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心媛脾气好,轻易不发火,平常冷言冷语的受着,过不了两天,那位就狐狸精,骚货的辱骂着,那心媛哪受得了这种委屈,最后,连过门时仅存于心中的那点幻想,也终于消失殆尽。每次谭梧雨回来,心媛总有试着把心里的不快透露给他的念头。
梧雨,这回在家住几天?我知道你军务在身,不得自由,可是你能体会我在这高墙深院内的寂寞吗?我想你多陪陪我,不然,我我真得闷出病来了。还得听有些人的恶语相向。
怎么?她欺负你?这娘们,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以后她說什么,别理她,难道还怕她吃了你不成?
这姓谭的,也就是在心媛面前說說硬气话而已,到了大太太那边,指不定说什么不相干的也未必可知啊!后心媛才得知,那大太太有个当副县长的爹撑腰,要不然,以谭司令的个性,怎容得她打滚撒泼。他这纯粹是投鼠忌器啊。
有一回,心媛屋里的丫头娟子,路过大太太房间,猛然听到大太太在向老爷告状呢,那哭腔纯粹是装出来的。可那老爷还安慰她說:这家,你是大,她是小,她再本事大,还能大得过你?有什么委屈你跟我说,她还真是反了天了。
听完娟子的叙述,心媛心都凉了半截,这当小的,就这么不受人待见,处处受气。难怪老父亲为了自己嫁人做小而悲伤难过呢。也怪自己年轻少不更事,就念着马背得救那点恩,而把一生都赔了进去。
这日子总得过下去,就这样捱呗!一天,突如其来的恶心,使的心媛吐了半痰盂。她寻思自己是不是生什么病了。便打电话向嫂子询问。美娜一听,心中有数,小姑八成是怀孕了。
心媛,别担心,我看你啊或许是有喜了,几时回家来让你哥给瞧瞧。
啊,我都没准备好呢,他怎么就来了呢?說着說着又吐了起来。美娜关照要注意身体,谨防感冒,就挂了电话。
过两天,谭梧雨回家来,心媛理所当然婉拒夫妻之事,这谭梧雨心生烦闷,又不好发作,就把心媛屋里的丫鬟娟子找来质问,娟子哪敢说谎,就把心媛常常呕吐之事告之谭老爷。把个谭梧雨高兴得抱着心媛转圈。他认定心媛是怀孕了。
老爷,你快放下,我头晕,再说还不一定呢?其实,心媛满心的忐忑,她希望这只是假象。不希望自己受气还连带儿女受气的过日子。要这样,不憋出病来才怪呢?
未雨绸缪
谭梧雨一心往心媛怀了子嗣上面想,看他走路也比以前精神了。中国人家族祖训,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概念是代代相传,根深蒂固了。
以往谭司令回到家,看到他那个傻儿子兆龙傻傻的样子,免不了产生无端的气恼。而如今,心媛很可能怀上了,他谭家在祖宗面前也可以挺起腰杆来了。高兴之余,回得家来,会陪傻儿子說說话,陪他玩一会儿。也许他觉得不能对他亏欠太多。这样,才能保证心媛安安稳稳地生产。他还特地关照那个会来事的大太太凡事大度些,让着这个二房一点,尽管大太太一万个不乐意,但在台面上则答应的妥妥的,更不会愚蠢到随意去顶这个雷。
这里,心媛心不安了,同在一个屋檐下,以后,自己的孩子要成天听着大太太骂骂咧咧,故意找茬的过日子,要不和她恶语相向,恶意中伤?想想自己都感到委屈,何况孩子?她甚至产生了不要这个孩子的念头。生在这样的环境里,每天不得提心吊胆,对孩子的成长有多么不利,可想而知,我得想办法。她这样想。
心媛的想法,有别于一般女人,她不会为了自己已怀上了孩子为由,而去和大太太抗衡;更不会为了怎么能继承谭家产业而绞尽脑汁。她只希望她和孩子有个安安稳稳的家,一生简简单单,平平安安来度过。她太善良了,虽然晓得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的道理,但她想的是这马它即使不善,不照样被人骑么?这马它终究是马。对待强人,她只会退避,忍让,这不就伤了自己了。
过了几天,谭梧雨回家,心媛提出思家心切,想回老家看看家人。谭梧雨自然同意了。一来,自己军务繁忙,不可能陪着夫人以解寂寞。二来,女儿家离开老家已半年多了,回去与家人叙叙旧,合情合理啊。便亲自用车送心媛回了宁波。并在老丈人家住了两天才回杭州,把个大太太恨得牙痒痒。
心媛经大哥鸣笛脉相诊断。确认怀孕二月有余。那谭梧雨可是喜出望外!一个劲儿拍着心媛手背亲吻着:心媛啊,你为谭家立了功了,我该好好谢谢你!辛苦了!谭夫人!对了,你想要什么礼物,我一概满足你。哈哈哈老天终于开眼了,我谭梧雨不会绝后的。
梧雨,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什么都不缺,只想在老家多待几天散散心。
这好办啊,明天我回司令部,小郭留下来供你差遣。(小郭谭的勤务兵)
啊呀,不用,不用,家里这么多人,难道还差一个小郭么,再说,你身边没了小郭伺候着,我也不放心啊。心媛尽量哄梧雨开心,目的为了在老家多待些日子,好想个万全之策。
在老丈人家住了两天后,谭梧雨就回了杭州警备司令部。
看到小女忧思不快,杜老爷子忧心如焚。而女儿不要这个孩子的想法,老爷子不赞成。
他说这孩子既然投胎到谭家,就是和谭家有缘,你把他做了,能安心一辈子?这和杀了他有何区别?这可是造孽啊,我们杜家,世代以医德示人,这伤天害理之事,天理不容!再看看这谭梧雨,他好不容易得了个正常的孩子,高兴得什么似的,万一知道了真相,你能交代得了?
正不正常还未可知呢?心媛自语道。
你你这孩子,说什么也是你十月怀胎诞下的亲骨肉。你就不能盼着他点好。老父亲十分伤感。
是啊,心媛,爸说得有理。我也觉得你的想法有伤悖论,咱先好好养着,慢慢想办法。可你想过没有?以后要再有,你怎么办?难道身边就不想有个孩子陪伴么?美娜提出实际问题。她知道心媛年龄小,一时接受不了,但这确实是回避不了的。
嫂子,我这是未雨绸缪,被那大嗓门不讲理的大太太给逼的,要是生了个女孩,我可以自己带,女儿要出嫁,她或许能容得了,境况总要好些,我只怕是个男孩,到时应急不了,所以我得考虑周全。再说,这肚子他每日见长,真要把人愁死。心媛心急了用拳头抡了肚子两拳。
心媛,这是干什么呀,千万使不得,你这是要急死你老爹啊。情急之下,老爷子流了泪。
这下,美娜、鸣笛、心媛吓坏了,一个劲儿呼唤着爹,爹你别急,这不商量着吗?
最后,父亲的话,触动了心媛的母爱本能。她答应好好养胎,把他生下来。并决定,若是男孩就把孩子过继给哥嫂,由老家扶养,这样,心媛一百个放心。可如此处理,他谭梧雨能同意吗?但如果自己带着住杭州谭府,少不了受大太太刺激,□□,傻子的干扰,对孩子的身心健康有弊而无利啊,这样想着,心媛几天没睡好。
为了让心媛安心,大哥作了大胆设想:现如今,还没显怀,大可回杭城,待将来显怀了,找个身体不适的由头回家休养,到分娩时,作两手准备,若是女孩当然顺其自然。若是男孩,就称因难产,孩子没保住。好在那梧雨经常不在家,这事做的谨慎点,不就成了。
美娜欣喜道:鸣笛,你这一招高明!为三十六计中瞒天过海。
嫂子,大哥这主意好,梧雨这个人不坏,就是怕他那个大嗓门老婆,平时我的话他也是听的,不至于有多怀疑。我看行!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总还是忐忑不安,故始终下不了决心。
看着小姑消瘦的脸庞,美娜怜惜地将心媛的脑袋搁自己肩上。放心吧,就听你哥的,孩子我一定把他养好,哎,好在这大冬天的不易看得出,待明年开春,为遮人耳目我岂不是得往肚子上放个小枕头啊,美娜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好笑,心情反而更沉重了。再看心媛,又背过身去抹眼泪呢。
家人们都为心媛能不能越过这道坎,而捏着一把汗。
心媛更是年轻,想着这初为人母的甜蜜到了自己这里竟然只剩下心酸,她感到悲哀!为她自己,更为了腹中之子!因而总是心神不宁,白天惴惴不安,晚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不知如何是好!
可事态的发展,并不已人的意志为转移。该来的它还得来,眼见得自己的肚子一天天长大,心媛清楚,除了慢慢平复心中的纠结以外,又能做什么呢?
那段时间,为这即将到来的小家伙,杜家人伤透了脑筋。每每想到这段揪心的往事,美娜心里七上八下的真不是滋味。
美娜,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刚过完阿渐的生日宴,杜老爷看太太发呆,知道美娜多半又为旧事困扰。
每当想起这尘封的记忆,美娜心里如刀割似的难受。以至,每年给阿渐过生日,都免不了会流下几滴伤心的眼泪。这里,杜老爷拍了拍她肩膀:好了,又入神了,走,这个点给阿渐打电话庆生,可是你说的哦,走吧。
接着爸妈的电话,阿渐心里暖暖的,都是两老嘘寒问暖的贴心话。想要插话都轮不上。他想把自己已和霍家小姐认识的事告诉他们,可后面打电话的人排着队呢?眼看中秋节来临,能和家人说上几句祝福的话也成了心中所愿。听时不时有人催促:快点啊,都有事呢?因此将心比心,由此作罢。
留点心眼
通完电话,想着这二十年来全家人为此操的心,心媛受的苦,美娜总免不了黯然神伤,看阿渐长那么健康,且孝顺懂事,美娜又深感欣慰。当初那个决定的对与错,已经不重要了,为了儿子的安危,做母亲的忍痛割舍,得下多大的决心啊!美娜心痛说不上来是为了心媛,还是为了自己。
这一天,对于杜心媛来说,同样不同凡响!儿子的出生日,即母亲的受难日!是啊!时过境迁,虽然所经历过的一切已如云烟渐渐远去,但那段刻骨铭心的往事,那揪心的情景,仍不时地萦绕在心媛的心头。挥之不去
二十年前那段经历过的酸楚及那味儿苦的就象心在黄连水里泡着。当时,还是父亲的话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使她放弃了拿掉孩子的打算。眼看自己的肚子一天天见长,心媛反倒平静了许多。既来之,则安之。好好孕育这孩子。至于产后作何打算?仍举棋不定。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想要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怎就这么难呢?
一天午后,心媛午休后起床,正喝着娟子端来的百合莲子羹,忽闻客厅闹将起来,细听,是那大太太和娟子起了冲突,本来,这也是见怪不怪的事,大太太那嗓门是出了名的高,几天听不见,倒有些反常了。
不过,如今在自己的地盘上嚷嚷,她这个主子可不得不管。于是,心媛搁下羹汤移步客厅招呼着呦姐姐来了,不知姐姐光临,小妹失敬失敬!
看娟子一脸的委屈,大概猜也能猜得到个所以然来,但我这里只能先责怪了再说:娟子你胆子大了!敢和姐姐顶嘴,太不像话了,快向大太太道歉!心媛想不管什么情况,自己不能先失了礼数。
道歉不必了,以后长点记性。别忘了自己下人的身份!哼!鸡犬都想升天,真是白日做梦!大太太一脸的怒气。
听夫人发了话,娟子很不情愿地向大太太做了个揖道对不起,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你看看,你看看,瞧那样,倒象是我真的欺负了她似的,妹妹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不然,恐怕日后连你都得受她的气。
听了这话,心媛真是佩服之至,这没理的,经她三句两句颠来倒去倒成了受委屈的了。
至于大太太姓甚名谁,心媛从来没打听过,府中人个个称呼她大太太。这回功夫,她令身边丫头红玉陪着,端来一碗燕窝羹,要娟子端与她吃,娟子回道:夫人正喝莲子汤呢,燕窝晚上睡前吃吧。就这一句话,那婆娘便指着娟子破口大骂:你这专损主子的贱人,这燕窝好,还是莲子好啊?怎么,你怕我放了毒药?好啊,毒死了主子,老爷好扶你上位啊!阿不过,我看你还没那个命!她边说,边甩着手里的方巾,眼睛,眉毛倒挂着,涂了口红的嘴巴,一张一合,完全成了一泼妇。
妹子,你看我一片好心,倒被当作驴肝肺了,这燕窝也冷了,不吃也罢,說完嘱咐红玉倒了它。便一扭一扭地回了她房里,还听得傻子儿子跟她说着什么?大太太愈发火冒三丈,嗓音大得离这三亩地也应该听见了
吃什么吃,你就知道吃,什么时候把我吃了,看你还消不消停?
那大太太象着了火的鞭炮,一点就炸,文弱的心媛被气得转不过弯来,这好端端的,发这么大火至于吗?据说大太太在娘家就换过不下三、四个丫鬟,看着不顺眼的,不伶俐的,惹祸的都被她打发了。出嫁时,没一个丫鬟肯跟着到新姑爷家来,哪怕把她辞了也在所不惜。这大太太人品可想而知啊!心媛跟本不是她的对手,她不想招惹这个比自己强悍几倍的妇人。
可大太太也太不正常了呀,那燕窝晚上热热不能吃吗?心媛感觉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她抓着脑袋瓜子头皮根都想不明白,到底怎么了。
晚饭时,心媛跟大太太打了招呼后,就平静地把半碗饭咽了下去,本无胃口的她,为了孩子能健□□长,别无计较。
妹妹,我刚才态度不好,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要想发火,拦都拦不住。我知道你大人大量,知识分子有文化,你可别往心里去哦,这样对肚里的孩子不好,我这里给你赔不是了。大太太腆着个脸,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笑容比哭还难看。看到这由大太太自编自导的拙劣表演,心媛感到恶心,除了应付她道:没事,你别放在心上,我不会怪你的。以外,又能怎么样?
由于白天的不愉快,这三个人的家宴三下两下就完事了。
回房后,想想大太太的反复无常,心媛还是糊涂。想来也是,这做人真要这么累吗?这对于一向纯真的她来说,揣摩他人的心思实在是太难了。
哦 她似乎是想明白了,她那是忌讳我肚子里的孩子呢?生怕我的孩子和她那傻儿子分财产,夺家业,生怕我抢到了她在谭府的地位。那又为何送什么燕窝来给我吃呢?她正寻思着,突然房门被轻轻敲响了娟子,是你吗?有事儿吗?她问道。
她听得门外有人应道:夫人,夫人,是我巧英。
巧英,你怎么会来,快进来。她打开了房门。并感觉很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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