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芳儿对不起你,总以为你是一棵参天大树,永远屹立不倒!是芳儿幼稚了。知道你放心不下爸爸,放心不下这个家,不是还有我吗?你放心走吧,我会照顾好这个家的,秀秀你也看到了,她和你如此相像,护家又顾家。定会操持好这个家的。弟弟有福了!说完,秀秀陪着群芳又哭了一通。
到了五早,即是出殡的日子。霍府只留下张妈和前院的福全嫂子在家,其余人等都加入了护送霍夫人最后一程的行列之中。这一天,天气阴沉沉的,似乎老天爷也为这个善良的,温婉的霍家当家太太感到伤心不已。
夜晚,送走了妻子。霍老爷心中依旧波澜未平,二十多年长相厮守,相濡以沫,风雨同舟的爱人,就这么离开了自己,离开了这个家他痛苦的接受着这个不愿接受的事实。他给素芹的灵位上了一枝香,坐了下来,默默地陷入沉思中
群芳见状,不忍爸爸累及身心,欲入灵堂劝父亲休息。正要进去,却被虎子哥拦住了。他把群芳请到了外面说:霍叔心里不适应,婶子的突然离去对他来讲十分难以接受,他陷入沉思,就是在慢慢完成这个过度到适应的过程,现在时间还不晚,我留意了一下,才八点未到,不会耽误他休息。
:虎子哥,你说的有道理。我只是不明白,我妈上段时间,病情已有了好转,怎么一下就走了呢?
:我比你早到一天,我来的时候,已过了午饭点,当时婶子还没闭眼,她是以淡淡的笑容迎接我的,不过三个多小时,她疲惫的眼睛永远的闭上了。就在这时,只听得哇的一声,秀秀挣脱了群溢拽住她的手,就往婶子身上扑,嘴里不住地喊着伯母,我对不起你,我们家对不起你。为这事,我也有疑惑,会不会婶子的离去和秀秀家有关呢?
听完虎子哥一番话,群芳再也耐不住了,她决定去找秀秀问个明白。
走,虎子哥,咱找秀秀去。
这几天,秀秀一直和莲花住。此时,秀秀心里正如打翻了的五味瓶,七上八下的翻滚着,群溢在一旁安慰着,莲花正铺床准备休息。
下次讲吧,姐正难受着,我担心她听了心里犯堵群溢好生劝着。
可是,我这心里象要爆炸一样,不得安宁。秀秀焦躁不安。
什么事,不得安宁?群芳推开了门一脸正色问道。
见群芳突然到访,秀秀反倒镇定起来,她决定在群芳面前一吐为快。群溢示意由他来讲,被秀秀挡住了。
这是我娘家的事儿,理当由有我来說清楚。秀秀坚持說。
姐,求求你原谅我,原谅我爸吧,他再不济,也已成了地下的鬼。本来打算过一阵子再讲,当然不是为了遮掩,再说伯父也都知道,我是想着不让你更难受,希望你理解。秀秀说着说着哭了起来,毕竟二十未满的少女,谈起家里的丑事,不免难以启口。
我来說吧,莲花你倒口水秀秀喝。群溢体谅秀秀。
不,放心吧,没事儿,我能说。秀秀抹着泪水說起了一礼拜前发生的事。
霍家因为霍太太的病,生怕太太看不到媳妇进门,以至放心不下儿子的婚姻大事。所以,当群溢在半年前把秀秀她爸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后,群溢便成了秀秀她爸唯一相中的乘龙快婿。霍家对田秀秀同样称心如意。后一来二往的,俩孩子渐渐有了感情。因此在中秋节过后,两家便确定了关系。霍太太自然十分开心。唯一忌惮的是秀秀她爸恶疾不改,引火烧身。殃及家庭。但想其因为赌博,烟瘾之危害险些搭上性命,势必吸取以往教训,断不会重蹈覆辙。
哪曾想还正是高看他了!
当时,双方长辈决定在新年之际把这喜事给办了。作为男方霍家出示给女方家的聘礼可说得上是大方得体的,连金饰品也有好几款。那秀秀她爸满脸堆笑,一个劲儿說好!好!够意思!。然而,她爸还是旧疾难改,手里有钱就憋不住了,没过几日,就又进了赌场。俗话说,财不外露。可这一位就是个牛哄哄的主,身上没钱还往大了说,别说这回亲家送来实足好看的聘礼了,难免遭人眼红。他以为本钱大,赢的面子就大,不料,他赌的越大,输的越多,回家还瞒着秀秀,直到入了别人的局,直呼懊悔,已弹尽粮绝。这才哆哆嗦嗦地說与女儿知晓,秀秀气得没法,說没脸见婆家人,要去跳海去,她爸急了,而后自打耳光,还说要砍了自己的手指。求着女儿原谅他。
上了一天班的秀秀,哭的乏了,累了,最后睡着了。接近黎明醒来,想着昨夜她爸闯的祸,真是又气又急,再一看,爸床上空荡荡的,他去哪儿了呢?秀秀倒吸了一口冷气会不会寻了短见。
她不敢有此念头,但相依为命的父亲不见了,能不找吗?秀秀连门都顾不上关,就冲出了那个被败光了的,空空如也的家。
活着为谁?
一天中气温最低的时候当属现在了。虽则天亮了,但薄薄的一层迷雾象新娘头上的婚纱一般,白茫茫的,云山雾罩还未散去。即便如此,还是能看见马路、街道一贫如洗,连个人影都没有。秀秀边跑边找,急得冷汗直冒。爸,爸你在哪里?你可别吓唬我啊,快出来,咱回家,有事以后再说。
面对偶尔路过的人,即被秀秀拉着询问。路人摇摇头称没看见。秀秀突然想起,自己生气时说的跳海的话,心突突突突直跳,不由得直往海边跑去
远远眺望那海,此时,一层薄雾在慢慢散开。海岸边人烟稀少,只有三、五条渔船搁浅在海岸线,她匆匆跑了过去,跑得气都接不上,跑得胸口一阵阵疼。请问大叔,你看见有一个五十左右的男人从这走过吗?秀秀急得想哭。
没看见,姑娘,还早着呢,没人来,过会儿来找,或许他就来了。一个渔民打扮的汉子回答道。
听了这话,秀秀哭笑不得。她感觉她要永远地失去爸爸了,尽管有时候他使她很难堪,但他毕竟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秀秀一下想起爸的好来,大冬天她夜班回来,爸会催她把炖在炉子上的粥喝了,喝的胃暖暖的可舒服了。大热天,买了西瓜,总是为她把中间最甜最红的瓜囊挖了出来,放在碗里,笑着看着她吃下,他自己只吃边上的,说那囊清火。秀秀想着,眼睛模糊了。她从心里原谅了爸爸,其实,他完全可以是一个好爸爸的,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
这边没找到,兴许他去了那边,秀秀又冲另一边跑去
那边好像聚集着几个人,有人赶去凑热闹,从她身边跑过,这么早,就捕到大鱼啦,好运气哦边跑还边咋呼着羡慕的口气。
有往回走的人,嘴里嘟囔着:可惜了,好死不及赖活,又一条人命啊!
一阵海风袭来,把惊出一身冷汗的秀秀吹得毛孔都缩紧了。她一下从恍惚中清醒了过来,那一堆人围着的难道真是我爸?她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但这谜底终将揭开。她跌跌冲冲地跑到那儿,掰开挡住她视线的人,往里一看,不是她爸,又是誰?秀秀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那喊声撕心裂肺:爸爸大冷的天你躺这儿干嘛呀,爸你醒醒啊,女儿不怪你,你怎么就想不开了呢?咱回家,回家去
姑娘,这是你爸啊,没救了。看这身子已发肿了,怎么地也在这海水里泡了半夜了,姑娘!快收拾收拾,把你爸入葬了吧边上有好心人关照着。
秀秀说到这儿,已说不下去了群芳也听明白了,事后,定是母亲知道后急火攻心,经受不住,才没缓过来。这事象火一样炙烤着秀秀的心。
秀秀,好了别难过了,我了解我母亲,她绝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她生气有两种原因,一,她为你担忧,有这样的父亲必定影响到你和群溢今后的生活,另一原因,她是生自己的气,要不是自己生了这要命的病,也不会这么早去你家提亲,以至那些身外之物要了你爸的命。好了擦擦眼泪,姐都知道了,事已至此,我们活着的人,要明白一个道理,活着不仅是为自己,也是为了家人,亲人。因此该担的责任要担起来,这样,才对得起死去的亲人。
群芳说得对,婶没了,可叔还得靠你们照顾,为了我们自己和亲人,必须振作起来,我有时间,也会来探望的,我在想,过些日子,我来接叔去慈溪我老家,让我父母亲陪陪叔,在农村过过田园生活,可能对他有帮助。相信不久,我们都将迎来祖国翻天覆地的变化。日子会越来越好的。虎子说着眼里闪着光亮。听了这话,群芳心里似流星闪过一样的通透。他们劝秀秀不必多想,早些休息,即离开了。
群芳问虎子在哪里高就?要是觉得在那里不好,就回家来干,还可帮衬着点群溢。虎子表示,会回来的,但不是现在,他工作的地方需要他。群芳没听明白,当然虎子也没多作解释。
群芳,这次回杭城,咱同路,老板差我去那里办些事
好啊虎子哥,到了杭城我请你吃饭,你不会推辞吧。
虎子答哪里?你、我之间,朋友加兄妹,推辞不就见外了,我一定欣然前往,并在此谢谢你的美意。
临走之前,望着憔悴许多的父亲,群芳心中有万般不舍。无奈大考在即,不过,考完就可放寒假了,心里不由得想起了杜渐,家人和爱人,孰轻孰重难以取舍,少不了却下眉头,又上心头。
辞别亲人后孤单的心情,在虎子哥一路上的陪同下,自然舒展了不少。只是谈及母亲时,总免不了触碰到心头簇拥着的悲伤情结。
到站了,和虎子哥互道平安后各自离开了码头。他们约定考试后在庆春街58号碰头。群芳想把杜渐介绍给虎子哥认识,她觉得虎子哥性格爽朗,人品正派,说话透彻,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心里敞亮!
招手喊了正向自己跑来的人力车夫: 黄包车,去浙江大学。说话间,群芳明显感觉到那车夫提起的扶手又停顿了一下,怎么,不走吗?不走我换一辆。
哦,走、走。车夫低声答道。群芳注意到,车子还挺俏的,这里毕竟是码头,来往人群背负行囊居多,乘车的人自然不少。
这一路,跑得有些慢,到学校门口,群芳正掏钱给付,突然,耳朵旁伸出一脑袋来 :小姐,承蒙你坐我的车,这一趟免了。
免了,你不是开玩笑吧?今天什么日子?群芳愣愣地,一头雾水
:你也不仔细看看坐了谁的车?这人說完,摘下了帽子,扯下了毛巾。一下一下掸起黄包车来,真相暴露无遗。
杜渐!怎么是你啊,这一路何苦呢?我说怎么感觉有些慢呢?
群芳,看到你真好!这几天,夜不能寐,食之无味,光惦记着你了。
嘴还贫,这么远的路,你不累啊?亏你想得出。群芳一把夺过杜渐手里的毛巾,给杜渐擦起了额头上的汗来。
就是,尊贵的小姐,原本我以为你要回庆春街的,哪知道你一上车说去浙江大学!我一愣,想这下出洋相了,拉得动吗我?但既然借了这金刚钻,就必须揽了这瓷器活,所以拉着拉着累了,只能慢着了
扑哧群芳忍不住笑了,瞧你这馊主意,把自个弄得象泥猴一样,这下满意了
当然满意了,把你完好无损地送到这,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哎,你怎么不去庆春街呢?
你还说呢?过两天就考试了,前几天我哪有心思复习,所以剩下的两天定不得马虎,故直接奔学校来了。
群芳,伯母她杜渐欲言又止不敢造次,然而,从群芳红肿未消的眼睛到她的低落情绪,自己心里早已得知了答案。只不过觉得这答案未经群芳亲口说出,事实就会变得没有发生一样。可这只是期望,一种事与愿违的期望。
觊觎的目光
心情沉重的群芳非但萎靡不振,而且精神集中不了,听杜渐询问,她也只是呆呆地站着,咬着嘴唇也不开口说话,这木纳的状态,令杜渐几乎不认得她了。到底怎么了?那个有思想,有主见,有朝气的霍群芳去哪儿了?这不行!我得想办法帮她打开这扇心门!
他着急地摇着她的肩膀群芳,群芳,我知道你痛苦,不舍,但人死不能复生,你千万要想开点啊!你妈在天之灵一定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想哭你就哭出来吧!说完他把她紧紧地拥在了怀里。
:没事,不还有我吗?以后无论碰到什么艰难的事,有我和你一起面对!。
杜渐的话起到了拧开开关的作用。
哇呜一阵抽泣阿渐,我没有妈妈了!她走了,永远的走了!呜。此时,群芳把对母亲的思念,以及依赖连同在胸中的积淀统统倒了出来
哭够了,哭累了她告诫自己!不能再低沉了,她必须很快振作起来,走出自己心里的那块沼泽地。
考试如期而至,因分心太多。群芳除主课外,文字成绩平平,她为自己感到遗憾!她决心在最后一学期中加强课时的练习,把其他科目搞上去。
放假了,校园里到处欢声笑语起伏不停。群芳、李君、喜鹊她们相互拥抱道着别!
群芳,你可要想我哟,不要整天把个杜渐放心上,我可是你最好的闺蜜!哈哈
开个玩笑。喜鹊始终那么俏皮讨人喜欢。而后握着群芳的手說我会想你的。而后,眼睛湿润了。群芳笑着回道谢谢,我也会想你的,看那边是林潇,陶宇他们么,对咱们这边挥手呢,快去吧。说完群芳也朝着那边挥了挥手算作告别!
群芳,保重!养好身体,开学时,我希望看到一个精神饱满的你;一个多长了几斤肉的你!李君拥抱着群芳说。
好!谢谢你!我也会想你的。再见!群芳感谢这两位挚友,一路走来,关照良多!
出得校门,听得一声群芳,这儿。见杜渐手插裤袋,肩搭外套,微笑着倚在梧桐树下。
你怎么来了?生怕我找不到家?其实群芳心里暖暖的。她感受得到杜渐对她的情意,是个靠得住的男人。
我刚好也放假了,想着陪你一路同行,岂不更好?杜渐顺手接过群芳的箱子。
他俩走了一段路,才搭上一辆黄包车。阿渐说着最近的所见所闻逗群芳开心。他不希望她心里装着痛苦和负担。希望笑容重新在她那漂亮的脸上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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