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来,这样是否太过冒险了,万一被师尊察觉的话,你该如何解释?君如故一脸不赞同。
子夜来倒不怎么在意,放心,如果御风之兽不慎被师尊发现了,我就说是因为我与它初结契,所以它还不太听从指令,对陌生环境又太过好奇,这才擅自误闯了洞府。
御风之兽似乎已触碰到了什么,作为与之结契的主人,子夜来能够和它共享五感,当下便也看清了眼前的那一幕。
悄无声息越过阵法的阻碍,借着御风之兽的眼睛,子夜来发现此时的洞府中只有两道熟悉身影,一是薛明夜,另一人却是许久未见的应秋。
然而应秋的状态看着好似不太对劲,他之双眼紧闭,毫无意识的模样看着无比怪异,也让子夜来在错愕过后暗暗心惊,只因他忽然想起了很早之前自己曾经看过的画面。
那天晚上,待在薛明夜房里的君如故,不也是这副样子吗?
难不成是薛明夜也暗地里在他们俩身上种下了什么咒术?!
孟西翁带来的阴影实在是有些大,子夜来一时神情紧张,御风之兽的身形也开始明灭闪烁起来,眼看着就要直接暴露而出,唯恐被薛明夜抓到,他只能立刻选择召回了灵兽。
也就是在这一瞬,薛明夜亦仿佛心有所感那般睁开了眼睛。
师尊发现了吗?见青色微光重新飘了出来,君如故赶紧压低声音问道。
子夜来迟疑地摇摇头,他也不清楚自己方才的速度够不够快。
不过好在心惊胆战地等了半晌,也没听到房内的薛明夜出声,两人总算松了口气,继续站在外围等候他出来。
瞥了身旁惊魂未定的人一眼,君如故遂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子夜来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含糊道:我只看见应秋也在房里,大概是师尊正在教导他修炼吧。
说完后,不等君如故开口他又问道:师弟,你......你会不会觉得自己的身体有时候不太正常?
他的话让君如故停顿了一下才缓缓道: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会不正常?
张了张嘴,子夜来觉得自己还是说不出口,这件事毕竟有太多的疑点。首先他不知道薛明夜是否与孟西翁同样,所使用的是某种咒术;其次上回听夏满所言,那晦涩古文好像是用于结契,但君如故既非灵兽也非灵剑,能不能因此而与薛明夜结契也还难说。
想到这,他还是觉得不能这么早就打草惊蛇,索性转换话题遮掩了过去,我是想问你离魂出体的时候难道没被师尊发觉吗?你莫名其妙缺了一抹魂识,身体应该比平常要虚弱很多吧,师尊竟也没有过问一句?
君如故才道:并未,前些日子师尊一直在忙新入门弟子之事,忙得连宗外都没有出去过,而且我也提前告诉他自己要闭关修炼。
......这个君如故竟然也学会对薛明夜撒谎了。子夜来简直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两人没有聊多久,薛明夜的声音便从里屋传了出来:如故,夜来,是你们么?
子夜来精神一振,深呼吸好几下才调整好脸上的表情,随君如故一同进入了洞府。
房间之内,薛明夜坐在上首,笑容依旧是温文尔雅,眼神也和平常一样柔和,仿佛眼前久未谋面的弟子并未做出任何叛逆之事,仍让他引以为豪:夜来,终于舍得回来了?
他的声音隐含笑意,但落在子夜来耳朵里却并不怎么悦耳。
应秋不知何时也恢复了原样,立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只能拼命用眼神示意君如故待会儿要记得给子夜来求情。
抱歉,师尊,是弟子私自随外人离开宗门,不守规矩并铸下大错,还请师尊责罚。不等对方再开口,子夜来已率先跪了下来,背脊挺得笔直,等待着薛明夜对自己的宣判。
未曾想,薛明夜却只是幽幽叹了一声,脸上也没有愠色,好了好了,起来吧,此前我已听如故向我讲述了那日的情形,只因事出突然,再加上那楚苍老谋深算,你迫于无奈与之同行也无可厚非,这些为师都能理解。
顺从他的话语慢慢直起了身,子夜来依然低着头:师尊,一切都是因为弟子不够警惕,这才给了有心之人可趁之机。
似是不太爱听这些话,薛明夜只摇摇头道:行了,为师不怪你,夜来,将你此次外出所经历之事都告诉为师吧。
子夜来当然没有全盘托出,只避重就轻地讲了一些,然后重点捡了与君如故共同遭遇的种种事件说给他听。
薛明夜听得很认真,时不时还提出疑问,这让子夜来更是谨慎。
没想到你们这一趟居然有如此多奇遇,看来也不虚此行了。薛明夜含笑道,忽然又上下打量了子夜来一眼,夜来,你身上的魔气怎么好像也不见了?
暂时不想说出御风之兽的事情,子夜来便搬出了谢题,还要多谢师伯,是他的及时出手相助,我与师弟如今才能顺利回宗。
果不其然,一提到谢题,薛明夜的脸色就肉眼可见地变了,表情也不再像刚才一样和蔼,哦?看来师兄还是关心你们的,这是好事,等见了他后我便去谢他一番。
又闲谈了片刻,三人才向薛明夜告辞推出,君如故大约有别的事要做,走了一段路就转身与他们分道扬镳。
眼看那尊大佛离开了,应秋便抓着子夜来的手臂再也不肯松开,还一边瞪着他一边颇为夸张地说:子夜来,我怎么觉得这么久不见,你整个人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子夜来苦笑一声,怎么不一样了,我是多了眼睛还是少了耳朵啊?
应秋哼了一声,半晌后才莫名其妙道: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再让旁人看轻你。你知道吗,最近宗门招新,有几个天赋不错的弟子甚至还引起了九峰掌教的争抢,这可是百年未见的画面,不管外门还是内门弟子皆在暗中观察,乐都乐死了。
新来的弟子这么厉害吗?子夜来有些怀疑,当初师弟他入门的时候,也没听说九峰掌教争着抢着要他啊......当然有那霜华宗的宗主,他对师弟倒是一直很欣赏。
这几百年来延天宗都没怎么招过新,君如故也算是在此期间资质最顶天的弟子了。
然而应秋却道:九峰掌教除了几个关起门来认真教徒又不理世事的以外,剩下的都与师尊不太对付,所以就算再怎么觊觎师弟也不会同师尊正面交锋,我还以为你知道。
想了想,子夜来又试探性地问他:那新入门弟子到底归了谁?
神神秘秘地环视了一下周围环境,应秋这才压低了声音:基本被九峰掌教瓜分了,但剩下最后一个......师尊竟然像是对他颇感兴趣似的。
这话可就比较惊悚了,子夜来诧异道:什么意思,难不成师尊还想要再收徒?可我记得他当初说过师弟就是他的关门弟子了呀。
应秋啧了一声:那我怎么知道,而且师尊要想反悔的话当然随时都可以。
待两人回了房后,子夜来才犹豫着问了一句:对了,你刚才在师尊那里做什么?
他暗中观察着,应秋却并未表现出什么异样。
没做什么,师尊想知道我近来修炼得怎么样了,所以才叫我过去。应秋的回答一板一眼,也丝毫不提自己为何会闭着眼睛、还一副意识全失的模样。
见状,明白自己一时也问不出什么,子夜来便暂时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许久未曾回到自己的房间了,当晚子夜来躺在床上,仍是十分感慨,除去刚刚重生的时候,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怀恋这里。于是在闭上眼睛后,他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第93章
隔天一早,子夜来就被应秋用熟悉的方式叫醒了,他睁着迷蒙的眼睛看向面前嘴巴一开一合正在不停说话的好友,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睡意:......什么事?是师尊叫我们过去吗?
应秋却道:不是,今日我带你去见见那些新入门弟子,因为你之前没在,所以他们都还不认识你呢。
子夜来直到这时才彻底清醒过来,一边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身,一边懒懒道,其实不认识也没什么。
那怎么行?你如今可是宗主首徒好不好?!他的回答似乎是让应秋觉得十分不可思议,我说真的子夜来,就是因为你这样,那个常少辛才总是不把你放在眼里,明明不管是论修为还是论身份你都比他强好不好。
没有理会他在一旁的絮絮叨叨,子夜来在心里对了一下时间。
前世的确有招新一事,延天宗也收了几个资质上乘的弟子不假,但如同应秋所言,那几人一进门就被九峰掌教瓜分完毕,他可没听说薛明夜对其中哪个特别感兴趣。
这样看,果然还是要去见一见那个新弟子。
而且还有一件事,子夜来也是才想起来的,那就是随着薛明夜继任宗主,九峰掌教中也有一两个新上位的,比如常少辛的师尊就是。而原本常少辛的师尊只有他一个徒弟,所以就算他还未结丹,他师尊也是宠着他的,但现在收了新徒弟就未必了。
也许还能看到常少辛吃瘪的样子也不一定。
想到这,子夜来遂愉悦地跟着应秋一起出门了。
新入门弟子哪怕已经被选中且获得了晋升内门弟子的资格,前三个月都还是先被统一安排在外门弟子所居住的地方。因为从前子六尘也住在那里,所以两人熟门熟路,很快就走了进去。
来的那几位新面孔并不难找,虽说他们被认定为资质不错,但怎么说也是初入宗门,脸上的青涩与懵懂一眼就能看出。
应秋是个自来熟的人,一看到聚集在树下的那几个弟子便过去和他们打招呼了,而子夜来站在他身后略看了看,也将有印象的都给认了出来,果真在里面发现了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青年。
那人的样貌生得很好,面皮白皙、双眸明亮,眉宇之间好似天生带有一股罕见的灵气,看上去便是个脱俗之人。
莫非......这就是应秋说的那个让薛明夜感兴趣的新弟子?
师弟师妹,还没和你们介绍,这位是宗主的首徒,子夜来子师兄,因前些日子不在宗门,所以你们没见着。
只是没等他想清楚,应秋便已拉着他过去了,子夜来也只好面带微笑地点头,一一回应他们略带局促的行礼。
这群人中唯有那个面生的青年落落大方,态度恭敬却也不卑不亢,子师兄好,我名郁千云,是新近入门的弟子。
子夜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道:郁师弟果然一表人才,你是否已拜了九峰掌教的其中一位为师?
没想到郁千云却轻描淡写地说:并无,而且我已明确拒绝了九峰掌教的收徒邀请。
此言一出,不仅其他弟子们面色微妙,子夜来也略感错愕。
此人居然如此狂妄。要知道现在的延天宗除了宗主薛明夜与如今已不再收徒的长老们之外,能够拜入九峰掌教门下顺利晋升为内门弟子,几乎可以说是所有人的期望了。
但此等让人做梦也不敢想的好事,他为何能够一口拒绝?
沉默片刻,子夜来才含笑道:人各有志,郁师弟果然出类拔萃。既然郁师弟拒绝了九峰掌教,那可曾想过日后要拜入何人门下?
郁千云只道:拜师一事讲求的是缘分,因此我相信未来自有安排。
他既这么说了,旁人自然也不好多嘴。
就在气氛有些许凝滞的时候,君如故不知为何也前来了。
看见那袭清逸身影突然出现在了眼前,子夜来不免奇怪问道:师弟?你到这里有什么事吗?
君如故摇摇头,接着便语出惊人,没什么,只是想找你而已。
说罢,他甚至自然而然地当着一众新弟子的面握住子夜来的手腕,试探了一下他灵力恢复的情况。
虽未开口,但应秋探究的眼神早已在两人身上扫了一个来回,这时终于忍不住出声道:师弟,呃,我怎么感觉你们俩出去一趟后感情似乎变好了一点?
猛然听到这话,子夜来的耳根一下子就发热了:应秋...!
撇了撇嘴,应秋又转向几个新弟子道:这位就是宗主的关门弟子君如故君师兄,你们大约都已经见过了吧?
原本君如故只逐个朝他们礼貌性地微一颔首,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了郁千云脸上时,眼中却闪过瞬间的迷茫,甚至因为那疑惑的表情也过于明显,以至于让神经大条的应秋都察觉到了。
师弟,你见了郁师弟怎么一脸纠结的样子?应秋其实也只是随口一说,可话音落下后却没有人回应。
君如故的反应实在是太奇怪了,子夜来不由得也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对上的却是郁千云得体的笑容。
心中一动,他随口编了个借口,立刻带着应秋与君如故离开了。
路上,应秋仍然百思不得其解:师弟啊,你刚才看到郁师弟的时候怎么摆出那种表情来,而且还一句话都不说?难道你之前没有见过他?还是说他不小心得罪你了?
面对他的连番追问,君如故没有回答,显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见状,子夜来更觉奇怪,干脆打发走了应秋,等到与他单独相处时才问道:师弟,那郁师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听见他的声音,君如故总算是有了反应,只是眼中的茫然依旧存在,......我不知道。当我总觉得自己很久以前曾经见过他。
闻言,子夜来愣了愣,难道先前的入门仪式上你没见过他吗?
那时候我应该还和你在霜华宗参加琳琅宴。君如故沉吟片刻,总之他给我的感觉十分奇怪。
子夜来便也猜了起来:奇怪?师弟你是觉得他的脸奇怪还是身上的那种感觉奇怪?
毕竟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而在思考了半晌后,君如故才迟疑道:可能是......脸吧。
这就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子夜来清楚君如故向来对美丑没什么概念,虽说他自己本身就长得不差,赞美之词听得很多,但他也不曾因为谁的长相而感到触动过。
而且师弟的性格过于冷清,整个人几乎就像块石头一样生硬,难以有什么东西能够进入他内心,这样的君如故,竟然会因为一个新入门弟子的脸而陷入困惑?
那个郁千云长得是比较出众,但也没到绝色的地步。
越想越觉得奇怪,子夜来又不能对君如故说郁千云并不存在于自己前世的记忆中,只得暗自留意起了这点,然后便随口说道:师弟,别想太多,也许就是很久以前在某个地方和他有过一面之缘,所以你今天乍然见到才会觉得熟悉吧。
默然不语地点了点头,脑中忽又闪过那个人的脸,君如故下意识地抬起手捂住了胸口。
他没有告诉子夜来的是,在见到郁千云的第一眼时,他的心脏处也开始萌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觉。
没有疼痛那样强烈,但也比普通的跳动要更为震撼。
可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两人都没能想出什么,到了晚上,薛明夜便把他们都叫过去了。
坐在位子上,薛明夜依次看了三人一眼,忽然有些感慨地说:时间过得可真快,你们也都慢慢长大了。小秋,我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天天晚上都必然是哭着入睡,我哄了你好长一段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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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辜风情(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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