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被揭老底,应秋有些尴尬地笑了一笑,师尊,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早就不这样了。
薛明夜叹了一声,我知晓,为师只是想说,不管过去多少年,你们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孩子。
如果放在以前的话,子夜来肯定会被薛明夜的这番话给感动到,奈何他现在听了却只想笑,与此同时,心里蔓延开来的还有一种淡淡的凄凉之意,为了掩饰他也只好默默垂下眼。
不知薛明夜有没有意识到这点,但他很快正色道:今天把你们叫来也是为了说一件事。小秋,夜来,你们俩如今都顺利进阶金丹期,身为剑修,也该要有属于自己的佩剑了,所以我打算在三日后为你们举行授剑仪式。
听到这,应秋立刻欢呼了起来,多谢师尊!我早就想要有属于自己的剑了!
子夜来也恭敬道:多谢师尊。
上一世,薛明夜替他们寻来的佩剑皆属上品,这也是身为延天宗宗主之徒才能有的殊荣,虽然他想手刃薛明夜报仇,但也不会刻意拒绝他给自己带来的好处。
然而谁也没想到,一直没出声的君如故却在此时眉头紧锁地开口道:师尊,我觉得现在授剑,为时尚早。
此言一出,薛明夜微讶地挑了挑眉,子夜来也颇为不解。
这个君如故......到底是又想干什么?
第94章
君如故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显然让薛明夜有些不解:如故,为何你觉得现在授剑为时尚早?旁的人教导弟子,很多都是在筑基期就让弟子与本命佩剑结契,而我为了想多锻炼小秋与夜来才延迟至他们结出金丹,以便他们能够更好地驾驭佩剑。
言下之意就是此时已是最好时机,再拖下去又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
虽然不知晓师弟的用意,但子夜来生怕薛明夜被君如故说动,于是赶紧开口道:师尊,其实我也觉得是时候了,旁的剑修基本都有了专属于自己的佩剑,好像整个宗门里仍未结契的剑修只有我和应秋两人。
薛明夜点点头,没错,而且我早早就为你们俩选定了佩剑,之前要不是因为夜来你被迫随楚苍一起离开,那时我就准备替你和小秋举行授剑仪式了。
然而,与此事无关的君如故却仍是坚定道:师尊,我觉得现在不是时候。
子夜来简直想使个咒诀让他闭嘴了,但也只能耐着性子询问他道:师弟,那试问你可否给我们一个理由呢?
深深看了他一眼,青年依然低声重复那句话:现在不是时候。
面对他的固执,薛明夜头疼地叹了一口气,如故,因为你并非剑修,所以不能理解这其中的重要性,这也无妨。但此事终归要提上议程的,你若当真有什么建议的话可以等想清楚了再和我说,我也是会考虑的。
说罢,他似是感到疲倦,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回去。
出了薛明夜的洞府后,应秋第一个质问道:师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阻止师尊给我们授剑?难不成你是眼红吗?那当初干嘛不跟着师尊一起修炼剑道。
面对他的咄咄逼人,君如故只道:我并没有眼红。
那你究竟想怎么样?!应秋越想越来气。
沉默半晌,青年这才缓缓道:师兄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我不会阻止你。
......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而就在应秋几乎快要崩溃的时候,子夜来忽然觉得自己明白了君如故的意思。
师弟对薛明夜讲的那句话......该不会仅仅针对他一人吧?君如故只是不想让他取得佩剑?
想到这,他遂找了借口让应秋先回去,自己则拉着君如故去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准备好好审问他一番。
师弟,你刚才让应秋想做什么就去做,所以在师尊面前讲的现在不是时候的那句话,难道不包括他吗?子夜来紧紧盯着那双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什么端倪,然而他到底没能成功。
与他对视片刻,君如故总算是点头承认了,子夜来,你不能结契。
暗暗深呼吸了一口气,子夜来勉强问道:为什么?师弟,你若是想阻止别人干什么事也得先把自己的理由说出来,否则谁知道你的想法。
君如故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终于低声道:那不是你的剑。
茫然地看着他,子夜来彻底愣住了,直到对方转身欲走时才回过神,......等等!师弟,你说话也要说清楚啊!
可之后无论他再怎么问,君如故都像是顽固的石头一样,打定主意不开口了。
那不是他的剑...?子夜来翻来覆去想了好久,只想起上一世虽举行了授剑仪式,但他与应秋都没来得及与佩剑结契就叛出了延天宗一事。
可是君如故不可能知道这件事啊?
于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时,子夜来仍在不解。
见他回来了,应秋也赶紧问道:子夜来,君如故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你弄清楚了吗?
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子夜来只得叹了一声,我敢保证,就连师尊也不一定能知道师弟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何况我呢?不过应秋你不用担心,他说的那句话只针对我而已。
应秋闻言更郁闷了,他怎么还是这样?这个君如故究竟和你有什么仇怨......还是说是因为你不记得那个赌注,没有听从他的差遣所以才让他生气了?
他不提醒,子夜来都快忘了那件事了,这倒不至于吧,师弟还不会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在师尊面前说出那种话。
顿了顿,他又小声补充了一句:而且我觉得师弟也并没有特别讨厌我。
毕竟重生后的君如故可谓是改头换面,对待自己的方式也变化了许多,更遑论他们两人连那种最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
我突然很想知道,他那时候为什么要让你来成为赌注了。听了他的话后,应秋眉头紧锁,不讨厌你的话,为什么还要这样呢?除非......君如故其实是喜欢你?!
他只是近乎调侃地随口一说,谁知却让子夜来吓了一大跳,脸也蔓延起了可疑的红色。
匆匆忙忙吹灭蜡烛后,子夜来强装镇定道:别猜那么多没用的了,快点睡觉吧。
这欲盖弥彰的反应让应秋怔了怔,疑惑顿时就更大了。
又过了几日,薛明夜再次传召,而当子夜来进了房间里才发现,屋内除了对方外,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虽有些奇怪,但因先入为主地以为是薛明夜想要避开君如故商议授剑仪式一事,于是开口问了一句:师尊,应秋怎么还没过来?需不需要我去找他?
没想到薛明夜却微微一笑,不用叫小秋来,今天我想说的不是授剑的事。
说罢,他随即从袖中摸出了一只小巧可爱的传音鸟,将之放在桌上并问道:夜来,这是霜华宗少宗主传来的,因你不在,故而由我暂且保管,你与她已很熟悉了吗?
没有料到夏满竟然会给自己传音,子夜来一时不知要如何解释:这......师尊,我与少宗主并没有很熟悉,只因那日琳琅宴上时魔修作乱,我同师弟一起救了她所以她十分感激而已,就只有这么多了。
薛明夜点点头,语气温和平静,原来如此,不过我怎么觉得......少宗主她好像对夜来你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师尊,没有的事,您就别开徒儿的玩笑了。子夜来苦笑一声。
见状,薛明夜也不再多问:好好好,是为师想多了。
只是他的目的显然并不在此,话锋一转,便又再次开口道:传音鸟送来的时候我也不知是给你的,因此不慎听了里面的内容。夜来,关于少宗主所说的金鼎宫魔修正在寻找特殊体质之人一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闻言,子夜来顿时愣住了。
魔修正在寻找特殊体质之人的事霜华宗竟然也发现了,但这不是最重要的,现在薛明夜也知晓了此事,他会不会顺势查到自己之前在春津楼的那次遭遇?
犹豫了许久,他才努力作出茫然的神色摇头道:师尊,什么特殊特质之人?我没有听说过。我只知道当时魔修确实准备强行带走少宗主,原来他们之所以对少宗主出手是因为这种原因吗?
说话的过程中薛明夜一直看着他,不知是不是为了确认什么,听他说完后,沉吟了片刻才道:不管怎么样,现今世道变了,金鼎宫魔修又重出祸乱修真界,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
来,让为师检查一下你最近修炼得如何了。
子夜来的心又是突地一跳,他近日灵力恢复了不少,但仍然达不到正常水平,万一薛明夜问起来的话他又要找借口搪塞了。
感受到薛明夜的手已经搭在了腕子上,他只好快速想起了措辞。
感应了一会儿,薛明夜才微蹙起眉松开了他的手,夜来,怎么回事,你这段时间受过伤了吗?
不敢说什么,子夜来只得点头承认:对,但已经好了,只是灵力恢复的速度比较慢而已。
薛明夜颇为担忧,这怎么行,耽误你修炼就不好了。
想了想,他又一挥手,身旁的阁子里顿时就飞出了一只瓷瓶,从瓶子里倒出来几粒药后,薛明夜关照道:这里面是丹药署炼制的丹丸,吃了可以恢复灵力。
看了眼那几粒丹丸,子夜来踌躇了半晌,因怕薛明夜发现异样,还是没有选择地接过来吃了,左不过也是普通的疗灵药,多谢师尊。
见他把药吃了下去,薛明夜笑吟吟道:嗯,回去好好休息吧。
步出洞府后,子夜来仍觉得有些奇怪。
身为人徒,他无法拒绝薛明夜的要求,又因为对方这不同寻常的举动而隐隐感到不安,而他至今也依然不知道薛明夜对自己究竟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态,一个已经亲手杀了他父母的人,为什么还要大发慈悲留他一命呢?
难道是自己于他而言还有别的用处吗......?
脑中再度闪过特殊体质一事,子夜来猛然打了个寒颤,继而便苦笑了一下,他确实还从未深思过这点。
回到房间里后,他便将之前楚苍给他的沈移春炼制的丹药拿了出来。
服下那粒药没过多久,子夜来便觉丹田处开始传来了阵阵灼热之意,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此前并未曾出现的疼痛感也突如其来,令他紧紧皱起眉,不得不咬着牙忍耐。
不知过了多久,当疼痛逐渐缓解后,子夜来忽觉丹田之中一直存在着的那股压迫感消逝无踪了。
是封印顺利解开了?!
可他还来不及高兴,神情一变,马上就张嘴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第95章
蜷缩在床榻上,子夜来已经是满头冷汗,就连呻吟都发不出。只因这一回的剧烈反应并不是由丹田处的封印所引发的,而是全身上下的经脉都仿佛遭遇了真气逆行那般,无休止地爆发出阵阵令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偏巧应秋此时不在,他想努力撑起身体往外面走去也办不到,只能像条濒临死亡的鱼一样挣扎着。
但随着疼痛的加剧,呕出的鲜血颜色也慢慢从刺红转变为了更深的黑褐,看了更觉心惊。正当子夜来咬着牙想翻身让自己滚下床时,门扉传来一声轻响,落在他耳中几乎像是救命仙音。
模糊视线里恍惚映出了君如故的脸,子夜来也顾不上别的,立刻哑着嗓子求救:师弟......
乍然见到他的惨状,君如故瞳仁骤缩,连原因也没时间问,直接伸手将床上之人抱起,再一闪身便已迅速冲出了房间。
半途中,子夜来控制不住地又吐出一口血,墨中带赤的液体淋淋漓漓自君如故的白衣下摆滴落。
不知是不是被这一幕刺激到了,君如故的喘息越发急促,眼底亦浮现出了微不可见的淡红色,在子夜来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手指骨节也因为忍耐而至泛白,白皙手背青筋毕露。
直到终于进入医药署时,青年的表情仍然十分难看。
于是,最先迎出来的医修段白莺就被对方这副模样给吓了一跳,君师弟,发生什么事了?!
君如故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好在子夜来意识仍然清醒,遂强撑着断断续续向医修解释了来龙去脉。不过他只来得及说出自己吃了不明丹药,随即就被君如故放到了床上,而段白莺也眼疾手快地拉过他的手腕开始诊脉。
沉吟片刻,段白莺严肃道:你恐怕吃了不止一种丸药吧?
子夜来老实点头,一种是师尊给我的药,说是吃了可以让我恢复灵力,至于另一种......是朋友给的,为了帮我解开体内的封印。
因不想此事张扬,他选择略去了魔修二字。
那恢复灵力的药丸是前些日子宗主过来要的,这我知晓,且是医药署的医修们亲自炼制的,应该不会有问题。段白莺又问道,你吃的另一种药可有什么配方?
这个问题难住了子夜来,楚苍把药给他的时候也只说是沈移春用自己特殊的灵力炼制出来的,上哪儿找配方呢?
见他低头不语,段白莺只得道,没事,大约是两种药物中有什么相冲的。
说罢,她随即握住子夜来的手腕开始治疗。
随着那股温和灵力散入体内,经脉之中的疼痛终于有所缓解,子夜来紧接着又吐出了几口淤血,颜色也从令人感到不安的深褐转为正常的鲜红。
而看见子夜来的脸总算没有之前那么苍白了,君如故的表情这才渐趋缓和,子夜来,你为何不把楚苍给你的药先送到医药署让医修们查验一番,直接吃下去就不怕出事吗?
还从来没听过他用这样重的语气说话,段白莺不免有些好奇,询问般的眼神不断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医修的目光看得子夜来浑身都不自在,垂下眼没什么情绪地说:......是我莽撞了,但我也只是想快点解开封印而已。
君如故闻言,同他僵持了半晌才沉声道:子夜来,你下次若再要做什么事,必须先和我商量了再说。
子夜来眉头一皱,最后还是转过了脸。
两人之间那种诡异的气氛让段白莺若有所思,便开口劝道:还好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可能这两种药的药性都比较强烈,短时间内一起服用确实很容易会引发中毒反应。
听见那四个字的瞬间,子夜来与君如故皆立刻看向她,异口同声地就问道:什么反应?
段白莺眨了眨眼,差点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没错,虽然我也觉得疑惑,但是子师弟的身体呈现出的就是中毒反应。
和君如故对视一眼,子夜来同样在他眼底看到了那抹惊疑不定。
段师姐,那这中毒反应是因为两种药一起吃才引起的,还是因为其中某一种药的作用?青年率先问了一句。
这下轮到段白莺皱眉了,不好判断,除非我能拿到子师弟吃的另一种不明药丸。
经她这么一提醒,子夜来便将那个白瓷瓶拿了出来,段师姐,你看看这里面还有没有药末。
所幸段白莺还是努力从瓶子里搜刮出了那一点仅存的药末,在为子夜来稳定好身体状况后,她便立刻埋头开始了查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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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辜风情(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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