的树枝,零零星星,没有板车来运,需要靠人背下去,田馨带了绳子。
树枝拾到一起,捆好后田馨打算自己背,苏蔚冬抢了过去:还是我来吧。
田馨笑了:我没你想的那么娇弱。
苏蔚冬把柴火背好:我是你丈夫,这种粗活应该我来干。
田馨无奈,不过既然苏蔚冬愿意背,也是好事,这样就能多捡些柴火下山。
田馨指指南面:我们去那边再捡一点。
沿着山上的野树往前走,田馨见前面枯草中有一块石头,她想提醒苏蔚冬小心。
苏蔚冬闻言,绕了两步路,田馨没注意脚下,踩到了草堆的小坑里,她的身体失去平衡,脚一滑,右脚扭到了,脚背也被树枝割到。
右脚密密麻麻的刺痛感传来,田馨低头,脚腕和脚背上被划出伤口。
田馨叹气,今天真倒霉。
后面的苏蔚冬停下来,他把背上的柴火放下来,蹲在田馨面前,低着头看她脚伤。
田馨不自在的扭头:我没事,回家拿凉毛巾敷一下就行。
苏蔚冬冷声道:怎么会没事?你都流血了,去那边的空地,我看看。
真不用。田馨挣扎着。
苏蔚冬道:最基本的急救知识我还是懂的,现在没药品,但让我确定一下你的伤势,这总可以吧?
苏蔚冬的语气不容拒绝,田馨无奈,只好伸出右脚。
右脚泛着红肿,苏蔚冬按压几次:这里疼吗?
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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